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kkuru】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女配不想悲剧[综]》 作者:深夜独坐 文案 少女林聪被邪灵挑中执行拯救悲剧女配的任务,从此她成了各类凄美爱情里的悲剧女配。 她的任务就是改变女配悲剧的一生,每一世都活的风光无比,爱情、事业双丰收。 官配每一世都狂霸酷炫吊炸天捏! 注:男主同一个人,苏苏苏,爽爽爽,大甜文哦! 内容标签:快穿 穿书 甜文 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聪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终极BOSS1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林聪活到十七岁,从来都是个无神论者,直到她突然被个邪灵拘了魂才惊觉大千世界,自己果然见识太少。林聪被困在结界里三天三夜,最后终于向邪灵求饶,答应做什么劳什子拯救悲剧女配的任务。 再睁开眼,林聪就身处鸟语花香满山苍翠的峨眉山中。 “喂,晓芙,发什么呆呢?”娇俏可爱的古装小美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莫不是在想殷六侠?”说着她抿嘴一笑,满脸揶揄。 “谁想他了,你才想呢。”林聪一头黑线,不得不接受她已经穿成纪晓芙这个事实。翻了下原主的记忆,知道跟前这个小美女叫贝锦仪,是纪晓芙的师妹兼闺蜜,此刻,她和贝锦仪等几个师姐妹刚被师父灭绝师太派下山四处打探谢逊的下落。 所谓的殷六侠就是武当殷梨亭,纪晓芙的未婚夫,而此刻,纪晓芙还没认识杨逍。 本来要改变纪晓芙的悲剧,只要避开杨逍,到时候婚期到了直接嫁给殷梨亭就一切ok,可坑爹的是,她的任务是不能拆官配,她必须在跟杨逍纠缠后想办法改变纪晓芙的悲剧,而最坑爹的是,现在的纪晓芙根本不认识杨逍,除了知道一个名字和身份,她连杨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万一以后遇到杨逍,他对她根本没兴趣,她还必须硬着头皮去勾搭,想想林聪都要呕死。 本来师姐妹几个是分散开来各有任务的,贝锦仪正好能跟纪晓芙同路一段时间,两人边走边聊到岔路口,就各自走一边分开了。 这下子只剩林聪一个,她顿时觉得自在多了,和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装熟络实在太尴尬了。再说刚穿过来,她还要适应适应这具身体。 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身怀武功的女侠是什么感觉?接下来林聪就像个神经病一样,一会儿在路上撒丫子狂奔试轻功,一会儿蹿到树上试身手,一会儿聚集全身的力气一掌拍向大树试掌力,一会儿又拔出长剑呼呼喝喝的舞一阵,看到地上有石子,捡起来瞄准树杈上叫的正欢的喜鹊“biu”的弹出去,“呱呱”“喳喳”惊飞了一树的鸟儿。 她哈哈的笑着,十分开心,毕竟才刚十七岁,还是个半大孩子。 直折腾的一身力气全没了,林聪才老老实实的正经走路。幸好林聪走的这条路人烟稀少,她如此这般祸害了一路,一个人都没碰到,倒不怕惹人非议。只是太累,没走几步,她就坐在树边的草地上休息。 休息了会儿觉得肚子饿了,摸了摸肩膀上背着的褡裢,里面只有油纸包着的半张饼,倒是有一包银子,还有一套衣服,衣服里硬硬的,她打开一看,居然包着一沓金叶子,哇!纪晓芙好有钱。林聪顿时激动起来,乍然成个小富婆,她也不累了,系好褡裢挎着大步往前走。 依着纪晓芙记忆,再往前走五六里路就有个小镇,林聪决定到小镇上好好的大吃一顿。褡裢里的饼她啃了一口就扔了,又硬又没味,难吃死了。 悠悠荡荡的走了没多久,林聪莫名觉得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她装作不知,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毫无预兆的猛地回头,满以为会逮到偷窥狂,却没想身后什么也没有,她纳闷的左右看了看,小路两旁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木密密麻麻长成一片林子,交错的枝叶遮天蔽日,小路很远有辆简陋马车缓缓驶来,车上是个四十多岁的黑脸农妇,从她身边经过时瞄都没瞄她一眼。 难道我真的神经过敏了?林聪摇了摇头,继续赶路。然后那种被跟踪的感觉依然存在,但不管她怎么用尽心思,都没能发现任何异常。 走到小镇也正好中午了,她到镇上最大的酒家里叫了一桌子菜,慢条斯理的吃起来。正是饭时,不断有赶路的人到酒家吃饭,很快酒家里就坐满了人,一大半都是腰悬刀剑的江湖人,男人居多,也有零星的几个女人,僧俗打扮都有,谈论的都是谢逊的下落。 对于早知道倚天剧情的人,那些人各种天马行空的猜测让林聪差点喷笑出来。 “姑娘,能跟你拼个桌吗?” 突然一道十分悦耳清冽的男声响起,林聪抬头一看,顿时一呆,好好好漂亮精致的古装美男耶! 面前人约莫二十六七岁,身形高大,肩背宽阔,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黑色交领长袍,暗红色镶金丝的腰带,合体又贴身的衣服将他身材勾勒的十分挺拔潇洒。 而一张脸简直完美精致的像是经过深度美颜处理过的明星照,眉如剑,眼若星,鼻梁直挺,嘴唇殷红饱满,皮肤白皙细腻如瓷,如瀑黑发松垮垮绾了个髻,敞着领口,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和小片胸膛,衣袖随意挽到手肘处,整个人散发出又精致又不羁的感觉。 林聪过去现在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顿时面颊发热,小心肝扑腾乱跳,眼神游移不定,偏又好面子,不想被看作花痴,就极力做出一副把眼前人当普通人对待的矜持样子,点了点头说:“随便,我一个人也用不了。” “那就多谢了。”美男微微一笑,坐在林聪对面,喊了小二上菜上酒。 林聪再没心思听别人讨论谢逊,她全部的意志力都用来转移注意力不要盯着对面的美男看,那太丢人了。 一顿饭顿时吃的无比不自在,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张了。 “饭菜很难吃?”美男微皱眉头,正好他的菜上来了,他尝了一口说:“还可以啊,为何姑娘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 “我点太多,吃不完了。”林聪脸颊发热,根本不敢看他,面上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傲娇样儿,只在心里暗暗咬牙,恨自己没出息,不就是个男人,至于这么手足无措的,怎么这么上不了台面? “哦,那下次姑娘不要点这么多,太浪费了,现在可是乱世,很多地方闹饥荒,你这么浪费,小心被饥民揍哦。”美男抿了一口酒,眼角含笑扫了眼纪晓芙,随口恐吓。 林聪更窘了,胡乱扒拉了几口,就站起身结账。再跟这人型大杀器待一起,她非爆血管不可。 林聪结账时找店小二打听了一下方向,顺便问了问下一个集镇的路途后,就继续上路。没多久,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又来了,林聪简直要崩溃,只能硬着头皮不理会。 晚上,她在另一个集镇停下,到饭馆吃饭,居然又碰到中午那个妖孽,此刻他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两三碟花生米类的下酒菜,正在自斟自饮,看到她进来,对她微微一笑,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去,林聪急忙摆了摆手,坐在另外的桌子上要了饭菜,她才不去跟那妖孽同桌吃饭自己找虐呢。。 饭馆里依然充斥着各路寻找谢逊的人马,林聪匆匆吃过饭,就到隔壁的客栈要了个上房,正要上楼,却见楼上扶手处,那妖孽姿态十分潇洒的斜倚着栏杆,看到她,意味深长一笑,林聪顿时心跳漏了一拍,无法控制的满面红晕。她很想转身就走,但她刚交了房钱,去房间必须从他身前经过。 “你也住这里?”林聪硬着头皮打招呼。 妖孽走前两步,正好挡在楼梯口堵住纪晓芙的去路,指了指楼梯口的房间说:“我住这间,你呢?” “我住你隔壁,还挺巧的。”林聪扫了他一眼,迅速移开目光,这妖孽堵在路中间,明显一副想聊聊的意图,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不行。 纪晓芙是个大美妞,林聪自己长相一般,活到十七岁,从没男生搭讪示好过,生平第一次被撩,就遭遇如此真.极品,毫无招架之力肿么破? “姑娘去哪儿?” “邱县。”林聪随便拽了个记忆里的地名敷衍,她再招架不了,防备心还是有的。 “哦,正好,我也要去邱县,要不明天我们结伴一起走?”妖孽歪着头从下向上逮住纪晓芙的视线,促狭笑道:“姑娘,你怎么一直低着头?地上有什么趣事也给我说说呗?” 林聪确信自己是被调.戏了,顿时怒了。哼,死登徒子,白长那么美了。她不客气的抬头,严肃脸说:“我不喜欢跟人结伴,特别是不认识的人,麻烦让让,我要回房休息。” 妖孽略诧异,笑道:“怎么就生气了?我说错什么了?这乱世里,似姑娘这样的美貌小姑娘最容易遭坏人觊觎,在下略懂武功,想着既然顺路,就顺便护姑娘一程,莫非你想歪了?以为我……那个你?” 说的就是你吧!林聪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腰间佩剑说:“我也懂武功,不用你护送,我能自保,谢谢你好心。” “哦?姑娘哪门哪派?学的什么剑法?”妖孽露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反正就是不让路。“正好我也懂剑法,要不我们切磋切磋?” “不了,我走了一天路,很累,想休息了。” “不用拳脚比划,只要互相说剑招就行,说不定你使的剑法我也会,还能一起探讨探讨。” “你让开好不好?”林聪恼了,怒视他,“你听不出来我敷衍你?” “你怎么又生气了?”这妖孽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吟吟的瞅着纪晓芙,“姑娘人长得美,就连生气也是那么动人。” “神经病啊你!”林聪爆粗口了,小宇宙爆发,不管不顾的硬撞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外妖孽哈哈笑了两声,却也没再纠缠不休。 第二天,林聪还是留了个心眼,她向掌柜的打听了四面八方的集镇,然后十分随心的胡乱选了条走,终于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消失了。但是中午打尖吃饭时,她随手整理头发,居然在头上摸到一只陌生的玉钗!!! 这只钗到底是怎么到她头上的???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天,到底谁在捉弄她?林聪简直要疯了。 虽然成了纪晓芙后,她是没法发挥纪晓芙的全部实力,可这些年来,纪晓芙辛苦练功的底子还在,她昨天已经发现自己耳聪目明,基本上方圆一里之内的风吹草动她还是有感觉的。那到底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玉钗插她头上?简直见鬼了! 疑神疑鬼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林聪一脸菜色的到客栈休息,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隔壁“吱呀”一声打开门来,一个人端着一杯水走出来,林聪一愣,居然又是昨夜那纠缠不休的妖孽。 “好巧,又遇到了。”他笑道。 “哦,真是活见鬼了。”林聪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进了房间,把门用力甩上。当了一下午惊弓之鸟,她这会儿心累累,东西都不想吃,只想睡觉,没劲儿再多生枝节了。他不来惹她就好,敢再惹她,一定让他见识见识二十一世纪嘴炮大神的威力。 睡足了一夜,林聪第二天上路后,发现那妖孽居然也跟她走一条路,似乎是感觉自己不受欢迎,他也不来招惹纪晓芙,只悠闲的跟在她身后十步的距离,她走的快了,他也走得快,她停下不走,他也不走,林聪气的回头瞪他,他就笑吟吟的看着她,也不恼。 第二章 终极BOSS2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聪决定开门见山说清楚,一直被这么阴魂不散的跟着,她精神都要崩溃了。 “不干什么,情不自禁罢了。”他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 美男一笑,顿时如春暖花开,林聪控制不住心跳加快,却故意黑着脸,一副不为美色动摇的坚贞样子。 “我是说,我也知道这样太唐突姑娘了,可是我的这两条腿啊,它们一见到姑娘,就忍不住跟着你走,我也没办法,要不你把它们砍下来?”他笑吟吟的,一本正经的说着最不正经的话。 “你……”林聪脸上一红,钪的拔出佩剑指着他说:“不许你再跟着我,要不我不客气。” 说完,她也不看他,剑入鞘转身就走。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林聪一直仔细听着,并没有脚步声跟着,她一喜,以为他走了,刚想回头看看,一转身,顿时吓得她“啊”的一声大叫,那人居然紧贴在她后面,两人之间距离近的不足一条手臂的距离,而她丝毫没感觉到。 “呦,吓到你了,真不好意思。”他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略带得意,明显就是故意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聪大怒,拔出剑就朝他刺去。那人身子猛地想后一仰,避开她的剑锋,再一转身,站稳身子后,随随便便一伸手,轻描淡写的夺走了她手中的剑。 “小心伤着你了。”他很无辜的看着她,眼底带着一抹笑,说:“这剑先保存在我这里。” “你还给我。”林聪怒叫。 “你跟我走,我就还给你。”他笑笑的扫她一眼,上下抛着她的剑。 “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要跟着你?”林聪快气死了,遇到这死缠烂打的神经病,偏逃不掉,躲不掉,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谁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的,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就认识了。”妖孽又祭出招牌灿烂笑容,林聪干脆闭上眼转身,剑也不要了,随他,想跟就跟,我就当看不见。 就这么耗了一下午,林聪沉得住气,那人却不行了,追上来拦在林聪面前,半是失落半是抱怨的看着她问:“喂,臭丫头,真不喜欢我?” 林聪撇开头,不理他。 “好了,我就是逗你玩。”妖孽终是笑叹了一声,将剑递给纪晓芙,“看不出来你还挺固执的,臭丫头,错过我,你别后悔。” 林聪夺过剑,白了他一眼,脸上明白写着:哼,谁稀罕! “再见,这次我不会再跟着你了,但你记住,不要再招惹我,否则我不会再放过你。”他伸手摸了摸纪晓芙的头发,林聪不管怎么躲,他的手始终黏在她头皮上,直到他自己摸够才罢休。 这次,林聪走了好远,再回头,终于没有人跟着了,她心里先是一喜,随即,慢慢的又有些惆怅。那么一个美男子,放过了真的可惜,哎。 纪晓芙是要往浙江嘉兴一带海边方向去的,这古代,交通实在不方便,从峨眉出发,她走了半个月,才进入湖北地界。一日赶路赶的晚了,进城时已经天色大黑。 找了最近的一家酒楼吃饭,因为比较晚,酒楼里只有两桌客人,一桌在中央,占据着最大的圆桌子,满桌子鸡鸭鱼肉,地上扔着好几个酒坛子,七八个佩着刀枪,煞气很重的汉子们一边大朵快颐,一边吆五喝六的猜拳划掌,一看就是江湖人士。 还有一桌靠窗,一个黑衣男人正对着月色独斟独饮。 林聪觉得那背影挺眼熟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那人整个背对着她,其实她并不确定是不是之前那纠缠她的美男子,不过为了不生事端,林聪决定还是改投别家。 出门时,经过中间那桌客人,其中一人腿伸的老长,林聪没注意踩了那人一脚,那人一怒,转过头来正要骂人,一看是个美貌姑娘,顿时脸色一缓,贼眉鼠目的笑道:“姑娘莫不是想坐下来一起喝两杯?” “不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急着赶路,真的对不起。”林聪连连道歉,这一群面目狰狞的醉鬼,她实在不想招惹。 窗口独斟的黑衣人蓦然转过了身盯着她看,目光先是一喜,随即变得幽深而意味不明。 “小美人,坐下陪大爷喝两杯,”又一个大汉醉醺醺的站起来,身形不稳就要往纪晓芙身上靠,狼爪更是在她脸上极快的摸了一把,哈哈的笑着:“这小脸嫩的,跟豆腐似的,来,兄弟们都来摸一摸……” 林聪怒极,正要拔剑,突然眼前白光一闪,那大汉“啊……”的惨叫一声,捧着手腕滚到地上杀猪似的嚎叫,浓郁血腥味散开,刚才还摸过她脸的那只手此刻孤零零血淋漓的掉在桌子上,满堂寂静,酒鬼们顿时被吓得酒醒了大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饭馆墙壁上还在震颤着往下滴血的短剑。 “谁?谁干的?”汉子们神情惊恐,色厉内茬的大声咆哮,最后目光齐刷刷的聚在窗口那黑衣人身上。 林聪也盯着那人瞧,那人肩背宽阔,尽管坐着也能看出身形高大,长发随意用黑带子扎着,一些脱离带子束缚的碎发不羁的散落在肩背上。此刻他好像不知道这么多双杀气腾腾的目光都在盯着他,依然没事人似的给自己倒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姿态说不出的潇洒狂放,那目中无人,简直到化境了。 人都不傻,特别是老江湖们,想寻仇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众汉子们调戏起姑娘来,各个剽悍威猛,可面对实力完虐众人的高手,就不禁踌躇起来。 可再怎么踌躇,面子还得要呀,要不以后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众人中领头的高个子壮男咬了咬牙,豁出去般走上前去,重重一掌“啪”的拍在黑衣人的桌子上,震得他杯中酒水洒出来了些,壮男厉声喝道:“兄台,那条道上的?告诉你,我们可是明教外门弟子!” 黑衣人直接一个字:“滚。” “你!”高个子壮男这下子忍不了了,再忍就成乌龟了。 他霍地拔出腰上的大刀,刷的朝着黑衣人劈去,然而就好像有鬼魅附身一样,那黑衣人似乎只是动了一下,怎么动的速度太快没看清,高个子壮男就像皮球一样,倏的一下从窗口弹出去,砰的一声,窗外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他的手下们立即奔出去,随即带着哭腔的惨嚎此起彼伏:“孙镖头,孙镖头你不能死呀……” “不想死的话,都给我滚。”黑衣人站起身来,对着窗外冷哼一声。 林聪此刻自然认出这人就是之前纠缠了自己好几日的变.态,但他此刻的气势跟纠缠她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之前轻浮浪荡,此刻一身煞气,目光凌厉犹如实质的刀,看的她心里发怵,不由的步步后退,考虑要不要转身逃走。 “你敢逃一步试试?”黑衣美男转过身警告的盯着林聪,走过来极其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经过柜台时,扔了一锭银子给掌柜的,“损坏的东西算我的,再给这位姑娘准备一份外带的熟食。” 掌柜的收了钱,战战兢兢吩咐伙计准备东西。 林聪试图拽出自己的手,黑衣美男却死活不放,她挣得狠了,他就用力一握,林聪手骨顿时一痛,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嘴上小声嚷嚷:“喂,你干嘛?松开我,我不认识你,我有钱,不用你替我买东西,你放开我……” 他笑着瞥她一眼,说:“丫头,忘了上次我说的话了?” “我又没招惹你。”林聪理直气壮。 “你逃什么?我有那么可怕?”他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随即嘲道:“我要想怎么你,上次就不会放过你,你进来就进来了,难道不能当成普通朋友打个招呼?你见了装作没看见还想逃走,就招惹我了。” “你这完全是强词夺理。” “客官,东西准备好了。”小二胆战心惊的走近,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黑衣美男。他一手拎着,另一只手拉着纪晓芙出去。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儿?” 林聪用力的挣扎,无奈这人手劲奇大无比,她那点缺乏实践的三脚猫功夫根本就挣不脱。 “真不想我管你?”他倏然停下步子,偏头瞅着林聪,黑漆漆的星眸中掠过一丝兴味。 “我又不认识你,谢谢你好心替我解围,不过我能应付。”林聪警惕的后退一步,这人帅归帅,三观实在令人不敢苟同。 林聪从不觉得自己圣母,可对这种随随便便就砍人手,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煞星,还是本能的退避三舍。 “好,那就此别过。”他意味深长的一笑,也不勉强,像武侠剧里演的那样,纵身一跃,就消失在夜色中。 咦?这就走了?难道我误会什么了?林聪有些膛目,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摇了摇头,正要走,身后涌来纷沓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刀剑出鞘的亢锵声,一眨眼的功夫,刚才那群醉鬼镖师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第三章 终极BOSS篇3 “小姑娘,伤了咱们两个人,就想这么走?天下哪有这便宜事!”一个壮汉瞪着铜铃大眼,蒲扇大的手掌一伸,就打算把纪晓芙提溜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林聪纵身跃起避开这人的手,人在半空中,刷一声抽出佩剑,剑尖抖动着刺向他的左肩,他躲避不及低叫一声,肩膀处的衣服被划破。 “臭婊.子有两下子,并肩子一起上!” 不知谁吆喝了一声,七八个壮汉镖师一拥而上,刀枪剑戟纷纷往纪晓芙身上招呼。 这种寻常镖师档次,如果是纪晓芙本尊自然不放在眼里,可林聪不行啊,一来,她活了十七年,只干过拍死蚊子这种杀生事儿,此刻就算心里想宰光这群欺软怕硬的混蛋,可手里就是下不来,她没胆啊! 再来,她空有纪晓芙的内力,对剑招什么的,虽然脑子里一清二楚,可没实践经验,完全纸上谈兵,运用起来拖泥带水,束手束脚,连三成威力都达不到。 跑江湖的镖师眼多毒啊,几乎是立即就发现纪晓芙不敢下手,于是更加有恃无恐,言语下流的一边调笑,一边缩小包围圈,刀枪故意把纪晓芙的衣服划的一缕缕的,攻击位置集中在她胸.部和下.身,简直就在耍流/氓。 这群该死的流/氓,林聪快气死了,狠狠心,毫无章法,像砍柴一样挥剑劈向一个猥.琐的镖师,那镖师手中大刀一挡,刀剑相击,那人手中大刀被纪晓芙的宝剑砍了个豁口,但那股撞击的巨大力度震的林聪虎口剧麻,手一松,长剑脱手而飞。 这下子连武器都没有了,镖师们哄堂大笑,她一慌之下,运起蛮力一掌打向那人胸口,那人被她打的闷哼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随即悍勇的提着大拳头砸向她的脑袋。 刀枪拳脚迫在眉睫,林聪吓傻了,下意识紧闭上眼,双手就去抱头想蹲下,突然感觉一阵风袭来,腰上一紧,她被人搂着转了一圈,耳边噼啪砰铛乱响,接着就是男人们十分凄厉的惨叫声,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林聪悄悄睁开眼,只能看到黑色的布料,布料下的胸膛十分结实,她心中小鹿乱撞,偏偏脸,就见围攻她的臭镖师们全躺在地上打滚嚎叫,他们的两条胳膊全跟身体分离,十几条血淋淋的手臂散落的到处都是,场面血腥令人作呕,林聪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不长眼的东西,要不是念在你们也算是挂在明教的外门弟子,今日要的就是你们的脑袋!”熟悉而冷冽的声音厉声呵斥。林聪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清楚的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声,她不由手足无措,偷偷仰起脸,正好他低下头,四目相对,他眼里涌出柔和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像是在安抚: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林聪莫名的红了脸,他眼里现出促狭之色,她的脸更加红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敢跟我们明教的人过不去,莫非是六大派的?”一个痛的满脸抽搐的男人恐惧的盯着伤他们的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向那人一扬,那人一震,脸色煞白,随即垂下头,身子筛糠似的抖着,伏地惶恐道:“不……不不知左……” “快滚。”黑衣人厉声打断。 那人“是是是”的点着头,伸脚踢几个同伴,不知道暗中传达了什么消息,几个断臂大汉们纷纷脸色煞白的仓皇逃走。 黑衣人速度太快,林聪又面朝他,没看清他拿出什么,但她不笨,猜道:“你也是明教的?” “是啊,你怕不怕?”黑衣人眉眼带笑,牵着林聪的手往前走。 “你在明教地位很高吧,你……你贵姓?”其实她是想问,你认不认识杨逍。 哎,说到这个官配了林聪就愁,别说现在不认识,就算认识了,万一那人对她没兴趣,她要怎么办?主动勾搭?嗷……脸皮一向十分薄的林聪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 “峨眉派的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林聪脑子一转,“我叫傅小计。” “孵小鸡?”黑衣人喷笑,“好……好有趣的名字。” “是傅小计,少傅的傅,小有计谋的小计,就是我这个人是很有些聪明才智的意思。”林聪恼怒的瞪他一眼,强硬的给这个临时掰扯的名字加上深刻含义。还不忘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嘛……”黑衣人拖长了音调,似笑非笑的瞅着林聪说:“我性萧,单名一个阳字,你叫我萧大哥就好。” “哦,萧大哥啊,你在明教地位很高吧,那你认不认识明教的光明左使?” “左使?当然认识,我们天天见面,你找他啊?” “我不找他。”林聪断然否决,随即讪讪的笑道:“我就是想打听打听他是个什么人。” “打听他干嘛?不会是倾慕他吧?”萧阳斜着眼睛瞥了眼林聪,嘴角噙着一抹逗弄,“我可比他好多了,你不如倾慕我吧,那咱们正好两情相悦。” “谁……谁要倾慕你,我……”林聪涨着脸,随口扯了句:“我师父跟他有过节,我……” “你找他寻仇?”萧阳眉一挑,俊脸倏的一沉,牵着林聪的手用了点力,林聪顿时惨叫一声:“松手,你抓疼我了。” “就你这样的,还想找他寻仇?”萧阳一脸鄙夷,“你那点功夫,连他一片衣角都摸不着,就算你们峨眉派全体一起上,在他手下也走不了十招,简直找死。” “我……总之不关你的事,你不说就算了。”林聪偷瞥了眼萧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高兴,只觉得这人简直喜怒无常。 客栈到了,萧阳直接要了一间上房,林聪抗议,他爱答不理的甩了句:“你不怕人寻仇,只管跑出去。” 林聪蔫了,老老实实的跟在萧阳的的身后,她已经深刻体会到这个武侠世界里弱肉强食的残酷,内心十分纠结。目前暂时也没办法,她又打不过萧阳,只能先跟着萧阳,等到稍微走远点,再找个他松懈的时候想办法逃走。 到房间里,小二送进来洗漱用水。萧阳将那包熟食扔桌上,湿了帕子递给她:“擦把脸,吃点东西去床上睡。” “那你睡哪儿?”林聪接过帕子,瞄了眼房间里,只有一张带帷帐的床,还挺大的,估计是一米五的规格。 “怎么?想邀我一起睡床?”萧阳顺着林聪的目光看了眼那张大床,眉眼间又带上那种坏坏的调笑,“床倒是不小,看着挺结实的,动作大点也不怕咯吱响。” 林聪脸上一红,这么暧昧的话,再配上他那副调笑的腔调和意有所指的表情,就不由人不想歪。 “你脸红什么?是不是想到什么不正经的地方了?”萧阳歪着脑袋打量林聪,眼中满是戏谑,手指戳了下林聪的额头,促狭道:“你这个色丫头。” “我没有。”林聪红着脸反驳,她这辈子活到十七还没遇到这么无赖的男人,偏还是个大帅哥,面皮十分薄的林聪抵挡不住帅哥撩拨,一转身扑向床铺,嗷一声:“不跟你说了,我困了,我要睡觉。” 然后手忙脚乱的爬上床,放下半透明的帷幔,拉开被子盖着头,耳朵却竖起来细听外面的动静。 “哎,你晚上还没吃东西,起来吃点再睡。” “不吃,我不饿。” “不行,起来吃点,要不我跟你挤床上睡哦。” “……好好好,我吃。”林聪忿忿的坐起来,没好气的瞥了眼萧阳,拆开油纸包,一张饼,还有已经切好的牛肉。她随便吃了几口,喝了点水,就说自己饱了,重新爬上床。 萧阳一直颇有兴趣的盯着她看,偶尔低声笑几声,她不理他,他也不来招惹她,自己把屋子里几个高凳子并排拼在窗户下,走到床边,抽走多余的枕头,就那么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和衣躺在凳子上。 林聪听了好一会儿,见再没动静,悄悄翻身往外看了眼,隔着白色的窗纱,窗外月色洒在窗下人俊美无俦的脸上,朦胧中带着神秘感,林聪就那么望着这个似乎在追求自己的神秘人,忘了时间,直到他突然心有所感似的转过脸来,冲着林聪会意一笑,招了招手:“丫头,睡不着起来陪我聊聊呗。”说着,他翘起的那只脚极其潇洒的踹开窗户,月色如银,泄了一地。 林聪的心怦怦乱跳,窘地无以复加,仓促的转身,背对着萧阳,含糊道:“不不,我……我困了,我要睡觉。” 萧阳笑了下,不以为意,自己坐起来,手臂撑着窗棂,对着屋外高悬的明月,充满感情的吟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萧阳的声音十分好听,低低沉沉中透着一股子清冽的高傲感,他吟的韵味十足,即使林聪并没有体会出诗词表述出的意境,只听声音已经十分陶醉。 怔楞间,萧阳突然撩开帷幔坐在床边,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紧盯着林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丫头,你说我为什么一直缠着你?” 林聪内心剧震,难道他要告白?她不禁手脚微颤,紧张的快喘不过来气,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回道:“我怎么知道,你闲的没事捉弄我呗。” “傻瓜,笨丫头。”萧阳宠溺一笑,手摸着林聪的脸庞,柔声说:“我喜欢你呀,小笨蛋。” 轰的一声,林聪满脸赤红,她拨开萧阳的手,被子一下子拉高盖住头,她激动的一颗心要跳出嗓子,但一想到自己只能嫁给杨逍,顿时如一盆冷水泼在头上,满心的欢喜雀跃潮水般褪去,唯有满嘴苦涩。 “蒙着被子干什么?小心悟出痱子了。”萧阳硬拉下被子,纪晓芙白皙的脸皮已经闷成酡红色,水润润的剪水眸懵懂的瞅着他,萧阳呼吸一窒,心跳如擂鼓,正要再逗纪晓芙几句压下满心一亲芳泽的蠢蠢欲动,就听她十分歉意的说:“可是,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第四章 终极BOSS4 “什么?”萧阳愣了下,“你有未婚夫了?” “嗯,家里给订的。”林聪低着头,手捻着被子角,一副为难的样子。 “没关系,退掉就行。”萧阳挑眉一笑,俊美无俦的脸上现出堪称狂妄的自负神情,“明天我们就启程到你家跟你父母提亲,我会让他们明白,这天下,只有我才能给你最大的幸福。” 林聪不由抬头望向萧阳,立即就被他炙热霸道的眼神紧锁住,她紧张的舔舔唇,干巴巴说:“我父母一向重诺,不会同意的。” “那我就去杀了你未婚夫,看他们把你嫁给谁!” “你……”林聪被萧阳眼里的狠辣给骇住了,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从小衣食无忧,被父母捧在掌心呵护长大,有点小娇气,对不喜欢的人也会动点歪心思捉弄捉弄,可本质上她绝对是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姑娘。 萧阳流于外的暴虐和言辞间势在必得的强势,让她心生抗拒,脱口说:“我不喜欢你。” “哦(二声)”萧阳勾起一边唇角,手突然伸出攫住林聪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略带点逗弄的笑道:“丫头,骗谁呢?你那点小心思全在脸上了。” “反正我不能嫁给你。” “那你嫁谁,我就杀谁,看你最后是嫁给我还是当一辈子道姑。”萧阳邪气一笑,手指轻轻擦过纪晓芙的脸颊,少女柔嫩光滑的肌肤让他喉咙发紧,只觉口干舌燥,目光下意识就盯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你干什么?”林聪本能的警戒起来,拨开萧阳的手,头一缩,钻进被子里,含糊道:“萧大哥,我困了,我想睡了。” “好,你睡吧。”萧阳低笑,坐在床边并不肯走。 林聪在被子里闷的难受,又怕他调.戏,翻来翻去的一直不消停,一不小心手伸出被子,立即被萧阳握住了。 “丫头,睡不着就跟我说说话,别折腾自己了。” 林聪实在闷的难受,就撩开被子坐起来,抽了抽手,萧阳并不肯放,握得很紧,兼之目光深沉中透着压抑的渴望,似乎下一秒就能扑过来把她压倒,林聪顿时面红耳赤,由他握着。 “你为什么喜欢我?”她低着头问。 “看你可爱,挺有意思的。”萧阳笑道,拇指在林聪光滑的手背上摩挲。 “我跟你才认识没多久,你怎么知道我可爱?” “我跟了你好几天了,从你下了峨眉山,像个小猴子似的蹦来跳去时,我就跟在你身后,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什么?”林聪一惊,“你……你你,那一直跟踪我的神秘人是你?” “对啊,那只钗喜欢吗?”萧阳从怀里又摸出一对和玉钗同款的耳坠,摊开纪晓芙的手,放在她手心,深邃如星空的眼眸紧盯着纪晓芙,丝丝柔情从中溢出:“喜欢吗?” “你,你……简直变.态……”林聪气死了,想到那几天犹如惊弓之鸟的心情,就再没好气,她猛地拽出自己的手,背转身不想理他。 “怎么又生气了?”萧阳拍着她的肩膀,林聪往墙角又缩了缩,表示正在气头上。 “哎,我就跟你闹着玩,怎么这么大脾气?”萧阳又哄了几句,林聪就是不理他,萧阳眉毛一挑,威胁道:“你再不转过来我可上床啦。” “你敢!”林聪立即转过身涨红脸瞪他。 “好,好,我不敢。”萧阳眉眼都是笑意,眼眸深处,格外温柔。 大帅哥柔情似水起来,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根本就抵抗不住。 “我跟你没结果的。”林聪心中纠结,坐起身,头埋在膝盖里。 “有没有结果不是你说了算。“萧阳十分自负,“这世上只要我想要的,还从没得不到的。” “来,我帮你戴上。”萧阳靠近,手扳着林聪的肩膀,拂过她耳边发丝,手指微颤,小心的取下她本来戴着的珍珠耳钉放入怀里,再把玉坠子给她戴上,两边都戴好后,他手扶着她肩膀,迫使她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回,夸赞道:“真好看。” “呃?你说什么?” “我说玉坠子真好看,把你衬的更漂亮了。”萧阳促狭一笑,手指忍不住捏捏纪晓芙的粉嫩脸颊。 “我想睡觉。”林聪心乱如麻,没注意自己原本的耳坠被萧阳拿走,更不知道在这个年代,女孩子接受了男子的礼物,再把自己的贴身配饰送给男子代表交换定情信物,她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给了萧阳,一无所觉的钻入被子里,闭着眼睛继续纠结。 所以,她没发现,此刻萧阳看她的眼神已经变成看自己所有物的满足,他小心的帮她掖好被角,重新回到窗户下的凳子床上,满心欢喜的拿出纪晓芙的珍珠耳坠端详,看了好一会儿,才珍而重之的放入怀里。 这一晚,林聪睡得一点也不踏实,乱七八糟的梦做了好多个,一会儿是她被素未谋面的灭绝一掌打死了,一会儿又是一个十分轻浮浪荡的男人嬉笑着说:我就是你要找的杨逍,快到大爷怀里来。一会儿又梦到爸妈在太平间里扒着她的遗体哭的死去活来,心脏一直不好的妈妈更是脸色乌青,倚在爸爸怀里,直翻白眼就要晕过去。 不,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她翻身坐起,一抹脸,额头上都是冷汗。她还想回到现实里,那里还有她慈爱的父母,她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窗户下的萧阳睡的很香,林聪蹑手蹑脚的穿上外衣,悄无声息的下床,走到萧阳身边,低头凝视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在心里默默跟他告别。 萧阳这样的大帅哥,有几个女孩子会不喜欢,就这么结束,林聪内心是无比惋惜的,她看了萧阳好几眼,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默默的在心里告别:对不起,萧大哥。她仓促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又把床上的被子抱过来给萧阳盖好,这才十分小心的推开门溜了出去。 她前脚跨出房门,后脚萧阳的眼睛就睁开了。 此刻大约是亥时,也就是现代十点多的样子,但因为古代人都睡得早,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林聪跟客栈的掌柜说自己有事必须立即离开,再三叮嘱不要惊动房间里的萧阳,伙计领她到后院把自己之前买的代步工具一头母驴牵出来。 壮年母驴的脚程并不慢,没多久,就把小镇抛在身后,林聪辨明方向,一直沿着官道往前走,她依稀记得大约二十多里外,还有一个小镇。 林聪是不信自己那么倒霉总遇到坏人,而且大半夜的,坏人也需要休息,这次她绝不会随便跟人搭讪。随着夜越来越深,最开始还能偶遇几个庄稼汉或者晚归的商旅,后来就一个人影都不见了,黑黢黢的野外,除了风吹草动虫鸣蛙叫之外,只有毛驴“得得得”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说不渗人是假的。 八月中旬的天气并不热,林聪下意识的不断裹紧自己的外衣,盼着下一个集镇快点到。 突然,母驴不知被什么惊到了,“嗯昂”一声长嘶,疯了一样狂奔起来,林聪一个没防备,差点被颠下去,慌忙中手中宝剑掉地上,她也没在意,只顾紧抓着缰绳,吓的头发倒竖,特别是毛驴居然抽风的冲着一颗大树撞去,直吓得林聪肝胆俱裂,狂叫:“救命,救命啊,萧大哥救命啊……” 树林中传来一声轻笑,驴子脑袋堪堪撞上大树那一秒,林聪被人提溜着跃上高高的树杈,底下毛驴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悲鸣,听得林聪一阵牙酸,不由心生庆幸,要不是萧阳及时赶到,她这次可惨了。 这母驴骑了十几天,一直都很温驯,怎么会突然发疯呢?果然是牲口,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都不可靠。 “萧大哥,你不会一直跟着我吧?”林聪后知后觉的想起,萧阳怎么正好也在此地? “先说你为什么要偷偷溜走?”萧阳眉头微皱,责备道:“大半夜的,你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 “我,我……”林聪嗫嚅着,低下头不敢看萧阳,“我不能喜欢你。” “我知道,但我还是放心不下你。”萧阳叹道。 所以才偷偷跟着保护我吗?林聪自己脑补了一句,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本就十分不舍,此刻再一时太激荡,她忍不住靠在萧阳怀里,被他立即给搂住了。 夜色掩映掉萧阳嘴角的一抹得意,他揽着纪晓芙坐在树干上,说:“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夜里冷,你把我抱紧点,别摔下去了。” “这怎么睡觉?”林聪看了看脚下,五六米高,跌下去肯定腿要骨折。 “你睡吧,我抱着你,不会掉下去的。”萧阳柔声说。 “你呢?你不睡?” “我是男人,一晚不睡没事的。” “为什么不回客栈?” “因为我想跟你一起赏月。” 林聪抬头看了看夜空,一轮弯月而已,她理解不了萧阳的浪漫情怀,不说话了,埋头在萧阳怀里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今夜且让她由着心意放纵一晚,所有发愁的事到天亮后再想吧。 萧阳看了眼纪晓芙,她闭着眼,他还以为她睡着了,却突然听她问:“萧大哥,你跟杨逍比起来谁更厉害?” “怎么?打算让我替你寻仇?”萧阳沉声问。 “不是,我就问问。”林聪心虚道。 “差不多吧,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萧阳神色略缓,略带警告的说:“别打算找他寻仇,只会自寻死路。” “我就是问问。”林聪纠结死了,“听说他很好色,万一他要看上我了,我不是怕你们俩打架你吃亏嘛。” “砰”的一声,萧阳搂着纪晓芙跌下树,重重摔在树根旁,纪晓芙被他搂在怀里丝毫无损,他自己倒是“哎呦”一声低叫,显然摔的不清。 “你刚才说什么?”萧阳呲牙咧嘴的扶着纪晓芙站起来,“谁告诉你杨逍很好色的?” “呃……”林聪眨眨眼,“我师父。” “该死的老贼尼,胡说八道该掌嘴。”萧阳怒哼了声,想了想啊?他从腰间解下刚才捡的纪晓芙的佩剑,手摸着剑柄刻名字的地方,递给她说:“晓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名?” “啊,我……”林聪囧囧囧。 “我早就知道你叫纪晓芙,不过你既然喜欢颠倒名字,我也就把我的名字颠倒了,你现在倒过来叫一声。” “萧阳,阳萧……杨逍……”林聪嗓音一下子拔高,“你,你是杨逍?” 第五章 终极BOSS5 杨逍终于能扬眉吐气了,他双臂环胸,以一种睥睨的姿态宣布:“我就是明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光明左使杨逍。” “……”林聪满脑袋的圈圈转个不停,思维陷入停顿,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给轰成渣了。 杨逍瞧着纪晓芙呆傻的样子,以为她还是不信自己,从怀里摸出铁焰令递给纪晓芙:“看看这个,明教的令牌,凡明教的人都有这个令牌,算是身份证明,根据等级不同,令牌名称材质也不同,我这个叫铁焰令。玄铁打造,火烧不透,全教上下,只有两个,还有一个在光明右使范遥那里。” 说着,杨逍突然做了个动作,双手成抓状虚空一握,方圆十米内的枯枝烂叶顿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攫取般聚拢在他的跟前,很快就聚成高高的一堆。杨逍蹲下.身,把枯枝搭成好燃烧的造型,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引燃枯叶,很快一堆篝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看好了啊。”杨逍对纪晓芙一笑,用剑挑着铁焰令上的黑色丝绦,放入火堆里烧了十几分钟,然后拿出来递给纪晓芙:“摸摸看,令牌还是凉的。” 林聪看了眼杨逍,手犹疑着伸出去,她想他不至于无聊的骗自己烫一下,她先极轻极快的碰触了一下,果然没有灼热的烫感,她又小心的捏着令牌下角,果然还是冰凉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聪惊讶的望向杨逍。 杨逍得意一笑,将令牌从剑上取下,说:“这令牌的材质是从极北之地万年冰川中挖掘的寒玉玄铁,火烧不透,十分稀罕,绝做不了假。”说着,杨逍将令牌放在纪晓芙手里,“你看看,正面刻着我们明教的教徽,波斯总教信奉的上古天神,反面刻着一团升腾的火焰,下面三个极小的古纂字——左使令。” 林聪将铁焰令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黑黢黢大约两寸照片那么大,硬币那么厚,形状类似锦旗,小小薄薄的一片,还挺沉的。玩了一会儿,她把铁焰令还给杨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是高兴,又是尴尬的。 杨逍用剑尖拨了拨火堆,将铁焰令又递给纪晓芙:“给你,收好了,拿着铁焰令到明教任何一个分堂分舵都可以调动一千人马,或白银十万两。” 火光映照中,杨逍的面容十分俊美,眼眸深处,情意绵绵。看的林聪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脸颊越来越红,她接过铁焰令放入怀里,裹紧了外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瞄着杨逍。 “想看就好好看,干嘛这么做贼似的偷着瞧?”杨逍伸臂将纪晓芙搂在怀里,捏着她的脸蛋取笑她。“冷不冷?包袱里还有件衣服给你拿出来披上吧?” “不冷,靠着火堆还热呢。”林聪有些不自然的向外挪了挪,总觉得有些尴尬。 杨逍却以为她还在抗拒自己,手臂收紧,不喜她躲避的样子。 “你家是汉阳的金鞭纪家吧,”杨逍游历江湖多年,对江湖上的大小门派了如指掌,“明天咱们就启程去你家提亲。” “我爹要是不同意呢?” “他会同意的。”杨逍及其自负道,威逼利诱,总会有办法的。 “我师父会杀了我的。“林聪想起纪晓芙最后的结局,头皮都是发麻。 这次杨逍沉默了一会儿,才阴着脸说:“她要是敢为难你,我就宰了她。” “不,不,师父对我很好的。”林聪想到纪晓芙记忆力灭绝对她的悉心教导,心里一阵唏嘘。 要是能得到所有人的谅解,和杨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好了。 但林聪知道在这个年代里基本不太可能。明教在此刻这个社会中等同与现代的黑.社会,没有任何正经人家会同意把女儿嫁给黑.社会老大。 “如果所有人都反对呢?”林聪托着腮,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别担心,有我呢。”杨逍满不在乎的一笑,“大不了你随我到昆仑山隐居,我看谁有那个本事上昆仑山放肆。” 林聪没再说话,杨逍往她跟前挪了挪,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火堆各自想心事,林聪想的是,管他呢,现在情分已定,以后只要保住自己小命就行。杨逍则是想,如何说服纪老爹退掉婚事,改而把女儿嫁给他这个大魔头。 “晓芙,你那未婚夫是什么来头?” “武当七侠之一的殷梨亭。” “他呀?”杨逍不禁皱了下眉头,这可有些难搞,武当派的张三丰可不好惹。而且这个殷梨亭在江湖上素有侠名和美名,如果不是他正好看中纪晓芙,他也会觉得这两人是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纪老爹恐怕被刀剑架在脖子上也不会退掉这门好亲事的。 月上中天,林聪困的睁不开眼,靠着杨逍沉沉睡去,杨逍还有些睡不着,就把纪晓芙搂在怀里,端详着她清丽脱俗的脸蛋,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下,翘起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脸贴在她的脸上,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哪怕跟全天下人为敌,纪晓芙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第二天清晨,林聪浑身酸痛的从杨逍怀里爬起来,站在地上蹦跳了好一会儿才疏解了腿脚的麻痹感。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匹马很快就回来。”杨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冲纪晓芙一笑,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她眼前。 林聪看得咂舌不已,她这还是第一次见识轻功的绝妙之处,真真就有人能做到御风而行,顿时满腔的与有荣焉感爆棚。 大约半个多小时,杨逍就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回来了,近到跟前,他跳下马抱起纪晓芙上马,也不停留,直接沿着官道一路急奔,一个多小时后,就到了另一处集镇。 找了家客栈两人梳洗换衣服,出门吃饭。一整天也不去哪里,就在集镇上四处逛,杨逍给纪晓芙买了很多零食,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还去看了场戏,也算是古代版的压马路看电影恋爱正常步骤。晚上早早到客栈里休息,还是一间房,纪晓芙睡床,杨逍睡凳子。 杨逍的守礼,让林聪十分安心。就算明知道这个人注定是自己的爱人,心里也各种喜欢,可林聪毕竟现在才十七岁,而且此时两人在一起是有悖伦常的,如果杨逍做了亲密的举动,她不免会有种他不尊重自己的感觉。 林聪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特别是进入青春期后,老妈时常在她耳边唠叨要自尊自爱,不要轻易跟男孩子出去,如果一个男孩子真的爱你,最起码应该尊重你之类的,在感情还面对诸多考验的时候生米煮熟饭,对男方来说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如果一个男人这么做了,那他就不是真的爱你,只是想占你便宜。 林聪觉得这方面,杨逍还是挺尊重她的。其实这纯粹是林聪想多了,杨逍哪是在乎世俗约束的人,他不碰纪晓芙,纯粹是觉得客栈挺脏的,而且第一次,他总想给心爱的人留下毕生难忘的美好回忆,需要好好筹备。 之后几天,纪晓芙就跟杨逍一道赶路,住宿。她以为是回汉阳老家,可出川之后,她渐渐觉得方向不对。 “杨大哥,这不是去汉阳的路吧?”汉阳也就是现代的武汉,峨眉山在川西,去汉阳应该是向东北方向走,可杨逍却一路向着西而去。根本就南辕北辙。 “谁说去汉阳?”杨逍搂紧纪晓芙,狡黠一笑:“我们回昆仑山。” “啊?不是说去我家提亲吗?” “我会写一份信给令尊,劝他退婚,等我们成亲之后,再去拜访他老人家。”自负如杨逍,才不会说自己是怕被岳丈打出门丢面子,才决定先斩后奏。 “……”好吧,林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其实也觉得正面提的话,父母肯定不会答应的,而她从得知杨逍身份后,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死守在他身边,两人的关系一旦曝光的话,遇到灭绝,她绝对难逃一死。 如此行了几日,有一天傍晚错过了宿头,两人只好又在野地里生了一堆火野营。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林聪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睁开眼,就见杨逍凝神看向一个方向。 火堆前十几米的距离,有一群人正在追杀一个人,被追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在他身后是一群十多个手持长剑,吆喝吵闹的年轻男女。 “白龟寿?”杨逍低叫一声,轻轻推开纪晓芙,猛地一跃而起,一眨眼就落在白龟寿和那群年轻男女之间。 “杨左使快救命!”白龟寿认出眼前人后,立即像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麻溜躲到他背后。 林聪这时也从那群年轻男女里发现了熟人,居然有两个做道姑打扮的,正是贝锦仪和另一个姑娘。 记忆力,这姑娘可跟纪晓芙不对盘,叫丁敏君,电视剧里可是个反派。 第六章 终极BOSS6 乍见师姐妹,林聪第一个反应是藏起来,她顾不上拎包袱,匆匆藏身在一棵大树后,偷偷看着前方事态发展。 “你是什么人?”丁敏君率先向杨逍发难,剑尖指着他,一脸凌冽杀气的嚷嚷:“滚一般去,少妨碍我们办……啊……” 丁敏君话没说完就被杨逍一掌拍飞,身子向后飞出两三米狠狠撞在一棵大树上,翻了个白眼就晕了过去。 “啊……丁师姐……”贝锦仪惊呼一声,急忙奔过去扶住丁敏君。 “喂,你干什么呢?”眼见同伴被揍,其余的十来个男人团团围住杨逍和白龟寿,其中一个长身玉立,身形十分颀长的白衣男子一脸正气的喝问:“你也是天鹰教的鹰爪?” “六哥,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先抓人要紧。”一个霹雳火爆的男声暴起,却是跟白衣男人一起的另一个身形魁梧的年轻人,那人脾气火爆,性子也猛,率先攻向杨逍。 “切,原来是武当派的小杂毛们,胆子倒是不小。”杨逍哈哈一笑,双手迅疾如电,人影快如疾风在众人身边一掠而过,众人手里的武器全被他缴了械,噼里哗啦的往地上一扔,众人傻眼中,杨逍轻蔑道:“还有谁想打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杨左使?莫非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白衣男子临危不惧,拱拳道:“在下武当殷梨亭,有事要问白龟寿,烦请让一让。” “你就是殷梨亭?”杨逍挑了下眉,再看殷梨亭的目光就复杂多了,但见殷梨亭一身正气,容貌俊雅,不卑不亢,仪容十分出众,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就气质上而言,跟纪晓芙更相配,心里就有些不对味,很想让他丢个大脸。 “我就是,请问尊驾?” “找白龟寿干什么?今日我既然遇到他了,自然不许任何人打他主意,你们还是快滚吧。”杨逍态度十分嚣张,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找白龟寿干什么,无非是打听谢逊的下落,他下山也是为了这事。 “有件十分要紧的事,必须着落在白龟寿身上,烦请尊驾行个方便。”殷梨亭语气客气又不容拒绝。 杨逍哈哈一笑:“有本事就来拿人,别说废话。” “跟他拼了!”火爆脾气的魁梧年轻人大喝一声,率先出拳攻来,其余的那些年轻人立即挥拳撂腿,开启团战模式。白龟寿眼见杨逍缠住了这伙人,立即拔腿开溜,他逃走的方向正是纪晓芙藏身的方向。 刚刚醒过来的丁敏君一见白龟寿逃走,立即奋勇追过去,大声吆喝:“白龟寿,站住,再逃别怪我不客气!” 白龟寿哪里听她的,只窜的更快,转眼间就奔到纪晓芙跟前,乍一碰面,两人都吓了一跳,白龟寿逃命要紧,一掌拍向纪晓芙,纪晓芙向后一跃避开,白龟寿已经逃得远了,丁敏君追到跟前,一见纪晓芙就大骂:“蠢货,没看那人逃得远了,还不追?” 林聪心里大怒,不吭声,只等丁敏君经过自己时,悄无声息的伸腿一绊,猝不及防的丁敏君被绊的重重摔出去,啃了一嘴的泥,爬起身后冲着纪晓芙拔剑怒吼:“你什么意思?莫非下山没几日,就跟魔教的妖人们勾结上了?”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林聪急忙装小白花,她还是不喜欢打打杀杀,而且以她现在的能力,也根本不是丁敏君的对手。 杨逍人虽离得老远,心却一直在纪晓芙那边,听到丁敏君骂纪晓芙,当下无心恋战,下重手将这群所谓的名门正牌弟子们打的无力还手后,疾奔过来救纪晓芙,他心急,人还没到跟前,掌风先到,罡气震的丁敏君胸口气血翻腾,不由后退了好几步。 眼见和杨逍是撇不清关系了,纪晓芙索性就直接拉住杨逍的胳膊,她这时候还不知道未婚夫就在不远处,拉的理直气壮的,很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 “他是你什么人?”丁敏君十分敏感,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随即不怀好意的笑道:“纪晓芙,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果然外出没几日,就勾搭个姘.头,你真不要脸,有殷六侠那么好的未婚夫,还勾搭魔教的妖人,我一定要禀明师父,看她怎么处置你。” “那也看你有没有命去说。”杨逍眼里闪过杀气,手心聚起内力,正要下重手杀死丁敏君,就听后面女孩子惊喜的叫声:“晓芙,是你吗?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遇到了。”却是贝锦仪赶过来了。 杨逍不及下手,贝锦仪已经奔到跟前,拉着纪晓芙说说笑笑,随即看向丁敏君说:“丁师姐,白龟寿跑远了你还不去追?” “追什么追,先看看你的好师姐都干了什么丑事?”丁敏君得理不饶人,她笃定杨逍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她,更加放肆起来,朝着那群年轻少侠怪腔怪调的叫:“殷师哥,还不快来看着你未婚妻,再晚点,她可要跟人跑了啊!” “纪师妹?你也在吗?”殷梨亭惊喜的叫了一声,身形踉跄着往这里奔来。 林聪懵了,绝没想到跟殷梨亭会这儿碰上,她下意识的拉了拉杨逍的胳膊,杨逍看了眼纪晓芙慌乱的脸色,二话不说,挟起她纵身一跃,跳上高耸的树尖,一边向远去跃去,一边运起内力,声若洪钟的笑道:“殷六侠,对不起啦,纪晓芙已经是我杨逍的妻子,还请你另择贤妻,改日杨某让人送白银千两上武当山赔罪。” 说话间,人已经远去。殷梨亭奔到跟前,脸色铁青,他再是名门正派,胸襟宽广,也忍不下这夺妻之恨,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气的一口气郁在胸口,怒声道:“杨逍,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出了这变故,另外那些门派弟子们也都赶了过来,身形魁梧的年轻人是武当七侠排行最小的莫声谷,他们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围着殷梨亭不断发问,殷梨亭脸色十分难看,未婚妻就在眼前,他居然保护不了她,眼睁睁看着她被魔教妖人掳走,怎么有脸面给别人说。 莫声谷脾气暴躁,问了几句问不出来,就转问贝锦仪:“贝师妹,到底怎么回事?” 贝锦仪自然要维护自家师姐,就说:“纪师姐被魔教妖人掳走了。” “那怎么不追?”莫声谷急的跺脚。 “哼!什么被掳走,分明是跟那魔教妖人有私情,心甘情愿跟人走的,你们谁见她反抗一下了?”丁敏君撇着嘴说,一脸幸灾乐祸。 “你少血口喷人,别以为纪师姐被抓走了,殷师哥就能多看你一眼,也不拿镜子照照你什么样子?比得上纪师姐一根手指吗?”贝锦仪自跟丁敏君碰面起,早看不惯她频繁向殷梨亭抛媚眼,这会儿逮着机会狠狠奚落。 “你胡说什么?”丁敏君恼羞成怒,拔剑就攻向贝锦仪。 贝锦仪也不示弱,两人剑来剑去互攻了十几招,才被莫声谷喊停:“你们俩别闹了,先找人要紧。” “白龟寿呢?肯定没跑远,先去追他要紧。”一块来的并不都是武当弟子,还有崆峒和其他门派的几个弟子,对纪晓芙的去向毫不关心,当下就和殷梨亭等分道扬镳,去追白龟寿。 殷梨亭和莫声谷,还有贝锦仪自然要去找纪晓芙,丁敏君眼睛在殷梨亭颀长的后背上溜了几下后,一副“很不情愿又念在同门的面子上不得不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那我也一起去,纪师妹真麻烦” 贝锦仪“哼”了一声,也不理她。 杨逍挟着纪晓芙并没有走远,躲在密林中,等到殷梨亭他们走远了,才向相反方向奔去。 他自然不将殷梨亭等放在眼里,但是又怕纪晓芙见到殷梨亭后,对他本就不坚定的心产生动摇。 可有些事越怕,就越是避不开。杨逍带着纪晓芙到附近的县城投宿,早上起来吃早餐,饭馆里居然好巧不巧的遇到同样来吃饭的殷梨亭等人,他们虽然走了不同的方向,可附近就只有这一个县城,还是兜一起了。 这下子狭路相逢,杨逍正给纪晓芙夹菜,纪晓芙一脸笑意的样子正好被殷梨亭等人看在眼里,再没什么可辩驳的,殷梨亭的脸刷一下惨白,贝锦仪和莫声谷怔住了,丁敏君冷哼一声,道:“我说他们早勾搭一起了,你们还不信,这下子大家都有眼睛,总不是我胡说八道吧。”她特意去看了眼殷梨亭的脸色,他那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看的她心里暗爽不已。 “纪师妹,你是被逼的吧?”殷梨亭眼眶发红,一脸“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的绝望,凄楚的望着纪晓芙。和纪晓芙不一样,他是早见过纪晓芙的,就是因为对她一见钟情,才央师父去提亲,本来说好了等纪晓芙满二十周岁,就成亲的,他在武当山日盼夜盼,这次下山也是存着说不定能碰到她的希望,没想到…… 林聪避无可避,尴尬的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杨逍紧紧抓住,他力气太大,她疼的皱了下眉头。 “晓芙,你还不过来?”贝锦仪回过神来,赶紧给纪晓芙递台阶。 林聪下意识就站起身来,事到临头,她想还不如就趁这次机会,跟殷梨亭坦白一切,也不耽误他另寻良缘。正要往外走,却被杨逍猛地一拉,又坐了下来,他亲密的揽着她的肩膀,轻蔑的瞥了眼殷梨亭,旁若无人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下,面带笑容小声威胁:“你敢过去,我就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第七章 终极BOSS7 杨逍声音很小,只说给纪晓芙听,殷梨亭等人只以为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殷梨亭的脸色更加惨白,莫声谷脾气不好,“亢”的一声拔出佩剑,指向纪晓芙,怒道:“纪师妹,你到底什么意思?” “嗤”的一声,杨逍随手弹出一粒碎银子,莫声谷手腕穴道被碎银子击中,手中剑“啪”的一声跌落地上。“你!”他瞪着大眼,微黑的脸皮涨成猪肝色,又窘又气,到底还是个有脑子的,知道自己四人根本不是杨逍的对手,恨恨的撇开脸。 “下次谁再敢威胁晓芙,我要他的命!”杨逍轻蔑的扫了眼四人,目光转向纪晓芙时,立即又变得温柔,“晓芙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林聪一点也不领情,她手腕被抓,脱身不得,脚狠狠踩了杨逍一下,杨逍也不恼,笑吟吟看着她,略带威胁的哄道:“晓芙,告诉他,你要退婚。” 林聪知道杨逍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以他的实力,吊打那四人完全没问题。这种赤果果的以强凌弱,在这个武侠世界里一点也不稀奇,可是林聪不行,她一贯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孩子,十七年养成的价值观无法认同杨逍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只因不爽就要杀人的逻辑。 所以,林聪生气了。 她第一次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杨逍,说:“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产生我很好拿捏的错觉?” “什么?”杨逍愣了下,没想到最近十分乖巧可爱的纪晓芙居然跟他翻脸了。 林聪没理杨逍,她知道他就算气死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她先看向殷梨亭,殷梨亭很年轻,大约十□□岁的样子,有一副超模的好身材,面容俊秀,白衣潇洒,妥妥一男神,此刻神情凄苦无助,两人视线碰一起,他居然害羞的撇开了脸,随即又转回来,却一直垂着眼,并不敢跟她对视,白皙的面皮越来越红,手脚也十分不自然的僵着,整个人就像一株人型的含羞草,在纪晓芙的目光下,恨不得把枝叶都收拢起来。 林聪忍不住笑了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害羞的男孩子,她一笑,殷梨亭的耳根子都红了,整个人更加扭捏,似乎是心里挣扎了很久,终于鼓起了勇气,抬头跟纪晓芙对视。 “殷师哥,你们在哪儿落脚?”林聪笑着问。 殷梨亭喉结滑动,紧张的脑子一片空白,贝锦仪赶紧说:“我们住*客栈,你呢?” “我和……”林聪话没说完,就见杨逍猛地站起来,手一拍桌子,满桌子的杯盘碗盏朝着殷梨亭等人飞去,殷梨亭急忙后退,莫声谷拉着贝锦仪避开,丁敏君看热闹一时忘形,躲避的晚了点,被淋了一裙摆的汤汁,恼怒的刚想发飙,杨逍已经拽着纪晓芙出了饭馆。临走前,他不忘扔给掌柜的一锭银子赔损失。 回到下榻的客栈,杨逍黑沉着脸,死死盯着纪晓芙,林聪也是一肚子气,不服输的瞪着他,两人都憋着劲儿,想让对方服软,偏杨逍是个狂傲的性子,自认为纪晓芙既然已经跟自己私定终身,就不该再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他一想到刚才纪晓芙跟殷梨亭眉来眼去的样子就恨不得一掌拍死殷梨亭,之所以没下手,不过是顾忌张三丰罢了。 林聪则是气杨逍一点也不尊重自己,她生而幸福,性格活泼开朗,只要是对自己没恶意的人,她都抱着善意,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强。更何况,跟杨逍定情后,本就对殷梨亭愧疚,这次碰面,也是想尽可能说服他另娶,更何况,还有贝锦仪这个好闺蜜在,他一杆子全打翻,说杀就杀,视人命如草芥,凭什么? “你是不是后悔了?”杨逍冷着脸问,一步步逼近,双手如铁,紧抓着纪晓芙的肩膀。 “你讲点理好不好?”林聪耐着性子说,“这件事本就是我们不对,我跟他订婚在前,认识你在后,就算要毁婚,难道不该先道歉?” 杨逍嗤笑:“道歉?他配吗?” 杨逍的狂妄彻底消磨掉林聪最后的耐心,她才不过十七,本就是冲动易怒的年纪,当下也不管任务了,怒声道:“你这么高贵,我也配不上你,以后各走各的,各不相干,你放开我。” 说着林聪就拼命的挣扎起来,杨逍自然不放,干脆强行把她搂在怀里,冷哼道:“本来我们一直好好的,殷梨亭一出现,你就成这个样子,处处忤逆我,我看你一颗心早飞他身上了。” “我又没卖给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林聪口不择言,话一落,就被杨逍眼底倏的涌出的杀气给惊住了,随即肩膀穴位被点,她浑身动弹不得,惊恐的望着杨逍神情狰狞的拿了长剑转身出门。 “你干什么?”她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岔了。 杨逍站住,回身冷冷笑道:“我这就去杀了他,看你还能喜欢谁!” “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杨逍勾唇一笑,目光嘲弄:“别忘了最开始我就说过,你纪晓芙这辈子只能当我杨逍的女人,敢喜欢别人,喜欢一个我杀一个!” “你……”林聪气的说不出来话,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纪晓芙跟杨逍不得善终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原本的纪晓芙出身名门,从小受传统礼教熏陶,一直循规蹈矩。后拜在峨嵋灭绝手下,在正邪之分上,立场十分坚定,再喜欢杨逍,爱情也凌驾不到三观以上。再加上,从小受的真善美教育也让她看不惯杨逍的任性狂妄,对跟他在一起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这两人,杨逍那性格,宠她,爱她,为她摘天生的星星都行,但绝不会为纪晓芙改变自己的言行举止。而纪晓芙也有自己的骨气,做不到为了杨逍彻底抛弃自己的过往,失去自我,一辈子依附他,所以宁可相忘于江湖,至少,每次想起那段情,心里还留有美好的回忆。 要不是他是官配,她必须跟他在一起,林聪都要怀疑自己跟他到底会不会幸福? 纪晓芙眼里的不确定,彻底激怒了杨逍,他重重哼了声,甩上门就出去了。 林聪心一沉,急忙大叫:“杨逍,回来,你回来……” 可任她喊破了嗓子,杨逍也没再回来。她又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一颗心如坠冰窖,不敢想象如果殷梨亭贝锦仪等人死在杨逍剑下,她到底还能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继续进行任务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中午时,林聪终于能动弹了。她几乎想都没想,就直奔*客栈。远远的看到*客栈并没有异常,并不像是发生了命案的样子,她的心才稍微安了点。 问明掌柜的,林聪直奔三楼,顾不上敲门,就闯入殷梨亭房间,他正心不在焉的和莫声谷在下棋,贝锦仪坐在莫声谷旁边观棋,一看这三人好好的,林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晓芙,你来了?”贝锦仪惊喜的跳起来,拽了瞬间化身含羞草的殷梨亭一下,连使眼色道:“殷师哥,还不快起来迎接晓芙?” 殷梨亭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不前,半垂着眼,脸颊飘着红云,期期艾艾的说:“纪师妹,你,你来了。” 林聪这会儿也没心思欣赏害羞男生的窘样,她既然来了,就准备把一切都说清楚。 “殷师哥,我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当然有了。”贝锦仪促狭一笑,拽了莫声谷一下,说:“七哥,咱们出去看看丁师姐回来了没?她也真是的,买个午饭买这么久,饿死人了。” 莫声谷立即站起来,看了纪晓芙一眼,正想说点什么,贝锦仪嘻嘻一笑:“七哥,走啦,别耽误人家说悄悄话了。” 说着,硬拽着莫声谷的衣袖,把人拉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纪晓芙和殷梨亭,殷梨亭更加的手足无措,张了张口,干巴巴的问了句:“纪师妹,你,你喝水吗?” “不了,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林聪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退婚,就被殷梨亭急切的打断了,“纪师妹,我,我去给你买点果子吃,你坐坐……”他话没说完,就要奔出去。 “站住。”林聪叫一声。 殷梨亭停下步子,却不转身,颀长的背影透着一股子萧索,可怜巴巴的说:“你别说,我不想听。”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林聪拿出十二分的真心,诚挚的道歉。“殷师哥,感情的事不由人控制,是我不知好歹辜负了你,你可以用任何理由向我家提出退婚,所有损失能弥补的,我会尽量弥补,只求你不要再念着我了,我不值得。” “为什么?我不够好吗?”殷梨亭慢慢转过了身子,他眼眶通红,眼底的伤痛刺痛了林聪的心,虽然错不在她,可她还是感觉万分的愧疚。 “是我没福气。”林聪低着头惭愧道。 “他是不是逼你了?”殷梨亭上前一步,眼中燃起希望,“别怕,虽然那魔头武功厉害,可还有我师父和你师父呢,我现在就飞鸽传书给大师兄,让他尽快赶来援助我们。” “不,我自愿的。”林聪打断他的话,她抬起眼,直视殷梨亭,略带自嘲的笑道:“我知道我这是在自寻死路,可没办法,说让我喜欢他呢,喜欢的要命,喜欢的什么也顾不得了。” 殷梨亭一震,眼里流露出悲伤的神色,随即又被担忧替代:“为什么是他?”他一时激动,顾不上害羞,抓着纪晓芙的肩膀,恨不得摇醒她,“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怎么能是明教的大魔头呢?你跟他是没有好结果的,就算我同意退婚,你师父那一关也过不去,你会沦为笑柄,被整个江湖正道所不耻,你到底想没想过后果?” 殷梨亭真是个好人。林聪被这个大男孩感动了,让她说,殷梨亭的人品真的比杨逍好太多了,可惜,她的任务目标是杨逍。 “你别管我了,我既然做了,就不怕承担后果。”林聪冲着殷梨亭露齿一笑,说:“只要你肯谅解,我这心里就好受多了。” 殷梨亭一怔,松开手黯然长叹:“你心既不在我这里,强求又有何用,只要你一切安好,我……我便无所求。” 大哥,不要这么煽情好吗?林聪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宁愿殷梨亭甩她两个大耳刮子,骂她一顿,也比这样好受。 “你们在干什么?”房门被砰的一脚踢开,丁敏君捉奸似的冲进来,一瞧见纪晓芙,顿时炸毛道:“纪晓芙,你这个贱人又来干什么?” 第八章 终极BOSS8 “丁师姐,你怎么乱闯啊!”贝锦仪紧跟着追过来,她身后是拎着好几包食物的莫声谷。 “锦仪,你回来了正好,我准备走了,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你陪我出去吧。”林聪看也没看丁敏君这个小丑,可惜小丑并不甘心被忽视,丁敏君拔剑指着纪晓芙,冷笑道:“纪晓芙,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跟了那魔教的大魔头,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殷师兄,真是脸皮比城墙都厚。” “再厚也比不上你。”林聪不屑的回了句,学着电视上的伸手准备拨开剑刃,殷梨亭看的心惊胆战,忙叫:“小心,别割伤手了。”说着,他上前两步,将纪晓芙护在身后,用剑打偏丁敏君的剑,面对着她,神色有些愠怒道:“丁师妹,大家都是同门,舞刀弄枪的有伤和气,还不快收起来。” 林聪怔了下,这才知道,殷梨亭只是面对她时才会害羞紧张窘迫,对别的女子那是该咋样就咋样的堂堂武当少侠。不由心里更愧疚。 “是啊,丁师姐快收起来吧。”贝锦仪赶紧过来,趁势夺过了丁敏君手里的剑,丁敏君恨恨的瞪了眼殷梨亭,恨他明知道纪晓芙移情别恋还依旧对她爱护有加,而自己这些日子来明示暗示他都当没看见,真不知道纪晓芙到底有什么好。 气不平的丁敏君突然阴阴一笑:“哼,师父就快来了,等她来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猖狂。”说完,她微仰着头,不可一世的走向房门。 “丁师姐,你是不是跟师父告状了?”贝锦仪慌忙去拦她,同时向纪晓芙使眼色,要她来一起拦。 林聪犹豫了下,有杨逍在,她倒不怕灭绝找她麻烦,可今天跟杨逍闹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去不回来,要是两人就此完蛋了,她倒是有把握说服灭绝不找她麻烦,可这样,这任务到底算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正想着,突然丁敏君一声惨叫,整个人倒飞着摔进屋里,后背狠狠撞在桌子角上,当下“噗”的喷出一大口血,屋里几人同时脸色一变,只见房门口,杨逍黑面神似的站着,他本就高大,又穿着黑衣服,往门口一站,顿时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室内明显暗了一大截,似乎自带透视功能的目光一一从房间里的几人面上扫过,最后停在纪晓芙身上。 “杨逍?你想干什么?”林聪大急,想都没想就快步奔前,挡在其余四人面前,她没忘记杨逍上午走时怒气冲冲的要来杀这四人,可能中间被什么事耽误了,来得晚了,要不是他一来就对丁敏君下重手,她还以为他只是吓唬她呢。 “跟我走。”杨逍盯着纪晓芙,伸出了手。 林聪被他那探不到底的深沉目光看得头皮发麻,生怕他大开杀戒,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说:“好,现在就走。” 杨逍反手握紧纪晓芙的手,拉着她转身就走。 “纪师妹……”殷梨亭不舍的喊了声,刚追出两步,头顶突然一阵劲风袭来,他一矮身子,束发的头巾突然断裂,一头黑发披散下来,一小截被人随手从门框上掰下来的木头掉落在地上。看的屋内四人同时一惊,对杨逍深不可测的武功发怵。 “别追了,我们不是他对手。”脾气暴躁的莫声谷也不得不叹了声,在殷梨亭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安慰道:“六哥,大丈夫何患无妻,算了。” 丁敏君被打的吐血不止,她以为自己活不成了,一口怨气堵在胸口,气的喷血大骂:“纪晓芙勾结魔教妖人残害同门,我要告诉师父,我要告诉师……”她一口气没上来,气晕了过去。 “错,是纪师姐为了大家的安危,主动深入虎穴,牺牲自己为我们换来生机。”贝锦仪一边说,一边看向殷梨亭和莫声谷。 殷梨亭立即点头:“对,就是这样的。” 贝锦仪又看向莫声谷,莫声谷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低下了头,长叹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这个结论。 贝锦仪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三对一,以师父的对晓芙的偏心,肯定会认为丁敏君造谣生事。 林聪被杨逍拉着出了*客栈,外面停着一匹马,杨逍抱着她上了马,快马加鞭,一路风驰电掣的向城外驶去。 “你带我去哪儿?”林聪一看不是回客栈的路,顿时急了,她的包袱等随身物品还在客栈里,那可是她大半身家,丢了要命。 “你喜欢我啊?”杨逍答非所为。 “废话,不喜欢你会这么跟着你?” “……我以为你只是有点喜欢我,没想到……”杨逍突然低声笑起来。 林聪蓦然明白过来:“好啊,你一直跟着我,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全偷听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放过殷梨亭?”杨逍心情十分好,忍不住把脸贴在纪晓芙的颈窝上,“还好没冲动,当时真是被你气死了,本想晚上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了他,没想到你倒是给了我个惊喜。” 林聪闻到淡淡的酒味,仔细嗅了嗅,问:“你喝酒了?” “是啊,我就在隔壁的房间喝酒,你不能动,我哪放心把你扔下不管。”杨逍撩起衣袖嗅了嗅,皱眉道:“喝的有点多了,都是被你气的。” “是你先乱发脾气的,我可告诉你,既然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就要听我的话,我也不求你多真善美,最起码的一点,不许随便杀人。” “我要真杀了殷梨亭呢?” “就算你杀的不是殷梨亭,是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我都一辈子不理你。” “切,假仁假义。”杨逍嗤之以鼻,“臭丫头,别得寸进尺,能被我杨逍看上,是你三世修来的福气,你居然还敢那么多要求?” “活该你爱我!”林聪得意笑起来,“有本事别爱我!” “臭丫头,你就得意吧。”杨逍低声笑着,搂在纪晓芙腰间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痒的纪晓芙咯咯笑着,身子乱颤,他趁机又摸了几下,含糊暧昧的说了句:“等下有你哭的。”说完,用力一甩马鞭,马儿长嘶一声,速度更加快了。 整整一个下午,杨逍带着纪晓芙快马加鞭,每到一个驿站就换一匹马,行走的路线也越来越偏,最后居然到了一座繁花似锦的山中庭院。 “这是哪儿?”下了马,林聪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一下午被马颠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的一处庄园。”杨逍笑看了眼纪晓芙,将马拴在树上,弯腰一把抱起纪晓芙,踢开庭院的门。 门后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通向繁花掩映的二层小楼,小路两边,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高低错落有致,挨着院墙,还栽种了些修竹,在晚风中,竹叶彼此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两颗高大的梧桐树下,搭了个宽大的足够一个成年人舒舒服服躺着的吊床,淡青色的纱幔沿着吊床垂下来,隔绝了外界的蚊虫。 杨逍将纪晓芙抱到吊床边,撩起纱幔,搂着她坐在边上,脚轻轻一蹬地,吊床咯吱咯吱的摇摆起来。 “喜欢吗?”杨逍凑近纪晓芙,笑看着她问。 “你倒挺会享受的。”林聪不自然的别开脸,杨逍离得太紧了,刚才说话时,嘴唇几乎擦过她的唇,这亲密程度已经超过她此刻能接受的底线,莫名的,她觉得此刻的杨逍有些危险。 杨逍笑笑,也不说话,就搂着纪晓芙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吊床。 “走,去梳洗梳洗吃东西。” 休息的差不多了,杨逍拉着纪晓芙下了吊床,两人沿着小路穿过小楼,后院还有一大片空间,和前院格局不同,后院直接是个小湖,湖尽头挨着山壁的地方有一挂瀑布,一座木桥从湖边直接延伸入湖尽头的瀑布处,将小湖隔开成两个半圆。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无数繁星围绕着一轮圆月在深蓝色的夜空中闪耀,月色迷离,整个湖面盛开无数睡莲,景色美不胜收,伴随着夏末初秋田间的虫鸣蛙叫,好像置身某处秘密仙境。林聪以前只在仙剑类玄幻电视剧中看过似这般美景,但那都是后期特效制作过的,而此处原汁原味,却是不含一丝人工痕迹的自然美景。 “你真的太会享受了。”林聪已经被美景震撼的说不出多余的话。 桥尽头是个小亭,小亭正对瀑布,瀑布下,是个用类似白色大理石砌的大水池,瀑布的水从池中漫出,四面八方涌出去,汇入小湖,至于最后的出口,林聪暂时没发现。 “今晚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杨逍很满意纪晓芙脸上的震惊,拿起小亭里备着的水桶,弯腰从水池里提了半桶水,暗含着一丝期待,对纪晓芙说:“洗洗手脸,我去给你拿毛巾。” 林聪莫名的觉得脸红心跳,总觉得今晚的杨逍有些奇怪,她等到他转入小楼里,才掬了水喝了几口,又洗了洗脸,用袖子胡乱擦干,见杨逍还没来,她站在亭子边,手伸出去,想触摸瀑布,当然够不到,但能感觉到沛然的水汽,呼吸间,都是山野间带着花草泥土气息的清新空气。 突然,林聪膝盖一软,她“啊啊”叫着“扑通”一声身不由己的跌入水池中,水池倒是不深,一米五左右,纪晓芙身形高挑,差不多一米七的样子,林聪从小就学过游泳,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就站了起来,正好露个头在外面。 “怎么了?怎么掉水里了?”刚才还不见影的杨逍此刻突然出现在小亭中,眉眼间还带着隐不住的奇怪笑意,他蹲在亭子边,对着水里伸出手:“快来,我拉你上来。” 林聪狐疑的皱了下眉头,杨逍来的也太快了吧,而且他笑的好奇怪,她看了眼水底,顿时惊叫了声,水太清澈,夏日的单衫被水浸湿后全贴在身上,她等于近乎半/裸的坦诚在杨逍的目光下,怪不得他笑的那么色/情。 “你走开,别看了。”林聪双手护胸,恼羞成怒的叫道。 “早晚都是我的,看一眼怎么了?”杨逍不但不走,还看的津津有味,“不错呀,没想到晓芙不止脸长得美,身段也这么好,我有福气了。” “你给我滚。”林聪头一缩,钻水里往一边游去。 亭子里,杨逍哈哈哈笑的十分畅快。 第九章 终极BOSS9 “快上来,小心着凉。”杨逍笑了一阵,对着藏在水池边沿的纪晓芙喊道。 “你先走,不许偷看我。”林聪冒出头换了口气。 “你不上来,我可下来了。”杨逍说着脱掉长衫,“普通”一声跳入了水里,长臂一伸,就把纪晓芙抓到了怀里,林聪惊呼一声,嘴便被堵住了,她倒抽一口气,杨逍的舌头顺势滑入,一只手抬起遮住了林聪瞪大的眼睛。 杨逍少年风流,如今虽然才三十岁,但人生有一半都在游戏花丛,今晚有心拿下纪晓芙,便使出了浑身的本事,一个*无比的深吻,差点吻瘫了青涩懵懂的林聪。 一吻结束,杨逍低头看着怀中明显大脑一片空白的纪晓芙,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被吻的略肿的唇瓣,低声笑道:“晓芙,今晚我想要你。” “什么?”林聪觉得脑袋不够用了,她虽然看过无数肉.文,号称资深腐.女.内心无比污,但她实战经验等于零,对两.性的接触程度仅限于各种小说和生理课上讲的基础常识,连毛.片都没看过。 现实生活中,连小手都没跟男生拉过,之前跟杨逍的接触顶多就是被他抱在怀里,突然之间,初吻没了,马上更是要进行到最后一步,太快了,超出了她的承受底线,林聪开始挣扎:“不,不行,太快了,不行……” “丫头,今晚可由不得你使性子了。”杨逍声音低沉中透着极力压抑情.欲的沙哑,他已经等了好久了,今晚说什么都不会再等。抱着纪晓芙从水里跃出,杨逍几个纵跃就回到了小楼里,一进门就又吻上她的唇,同时开始扒纪晓芙和他自己的衣服。 卧室中不知何时点燃了两根巨大的红蜡烛,床铺也早换上了大红的喜色,林聪挣扎不休,奈何哪里是杨逍的对手,一边被吻的神魂不清,一边本能的抗拒,骤然的疼痛让她大脑一顿,突然脑中出现一副奇怪的画面,她好像身处在一片混沌中,一瞬间那画面又消失了,初尝情滋味的不适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又哭又闹娇气的喊疼。 两人折腾到大半夜,杨逍才十分满足的搂着纪晓芙入睡。 林聪一下子睡不着,侧过脸端详杨逍的睡颜,这个男人实在俊美的挑不出一丝瑕疵,她喜欢是够喜欢了,可这种喜欢仅限于对他皮相的好感,以及他给予的那种安全感,说到爱,总觉得还差点触动心弦的东西,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她穿成纪晓芙,是注定要嫁给这个人的,或许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就爱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林聪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窗外已经大亮,她爬起来,看到床头放着一套水红色的精美衣裙,地上是一双同色的绣鞋,她原本的道服不见了。 “杨夫人,醒了没?”屋外,杨逍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再不起来,太阳晒屁.股了。” “醒了。”林聪哼唧了一声,一时间想起昨晚的一切,又羞窘的掀起被子蒙住了头。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杨逍端着洗脸水进来,瞧见床铺上高高弓起的被子,忍不住满脸笑意。 “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害什么羞,快起来。”杨逍放下水盆,到床铺前,手伸到被子下面,肆意的摸了一把,将纪晓芙逼出了被窝。“吃过饭,带你去玩。” 他说着,拿起床边的衣裙,给纪晓芙穿戴起来。 “会梳妇人髻吗?” “不会。” “过来,我给你梳。” 杨逍手很巧,不止给纪晓芙梳了个漂亮的飞云髻,还给她修了修眉,最后打开首饰盒,挑挑拣拣的,给她插了好几个华丽的金钗玉簪,最后满意的赞叹道:“真漂亮,我的丫头打扮起来就是美。” 林聪对着镜子一看,不由眨了眨眼,被纪晓芙的美貌震撼到,林聪本身的容貌只是普通,好不容易当了次美女,忍不住自我陶醉了起来,摆了个美美的poss,突然从镜中瞥到杨逍揶揄的目光,她脸上一红,才想起正事,歪头问杨逍:“我们这就算成亲了?” “当然,以后你就是杨夫人。”杨逍搂着她,“在这里玩几天,咱们就启程回光明顶。” “那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回来了。” 林聪觉得不对,想了想说:“我父母怎么办?”林聪不提灭绝,既然嫁给杨逍了,她这辈子最盼的就是不再碰到灭绝。她来自现代,对师门没什么概念,但对父母,那是根深蒂固的敬爱。 “我会修书一封,写明真相,以后,”杨逍迟疑了一下,“以后就书信往来吧,等到他们接受我了,我再带你去看他们。” 林聪沉吟着,纪晓芙是家中独女,自从五岁上了峨眉山,到现在十八岁,十三年间,父母每年都会上峨嵋探望她,平日里书信往来,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思念。 “走之前,我想回家看望我爹娘一次,偷偷的也行。”林聪眼巴巴望着杨逍,“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次娘来信,说她身体不太好,想我想的狠。” 杨逍无法拒绝纪晓芙合理的要求,最后答应了。 两人在山中过了几日逍遥自在的神仙生活,开始启程往汉阳方向去。 一日在茶馆休息,突然听旁边桌子上的几个江湖打扮的客人说了句:“汉阳纪家的纪英夫妻真是倒霉,夜里被魔教的贼人给打成重伤,眼见就要不好,他家仆人已经出发去峨眉,通知身在峨嵋的独女纪晓芙,要她回家料理后事。” 林聪正在喝茶的手一抖,茶杯“砰”的摔在地上,她霍地站起来,就要去邻桌问个清楚。杨逍及时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出茶馆。 “晓芙,别急,明教在各地都有分舵,这件事让我去打听,绝对比听几个江湖客信口开河靠谱的多。”杨逍搂着纪晓芙,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林聪看了看杨逍,忍下满心焦虑,听他安排。 到了晚间,杨逍面色沉重的回到客栈里,林聪的心立即提起来,不等她问,杨逍就开口道:“晓芙,你别难过,你父母确实被人打伤,但是不是外面传闻的明教做的,而是有人故意栽赃给明教的,我已经命令这里分舵的人快马赶去汉阳调查事情真相,你且忍耐几日,等我们到汉阳了,那边估计就查出真相了。” “伤的重吗?” 杨逍迟疑了一下,才说:“据说,自从伤后,就没醒来过。” “为什么会这样?”林聪坐立不安。她并没有见过纪晓芙的父母,但在纪晓芙记忆里,父母都是十分和气宽厚的老好人,这些年来,也从未听父母跟人结怨,到底是谁要害他们? 杨逍心底有个猜测,犹豫了下,并没有说出来。纪晓芙太单纯了,他就是爱上她的这份单纯,如果有可能,他愿意悄无声息的扫去所有弥漫在她周围的阴霾,让她永远这么单纯下去。 “别想那么多了,到了自然就知道。”杨逍搂过纪晓芙,“睡吧,明早还要早起赶路。” 一路快马加鞭,十天之后,两人终于到了汉阳,考虑到和杨逍的关系并不体面,林聪委婉的提议,不如她先回家里探探情况,杨逍居然没反驳,笑着点点头,然后准备了一大车的丰盛礼物,雇了两个车夫陪着纪晓芙回家。 凭着纪晓芙记忆里的画面,林聪顺利的到了纪家,敲开门后,和两个车夫一路往前厅走去,一路过去,除了看门的门房,居然没看到任何家仆,她吩咐两个车夫将东西卸在前厅,然后给了两人赏钱打发他们走了,这才根据记忆,从前厅往后堂走去,快到父母卧房门前时,她终于碰到了一个仆妇。 可这个仆妇看到她居然神色慌张的逃走了。林聪觉得莫名其妙,就算认不出自己这个小姐,突兀的出现一个陌生人,也该大声呵斥询问之类的吧?这纪家,透着一股子古怪。 林聪犹豫了下,还是踏步跨进了父母的卧室,里面门窗紧闭,黑漆漆的,透着一股子阴郁。 “娘,我回来了,你怎么样?”林聪提高声音喊道。 “孽徒,你还知道回来?”灭绝的声音突然传出,“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面关上了。 “师父?”林聪惊叫一声,心虚的四处乱瞄。 “我真是教了个好徒弟。”灭绝从屏风后转出来,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静玄大师姐和丁敏君。 林聪虽然单纯,并不笨,立即就猜到父母出事和灭绝有关,她顿时一喜:“师父,我爹娘没事吧?”她还以为是灭绝传出了父母被打伤的消息讹自己回来呢。 “哼,就在那边床上,你不会去看!”丁敏君冷笑,脸上幸灾乐祸掩都掩不住。 林聪立即奔过去,撩开床幔,就见一对中年夫妇并排躺在床上,她伸手摇了摇躺在外侧的父亲,焦急的喊道:“爹,你怎么样?我回来了,女儿回来了,你到底怎么了?” “娘,你醒醒,晓芙回来了,你醒醒……”林聪急的掉下泪来,用力的晃着父亲的身子,突然,她手一顿,快速的眨了眨眼,脚底一股凉气涌出来,她手发着抖重新又摸了摸父亲的胳膊。 这身体怎么没有温度?皮肤僵硬,不像活人…… “他们死了,死了好几天了。”灭绝阴测测的声音响起,“纪晓芙,你父母勾结魔教的妖人,已经被我打死了,如今,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什么?”林聪头都懵了,根本理解不了灭绝话里的意思,“师父你说明白,我父母怎么会好端端的勾引魔教?” “哼!我要他们配合我引你回来,利用魔教杨逍那个大魔头对你的青睐,将魔教众人一网打尽,他们非但不肯配合,还暗中想给你通风报信,如此善恶不分,一掌打死算便宜他们了。” 林聪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 她来自那个父母打小孩都会被判刑的法治社会,无论如何理解不了这个武侠世界里随意草菅人命的逻辑,杨逍随便杀人伤人她不喜,灭绝这个她还心存敬意的师父居然一言不合就打死了自己的父母,居然还觉得自己很有理,这个世界没有疯吗? “凭什么?你凭什么杀他们?”林聪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灭绝,气的浑身哆嗦。 “看来敏君说的没错,你果然让杨逍勾去了魂,明明是杨逍害的他们送了命,你如然如此仇视师父?”灭绝惊讶道,跨前两步,逼近纪晓芙。 “说,到底是你自愿,还是他逼迫的?”她的手扬起来,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第十章 终极BOSS10 “师父,我既不是自愿,也不是被逼,我是……”林聪十分悲痛的望向灭绝,“我是主动的,为了帮师父报仇,主动接近杨逍,想要找到他的弱点,一偿师父多年夙愿,我……我不惜……”林聪蹲下来,手捂着脸,哭的稀里哗啦,她本就伤心纪晓芙父母的惨死,哭是真哭,心里却冷静的迅速想着脱身之策。 “你说什么?”灭绝十分诧异,脸色变了几变,口气不由软了下来,她蹲下.身,手摸着纪晓芙的头,有些愧疚的说:“你好好说清楚,师父……” “本来杨逍已经答应带我去光明顶,我本准备去光明顶之后,将那里的地形图和防备部署都记下来,暗中传给师父,到时候,师父联络六大门派,顺利攻入光明顶,既能报仇,又在江湖上有威望,说不定,以后六大派唯峨嵋马首是瞻,可惜……” 林聪一脸痛惜之色,愤恨的目光盯住丁敏君,丁敏君被她看得心虚,忙说:“师父你别信她,她肯定是在骗你,她已经嫁给杨逍,心里怎么还会有师父您?” “丁师姐说的是你自己吧,为了抢男人,不惜陷害同门,只可惜,就算我不能嫁给殷六哥,他也不会看上你。”林聪冷笑一声,话并不说的十分清楚,她看过倚天屠龙记,知道灭绝师太这个人狠辣无情,认死理,但并不是一个心眼很多的人。 果然,灭绝神色现出犹疑,转向丁敏君:“你看上殷梨亭了?” 丁敏君脸色一白,急忙辩解:“没有,师父你别信她胡说,我怎么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林聪咄咄逼人,“要不要请贝师妹出来做个见证?” 丁敏君十分慌乱,她知道灭绝这个人最认死理,如果被她知道自己觊觎同门的未婚夫,一定会严惩自己。她急中生智,忙说:“师父,既然纪师妹说她是为了探听魔教消息才跟杨逍那个大魔头虚情假意,那么,弟子有个计策,能证明她说的是真是假?” “什么计策?” 丁敏君眼珠子乱转,一条毒计涌上心间,瞥了眼纪晓芙,她面上镇定,眼底的焦灼却藏不住,她心里冷笑一声,说:“光明顶远在西域昆仑山,路途遥远,攻打起来劳师动众,并不划算,不如将魔教的头领们诳来这里,设个圈套,一网打尽。” “什么圈套?”灭绝心动了,催促道:“快说,原本我就是想用晓芙把杨逍困住,等魔教的人来救时,联合其他门派围歼他们,你有什么更好的计策快说?” 林聪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正要打岔,就听丁敏君说:“师父,这可是机密,你过来,我悄悄说给你听。” 灭绝顺手点了纪晓芙的昏穴,等林聪醒来,她已经不在父母的卧室,而是在她原来的闺房中,她躺在床上,贝锦仪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忧郁。 “锦仪,想什么呢?”林聪坐起来,拍了拍贝锦仪的肩膀。 “师姐你醒了?”贝锦仪似乎被吓了一跳,神色有些不自然,左右看了看,咬着嘴唇低下了头,极其自然又极其轻微的摇了摇头。 林聪眨了眨眼,贝锦仪如此异样,她又不傻,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是有人监视呢,不方便说话。 “师父呢?现在什么时辰了?”林聪惦记着丁敏君的毒计,平时在一起也不觉得有多爱杨逍,这会儿有人要算计他,她才惊觉他已经在她心里扎了根,受不了他出一点事。 “快巳时了。”贝锦仪一脸的欲言又止,嘴唇都快咬破了,“你吃不吃东西?我给你拿点吃得。” “好,你去吧。”林聪心神不宁,她是早上就回来纪府的,巳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整整一天,她没有消息,她真怕杨逍找上门来,现在又不知道丁敏君和灭绝要做什么,杨逍就是武功再高,也怕暗箭难防。 贝锦仪匆匆出去后,没多久就又转回来,她慌慌忙忙的闯进来,拉着纪晓芙就往外走:“晓芙,你快从后门走吧,师父就快来了,她听了丁敏君的话,准备让你给杨逍下毒,你若不肯就要杀你。” “下什么毒?”林聪觉得不对,灭绝明显是要利用杨逍做大事的,怎么会这么轻易让她毒死他? “快走,我刚把监视的人打晕,时间有限,别耽误了。”贝锦仪紧张的脸色发白,死死拉着纪晓芙的手狂奔。 林聪也顾不上问,只要出了纪家,跟杨逍汇合,她就什么都不怕了。两人匆匆往后门跑,刚穿过花园,突然贝锦仪惨叫一声,身子猛的栽到地上,后背被一柄匕首贯穿,血泊泊涌出,瞬间染红了大半个后背。林聪大脑一片空白,正要回头,就听身后灭绝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锦仪,你准备带晓芙去哪里?” “师父……”贝锦仪脸色煞白,强行撑着身子,跪在灭绝身前,恐惧的瑟瑟发抖。 从穿过来,贝锦仪就多次维护纪晓芙,此刻更是受纪晓芙拖累伤成这样,林聪一颗心被愧疚包裹的密不透风,她眼泪掉下来,心疼气愤无助混杂在一起,死死攥着手,任由指甲掐入肉里,生平第一次产生要一个人死的念头。 “师父,我早说贝师妹骗你,你还不信,现在真相大白了吧。”丁敏君得意洋洋的补刀,“纪师妹,你要心里没鬼,跑什么呀?哼,说什么替师父刺探消息,我看你根本就是准备开溜。” 到这份上,林聪反而冷静下来,她转身很无奈的看着灭绝:“师父,我早上来纪家时,和杨逍有约,如果没什么意外,最迟午时出去见他,现在已经巳时了,我怕他起疑,才让贝师妹带我去找你。” “晓芙,我发现你跟了杨逍,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学会撒谎了。”灭绝冷冷一笑,“去找我怎么往后门走?你自己的家不会不记得,后门住的都是仆妇杂役那些下人吧。” “我以为师父在花园赏花。”林聪理直气壮。 “哼,纪晓芙,你以为师父还会信你的花言巧语吗?贝师妹只知道有人监视你,却不知道自从她被派去照顾你,就在师父的监视中,你们偷跑时,我和师父就跟在后面,你还想骗谁?”丁敏君走到贝锦仪身边,公报私仇的踢了她几脚,才问灭绝:“师父,怎么处置贝师妹?” “点了穴道关柴房去。” “晓芙,你跟我来。”灭绝招呼一声,林聪不得不跟上。 两人走到凉亭中,灭绝转身看着纪晓芙,神色渐渐和蔼,她突然叹了声,说:“晓芙,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孩子,可能最开始确实是冲着帮师父出气才接近杨逍,但是相处的久了,你就狠不下心害他,对不对?” “没有。”林聪低着头说。 “不用骗我,杨逍和范遥是江湖上有名的逍遥二仙,姿容气度非一般人能比,你喜欢上他很正常,我并不怪你。”灭绝温柔的摸了摸纪晓芙的头顶,接着说:“但你要懂得大是大非,我知道你恨我杀了你父母,可你知不知道元朝残暴不仁,这一百多年来,杀了多少我们汉族百姓?明朝打着反元的旗号,背地里又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 林聪无法反驳,就行事作风来说,她接触到的明教确实行为不端。那些外门镖师简直就是地.痞流.氓,杨逍的行事作风堪称强.取豪.夺,若不是因为他是她的任务目标,她也是看不惯的。 “咱们峨嵋的开山祖师郭襄女侠的父亲郭靖大侠,当年坚守襄阳,是人人敬仰的抗元大英雄,峨嵋一派最大的愿望就是驱逐胡虏,恢复我们大汉江山,师父现在做的事你可能觉得残忍无情,可为了大义,有时候必须牺牲个人。” “你父母糊里糊涂看不清,只顾着害怕你害了杨逍后被明教报复,怕你名节有损,一生不幸。可比起千千万万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同胞们,牺牲你一个人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灭绝一脸正气。 林聪依然无法反驳。 “晓芙,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瓦解了明教的势力后,我甘愿自刎在你跟前,偿了杀你父母之仇。”灭绝双眼晶亮,这话说的情真意切,绝不是糊弄人。 “师父,你别这样。”林聪慌的跪在地下,一副羞愧的样子。她若不是看过倚天,恐怕真就被灭绝给糊弄过去了。倚天里,明教绝对是抗元的主力,纵使教众素质良莠不齐,行为不端,但在民族大义上,绝对没问题。 “晓芙,好好想想师父的话,除掉杨逍和明教后,师父会帮你跟殷六侠解释一番,想他对你一片痴心,一定不会嫌弃你的。”灭绝又抛出一个诱饵。 林聪再忍不住,她仰头看着灭绝,言辞恳切道:“师父,明教抗元的力量十分强大,与其毁了明教,不如善加利用,要是中原武林能和明教联手,何愁不能驱除胡虏?现如今,中原武林正派和明教势成水火,自相消耗,岂不是如了元朝的意?” 灭绝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劈手给了纪晓芙一巴掌,打得林聪半边脸麻木,嘴角蜿蜒出一道血痕,她怒道:“这才几天,你就被杨逍那个魔头洗脑了?” “没有,杨逍从未和弟子说过明教的事。”林聪捂着脸委屈道,“他对我还十分防备,你用我做诱,他未必会上当。” “上不上当很快就见分晓了。”灭绝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递给纪晓芙,“这是用峨嵋后山五种毒物提取的醉人香,混入茶水中无色无味,服后能令人昏睡三日。你且在府中呆着,杨逍要是来找你,就把醉人香给他服下,剩下的就交给为师来办。” “要是你敢阳奉阴违,就别怪师父不念多年师徒之情!”灭绝声色俱厉,“这是给你最后的考验,不要以为杨逍武功高强我就拿他没办法,整个纪府现在全是峨嵋的人,杨逍他只要敢进来,我就让他插翅难飞。” 林聪哆嗦着手接过药粉,只盼杨逍突然得了失忆症,再也不要来找她。 第十一章 终极BOSS11 峨嵋祖师郭襄和武当张三丰是同辈,传承三代近百年,而郭襄早逝,峨嵋第三代掌门灭绝因为年纪和资质的关系,并没有张三丰的盖世武功。但势力方面,峨嵋并不比武当逊色多少,不过因派中大多女子和出家人,不怎么到江湖中走动罢了。 灭绝倾整个峨嵋的势力布好陷阱等着杨逍自投罗网,一个人再厉害,又如何跟一个大派敌对?更何况,杨逍在明,峨嵋在暗。看似平静的纪府,不知道暗中都藏了多少陷阱。 林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这一次,灭绝派丁敏君盯着她。丁敏君从没这么扬眉吐气过,她耐不住得意,不时就要从鼻腔哼一声,林聪心烦意乱,本不想理她,奈何丁敏君总一副挑衅的样子在眼前晃,林聪厌烦的骂道:“你鼻子被屎堵住了一直哼来哼去的?” “你大难临头还有心骂我?算了,师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丁敏君难得没有反唇相讥,还笑道:“好师妹,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看在同门多年,师姐能帮就帮帮你。” 林聪莞尔一笑:“谁说我会死?师父说了,只要我诱来杨逍,就让我继承峨嵋掌门,到时候我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再风风光光嫁给殷六侠,以后不知道多逍遥自在呢。” “你说什么?不可能,师父怎么会让你继承峨嵋?你已经被杨逍那个大魔头脏了身子,殷六侠才不会要你呢!”丁敏君尖声反驳,满脸的气急败坏。 “你可以拭目以待,不过我要是你,现在就想办法逃的远远的。”林聪眼里闪过厉色,恨得咬牙:“丁敏君,我一旦脱困,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这个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哼,做梦吧你。”丁敏君冷哼一声,面上一副不信的样子,心里其实已经虚了。也没心给纪晓芙找不痛快,到外屋苦思怎么尽快弄死纪晓芙。 林聪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她有预感杨逍今晚肯定会来找她,她当然不可能去下药害他,但怎么脱身,她已经想了很久,毫无头绪,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机应变。 外屋的丁敏君早已经睡得鼾声震天,林聪依旧坐在窗前等着。终于,屋顶传来轻微的响动,林聪还没来的及兴奋,就听灭绝厉喝一声:“谁?”随即一道白影从窗前一掠而过,屋顶传来灭绝的怒喝:“杨逍,站住!” 屋顶上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远处奔去,灭绝一边怒喝一边追去。林聪不禁十分失望,还以为杨逍十分厉害呢,原来遇到灭绝也只能逃! “想什么呢?” 林聪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耳边杨逍带笑的声音响起,“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灭绝?” “你……”林聪吓得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挣扎着转过身,望着杨逍,他笑笑的看着她,手指抚过她的鬓角,说:“傻丫头,是不是很害怕?” 林聪轻轻的摇摇头,心里突然委屈的不行,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出来了,狠狠搂着他,脸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不知道还能怎么表达内心的复杂情绪,以纪晓芙的人生来说,从今往后,这世上也就杨逍这一个依靠了,以她林聪本身来说,完不成任务就是死路一条,杨逍依然是她目前所能触摸到的最大温暖。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怪我,明知道纪家不对劲,还让你一个人进来,你打我好不好?”杨逍心疼的擦着纪晓芙的眼泪,抓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拍打。 啪啪的巴掌声唤回林聪的理智,她忙低声说:“别,小心把外面的人吵醒。” “放心,她打雷也醒不了。” “你杀了她?” “没有,点了昏穴,睡到明天早上了。” 林聪这才放下心来,忙问:“你是来带我走的?” 杨逍摇了摇头:“晓芙,我怕你害怕,过来跟你说一声,你且耐心等待几日,我布置好就来救你出去。” “那你赶快走。”林聪推搡着杨逍,眼里的焦灼藏不住,“师父不知道在纪家埋伏了多少人,她只说如果你来找我,就让我找机会给你下药,别的不知道还安排了什么诡计,你要不能带我走,就赶快走吧,她随时就回来了。” 杨逍怔了下,随即促狭道:“夫人,这么快就一心向着夫君了?看来我没白疼你呀!” “这都时候了,还有心说玩笑话,快走吧。”林聪使劲推杨逍,杨逍反而一把搂住她,沉声道:“晓芙,你父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灭绝这个老贼尼真是灭绝人性,你父母受我连累而死,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白死的。” “他们都已经死了,报仇是次要的,主要是你一定不能有事。”林聪抓着杨逍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要有事,我也活不了了。” 林聪只是实话实说,但这句话在爱人间说来实在太煽情了。 杨逍猛地一震,先是错愕随即狂喜,和纪晓芙在一起这些日子,她一向害羞又被动,也很少主动表达过对他的依恋,总让他有种是被他逼的不得不跟着他的错觉。 没想到灭绝这个老贼尼闹这一出,居然意外逼出了纪晓芙的心意,她竟已经对他如此倾心……脑补过度的杨逍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猛地就捧着她的脸狂亲起来,直吻的林聪眼前发黑,喘不上来气憋得脸颊绯红,才算是意犹未尽的放开她,也只是放过她的嘴,他炙热痴缠的眼神依旧紧锁着她。 他扶着她的肩膀,眼神温柔无比,嘴角却挂着一丝冷笑,神色中带着三分残忍,三分睥睨,说:“晓芙,本来我可以现在就带你离开,但灭绝欺人太甚,她不是想对付明教吗?我这次就让她见识见识明教的本事,免得她守着个峨眉山,整天夜郎自大的以为天下无敌。” “你千万不要小看峨眉派,我师父虽然武功比不过张三丰,可她手中有倚天剑,我父母是为我而死,比起报仇,他们更想我安全幸福,千万不要勉强。”林聪记得这时候的明教还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杨逍虽然地位最高,但底下的人并不服他。 “晓芙,如果今日你跟我走了,那以后一辈子也只能是峨眉孽徒的身份,不止要承受整个江湖正派的嘲笑,而且整个峨眉的人,谁都有资格以清理门口为理由对你不利,我不想你跟了我,一辈子这么委屈的过。” “而且,一辈子很长,我怕一个疏忽,万一让峨眉的人逮着机会……我不能让她们有任何可趁之机,我不能冒任何有可能失去你的危险,而且,我要让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纪晓芙嫁给我杨逍,是最风光,最幸福的选择,我要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归宿。”杨逍的脸上现出一贯的狂傲自负。 这话说的,林聪脸都红了,轻轻捶打了下他的胸膛,笑嗔道:“你脸皮真厚。” “我有这个本事。”杨逍眉眼间笑意里都带着睥睨一切的狂气,爱怜的摸着纪晓芙脸颊,柔声道:“这次就让你看看你夫君的本事。” “好,我相信你。”林聪心里的担忧去了七七.八八,但还有些不安心,想了想,脸色一正,认真道:“杨逍,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杨夫人。”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林聪伸指堵住杨逍的嘴,“听我说完,万一有差错的话,不管任何情况,你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师父虽狠辣无情,但毕竟养了我十五年,我会尽一切可能保命,只要我们都活着,哪怕暂时会分开,我总会想办法逃出去找你的。” “不会出任何差错的。”杨逍握着纪晓芙的手,神色有些不以为然。 “我要你发誓。”林聪不为所动。 纪晓芙认真的样子逗笑了杨逍,他敷衍道:“好好,我发誓,如果这次行动不利,我就回昆仑山坐忘峰等着我的小宝贝来找我。” 林聪这才放下心,偎依在杨逍怀里,到底心里忐忑,杨逍便轻轻拍着她的后心。没多久,杨逍突然推开纪晓芙,低声说了句:“灭绝这个老贼尼回来了,我走了,你安心等着,最多半个月我来接你走。” 说完,纵身一跃,从窗口跳出去。几乎是他刚走,灭绝就推开房门进来了。 “晓芙,晓芙……”她气急败坏的叫着,冲入里屋,看到纪晓芙好端端的坐在桌边,她脸色才和缓了点:“杨逍是不是来找你了?” 林聪犹豫了下,一脸羞愧的点了点头。 “他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拦着他?”灭绝啪的一声将手中剑放在桌子上。 “他要带我走,我不肯,他就走了。”纪晓芙扑通一声跪在灭绝身前,“师父,弟子无能,本想骗他喝下醉人香,可是他十分精明,一来就点了弟子的穴道,要挟持弟子离开,弟子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肯随他离开,最后又拿师父吓他,后来他听到师父来了,就走了。” 林聪发觉人的潜能都是逼出来的,她这不就临危get到了演技。 灭绝一怔,突然惋惜道:“糊涂啊,你干嘛不跟他走?在这里他有戒心,你跟他走后,总能找到机会给他下药的,到时候通知师父前去也一样,你怎么这么死板?” “弟子怕师傅以为弟子叛逃……”林聪嗫嚅道,心里也在大叫可惜,早知道灭绝是这么想的,她死也要跟杨逍离开。 听杨逍话里的意思,这次很有可能跟峨眉火拼,就算他再有谋略,两大帮火拼,总会有伤亡。且不说明教,就算是峨眉派,除了灭绝和丁敏君可恨外,其余弟子大以软妹子居多,她实在不忍心让她们炮灰了。 第十二章 终极BOSS12 林聪病了,杨逍走后那晚,她做了一夜的噩梦,梦中漫天漫地的大火,她站在高处,看到峨眉还有别的门派上百号人在火中奔逃惨叫,个个神色狰狞的怒骂诅咒,很快,就有人身上被火引燃,在满地打滚的哀嚎声中,越来越多的人成了火人,无数的哀嚎传入脑中,她头痛欲裂,明知道是噩梦,偏偏动弹不得。 一整晚,眼睁睁看着火中的上百号人从活人变成焦炭,最后和纪府的建筑一起被大火吞噬,直到烧尽了一切能烧的,火才慢慢的熄灭,原来纪府的地方成了一大片漆黑的废墟,暴风雨骤然降临,大风吹散了废墟上的灰烬,大雨冲刷过后,纪府成了一片空地。 醒来后,她就发现喉咙肿了,人也发起了高烧,似乎是被噩梦吓得。第二晚,她又梦到杨逍带着她被六大派联合追杀,一路腥风血雨的回到光明顶,却又遭遇明教其他势力的反叛,里外夹击,众叛亲离,只能浴血奋战,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抵不过正邪双方几百高手的剿杀。 终于在力尽之后被乱刀砍成血肉模糊,尽管如此,到死,她依然被他护在怀里,她在梦中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睁开眼,外面灿烂的春光提醒她又是一场噩梦,喉咙痛的话都说不出来。 之后的每一晚,噩梦依然缠绕着她,不是峨眉派弟子们被团灭,就是杨逍掉入灭绝的陷阱惨死,她被折磨的精神恍惚,这才知道,生活在和平年代,平时再怎么大言不惭,真正面对真刀实枪的厮杀,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渣死了。 高烧加上焦虑引起的内火,林聪嘴里喉咙里全是燎泡,喝口水都疼,每天只能勉强喝点稀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就连丁敏君花样百出的讥讽她都没劲回应。 所有人包括灭绝都以为她是因为父母之死郁火内结,发散不出来才病倒的。尽管如此,灭绝依然没有放弃用她诱杨逍,她昏睡时,听到送饭来的静玄大师姐跟丁敏君说起灭绝已经对外散布消息说纪家大小姐悲恸父母惨死一病不起,滴水不进,恐怕过不久就要跟父母阴间团聚了。 据说纪府门口已经挂起了白灯笼,府里也是遍布白幡,灭绝师太借着为徒弟出头为名义正广发讣告,邀请六大门派的精英们汇聚纪府,共同商讨如何摘除明教这个武林毒瘤。 林聪忧心杨逍上当,病的更重了,这一晚,她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的,蓦然听到外面有人慌张的叫嚷:“走水啦,快起来……救火啊……” 起先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后来四面八方都是男女混杂在一起的惊慌叫声,林聪从床上坐起来,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她扫了眼窗外,本来漆黑的夜空中隐约可见远处被火光映成暗红色的天空,空气中也飘来浓郁的火熏味道。 这不是梦,是真的失火了! 林聪一慌,忙从床上爬下来穿鞋,突然后背传来森冷的杀气,她的脖子边冒出了一截剑。 丁敏君冷冷的笑道:“纪晓芙,你真有本事,居然能勾引的魔教那大魔头来劫人,可惜,师父早吩咐过了,只要一有异动,先杀了你!” 灭绝其实吩咐的是一有异动,先制服纪晓芙。只不过丁敏君恨她恨的入骨,此刻便想浑水摸鱼杀了纪晓芙,场面那么乱,谁知道她怎么死的。 纪晓芙人虽然是昏沉的,多年练武的根基还在,生死关头猛地一侧脖子就地打滚,躲开了丁敏君的剑,她踉跄两步奔到床头拔出自己的剑,本能的抵挡丁敏君的攻击。 林聪此刻仗的全是平时和丁敏君练剑的那点功底,平时或许还能拖延一会儿,奈何此刻身体太虚,两人拆了十几招,她手中剑就被丁敏君震飞,打斗中,她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此刻眼见丁敏君狞笑着一剑刺向她的心口,却是怎么也避不开,她本能的就伸手去抓剑刃,怎么也不甘心就此赴死。 危急时刻,突听杨逍一声暴喝:“住手!”随即,她被一股大力拉入熟悉的怀抱中,只听“砰”的一声,丁敏君被杨逍一掌震飞,重重的撞向墙壁。 这一掌,杨逍用了十成力,并且还带着狂怒,丁敏君整个心肺被震碎,哼都没哼一声就领便当了。 “你怎么样?”杨逍随即就发现纪晓芙异样,“怎么这么热?你发烧了?” “没事,快走吧,别因为我影响你的计划。”林聪勉强一笑,歪在杨逍的怀里,她口鼻中喷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杨逍忧心如焚,忙把她扶着坐在椅子上,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上,一分多钟后,他焦急道:“怎么这么旺的虚火?脉相显示却又是实热之症,你到底怎么了?难道被老贼尼下毒了?” “没有,快走吧。”林聪手臂一勾,又扑入杨逍的怀里,“不管有什么事也等离开这里再说。” 杨逍显然没想到纪晓芙会出状况,外面战况正酣,确实不容拖延,他立即拦腰抱起纪晓芙往外走。 “往哪里走!”灭绝厉喝一声,从对面房檐扑过来,手中寒光凌冽的长剑以雷霆之势刺向杨逍的眉心。 “滚开!”杨逍单手托着纪晓芙避开灭绝的攻击,脚尖在地上一挑,随手握着纪晓芙的佩剑跟灭绝打起来,“砰砰”两声,两把剑碰在一起,纪晓芙的佩剑“当啷”一声断成两截掉到地上。 “放我下来,小心她手中的倚天剑。”林聪尖叫一声,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没事,别怕。”杨逍轻蔑的扫了眼灭绝,搂着纪晓芙腾空而起,躲避灭绝的攻击,落地后,他将纪晓芙放在凳子上,转身护在她身前,双掌极快的变化,同时猱身而上,电光火石之间夺了灭绝手中的倚天剑又退了回来,灭绝一脸震惊,随即惊恐的后退,她知道杨逍武功高强,一点也不敢轻敌,但没想到他会高强到这个程度,一瞬间,她脸如土色,随即愤恨的盯着纪晓芙,大骂:“吃里扒外的孽徒!” “你个老贼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敢骂我老婆,我看你是嫌死的太慢!”杨逍隔空一点,一粒石子飞出击中灭绝的穴道,将她身形定住,他这才上前,笑吟吟的挥着手中折扇噼里啪啦的连扇了灭绝十几个大耳刮子,只把她一张白玉似的美人脸扇成猪头,特别是一张嘴,简直成香肠了,血沫子顺着嘴角溢出来,灭绝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大串,吐出了两颗大牙,愤恨怨毒的目光简直要活吞了纪晓芙。 比起杨逍,灭绝更恨纪晓芙,恨她谎言欺骗,恨她背叛师门,更恨此刻的狼狈被她看到。 杨逍将手中的倚天剑递给纪晓芙,说:“去杀了她给你父母报仇。” “我……”林聪哆嗦了下,她握住倚天剑,随即又把剑推给杨逍,神色犹豫恐慌,求饶似的看着杨逍说:“我下不了手,你,你废了她武功好了,我不敢杀人。” 杨逍长声一笑,捏了捏纪晓芙的鼻尖,宠溺道:“胆子这么小,那可是你仇人呀。”说着,重新又抱起纪晓芙,也不勉强她,两人从灭绝身边走过,杨逍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一边走一边说:“那就先别管她,等到最后一块处理。” 走出老远,林聪还觉得后背发烫,灭绝要是练了什么能用眼神杀人的绝技的话,她此刻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走出小院,林聪才发觉纪府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四面八方都是冲天的火焰,但以她居住的小院为中心,方圆大概百米以内,却是被隔离起来,空地上扔满了被点了穴道的峨嵋弟子,还有少数的别派弟子,大约一百多人,此刻,一个个狼狈不堪,有些衣服头发都被火烧了大半,有些呛了烟气,蔫蔫的躺着,在这些人的周围,大约五十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手持武器呈包围状监视着地上的人。 “去把灭绝师太押过来。”杨逍吩咐了一句,自有黑衣人去执行他的命令。 他又对黑衣人中一个似乎是头领的人说:“人都齐了吗?” “全都抓来了。”那头领恭声回答。 杨逍胜券在握,眉眼舒展开来,俊美中透着不可一世的狂傲邪气,沉吟片刻后,美眸中涌出狠辣之色,他面色冷酷的吩咐道:“等灭绝来了,砍掉她的四肢,挖掉眼睛,刺聋耳朵,割掉舌头,给她喂嗜心丹,当着她的面,将这一众名门正派的爪牙全部烧死,再把她扔京城乞丐窝里,吩咐人看着,我不许她死,我只要她长长久久的活着,哈哈……这就是敢挑衅明教的下场。” “不,别这样,他们都是无辜的。”林聪慌忙阻止,就在杨逍说出要烧死这一干人时,她简直如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那噩梦中焚烧一切的烈火,此刻她才惊觉,那竟不是噩梦! “晓芙,我知道你心软,我们这就走,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接触这些事。”杨逍低头温柔的看着纪晓芙,笑意吟吟中透着不容置疑。 “不,不行,不能这样……”林聪快哭出来了,她还被杨逍抱在怀里,本就发高烧,此刻心急如焚下,更是快烧着了,杨逍要是真的这么干了,那无疑是给自己埋下祸根。 “杨左使,灭绝押来了。”一名黑衣人提着灭绝的后领将她拖过来。即使是此刻,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灭绝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纪晓芙, “先挖了她的眼,看她还敢不敢瞪人。”杨逍瞥了眼灭绝,冷哼一声,抱着纪晓芙要离开,她烧的像个火炭,他已经没心再管这里的事了。 “等等,先等等。”林聪奋力挣扎着,从杨逍怀里下来,紧抓着他的胳膊急声说:“杨逍,你这样会引起公愤的,我宁可不报仇,也不想埋下祸根。” “怕什么,我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挑衅明教的下场。”杨逍挑眉一笑,自负道,“这叫杀鸡儆猴,我看以后谁还敢大放厥词,想对付明教,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林聪一怔,突然明白,杨逍这番大手笔,并不纯粹为了给她报仇,他主要为了立威,但,如果她的梦有一定的预知能力,那这件事的后续发展绝不是杨逍能兜住的。 但此刻,她根本就说服不了杨逍,从山中被强那晚,她就知道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但骨子里十分固执,想做的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更不是个会听别人劝的人,就算是她也不行。 不知道两人一起死算不算完成任务,她叹了一声,已经打算跟他一起承担后果了,突然想起贝锦仪,忙对杨逍说:“随你吧,好也罢坏也罢,我既然嫁给你了,那福祸同当,你有事,我绝不独活。” “好样的,我杨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杨逍神色顷刻间温柔无比,眼眸中满是感动,他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若有事,我也陪你。” 林聪十分动容,怔怔的望着杨逍,突然就想开了,大概一段爱情最好的结局无非就是个生死相随,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她对杨逍温柔一笑,心平气和的说:“别人怎么处置我都不管了,但师门里有个师妹对我有恩,你不能杀她。” “谁?” “贝锦仪,她因为我被灭绝打伤,原本被关在柴房,此刻不知道在不在这里。”林聪说着,往地上的俘虏群里张望。 “把贝锦仪拎出来。”杨逍吩咐了一句,那首领立即在俘虏堆里翻找,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贝锦仪。 “去柴房看看。” 有黑衣人往柴房去找,很快,憔悴不堪的贝锦仪被带了过来。 “锦仪,你怎么样?”林聪忙上前扶着贝锦仪,贝锦仪十分虚弱,她抓着纪晓芙的胳膊,激动的泪花乱转,嘶哑着声音问:“晓芙,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也没事。”林聪还是很喜欢贝锦仪的,想到这次跟峨眉闹成这样,恐怕以后一辈都要背负峨眉罪人的名号,跟杨逍走后,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贝锦仪了,一时激动,忍不住搂着了她。 贝锦仪也紧紧搂住了纪晓芙,突然林聪觉得腰上一痛,浑身一僵,突然就不能动了,随即,脖子上被横了把锋利的匕首,她听到贝锦仪颤着声音威胁:“退后,都退后,要不我杀了她。” “不要!”杨逍惨叫一声,眼睁睁看着纪晓芙在咫尺的距离被挟持。 林聪整个人都懵了,她头发被贝锦仪死死扯着,头不得不往后仰着,露出大好的脖颈,被她用匕首逼着。贝锦仪十分紧张,匕首已经压入她肉里,皮被割破的疼痛中,温热的液体涌出来。 林聪怎么也没想到贝锦仪会对她下手,她实在想不通,目光茫然着突然看到距离她只有两三步的杨逍,他脸色煞白,神色极力维持镇定,但依旧遮不住慌乱,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手臂伸向她,眼睛快速眨着,整个人显得十分挣扎,既想放手一搏把她救回去,又没有十分的把握怕万一失手,那结果承受不起。 第十三章 终极BOSS13 脖子上架着把匕首,林聪不管乱动,她斜着眼睛想瞥向贝锦仪,但贝锦仪站在她身后,她根本看不到,最初的懵比过后,林聪迅速冷静下来,这才感觉到紧贴着她的贝锦仪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包括拿着匕首的手也抖个不停,由此可见贝锦仪是一时冲动,且十分紧张。 “锦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林聪放柔了声音,她哀求道:“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脖子好痛,我保证没有人敢伤害你,放开我好不好?” “让他们放了师父,我就放了你。”贝锦仪紧张的嗓音十分尖锐,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杨逍的手,尖声叫:“大魔头,快放了我师父和那些同门,否则我就杀死她。” “好,我这就叫他们放人,你千万小心,别伤着晓芙了。”杨逍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手臂无意识朝前伸了下,贝锦仪立即尖叫:“退后,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贝锦仪一紧张,林聪脖子上顿时血流如注,吓得杨逍忙往后退了几步,颤声叫:“好好好,我退后,你快拿开匕首,我什么都听你的。” 说着,他给刚才的头领使了个眼色说:“去把灭绝师太还有那些峨眉弟子都放了。” 那头领暗暗给杨逍比了个手势才点头答应了声:“是。” 杨逍这才又转向贝锦仪,苦笑一声说:“你看,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把晓芙放了吧,她对你那么好,你这么对她,不怕她伤心啊?” 林聪配合默契的接口:“锦仪,你为什么会这么对我?我哪里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晓芙,我……”贝锦仪带着哭腔道:“我宁可你恨我,也不想看你走错一步,以后万劫不复。”说着,她的眼泪滴在纪晓芙的脖子里,哽咽着哭道:“晓芙,我知道你是被那魔头逼的,不是故意背叛师门,我会求师父网开一面,不计较你这次的罪过。” “锦仪,师父不会放过我的。”林聪暗叹一声,一直觉得自己太单纯,但没想到贝锦仪更傻,她这几天一直被关在柴房里,并不知道外界都发生什么事,而且,贝锦仪就像过去的纪晓芙一样,对灭绝敬若天神,就算被灭绝打死,都只会觉得自己做的不好,被打死活该。 “你先把匕首放下好不好?我现在头晕的很,只怕要流血流死了。”林聪有气无力的哀求,她本就高烧好几日,说话底气不足,这会儿故意装可怜,倒是放松了贝锦仪的警惕。 贝锦仪犹豫了下,看了眼杨逍,他距离自己足有十步远,她略略放心,就把匕首往外移了点,虽然不再贴肉,但还在脖子范围内。 林聪跟杨逍眼神极快的交汇了一下,又对贝锦仪说:“锦仪,你也知道师父杀了我父母,就算她这次不计较,我也没办法叫她师父了,你设身处地的替我想一想?要是你父母被杀,你恨不恨她?” 贝锦仪迟疑了一下,说:“我……”她叹了一声,终究是说不出不恨这两个字,“师父她做事是有些过分,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师父,你父母已经死了,就算你恨她,他们也活不过来了。” 杨逍一直在等时机,眼见贝锦仪被纪晓芙吸引住了注意力,他屈指一弹,一粒石子破空而去,只一眨眼,贝锦仪就被点中了穴道,她惊叫一声:“你……”满脸的错愕之色,绝没想到这世上还有隔空点穴这门神功。 杨逍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正要上前救出纪晓芙,突听后方传来惨叫,随即一股劲风向他袭来,他忙侧身一避,却见袭来的是刚才奉命的头领,此刻他双眼紧闭,不知死活,被人当东西一样砸过来,杨逍下意识接住这名头领,一探鼻息,已是个死人。 “小心灭绝!”纪晓芙尖叫一声。 凌厉的掌风已经到了面门,杨逍立即双掌击出,和灭绝对了一掌,灭绝拼命冲开穴道就为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击,她用了十成力,汹涌的内力向杨逍涌去,但同时,杨逍的内力排山倒海般袭来,这实打实的一掌,迫的杨逍脚步不稳,稍微踉跄了一下,但灭绝更惨,一声闷哼,血已经狂喷出来,她早已经算好,借着这一掌之力身子倒飞出去,正好落在纪晓芙身前,她张嘴又喷出几口血,手掌却悬在纪晓芙头顶。 “杨左使,果然名不虚传。”灭绝牙齿掉了两颗,说话有些漏风,但此刻,纪晓芙在手,她神色再掩不住得意,“叫你的人放了我的人,要不我一掌打死她。” “放开她!”杨逍面如土色,眼中不由露出绝望,刚才纪晓芙被贝锦仪挟持,还有十分之一的营救机会,此刻落入灭绝手中,饶是他再自负狂傲,也知道连千分之一的营救机会都不会有。 “你先放人。”灭绝志得意满,她虽然被杨逍掌力震出内伤,但打死纪晓芙还是如捏死个蚂蚁般容易。 “方城,放了那些人。”杨逍万般无奈的下令,这次他再不敢耍任何手段,很快,地上坐着的峨眉和其他门派弟子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纷纷围拢在灭绝身边,而那些负责看管的黑衣人则聚拢在杨逍身后。 林聪命悬灭绝掌下,除了卧槽卧槽卧槽之外,再没别的想法。为什么拐来拐去,她就是逃不出被灭绝打死的命运呢?难道倚天的主观气场就这么强大?不允许任何人做小小的篡改? “放了她,要我做什么都行。”杨逍望着纪晓芙,她看起来还有些茫然,他在心里苦笑,他的武功比灭绝高的多,一掌打死她,今晚的行动依然不会受任何影响,可从此之后,这世上就再没一个叫纪晓芙的小丫头对他说:你要有事,我绝不独活。 蓦然之间,心如刀割,只是想一下,他都要喘不过来气,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惨死在面前?罢了,他杨逍纵横一生,这天下都没放在眼里,偏偏栽在这丫头手上了。 “杨逍,你走吧,我们今生无缘,来世再续。”林聪看出杨逍已经斗志全无,她急得不行,也顾不上会惹恼灭绝,大叫:“别忘了那晚你答应我的事,走吧,别管我了。” “闭嘴!”灭绝狠狠掴了纪晓芙一个嘴巴,她心中恨极,手下毫不留情,林聪只觉得自己半个脑袋都要被打没了,偏此刻激起了倔性子,痛的眼泪花子乱转,就是不吭一声。 “晓芙……”杨逍急叫一声,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灭绝挟持着纪晓芙后退一步,厉喝:“站住,再靠过来我毙了她。” “灭绝师太,枉你一派宗师,居然靠挟持弟子这么不入流的方式退敌,你不怕说出去惹天下人笑话?”杨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带轻蔑讥笑道。 “我也没想到堂堂明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使大人,居然是个情痴!哈哈……真是让贫尼大开眼界。”灭绝哈哈大笑,神色却无一丝放松,始终戒备的盯着杨逍的手,她可没忘记刚才他那诡异的掌法让她吃了大亏,此刻倚天剑还在他手里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杨逍面色一冷,“你放了纪晓芙,以后明教和峨眉井水不犯河水,你已经杀了她父母,我本来要给她报仇,只要你肯放了她,这仇就算了,冤家易结不易解,你何必为了一时之气给自己树敌呢?” “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灭绝丝毫不为所动,“把倚天剑还给我。” 杨逍立即将剑抛给她。 灭绝沉着脸,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算计之色,她垂下眼睑,随即又扬起,一副已有决断的样子,对杨逍说:“要我放过纪晓芙也不是不行,只需你将你身后的下属全部打死,我出了这口恶气自然就放了纪晓芙。” 灭绝话音一落,杨逍身后的黑衣人一片哗然,纷纷怒视灭绝,他们训练有素,并不敢出声,但那种愤恨的情绪却一下子通过跺脚冷哼等情绪宣泄出来。 “不要,杨逍你别管我了。”林聪忍着脸疼,叫出声来,她再单纯,此刻也明白灭绝此举的恶毒用意,她不止想让杨逍死,还想他跟明教反目成仇。 “没有别的办法了?”杨逍问了句,视线却凝在纪晓芙的脸上,温柔而旖旎,绝望而歉疚。 林聪看懂他的意思,他已经打算放弃她了,但她丝毫不恼,还觉得欣慰。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活在世上并不是只有爱情,更多的还有社会使命责任道德等等。林聪一贯看不起那些眼里心里只有情情爱爱,为了爱情背弃一切社会道德的人。 杨逍在认识她之前已经是明教左使,他有他的责任和使命,而且滥杀无辜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此刻,杨逍虽然打算放弃她,但林聪反而觉得,唯有这样的杨逍才算是真正的男人,是个有担当,值得她爱的人。 直到这一刻,杨逍在林聪心里才算是真正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他已经不是任务对象这么个存在,而是她林聪爱着的男人,哪怕她很快就会彻底死掉,她也无怨无悔。 “没有。”灭绝冷哼一声,杨逍的痛苦让她笑起来,心中满是报复成功的畅快。“我限你半个时辰内将那些人全部杀死,否则我就杀了纪晓芙。” “哪怕你杀了纪晓芙后,我会把整个峨眉夷为平地也在所不惜?”杨逍俊脸上满是肃杀之气,手紧紧的攥着,他不敢再去看纪晓芙,刚才的视线交汇中,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却还对他笑,那是无怨无悔的笑,他心痛如绞,只怕再多看一眼,就会控制不住的动摇。 “那也要你有那个本事才行!”灭绝不以为意,“还不动手?真想看纪晓芙死在你面前?” “恕难从命。”杨逍坦荡荡的看着灭绝,“我爱纪晓芙是我杨逍的私事,教中兄弟是明教的,不是我杨逍的,我没资格也不想害他们性命。” “左使……”身后黑衣人齐声呜咽,有人情不自禁的跪下来,很快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灭绝没想到杨逍居然不上当,气的大骂:“杨逍,你口口声声说爱纪晓芙,可她在你心里却连这几个手下的命也比不上,晓芙,这就是你背叛师门陷害师父也要维护的人?他值吗?” “值!”林聪脱口说道,她笑着看向杨逍,想到很快就要彻底死了,她的目光一分都不想浪费,只想多看他一眼,再多一眼。 杨逍再也受不了,他眼泪涌出来,手捂着嘴,喉咙里呜呜的哽咽着,心脏痛的抽搐,高大的身躯弯了下来,强忍着坐在地上大哭的冲动。 身后众黑衣此起彼伏的叫嚣:“灭了峨眉,左使你下令,弟兄们现在就跟峨眉这恶尼拼了!” “你敢!”灭绝冷笑一声,抽出倚天剑比在纪晓芙的胳膊上,“杨逍,让你的人走,否则我现在先砍了纪晓芙的胳膊,慢慢的一点点凌迟她。” “卑鄙!” “无耻!” 众黑衣人此刻也顾不上纪律,纷纷各种污言秽语的大骂。 就连这边峨眉的弟子也有些看不惯灭绝的毒辣,贝锦仪这才知道自己一向敬若天神的师父居然心肠如此歹毒,她还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颤声求道:“师父,晓芙她是无辜的,你饶了她吧。” “闭嘴,哪轮得到你指手画脚?”灭绝厉喝一声,“杨逍,我数三声,你再不动手,我就砍了纪晓芙的胳膊,叫她死前受尽折磨!” “你……”杨逍眼前一黑,胸口剧痛,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黑血,他踉跄了下,随即被身后的下属扶住,他甩开扶他的人,站直了身子,双眼死死盯着灭绝,惨然长笑:“灭绝师太,你真行,我服了你了,我也不求你了,你看用我的命换晓芙一命如何?” “你什么意思?”灭绝一愣。 “不行,不许!”林聪脸色一变,慌忙大叫。 “你闭嘴!”灭绝出手点了纪晓芙的哑穴,林聪急的满头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现在就自行了断,你放了晓芙,以后明教和峨眉井水不犯河水,不会有人找你寻仇的,你看如何?”杨逍慢慢冷静下来,觉得唯有如此,才能保住纪晓芙的命。 她虽然说了生死相随,但他只想她好好活着。 林聪眼泪流下来,头上急出来的汗流入眼睛里,蛰的眼睛生疼,汗水和眼泪混合一起,流了满脸,无法出声,只能在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哭。 不,不行,不许,不要……她只能用眼神去抗议他的自作主张,他却连看她一眼都不看。 灭绝内心权衡一番,情知逼的太狠了,说不定反而坏事,能取杨逍的狗命又对峨眉无损也值了,她猫哭老鼠似的假惺惺感慨:“好感人啊,杨左使真是性情中人,好吧,只要你保证以后明教的人不来找峨眉的麻烦,我就勉强答应你算了,谁让我也被你感动了呢。” “不,不行,左使,使不得。”一众黑衣人纷纷苦劝。 杨逍心意已决,他温柔的看了眼纪晓芙,对她说:“丫头,好好活着,记得以后每年今日给我多烧点纸钱,下辈子我要你把这辈子欠我的一起还哦。” 他展颜一笑,绝世风姿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就连灭绝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仇人,杨逍的姿容当世仅有,堪称绝代风华,峨眉的女弟子们更是有一大半都被感动的哭出声来,暗暗羡慕纪晓芙,恨不得自己是这个痴情美男子的心上人。 林聪却没有任何幸福的感觉,她心急如焚,急的头中剧痛,一股莫名的气息在胸口四处冲撞,她眼前模糊,只能看到杨逍背对她的身影高大挺拔,听到他厉声说:“在场所有的明教兄弟们,如果你们还当我是明教左使,就听令,今日我甘心赴死,只要我死后灭绝师太实现诺言放过纪晓芙,就不许任何人向峨眉寻仇,谁若违令,就是陷我于不义,是害我的仇人,听到了吗?” “左使……” “使不得……” 一众黑衣人哭声震天,有几个大着胆子想去拉扯杨逍,被他掌力震飞,众人看他心意已决,更是哭的凄惨。 “晓芙,好好保重。”杨逍转了过来,目光温柔的凝视纪晓芙,手慢慢抬起,运足了力对准自己的百会穴,正要击下,蓦然听到一串大笑声。 第十四章 终极BOSS14 以前听说人被逼到极限会爆发不可思议的能力,林聪只当是夸大,直到眼睁睁看着杨逍挥掌自尽,她急得脑袋要炸了,胸口憋闷到极限,居然自己冲开了穴道,情急之下,来不及想什么对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韦小宝的绝招,不管不顾就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一起,所有人都懵圈了,不止杨逍惊得放下手来,就连灭绝都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而此时林聪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她笑的更夸张了,像是看到什么可笑之极的事物,笑的花枝乱颤,身子顺势歪倒在灭绝的怀里,一边笑一边神气活现的娇声道:“哈哈……师父哈哈……你看徒儿厉害不?不费一刀一枪,就能让杨逍这个大魔头自己打死自己,什么情场浪子,逍遥二仙,也不过如此哈哈……” “什么?”杨逍一瞬间大脑呈死机空白状态,随即脸色变得及其难看,他身子不稳,晃了几下,立即有手下上前扶住他,他这次没有推开,不眨眼的盯着纪晓芙,一脸的难以置信,无意识的摇着头:“什么?晓芙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纪晓芙轻蔑的扫了眼杨逍,挽着灭绝的胳膊,讥笑道:“你老年痴呆了?这么简单的意思都听不懂?师父说你难对付,我还当什么惊采绝艳的大人物呢,也不过是个傻瓜,女孩子几句甜言蜜语,你就神魂颠倒命都不要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明教左使的?” 纪晓芙摇着头,叹着气道:“我看你们教主也是个糊涂虫,眼光大有问题,你这种人当左使,只怕把明教都带到沟里去了,怪不得现在武林正道个个喊着要剿灭魔教,似你这样的蠢才,明教不灭才怪呢!” “丫头……你到底怎么了?”杨逍脑子里糊涂的厉害,他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两步,像是要抓住纪晓芙好好问清楚,林聪立即往灭绝身后一躲,尖声叫道:“师父救我,大魔头恼羞成怒要杀我了!” 灭绝的脑子本就没多少弯弯道道,此刻被纪晓芙忽悠的比杨逍还要糊涂,一方面觉得纪晓芙说的确是实情,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对劲,但她本性护短,此刻下意识挡在纪晓芙身前,厉喝一声:“站住!” 林聪躲在灭绝身后狐假虎威的跟着喊:“杨逍,你自己蠢,带的人也跟你一样蠢,你要寻死,你手下人就看着你寻死,简直一群傻瓜,要是我师父要寻死,我才不管她恨不恨我,打晕带走哪来那么多废话。” “丫头……”杨逍蓦然明白纪晓芙的苦心,心情一时激荡之极,表情还来不及转换,腰间昏穴突然被点,他身子一歪,立即被身后的几个黑衣下属扶着,其他黑衣人抢上前围着大呼小叫,有人朝灭绝师太这边扔了个□□,顿时呛鼻的黑雾弥漫开来。 灭绝一边涕泪横流一边咳嗽着喊:“快捂住口鼻,雾中有毒。” 顿时峨眉这边的人全都在捂着嘴咳得死去活来,等到黑雾散去,大家没那么难受,杨逍和那群黑衣人早不见影了。 黑雾一起,灭绝就攥住纪晓芙的胳膊,此刻雾气散去,她松开手,慢慢转身,冷冷的看着纪晓芙,嘴角翘起一抹讥讽:“纪晓芙,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真是厉害,花样百出,让人防不胜防啊。” 灭绝只是反应有点慢,并不是傻瓜,最开始确实懵比糊涂,但林聪假装嘲讽指点杨逍的下属劫走杨逍的话一说出,她就知道上当了,但明教那边反应太快,她根本就来不及想对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本来捏在掌心的杨逍就这么逃了。 “我难道说错了吗?”林聪嘻嘻一笑,神情居然十分轻松,杨逍没事,她就能心无杂念的对付灭绝,虽然一时逃不出去,但她已经想好怎么打消灭绝杀她的念头了。 “死到临头,还敢给我贫嘴!”灭绝厉喝一声,手扬起正要朝着纪晓芙头顶拍下,蓦然身子被人一下子撞开,随即腿被抱住,低头一看,却是贝锦仪。 “师父,不要杀晓芙,求求你,饶了她吧,她父母已经被你打死了,你怎么忍心再杀她?”贝锦仪哭的满脸眼泪,不住声的哀求,手臂死死搂着灭绝的腿,大有拼死阻拦的架势。 “放手!纪晓芙勾结魔教差点害的峨眉灭门,罪不可赦,你若再求情,我连着你一起处罚!”灭绝手掌悬起,眼神凌厉的警告贝锦仪。 贝锦仪摇着头,神情哀切却又坚决。 灭绝怒喝一声,狠狠一掌击在贝锦仪的后心,贝锦仪顿时喷出一口血,血雾斑斑染红了灭绝白色的裙摆,但她依旧固执的望着灭绝,手臂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林聪神色复杂的看着贝锦仪,今晚本来一切顺利,就是因为贝锦仪中间横插一杠,导致整个行动惨败,可以说她落到如此惨景,全是贝锦仪害的,本来她气得要死,可此刻,却无论如何都再也恨不起来,谁让她碰到这么个天性纯良傻白甜的妞呀! “放手,我叫你放手没听到?”灭绝怒极,今晚连连受挫,她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手掌举起,眼底闪过一抹戾色,正要再重击一掌结果了贝锦仪,就听纪晓芙呵呵笑道:“师父,你要敢打死贝锦仪,就永远别想知道屠龙刀的下落。” “屠龙刀?”灭绝缓缓扭头看向纪晓芙,眉心皱起,“你打听到屠龙刀下落了?” “那当然,下山那一夜,我就给师父说了,如果碰到杨逍,一定会想办法给他找不痛快,但没想到他居然会爱上我,还把明教的一切秘密都跟我说了,屠龙刀被谢逊夺走,谢逊跟杨逍关系一向不错,已经偷偷给杨逍传讯,本来如果不出意外,我会随着杨逍一起去找谢逊,到时候想个办法迷晕了两人,再带着屠龙刀回来献给师父,可惜……” 林聪长长一叹,一脸的惋惜之色。 “你说的当真?”灭绝惊疑不定,顾不上理会贝锦仪,她向着纪晓芙走来,突然冷笑:“晓芙,我真不知道杨逍给你灌了什么*汤,你跟了他之后,整个人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原本端庄贤淑,现在滑头又善变,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师父,你杀我父母的时候想没想过他们的女儿端庄贤淑?”林聪神色变冷,“我原本对师父一片赤诚之心,不惜毁了清白之身,也要助师父达成愿望,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听信谗言,问都没问过我就定了我的死罪,你的哥哥被谢逊打死,你伤心愤怒恨透了明教,可我的父母被你打死,你说我要不要恨透峨眉呢?” “你……”灭绝一时无言以对,脸上下不来,就强词夺理道:“他们心向魔教,罪该万死。” “师父,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师父。”林聪脸上现出痛苦之色,眼中还含了一层薄泪,沉声说:“师太,从知道你打死我父母那一刻起,我就没法再把你当师父看待,我原来有多尊敬你,现在就有多怨恨你,我知道你恨死我了,但我不想死,我现在可以带你去找屠龙刀,但我要你在全峨眉弟子面前发誓,取到刀后,把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你和峨眉派不许再为难我。” 灭绝脸上阴晴不定,原本她认定纪晓芙被杨逍引诱背叛师门,罪该万死,但此刻,她突然又觉得纪晓芙走到这一步她也有责任,但刚愎如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只怪纪晓芙心胸狭窄,不顾大局。 本来要一掌毙了她,但屠龙刀的诱惑太大了,全天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刀剑的秘密,剑在手,就差刀了,想到得到刀后,全天下都尊峨眉为首,她激动的手都发颤,但想到纪晓芙最近的狡猾,她心又沉了下来。 仔细想了想纪晓芙说的话,又想了想最近这些天纪晓芙的言行,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破绽,但就这么算了显然不甘心,就重重哼了声说:“你若真能助我取到屠龙刀,就是峨眉的大功臣,功过相抵,自然不会再处罚你。” “师太说的当真?只要我助你取得屠龙刀,你以后绝不会杀我对不对?”林聪高声叫道,声音足够在现场的所有人听到。 纪晓芙的用意灭绝自然知晓,她又哼了声,不情不愿的说:“对,只要你助我得到屠龙刀,我以后绝不会再杀你。” 林聪笑了,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灭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轻蔑,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是有无数种避人耳目的办法,纪晓芙还是太嫩了。 等到后半夜,纪府能烧的都烧完了,火势渐渐变小,峨眉众人清理出一条道,连夜启程回峨眉。有些弟子不是峨眉的,也纷纷辞别灭绝回归各自的门派。 第二日,汉阳城的一家客栈里,灭绝雇了两个脚夫抬着一顶软兜,软兜上坐着被点了哑穴和腿上穴道的纪晓芙,软兜下面的暗箱里,装了满满一箱足够炸掉一个山头的烈性炸药。 灭绝瞅了眼一脸郁卒的纪晓芙,心情很好的哼笑道:“晓芙,你最好求老天保佑杨逍不要来劫你,否则不管他来多少人,这次我都要他们粉身碎骨给你陪葬。” “虽然我很想得到屠龙刀,但屠龙刀全天下人都在抢,最后会落在谁手里还不一定,没有你,我只是迟些时间罢了,我觉得你最大的价值还是诱来杨逍让我报仇雪恨,而且杨逍一死,魔教也就散了,你功劳不小啊。” 林聪坐在炸药包上,口不能言,心里把灭绝的祖宗十八辈草了个遍,这次她是真心的祈求上天,千万不要让杨逍看到她啊,千万不要来啊! 心急如焚中,林聪无意的一扭头,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家玉器店门口,有个白衣颀长十分眼熟的背影正和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话。 第十五章 终极BOSS之倚天纪晓芙篇15 林聪心中一跳,还没确定那人是不是殷梨亭,就见灭绝脸色一变,迅速转身,并且小声吩咐两个脚夫转身向来路退回。 林聪顿时明白那人肯定是殷梨亭,而且跟殷梨亭说话的人肯定跟灭绝熟识,她心中一喜,脑中飞快的转动,想引起殷梨亭的注意,但灭绝已经脚下加速,往前再有十来米就是个十字路口,不用想,灭绝肯定会拐弯。 十来米的距离,两个健壮的脚夫不到一分钟就能走到,林聪急的眼珠子乱转,刚好瞟到路边绸缎店里走出两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其中一人穿的尤其华贵,满头珠钗且气势十分雍容,陪在她身边的侍女英姿飒爽,脚步沉稳,双目精光四射,不似寻常女子。 林聪当即大喜,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她按捺着,等到与这两人迎面走个顶头时,她聚起洪荒之力,攒了多时的一大口口水用力朝那贵气女子脸上吐去,那女子全没防备,被口水糊了一脸,当即愣在了当场。 她身边的侍女反应极快,怒喝一声:“大胆!”身子已经如苍鹰般掠起扑向纪晓芙,兔起鹘落间,纪晓芙被拎着后领用力一扯,连着软兜一起摔倒在地上,那侍女错愕了一下,没想到这使坏的女子居然跟软兜绑在一起。 “你干什么?”灭绝闻声转身,随即脸色一变,她背着身没看到纪晓芙的小动作,以为这人无端挑衅,当即怒不可遏的上前一掌击向侍女的胸口。 那侍女却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当即后退一步避开,从腰间抽出软剑叮叮当当的跟灭绝开打。 两名脚夫没想到雇主突然跟人打架,一时有些傻脸,其中一个厚道的弯腰抓着软兜的边,用力一抬,想把纪晓芙连着软兜扶起来,林聪此刻只想制造混乱,瞅着那人手就在嘴边,一狠心在他手腕处用力咬下,那脚夫惨叫一声,甩着手腕后退了好几步,抬起一半的软兜又摔回原样,连着两次折腾,软兜下藏着的炸药箱子露出了一个角。 那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女子掏出帕子擦干脸上的口水,随手就把帕子扔了,若有所思的扫了眼那箱子,又盯着纪晓芙看了一会儿,突然走上前蹲在纪晓芙身边,悄声问:“你是不是被挟持了?” 林聪赶紧眨了眨眼,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也不管着女子是谁,不管是谁,都比灭绝好对付。 “那箱子里是什么?”那女子又低声问道。 “炸药。”林聪不能出声,就连着不断重复口型。那女子极是聪慧,看懂了纪晓芙的口型,脸色微变,秀雅的眉心蹙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哨子,站起身连吹了三下,那哨子极是尖锐响亮,哨音一落,顷刻间从四面八方跳出十来个身形高大的蒙古武士来。 蒙古武士们将那华贵女子和纪晓芙团团围在中间,战乱年代,普通百姓都是眼观八方,胆儿比鼠小,本来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一看元兵来了,登时缩着脖子都溜了,那两个脚夫也早已经吓得不知溜哪去了。 那边灭绝和那侍女斗得正酣,那侍女本不是灭绝的对手,全凭一股悍勇在苦斗,招架的十分吃力,那华贵女子做了个手势,武士们便奔过去助阵,灭绝一人对十几个彪形大汉,登时有些吃力起来。 “将那尼姑拿下带回去。”华贵女子发令,她身份尊贵,带出门的这些武士都是蒙古军中万一挑一的绝顶高手,单打独斗未必是灭绝的对手,但群殴起来,这些人训练有素,互相配合默契,灭绝今日又没带倚天剑,顿时左支右绌,渐落下风。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暴喝:“胡虏欺人太甚!”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纵身一跃跳入战圈,正是之前跟殷梨亭说话的那人,他一加入,灭绝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两人也顾不上说话,背对背跳跃挪腾刀光对剑影全力对抗蒙古武士。 这边,殷梨亭看着倒在地上的纪晓芙好一会儿,才迟疑的问一声:“晓芙?是你吗?” 林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侧趴在地上,脸背对着殷梨亭,身后还连着沉重的软兜,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他,这次不是危急时刻,她被挟持至今,想尽了办法也没法冲开穴道。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就听那华贵的女子说:“她被点了穴道,不能说话。” 殷梨亭立即在纪晓芙身上拍了两下,林聪就能动了,她艰难的转过头,苦笑着对殷梨亭说:“谢谢你。” “别怕,我这就救你。”殷梨亭小声说了句,站起身刷的拔出剑攻向那华贵女子。 华贵女子仓惶侧身一躲,看身形并不太会武功,她身边还跟着两个蒙古武士,当即怒喝一声,拔刀挡在她面前,三人对了几招,这两个蒙古武士不是殷梨亭的对手,那女子也不慌,使了个眼色,两个武士虚晃一招,逼退殷梨亭,挟起她就跃上屋顶,迅速逃走。 那边围斗灭绝的武士和侍女一看主子跑了,顿时撇下两人跟着撤了。 这一番恶斗,灭绝已经是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衣服也划破了好几处,她对着那解围的男子一拱拳:“今日多谢俞二侠相助,否则倒是要阴沟里翻船被那蒙古鞑子羞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俞莲舟皱着眉问。 “我也莫名其妙呢!”灭绝一头雾水,突然转身盯住纪晓芙:“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梨亭此刻已经解开连接纪晓芙和软兜的绑带,扶着她站了起来。想到未婚妻被这么对待,他脸色一沉,转头看着灭绝问:“师太,晓芙到底犯了什么错?你怎么这么对她?” 灭绝淡淡扫了眼殷梨亭,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还不知道吧,纪晓芙已经跟魔教的光明左使杨逍做了露水夫妻,昨夜更是引得魔教妖孽差点灭了峨眉满门,她父母去世,我作为她师父,就替她做主退掉跟你的婚事,这种不知廉耻的下贱女子哪配得上你殷六侠。” “什么?”殷梨亭一脸震惊之色,他早知纪晓芙跟杨逍有暧昧,但灭绝说的什么灭门他一点也不知情,他是听闻纪家二老出事,才跟二师兄一起来吊唁,顺便看能不能挽回纪晓芙,此刻惊疑不定的看向纪晓芙,问道:“晓芙,到底怎么回事?” 林聪权衡了一下,她是急不可待的想要摆脱灭绝,此刻遇到殷梨亭和俞莲舟,说什么都要抱紧这两人的大腿,死也不能再被灭绝挟持了,于是就抬头万分凄楚的望着殷梨亭哽咽着说:“殷六侠,灭绝师太杀了我父母,我是万万不能再认她当师父了,她想利用我害杨逍,我不肯,她就在我身上绑炸药,想诱杨逍来救我,然后把我们都炸死。” 说着她掀起软兜的布帘,指着那箱子说:“你开箱子看看,一箱子的炸药,到时候炸死我倒无所谓,就怕伤及无辜,那就太造孽了。” 殷梨亭和俞莲舟同时一惊,忙拽出箱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箱子足有上百斤黑色炸药。登时脸色剧变,正要谴责,就听灭绝厉喝一声:“贱人,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父母!”话落,灭绝已经一个箭步蹿到纪晓芙跟前,扬起手掌就要下毒手。 殷梨亭惊叫一声:“不可!”想都没想挺身挡在纪晓芙面前,硬生生接下了灭绝这运足了十成功力的一掌,当下被打的身子一晃,张嘴喷出一大口血来。 “师太你……”俞莲舟大怒,忙上前扶着殷梨亭,殷梨亭惨白着脸,对俞莲舟说:“二哥,别让她伤了晓芙。” “先顾你自己吧。”俞莲舟气的眼睛通红,狠狠瞪着灭绝师太,冷声说:“师太,我敬你是一派掌门,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歹毒,你这般行为跟魔教有什么区别?” 灭绝冷哼一声:“我清理门户,他要上赶着凑我掌下也怨我?”说着,竟是不管不顾,将纪晓芙从殷梨亭身后拽出来,拖着就要走。 “不要,我不要跟你走,救我啊,殷六哥快救我……”林聪情知这次灭绝绝不会再被自己花言巧语糊弄,一边被拽着走,一边回头焦急向殷梨亭求救。 “二哥,快救晓芙。”殷梨亭抓着俞莲舟的衣袖有气无力的哀求。 “师太留步。”俞莲舟暗叹一声,不得不放开殷梨亭,上前跟灭绝师太纠缠。 灭绝心里真是恨死纪晓芙了,眼看俞莲舟来阻拦,当下心里一发狠,不管不顾就要一掌打死纪晓芙,俞莲舟情急之下抓住灭绝师太的手腕。 “放肆!”灭绝怒喝一声,松开纪晓芙挥拳攻击俞莲舟,两人拳来脚往的开打了。 林聪赶紧奔到殷梨亭身边,歉疚的看着他:“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受伤。”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护你是应该的。”殷梨亭羞涩又温柔的望着纪晓芙,惨白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随即又垂着眼盯着纪晓芙的手,他面对纪晓芙时,依旧控制不住的害羞。 “……对不起。”林聪万分的愧疚,硬着头皮说:“我……实在对不起……我已经……”林聪正要说自己已经嫁给杨逍了,突然地面由远及近传来明显的震动,似乎有千军万马往这里奔驰而来。 殷梨亭同时觉得到异样,两人面面相觑,那边俞莲舟和灭绝师太也停止打斗,神色惊疑的四处张望。 突听一声嘹亮的号角声音,随即四人所待的这条巷子两头奔来两队骑着高头大马全副盔甲的元军骑兵,同时空中传来整齐划一的拉弓弦声音,四人抬头一看,只见四面八方的房顶上不知何时密密麻麻匍匐了无数的元军弓箭手,只等发令的人一声令下,万箭齐射将四人射成大刺猬。 饶是灭绝悍勇,俞莲舟镇定,此刻也已经面如土色。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武功盖世如张三丰此刻也免不了被射成白头发的老刺猬。 “你们是投降乖乖跟我走,还是……”一道故意拖长尾音的女声传来,队伍中一个穿着将军服色的女子拍着马缓缓走向灭绝,竟是刚才跟灭绝打斗的侍女。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无缘无故凭什么抓我们?”灭绝心思急转,心知这女将不是自己对手,突然暴起窜上那女将的马匹后面,打算劫持这女将逃出生天。 谁料她刚挨着马背,那军马极是通灵,突然前蹄腾空一声长嘶,整个马背陡然与地面呈近乎九十度直角,那女将军双腿紧夹马腹,身子连晃都没晃,像是整个人粘在马背上,骑功甚是了得。猝不及防的灭绝下意识去薅马背上的毛,没想到这马油光水亮,短短的背上毛极是光滑,从她指缝滑一下就滑走,这下再没处借力,那马又一次扬蹄长嘶,灭绝仓促之下就被颠下马背,战马随即后蹄扬起连连向她踏去,灭绝急忙滚了几圈才算是狼狈的逃离马蹄。那女将军“哈哈哈”长声大笑,笑声中充满轻蔑。 军队中又有两个侍卫兵打马上前,护在那女将军的身后,灭绝不死心,又一次跃起,人刚到空中,其中一个侍卫兵腾空跟她对了一掌,灭绝顿时被打的飞出去好远,而那侍卫兵神色轻松得意的坐回马背上,这下子,四人彻底任由宰割了。 “投不投降?”女将军凌厉的视线缓缓从四人面上扫过,最后盯在灭绝的脸上,手扬起打了个响指,顿时所有的军马开始原地踏步,铁蹄铮铮中,马匹上的骑兵倒转手中长.枪,枪柄整齐划一有节奏的撞击地面,顿时大地震动,声彻九霄,宛如擂鼓,俞莲舟和灭绝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 殷梨亭脸色本就惨白,此刻也不过更白了点,他神色凄楚的望着纪晓芙,武当弟子自然是宁死不屈的,想到马上就要死了,最爱的人就在身边,他终于鼓起勇气,握住了纪晓芙的手。 林聪却甩挣开他的手,向那女将军走去,一边充满讨好的笑着说:“姐姐如此神威,投降,当然是投降,我代表他们投降。” “呸!贪生怕死的贱人,谁让你代表了?”灭绝狠狠啐了口,她最爱迁怒,自然把一切都算在纪晓芙头上,都是这贱人害的她受此羞辱,她已经决定宁死不屈了。 林聪此刻再不害怕灭绝,她转身一副你想太多的样子说:“自作多情,谁稀罕代表你,我只代表殷六哥和俞二哥,他们两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纯粹是受你连累,这位将军一看就是通情达理的人,到时候问明情况自然就放他们走了,你爱被马踩死还是被射成刺猬随你便!” 第十六章 终极BOSS16 杨逍昏穴解开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一睁开眼就见屋子里跪了一片的人,密密麻麻十几个汉子把屋子里塞得满当当的,透过门缝能看到外屋也跪满了人,都是昨夜跟他到纪家的天字门教众。 见他醒了,跪在最前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瘦条汉子咚的在地上磕了个头,大声道:“属下等冒犯左使,请左使处罚。” 其余汉子们跟着整齐划一的齐声说:“属下等冒犯左使,请左使处罚。” “纪府什么情况?”杨逍哪顾得上处罚这些人,他一边坐起一边急声问:“夫人怎么样了?” “夫人没事,噗……”那瘦条汉子咧开嘴角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来,“昨夜强行带左使离开后,属下心知左使牵挂夫人,立即又跟方通,崔盛等几个兄弟摸入纪府,那灭绝果然狠辣,要取夫人性命,但夫人十分激灵……” 这人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当即绘声绘影的将昨夜纪府发生的事以及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他讲的过程中,身后好些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杨逍的脸色从听到纪晓芙没事就缓了下来。 等到这汉子故事说完,杨逍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三分笑意,半是自豪半是谦虚的笑叹了声:“这丫头,倒是个鬼灵精。” 那汉子笑着附和:“夫人真是有趣,居然能想出这种鬼点子,当真哈哈……那汝阳王妃只怕一辈子也没想过会有人敢这么对她。” 杨逍脸色却又一变:“可她现在落入汝阳王妃手里,营救起来只怕更困难。”随即紧锁眉头,手指无意识的在床边敲击着。 “那汝阳王妃秘密到此并没有大肆宣扬,可见是有什么隐秘图谋,想必也不会带太多兵马,但是汝阳王练兵确实厉害,今天声势如此浩大,其实只有五百人。那街道两边各分布一百骑兵,但因街道狭窄,马匹骑兵皆高大,阻碍视线,便让里面的人以为有千军万马的错觉,心先怯了。再被三百弓箭手居高临下一包围,顿时生出插翅难飞的感觉,自然就生不出抵抗之心,乖乖就擒。” “汝阳王要没这点本事如何当元朝的兵马大元帅。”杨逍不以为然道,他抬了抬手心不在焉的说:“都起来吧,王云你跟方通几个现在去给我把五行旗主找来,这次只怕要用到他们了。” 那王云脸露诧异之色,迟疑了下才说:“左使,你一向跟五行旗主不和,这次只怕他们不听调令不肯帮忙啊。” “无妨,人到了再说,你们多去点人手,这次就是用绑得也给我把他们绑来。”杨逍脸露狠色,说罢挥了挥手,这一屋子的人顷刻间走了个精光。 没有人了,杨逍脸上才露出痛悔的神色,他手捂着脸狠狠搓了几下脸,心情处于极端懊丧中。他生来聪明绝顶,以至于养成了孤傲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自负之极,可这次的事件狠狠打了他的脸,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虚弱的峨眉女弟子坏了他整个计划。 他太大意了,才给了灭绝反扑的机会,这次幸好小丫头够聪明保住了性命,真不敢想,要是稍微反应慢点,被灭绝给打死了,他余生要怎么过? 在懊丧后怕中沉思了会儿,杨逍开门出去,直奔汉阳城府,汝阳王妃既然公然在城中用兵,那肯定下榻在府台府中。 之前在纪府他本来有机会带走纪晓芙,偏自负的要趁此机会挫搓名门正派的锐气,导致现在纪晓芙陷入危境,这次他再不敢托大,若是能侥幸有机会暗中带走纪晓芙,他一刻也不想等。 此刻的纪晓芙和殷梨亭,俞莲舟,灭绝师太全部被关在府台的重刑犯大牢里,理由是公然挟带大量炸药,意图制造混乱,危害公众安全。 这大牢专为关押那些有能力越狱的江湖人士,牢房挖在地下,进出必须通过一条十分陡峭狭窄只容一个人通过的阶梯。基本像个细口瓮一样,进出口只有一个,闯进入容易,闯出来确是难上加难。 典型的易守难攻,任你武功再高,在狭窄陡峭的地方也不好施展,而上面的人只要稍微觉得不对,啪的锁死牢门,里面的人根本就打不开。 四人是被元兵推搡进来的,牢房在高处设有通风的管道,虽然在地下但并不十分潮闷,这牢房布置的挺干净的,虽然没有床,但地上铺有厚厚的稻草,也没异味,看得出还挺尊敬他们的。 俞莲舟一进来,就拉着殷梨亭坐下给他运功疗伤。林聪一步也不敢离开他们,灭绝恨恨瞪了眼纪晓芙,独自坐在远离三人的角落盘膝运功疗内伤。她最初跟那女将军斗,后来又被蒙古武士群殴,最后又被那假扮侍卫兵的武林高手重击一掌,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没劲儿搭理纪晓芙。 眼瞅着三人都在专心疗伤,林聪这段时间都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她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她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就连嘴里的燎泡也在慢慢退下,真是奇怪了,她什么药都没吃呀? 一放松,她就有点犯困,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这会儿看灭绝头顶冒着白烟,正是运功运到关键时候,无暇找她麻烦,就歪在地上,蜷缩着打盹。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怒气冲冲的说话,似乎是灭绝师太,她倏的睁开眼,就见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男子外袍,不远处殷梨亭正在跟灭绝师太哀求什么。 就听灭绝恨声道:“如此不知廉耻的孽障,留在世上有何用?她被魔教大魔头迷了心智,早已沦为魔教妖孽,我今日一定要清理门口,再不能留她在世上害人。” “师太,晓芙她年纪小不懂事,你网开一面饶了她吧。”殷梨亭快哭了,“你再给她个机会吧,我会好好劝她的,你就看在多年师徒情分上宽恕她这次的糊涂吧。” “殷六侠,你也忒糊涂了,天下好女子何其多,何必为了这贱人耗费心神?她身子早被大魔头玷污,心也不在你身上,你这般为她求情图什么?” “我……我多劝劝她,她总能听进去的。”殷梨亭垂泪道,“晓芙她只是一时糊涂被引诱,只要她肯回头,我……我不在乎她……” 一边站着的俞莲舟重重叹了一声,转过头来瞧纪晓芙,正好对上林聪不以为然的目光。 “纪姑娘,还不快去给你师父好好赔罪?”俞莲舟向着纪晓芙走了两步,对她使了个眼色,语重心长道,“只要你诚心认错,以后跟魔教妖人划清界限,我愿意替你担保,求你师父饶了你这次,以后跟我六弟好好的,别再……” “停停停,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林聪再听不下去了,她摇着头说:“她早就不是我师父了,从她打死我父母那一刻起,我就再不可能认她当师父,你们难道跟她一样,认为我父母该死?” “他们为魔教妖孽说话,那是罪该万死。”灭绝冷声说,“凡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他们到底犯了什么死罪?为什么你左一个魔教,又一个妖孽,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林聪怒声质问,此刻俞莲舟和殷梨亭在这里,断然不会看着灭绝打死她,她被灭绝的话激出脾气,非跟她撕一场不可。 “晓芙,你别再气你师父了。”殷梨亭急声道,纪晓芙睡着时,他跟俞莲舟已经听灭绝说了昨晚发生的事,在灭绝有所隐瞒的情况下,他们也觉得纪晓芙不对。 “说了不是我师父,她是我的杀父仇人!”林聪吼了殷梨亭一句,转而冷冷看着灭绝:“原本我还挺尊敬你的,可是你看看,你干的事跟魔教的人有什么区别?自己没本事杀杨逍,就想让我利用他的感情对他暗中下毒手,你这样的行为哪有一点名门正派的光明磊落?” “对付非常的人当用非常的办法,是你自己被他迷了神魂拎不清还怪我。”灭绝说的义正言辞,眼神却瞟向一边,并不跟纪晓芙对视。 “这世间,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并不是你嘴上说自己正就是正,说别人是邪就是邪,任何一个人与生俱来就存在善念和恶念,就像白天黑夜一样,善与恶组成一个完整的灵魂。只不过有些人是把善摆在明面上,内心各种阴私龌龊,而有些人则把恶摆在面子上,私底下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而有些人鼠目寸光,只盯着明面上那点小事夹缠不清,自己坐井观天,却不知这大千世界比她看到的一寸方圆不知辽阔了多少。” “你什么意思?你讽刺我?”灭绝脸色一变,“你说,接着说,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花言巧语给魔教镀金。” 殷梨亭呆呆的瞅着纪晓芙,心里觉得眼前的这个纪晓芙好像跟记忆里中的未婚妻不太一样了。 俞莲舟则若有所思的看着纪晓芙,手指抚着下巴,一副深思的样子。 “存在即是合理,明教能从波斯传入中土,从唐到元,中间传承了几百年,经历几个朝代更替,就说明它有它打动人心的地方,你不能因为自己接受不了,就排斥为妖邪,那叫排除异己,就像你跟我父母理念不合,就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打死他们一样,你的这种行为才叫恃强凌弱。” “我……”灭绝一时哑口无言,脱口道:“魔教祸害百姓,我那叫为民除害。” “哼,为民除害,你那只眼看到我父母祸害百姓了?就算是明教,你又凭什么说他们祸害百姓?我所知道的明教目前为止是抗元的主力,而你也口口声声说要驱除胡虏,可实际干了什么?” 林聪一句话问死灭绝,她张着嘴,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因为纪晓芙说的是事实,她作为峨眉掌门,确实从没干过一件抗击元朝的事,她想的只是取得绝对的权利凌驾在众人之上,至于普罗大众的苦难,她从来都没看在眼里。 “纪姑娘,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远见,真是令俞某佩服。”俞莲舟看向纪晓芙的目光中多了丝赞赏。 林聪反而不好意思了,她敢这么夸夸其谈,无非是知道倚天里明教颠覆了元朝,眼看灭绝无话反驳,也就见好就收,毕竟还同处一室,万一激的她凶性大发要杀了自己就糟了。 “哎呀,我也不过随便说说,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逃出去吧。”林聪说着,四处踱步装作观察地形的样子。 灭绝阴着脸瞥了眼纪晓芙,冷笑道:“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说完,她神色不善的沉思了会儿,突然纵身跃起抓住纪晓芙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恶狠狠的问:“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说你知道屠龙刀的下落,到底是真话假话?” “师太你干什么?”殷梨亭惊叫,和俞莲舟立即上前,两人一左一右抓住灭绝的胳膊,阻止她伤害纪晓芙。 林聪呵呵一声,翻了个白眼说:“师太,你还是先想想咱们怎么逃出去吧。” “对啊,师太,当务之急是如何出去。”俞莲舟跟着劝。 灭绝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脸色阴晴不定,最终阴阴的扫了眼纪晓芙,松开了她。她只是懊悔,早知道今日会落到这步田地,昨晚该直接杀了这个祸害。 几个人转来转去,对这大瓮一样的地牢束手无措,除非有人从外面攻进来,没人相助里面的人根本就冲不出去。 就在发愁时,突然头顶台阶上方传来声响,有脚步声往下走来,没多久,那个被纪晓芙喷了一脸口水的华贵女子在几个武士的拥簇下走了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灭绝冷声问。 那华贵女子却看也不看她,一双笑意盈盈的妙目只盯着纪晓芙,看了一会儿,对纪晓芙一笑,柔声说:“好妹子,辛苦你了,我这就让人放你出来。” 当当当!这是几个意思?纪晓芙愣住了,她怎么听不懂这个女人说的话呢? 灭绝脸色忽地一变,突然想明白了一直想不通的事,那女将军为何突然挑衅,原来是早就安排好的戏码啊!她怄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目眦尽裂的怒喝一声:“好啊,纪晓芙你真行,不止跟魔教勾结,还跟元人勾结起来害我,我杀了你!”说着跳起来一掌拍向纪晓芙的胸口。 这一次,殷梨亭和俞莲舟没有出手阻拦,他们全都惊疑不定的看着纪晓芙,心里跟灭绝想的一样:纪晓芙不知何时做了元人的奸细,诱他们被捕。若不是当时相信了纪晓芙说的话,他们本该慷慨赴死,还能博一个美名,此刻却束手就擒落入元人手里,还不知要被怎么炮制呢,想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面上带了怨色。 第十七章 终极BOSS17 灭绝功力非凡,此刻满腔愤恨集中全身的功力于手掌,人还未至,掌风先逼的林聪呼吸一窒,她忙后退,但身后已经是精铁铸就的儿臂粗栅栏,她背紧贴栅栏,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闭眼等死。 心里不由暗叹一声倒霉,大街上随便选了个人制造混乱居然是个手握重兵的达官贵族,这倚天世界的主观意识实在太强,任她怎么折腾总逃不过被灭绝打死的结局,就在灰心绝望时,蓦然听到灭绝“啊”的惨叫一声,她睁眼一看,却见灭绝捂着手臂脸色煞白连连后退,目光愤恨的盯着她背后。 “师太,你怎么样?”俞莲舟急忙上前扶着灭绝,殷梨亭幽幽的看了眼纪晓芙,犹豫了下站在俞莲舟身边。 “敢伤王妃的人,我让你尝尝销.魂钉的滋味。”一个男人哼道。 林聪转身,就见华贵女子身后一个身形瘦小的武士脸上带着得意之色,手臂插.在腰间挎着的皮袋子里。在这人身后,还有四个中年武士,有两个一看就是蒙古军官,身形高大魁梧,面色肃然,另外两个高鼻深目像是新疆人,其中一个嘴角带笑,眼睛贼似的盯在她脸上,见她看过来,居然对她眨了下眼,竟是一副十分油滑的样子。 “暗器上有毒……“灭绝惨白着脸,喘着气盘膝坐下运功逼毒。 “快拿解药来!”俞莲舟厉喝一声,扑到栅栏处。 “死不了,熬过十二个时辰毒性自然就解了。”那使暗器的武士嘿嘿一笑,“你最好不要运功,越运功毒性越反噬,静下心熬过去就好了。” 灭绝显然没听那武士的话,暗自运功,当即痛的惨叫一声,满脸冷汗潺潺而下,嘶哑着嗓子问:“这到底是什么毒?怎……怎地如此灼热……” “晓芙,快让他们拿出解药,师太很痛苦。”殷梨亭满脸焦急的看向纪晓芙。 林聪心中一凉,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勾结元兵陷害你们?” “难道不是吗?”俞莲舟怒声道,“六弟,跟那妖女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回来,咱们武当弟子别的不行,脊梁最是弯不得,求她干什么!”说着,他一个大步过来,拽走殷梨亭。 “二哥,不是,晓芙不是……”殷梨亭一边辩解,一边回头痛苦的望着纪晓芙,林聪却是连看也不看他。 那华贵女子走上两步,隔着栅栏笑吟吟望着纪晓芙,柔声说:“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伤着你。” 林聪懵了一下,突然之间醍醐灌顶,明白这女子是故意的,故意对她示好,让殷梨亭他们误解自己叛元,可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塔哒,还不快开牢门放我妹子出来。”那华贵女子瞥了眼身后的武官。 那叫塔哒的武官走上前,用钥匙打开铁栅栏,门刚开,俞莲舟猛的推开纪晓芙,抢出门外,一掌拍向塔哒,将他逼退一步,跟着就要去挟持那华贵女子,却不料刚才那轻浮油滑的中年人抢上一步,一掌拍向俞莲舟。 两人的掌力在空中一碰,波的一声,俞莲舟身子倒退好几步才站稳身形,脸色已是惨白,气息不稳,连话也说不出。而那中年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拍拍手,走进地牢笑嘻嘻的围着纪晓芙转来转去,一边啧啧的赞叹:“好个美貌的小姑娘,瞧这小脸,嫩豆腐似的,叫什么名字?” 林聪连连后退躲避,殷梨亭气急败坏的抢上前来一推那人,怒道:“哪里来的登徒子?” 那人却是纹丝不动,瞥了眼殷梨亭,脸现厌烦,伸手轻轻一推,殷梨亭顿时噔噔噔一直倒退直到贴着墙才止住退势,那余劲儿迫的他跌坐在地上,脸上血色全无,身子竟然哆嗦着打冷战,目露震惊的望着那人。 “你是什么人?”他牙齿打颤的问。 那中年人却不理他,只顾围着纪晓芙转,一步步的把纪晓芙逼的退到牢房角落里,嘻嘻笑着就要伸手摸她的脸。 “鹿先生,莫要吓到小妹妹了。”华贵女子含笑斥责,那鹿先生被她一说,讪讪的退到一边,眼珠子却依旧盯着纪晓芙打转。 “还不快来?”那华贵女子伸出手,林聪暗叹一声,走上前去,却不握她的手,只站在她身后。 “你倒乖巧。”那华贵女子抿嘴一笑,扫了眼身后的武官,淡笑说:“好好招待这三位中原武林的侠士,莫让他们看不起我们蒙古勇士。” 说罢,她就转身缓缓步上台阶,林聪只得跟在她身后,身后那个鹿先生亦步亦趋的跟着。 林聪此刻算是明白什么叫骑虎难下了。她要不跟这女子走,势必被灭绝一掌打死,这次俞莲舟自然不会管她。跟着这女子走了,以后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被贴上了元朝走狗的标签,不止武当和峨眉,其余那些自诩武林正道的人也不会放过她,偏她武功可以说是没有,在这个乱世,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一路跟着那华贵女子往牢房外走,林聪心下茫然,便万分的想念杨逍,但那日她说话那么难听,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又怎么会再理她。想到这里,心里一酸,林聪不由叹了一声。 身后那鹿先生借着阶梯狭窄,身子紧贴在纪晓芙身后,毛手毛脚的不断揩油,林聪烦的不行,心下恼恨,胳膊肘向后猛地撞去,本想将他撞的跌下台阶,却没想他趁势扶住她胳膊就不撒手了,她此刻后背紧贴在他怀里,气的要吐血,好在很快就出了地牢,出来后,那鹿先生倒规矩起来,只除了一对眼珠子黏在她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那华贵女子一边问,一边走向旁边的屋子。 “纪晓芙。”林聪也不隐瞒,只在心里猜想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进了屋子后,那女子招了招手,示意纪晓芙上前凑到一个插在地上手臂粗细的圆筒往里看,林聪一看,不由低呼一声,顿时明白这屋子算是个监控室,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将地牢的情景都映在圆筒里,估计是镜面反射之类的,她此刻清晰的看到地牢里,那两个蒙古武官正在跟殷梨亭和俞莲舟切磋武艺,说是切磋,基本等于是单方面殴打。 俞莲舟和殷梨亭本就被鹿先生打伤,此刻拼力跟这两个魁梧的武官争斗,想要杀了这两个人,本来武官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每次只要稍微占点上风,那在旁掠阵的使暗器武官和另一个高鼻深目的中年人就或用暗器或出掌救两个人,没多久,俞莲舟和殷梨亭就狼狈不堪。 这根本不是比武,是猫抓耗子戏弄他们呢。 而此刻灭绝被*钉上的毒折磨的正*,不知道受了什么苦楚,居然抓扯起衣服来了,很快两条白皙修长的胳膊就裸.露了出来,领口也抓松了,露出白嫩细腻的肌肤,她虽然年近四十多,可也是个美貌的尼姑,地牢里的几个男人不由的嘻嘻笑着说起了荤话,只把灭绝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偏偏动弹不得。 灭绝一辈子也没这么憋屈过,林聪虽然恨她怕她讨厌她,但看她这么受辱,心里也没觉得多痛快。她转身对着那女子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纪姑娘,他们欺负你,我给你出气不好吗?” “我……”林聪低下头,手捏着衣服角小声说:“你怎么才肯放了他们?” “我为什么要放了他们?中原武林一向看不起我们蒙古人,觉得是我们侵占了他们的大好河山,四处捣乱搞破坏,我既抓到人,就要把他们折辱致死。”那女子眼中含笑看着纪晓芙,声音柔美入骨,说的话却毒辣无比。 她个子十分高挑,比纪晓芙还高了半个头。此刻她手指轻轻挑起纪晓芙的下巴,笑着说:“本来你朝我吐口水,我万万没有饶了你的道理,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原想将你舌头割了,扔到军营里当军.妓,但我这个人一向最惜才,看你还算机灵,我身边正好缺个使唤的人,不如你跟在我身边办事如何?” “呃……”林聪惊讶的瞪大眼,这是什么神转折? “怎么,你也看不起我们蒙古人?”那女子笑吟吟的,调转视线看向身后一直盯着纪晓芙看的鹿先生笑问:“鹿先生,你好像很喜欢纪姑娘?” 鹿先生嘿嘿一笑说:“天下的漂亮小姑娘我都喜欢。” 林聪秒懂她的意思,顿时一头冷汗的狂点头:“好好好,我跟你,我跟你,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千万别……” 那女子噗一声笑出声,拍拍纪晓芙的头说:“这才乖。” “既然你是自己人,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我是汝南王妃,这次秘密南行是想找回我们王府失窃的一把宝刀,这把刀本来要进献给皇上,但路途中被人夺走,皇上大怒,限我夫妻半年之内找回宝刀,否则就是欺君之罪,要灭满门的。” 汝南王妃说到这里不再往下接着说,意味深长的看着纪晓芙。 林聪顿时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她自嘲的笑笑,知道汝阳王妃对自己有所图,自然不会轻易杀她,就略带讥讽的说:“王妃真是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我有屠龙刀的下落?” 王妃微微一笑说:“本来我也没想到你会有屠龙刀的消息,但今日你吐我口水时,我觉得你们一行人有问题,就派人把你们抓来,想弄清楚到底里面有什么古怪,没想到……” “没想到居然听到我身上有屠龙刀的消息。”林聪打断她的话接着往下说,此刻她心里真是恨死灭绝这个没脑子的蠢猪了。 “是啊,没想到我寻觅了这么久,居然机缘巧合的有了线索。” “你就没想过我是骗她的?” “无妨,就算没有屠龙刀的消息,我也没损失,大不了就是多费几日米粮而已。”汝阳王妃依旧笑吟吟的,“而且我刚刚得知你居然跟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关系匪浅,就算你找不到屠龙刀,用你布个局钓点明教的虾兵蟹将也不错。” 说着,她皱起了眉头,略带烦恼的说:“这明教真是烦人,四处煽动刁民造反,令皇上十分头疼,我早想找个机会把他们连根拔起了。” 林聪不由翻了个白眼,怎么总有人想用她害杨宵,还好两人已经闹翻了,于是嘿的一笑,嘲讽道:“可是我已经跟杨逍闹翻了,他才不会管我死活呢,你白费心机了。” “是不是白费心机可不是你说了算。”汝阳王妃淡淡一笑,转身准备出去。 林聪从圆筒中又看了一眼,俞莲舟和殷梨亭身上四处挂彩,脚步踉跄已经没什么力气反抗了,灭绝也基本上快把衣服扒光了,有个武官眼中已经冒出了狼光,林聪上前抓住王妃的袖子,急道:“那他们怎么办?你就这么不管他们了?” “我干嘛要管他们?”王妃奇道,“让我们蒙古的武士们好好玩玩,腻了关上通气管,不出多久就憋死了,要不是你,我当时就让阿朵射死他们了。” 林聪大急,灭绝死就死了,殷梨亭和俞莲舟全是被她连累的,要不是当时想引起他们的注意解救自己,他们也不会无辜遭此厄运。林聪心思急转,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威胁道:“你放了他们,要不我不带你去找屠龙刀。” 王妃一笑,不以为然道:“难道你也想试试我的手段?” 林聪叹了一声,诚恳道:“王妃,我确实知道屠龙刀的下落,屠龙刀被谢逊带到了一个很隐秘且危险的岛上,只有我和杨逍知道路线,你可以逼我折磨我,但若我不是诚心诚意的带你去的话,你就算带一整支军队,我也有办法让你们葬身大海。” 汝阳王妃目光一沉,背转身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林聪再接再厉:“王妃,你无非是恼他们出言不逊,既然已经打过折磨羞辱过了,就给他们留一条性命好不好?我发誓我会尽心帮你找屠龙刀的。” “如此也好。”王妃转过身来,对鹿先生说:“你去把那几人带出来,再把小三他们给我叫来。” 鹿先生转身出去,没多久,地牢里的人就都出来了,几个武官在前,殷梨亭和俞莲舟互相扶着跟在后面,脚步踉跄,身上没一处好地方,被揍的很惨,灭绝师太是被鹿先生抱上来的,身上披着之前殷梨亭给纪晓芙批的外袍,勉强遮体。 灭绝自幼入峨眉,未婚夫死的早,此生从没被男人碰过身体,此刻被陌生男人抱着又气又羞,脸颊发红,双目如赤,神志却十分清明,她一看到纪晓芙,满腔的怨毒涌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如果能动的话,只怕此刻恨不得扑上来咬死纪晓芙。 俞莲舟和殷梨亭虽没那么怨毒,却也愤恨的不肯看她一眼。鹿先生一到王妃跟前就规矩了,放下灭绝师太就出门去了。 即便如此,汝阳王妃还要火烧浇油,她笑吟吟的看着三人惨状说:“本来我不想给你们留命,但纪姑娘怕害了你们性命,以后被武当和峨眉无穷无尽的追杀,苦苦哀求,我才勉强答应给你们留条活路。” “以后记得要感恩纪姑娘的救命之恩啊!”王妃笑着又说了一句,转向那使暗器的武官:“去把师太的毒解了吧。” 那武官从衣兜里摸出个药丸塞进灭绝的嘴里,灭绝顿时觉得浑身的痛楚减轻了不少。 “鹤先生麻烦你送这三位大侠出去,纪姑娘,我们走吧。” 林聪狐疑的扫了眼那鹤先生,正是跟鹿先生一样高鼻深目的中年武官。她心中一动:莫非这鹿先生和鹤先生就是倚天里的玄冥二老? 记得这两人里有一个就是个老色鬼,难道就是刚才的色胚?那以后可要躲远点。 几个人出了小屋,又走了一会儿,林聪才发现,这地牢藏在一个大花园里,刚出了花园,迎面正好碰到鹿先生领着几个人过来,王妃停下步子,那几人里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汉子走近,王妃对他说:“你带着小二小三几个人跟着刚才被鹤先生送出去的三个人,等那三个人走到安全地方了,再把他们全身的筋骨给我折断,记得,不要暴露身份,最好遮着面。” 林聪心中一凛,正要质问汝南王妃,她却已经回过了头来,对纪晓芙一笑,说:“别急,我这是为你好。” “……”林聪一脸呆相。 “我先让人把他们打成废人,这全天下只有我有药能使他们痊愈,等你乖乖带我的人取了屠龙刀,我再赐给你良药去卖好,这样既能出口恶气,又能让他们感恩,多好呀。” “顺便再用这个秘密要挟我继续任你摆布对吗?”林聪有气无力的问。 汝南王妃笑着点点头,颇有“孺子可教”的意思,像个知心大姐姐似的揽着纪晓芙肩头,柔声道:“只要你听话,我总是对你好的。” 林聪僵着身子被她搂着往前走,一脑袋的弹幕刷刷的飞过,满屏的: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 第十八章 终极BOSS之倚天纪晓芙篇18 杨逍整整一个下午就在汉阳府衙附近四处走动勘探地形,到了晚上,借着夜色,跃过府衙高高的院墙,一路避着巡逻的人往里掩去,临近后花园时,突然听到里面纷沓的脚步声往外来,他急忙跃起藏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上。 走出来的正是汝阳王妃一行人,杨逍一眼就看到夹在中间垂头丧气的纪晓芙,他激动的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要不是刚才一路过来亲眼看到府衙的防备力量堪称固若金汤,他立即就要跳下去劫人,但还好理智没掉线,强忍着没妄动,他单人匹马,就算能带着晓芙逃出府衙,但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她不会被蹭着剐着点皮毛什么的,那可要心疼死了。 但眼睁睁看着纪晓芙被带走,他依旧控制不住情绪激动,一不小心手上用力过度就捏掉了一截树枝,极轻微的声音立即引起下面人的警觉。 “谁?”鹿杖客回身精准的盯住松树上的杨逍,两人视线一碰,鹿杖客身子陡然拔高,跃上附近的凉亭,向着杨逍扑来,人在半空中,阴寒的掌风先至,杨逍藏不下去,纵身跃起跟鹿杖客对了一掌,波的一声,他不由身子一晃,心中暗惊这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同时借着这一掌之力身子向后倒掠了丈余,鹿杖客立即追上来。 杨逍不想暴露自己引起汝阳王妃警觉,他转身就逃,想把这人引出府衙再想办法制服逼问纪晓芙的情况,哪知鹿杖客追到府衙外围,就停步不前,但又不走,目的就是不让杨逍再进府衙,两人僵持了一刻钟,鹿杖客重重哼了声,跳下屋檐,几下就拐的不见影了。 杨逍再去府衙,找遍了后花园,都没再见纪晓芙的踪迹,倒是发现汝阳王妃下榻的院落,但院落外面有近五百武士把守,苍蝇都飞不进去,他就算明知道纪晓芙就在里面,也不敢贸然闯进去。 最后只得先从王府回去,反正找到地方了,地形也摸清楚了,等到五行旗一来,再好好布置一番,务必要万无一失的救出纪晓芙。 但想到眼睁睁看着纪晓芙被带走,他实在烦闷,不想回暂住的客栈,四处走着走着就到了外城。 跃上高高的城墙,坐着呆呆看了会儿月亮,心里更加的想念纪晓芙,目光无意的一扫,突然发现城外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在缠斗,他目力惊人,借着月光认出被围攻的三人里其中一个是灭绝师太,还有一个居然是武当派的殷梨亭。 如果只是灭绝师太,他巴不得她死的越惨越好,才懒得管闲事。可殷梨亭,想到纪晓芙本是他的未婚妻,被自己强行拐走,到底有点理亏,想了想,打算救他这一次,顺便让他主动退婚,以绝后患。 杨逍暗暗先观察了一会,估摸出那三个人的底细,一跃下城墙,先以雷霆之势一掌拍在三人中武功最厉害那人的后背上,趁着众人错愕,他连出数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这三人的穴道,一息之间就制住了这三个黑衣人。 “杨逍,你想干什么?”灭绝一惊,连连后退,她之前连番恶斗又中毒,还没恢复元气又被这三个黑衣人围攻,此刻根本没有丝毫战斗力,偏在这时候又遇到对头,不禁心中暗叫我命休矣。 杨逍却根本不看灭绝,他走近殷梨亭,神色冷淡道:“晓芙已经是我的妻子,今日救你一命,以后不要再纠缠她。” “一码事归一码事,我第一没求着你救我,第二,就算你救了我,我也没有让出未婚妻的道理。”殷梨亭纵使此刻狼狈不堪,但牵扯到纪晓芙,就怎么也不肯示弱。 “她爱的人是我。”杨逍一晒,“你跟她一起被抓,她难道什么都没给你说?” 殷梨亭脸色一白,其实在牢里,他们和纪晓芙基本算是翻脸了,只是,他……放不下。殷梨亭咬着嘴唇,神情十分痛苦,她若当了元朝的走狗,他就是再心系她,也只能忍痛割舍这份感情。 俞莲舟看到这里,再忍不住,怒喝道:“六弟,你若要再念着那妖女,就不是武当弟子。” “二哥,我……”殷梨亭神情凄楚的望向俞莲舟。 “为什么叫她妖女?”杨逍听出不对,这才把视线移到俞莲舟脸上,“俞二侠,有话说清楚。” “哼,她勾结元兵,故意设局害我们被抓,不是妖女是什么?” 杨逍更纳闷了,突然他转过身,猛地拽下三个蒙面人的头巾,就见这三人其中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原人,另外两个竟是面目相似,高鼻深目的西域人,年长的约莫三十出头,年轻的也就二十来岁。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攻击他们?”杨逍目光如电从三人脸上扫过,声音沉稳,透着不怒自威的压迫力。“老实说清楚,还能少受点罪。” 那年长的中原人冷哼一声,竟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杨逍冷笑一声,也不理他,直接走到年纪最小的西域青年面前,拔出他腰间的短刀,眼也不眨的一刀插.入他的肩膀处,那青年惨叫一声,痛的脸上肌肉抽搐着,额头冷汗大滴大滴的流下来。 “你要不说的话,我下一刀就挑了你的手筋,废了你的四肢,让你一辈子变废人。”杨逍扬着血淋淋的刀,在那青年身上比划着。 “我……我说,我们是汝南王府的人,奉王妃旨意……啊……”那青年突然惨叫一声,却是那四十多岁的中原人冲开了穴道一掌重重拍在他后心,阻住他往下说,同时拔出腰间佩剑攻向杨逍。 剑法竟是凌厉无比,杨逍猝不及防,被逼的后退了几步,那人极快的拍开阿二阿三的穴道,冲他们说:“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随即又跟杨逍缠斗起来。 “往哪里走!”俞莲舟怒喝一声,拔剑攻向阿二,殷梨亭跟着上前,两人合力夹击阿二。 灭绝师太休息了这一会儿,想到地牢中受辱,也仗剑攻向那受了伤的阿三。 谁料那阿三居然十分悍勇,双拳成爪抓向灭绝师太握剑的手臂,只听“喀”的一声,灭绝的臂骨居然被生生捏碎,手中剑跌落地上,她疼的差点闭过气去,只听殷梨亭惊叫一声:“大力金刚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伤了我三哥的是不是你们?” 那边俞莲舟正苦斗阿二,听殷梨亭这一喊叫,当下回头看来,阿二逮着机会正要也给俞莲舟来个大力金刚指,腰部突然被击中,顿时身子一麻,动弹不得。 却是杨逍跟阿大游斗中脚尖踢起地上的石粒击中阿二穴道,救了俞莲舟。此刻就剩一个阿大,他剑术了得,杨逍出门时为了方便并没有挟带兵器,此刻只能仗着身法厉害,跟他游斗,虽然阿大总也刺不中杨逍,杨逍却也一时制不住他,就在这时,殷梨亭将他手中佩剑扔给杨逍,喊了声:“接住。” 杨逍接了剑顿时刷刷刷一轮急攻,逼的阿大连连后退,俞莲舟突然皱眉喊道:“方长老?你可是丐帮的前长老“八臂仙猿”方东白?” 那阿大听闻此言,手中一顿,肩膀便被杨逍刺中,趁着他迟钝,杨逍又连刺他身上八处要穴,直到他再无还手之力,才把剑扔给殷梨亭。 俞莲舟这才上前,神色郑重的向杨逍道谢,他自己被救,并不领情,但是想到终于找出残害三弟的凶手,才真心感激。 杨逍一摆手,倨傲道:“以后不要再叫晓芙妖女,她性子单纯善良,你们肯定误会她了。还有……”杨逍转身看向殷梨亭,“你不要再纠缠晓芙,她爱的是我,而且这婚事是她家里人定的,你要不满,去找她家里人说理去。” 殷梨亭张了张嘴,终是无话可说。 然后杨逍就开始炮制这三人,阿大不用拷问,他肯定宁死不说,杨逍主要拷问阿三,年轻人意志力差,没多久,就全部招了,包括暗害俞岱岩的事也说了,殷梨亭气的差点当场将这三人杀死,俞莲舟死命拦住他,说要带这三人回山上给师父发落才把他劝住。 但关于纪晓芙,他们知道的有限,无非就是汝南王妃最后威胁纪晓芙的那些话。以及纪晓芙肯定会带着汝南王妃的人去找屠龙刀,但是到哪里找?什么时候出发?都跟谁去?就根本问不出来了。 杨逍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转身问俞莲舟:“俞二侠,我就奇怪一件事,为什么汝南王妃认为晓芙知道屠龙刀的下落?” 俞莲舟和殷梨亭不约而同的望向灭绝师太,殷梨亭问:“师太,你为什么会认为晓芙知道屠龙刀的下落?” 灭绝哼了一声,看向杨逍:“不是你告诉她的吗?” “我?”杨逍手指指着自己,一脸莫名其妙:“我是在追查屠龙刀的下落,但是我还没找到任何可靠的线索,而且我从没对晓芙说过屠龙刀这件事,你……”杨逍恍然大悟,冷哼一声:“肯定是那晚我走后,你要打死晓芙,她没办法才编这个谎话骗你留她性命。” “师太,那蒙古武士为什么围攻你?”俞莲舟问。 “我真不知道,走的好好的,突然那女将军就将那孽徒掀翻在地,我就跟她打起来了,后来你们都看到了。”灭绝说着重重一掌拍在附近的一棵树上,怒道:“肯定是那孽徒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引得那女将军注意她。” “这个我知道。”杨逍说,“你将她绑在炸药上想害我,她没办法了,只要好随便在街上找个不好惹的人想引起注意,她被你点了穴道封了哑穴,只能吐了那王妃一脸口水,所以说,你遭的一切罪都是你自己惹来的。” 灭绝师太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杨逍又看向俞莲舟和殷梨亭:“说这么多,我只是不想你们误会她勾结元人,刚才那阿三也说了,汝南王妃怕她捣鬼,想将你们打成废人,再以解药逼她听话,她要真勾结元人,你们成废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解药能打动她?没想到堂堂武当七侠,居然连汝南王妃使的离间计也看不穿,哼哼!” 杨逍最后的那声哼哼充满不屑,偏俞莲舟和殷梨亭羞愧难当,被嘲的心甘情愿。 眼看杨逍要走,俞莲舟忙说:“杨左使,不如我们送了这三人上山后,跟你一起找纪姑娘?” 殷梨亭眼里顿时露出希冀的光。 “那可不必,我的女人我自己找。”杨逍戒备的看了眼殷梨亭,脸带警告之色:别想找机会接近我老婆。 第十九章 终极BOSS19 杨逍回到暂住的客栈,就见房间门口站着两个人,正是王云和方通。 三人进了屋里,王云迫不及待的汇报:“左使,汝阳王妃离开了。” “什么?”杨逍一惊,忙问:“去哪儿了?” “大队人马往大都方向去了,属下探的,绝不会错。”方通脸现犹豫之色,“那现在是不是要通知五行旗的兄弟跟随在后?” “先别急,等我再去打探打探。”杨逍从桌上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坐在椅子上抚着额头想了会儿,吩咐两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说着,他起身下楼骑了王云的马往大都方向追去。 大队人马走得慢,杨逍追上去时,汝阳王妃一行人才刚出北城门,他躲在暗处抹了一个随从的脖子,换了这人的衣服,不着痕迹的打探了一圈,发现跟他对掌的那个高手并不在这一行人里,而汝阳王妃确在。 跟着这队人直走了大半夜,快凌晨时,杨逍终于找了个机会,趁着王妃身边一个近侍野地里方便,将他打晕拖走。 一路疾行,全凭着内功深湛,将这人带到十多里外的一个山林中,一番严刑逼问,才知道那掌法厉害的人叫鹿杖客,还有个师弟叫鹤笔翁,是汝阳王府武功最厉害的武士,来自海外的什么岛,两人都使玄冥神掌,被人合称为玄冥二尊,最是趾高气昂,此刻并不在队伍中,被王妃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杨逍问完后直接将这近侍打死,一寻思,所谓的秘密任务,一定是跟着晓芙去找屠龙刀。但,晓芙纯粹是胡说,到底她会把这两人带到哪儿,真是谁也说不准。 杨逍没办法,回城后,到客栈里,手绘了一沓那鹿杖客的画像,让王云和方通带去明教在汉阳的分坛,派出教中兄弟,四面八方的寻这人。好在鹿杖客是西域人,长相跟中原人大不同,倒也不算是大海捞针。 三日后,终于传来消息,那玄冥二尊跟两个年轻人一路向东南方向去了,看样子是打算去王盘山。 杨逍仔细问了传讯回来的人,那两个年轻人的样子,那人回答说,一个英气勃勃,一个文弱秀美像个女的,大概十□□岁的样子,杨逍立即知道这肯定是纪晓芙,他有了线索当即直追过去。 而此刻的纪晓芙,正跟玄冥二尊还有阿朵在客栈打尖吃饭。她十分殷勤,不断的给鹤笔翁夹菜倒酒,殷勤的鹤笔翁都不好意思了。忙说:“纪姑娘你自己吃,不用管我,我还没到七老八十需要人伺候的程度。” “喂,小丫头,你干嘛只给我师弟夹菜倒酒,我呢?我哪里不如他?”鹿杖客妒忌的眼都红了,他早跟王妃说好了,只要一找到屠龙刀这小丫头就归他了,眼看早晚属于自己的人不断给师弟献殷勤,他难免吃味。 “鹤先生长得比你好看,武功比你高,脾气比你好,人又沉稳,我一看到他就感觉十分亲切,自然要多照顾了。”林聪故意用一双美目仰慕的望着鹤笔翁,而眼角瞥鹿杖客时却十分鄙夷。 鹿杖客气的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鹤笔翁刚端起酒盅,酒盅里的酒就洒了大半,他气的同样猛拍桌子,瞪着鹿杖客说:“师兄,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顿饭了?” “看,我说你脾气暴躁你还不承认,这不显形了?简直就是条暴龙,真不知道如此文雅的鹤先生怎么会有你这种暴脾气的师兄?鹤先生,以前跟他同门学艺时,没少受他欺负吧。”林聪继续挑拨。 鹤笔翁已经喝了很多,脑子不太清楚的点了点头,还没说话,鹿杖客已经一掌挥过去怒道:“你什么意思?谁欺负你了?” 鹤笔翁接了师兄一掌,怒道:“好好的,你干嘛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鹿杖客有心在美人面前打压师弟,连接发掌,招式力求卖弄,鹤笔翁性子鲁,又酒精上头,就跟鹿杖客来真的,两人呼呼几掌过去,饭馆里的人吓走了一大半,正在吃饭的桌子也坍塌下来,饭菜洒了一地,掌柜的吓得躲在柜台后面不敢出来。 林聪躲在一边手捂着嘴偷笑,穿着蓝色长袍的阿朵像个英俊的青年,此刻也禁不住嘴角弯了弯,肩膀撞了林聪一下,小声笑道:“调皮鬼,就你会想法子整这俩人。” “哼,谁让他们敢给阿朵姐姐气受,我整他们还在后面呢。”林聪傲娇脸。 阿朵眼中带笑,揽着纪晓芙的肩膀说:“好妹子,等取了屠龙刀,我跟王妃说说,让你跟我到军中,我有好几个副将都长得十分英俊高大,到时候给你挑个当夫婿好不好?,。” “哎呀,你别取笑我了。”林聪小女儿娇羞状的一推阿朵,阿朵哈哈笑着,发自内心喜欢这个汉人小丫头。 林聪内心暗自得意,她也没想到阿朵居然这么好勾搭,而玄冥二老居然这么容易挑拨。三日前,她被迫被这三人带着去找屠龙刀。虽然这个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屠龙刀在哪里,但全中国的人都知道在冰火岛。 虽然汝南王妃用俞莲舟他们三人要挟她听话,但林聪又不是圣母,自己能力所及能救就救一下,牺牲自己去救别人这种事她才不会干。 她只想尽快逃出汝南王妃的手心,以后有机会了跟武当的人说王府有治伤的灵药,至于他们有没有本事弄到,就不关她的事了。 寻找屠龙刀的人太多,汝南王妃不敢大张旗鼓,就派她手下最厉害的玄冥二老和最信任的阿朵一起来。而她只是个不怎么会武功的柔弱女孩子,这三人对她都不设防。 玄冥二老仗着武功高,在王府向来都是横着走,除了汝南王和王妃,谁都不放在眼里。阿朵是武官家庭出身,大部分时间都在军中度过,排兵布阵她一套又一套,但日常跟人相处,性子就略显直爽耿直,加上王妃宠她,又发号施令惯了,对上玄冥二老,就成了两虎聚一林,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林聪刚跟着三人出来,就利用鹿杖客好色的毛病博得阿朵的同情进而照拂,玄冥二老虽然很横,也看阿朵不顺眼,但到底知道阿朵是汝南王妃的心腹,并不敢对她怎么造次,顶多就是言语不客气。 在林聪有意的挑拨下,玄冥二老和阿朵的关系越来越僵,有阿朵护着,林聪也不怕鹿杖客对她有什么歪心思,一路更加肆无忌惮,基本每天都挑拨的玄冥二老大打一场。 阿朵以为她是小孩子心性闹着玩,也由着她。而林聪实际哪有那么无聊,她不过是想找机会逃脱这三人的挟持。 又行了两日,到江边,上了一艘货船,顺着长江走水路,不几日就到了嘉兴,嘉兴是个水上的交通要道,四通八达,林聪看了下地形,决定就在这里逃离这三人。 这日傍晚,林聪摸出贴身藏着的一个小油纸包,里面是灭绝给她的醉人香。据说无色无味喝了之后能昏睡三日。这些时日来,林聪揣摩阿朵的心思,把这豪爽的女汉子哄的对她一分戒心都没有。 阿朵也饮酒,但不像鹤笔翁那样嗜酒如命,整日里醉醺醺的。阿朵是心情好了,就想小酌两杯。正好这日,嘉兴下了场蒙蒙细雨,嘉兴这座城市本就十分美丽,细雨朦胧中,更是诗情画意,林聪就提议喝点小酒吧,阿朵欣然答应。 林聪一向十分狗腿,主动去客栈厨房买酒,阿朵也没在意,平时这些跑腿伺候人的小活都是林聪做的,她买了一壶酒,趁着没人注意把全部的醉人香都加入,晃了晃后往回走。玄冥二老就住在隔壁,她进屋前,先敲了敲玄冥二老的房间。 “纪姑娘,找我啊?”鹿杖客嬉笑着凑近,有阿朵盯着,他并不敢多放肆,顶多占点口头便宜。 “刚才店小二向我推荐这里的女儿红十分好喝,阿朵让我邀请你们一起品尝。”纪晓芙笑盈盈的看了眼鹿杖客。 “什么酒?”鹤笔翁一听好酒,立即凑近。 “过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两人目的不同,倒是均欣然应允。 带着这两人一进屋,阿朵的脸色就先难看了一分,林聪急忙给她使眼色,然后说:“哎,就快要出海了,到时候到了海上,咱们大家一条命,任谁武功再高,本事再大也比不过大自然,不如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林聪说着,倒了四杯酒,放下酒壶,递给每个人一杯,笑着说:“来,大家干一杯,以后都不要互相争闹了,特别是鹤先生跟鹿先生。” 鹤笔翁闻到酒香,呵呵一笑,也不碰杯,直接就喝了。 “来,干杯。”林聪举杯敬鹿杖客,她不知道这醉人香多久发作,生怕露出破绽,恨不得将酒倒入这三人的嘴里。 鹿杖客这段时间被林聪各种鄙夷,突然她笑脸相迎的敬酒,他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想都没想就喝了。 “阿朵姐姐,来嘛,一起喝一杯。”林聪又敬阿朵。 阿朵一看玄冥二老都喝了,虽看着这两人厌烦,但纪晓芙说的也对,陆地上怎么样都行,到了海上,还真不能内讧,于是也喝了。 林聪紧提着的心“扑通”一声掉肚子里,她又给三人斟满,这次四个人碰了杯,林聪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口,立即咂舌叫道:“哎呀,辣死了,呼呼……”她娇憨的样子惹得其余三人哈哈大笑,气氛顿时变得融洽起来,林聪趁势又给这三人灌酒。 直到一壶喝完,林聪借口再去买一壶出了门,擦了擦额头,全是冷汗,后背都黏湿了。她到楼下等了一会儿,约莫着药效该发作了,才谨慎的走过去,一推门,就见玄冥二老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阿朵趴在桌上也在昏睡。 “哎,阿朵,你们怎么了?”林聪装模作样的叫一声,三人全无反应。 又等了一会人,林聪才走近,踢了踢鹿杖客,睡的死猪一样,鹤笔翁也一样,她走进阿朵,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叫:“阿朵,阿朵……” 阿朵毫无反应,林聪这才彻底的放下心。她不知道醉人香能将这三人迷倒多久,不敢稍停,手脚并用,将三人身上包袱里的财物全掏出来包了一包正要转身出去,就听房梁上咕的一声轻笑,有个人懒洋洋道:“姑娘,你不趁机把他们杀死,等他们醒了,可就没你活路了。” “谁?”林聪惊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姑娘要是没胆子下手,在下倒是可以代劳。”房梁上一片灰尘落下,同时跳下来的还有个身形瘦长的男人。 这人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身穿灰不溜秋的布袍,脸长得十分喜感,眼睛细长下弯,嘴角翘起,不笑也像是在笑,从面上看,倒是不像坏人。 “你是谁?想干什么?躲在这里多久了?”林聪连声问,只觉自己真倒霉,总是意外不断。 “我就看戏,姑娘真是好演技,我都看入迷了。”这人一说话,眉毛就不由的一挑一挑的,眼睛也是一闪一闪,就连嘴角的小细纹也跟着动,表情十分丰富,活灵活现,再加上他天生的笑脸,组合起来就说不出的搞笑。 林聪觉得这人要是到现代说相声,连说带表情的,一准能大红。 “我不跟你说那么多,我走了,你别跟着我。”林聪连连后退,突听身后门猛地被踢开,她再次被吓得差点跳起来,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熟悉的声音惊喜的喊道:“晓芙,我总算找到你了。” 林聪一怔,做梦都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杨逍。 第二十章 终极BOSS20 身子猛地被紧紧搂住,林聪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跟杨逍分开之前并没有相聚多少日子,那时感情也谈不上多浓烈,他霸道,她迫于任务顺从,喜欢有,但还不到爱的程度。 乍然分开,他那边不知道,她这边波折不断,时时刻刻都感觉头上悬着一把刀,为活命,硬生生逼着自己学会算计,从一个温室小花拔苗助长般成长起来,此刻突然被杨逍这么抱着,他温暖宽厚的胸膛似乎隔离了这世上所有的风雨,从此只有安逸祥和,她安全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蓦然之间,林聪的眼圈红了,她之前还怕他记恨她出言不逊,此刻,所有的担心成了多余,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懂她的苦衷。 “丫头,想死我了。”杨逍越发用力,简直恨不得将纪晓芙揉到骨头里去,他激动的声音里带着颤音:“我再也不跟你分开了,以后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也不许你离开我一步。” 林聪挣扎着转身埋入杨逍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所有的担忧恐惧害怕全部不用再隐忍,一股脑通过眼泪发泄出来,杨逍的衣服遭了灾,他全无所觉,满心只有愧疚和心疼,平时的花言巧语贫嘴贫舌此刻居然一句也想不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哄怀中失而复得的宝贝,只能本能的拍着她的背,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脸颊,连声安慰:“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旁边的人却不甘寂寞,那笑眉笑眼的人咕的怪笑一声,咋舌道:“杨左使,你夫妻叙旧也罢,亲热也罢,好歹先把这几个人处理了,等药效过了,那玄冥两尊可不好对付。” 杨逍这才转头看了眼地上的三人,柔声对纪晓芙说:“等我一下。”然后他松开纪晓芙,眼都没抬,拔出腰间短剑,切西瓜似的将玄冥二老的头颅割了下来,林聪惊叫了声,眼看他又要对阿朵下手,林聪下意识张了张嘴,本想喊住手,随即又把这两个字咽了回来。 突然叮的一声,那笑眉笑眼的人闪身上前一根筷子阻止杨逍下刀。 “蝠王,干嘛拦我?莫非你看上她了?”杨逍促狭一笑。 “谁跟你一样风流好色?”那人白了杨逍一眼,眉毛蚯蚓似的扭来扭去,没好气说:“她是汝南王帐下的爱将,留着她拷问出元朝的兵力部署再杀。” “你说谁风流好色?”杨逍极快的瞥了眼纪晓芙,恼羞成怒的一掌拍向那人。 那人身形极快,避开他的掌风,面带得色的瞥他一眼,哈哈笑道:“全天下谁不知道杨左使风流潇洒知己遍天下……哈哈……”他大笑着挟起阿朵破窗而出。 “这个该死的蝙蝠。”杨逍恨恨的骂了声,走过来揽着纪晓芙有点讪讪的说:“你别听这死蝙蝠胡说,我自从认识你之后,就再没看过别的女子一眼。” “他就是韦一笑?”林聪到没在意这个,她好奇的望向窗外,轻功独步天下的青翼蝠王韦一笑诶。 “哦,你倒知道他?”杨逍将纪晓芙的脸扳正对着自己,板着脸说:“不许看别的男人。” 林聪“噗”一声笑了,搂着杨逍脖子说:“好好好,我以后就只看你一个人。” “这才乖。”杨逍拉着纪晓芙往外走。 “一会儿客栈的人看到屋里死了两个人,会吓疯的。” “放心,这客栈的老板是明教的人,自会收拾干净的。” “我们去哪儿?” “你说呢?游湖好不好?” “好……唔……疯了你……有人来了……” “……我忍不住嘛……有人来我能听见……再来再来……” 夜晚,烟波浩荡的湖面上,一艘华丽精致的画舫停在湖中心,一轮弯月挂在闪烁着繁星的夜空中,杨逍拥着纪晓芙坐在船头,不时侧过脸亲她的脸颊,有时候是嘴角,有时候是耳朵,不为求.欢,只是情难自禁。 “今天我要杀那女将军时,你是不是想阻止我?”杨逍闲聊问起。 “嗯,她人还可以,这段时间也对我颇为照顾,是个爽朗的好姑娘。”林聪眨了眨眼,仰望夜空,心里有些沉重。 “那为什么没有开口?” “她是蒙古将军,我看过她治军,很厉害,我怕有一天,明教跟朝廷正式对决,战场上我们会吃亏。”林聪搂着杨逍,脸颊蹭着他的脖子,“我更怕万一以后你战场上和她对决,她有机会伤你。” “……傻丫头,不是不喜欢滥杀无辜,怎么为了我,倒是变心硬了”杨逍吻着纪晓芙的额头,心中柔情泛滥,想起刚认识时,她阻止他杀殷梨亭的倔强样子,这场短短的分离,竟让她改变了自己的原则。 那是因为我来自和平的年代。而且……林聪想了想,凝视着杨逍的眼睛说:“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我已经无父无母,叛出师门,你不止是我夫君,更是我唯一的亲人。”重要到不能冒任何失去的风险。 “傻丫头,你这个傻丫头……”杨逍心中悸动不已,这丫头,别看平时他调戏她都一副招架不住的样子,每次认真说情话,反倒是他招架不住。 言语已经不能表达内心的激动,杨逍捧着纪晓芙的脸,深深吻她,唇舌纠缠的间隙,他呢喃着说:“叫我还能怎么更爱你?晓芙,你说你想要什么?就是皇帝头上的明珠我也设法给你弄来。” “……我要那干什么?我就想你好好的。”林聪喘着气回应他,其实她更喜欢他叫她丫头,每次一提晓芙,她就觉得那不是自己。 好想听他喊一次:聪聪,我爱你。不过这注定是个奢望。 两人唇齿纠缠着从船头滚到船舱里,没多久就听纪晓芙呻.吟了声:“不是说不要了吗?怎么又脱我衣服……唔……” “……谁叫你总招惹我……”杨逍气.喘吁吁的笑。 两人在嘉兴逗留了三天,吃遍了嘉兴小吃,游遍了嘉兴附近的景区,才启程回昆仑山光明顶。 这一路游山玩水的回去,历时两个多月,从秋末到初冬,等到了白雪皑皑的昆仑山,已经是年末了。 回到光明顶,杨逍就变得忙碌起来,他这次出去的久,积攒了一大堆的公务。但他一刻都离不得纪晓芙,不管是办公还是开会都把纪晓芙带在身边。 有一天,杨逍听几个头目汇报完毕,出来就见纪晓芙坐在议事厅外的台阶上望着雪山发呆。 “想什么呢?是不是太无聊了?”杨逍坐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再等几天,我得了空带你去玩。” 纪晓芙摇摇头说:“我不是无聊,我是在想,到底要怎么才能变得强大,谁都不敢欺负。” “怎么?光明顶谁欺负你了?”杨逍脸色一变,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扳正,“告诉我是谁,我这就去宰了他。” 林聪“噗”的笑出声来,伸指刮了刮杨逍的鼻子,说:“这里的人看到你跟看到阎王一样,谁敢啊!你就不能和蔼点?非让人胆战心惊的。” “就是让他们都惧怕才不敢闹事。”杨逍眼神一冷,“你不知道,这光明顶复杂的很,别看他们表面对我恭恭敬敬的,心里不知道转什么心思,跟了我好些年的人说不定是朝廷或者别派潜伏在这里的奸细,我不严厉,就守不住这光明顶。” “好吧,这些事我不懂,就是随便说说。”林聪挽着杨逍的胳膊,歪着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办点事。” 杨逍挑眉一笑:“呦,你还有事呀!” “那当然,我要去掘宝。”林聪一本正经。 “什么?掘宝?”杨逍哈哈笑起来,手揉着纪晓芙的头发问,“掘什么宝?” “无价之宝。”林聪神秘一笑,“估计要去很长一段时间,你什么时候有大空?” “大概多久?”杨逍只当纪晓芙无聊想玩,自然奉陪。 “可能一两个月吧。”林聪算着时间,她要去找张无忌的奇遇,昆仑山某处山谷里白猿肚子里的《九阳真经》。 张无忌之所以能当上明教教主,就是他武功高强,为人温和,不管正邪两派都受过他的恩惠。而他武功高强,就是有两大奇遇,一是《九阳真经》一是《乾坤大挪移》。这两样目前都在昆仑山上。 林聪决定先去找《九阳神功》,等练得差不多了,再去进密室练《乾坤大挪移》,现在张无忌说不定还在他娘肚子里,等她和杨逍神功练成,再去弄来屠龙刀和倚天剑,把刀剑里的《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武穆遗书》拿出来。 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实力都是决定自己命运的第一要素。纪晓芙这辈子要想不悲剧,那就一定要有强悍的实力傍身。 被灭绝和汝阳王妃挟持的那段日子,对林聪的影响很大,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杨逍固然厉害,但在这个世界里,他还不是最强大的人,就算他是最强大的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护在她身边,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避免悲剧。 “想玩就想玩,还找什么理由掘宝,我还能不陪你去?”杨逍笑着捏捏纪晓芙的鼻子,抱着她一路回家。 过完年,杨逍终于能挪出一个月的时间给纪晓芙,而这段时间林聪也准备了好些必备的东西。 “想去哪儿玩?到山下的集镇转转?”杨逍拉着纪晓芙的手往下山的路走。 “不,我要去看雪山。”林聪拉着杨逍往上山的方向走。 “哦,那你可要听我的,我们往西去,那里有个很漂亮的湖,还有温泉。” “不是说陪我吗那就听我的,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林聪傲娇脸。 “行行行,都听你的,反正这附近的景色我都看腻了。”杨逍一脸宠溺。 然后一路走走聊聊,林聪装作无意的问杨逍:“这附近哪里有姓朱的大户人家?我上次听教里的兄弟说他家附近有片梅林挺漂亮的。” “你说朱长龄?他家倒是不太远,但没听说有梅林呀?” “反正没事,就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到。” 于是,杨逍被林聪糊弄的绕着朱长龄家的宅子四处寻找梅林,最后梅林没找到,倒是在一处悬崖边,纪晓芙对他笑着说:“我想下这悬崖下看看。” “……”杨逍呆滞脸,随即吼道:“我看你是想打屁.股。” 第二十一章 终极BOSS21 杨逍会发怒早在林聪的预料中,她嘻嘻一笑说:“我就下去看看嘛,说不定有什么神仙留下的宝物呢。” 杨逍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纪晓芙:“我看你是疯了,这悬崖峭壁陡的像刀切似的,我都下不去,你怎么下?” 林聪指指杨逍背上背的大背包:“我带工具了。” “什么工具?”杨逍疑惑的从肩上取下一路背着的造型奇特的背包,解开系口的绳子,从里面取出好几包东西,他原本以为这包里都是纪晓芙装的各种糕点瓜果类零食,没想到这好几包里只有最小的那包里是食物,其余几个包里全是绳索,长铁钩,滑轮,类似铁镐一样的工具,还有一小包炸药,最奇特的是一大一小两双鞋底带铁钉的鞋,尺寸一看就是两人的。 “我说怎么背包那么重,还以为你把家里的粮仓搬来了,怎么搞这些东西?”杨逍的脸色顿时和缓下来,眉眼间带了笑意。 这些东西虽然有两样他没见过,但组合一起,常年在陡峭山区来回行走的人一看就知是为走陡峭山崖准备的。 “闲来无事,不如锻炼身体。”林聪随意找了个理由,站在崖边往下望了望,深不见底,随意踢了一块小石头下去,很久都没听到回声。 再向不远处的雪山看了看,这附近她跟杨逍都走遍了,只有这处悬崖比较符合书里说的通往雪山谷中密境的悬崖。 “锻炼身体玩什么不好,非得玩这么危险的?”杨逍将纪晓芙从悬崖边拉回来,生怕她脚滑跌下去丢了小命。 “我就想下去,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林聪开启傲娇赌气模式,撅着嘴,小眼神又是怨又是横又是不以为然,阴阳怪气的说:“还说什么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我又没要皇帝头上的明珠,不过是想下去玩玩,你就推三阻四的,哼…… ” 林聪瞥一眼杨逍,偏开脸又哼了声。 杨逍被她那鄙视得小眼神看的一个头两个大,揉揉脸,摇摇头,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无奈样子,叹着气说:“行了,听你的还不行,反正要摔死就一起摔死。” 林聪这才高兴起来,殷勤的主动凑上去亲杨逍,被他捞住狠狠亲了个够本。 之后两人缓慢的往崖下攀爬。杨逍武功高强,纪晓芙功夫虽不如他,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女侠,纵使林聪发挥不出原主十成的功力,也能算得上是身手矫健。 一路顺利向下攀爬了两个多时辰,林聪看到有个凸出的大平台,知道找对地方了。 林聪喜得见眉不见眼,杨逍还在四处观察地形,她已经找到那个山洞钻了进去。 杨逍一转眼不见了纪晓芙,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她摔下去了,忙大声呼喊。 林聪在山洞里回答了一声,杨逍便跟着进来山洞,这次他什么也不问,老婆要上天,他陪着就是了,免得一句话不对遭她埋汰。 两人一路往里,遇到狭窄不能通过的地方就用铁镐或炸药拓宽山洞,不知道走了多久,杨逍这样内功精湛体力强悍的都感到疲累了,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 被《九阳真经》刺激的精神十分昂奋的林聪欢呼一声往里跑去,果然见到里面是个宛若人间仙境的密地。 杨逍随后进来一脸震惊,还不急细想,就听纪晓芙大叫一声:“快,杨逍,抓住那只白猿。” 杨逍条件反射的纵身跃起抓住了眼前逃窜过去的一只白猿。 等到纪晓芙明显是预谋已久却一副连连巧合的取出白猿腹中的一沓经书,杨逍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若有所思的看着纪晓芙。 林聪被他看的讪讪的,主动解释:“我说了我是来寻宝的,你还不信,这不,找到宝物了。” 杨逍还是那个样子。 林聪瞥他一眼,咬了咬唇说:“我之前做了个梦,梦里来到这里,从白猿腹中取出经书,练成绝世神功,醒来后觉得梦中的雪山高峰十分眼熟,就想找找看,这不找到了。” 杨逍这才神色有了变化,从纪晓芙手中接过经书,随便一翻,顿时被上面记载的经文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这一看,直到天色黑尽,看不清经书上的内容,杨逍才从经书上抬起头,顿时觉得脖子酸痛,背也是僵的,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纪晓芙,她已经收拾了很多干柴准备生火。 “我来我来。”杨逍忙抢上前去,生好火,纪晓芙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潭说:“我要吃鱼。” “好,我这就给你去抓。”杨逍笑着抱起纪晓芙连连转圈子,将她高高抛起又接住,吓得纪晓芙连连惊叫,搂着他的脖子格格娇笑不休。 杨逍是不动荤腥的,他给纪晓芙烤好了鱼,自己到树上摘了果子充饥,等到纪晓芙趴在他腿上睡熟了,他又拿出经书,借着火光仔细看。 杨逍本身就是聪明绝顶悟性奇佳的武学天才,得了《九阳真经》如获至宝,简直就是废寝忘食的恨不得一口气练成这盖世神功。 但他也知道这经书奇妙深奥,不是短期能练成的,第二日傍晚,他安置好纪晓芙后,连夜攀上悬崖采买了一应生活用品,再到光明顶安排了接管教务的人,就回到山谷,准备长期奋战。 杨逍是急于求成,废寝忘食的练九阳神功,林聪则是随心所欲,练归练,玩归玩,她的目的就是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别随随便便就被人逮住用来要挟杨逍。 但不知是她本就有峨眉九阳功打底,还是她心无旁鹜,不像杨逍,不止要操心光明顶,还要照料两人的生活,练功也是他先揣摩明白试练无误才教给纪晓芙,反而她的进展比杨逍要快。 纪晓芙也跟杨逍一起探讨九阳真经或者其他武学原理,大部分时候都是杨逍说,她听,慢慢的,林聪也懂武功这种在她看来简直就是特异功能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杨逍很会解说,复杂却又字词深奥的内功心法经他解说后就像呼吸吃饭一样简单易懂,林聪听得津津有味,像听故事一样,练起来也就不那么枯燥。 林聪自己用不好峨眉武功,就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既然叛出峨眉,那以后就绝不用峨眉的武功,杨逍赞她有骨气,把自己会的掌法,剑法,拳法,身法包括明教的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什么的一股脑演示一遍,纪晓芙对哪个感兴趣,他就教她哪个。 林聪本质上还是不喜欢跟人打架,掌法剑法什么的随便学学,她还惦记着光明顶密道里的《乾坤大挪移》全本,对杨逍教的乾坤大挪移就学的比较上心。 两人在这四季如春的雪谷中过着逍遥自在的神仙生活,两人也没确切记日子,杨逍隔几天就要出谷去采买生活用品,顺便回光明顶看看,大概半年过去,某天林聪突然皱着眉头对杨逍说:“杨逍,你看我是不是吃胖了?我的腰怎么变这么粗?” 杨逍手抚着下巴,很认真的看了看,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嗯,是胖了些,特别是肚子,有点鼓,是不是瓜果吃多了有胀气?过来,我看看。” 纪晓芙这时候突然神色变了变,她手摸着肚子,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本该如此,也不看杨逍,像笑又像是哭的喃喃的说了句:“我真他娘的是头猪,还以为有武功的人身体构造不一样,真是万万没想到……” “怎么了?”杨逍见她那么古怪,不由紧张起来,手一伸将纪晓芙拽到怀里,骨节修长的手指先摸了摸脉,觉得虽然有些怪异但一切正常,就又把手掌贴到她肚皮上,蓦然惊了一下:“你肚子里什么在动?” 林聪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她以为自己够迟钝,没想到杨逍比她更迟钝,他那呆滞惊吓的表情逗的她大笑不止。 杨逍蓦然明白过来,顿时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脑门,随即狂喜的抱着纪晓芙跳了起来,一边跳一遍问:“是不是小晓芙?” “怎么就不能是小逍逍?” “真的有了?”杨逍依旧一副梦幻的表情, 喃喃的说:“我竟然要当爹了,我要有孩子了,晓芙,我们要有孩子了……” 杨逍居然激动的掉了两滴眼泪,紧紧搂着她说:“我七岁那年和父母哥哥姐姐南下避祸,路遇土匪,全家被杀,只有我被师父救了,现在……现在我又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 自认识以来,林聪就没见杨逍这么激动过,她这会儿反而平静下来,搂着杨逍,嘴角噙着笑,心里充满包容怜爱。 最初的惊喜过后,有个很囧的问题来了: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两人都没记日子,最后林聪回忆了下,她好像从穿来就没来过姨妈,一直以为是纪晓芙的身体有问题,或者是练武的和正常人不一样,没想到居然是有娃了。 大写的囧。 按照这个日子推算,从去年秋天到今年夏天……妈蛋,不是就快生了吧!!! 正这么想着,林聪突然觉得肚子不对劲,隐隐的坠痛… “杨逍,快去烧水……嘤嘤嘤……我好像要生了……”林聪哭丧着脸吩咐杨逍,他一脸懵比的表情,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快去啊,烧水,把我那些纯棉内衣拿出来准备着,还有剪刀……”林聪踹了杨逍一脚,急得团团转。 杨逍一脸呆滞脚踩云彩般照着吩咐做事。 林聪绞尽脑汁的想现代看过的那些生娃常识,只觉自己苦逼的要命,嘤嘤嘤,我一个产妇为什么要操心这些事? 最要命的事是,这个孩子为什么一直都没任何反应,临要出来了才打招呼? 她这个孕妇毫无任何孕期反应,这孩子居然也没胎动什么的,不会是那个什么唐氏综合症吧……嘤嘤嘤…… 纠结忙乱各种鸡飞狗跳,林聪痛了一个下午,终于在最痛时听到一声嘹亮之极的婴儿啼哭 好吧,中气倒是十分的足。 “晓芙,是个小晓芙。”杨逍激动的手抖身抖声音也抖。 好吧,欢迎光临,杨不悔。 第二十二章 终极BOSS22 突然多出的小生命让两个大人陷入手忙脚乱中,杨逍纵使有百般能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也不会去关注怎么养孩子,他甚至连女人每个月会来姨妈都不懂,要不就算纪晓芙糊涂,他也不至于这么疏忽。 还好林聪这个宅女酷爱看网文,各种类型只要有趣都看,多多少少也懂点纸上谈兵的养孩子和照料产妇的常识。 于是她指挥,杨逍动手,两人笑料百出的将女儿照料到百天,小女娃娃十分好照应,基本除了吃奶就是睡觉,连哭闹都很少,也不睁眼,简直像个假娃娃。以至于林聪越来越怀疑这个孩子有毛病,暗暗忧心不已。 直到娃娃大概四个多月的一天,杨逍正给熟睡的女儿洗澡,突然“哎呦”叫了一声。 “怎么了?娃娃掉水里了?”林聪急忙奔过来,就见杨逍一手扶着女儿,一手捂着脸,脸上神情十分奇特,像是有什么事百思不得其解,看到纪晓芙来了,他神经兮兮的笑起来,像个傻瓜一样。 “到底怎么了?”林聪急死了,从杨逍手里接过女儿,仔细看来看去,和平时一样,毫无奇特之处呀,还在睡的像个小猪。 “她打我,好痛。”杨逍移开手,脸上清晰的浮出一个小小的巴掌印,“她生来就带有精纯的内力,还是九阳神功的内力。” “啊……”林聪呆住了,杨逍手指在娃娃身上各处摸了一遍,又捏着她小小细细的手腕,手指中一缕内力探出,在娃娃的周身运转了一遍,脸上神情越发惊奇。 “她任督二脉以及身上所有的经脉全部都是通的,生来就是通的,这孩子……这孩子不是在睡觉,她是在练功,不知不觉的身体就自动在练九阳神功……这……这是神功大成才能达到的效果……” 林聪懵比脸,跟着伸手抓住娃娃另一只手腕,也跟着探出内力探寻,结果和杨逍探的一样,这孩子体内有精纯的九阳神功内力在运转,生生不息。 林聪突然想明白为什么整个孕期她毫无反应,而这孩子也毫无反应。九阳神功是纯阳内力,不止是一门高深的内功,练得久了,还能改善身体,每次林聪练着练着都会舒服的睡着,醒来发现自己功力又深了一层。 为了验证这个结论,两人又等了几日,再次查探,小家伙体内的内力果然比前几天多了些。 两人又喜又发愁,喜的是这样从胎里练的功夫等小家伙长大了肯定厉害无比,愁的是,这孩子总不能一直这么睡着练功吧。 但也没办法,两人只能顺其自然。 好在自从小娃娃打了爹爹一个耳光之后,她隔三差五总会有点小动静,有时候是正吃奶呢,就挥拳打在纪晓芙胸脯上,疼的她呲牙咧嘴,却喜滋滋的。 半岁之后,某天,林聪正抱着小娃娃晒太阳,她记得好像说小孩子多晒太阳会帮助钙吸收,这孩子太瘦小了,怀孕的时候,本来纪晓芙是长挑身材,到要生了,也不过是腰部变粗,肚子鼓了一点。 生下来后就是小小一团,这时候半年过去了,胳膊腿细长细长的,看着倒是身高足够,就是没肉,没有寻常孩子肉嘟嘟的粉嫩样子,反而像个小猴子似的。 晒着晒着,林聪也迷糊了,谷中并没有大型食肉野兽,最多的就是猴子。她迷糊中,突然听到一声“呵哈”的笑声,睁开眼,就见她睡了半年的女儿睁开了眼睛,黑眸湛亮,正盯着不远处一只小猴子笑的流口水。、 林聪惊喜的正要喊杨逍过来,就见她女儿动了,“嗖”的手脚并用像个豹子一样,敏捷的扑向那小猴子。 林聪吓得“啊”的大叫一声,“怎么了?”杨逍从屋中奔出,一眼就见到他女儿正抓着一只小猴子在玩耍,他也“啊”的叫了一声,不用林聪解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这天起,小娃娃就开始动了,而且十分好动,且精力旺盛,四处跑来跳去,且一天天的,越来越敏捷,等到七八个月时,她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走路,从此,林聪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找女儿,往往好不容易逮回来,一个眨眼没看牢,就又跳到树上了。 到了一岁多,这孩子跑跳快如闪电,林聪一个人已经逮不住女儿,往往要跟杨逍一起,前后围捕才能逮住她。 “天哪,这到底是生了个娃娃还是生了个猴子?”林聪抚额长叹,一只手紧紧揪住女儿的衣领,杨逍则眼底带笑的喂女儿吃粥。 “厚纸……小猴纸……”小娃娃一边喝粥一边含糊不清的跟妈妈犟嘴。 杨逍喷笑,林聪瞪大眼,随即也笑了。 一岁刚过,小娃娃就开始学各种声音,不止是父母教的话,这山谷中各种声音她都学,而且学的十分逼真。 “乖宝贝,学个青蛙叫。”杨逍则觉得女儿十分有趣,经常逗她学各种奇怪声音。 “呱……呱呱……”小娃娃学的十分像,学完还邀功似的看向妈妈,指望她夸自己一句。 林聪则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小娃娃的脑门怒道:“杨聪慧,再乱叫不许吃饭。” “纪晓芙,再发脾气以后不亲你。”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声音俨然是杨逍的声调。 林聪一愣,杨逍已经笑的滚在地上捂着肚子。 林聪哭笑不得,最后搂着小娃娃轻轻拍了下屁股,埋在她小小的肩头笑出了眼泪。 九阳神功不止改造了这孩子的身体各处经脉骨骼,就连脑细胞也改造成人类所能激发的最大潜能,这孩子就是个天才,各方面的天才。 匆匆五六年过去,林聪九阳神功大成,也能像娃娃那样身体自发的练功,从此之后,哪怕是玩乐,睡觉时,体内的内力就像是一套完善的自动体系,自发运行,生生不息。 反倒是杨逍,始终停留在最后冲关阶段,无法达到大成的地步。近几年,虽然杨逍什么都不说,但林聪能从他每次回谷时的神情上看出,外面的世界纷争不断,他拧眉沉思的时间越来越久,出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在外面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直到有一天,杨逍走了十天还没回来,林聪晚上睡着之后,又做梦了。 梦里是不断的厮杀,有明教的人,也有六大门派的人,互相疯了一样拼杀,满地死尸堆成山,血流成河,光明顶俨然成了人间地狱,直到所有人都倒下,唯有一人站着,满身鲜血往下流淌,一张血迹斑斑的脸赫然是杨逍,他眼睛怒睁着,人却已经死了,全靠手中的剑撑着地支撑身子不倒。 林聪惊得坐起身来,睁开眼,外面已经大亮,她喉咙肿痛,头疼愈烈,整个人如火炭一般,发着无名的烧。 想起多年前纪府的大火,林聪坐不住,那次要不是贝锦仪突然挟持了她,改变了整个局势,杨逍势必要烧掉整个峨眉的一百多条人命,彻底跟正派结下至死不休的仇怨。 这次梦里又在示警,林聪顾不上管为什么她会有这种预知能力,摇醒身边的女儿,急声说:“小慧,别睡了,跟我出谷去找爸爸。” 杨聪慧已经六岁多了,虽然还是个小娃娃,但她的内功之精湛练杨逍都比不上,身形更是快逾闪电,杨逍的那些功夫,林聪学的不用心,小小慧却学了个全。 母女二人轻轻松松的攀上悬崖,一路疾步奔赴光明顶。刚到山脚下,就见四处都是厮杀声,有身穿五色火焰袍的明教教众,也有各门各派的弟子,林聪随便抓了个明教的教众问了下,才知道光明顶发生剧变。 先是五散人连同青翼蝠王韦一笑趁着杨左使不在发生叛乱,屠戳了杨左使的亲信占据光明顶设下圈套围捕杨左使,后来天鹰教和五行旗的人在赶来劝架的路上发生内讧,斗了个死去活来,最后,六大派突然围攻光明顶,自相残杀斗的奄奄一息的明教教众不得不拼死抵挡六大派的围攻,但也只能阻止一般教众,六大派的精英们都已经攻上光明顶了。 林聪放了这个人,脑中急思对策,她担心杨逍,却又不想明教的人跟六大派的这些普通弟子继续厮杀,再加深仇怨。就叫来女儿,两人分开行动,将所有参加厮杀的人全部点住腿部穴道,按照各自的门派挪到一起,还给他们摆了个阵法,让他们既不能行动再去厮杀,也不怕万一有歹人想加害时无抵抗之力。 忙完这一切,两人再悄悄掩上光明顶,路上林聪交代女儿装作不会武功的普通孩子,没有她的命令,不许动武。 小小慧幼年时十分顽皮捣蛋,随着慢慢长大,被杨逍各种教导,已经很懂事,此刻看妈妈脸色凝重,眨着大眼,小大人似的点点头。 林聪总共就在光明顶待了两三个月,又多年没来过,对地形不是太熟悉,等到她带着小小慧悄悄赶到议事厅外,偷眼往内看时,才发现里面的处境十分糟糕。 一大群二三十个道士和尚尼姑等六大派的掌门和教中精英们团团围成一个圈,正在大声争辩。除了武当之外,其余的门派都在叫着杀光魔教妖孽。林聪心知不妙,将小小慧拉到一个角落里,叮嘱她:“宝贝,你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不要乱跑,妈妈去里面看看就来。” “妈妈,干嘛不把坏人都杀了?”小小慧眨眨眼,十分的天真可爱。 “有些事不是杀人就能解决的,你就是本事再大,能杀的光所有人吗?”林聪担心杨逍,没心思跟小小慧细说,拍拍她的头,转身悄无声息的掠进议事厅,窜上高高的柱子往里一看,惊的魂都要飞了。 六大派几十个一流高手包围圈中,或坐或躺了七八个人,有和尚有道士,还有个白头发白眉毛的老头,她只依稀认得青翼蝠王韦一笑,他那张脸太搞笑了,看过一眼的人很难忘记,这些人全都重伤没有行动能力。而杨逍则独自坐在跟他们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闭着眼睛满头大汗神情十分痛苦,看情形很像是要走火入魔。 第二十三章 终极BOSS23 “我们名门正派怎可干这趁人之危的事?就算杀了他们,他们不服,我们也脸上无光,胜之不武。(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俞莲舟力排众议,坚决的挡在魔教众人的身前,极力想说服盟友们不要捡现成的便宜。 “魔教高手如云,现在他们自相残杀斗了个两败俱伤,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不趁着他们现在无反抗之力杀了干净,等到他们恢复功力,难免一场恶战,俞二侠,你未免太迂腐了。”昆仑派的掌门何太冲“哗”的抽出佩剑,就要去刺跟他仇怨最深的杨逍。 “铛”的一声,俞莲舟同时抽出佩剑挡住何太冲的攻击,他曾被杨逍救过,更因此得知残害三弟的真凶,虽然正邪大战不可避免,却是绝不肯用卑鄙手段取胜。 “哼,什么时候武当跟魔教同气连枝了?殷六侠,莫非是因为你的未婚妻最后嫁给了魔教的大魔头,因此武当跟魔教有了连带关系?啊哈哈……”华山掌门鲜于通哈哈笑着,顿时很多人跟着大笑不止。 殷梨亭本躲在武当众人身后,此刻恼羞成怒,越众而出,拔剑指着华山掌门怒道:“鲜于掌门嘴皮子这么利索,我到要领教领教你华山的剑法是不是也这么利索!” “六弟,大敌当前不要内讧。”宋远桥拉住殷梨亭,对华山掌门鲜于通说:“鲜于掌门,等此间事了,我再来领教领教鲜于掌门的高招。” “哼,你武当行事不端偏袒魔教,做得出还怕别人说?”鲜于通满脸不屑。 “说那么多干什么?动手啊,他武当拦得住咱们这么多人?”灭绝师太哼了声,拔出倚天剑刺向杨逍。 林聪情急之下,纵身扑去,她练了这么多年九阳神功,除了在山谷中追女儿,还从没施展过,这一下子大急,几乎使出了十成的力气,整个人像疾风一样扑到灭绝师太的身后,手指成抓抓住她的肩头用力向后一抛,灭绝师太顿时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啪”的一声糊在议事厅的墙壁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什么人?” “魔教又来高手了,大家小心。” “晓芙?是你吗?” 此起彼伏的大呼小叫声中夹杂着殷梨亭激动的叫喊,他此次跟来剿灭魔教,心里暗暗希望能见一面纪晓芙,六七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以为她投元,当时态度不好,之后多年为此懊恼,只盼见她一面,当面道歉。 林聪根本就没听到他的呼叫,她眼里只有情况十分危险的杨逍,甩开灭绝师太后,她手掌贴在他背心的大椎穴,内力吐出,立即知道他果然是走火入魔正处在最危险的关头,她立即输入源源不断的九阳内力,助他调息内息。 “小姑娘,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帮助杨左使?”圈子中有个胖胖的和尚笑眯眯的问。 林聪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只一门心思助杨逍调理内息。 六大派一时没想到明教还有如此高手,集体一怔,等那胖和尚一说话,顿时回过神来,有人叫道:“魔教来了助力,快杀了那妖女,杀了魔教妖孽。” 昆仑掌门何太冲长剑一挺就刺向纪晓芙,林聪一只手贴在杨逍背上,另一只手拽了自己一粒钮扣随手一弹,正中何太冲的剑刃上,只见他手中剑“咔嚓”断成两截,他的人也被断剑上承受的力道迫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妖女好生厉害,大家一起上。”何太冲怒吼一句,跟妻子班淑娴一起冲过来,何太冲手掌拍向纪晓芙胸口,引她回掌抵挡,他妻子班淑娴长剑却是刺向杨逍。 林聪一掌拍飞何太冲,脚踢班淑娴的手腕,登时将她腕骨踢断,班淑娴惨呼一声,手里佩剑掉到地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六大派被她露出来的功夫震摄,掌法脚法平平无奇,偏内力雄浑,年龄看起来才十□□岁的样子,从来没听武林中有这一号人物,不止六大派不解,就连明教众人也大多迷惑。 在场除了昏迷的灭绝师太,就武当众人认得是纪晓芙,但对她武功变得这么厉害也是困惑不已,而且,按说此时纪晓芙也该二十四五的年纪,可看起来跟多年前差不多,还是那副十七八岁的年纪。 明教这边也就韦一笑多年前见过纪晓芙一面,此刻看看她面熟,再看她首先帮助杨逍,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一松,忙贴着耳朵告诉身边的五散人周颠,周颠再传给布袋和尚说不得,最后几个明教高手都知道了,同时神色一松,知道她是自己这方的救星。 “纪晓芙,居然是你!”灭绝师太功力高深,悠悠转醒一看,当即大怒。她还不知道刚才抓住她摔了出去的人是晓芙,想着杨逍这时护不住她,必须立即清理门户。 当即灭绝师太纵身跃起,凌厉一掌拍向纪晓芙的脑门。 “不可!”殷梨亭大急,奔上来想阻止,却被宋远桥拉住,暗使眼色不许他插手别派内务。 纪晓芙本是殷梨亭的未婚妻,后来跟杨逍走了,这在江湖上人尽皆知,大丢了峨眉和武当的面子,峨眉一派在灭绝师太的影响下对纪晓芙是恨之入骨,武当则因为杨逍救了俞莲舟和殷梨亭,只是讳莫如深,漠然处之。 灭绝师太的这一掌凝聚了她毕生的功力,林聪抬手跟她对了一掌,灭绝汹涌的内力涌入她的体内,瞬间就被九阳神功同化,等到灭绝感觉不对想撤掌,林聪使了个乾坤大挪移的粘字诀,吸住灭绝的掌力,转而攻向杨逍闭塞的经脉。 灭绝撤掌不及,被吸住后大惊,奋力想挣脱,却不想所使出的内力全如河流入大海般失踪,她吓得大叫:“这妖女使邪功吸我内力,静玄,快令本派弟子拉开我。” 静玄领命,峨眉跟在灭绝身边的五六个武功精湛的齐齐来拉灭绝师太,但她们手掌一搭在师父身上,就被同时吸住了。 六大派群雄大惊失色,顾不上纷争,齐齐出掌来拉,却全都被吸住,包括武当的几个大侠。纪晓芙之所以吸住他们,一来是帮杨逍冲击关口,二来也怕他们偷施暗算,干脆趁他们没反应过来齐齐先制住。 等到彻底掌控住场面,林聪才顾得上说话,她在明教众人中搜索了一圈,认出韦一笑,对他微微一笑说:“蝠王不妨把手贴在杨逍身上,我助你疗伤。” 韦一笑立即挪过来手掌贴在杨逍的手掌上,当即感觉一股温暖雄浑的内力涌来,不出一刻,他的内伤就痊愈了。 其余的几人依样将手掌贴在杨逍身上,林聪就引六大派众人的内力助他们疗伤,等到明教众人全部精神奕奕的站起来,林聪撤了手掌的吸力,六大派的人登时连连倒退,全部摔做一团。 而就在此时,林聪突然身子腾空,被连腰抱起,耳边杨逍中气十足的哈哈大笑:“多谢六大派众大侠助杨某打通奇经八脉致我神功终成,哈哈……” 笑声中,杨逍单手搂托着纪晓芙,身形闪动间,已经一掌掴在华山掌门鲜于通的脸上,鲜于通只觉得自己半个脑袋都被打没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只是麻木,手摸在脸上连知觉都没有,嘴里满嘴血污,一张嘴,喷出了一大口血以及几颗大牙。 “跟他拼了!”鲜于通含糊不清的大吼一声,冲着杨逍拔剑就刺,大混战随即开始,明教的几个大高手早就憋屈的不行,此刻跟六大派的高手们捉对厮杀,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住手,都先别打!”林聪挣扎着从杨逍怀里跳出来,随手拎开明教的一个道士和武当的俞莲舟,将两人隔开,大叫道:“都别打,先别打,听我说几句话。” “杀光他们!”杨逍却是一脸煞气,几个起纵,连毙数人,林聪记急得没办法,只得跟在杨逍身后,他要杀人,她就护在那人身前,他拨开她,另换个目标,林聪继续上前阻拦。 杨逍气的没法,斜眼瞅着纪晓芙,嘴角上翘笑道:“丫头,自你我相识还从没比试过,不如就挑今天来试试,看我们谁厉害?” 林聪抓住杨逍的手腕,耐心说:“我不叫你杀他们是另有目的,与其杀了他们,不如囚禁起来,用他们的性命要挟六大派听令明教指挥,这不是更好吗?” “这倒也是个好办法。”杨逍微一沉思,纵声长啸,他内力雄浑,这一声长啸附带震慑人心的威力,议事厅中混乱打斗的众人顿时停顿下来,所有人注视着场中央的杨逍。 他目光从所有人面上扫了一遍,最后盯住少林的一个披□□和尚缓缓的说:“今日我暂且不计各位擅闯光明顶的罪行,只要你们在此立誓,以后听我明教调令,我就放各位下山,以后共图灭元大业如何?” “放屁,简直白日做梦,我峨眉一派宁可全部自尽也不会听你这个魔教大魔头调遣!”灭绝师太第一个大骂,一脸被侮辱的愤怒。 “那就让你试试我明教的手段。”杨逍眼一眯,嘴角翘起,冷冷笑意中透着莫名的残忍。 “你们呢?都不肯投降?”他的视线缓缓在议事厅内所有人面上扫过,“不肯的话,就请各位先尝尝我明教水牢的滋味。” “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入地下水牢。” 明教众高手听令行事,居然没有任何人有异议,竟是无形中已经奉杨逍为教主。 六大派的人岂肯束手就擒,明知道斗不过,依然苦斗,纵使自己死了,也要拉对方垫背,一时之间厮杀更是激烈。 就在这时,蓦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人桀桀的笑声:“哈哈哈……明教光明顶所有屋舍地下已经埋满了炸药,只要我一把火,你们这些人不管是大魔头还是伪君子都难逃一死,居然还在争强逞能,哈哈哈……阳顶天,你不要脸仗着武功高强势力庞大夺我爱人,今日我终于报仇雪恨,将你明教光明顶炸成米分碎烧成灰烬……痛快……痛快呀……” 第二十四章 终极BOSS24 议事厅里所有人大惊,那男人的声音十分古怪,像是刻意改变了自己声音,但语调中暗含的尖刻恶毒让所有人都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一时间就连林聪都有些慌乱。 她几乎立即就知道这个人是谁,肯定是成昆,那他绝不是随便说着玩,是真的这么布置过了,她不由的后背冷汗冒起,手紧紧抓住杨逍的手。 “别怕,有我呢,就算是死,我们总在一起。”杨逍凑近纪晓芙,小声在她耳边安抚。 随即他厉喝一声:“什么人在光明顶如此放肆?”同时凝神听声辨位,想抓住这个装神弄鬼的奸恶之徒。 就在这时,蓦地又是一串大笑声:“哈哈哈……明教光明顶所有屋舍地下已经埋满了炸药,只要我一把火,你们这些人不管是大魔头还是伪君子都难逃一死,居然还在争强逞能,哈哈哈……阳顶天,你不要脸仗着武功高强势力庞大夺我爱人,今日我终于报仇雪恨,将你明教光明顶炸成米分碎烧成灰烬……痛快……痛快呀……” 这一模一样的言辞,就连语调也基本一致,就是声音十分稚嫩,竟像是出自孩童之口。 “什么人学我说话?”外面一个男人大惊。 “什么人学我说话?”同样的音调语气,那稚嫩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见鬼了,谁在装神弄鬼?” “见鬼了,谁在装神弄鬼?” 那男人说一句,那稚嫩的声音就重复一句,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在恶趣味用两种音调自言自语。 那男人越来越急,顾不上掩饰行踪,在房顶上四处乱窜想抓到捣鬼的人,厅内众人起先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人搞什么鬼,后来都猜到是有人捣乱,均哈哈大笑起来。 林聪和杨逍对视一眼,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不用猜,那后面模仿的童稚声音肯定是小小慧在捣鬼。 林聪正想叫小小慧想办法抓住成昆,阻止他纵火,就听成昆气急败坏的大叫一声:“管你什么鬼,一把火炸成灰!”说着,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一包东西扔进议事厅的一个角落,顿时轰的一声,燃起了熊熊大火。 “要爆炸了,快逃!”有人仓皇大叫。 所有人顾不上厮杀,六大派挤成一团向门外涌去,明教众人则是已经打算以身殉教,混乱中,没有人注意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孩从众人头顶几个起落跃进来,扒在杨逍后背,嘻嘻笑着说:“爸爸,那个人偷放的东西被我挪走了。” 杨逍大喜,还没来得及详细问女儿,就听小小慧又说了句:“那个人钻床里了,我这就去找他,没想到这里地下那么好玩,迷宫一样。”说完,几下起落就又不见影了。 大厅里那团火烧没多久就自己熄灭了,果然爆炸并没有发生,此时六大派的人早逃了个干净,杨逍也没心管他们,一心只想先把那人放的炸药全清理干净。 他留鹰王等人在外主持大局,清理各处炸药,战后安抚等等,他则和纪晓芙钻密道里追那放炸药的人。 一入地道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小小慧嘻嘻的笑声,以及另一个男人惊恐崩溃的大叫声:“到底是什么人,什么鬼?有种的现身出来光明正大的斗一场,这么装神弄鬼的吓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凭你也配说什么英雄好汉?阁下陷害别人的时候也没见有多光明磊落。”杨逍嘲讽一笑,他听声辨位,拉着纪晓芙奔了几个拐弯就看到作怪的男人,原来竟是个和尚。 成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居然在最后收网时功亏一篑,他一看到杨逍出现,就知道自己今日逃不掉了,反而镇定下来。 挺挺胸膛,成昆冷哼一声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多年前从我师妹死后,我就不想活了,之所以苟且偷生也不过为了替她报仇,让你们明教覆灭。” 林聪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杨逍不知道,他一脸莫名其妙:“你师妹跟明教有什么关系?” 成昆又冷哼一声:“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告诉你也无妨。”他于是把和阳顶天夫妻的事情说了一遍,悲愤的盯着杨逍说:“你说,如果这件事放你身上,你会如何?难道你不报仇吗?” “如果是我的话,根本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嫁给别人,是你自己懦弱不争取怪得了谁?”杨逍不屑道。 “你说的轻松,我怎么可能斗得过阳顶天?” “阳教主顶天立地,如果你跟教主夫人真的情真意切生死不渝,只要当着他的面说清楚一切,难道教主还会强娶?”说到这里,杨逍握着纪晓芙的手紧了紧,嗤笑道:“你只是没有遇到一个愿意跟你同生共死的爱人,你应该恨的人是你师妹,不是阳教主。” “那是因为我师妹她父母势力,她……她不敢忤逆父母……”成昆眼都气红了,“如果不是阳顶天横插一杠,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结局?” 杨逍又笑了,不以为然道:“我和我夫人认识时,她还是别人的未婚妻呢,那又如何?我杨逍看中的人,就算是别人的妻子,只要她爱我,我一样把她夺走,你自己窝囊,却在怨天怨地,你倒霉你活该。” 成昆怔了一怔,随即恼羞成怒,他原本已经一心求死,只是死前想为一辈子的憾事讨个说法,想要别人的同情共鸣,却没想被狠狠嘲讽,当即怒不可遏,朝着杨逍就扑来。 “我跟你拼了!” “喂,大光头,给你的东西。”小女孩清铃铃带着顽皮笑意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包东西抛在成昆的面前。 “啊……”成昆大叫一声,当即后退,他认出那是自己特别制作的炸药包,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但眼前随即又被抛了一个炸药包,随即,又是一包,直到将他前后两端的道路都阻死,小小慧才嘻嘻笑着跳到爸爸的背上。 “爸爸妈妈,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啊?”说着,小小慧摸出一个火折子,“哗”的一声打着。“这里黑漆漆的,不会有鬼吧。” “快扔了!”林聪尖叫一声,在炸药包附近点火,这不是寻常作死,是嫌命太长。 “快吹灭!”杨逍叫的晚了一步,小小慧被妈妈一吓,随后把火折子抛了出去,正中炸药包里的的成昆身上,他惨叫一声疯了般扑打自己身上着火的僧袍。 火折子一扔,杨逍就一手女儿一手老婆撒丫子狂奔,身后“轰”的连声巨响,但因为密道中九曲十八弯,又是开在山腹中的,杨逍一家都有九阳神功奔的飞快,倒是没受波及。 直到密道中彻底安静下来,杨逍才拉着女儿老婆去刚才爆炸发生的地方查看情况。 远远的,杨逍就看到那地方已经被爆炸崩塌落下来的乱石堵死了,地道这段彻底不通,那成昆只怕也被炸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乱石附近,有个本来应该是密室的地方,现在整扇门都被崩飞了。 “去看看。”林聪惦记着阳顶天手边的乾坤大挪移全本,拉着小小慧先行过去,杨逍跟在后面。 十分巧,这间被崩飞了门的密室居然正好就是阳顶天殉命所在。于是在杨逍一脸震惊,林聪佯装震惊,小小慧模仿震惊中,三人看完了阳顶天的遗书,以及……乾坤大挪移心法。 对于练过九阳神功的人,看完乾坤大挪移心法,基本也就代表练成了这门神功。三人一起出密道途中。 小小慧问杨逍:“爸爸,咱们去波斯找圣火令吧,有了圣火令,明教中就没有人敢违抗你的命令,你就不用烦恼了。” 杨逍一笑,温柔的摸了摸女儿头发,说:“只要我武功最强,打的他们心服口服,他们自然就尊我为主了。” 说着,他解释了一下这次光明顶发生的变故。 当日他刚一回来,就见光明顶上忠于自己的人全被杀死了,而五散人和韦一笑均手持武器,一副刚跟人打完架的狼狈样子,他自然认为是这几个人想谋夺光明顶杀了他的亲信,但这几个人居然死不承认,说是接到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密信,赶上来帮忙,但却遇到一个十分厉害的高手,几个人合力斗那人,才这么狼狈。 杨逍当时不信,他高傲惯了,言语不客气,惹恼了这几个人,于是他一个人对六个人,本来仗着九阳神功勉强能小胜,谁知后来鹰王来了,他一个人斗七个大高手,自然两败俱伤,各自调息疗伤时,又全被人暗算,中了幻阴指,寒毒侵袭,动弹不得,当下所有人才明白原来是中了奸人圈套,但悔之晚矣。 当时没看清下手暗算的人是谁,现在料来肯定是成昆。但也因此,明教高层的几个大首脑摒弃前嫌,解开多年心结,这一番打斗后,各人均服杨逍武功第一,人品嘛,马马虎虎,在没有正式教主之前,勉为其难听他调度也能接受。 之后没几天,就有六大派的人上来打探情况,看到七人都受了伤不能动弹,山下集结的六大派众人就趁此攻了上来。 而此时,几人这几日苦苦抵抗成昆的幻阴指,根本无力还击,特别是杨逍,运功逼出寒毒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岔了气,不得不冲击最后的大关卡。 “成昆既然是个和尚装扮,那我想这次六大派攻打光明顶也在他算计之内,说不定,他已经投靠了元朝,等着我们跟六大派打的死去活来,伤了元气,再一锅端了。”林聪适时的以分析的名义,剧透了一把后续剧情。 杨逍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这几天都不能行动,被那些六大派的伪君子们围着,憋屈了好久,当时也没想太多,倒是幸好被你及时提醒了。” 两个大人一路各种分析当前局势,谈论的话题都是小孩子听不懂的,被撇在一边的小小慧不乐意了。 撅着小嘴,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没发现,又拉了啦爸爸的手,还是被忽略了。 小小慧在心里想:哼,都不理我,真无聊,等我找到肯陪我玩的人也不要你们。 一路出了密道,才知道外面已经过了一天了,聚齐了其余人,杨逍将在密道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大家,又吩咐下属去密道清理炸塌的地方以及移出阳顶天骸骨等事。 三天后,光明顶已经恢复往日的秩序,因为成昆的挑拨和这次六大派围攻的困境,倒是让四分五裂的明教恢复了往日的统一,鹰王殷天正当即表示要把天鹰教归入明教旗下,以后就叫天鹰旗。 五散人和韦一笑也搬到光明顶原来的住所,大家虽然都不提重立教主的事,但暗中都遵从杨逍的调遣。 杨逍趁势将阳顶天的遗书拿出来,几个人商量后,决定分几路人马各自寻找明教失散的骨干。 殷天正负责在沿海地带寻找狮王谢逊的下落,林聪这时候提醒了一句:“当年他们乘船离开一直没回来,肯定是随水流漂泊,可以找经常出海的船夫根据当年海水漂流等因素顺藤摸瓜找过去。” 殷天正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林聪能跟在杨逍身边出席机密会议,那是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救了,给足她面子才如此,本也没指望她能有什么好建议,但之后,他们就都改观了。 说到右使范遥,几个人就大都摇头皱眉,全无线索。林聪又说:“范右使我虽没见过,但能跟我相公并称逍遥二仙,可见容貌姿容绝对不俗,这么多年没有踪迹,肯定是遮挡了本来面目,倒是可以依照他平时的习惯,多去他以前经常去的熟悉场合找找,他就算遮了脸,那身形总遮不了,谁平时跟他最熟,不止找人好找,到时候劝他回来也容易些。”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韦一笑顿时眼中一亮,猛拍了下桌子,“范右使那身材万里挑一,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他又好酒,以前曾跟我说过要尝遍天下美酒,这人就让我去找吧。” 于是又轮到紫衫龙王,说到这个,大家就都愁了。林聪知道原因,却因为杨逍很少给她说教中的事,她这时候就向他使了个眼色,杨逍就简略的将当年的事说了。 “这个更好办啊,他们夫妻都受寒毒折磨,只有咱们明教的神医胡青牛有本事医治,叫她重入明教,给她夫妻治病,她还能推拒?就算她不肯重入明教,只要胡青牛医治好他们夫妻的旧伤,他们欠明教的人情,到时候只要明教有难,他们还能袖手旁观?” “这倒也是,就让我去吧。”胖胖的和尚说不得领命,他最是能言善道会当说客了。 林聪其实是为了救胡青牛夫妻的命,以前看倚天时,总觉得这对夫妻很好玩,而且,医仙毒仙死了多可惜啊。 分派完所有任务,众人正好散场,就听外面有人疾步往里走,人还没见声音先传来:“杨左使,大事不妙,狮王投靠汝南王府了!” “什么?”众人齐声大惊。 “汝南王府将于下个月十八号在大都举行赏刀大会,广邀天下英雄参加,并且扬言,谁能参透屠龙刀的秘密屠龙刀就归谁。英雄帖已经发往各门各派,这是给咱们的。”来人将一封烫金请帖递给杨逍。 几个人面色凝重的传看,林聪心知不对,拉住那传信人问:“武当的张五侠回来了没?还有鹰王的女儿殷素素呢?他们有没有消息?” 那人一脸茫然,回答说:“这个,没听说啊。” 林聪闭上眼睛又睁开,心知这次的什么赏刀大会肯定是汝南王妃在搞鬼。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张翠山和殷素素是跟谢逊在一起,就算是白龟寿,当时昏迷也不知三人具体下落,很多人甚至以为他们早被谢逊杀死了。 想到多年前被汝南王妃挟持算计的屈辱,林聪嘴角翘起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透着跃跃欲试。 王妃,这一次,该轮到我耍得你团团转了。 第二十五章 终极BOSS25 谢逊投靠汝阳王府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一样在光明顶众人心中炸成轰天巨响,所有人,包括杨逍都呆滞了。 “你们觉得可能吗?”林聪反而心平气和,“我没见过狮王,但你们都跟他相处多年,他的性格可能投元吗?” 宛如又一道霹雳,将众人迷糊的思绪给照亮了。 “不可能。”在场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然后他们就都释然了。 “那这就是个圈套。”林聪笑着说,“来,我们分析一下,汝阳王府搞这个圈套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于是本来要走的几个人又都不走了,大家围坐一起,说了半天,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直沉默的林聪,杨逍歪过头来笑着问她:“晓芙,你说呢?” “肯定居心叵测,不过具体有什么图谋一时也不清楚,不如咱们先各处打探打探摸摸情况,到时候搞明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了,再商量怎么破解。”林聪一时也猜不透汝南王妃到底搞什么鬼,反正不安好心是肯定的。 于是又做了一番安排,杨逍派出大量的人前往各大门派四处打听,整个光明顶就留下冷谦镇守,其余人各有任务,他则和纪晓芙还有小小慧前往大都汝阳王府打探情况。 从昆仑山到大都,三个人快马走了二十多天才到,这时候明教旗下各处也已经传来消息,屠龙刀重现,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汝南王府不止邀请了六大派,几乎是江湖上所有帮派,但凡稍微有点势力的都在被邀请的行列,而且,汝南王府公然承诺,任何帮派只要出席赏刀大会,并能堪破屠龙刀的秘密,屠龙刀就归谁所有,这个诱惑实在太巨大了。 以至于几乎江湖上所有帮派都坐不住了,就算有些人怀疑汝南王府搞鬼,也经受不住这个诱惑,纷纷派出帮派中精英,或者直接就是掌门带领精英赶赴大都。 于是路上就避免不了各种纷争,大家都想减少竞争力,于是各种偷施暗算,想把竞争对手灭在路上,一时之间,整个江湖中纷争四起,乱成了一锅粥。 杨逍一家此时已经到大都安顿下来了,雪谷中长大的土包子小小慧一进大都,就被大都的繁华晃花了眼,整个人都处在昂奋状态,杨逍和纪晓芙根本管不住她,她像个野猫一样,除了睡觉根本不着家。 夜晚,林聪和杨逍两人看着从各处传来的消息,这段时间都是哪个帮派又跟哪个帮派火拼这类的斗殴类消息,六大派离得比较远的昆仑派已经动身往大都来,其余的也都在蠢蠢欲动。 林聪托着腮看着杨逍说:“我突然有个这样的预感,汝阳王会不会就是想让中原武林四处乱斗,加深矛盾,互相消耗?” “这不是预感,是事实。”杨逍将纪晓芙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颈窝上,说:“要不我们去夜探王府,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好啊!”林聪眼睛都亮了,她以前看武侠剧最喜欢黑衣蒙面人了,感觉好酷,杨逍这个人放现代就是个穷讲究的小资,除非是外出为了方便,平时没事从不穿深色调衣服,他喜欢飘飘欲仙的白衫玉带之类的,衣服还喜欢暗挫挫的在不显眼的地方绣花纹,买给她的衣服自然都是各种颜色鲜亮,精致华美的宫装襦裙什么的,漂亮是十分漂亮,就是一点都不像侠女。 当下两人装扮了一番,正要出门,窗户“砰”的一响,窜进来一只野猫,野猫一进来就扒在杨逍的背上,“咯咯咯”的笑起来。 “哪家的兔崽子,谁是她爹娘快给我滚出来!”窗户外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大喊。 杨逍心中蓦然一动,眉头微微拧起,手臂向后一伸,熟练的抓住小小慧的后领将她拎在手里,推开门出去。 就见空旷的院子中,站着一个十分高大魁梧的头陀,披散着灰白的长头发,穿着褐色僧袍,脸色十分奇怪,明明语气是愤怒的,偏偏脸色木然居然是个面瘫。 “你……”看到杨逍拎着小小慧出来,那头陀一愣,随即转身就走。 “范遥,你给我站住!”杨逍激动的大叫一声,扔了小小慧,就去追那头陀,那头陀听他叫,纵身一跃跳上墙头,但他功夫不及杨逍,刚跳上墙头,就被杨逍抓着衣袍给拽下来。 “范右使,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杨逍满脸激动之色,那头陀却不言语,劈手一掌就向他拍来,杨逍于是就跟头陀打成一团。 他们身形极快,林聪看了会儿看出来那头陀不是杨逍的对手,对他的身份,从刚才听到杨逍喊一声范遥就明白过来,怪不得那人脸色那么奇怪,肯定是戴着□□之类的东西。 “小野猫,你到底从哪里惹来这个人的?”林聪抱起小小慧,笑着问她。 “这个人会变脸,我看着好玩,就把他的脸抢走了,他好多脸,你看。”小小慧从怀里掏出一沓□□,居然有四五个,都是薄薄的一层,她伸手将一个戴在脸上,稚嫩的娃娃脸顿时变成滑稽的老头,林聪哈哈笑起来。 那边杨逍跟范遥甘畅淋漓的打了一场,范遥不敌,最后纵身跃后几步,对着杨逍一抱拳,笑着说:“几年没见,杨左使功夫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说着,他揭去脸上的□□和头上的假发,露出一头金棕色的短发和一张俊朗之极的脸来。 哇靠!蓝眼睛啊!林聪愣了下,没想到这范遥居然是个深眼窝高鼻梁白皮肤的白种人,一时太稀罕,看的直了眼。 “是你太偷懒了。”杨逍瞥了眼纪晓芙,她那花痴的样子让他心里不快,微微错身挡住纪晓芙视线,对范遥说:“蝠王到处找你,你倒是潇洒,装成这个鬼样子,躲在这里享清福。” “谁说我享清福?我是查到一个人可疑,追过来的。”范遥看了眼杨逍,又故意垫高脚尖瞥了眼被他挡住的纪晓芙,嘴角翘起个揶揄的弧度,挤眉弄眼的说:“成家了?这么挡着干嘛?怕你夫人看上我啊?” “我看你是找死!”杨逍眯了眯眼,眼带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说:“教里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五散人和蝠王鹰王等都已经认我当教主,你呢?” “你功夫比我高,既然打不过,那也没办法,只好让你占个便宜。“范遥本是嬉皮笑脸,眼睛突然瞥到被纪晓芙抱在怀里的小小慧,顿时神色一凝,盯着杨逍咬牙道:“那小鬼是你家孩子?” 杨逍看了眼小小慧,笑着点头,脸上带着自豪之色说:“是小女,被我们宠的有点调皮。” “何止是调皮,简直就是个恶魔。”范遥恨得白皙的面皮发红,当下将小小慧偷他□□的事说出来。最后说:“你要让我诚心认你当教主也行,把你女儿抓过来,让我狠狠打她一顿屁.股,你不舍得管教,我替你管教。” 杨逍哈哈笑起来:“你想管教随你,不过别让我替你抓,你能抓到怎么管教都随你。” “我要是能抓到她何必拿这要挟你?我追着她绕着大都跑了三圈了,最后追到你这里。”范遥气了一会儿,想到那还是个小女娃娃,不由又笑了,摇着头说:“你这娃娃怎么这么能跑?我看蝠王的轻功都不如她。” “何止是蝠王,就算是我也追不上。”杨逍与有荣焉道,“天赋异禀,天生的。”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怎么穿成这样?”范遥这才注意杨逍居然一身夜行衣。 “哦,我和你嫂子准备去夜探王府,进屋里说。”杨逍引得范遥进会客室,小心眼的不想范遥和纪晓芙接触。 林聪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紧抓着女儿衣领,到厨房里准备烧水沏茶。她知道她刚才失态了,主要是没想到范遥居然是个大帅哥,完全不输杨逍,是另一种灿烂之极的俊朗。最最主要的是,他还是个异域美男子。 想到范遥痴恋紫杉龙王没结果后,为了明教居然肯毁了自己的脸,她就衷心钦佩这是个真男人。 沏好茶后,林聪让小小慧跟自己一块去给范遥赔罪。 推开会客室的门,林聪将茶盘放在桌子上,就对范遥不好意思的说:“范右使别笑我没见识,刚看到你头发和眼睛长相跟中原人都不太一样,就多看了几眼,真是不好意思。小慧,快给范叔叔道歉,以后不许顽皮。” 说完,林聪将小小慧拎到范遥跟前,范遥刚才说的话她全听到了,为了明教的统一,她狠狠心将小小慧出卖了。 “这孩子太调皮了,范右使随便揍吧,我可不是她爸爸,孩子调皮该打就要打。” “哎呀,这怎么可以,孩子嘛,就是要调皮点才好。”范遥反而不好意思了。 他本就是磊落洒脱的人,一看小小慧撇着嘴幽怨的小眼神,顿时心软了,满腹怒火也烟消云散,居然从怀里掏出一对翡翠麒麟递给小小慧,摸摸她脑袋笑着说:“不知道你是杨兄的女儿,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东西,就把这个送你给玩吧。” 小小慧看了眼妈妈,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才接过来,然后就拿到一边去把玩了,她娘一脸正经的时候,她也是不敢捣蛋的。倒不怕挨揍,她娘不揍人,不过就是喜冷着晾着让她心发毛。 “这又是你从哪里顺手牵羊弄来的?”杨逍眼含笑意调侃道。 “汝阳王府的宝库。”范遥嘿嘿一笑,“兄弟最近两年的开销可都是从汝阳王府出的。” “哈哈……”杨逍拍着范遥的肩膀大笑。 “晓芙,今晚暂且不去汝阳王府了,你去给我们准备点酒菜,我跟范兄弟多年未见,今晚实在高兴,要一醉方休。” “行。”林聪答应一声,拉着小小慧出去,差人买了酒菜给他们送去,她领着小小慧一时没有睡意,就出去四处转转。 想到要夜探王府,不知不觉就走到王府附近。既然来了,她就想不如干脆先探探地形。于是就跟小小慧一起悄无声息的跳到王府的房顶上,四处查探过后,正要走,突然看到汝南王妃跟一个十分英武威风的男人走入一间房里。 第二十六章 终极BOSS26 林聪叮嘱小小慧注意附近的动静,她脚尖勾住屋檐,身子倒吊,无声的将窗纱戳了个洞,凑眼看去,就见这房间似乎是个书房,贴着两边墙壁的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书籍,房间中间,则是个大沙盘。 汝南王妃正跟那个英武男人对着沙盘指指点点,口中说着:“王爷,从各路探子汇报的情况来看,此次赏刀大会已经挑得江湖各派纷争不断,能赶来大都参加赏刀大会的都是江湖中真正有实力的精英门派,到时齐聚赏刀大会,咱们一窝端了,再栽给明教,反正他们本来就水火不容,正好继续斗个死去活来,这样釜底抽薪后,明教那些四处起义的贱民自顾不暇,哪来的精力再闹事。” “……王妃说的有理,哈呵……”那英武的男人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口气有些敷衍的问道:“你准备怎么栽给明教?这个可不能出错,别没引得他们自相残杀,反而助他们齐心协力给我添乱。” “王爷放心,阿朦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汝阳王妃妙目含春瞥了眼汝南王,继续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先将各大门派的精英们用迷药迷倒,等假谢逊杀得差不多重创他们之后,再派人营救,最后逼的假谢逊假装罪行败露,说明自己是在明教教主授意下,忍辱负重假意投靠汝南王府,目的就是利用汝南王府将天下群雄一网打尽,引起天下英雄跟汝南王府斗个两败俱伤,他明教再来捡现成便宜,以此助明教一统天下。” 房檐上的林聪心里一寒,这汝阳王妃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王妃真是好手段。”汝阳王又打了个哈欠,眼中忌惮一闪而逝,汝阳王妃低着头并没有看到。 “反正大家都知道谢逊是个不择手段的狂徒,滥杀无辜成性,谁会怀疑这个谢逊是假的?”汝阳王妃咯咯一笑,手试探着握住汝阳王的手臂,低头娇羞道:“这么晚了,王爷不如就在这里歇下吧。” “……伊妮和阿赛都是圣上新赐的,我也不好太冷落了,免得他猜忌,等过几天安抚住她们就陪你好不好?”汝阳王迟疑着说,脸现愧色,眼睛无意往外瞥了一眼,却满是不耐。 “可是,都已经三个月了,你都没有陪过我……”汝阳王妃眼中含泪望向夫君,明媚端庄的脸上幽怨之色明显。 汝阳王轻轻掰开汝阳王妃的手,扶着她的肩膀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你也知道圣上总疑心我功高震主,那两个波斯美人肯定是他派来的奸细,我不表现出一副沉迷美色的荒唐样子,怎么让他放心?” “……”汝南王妃神色哀婉,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泪滑下来,柔声控诉道:“波斯美人是圣上送的,不能推拒不能冷落,淮河歌姬是襄王送的,不好推拒不好冷落,秦家姐妹是下面的人送来的,为了笼络下属的心不能冷落……这王府后宅中所有姬妾侧妃都是不能冷落不能推拒,只有我……” 汝南王妃泣不成声:“王爷嫌弃妾身年老色衰何不直说?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她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终究没再往下说,擦了擦泪,推开汝南王,漠然说:“王爷走吧,是妾身失仪了。” 汝南王脸现尴尬之色,当初两人刚结婚时,他还只是个普通军官,在军事上并没有什么大才能,也没有后台背景,全靠妻子研读兵书,随他到军中详加指点,才立下战功博得功名,之后又费尽心思揣摩圣意,左右逢源,助他青云直上,做了天下兵马大元帅。 可以说他一身功名富贵全是靠妻子算计得来的,他当然爱她敬她,但更怕她,总觉得跟她在一起简直像个傀儡人,再加上夫妻十几年,他对她的身体早就腻味,也就越来越不愿意跟她同床相处。 没有大事,基本是能避则避,此刻见她伤心,心里也是不忍,手伸出想安抚妻子,但在瞥到她眼角细微的皱纹时,却又停住了,脑子里冒出波斯美人细嫩滑腻的肌肤和那蛇一样的腰肢,欲.火顿时忍不住,他咳了声,歉疚道:“明晚好不好?我明晚一定陪你。” 汝南王妃并没有理他,只是专心看着沙盘。 “阿朦,你已经是王妃之尊,保保也已经是汝南王世子,就是敏敏虽还不足三岁,也已经被封郡主,难道这还不够?”汝南王语气温柔道,他知道妻子的手段,是不敢明着跟她翻脸的,只是心里颇不以为然,他堂堂大元兵马大元帅,国之栋梁,收几个小妾居然还要看妻子脸色,说出去真是窝囊死了。 汝南王妃就当没听见,面上毫无反应,只当他不存在。汝南王尴尬又气愤的推开门出去了。 林聪一直倒吊在房檐上,屋内的汝南王妃就一直坐在沙盘旁边,她低着头,林聪看不到她的脸色,只能看到她眼前的沙盘渐渐洇成深色。 林聪自认绝不是圣母心的人,可眼前的汝南王妃莫名让她觉得心酸,她那么聪明狡诈的一个人,原来并不是事事都如意,有些事,就算是她也只能无能为力。 林聪又看了一会儿,汝南王妃始终还是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看样子这书房其实是她的,如果不是有事情需要商量,汝南王估计不会来找她。就算是今夜,也说不定是她以有事商量为由将汝南王从别的女人床上拽过来,却始终没能留下那男人。 眼看需要打探的事情都有了结果,林聪正要翻身起来,就见不远处一个十来岁的锦衣小少年怀中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女娃娃从回廊转出,推开了书房的门。 “母妃,父王让我带妹妹来看你了。”房间内,少年将怀中的妹妹递给汝南王妃,汝南王妃接过女儿心不在焉的看了儿子一眼说:“哦,你还没睡?” “……我在看书。”少年迟疑了下,才回答。 “哼,这么晚了还看书?莫不是白天都出去玩了,晚上不得不用功?”汝南王妃柳眉倒竖,随手从沙盘中拿起一根小棒在儿子身上打了下,“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好的不学,光学你父王那些斗鸡遛狗的勾当,这么不学无术,以后怎么继承王府?” 小少年被打,本来略有愧色的神情变为桀骜,他反唇相讥:“怪不得父王不喜欢你,我要是男人才不要你这种凶悍的女人,哼。”说完,他转身就走。 汝南王妃气的脸色又红又白,站起来又坐下,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扶着额头,默默垂泪。怀里的小女娃伸出柔嫩的小手替她擦掉眼泪,奶声奶气的哄道:“不哭,妈妈不哭,敏敏爱你。” 汝南王妃哽咽一声,搂着女儿怔怔看了会儿,叹了声说:“敏敏啊,希望你长大之后能遇到一个一心对你,一生一世跟你一个人好的郎君。” 孩子呵呵的笑,什么都不懂,只不断擦母亲的眼泪。 林聪目力惊人,早看清屋内书架上多是行军打仗权谋之术这类书籍,再看那明显是行军用的沙盘,还有多年前阿朵将军的治军之能,她不禁猜测,难道汝阳王的所有本事其实都是王妃指导的? 看情形,汝南王虽然颇为嫌弃发妻的年老色衰,但其实并不敢正面冲突,这汝南王妃才是汝南王府幕后的真正b,但她想要的,却不止权利这一项所以才会痛苦。 其实汝南王妃并不老,也就刚过三十的样子,但汝南王位高权重,她又如何比得过一茬茬送进王府的青春酮.体。 林聪觉得自己其实挺虚伪的,一方面十分同情汝南王妃,一方面还是要不留余地的算计她。她又等了会儿,奶娘来抱走孩子,她才翻身离开,招呼了一声小小慧,她指了指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小女娃,对小小慧低声说:“看到那个小娃娃了吗?咱们去把她抢来给你作伴好不好?” 小小慧十分高兴,娘俩于是等着奶娘哄睡孩子后,悄无声息的将孩子给偷走了。 回到暂住的院落里,杨逍和范遥还在喝酒聊这些年各自的境遇,林聪本不想惊动他们,但这时候小赵敏突然醒了,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吓得她尖声大哭起来。 杨逍立即就跑出来,范遥随后跟着,林聪一手抱着小赵敏,一手牵着小小慧说:“我刚从汝阳王府回来,倒是探听到他们的阴谋了,你们继续喝,我先带两个孩子去睡,明天你们醒了酒咱们再商议。” “现在就说吧,小酌而已,哪有那么容易醉。”杨逍走近,拉过小小慧,手指在小赵敏身上一点,小赵敏就昏了过去,他这才问:“这孩子是谁?” “汝阳王的女儿。”林聪觉得事态严重,也就没推辞,打发小小慧看着小赵敏,三个大人聚在一起开会。 听完林聪探知的情况,杨逍和范遥两人都是面色凝重,均想:这女人心思好毒辣。 “离赏刀大会还有二十天,现在阻止各大门派的人不要往大都来已经来不及了,别说他们跟我们势不两立不会听我们的,就算有些仇怨没那么深的,只怕都以为我们要独吞屠龙刀。”范遥皱着眉说。 “那些个帮派要死就死,但要是让汝阳王妃栽赃嫁祸成功,那可是无穷尽的麻烦。”杨逍也觉得这件事十分棘手。“要是狮王现在能回来,有真正的屠龙刀在手,或可能想办法避免栽赃,但前日鹰王传讯,出海的人才刚出发,就算这一趟顺利能带回狮王,恐怕时间也来不及。” “这女人怎如此毒辣,她设的这个局根本没法破。”范遥苦恼的揪着一头金毛,“本来那些名门正派就跟我们有仇,明教的宗旨又是驱除胡虏,站在明教的立场,利用假狮王设了这个局,倒是毫无破绽,谁也不会怀疑,如果不是知道狮王是假的,就连我都怀疑这是真狮王舍命干出的一票大活。” “阻拦是来不及了,不过我们可以学汝阳王妃釜底抽薪,让她这个计划无法实施。”林聪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对策,此刻又把后来汝阳王妃和汝阳王之间的嫌隙说了出来。 “活该,这么毒辣活该被汝阳王嫌弃。”杨逍脸现幸灾乐祸,随即想起纪晓芙不知会不会因此心里不舒服,怀疑他以后也这么对她,跟着又赶紧表忠心:“晓芙,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就算你鹤发鸡皮,在我眼里,依然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去去去,回房里肉麻去。”范遥嬉皮笑脸的看了眼纪晓芙,又推了杨逍一下。随即一叹:“不过这王妃也够倒霉的,如此智谋,可惜嫁给了一个庸货,可惜呀,可惜。” 林聪心中一动,突然盯着范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直到杨逍伸手挡住她视线,将她的脸扭向自己,不是滋味的抱怨:“不许看他,他没我好看。” “嗯,他是没你好看,不过有件事倒是非要他去做了。”林聪眼角含笑的瞥了眼杨逍,“我有个想法,其实汝南王妃再聪明,离了汝阳王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要让这两人反目成仇,互相掣肘,赏刀大会自然就夭折了。” 杨逍和范遥均是一愣,随后同时催道:“快说,怎么让他们夫妻反目?” 林聪这时候又盯着范遥,嘴角泛起不怀好意的笑:“范右使如此英俊潇洒,世间难有,不如使个美男计,引汝阳王恼羞成怒休了王妃,不就一切搞定?我看那汝阳王依赖王妃已经成习惯,只要没有王妃出谋划策暗中安排,他根本就难成大事。” 第二十七章 终极BOSS27 “……”范遥呆滞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哆嗦着手指着纪晓芙,脸上神色变来变去,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又发青,最后咬牙道:“你这丫头,居然算计到我头上了?” “就当是为了明教牺牲一下。”林聪忍着笑说。 杨逍最开始也愣住了,随即忍俊不禁的拍了拍范遥的肩膀,跟着劝道:“兄弟,考验你对明尊忠心的时候到了,有什么为难的,不就勾引个女人嘛,对你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是这么说的,哎,我说你们……”范遥气的站起来,一脸的气急败坏,“你们有没有道德?我……我还是……”范遥脸上一红,撇开头没再往下说。 “不会吧,兄弟你都三十好几了,不会还是童子身吧?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你……”杨逍挑眉一笑,随即笑容一凝,神色有些戚戚然,试探着看向他:“哎,你不会一直想着那谁吧?” “没,这都多少年了,我早忘了。”范遥摇了摇头,眼中的黯然却是藏不住。 “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痴情种。”杨逍跟着叹一声,看向纪晓芙说:“晓芙,就没别的办法?” 林聪自然知道范遥苦恋紫衫龙王的事,她白了他们两人一眼,扶额笑叹道:“你们想哪儿去了?我说的美男计,其实是做个样子给汝南王看,并不是真要范右使牺牲自己。” “话说清楚,一次说完。”范遥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我是这样打算的……”于是林聪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两人听。 两人听后都笑了,范遥对纪晓芙伸了伸拇指,看着杨逍赞道:“嫂夫人真是够阴,跟那汝阳王妃的毒不相上下。” “其实我都是跟她学的。”林聪笑笑,将自己落入汝阳王妃手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其实我挟持她女儿还有另一个目的,当年她为了逼我带她的人找屠龙刀,曾说她有一种药膏能治大力金刚指造成的骨伤,我记得武当俞三侠当年曾被大力金刚指所伤,到现在还卧病在床。我们要是能拿到这个药膏,治好俞三侠的伤,那武当必然感激我们,张三丰要是肯出面跟六大派的掌门说明这一切都是汝阳王的奸计,到时候大家都不去大都,或者心存怀疑,那汝阳王的奸计也就失败了一半。” 杨逍和范遥点头称是,林聪又说:“其实我们现在应该双管齐下,一方面阻止汝阳王的奸计,另一方面做好准备,调集教里的兄弟等到赏刀大会那天,杀了假谢逊,救走所有被困的人,那么汝阳王的奸计也就不攻自破了,但是这样一来,太劳师动众,而且难免会有伤亡,还是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最好了。 “那就两头并进,我这就去王府送信会会汝阳王妃,杨左使,你负责调度教里的兄弟做好准备,咱们干票大的。”范遥站起来,跟杨逍击掌三下,踌躇满志的走了出去。 “等等,带着这个。”林聪喊住范遥,从卧室里摘下小赵敏脖子上戴的金项圈抛给范遥。 范遥接过,纵身跃上围墙,消失在夜色里。 夜深人静,两个小孩子都沉沉睡去,杨逍眼角含春的走过来一把搂着纪晓芙,脸颊蹭着她的头发,打趣道:“晓芙,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以前刚开始真没发现你这么有想法。” 那是因为我是剧透版的。林聪在心里小小得意了一下,望着杨逍春情荡漾的眼眸,男的心情好的调笑道:“那是因为我跟你久了,把你的聪明都偷过来了。” “好啊,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杨逍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被老婆调.戏了,顿时俊脸笑成花,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将人直接抱回卧室床上,俯身上去说:“来,让为夫尝尝小嘴有多甜……” 林聪咯咯笑着,伸手拽掉床幔束带,将一室春光遮掩在小小空间内。 此刻的汝南王府里,范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封信和小赵敏的金项圈投进汝阳王妃的卧室中。 汝阳王妃心情不好,本就没睡,听到声音,往地上一看,一眼先看见女儿的金项圈,心知不妙,她聪慧过人,又性子极稳,当下也不叫人,捡起地上的金项圈和信,借着月光一眼扫光,顿时惊的魂飞魄散。 “铛”的一声,金项圈掉到地上,汝南王妃手捂着嘴,浑身都在颤抖,好半天后,她才控制住心里的慌张。悄无声息的换衣服出门,此时已经是后半夜,整个王府里寂静无声,她摸进女儿房间,只见外间的奶娘睡得死猪一样在打鼾,套房内的床上,棉被高高拱起,她掀开一看,哪有女儿踪迹,只是个枕头。 当下面如死灰,一句“来人……”刚出喉咙又咽了下去,想到那随着金项圈一起投进来的短信上内容,她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明晚子时带着黑玉断续膏孤身在城外翠湖柳园交换令爱,若走漏风声,就等着为令爱收尸。 汝南王妃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子里全是女儿的安危,她无法冷静。心里一条条的闪过各种计策,但每一条都无法保证能百分之百的保住女儿的命,她甚至不知道掳走女儿的是什么人,但想到知道她有黑玉断续膏的肯定是这王府的人,不由又怀疑是哪些被她整治过的姬妾想出的恶毒法子报复她。 一时之间,真是心乱欲死。好一会儿后,她才静下心来,将奶娘叫醒,以性命要挟她保持沉默,先不要宣扬出去。 等到天一亮,汝南王妃就带着大批她的亲信武士和奶娘一行人出府去距离翠湖柳园最近的王府别院居住。正好她昨夜跟汝南王吵了一架,汝南王以为她出去散心,也没起疑。 汝南王妃整整一天都在魂不守舍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天黑,她先让大批武士埋伏在翠湖柳园各处隐秘地方,约好哨语的内容,等到子时,她孤身一人等在湖畔的亭子里,却一个人都没见到,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她才等到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范遥。 汝南王妃一愣,直接问:“孩子呢?你怎么一个人来?” “孩子我多留几天,要不是有孩子,你怎么肯出来见我?”范遥言语轻佻的一边说一边除下蒙面的黑巾,对着汝南王妃灿烂一笑,汝南王妃顿时一呆,眼中闪过惊艳,但很快她就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汝南王妃怒斥,“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把孩子还给我?” “我要的东西呢?”范遥撇嘴一笑,扫了眼周围,嘲道:“你在这周围布置了多少人?” 汝南王妃大惊:“你……你怎么知道?” “看来你还是不在乎你女儿的命。”范遥伸指点住汝南王妃的穴道,将她扶着坐在亭内的木凳子上,坏坏的一笑:“这么不老实,罚你今晚陪我一夜。” 说完,范遥坐在另外的木凳上,从后腰解下一支玉箫,低头呜呜的吹起来。箫音凄凄,听得汝南王妃心头一酸,想起跟汝南王十多年的夫妻,她呕心沥血助他一步步高升,到现在位极人臣,他夜夜笙歌,美人环伺,而自己呢?年老色衰,只怕以后数十年都要独守空闺,徒有汝南王妃的风光,内心的哀切悲伤又有谁怜呢? 权势,没有的时候想有,现在有了,又觉得还不如从前夫妻恩爱时开心。 范遥一曲吹毕,就见汝南王妃眼中流下泪来。 他一怔,犹豫了下,解开她哑穴,问道:“你哭什么?别担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天快亮就放你走。” 汝南王妃有些尴尬,掏出绣帕轻轻拭掉眼角泪,对范遥微微一笑道:“这位壮士,我看你也不像是歹人,如果只是为了黑玉断续膏来,只要你将小女送还,我一定把药膏给你,如有食言,教我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范遥扫了眼汝南王妃镇定的神色,心想这女子果然不一般,最初的慌乱之后,这么快就镇定下来,虽是敌人,但确实让人佩服。 他脸色现出歉意,一拱手说:“实在对不起,今晚不能让你离开,如果你有诚心,明夜这时你讲黑玉断续膏带来,我必将令爱还回来,如有食言,让我范遥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汝南王妃心知有异,略一沉思,问道:“到底是何目的,非要我在这里待一夜?” “天机不可泄露。”范遥眼若桃花,倜傥一笑,重新执萧说:“我看王妃挺喜欢听我吹箫的,不如我再吹一首,王妃给在下品鉴品鉴?”说罢,他也不点王妃哑穴,故意吹了一曲《凤求凰》。 曲子吹了一半,范遥眼角余光瞥见王妃从怀里掏出一只哨子要吹,他眼中寒光一闪,出手如电,抓住了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说:“别想捣鬼,只要你在我手里,就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而且只要我没有平安回去,自有人将令爱尸体送到王府中,你自己看着办。” “你误会了,我不是让人来抓你。”王妃眼波流转,微微一笑,“我跟我手下的人约定好每个半个时辰要用哨音报平安,你不让我吹哨子,岂不是要引他们过来。” “那你吹。”范遥手扼住王妃的脖子。 王妃不惊不怒,吹了报平安的哨音,一切照旧,并没有任何人前来护驾。范遥尴尬的收回了手,讪讪的说:”不好意思,是我太小心了。” “是应该小心些。”王妃不以为意。 于是两人就这么坐了一夜,为了不无聊,范遥偶尔吹箫,偶尔给王妃讲点他自己遇到过的很有趣的事,他本是个能言善道的,说到有趣处,纵是王妃努力端着,眼角眉梢也禁不住流露出笑意来。 临天亮时,范遥对汝南王妃正色说:“今晚我还在这里等你,记得带黑玉断续膏,否则……” 他点到即止,王妃心里一凛,别看他一晚上笑眉笑眼的,该狠辣的时候绝不会手软。 “那如果你拿了药膏不还我女儿呢?”汝南王妃面上镇定,心中却是七上八下。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范遥狡黠一笑,眼角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一株两人合抱大树,手臂突然伸出将王妃搂在怀里,柔声说:“我走了,别忘了今晚在这里等我。” 王妃一愣,随即又羞又怒,正要发作,他已经飘然远去。 第二十八章 终极BOSS28 范遥在亭中吹箫给汝南王妃听时,林聪遇到了个难题,有下属来报,灭绝带着峨眉一众十几个大弟子在大都外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围攻,如果不救援的话,会满门被屠,来询问是否要救助。【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ia/u///】 林聪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救,不过救也不会白救,非好好奚落她一顿不可。 当下,林聪和杨逍连夜赶到灭绝被围困的地方,原来是郊外的一座农家小院,这地方应该是灭绝跟弟子们临时歇脚的地方,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被大约一百多个蒙面人团团围住,从高处围着往里面射箭。 而在这之前,已经有人给灭绝等人的饮食里下毒,导致众人大多中毒,无力反击。林聪和杨逍到的时候,灭绝正准备抹脖子自杀,被杨逍弹了粒石子打掉了倚天剑。 当下有明教五行旗里的烈火旗突然冒出来,对准那些黑衣蒙面人射.出易燃黑油,随即火起,一发不可收拾,不止小院着了火,就连附近的树林草地等也都被引燃,就在灭绝担心自己一伙人要被烧死时,烈火旗退下,又有一队人担着沙土出现,迅速的设置好隔离带,将峨眉众人和小院外的树林隔离开,只余中间地带的黑衣人,火势从大到小,趁着还没将人都烧死,杨逍抓了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出来。 等到烧无可烧,所有黑衣人都烧死,自有明教教众收拾残局,杨逍则和林聪抓着那个头领在灭绝师太面前严刑拷打逼问主使。 那头领最开始咬死是明教主使,后来在杨逍残酷的手段下,不得不吐露是汝南王主使。最后被杨逍一掌打死。 本以为这样能让灭绝师太相信屠龙刀的一切都是汝南王妃的阴谋诡计,但没想到灭绝师太居然一口咬死是明教使的苦肉计。 杨逍纵是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灭绝师太的先入为主。最后灭绝师太一仰头,视死如归的盯着杨逍说:“要杀就杀,贫尼宁死不受明教恩惠。” 林聪心里雪亮,灭绝师太不是不相信杨逍的话,她是不愿受明教恩惠。 林聪上前两步,眼中透着狠辣无情:“就算你想死也等赏刀大会结束回到峨眉再死,现在你要敢自尽,我就杀光你门中所有弟子,让你峨眉派从此消失在武林中,看你有何颜面下黄泉见祖师爷!” “你敢!”灭绝目眦尽裂,她自己死无所谓,却绝不能做峨眉的千古罪人。 “把她们都押走,灭绝师太掌门之尊,单独囚禁起来,记得看牢她,要是有一点点不爱惜自己的行为,她怎么对待自己,就怎么对待她的弟子们。”林聪对五行旗掌旗使吩咐道。 掌旗使听令,将峨眉众人捆绑起来,点了穴道分批押走。 回家的路上,林聪对杨逍说:“希望等到最后揭穿了汝阳王奸计后,灭绝师太不要那么固执。” “管那个老尼姑呢,爱死就让她去死好了。”杨逍无所谓的说。 “她死是小事,只怕别人会把她的死算在咱们明教头上。”林聪靠在杨逍怀里,皱着眉头想着怎么处理灭绝师太。 这真是她见过最固执的人。 等到范遥回来,汇报了跟汝南王妃相处的过程之后,林聪心里突然又有个主意。 “干脆刺杀汝南王吧,只要他一死,元朝肯定大乱,到时候不止赏刀大会没法举行,明教也可以趁势起义,召集各路豪杰推翻元朝统治。” 杨逍和范遥同时眼中一亮,赞道:“好啊,这是个好主意。” 于是,三人又商议了一番,各自开始行动。 林聪单独去见了灭绝师太,见面就对她说:“我有个让师太流芳千古的计划,但是会有危险,不知道你肯不肯做?” 灭绝师太啐了口,骂道:“别指望我会听你这个逆徒差遣。”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峨眉,也为了天下百姓。”林聪神色庄严,“现在我有个机会可以把汝阳王引出来,只要你刺杀他成功,肯定会天下轰动,到时候,别说六大派,就算是少林武当也对你刮目相看,全天下人都会感激你的义举。或许会有危险,但反正你是要死的,与其抹脖子让人看笑话,不如死的轰轰烈烈,天下皆知,像荆轲刺秦王一样流芳百世。” 灭绝眼中一亮,明显是心动了,她低着头,神色有些犹疑,还是怕这是个圈套。 林聪决定激她一激:“师太如此犹豫,难道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其实根本就是怕死?” 灭绝师太满脸怒容:“你别激我,去就去,我怕什么?” 说通了灭绝师太,就剩下范遥那边了。 王妃搬去别院居住的第二天,汝南王正觉得畅快,就见他安插在汝南王妃亲信里的一个人悄悄回来,偷偷向他禀报王妃夜里与男人私会。 汝南王根本不信,他太了解王妃了,知道她谨慎又沉稳,绝不会干这种沦丧道德的事,那人就又说:“小人听说今晚他们还要相会,不如王爷亲去看一眼?如果是小人乱嚼舌根,任凭王爷处置。” 汝南王想到那一夜王妃的冷淡和怨恨,不由又有点怀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答应一起去看看王妃搞什么鬼。 于是,夜里汝南王妃如约跟范遥在亭子里见面,这一次她是带着黑玉断续膏的,但见范遥并没有带着她女儿,顿时大急:“孩子呢?不是说这次带她来的吗?” “放心,不会有事的。”范遥笑笑,伸出手说:“药膏呢?” “不行,你不带孩子来,我不会给你的。”汝阳王妃往后退了几步,正要走,就被范遥从后面抱住了,同时身上穴道被点,她动弹不得,又羞又气,正要发怒,就被范遥转过身子,肩膀被他抓着,她后背抵在柱子上,惊恐的看着他一脸温柔的低下头来,竟是打算轻薄她。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好阿朦,我不过多娶了几个妾侍,你就在外养野汉子,你……你可对得起我?” 王妃穴道被点,说不出话来,急的眼中蓄满了泪,偏偏一动都不能动。 汝南王正要上前暴打野男人,就见亭上飞身下来一个人,手中长剑闪耀着寒光向他刺来。 汝南王也是有武功的人,但是他一来没防备,二来跟灭绝师太差的太远,等到他的随从大叫:“护驾,有刺客……”时,灭绝师太已经将倚天剑刺入他心脏中。 汝阳王这次为了捉奸,并没有带太多人,大概十几个高手,而且距离的比较远。闻讯赶来不知王爷死活,先围斗灭绝师太。 汝阳王妃此时已经吓傻了,范遥将她抱起,纵身跃上小亭,又转入树林中,趁着还没惊动太多人,溜之大吉。 到了安全的地方,范遥将汝南王妃放下,解开她的穴道,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害你死了老公。” 汝南王妃聪明绝顶,此刻前后一串联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个圈套,她气的浑身颤抖,哭着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害我?” “我乃明教光明右使范遥.”范遥挺直腰身,器宇轩昂的说道,同时撇嘴冷笑:“你说我为何如此害你?王妃打算杀尽天下英雄栽赃给明教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明教中人是不是委屈?” “罢了,王爷已死,说什么又有什么用。”汝南王妃神色凄惶,想到十几年来费尽心机到如今,一切成空,就连那个嫌弃她的男人都因为她一时不察送了性命,不由心如死灰,猛地就往旁边的墙上撞去。 “你疯了!”范遥及时拉住汝南王妃的胳膊,“干嘛突然寻死?” “成王败寇,我算计不过你们,自己死自己的,碍你什么事了?”汝南王妃用力的挣扎。但她哪里是范遥的对手,只是徒劳的用力。 范遥脸色一冷,说:“你要寻死,我就让你女儿也下去陪你。” 汝阳王妃一愣,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失声,生平第一次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第二十九章 终极BOSS29 汝阳王夫妻的死讯在明教的各路明线暗线拼命宣传下,以燎原之势迅速传播开来,同时各地涌出无数大元气数将尽,国将不保等歌谣和流言,一时间,大元朝廷陷入瘫痪,元帝本就才能有限,此刻陡失顶梁柱,比谁都慌张,每日里再听下面的人送上来各地起义军势如破竹的奏报,以及那些传唱的到处都是的歌谣,着急上火日夜难眠,很快就病倒了,更加验证了民间流传大元将亡的流言。 赏刀大会无疾而终,倒是那些远赴而来的江湖人四处寻找谢逊,把大都搞的更加混乱不堪,正好让明教的人浑水摸鱼,刺杀了好些个朝廷中的实权大官。 范遥自从那日带走汝南王妃后就回光明顶主持明教教务,汝南王妃最初一心寻死,后来见到女儿后,总算是有了点盼头。范遥怕她还想不开,每天只许她见赵敏一个时辰,其余时间则跟在范遥身边。 世上的人都当汝阳王妃死了,范遥给她取了个汉族名字叫吴青朦,因为两人日夜形影不离,范遥索性对外称吴青朦是自己的夫人。吴青朦只当自己心早就死了,所以苟活着不过为了女儿,直到有一天,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上到光明顶,去除伪装后,那老妇人变成个金发碧眼漂亮至极的波斯美女,自称是前任教主的干女儿,明教的紫衫龙王黛绮丝。 因感激明教不计前嫌,让胡青牛医好了夫妻两人多年的寒毒,特意带着丈夫重新投奔明教。 范遥自然是大喜,而且他的目光从这对夫妻来了之后,就几乎黏在那黛绮丝身上,不管黛绮丝老公怎么白眼装咳嗽,都当没听见。 吴青朦不知为何心中一酸,胸口憋闷的难受,不管不顾就起身离开了。她前脚走,范遥立即就心神不宁,随便敷衍黛绮丝几句,就跟着离开,但是并没有去找她,而是独自静坐了会儿,等到理清自己心里纷乱的感觉后,才去找吴青朦。 他们吵了一下午,吴青朦又哭又骂,范遥又哄又笑,那晚,范遥终于不用再睡地铺。吴青朦虽然饱读诗书满腹才华,但本质却是个以夫为天的小女人性子。跟了范遥后,她因为蒙古人的身份并不参与明教起义的筹划,但光明顶各项杂事,包括跟别的门派的纷争,她却是见解独到,往往能想出妙计帮范遥分担压力。 慢慢的,范遥对她从怜到敬,越来越离不开她。而吴青朦十分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得知有身孕后,更是对范遥死心塌地再无二心。 光明顶有范遥守着,杨逍则和林聪负责收服江湖上各门派,说服或者逼迫他们听明教号令,共同抗元。峨眉自灭绝师太死后,已经臣服。镇派之宝倚天剑归了林聪所有。 接下来就是武当,武当本就跟明教关系不太恶劣,林聪送上黑玉断续膏治好俞岱岩的伤势后,武当上至张三丰下至小道童都对两人感激涕零,虽没明言听明教号令,但已经默认算是明教的盟友,有需要的时候绝不会袖手旁观。 到武当的第三天,杨逍跟张三丰在书房商议如何笼络各门派一起抗元,林聪带着小小慧在武当山四处游玩。 然后就预料之中的“巧遇”殷梨亭。 此时的殷梨亭已经是二十五岁的大青年了,依旧是一身白衣气宇轩昂翩翩公子,只是俊秀的眉眼间似有若无的笼着些许忧郁,他目光幽深的望着纪晓芙,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但终究,也只能化为唇边轻溢出的一声叹息。 “你过的好不?”殷梨亭问完就又自我解嘲道:“当然很好,好的不能再好。” 林聪自认为对殷梨亭毫无丝毫愧疚,婚事是家中做主订的,她好几次也跟他明说让他退婚,杨逍也救过他和俞莲舟,这次更是送黑玉断续膏给俞三侠治病,于情于理都不亏欠他什么。 依他殷梨亭的身份,就算跟她退婚了,江湖上也多的是出身名门正派的女子愿意接受他,拖到现在还是单身那是他自己想不通,接受不了现实,跟她可没关系。 所以,林聪是理直气壮的问:“你呢?过的好吗?” “……就那样吧,没什么不好的。”殷梨亭神色黯然,看到被林聪拉着的小小慧,神色更加黯然,问了声:“这是你的孩子啊?” “是啊。”林聪语气放柔,拍了拍小小慧的头说:“小慧,叫殷叔叔。” 小小慧抬头看了眼殷梨亭,撇着嘴说:“殷叔叔,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中午吃饭没吃饱?”说着,她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一袋糕点递给他:“给你吃绿豆糕,很好吃的。” “谢谢,叔叔不吃,叔叔也没要哭,就是有些伤感。”殷梨亭伸手挡着小小慧的手,想了想,从脖子上取下佩戴了很久的麒麟玉锁,递给小小慧说:“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送给你吧,请高僧开过光,能驱邪避凶的灵玉。” “哎呀,这个不行,不能要。”林聪急忙挡着,但小小慧已经抢过来嘻嘻笑着跑得远了。林聪急忙去追,又哪里追得上女儿。 殷梨亭跟在她身后,急声说:“晓芙,给孩子吧,那本来是我准备送给你的,后来一直没机会,给孩子玩吧。” 林聪用足了十成功力去追小小慧,心想:定情信物什么的更不能要。本来杨不悔就跟殷梨亭是官配,她作为母亲,自然不想女儿嫁给大了那么多的男人,不管有没有可能,都要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 林聪功力深厚,殷梨亭追了没多远就追不上了,林聪追着小小慧绕着武当山跑了三圈才算追上人。 一拎着小小慧的领子,林聪就怒不可遏的将小小慧手中的麒麟玉锁夺了过来,黑着脸噼里啪啦的一顿训,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措辞前所未有的苛刻,态度更好像小小慧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只把孩子吓得两眼泪汪汪。 “妈妈,不公平,为什么范叔叔的东西可以要,殷叔叔的不可以?”小小慧委屈的质疑。 “……”林聪卡壳了,“那是因为,因为……我是你妈,我说不能要就不能要,你必须听我的。”林聪干脆法.西.斯附体,强行禁止。 “哼,你不讲理,我要去告诉爸爸。”小小慧挣扎着要跳下来。 林聪气急,手上微微使劲在小小慧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怒道:“反了你了,还敢告状了?告诉你,就算你爸爸他也是听我的,我今天叫你把东西送回去你就必须送回去,以后不许乱要别人的东西,离殷梨亭远点。” “呜呜……我不爱妈妈了……”小小慧一边哭一边揉着屁股,夺过林聪手里的麒麟玉锁就走,一边哭着说:“还就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呜呜……妈妈变坏了,不止会骗人,还会打人,我不要妈妈了……” 林聪觉得小孩子是需要点棍棒教育的,一点委屈都受不了以后怎么混社会,就冷着脸狠下心不去哄女儿。 到了傍晚,张三丰设素宴款待两人,其余弟子都来了,就是不见殷梨亭,林聪这边则是找不到小小慧。不过她也没放心上,这孩子武功比她还高,不怕出事。从小又是野大的,什么时候规规矩矩了,反而有问题。 宴席进行到一半,有个山下迎客的道童匆忙奔进来,扫视了在座的各位后,目光在唯一陌生的女客纪晓芙身上盯了一下,转头看张三丰说:“师祖,殷六侠刚才让我给这里一个叫纪晓芙的女侠捎句话,我现在过去跟她说一声就下山。” 张三丰指了指纪晓芙说:“你去说吧,纪女侠在那边。” 杨逍坐在张三丰身边,闻言似笑非笑的瞅了眼纪晓芙,林聪则是莫名其妙,那道童走过来,低头在林聪耳边说:“殷六侠让我给纪女侠传个信,说令爱不知为何十分恼怒,独自下山去了,他不放心,一路跟着照应,让你放心,他一定会把令爱带回来。” “铛”的一声,林聪简直五雷轰顶,一脸黑线:难道她所谓的阻挠其实是推波助澜了?不要啊,历史能不能倒退让她再来一次? 第三十章 终极BOSS终 道童走后,林聪把殷梨亭转述的话给杨逍说了,他看她一脸愁容,反而安慰她:“小慧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人又聪明机灵,没事的,她消了气就回来了。” 林聪有苦说不出,她只怕殷梨亭就此在小小慧心里留下深刻印象,但这种事也由不得她做主,只能等小小慧回来之后,尽可能好好安抚她,慢慢潜移默化的让她有个正常的恋爱观。 只是林聪再也没想到,小小慧就此再也没回来,殷梨亭最开始还隔三差五就通过各种渠道给她捎信,后来两人一路往西,出了国界之后信件就中断,从此不知道去哪里了,再也没了音信。 林聪只得认命,汝南王死后三个月,谢逊也被鹰王从海外接回来,将屠龙刀献给已经被公认为明教教主的杨逍。张翠山夫妻因为俞岱岩身体恢复了健康并没有自刎,虽然得知真相后,张翠山冷落了殷素素几日,但终究夫妻情深,又被事主俞岱岩各种劝慰,也就算了。 闲暇无人时,林聪手持倚天剑,让杨逍握着屠龙刀,两人打着玩,林聪故意让刀剑相交,砰的一声,刀剑齐声断成两截,掉出里面秘藏的藏宝图。 两人到藏宝图地点掘了《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和《武穆遗书》,看到当年黄蓉和郭靖留给后人的话之后,杨逍才明白所谓宝刀屠龙那些话的真正意思。 两人武功都已经是当世最高,对武功秘籍也就随意,有空就练,倒是对《武穆遗书》更为看中,等到明教拥护杨逍为帝正式全面的开始反元后,杨逍屡次用武穆遗书留下的兵法攻破元朝的防线,几年之后,就攻入大都,逼的元朝残余势力不断向北退去,丢失了一百多年的山河终于在明教的努力下,重回华夏民族手里。 明朝成立,杨逍自然是开国皇帝,林聪除了是皇后外,还有个身份就是掌握明朝所有兵马大权的大将军王。 朝堂政事全是杨逍负责,遇到有关军务则是杨逍出谋划策,林聪负责执行。这样的转换当初就连林聪也没想到,她最开始连杨逍随便砍流.氓的手都看不惯,怎么也没料到她后来会成为征战沙场杀戮无数的大将军王,手底下人命不计其数,最开始还内心不安,后来已经杀麻木了。 会出现这样的转换只因为,当初刚开始反元时,只要杨逍一领兵,她总会莫名其妙的发烧,就像最开始杨逍打算火烧峨眉时那样,她当时以为是焦虑,后来才知道不是。 像是什么奇怪的诅咒,只要杨逍准备造成大量伤亡,她就会烧的死去活来。最开始她不信邪,瞒着杨逍,他一场小战役杀敌三千回来,林聪烧的身上头上全都是水泡,简直面目全非,任何药都不管用,只能自己扛着,等时间长了,慢慢痊愈。 找不出来理由,杨逍当时已经决定放弃称帝,只陪着林聪四处游山玩水逍遥度日,但林聪不忍心他满腔雄心壮志就此搁置,她试着自己带兵,然后发现,不管她杀了多少人,身体都没有任何问题,那就不是因为她圣母心的关系,到底为何如此,她也不懂。 但也因为林聪手握兵权,满手血腥,杀伐狠辣之故,最初竟是没有人敢提议杨逍纳妃,但是随着国家稳定,她又一直没再生育,就又有些人以无后为理由委婉劝她给杨逍选秀传宗接代。 杨逍再次提出退位,他做了好几年皇帝,操心无数,也厌烦了。林聪便提议成立皇家学院,培养接班人。 这一提议最初被强烈反对,但迫于林聪的实力和淫.威,再加上自己又能得益,慢慢的反对的声音也就小了。 皇家学院第一届的学生里,最顶尖的学生就有武当张无忌,宋青书,明教赵敏,阿离,小昭等几个,但张无忌和阿离从小青梅竹马早就被家里长辈定了娃娃亲。张无忌虽聪明绝顶,但性子软弱,被阿离治的死死的,两人对权利都没什么野心,毕业之后,被派遣到外地当父母官。 宋青书倒是有野心,但他来大都的路上,邂逅了渔家少女周芷若,一颗心都在佳人身上,无心学业,一有空闲就写无数情书诉衷肠,林聪嫌他太没出息,直接pass掉。 小昭能力到是有,就是性子太软了,缺乏魄力,适合当丞相类的辅助型人才。 反倒是赵敏长大后性格刚毅聪慧,十分合林聪的心意。而且她不像她妈妈一样是个小女人心态,竟是有些女权的思想,手下一群娘子军,都跟她想法一致,对婚姻没兴趣,把男人当玩物,对当官兴趣很大。 等到赵敏在朝中站住脚跟,慢慢的,朝堂上男权思想和女权思想激烈冲突,硝烟四起,杨逍每次都调停的头疼,偏林聪看着好玩。 赵敏是个天生的政治人物,她最后主动勾搭丞相的儿子,以婚姻为诱饵获得了朝堂上最大反对派的支持,毕竟她是女的,就算现在掌权,以后生了孩子还是丞相家的血脉。 确定继承人后,杨逍就退位给赵敏,林聪还保留着军权,以防生乱。闲下来的两人四处游玩了几年,看国内平安,就把军权卸了,出国寻找他们的女儿小小慧。 小小慧之前曾派遣波斯总教的三个使者送回来明教丢失上百年的圣火令,那时林聪才知道小小慧居然跑到波斯,打败了教里所有的高手,当了总教教主,林聪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小小慧最终还是选择了跟随照顾她多年的殷梨亭,波斯使者传信时说,教主已经跟夫君周游世界去了。 林聪跟杨逍之后游遍了世界各地,终究是没能再遇到他们的女儿。最后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上隐居。 杨逍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临死前,他温柔的看着哭成泪人的林聪,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抵在心口,满含怜爱深情的说:“聪聪,我爱你。” 林聪整个人懵了,虽然曾无数次渴望能听到这句话,但真的听到了,她反而觉得十分诡异,她跟他过了几十年,一直都是以纪晓芙的身份,从没任何穿帮露馅的时候,他为什么知道她的真名? 就在她怔愣间,杨逍伸手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又说了一句:“丫头别哭,我很快就来找你。”说完之后,他整个人化为光雾,倏的钻入她的眉心。 跟着林聪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她的意识也变得模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聪渐渐有意识后,她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一片虚无中,慢慢的天空变得清亮,大地变得苍绿,从密林中走出一个身形极美的女子,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她头发极长,拖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竟是裸.体,她走到一片湖泊前,低头从湖面倒影看自己,最后坐在湖边的大石上一动不动。 林聪迷惑不已,她对那莫名出现的女子感觉十分熟悉,却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哪怕影视作品中都没见过类似的场景。 渐渐的,林聪又迷糊起来,等到她再次清醒,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中,正躺在家里的柔软大床上。 窗外天色微亮透着灰白色,门外妈妈熟悉的声音喊道:“聪聪,六点半了,快起来刷牙洗脸去上学。” 恍然如梦般,林聪被床上下来,趿着拖鞋去洗漱,镜子中,她还是以前那个面目平凡的普通女孩林聪,然后像过去每一天一样,吃完早餐坐公交去学校。 高二下半学期的课程已经十分紧张,她梦游般听着讲台上老师唾沫横飞的讲解难题,脑子里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 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梦,她分不清这是梦幻还是现实了。 适应了几天,就在林聪开始怀疑跟杨逍在倚天里的一切都是她幻想出来时,她跟妈妈逛街,偶然的一回眸,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杨逍的背影,她疯了一样的追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满眼眼泪肆虐而下。 “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杨逍”转过头来,眉眼精致俊美,略带稚气,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此刻他带着困惑的眼睛温暖而深邃的望着她。 林聪又恍然如梦了,刚才她明明看到是杨逍,穿着一贯喜欢穿的白色精美文士袍,背负着手,身形高大挺拔,气质潇洒飘逸,她看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认错?可为什么一抓住后,他就变了个人? “小麟,这女孩是谁?”路边茶水店里急匆匆走过来一个高瘦的黑衣青年,神色戒备,面色沉稳,不着痕迹的挡在林聪和那少年之间。 “哦,可能是认错人了。”少年略不耐的扫了眼黑衣青年,黑衣青年面现尴尬,退开了两步,少年又望向林聪,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柔声说:“先放开我好不好?” 林聪大窘,立即撤手,忙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说完,她低头走向路边,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酸涩,总想流泪。过了一会儿她才猛地反应过来,那少年的声音居然跟杨逍十分相似,略有不同的只是少年和青年的不同。 她的大脑又开始恍惚起来,渐渐听不到周围人的喧闹,等到她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莫名出现在一个小湖边,手上挎着个竹藤编制的小篮子,身上穿着淡红色的古装裙衫,摸了摸头,梳着垂髻少女头。 懵比中,就听身后传来女孩子软糯带笑的声音:“阿朱,不是说要去荡舟摘莲蓬,怎么站在湖边发呆?” 第三十一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1 林聪浑浑噩噩的跟着阿碧踏上采菱的小舟,小舟荡入碧波荡漾的太湖深处,阿碧忙着摘莲蓬,林聪则托着腮梳理阿朱脑中的记忆。 此时的阿朱刚满十六岁,还没遇到段誉,更没遇到萧峰,她记忆里全都是在燕子坞慕容家为婢的幸福宁馨生活,虽说是婢女,其实相当于义女。不同于阿碧是七八岁才来燕子坞,她是幼年就养在慕容家,并没有之前父母的记忆。 活到十六岁,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服侍夫人,夫人逝去,就服侍公子。近些年,公子常不在,她和阿碧就相当于燕子坞半个主人,生活起居自有小丫鬟服侍,平时闲来无事也就做些自己感兴趣的雅事娱乐。 阿碧出身没落官宦大家族,喜欢调香弄乐等雅事,她则天性狡黠顽皮,喜欢捉弄人,无师自通的练就了一手易容的好本事,特别是口技,能模仿所有她听过的声音。 林聪翻阅到这里,正好天空一行燕子飞过,她有心试试阿朱的口技水平,心里想着要模仿燕子喳喳的叫声,脑子里出现燕子的叫声,口中发出的声音果然就是“喳喳”的燕子叫声。 “噗”一声,阿碧莞尔一笑,打趣道:“阿朱姐姐,你干嘛没事学燕子叫?” 林聪眼一眨,模仿着阿碧的神情,脆生生笑道:“阿碧妹妹,你也来学一个让我听听。” 入耳果然是阿碧温婉软糯的音调,林聪惊呆了,随即狂喜,这技能好啊,简直就是行走江湖必备最佳外挂。 “怎么又高兴成这样?”阿碧将一个莲蓬剥开,递给阿朱几粒莲子,“刚才还看你愁眉苦脸的,怎么?是不是担心公子?” 林聪顺口接下去:“嗯,公子这次出去好几个月了,虽说一直有音信传回,但总让人不放心。” 阿碧跟着也忧郁起来,叹道:“公子这两年在外面待得时间越来越长了,王家小姐每次见到我总要追问公子的下落,不知公子何时跟她成亲……”阿碧娟秀的眉眼间染上黯然之色。 林聪在阿朱的记忆里知道阿碧一直暗恋慕容复,这个其实也不稀罕,鲜卑慕容氏一族自古就是俊男美女扎堆,有名到过去一千多年,到现代还让人向往不已的那个绝世美男慕容冲更是无数网络写手yy的对象,林聪自己就看过好几个版本yy慕容冲的网文。 做为慕容氏的后代,慕容复也是个超级美男子,且十分精通御下之道,周围的人不论是下属还是下人都对他忠心不二。 就连阿朱虽然对公子没有男女之情,但也是时刻愿意为其去死的脑残粉。 想到这里,林聪已经有了决定,她一副经过深思熟虑的表情对阿碧说:“阿碧,我想出去找公子,家里就交给你了。” “啊……”阿碧很惊诧,但也没阻拦,其实也没权利阻拦。她只略带担忧的说:“那你一路小心些,有消息了记得写信告诉我。” 林聪点点头,两人回到燕子坞里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外出带的东西,银票自然是要带足的,还有阿朱那些瓶瓶罐罐易容用的工具也带了一小包,第二天,她就辞别阿碧离开了燕子坞。 林聪当然不会去找慕容复,她准备一路南下到大理,去无量山下的琅嬛福地找李秋水留下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这两门神功。 经过在倚天里几十年的征战权贵生涯,林聪的性子早就百炼成钢,无比坚毅。最初从倚天的世界回到现实时,她曾怀疑过自己是幻觉,可再次身处天龙八部的世界里,她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幻觉。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虽然搞不懂,但不管到了哪里,先提升实力总是没错的。 不同于第一次进倚天曾有邪灵提示她必须跟杨逍组官配,这一次,她直到现在还没收到任何提示。难道这一次可以随意发挥?只要幸福到老就算任务完成?林聪莫名其妙。 说到邪灵,其实也不准确,林聪从头到尾就没听过任何声音,只是脑子里自动出现一个意识,像是另一个比她强大的灵魂,直接压制她的意识,无法挣脱,只能任其摆布。 出了姑苏城,林聪买了匹马问明路程,一路快马加鞭往大理奔去,生怕被段誉抢先一步拿走秘籍。 到中午,正好进了无锡城。她到一家饭馆吃了饭,让掌柜的给准备点熟食带着路上吃,正在等待打包的过程中,突然心脏猛地跳了下,随即,她就听到一个酷似杨逍的声音大笑着说:“白兄,你真的要跟小弟拼酒?好,小二,端大盘的牛肉肥鸡上来,再来十坛烈酒,今日我乔某要跟白兄你不醉不归,看看谁的酒量最高。” “好……”另一个声音笑着附和,又说了些什么林聪已经听不进去,她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肩膀微颤,眼眶酸涩,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她控制不住扭头去看那人的模样了,眼中有泪,她模糊看到那白衣熟悉的身影坐在一张桌子前,等到再一定睛,哪有穿白衣的人,目光所及,不过是一个十分高壮魁伟的汉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五官十分立体鲜明,略高的眉骨衬得眼窝微微内陷,眼尾上挑,显得整个人十分凌厉霸气,正在跟同桌的中年男子谈笑说话。 就是他,虽然样子身形完全变了,性格气势也迥然不同,但林聪知道就是他,这个人就是杨逍,她的爱人。 他说过,很快就会来找她。很可能在现实中遇到的那个少年也是他,但为什么他居然会认不出她呢? 林聪十分的困惑,现在的情形让她觉得像是看电视剧或者电影,上一次杨逍的扮演者这次又跑来扮演这个姓乔的大汉,虽然造型变了,角色性格变了,但还是那个人。 想明白这节,林聪激动不已。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打算试探他一下。如果这个汉子真是杨逍追过来的,那他就算记不得她,但任何情况下,他应该都不会伤害她。 于是等到店小二打包好林聪要的东西后,她又让店小二给她准备了一盘花生米,一壶米酒,坐着等那姓乔的汉子喝完酒离开饭馆。 谁知那两人一喝起酒来就没完没了,连说带笑的,十坛酒喝完后,又叫了十坛,等到第三个十坛送上来没多久,那姓白的已经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位乔哥居然还是一副没事人一样,哈哈笑着将剩余十坛酒喝完,喊了小二结账,又多付了钱让店小二照顾姓白的中年人,他才步履沉稳的出了饭馆。 林聪装作随意的样子带着她的东西起身跟着出去,就见那乔哥一出门就拐入了路边的公厕里,也是,喝了那么多酒,就算现在的一坛也就相当于现代的一斤,那也是足足三十斤酒,他自己喝的只怕就有快二十斤,也不怕膀胱憋炸。 乔哥这一入厕,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才出来,林聪一边跟着他,一边暗中好笑,那么多酒水,就是光排空也需要点时间,想到这里,脑中一污,不由出现男人的某样东西,顿时脸上一红,瞥了眼前面不疾不徐走着的乔哥,这次的他没有杨逍的俊美潇洒,却是十分man,不止长相凌厉霸气,身材更是雄伟浑厚,加上走路时腰背挺直,步履沉稳,简直像是一座移动的铁塔。 林聪脑中冒出一个词:顶天立地。这是个一看就给人十足安全感的雄性楷模。不知道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这人本就充满雄性魅力。两人隔了十来米的距离,乔哥满满的男性荷尔蒙扩散过来,刺激的林聪浑身燥热,恨不得立即上前将人扑倒。 乔哥走着走着就拐入了一片林子里,林聪顿时从满脑子污七八糟的yy中清醒过来,从怀里摸出防身的匕首,她跟着进了林子,乔哥时走时停,林聪紧紧跟着,等到了林子深处,她纵身一跃,手持匕首向他后心插.去,同时大叫一声:“打劫,把你的钱都给我掏出来,本少爷就饶了你的小命!” 第三十二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2 “哈哈,居然有小毛贼打劫打到我乔峰身上,胆子不小啊!”乔哥哈哈笑着,身子一动不动,林聪那匕首刺进他肉里一点就再也动弹不得,往里插不进,往外拔不出,她想脱手扔了匕首,但那匕首像是有吸力紧紧黏着她的手,怎么都甩不掉。 林聪当然知道这是乔峰用内力吸住的关系,她以前有九阳神功时也能做到,但现在换了个身体,武功实在稀松平常,打个小毛贼还行,对上乔峰这种*oss那简直就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有本事杀了我,这么捉弄人很好玩?”林聪恶狠狠叫嚣,心里多少也有了点气,说是要来找她,人都站跟前了,偏偏一点都认不出她,还这么捉弄人,她心里发狠,越发用力的拔匕首,乔峰突然一收内力,林聪收势不及,连着匕首蹬蹬后退了好几步就要仰天跌倒,乔峰倏的瞬间挪到她身后,及时抓住她的肩膀将人扶好。 “不要你假好心!”林聪傲娇的挣扎了两下,一时也忘了变声,乔峰一愣,将阿朱身子拨正,定睛一看,虽然黏了两撇小胡子,可这小毛贼皮肤粉嫩细腻,眉眼娇俏灵动,明明是个俏丫头,他不由一笑,放开阿朱,说:“你这小贼原来是个姑娘。” “是又怎么样?”林聪抹掉了脸上的化妆,露出娇俏的女孩样子,挑衅的看着乔峰说:“你不服啊?” 乔峰又是一笑,摇了摇头,神色间颇有点“拿你这丫头真没办法”的无奈样子,放柔了语气问:“你一路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林聪眼珠子咕噜乱转,歪着脑袋撇着嘴说。她虽然看不到自己,但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肯定是狡黠又调皮,嘴角不由抽动两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聊,好像换了阿朱的身子后,一对上乔峰,性格就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她的调皮刁蛮劲儿。 乔峰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钱袋子,递给阿朱说:“给你,就这么多,以后不要随便打劫,就算是打劫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今天你是遇到我,要是遇到旁个心存歹念又比你厉害的人此刻你哪有命在?” 林聪脸上一红,瞥了他一眼,咕哝着说:“谁稀罕你的钱,我多得是。”说着她从袖带里摸出一叠银票,足有上百两,在乔峰眼前一晃,傲娇的哼了声。 乔峰又是一愣,露出不解的神情,他作为丐帮帮主,智勇双全,胆略过人,但他是个真正的糙汉子,对女孩的心思是一窍不通,只觉莫名其妙。 “笨死你吧。”林聪嘴角含笑白了他一眼,“我在饭馆里一直看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但觉得你没恶意,就没理会。”乔峰说着,心里一动,隐隐有了个猜想,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我一个妙龄美貌的女孩子干嘛无缘无故去看你,还跟着你一路到这里,我……我刺你也不过是要引起你注意……”林聪越说脸越红,不由就低下了头,神情扭捏的绞着手指。 乔峰再糙也不是傻子,立时就明白了阿朱的意思,反而尴尬了:“……姑娘,这个……那个……我……”他脸红了。 然后,他……逃走了。乔帮主英雄盖世,但生平第一次面对陌生女孩的大胆表白也不禁心乱了。 林聪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逃走了。 “笨蛋,呆瓜,气死我了……”林聪气的将手中的匕首向他扔去,被他轻轻松松的伸指夹住,然后就不见影了。 林聪呆站了一会儿,气过之后又觉得好笑,哈哈笑了一阵,回到饭馆牵了她的马继续往大理奔去。 乔哥武功那么高,又对她十分特别,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阿朱的官配乔峰了。此刻他看起来意气风发,跟丐帮还没闹翻,生活顺遂幸福,暂时还不需要她照顾,林聪决定还是先去提升自己实力要紧。 林聪走后没多久,乔峰又拐了回来,附近找了几圈没看见阿朱的身影,手中把玩着她小巧精致的匕首,神色间微有些怅然。 本来是想还回她的匕首,顺便问一下芳名的,既然找不到,磊落豪爽的乔大侠也就算了,将匕首随身挂着,忙自己的事去了。 林聪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大理无量山,费了一番功夫找到琅嬛福地,在玉雕蒲团里找到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秘籍。 之后,她就不再出山。专心练功,有在倚天里的基础,她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学会了。剩余的时间她又把九阳真经练起来,还有速成的九阴真经,再复习复习乾坤大挪移还有从圣火令上学到的诡异身法,林聪觉得自己再过几年,九阳神功大成之后,基本在天龙的世界里就是无敌的存在。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天气已经从初夏转到夏末,她的九阴白骨爪已经小有成就,纤纤玉手插.入湖畔大石中,已经能抓出五个一寸来深的小洞,等到再修炼一段时间,内功大增之后,她一爪子下去,手中的东西就能粉碎。 一日,她正在练习九阴真经上记载的摄心术,就听洞外咕噜噜一串响,随即一个人哎呦啊哦的叫着滚了进来。林聪急忙一闪身躲入山洞里面,就见那是个年轻男人,爬起来后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衣服和头发,露出一张白皙俊秀略带稚气的脸。 哦,原来是段誉来了。林聪有心试试摄魂术的效果,就从洞内闪出,段誉惊愕之下跟她对视,顿时被她一双摄魂眼给吸住了,林聪在心里默念自报家门,眼中光波一闪,段誉一呆,真的就开始自报家门。 “我叫段誉,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 “打自己一耳光。”林聪又下令。 “啪。”段誉狠狠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撞墙自尽。” 可怜段誉毫无一点内功基础,被林聪控制心神后,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就去撞墙。林聪急忙跃起将他拦住。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自尽呀?”林聪眨了眨眼,撤了摄魂术,略带狡黠的笑道。 “是啊,我为什么要撞墙?”段誉一脸迷惘,随即使劲摇了摇头,感觉略清醒些了,这才不好意思的着看阿朱问:“姑娘你是……” “哦,我嘛……”林聪凝视着段誉的眼睛诡谲一笑,心里默念:忘记我,睡觉。 段誉脸上顿时显出迷糊的困意,他的眼皮渐渐耷拉下来,身子一歪,就摔在地上睡着了。林聪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照旧藏在蒲团底下,清理掉自己在这里生活的痕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攀上山谷准备去找几个有武功的人试试北冥神功的效果。 练功其实是个日积月累的过程,特别是内功,必须靠积累,就算是九阳神功,也要好几年才能大成。遇到段誉也就代表着距离杏子林马夫人揭露乔峰身世没多久了,林聪没有那个时间再去慢慢积累内功,但好在北冥神功是个好东西,把别人辛辛苦苦修炼的内功转成自己的,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此刻的林聪早就不是倚天里单纯傻气的高中女生。 多年征战杀戮,她早就心硬如铁,不择手段了。 距离无量山最近的帮派自然是无量剑东西二宗,不过此刻这无量剑东西二宗已经投降了神农帮,林聪隐在暗处,每到夜晚就去掳来神农帮的弟子,吸干内功,再使摄魂术消去记忆,这北冥神功有个好处就是被吸干了内功的人,过一会儿就能恢复正常,但是内功却是要重新再练,并不伤害性命。这也是林聪理直气壮使用它的原因。 毕竟就算再心硬如铁,不择手段,她本质还是善良的。 如此过了七八天,感觉内力已经有三流高手的程度,运用起北冥神功也越来越娴熟,就准备挑战一下神农帮的帮主,只是还没到晚上,就看到一个身穿灵鹫宫制服的女子正和两男两女四个老家伙生死殴斗。 旁边不远处,另一个穿灵鹫宫制服的女子跟一个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那小丫头叫了声:“段大哥,咱们快一起逃走,别在这里拖累了木姐姐。” “那怎么行?她为救你而来,我们怎么能扔下她不管?”那身披绿斗篷的女子发出男子的声音,竟然是段誉。 林聪又等了一会人,木婉清赶走钟灵,带着段誉上马逃走,她立即施展凌波微步紧随其后。 一路看着他们惊险万丈,林聪也当没看见,反正段誉主角光环加身,总是能逢凶化吉的,她这么跟着两人,一来是为了想找机会破坏木婉清跟段誉,免得自己亲妹子深陷情网苦不堪言,二来也为了从段誉入手,拿到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 第三十三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3 林聪就这么一路跟着,直到木婉清受伤昏迷,段誉要替她敷药,她才突然闪身出来,一掌就打晕了段誉,然后她简单给自己易了个容,加粗了眉毛,脸色涂成焦黄色,再粘上小胡子,点缀上几粒黑痣,顿时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变成了个看起来猥.琐又贱兮兮的地痞。 林聪从木婉清怀里拿出伤药给她包扎好,掀开她的面纱看了看,不由一呆,好漂亮的妹子,尖尖的下巴,樱桃小嘴,挺直的鼻子,肌肤因常年被黑布蒙着,细腻白皙如瓷,往上看,但见黛眉细弯如柳叶,眼睛虽然闭着,眼线极长向上弯,睁开时必然是一双狭长上挑的勾魂美眸。 伤痛使得她就算昏迷着,眉也轻轻拧着,林聪心生怜惜,放下她遮脸的黑布,挪动她的身子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过了片刻,她眼皮微微动了下,倏的一睁开,正对上林聪的脸,顿时满目厉色凶光,手臂扬起就要射林聪毒箭。 好在林聪早有防备,手掌贴在她肩膀“肩井穴”上,运起北冥神功,木婉清顿时浑身酸软无力,手臂耷拉下来,全身的内力向林聪手掌涌去,她骇的美眸一缩,隔着黑布也能想象到脸上的神情是多么惊怖。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林聪变声成男子,温柔安慰。 木婉清眼中露出害怕又厌恶之色,怒声道:“放开我,你这淫.贼……我杀了你……”她挣扎着想要挥掌,却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又气又羞,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段誉,神色顿显慌乱,“段公子呢?段公子去哪里了?” “跑了,看到你受伤保护不了他就逃走了。”林聪冷冷道,将木婉清粗鲁的往一边一扔,她受了伤的背部撞到山石,顿时痛的低叫了一声,凶狠的瞪着阿朱。 “不可能,段公子不可能抛下我,你肯定骗人,他……他是不是被你杀了?”木婉清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声音都带了颤音。 “你这么紧张干嘛?爱上他了?” “你别胡说,谁……我才没有……”木婉清眼中闪过羞涩和慌乱,随即垂下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聪有些懊悔,她应该更早点插手的,看此刻木婉清的样子,显然已经对段誉动了心了。这也无可厚非,段誉出身大理皇室,自幼饱读诗书,自有一身清华儒雅的气度,再加上从小就是佛教徒,心底善良迂腐,言语难免呆萌可笑,又长了一张俊秀的好容貌,脾气又好,对女性尊重爱护,放现代就是绅士风度又软萌的超级高富帅。 木婉清从小长在深谷,被母亲严苛教育,生平第一次体会同龄异性温柔呵护,不动心才奇怪呢,可是,段誉纵有千般好,他本质实在是个外贸协会的中央空调。任何长得好看的女孩子都能得到他的温柔体贴。 看在同一个爹的份上,林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斩断木婉清的情丝,于是冷哼一声说:“你以为那小子对你不离不弃是喜欢你?告诉你,那是因为他觉得你是个美女,要是你是个丑八怪,我看他连瞧你一眼都嫌多余。” “你胡说,段公子心底善良,才不是那种人。”木婉清大声反驳,随即眼里也有些不确定。 林聪便道:“你要不信,咱们就试试,我把你弄成个丑八怪,你瞧他还会不会对你好?” “……不,不行。”木婉清一迟疑,忙摇头反驳,“我自小立过毒誓,谁若看了我的脸,我要不杀他,就要嫁给他。” “那你嫁给我好了。”林聪嘻嘻一笑,手法极快的拽去了木婉清的面罩,木婉清一呆,随即疯了一样不顾自身伤势硬扑过来,同时凄然大叫:“我杀了你这个淫.贼!” “随时奉陪,只要你行。”林聪痞气一笑,点住木婉清的穴道,拿出自己的易容用品,在木婉清的脸上涂涂抹抹,将个大美人改成丑恶不堪的夜叉鬼,皮肤又黑又黄还坑坑洼洼,眼睛一大一小,猪鼻子,血盆大口。 改装完了之后,她哈哈大笑,也不给木婉清看自己的模样,只把她的面罩蒙上,又去踢醒段誉,对木婉清使了个眼色后,她顺手一拍解开木婉清的穴道,人已经躲到大石后面。 段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醒来就去看木婉清,见她伤口已经包好了,还以为是她自己包的,不由满面惭愧道:“刚才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木姑娘你没事吧?” 木婉清摇了摇头,目光从罩布的黑洞中透出,探究的打量段誉。 “怎么了?”段誉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脸,说:“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木婉清摇了摇头,略微沉吟了会儿,说:“段公子,你想不想看我的脸?” 段誉又是一呆,随即眼中涌出期待,这一路奔来,两人大多时候共骑一马,木婉清腰肢纤细,身段婀娜,幽香扑鼻,他早就想一睹芳容了,只是不敢,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提及让他看,心里不由十分兴奋。 “告诉你,我很丑,若是看过之后你露出一丝嫌恶之意,我一刀杀了你。”木婉清恶狠狠威胁。 “怎么会呢,姑娘怎么也不会丑的。”段誉眼中掠过一丝迟疑,他心底隐隐害怕木婉清真是个丑八怪,但又一想,就算很丑,我装作看不见就好。 于是木婉清拉下面罩,段誉呆滞了一秒,眼中露出震惊之色,随即喉头一动,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一边呕一边转身就跑。 木婉清见段誉如此反应,当即又是愤怒又是伤心,一扬手臂就要射死段誉,却被林聪阻住了。 她对着木婉清耸耸肩,一副“看看吧,我说的没错的”的了然样子,木婉清眼中流下泪来。 林聪几步上前抓住段誉,将他扔到木婉清跟前,劈手啪啪就抽了他两耳光,她想过段誉会露出厌恶的神情,没想到他居然吓得一点风度都没有了。 “你……你是谁?”段誉敢怒不敢言,瞅了眼木婉清伤心的样子,又讪讪的解释说:“木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林聪横他一眼,从怀里摸出手帕沾了水壶里的水擦掉木婉清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脸庞来,段誉一呆,眼中不由涌出渴慕痴迷的神情来,目光直直的盯着木婉清看,木婉清起初有些报复性的得意,后来渐渐脸颊发红,低下了头去。 林聪看的大怒,这木婉清怎么这么没出息,正要上前讽刺几句,恰在此时,山谷下有个人迅捷无比的攀上来,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家伙,林聪对天龙八部的细节不很熟悉,隐约感觉这人绝不是善类,暗暗做好准备,那人攀上悬崖,一言不发就向木婉清抓去。 林聪纵身挡在木婉清跟前,只见这人一脸凶相,眼如蚕豆,嘴似蛤蟆,劈手向林聪攻来,林聪伸手去擒他手腕,想用北冥神功吸他内力,那人起初没想到,等到内力涌入对方手心,当即大叫一声:“哎呦,见鬼了,你这小子会妖法。”说完手臂一震,就挣脱了林聪的手腕,然后说什么也不跟林聪肢体接触。 两人追来逃去,斗了大半天,林聪吸不到内力,那人也沾不到便宜,等到那人不耐烦的大吼一声:“岳老二今天认栽了,不跟你这妖邪小子斗了。”然后纵身跃下山谷。 岳老二功夫太高,林聪目前的内力太低,跟他斗一场,累的直喘气,等到歇了这口气回头一看,妈的辣鸡,木婉清这个外貌协会的小娘皮居然拽着段誉的胳膊一路向山下狂奔。 第三十四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4 林聪施展凌波微步,很快就追上两人,本想再掴段誉两巴掌,好好嘲讽木婉清几句,临到跟前,想想算了,作为同父异母的妹子,她能帮的也帮了,这丫头贪恋男.色爱听花言巧语日后痛苦也活该。 于是她放慢脚步,只远远的跟着两人,很快,两人就被之前那个凶神恶煞的岳老二截住了,木婉清重伤,段誉毫无武功,自然任由宰割,岳老二擒了木婉清跳下深谷,林聪换了个地方跟着跃下深谷,仗着九阴白骨爪锋利无比,隔一段距离就插.入山崖缓冲下坠之力,倒是比岳老二和木婉清更早一步下到谷底。 之后跟着两人连翻了好几座山,好不容易岳老二停下来了,又来了一个抱小孩的女的和竹竿似的猥.琐男,林聪这时候已经知道这是天龙八部里的四大恶人之三,心里不禁暗叹倒霉,一个岳老三都很难对付,再来两个帮手,硬打肯定不行。但就这么走了,又有点放心不下木婉清。 正在踌躇间,那边木婉清惊叫一声,已经被云中鹤撩开面幕,岳老三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嚷:“老四,你敢动我徒弟的媳妇我给你拼命。” 云中鹤一边逃,一边怪声笑着:“我云中鹤见到美女要是不能染指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岳老三,把那小娘子让给我,我再去给你捉十几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徒弟行不行?” 岳老三略微迟疑了一下,正好有两人来报说是断崖上没有发现段誉的踪影,岳老三大怒,拎起拳头将这两人活生生用大剪刀咔嚓掉脑袋,余怒未消的对木婉清恶狠狠说:“过了七日段誉那小子要是不来,我就把你先.奸.后.杀,哼哼。” 云中鹤急忙说:“别啊,别杀啊,你奸.完送给我好了,我不嫌是你用过的。” 木婉清大怒,乱七八糟的混骂一气,又是哀求说好话,倒引得云中鹤和岳老三斗了起来。 林聪眼看两人往这边跑来,急忙后退几步,脚下突然踩到软软的东西,她低头一看,不禁又惊又怒,只见地上乱七八糟扔了好几个婴儿尸体,小的才几个月大,大的两三岁,大多穿的破烂,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恰在此时,叶二娘怀里抱着的婴儿醒了,一看抱着自己的是不认识的人,当即放声大哭起来,叶二娘急忙柔声哄着,心肝宝贝的乱叫一气。那孩子是个男婴,中气十足,嚎哭的震天响,云中鹤不耐烦道:“二姐快弄死这个爱哭鬼,吵死人了。” “那怎么行,我还没玩够了,等到我玩够了,他就是想活也活不了。”叶二娘阴测测鬼气森森的笑道。 林聪看到这里已经气的七窍生烟,她不是没杀过人,战场上厮杀起来,成千上万的人死在她的剑下,阵法中,可那是战争,任何一个军人在上战场时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那是为了各自的信仰而战,死得其所,不是像这些滥杀无辜的恶人,只凭着自己比别人武功高,就随意宰割弱小。 林聪决定想个办法收拾了这几个恶人,她不是圣母,可也看不下去这些人再残害无辜。静静思索了会儿,她心里有了主意。 找个有水的地方,她洗干净自己的脸,在急色.鬼云中鹤眼前一晃,阿朱容貌俏丽灵秀,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云中鹤。 林聪仗着凌波微步跑的飞快,将云中鹤引到了无人的地方,云中鹤轻功绝顶,身手并不是多厉害,林聪躲在树上突施九阴白骨爪插.入他头骨中,她功力尚浅,虽不致死,云中鹤也重伤昏厥,她趁机将他的内力用北冥神功吸走,想要一掌拍死,又想云中鹤好色无耻,但并不滥杀无辜,取他性命有些过了,反正他短期内没了内力,也就相当于是个普通人,只怕江湖上的仇家就不会放过他,何必脏了阿朱的手。 处理掉云中鹤,林聪又去挑衅岳老三。 岳老三性格暴躁,大叫大嚷的引来叶二娘。林聪告诉叶二娘知道她儿子的下落,叶二娘立即方寸大乱,助她拿下岳老三。 “你儿子在少林寺为僧,你去打听一下当年丢孩子时,少林寺里是否收养弃婴就能找到。”林聪说完盯着叶二娘的眼睛,一边用摄魂术给她下心理暗示,让她回忆往事心情大乱一边说:“你这些年来残害了多少婴孩,难道不怕报应到你孩子身上吗?” 叶二娘大震,眼中显出慌乱,她神色有些迷惘的说:“我只当我孩子已死,就见不得别人家有孩子活着,难道他竟然没死吗?”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很好找的。”林聪手放在叶二娘肩膀上,她吸收了云中鹤的内力,有了基础,再吸叶二娘的内力,就轻松的多,叶二娘很快发现,急忙撤身后退,但肩膀被林聪牢牢黏住,她骇的大叫:“你是什么人?为何会使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化功*?” “你难道从不怕报应吗?”林聪眼眸紧盯着叶二娘,在她的摄魂术控制下,叶二娘脑中出现无数被她残杀的婴孩尸体,以前是不怕的,现在突然知道儿子还活着,不由脊背发凉,一阵阵后怕,喃喃的自言自语:“不,不要报应到我孩子身上,有什么罪孽都让我一人承担……”说着,她猛地一挣,神色错乱的狂奔而去。 好了,只剩下岳老三一个了,岳老三中了叶二娘的暗算,昏迷倒在地上,林聪盯着岳老三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人就是个鲁莽的傻瓜。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就先吸走岳老三的内力,让他在短期内像个普通人一样,毫无武力值。 这才把木婉清拎过来,解开她的穴道,用内功帮她疗伤。 一个多时辰后,林聪额头冒出汗珠,木婉清的脸色已经从惨白变得红润,伤势已经无大碍,林聪这才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把汗。 木婉清感激的看着她:“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林聪看着木婉清,真真是个清丽脱俗的大美人,或许她就是对自己的外貌有自信,觉得肯定能驾驭段誉,才拉着他一起逃走。她略带嘲意的说:“木姑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所以不怕段誉移情别恋,才明知道他其实只是看中了你的外貌也宁可跟他走?” 木婉清脸上一红,恍然大悟道:“你是那个……哎,你好好的姑娘为什么打扮成那个怪样子?” “我怕有人看中我美色,花言巧语来骗我。”林聪微微一笑。 “我……我不怕的,”木婉清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脸上满是挣扎,过了会儿她才决绝的说:“段郎要是敢移情别恋,我就杀了他再自杀。” “……”林聪只能长叹一声, “段誉不是良人,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被他外表骗了,不信再见面时你问他无量下神仙姐姐是谁,看他怎么说。” “呃……”木婉清神色迷惘,“什么神仙姐姐?” “你见了段誉就问他,如果有一天遇到一个跟神仙姐姐长得一样的女子,他会不会抛下你爱上那女子?你看他怎么回答?”林聪说着,将岳老三拖到木婉清身前,“这个人交给你处理,明知道是坑还往下跳是傻子才干的事,你这么聪明,要是想不明白,那也没办法。” 说完,她就飘然远去。 打发了三个大恶人,木婉清和段誉一路回大理都不会有什么麻烦,她也省的看到这两人卿卿我我满肚子气。 一路穿过密林,天色已经微微发白,快天亮了。 “星宿老怪是你什么人?”忽远忽近的声音陡然响起,林聪吓了一跳,当即站住仔细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山林深处,一个青袍长须腋下夹着铁杖的人飘忽间就到了林聪跟前。 林聪知道这人肯定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她不敢大意,段延庆内功深湛,可算是天龙里和鸠摩智丁春秋同级的大反派,而且他精通一阳指,不需肢体接触就能伤人,无法使用北冥神功吸他内力,九阴白骨爪只怕还没近身,就被他铁杖戳死了。 想来想去,林聪决定冒险用摄魂术,她正好知道他的弱点。 “星宿老怪给我当孙子都不配。”林聪冷哼一声,摆出当年母仪天下时的气势,斜睨了段延庆一眼,和他目光接触后,神色又慢慢变的很柔和:“延庆太子,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很苦,这世间只怕没有人比你更苦了。” 说完之后,她幽幽一叹,双目如胶死死黏着段延庆的目光。 段延庆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睁的极大的眼睛也没任何变化,只是眼神中蓦然涌出痛苦之色。 “你……你到底是谁?”他嘴唇不动,却有声音发出,且因心情激荡,声音有些不稳。 “一个能理解你处境的人。”林聪语带怜悯目光柔和的望着段延庆,“龙困泥潭本就是这世间最残忍的事。” 段延庆猛地一震,他脸部因受过重伤,皮肤早已僵死,像戴着个面具,看不出神色如何,只是他目光中震惊之色明显,紧盯着阿朱,片刻后慢慢显得迷惘,在林聪的心理暗示下,他想起多年前曾经是大理储君的日子,那时他是整个大理人的骄傲,聪明绝顶,玉树临风,俊雅睿智,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人中龙凤。 可谁料骤然间叛乱发生,暴风骤雨突临,天之骄子成了丧家之犬,多方围剿下,虽苟活却也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在人间已没有立足之地,只能跟魑魅魍魉为伍。 段延庆在林聪的摄心术诱导下只觉满心苦涩,这一生苦不堪言,只恨不得早点死了好解脱。不由喃喃的说:“是啊,我是这世间最不幸的人。”说着,他眼中流下泪来。 林聪趁他心情大乱,手伸出去扶在他肩膀上,运起北冥神功,段延庆深厚如海的内力便如波涛般涌入林聪体内,最开始段延庆没发觉,后来发现上当,立即开始反抗。 林聪赶紧又说:“这世间只有人,哪来的白衣观音,就算有观音,点化人也不用献身给乞丐,你想不想知道那白衣观音是谁?” “你说什么?”段延庆大震,这次就连身子也跟着颤抖。 林聪不答,一直等到吸收了段延庆大半的功力才松开手说:“那观音在大理皇室,你自己去找吧。”说完之后,她松开手,望着段延庆叹息道:“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就算你谋得大理的王位,难道那些年受过的罪就能忘了?难道你就能重回当年巅峰时的荣耀时光?只有放下才能真正解脱。” 段延庆眼神迷迷茫茫的,林聪还是心软,她这时候杀了段延庆易如反掌,但她下不了手,就连吸他内力都不忍全部吸完,怕他没有了自保能力之后被仇家追杀惨死。 会心软是因为她看出了他的痛苦,作为恶人的痛苦,他行恶,然而内心本质是向善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做过的恶事才会给心理造成如山的重负,却又寻不到解脱之道,只能依旧继续做恶人,继续在罪海中沉沦,无法自拔。 数日后,林聪在大理遇到镇南王府招聘医师治疗段誉的无名恶病,她乔装打扮成个四十多岁的和尚,进王府里给段誉看病,她要求所有人不得偷窥。用北冥神功将段誉满身乱窜的内功全部吸到自己身体里,理顺之后又倒注给他一部分,顺便帮他把身体的奇经八脉打通,让内力在体内自行运转,慢慢累积,只要不再乱吸别人内功,就不会再出岔子。 段誉醒来后果然精神焕发,一身痛苦劲儿全去了。段正淳给了林聪一千两银子作为报酬,林聪不客气的收下了。顺便多看了段正淳这个生父几眼,果然是个容貌俊雅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虽然人到中年,但更增了岁月沉淀过后的男性魅力,再加上轻裘缓带,一身尊贵气势,接人待物的态度又十分和蔼没架子,女人爱上他实在太容易了。 离开镇南王府后,林聪就找了家客栈住下,又换了一身装扮,这次扮作个年轻公子,夜里练功,白天四处游玩,又过了几天,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大概十来月份,鸠摩智带领一众番僧随从豪奢之极的来到大理天龙寺。 林聪等的就是这一天,她打晕鸠摩智一个随从,扮作随从的样子,跟着他到天龙寺里,趁着鸠摩智和天龙寺众僧斗殴之际,点了所有人的穴道,抢走六脉神剑,走出来时,拍开鸠摩智的穴道,凑近他耳朵大声的说了声:“师父,幸不辱命。”然后趁着鸠摩智怔楞间,扬长而去。 至于鸠摩智和天龙众僧怎么扯皮,她才不管呢。找了个偏僻的山谷,林聪苦练六脉神剑,直到将所有的剑谱都练会,感觉自己在天龙八部这个世界里已经不会再遇到劲敌,她才离开山谷,将六脉神剑偷偷还给天龙寺,启程北上,打算去找乔峰,他也差不多该遭遇杏子林众丐叛乱了。 第三十五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5 从大理到姑苏,路上花了快一个来月的时间,走时刚是初夏,回来已经是深秋了。林聪这一走就是快四个月,她先回了趟燕子坞的家中,从阿碧口中知道慕容复回来过一次,又出去了,说是江湖上出了好几起死于自己成名绝技的惨案,包括丐帮副帮主马大元,少林玄悲大师等大人物,大家都怀疑凶手是姑苏慕容复,而慕容复根本就没杀那些人,于是他和他手下的几个家臣分开奔赴各地去跟人家解释了。 阿碧说的义愤填膺,脸都红了,林聪哦哦的听完,随便发表了一下感慨,就回自己的小院休息。仆役烧好热水,她一遍舒服的泡澡,一边想着,既然丐帮副帮主已经死了,那乔峰的身世被揭穿也无法避开,估计就在这几日了。 这一路上,她曾经想过,干脆到马大元家中偷出那封信烧掉,这样就能避免乔峰身世被揭穿,可一来不知道马大元把信收藏在哪里,怕信没偷到还引起他的怀疑最后照样给乔峰惹祸。二来,以当初阿朱的那点微末功夫根本就不是马大元的对手,实在没把握能全身而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以乔峰的性格,只怕宁可清醒的痛苦,也不会要糊涂的快乐。 在家中休息了几日,养精蓄锐,没几日,包不同和风波恶就上门来大骂丐帮的人糊涂胡乱冤枉人,第二天,王语嫣也来了,几个人越说越生气,决定去给丐帮一点教训。 五个人于是就启程去无锡的丐帮大义分舵,地址就在杏子林,包不同和风波恶各种挑衅,王语嫣在旁边指点,一时之间,丐帮好几个好手被打败,立即引起丐帮的警惕,没多久,乔峰就来了,还带着段誉。 林聪一看段誉一人出现,且一看见王语嫣就痴痴呆呆的,就知道他跟木婉清还是掰了,不知道是那小丫头自己想开了,还是身世被揭开,不得不黯然离开。 因为每次跟段誉碰面林聪都是易容,段誉根本没认出她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一眼不眨的盯着王语嫣看。林聪暗中反感,连带的对王语嫣也没好感。 可能是王语嫣长得太美太仙,又得段誉痴恋,天赋异禀,实在太幸福,不需要再多人关注的关系。同样是同父异母的妹妹,相比木婉清来说,林聪对王语嫣从见面就毫无感觉,和陌生人差不多,这一路来,只维持表面的客气。 乔峰十分有威信,他一来,丐帮众人的气焰明显高了一大截,他极有威慑力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从阿朱脸上扫过时,毫不停留,不知道是忘了几个月前的插曲,还是没认出阿朱来。 林聪心里有些闷闷的不乐,往人群后一缩,静等事态发展。 很快,丐帮风云四起,乔峰得体应对,挽回了丐帮群雄的心,正要处决叛徒,马夫人和大批江湖豪杰来了,乔峰从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处事无可挑剔的大帮之主沦为了众叛亲离的契丹胡虏,最后愤然远去。林聪悄无声息的从人群中撤出,狂追乔峰。 幸好她学会凌波微步,要不根本追不上一路狂奔的乔峰。 等到他终于筋疲力尽的坐在山头上仰天长叹,她悄悄走近,递给他一壶早就备好的烈酒。 “你这么跟着我干什么?”乔峰接过酒,神情郁郁的问道。以他的武功,林聪这一路狂追他早有感觉,只是懒得理会。 “你说为什么?”林聪坐在离他不远的另一块石头上,神色间带上揶揄之色笑道:“我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这么狂追还能是为了什么?怎么几个月不见,你还是这么笨。” “你是……”乔峰一怔,仔细盯着林聪看了会儿,眼前娇俏的姑娘依稀跟脑海中一个面目模糊的身影重合,他眼中露出一丝喜色问道:“原来是你啊姑娘,后来你去哪儿了?我在无锡怎么也找不到你,这个……”他摸向腰上挂着的匕首,“这个……还你。” “什么呀?”林聪好奇看去,就见他解下匕首递过来,面色微窘道:“我重新配了个套子,你要不喜欢就还换你以前的。” 林聪这才看出来乔峰手中华丽精致镶着宝石缠着金丝银线的匕首是她当日扔他的那个。但当日那个只是随手摸来的一把普通匕首,而此刻这匕首却有了个十分昂贵华丽的套子,乔峰的心思一瞬间展露无疑,林聪不禁一笑,这人,还挺闷骚的。 乔峰尴尬的咳了一声,移开目光。 林聪在心里轻叹了声,神色复杂的望向乔峰,其实她还是有些抗拒把他当爱人看待的,当日那般只是为了试探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爱人。 后来就算试出是了,可是换了样子,换了性格,他又完全不记得她,这感觉就像是爱人轮回转世了一样,她对他有特殊的感情,愿意照顾他,陪伴他,助他逢凶化吉,但说到如在倚天里跟杨逍那般亲密无间,却总觉得有些隔阂,有些意不平。 “原来你是慕容家的人呀。”乔峰一直没听见阿朱说话,就又转回了头来。 “恩。”林聪点点头,“我知道你今晚遭遇大变,心情十分不好,所以才追着你过来。要不要喝酒?那壶酒本是给包三哥买的,现在送给你,你要怕有毒的话,我先喝一口。”说着,林聪就去夺他手中的酒壶。 “有毒才好呢,正好把我毒死,不用再烦恼了。”乔峰黯然一叹,挡开林聪的手,咬开瓶塞,一口气将一壶酒都灌入口中,将酒壶远远抛开,站起身来看着林聪说:“一壶怎么能过瘾,不知姑娘可愿陪乔某去酒馆痛饮一番?” “我叫阿朱,今年十六岁,是姑苏慕容家的婢女。”林聪意有所指的盯着他说。 乔峰一愣,随即眼中染上一抹笑意,说:“我叫乔峰,今年二十九岁,曾经是丐帮的帮主,现在是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糊涂虫。” 林聪笑了,眼眸中闪着星光:“走,喝酒去。” “好,喝酒去,不醉不归。”乔峰哈哈一笑,只觉心中的闷气憋屈随着阿朱的一笑散去了大半。 两人脚程都快,奔出来了几十里路,此刻再往城里走,虽山路崎岖,但两人心情都不错,不知何时,本来一前一后的身影渐渐并肩,正好行到一处坑洼之地,乔峰的大手极其自然的握住了阿朱的小手,这一握,就到了无锡城中也没松开。 第三十六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6 深更半夜的,无锡城中的酒馆早就关门了,乔峰酒瘾犯了,无论如何都要喝到酒,两人于是翻墙跳入一家酒馆的后院,将老板喊起来,林聪豪爽的扔给老板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让他准备下酒菜。老板本来满脸的怨气,一看到钱,顿时眉花眼笑的喊伙计起来上酒上菜。 忙活了一阵,六七个凉菜摆在桌子上,附近的餐桌上放了足有三十坛最烈的绍兴女儿红,林聪打发老板和伙计去睡,她和乔峰面对面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拍开酒坛的泥封,给乔峰倒了满满一碗,给自己只倒了一碗底,举着酒碗,她笑嘻嘻的看着他说:“乔大哥,阿朱酒量太浅,少喝点你别怪我没诚意。” “喝不喝酒都行,只要你坐在这里就算陪我了。”乔峰笑了笑,端起酒碗跟阿朱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林聪尝了口,好辣,她勉强把一碗底喝完,头已经有些发晕,脸颊也染上了红晕,没想到阿朱这身子竟然一点酒都沾不得,她眼神涣散的望着乔峰,不好意思的说:“乔大哥,我喝这一点就开始犯晕,你喝,我给你倒。” “好,你不能喝就别勉强了。”乔峰目光温柔的看着她,“你肯陪我坐在这里,乔某已是感激不尽。” 林聪笑着摇摇头说:“乔大哥,你别太看轻自己了,管他是汉人还是契丹人,行的正坐得端问心无愧就行了。”说完,她端起酒坛子给乔峰又斟满了一碗。 乔峰端着酒碗怔怔的望着阿朱,片刻后,他眉宇间的郁结散开,用力一拍桌子,笑着说:“说的也是,是大哥钻牛角尖了,难道我是契丹人就猪狗不如了?” “对,你肯这么想就好。”林聪站起来,推开窗户,外面明月高悬,虽然有些冷,却别有一番秉烛夜谈的感觉。 乔峰实在是个酒鬼,心情不好要喝酒,这会儿想开了,更要喝酒,转眼间,已经喝空了三个酒坛子,林聪看的咂舌不已,心中暗下决定,等两人再熟悉点了,一定要劝他戒酒,这样喝下去,对身体没好处。 不过今晚他遭遇大变,还是由着他自己尽兴吧。 差不多喝了十八.九坛,乔峰终于尽兴了,这才拉着林聪走出酒馆。他喝了那么多,走起路来还是稳稳的,神色也不见醉意,只眼睛格外的亮,而且,话也变多了,人也没平时看起来那么威风凛凛,偶尔一回眸,望着林聪时,眼神也变得热切多了。 “阿朱,你这么陪着我不回去,慕容公子会不会责罚你?”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公子肯定要责罚我,不行不行,乔大哥你自己走吧,我要回家了。”林聪有心逗他,装作大急的样子,甩开他的手就要走,却被乔峰很快又拉住了。 “我陪你一起去。”乔峰握紧了她的手,神色犹豫了一瞬,很快心中有了决断,目光跟着变得坚定,看着林聪说:“我把你从慕容家赎出来好不好?” 林聪心中一动,望着乔峰笑道:“赎出来干嘛?给你当丫头啊?” “不当丫头,我怎么能把你当丫头。”乔峰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深沉而认真,抬手轻抚阿朱的头发,柔声道:“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很特别,我以前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留心过,其实我现在不该对你说这些话,我身世不明,前途未卜,不该拖你在此刻陪我,可我怕这次错过后,以后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你了,你肯不肯……以后一直陪着我?虽然会很辛苦,但我会尽心照顾你,你……你要不喜欢,我不会勉强你的。” 乔峰说完之后,就定定的望着阿朱。 林聪一怔,没想到乔峰这么快就挑明了,她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怔怔的看着他,很快就发现他眼中的紧张。没想到英豪如他也有如此忐忑的时候,林聪有心再逗逗他,却又不舍得。 “好不好?”乔峰又追问了句。 林聪眨着眼睛,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伸开双臂,乔峰立即会意,欣喜若狂的伸开手臂,林聪闭着眼扑入他的怀里,立即就被紧紧的搂住。 “阿朱,我好开心,你真的答应我了?以后也不后悔?”乔峰大笑着将阿朱娇小的身躯抱起来,高高抛起又接住,如此几次,林聪整个人头晕脑胀的,赶紧阻止他。 “别抛了,我心都快蹦出来了。”林聪搂着乔峰的脖子,笑声甜腻,心中泛着淡淡的酸。 这算是爱情的延续,还是另一个新的开始?真希望他有一天能记起两人之间所有的一切。 在林聪说明自己并没有卖身为奴,是个自由身后,乔峰就说改日准备些贵重之物送给慕容复,算是感谢他们家这些年来对阿朱的照顾。现在,他要带着阿朱回洛阳,找到父母问明身世,顺便把阿朱介绍给他们,如果一切顺利,最好能在双亲的见证下和阿朱成婚。 林聪心中叹息,嘴上什么也不说,只不断催乔峰快马加鞭,希望能赶在乔峰父母被杀之前回去。 两人一路往少林寺去,乔峰打算找到自己的父母和恩师,问明自己的身世,如果真是契丹人,那他就带着林聪去塞外契丹人的地界,以后再也不回中原。如果不是,那他哪怕挑起腥风血雨也要追查到底是谁如此陷害他。 林聪明白,乔峰内心深处是渴望他是汉人的,他毕竟在中原长大,哪怕骨子里流淌着契丹人的热血,他的思想依然被中原礼教死死束缚住,这点从他一直对阿朱以礼相待,就算在客栈投宿也是开两间房。 平时顶多拉拉手,偶尔高兴了搂抱一下,别说什么亲密行为,就连亲亲都不曾有过。乔峰是尊重阿朱,林聪是脸皮薄加上心里还有些别扭,两人就这么一路柏拉图到少室山脚下的农家小院。 “爹,娘,孩儿回来看你们了,你们看我带了谁来?”乔峰还没进院子就大声笑着嚷嚷,这时候的他,毫无一丝大帮之主的气概,活脱是个离家远归回来的孩子,满脸兴奋。 只是很快他的兴奋就变成了惊慌,随即是悲痛欲绝。 两人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乔峰的爹娘刚刚被人打死,尸体还温热,凶手却不见踪影,之后一群少林僧人赶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乔峰为隐瞒自己出身杀了义父义母,大混战开始,乔峰不愿伤这些僧人的性命,给林聪使了个眼色,挟起父母尸身,两人逃出重围,一口气奔到少室山后山一处陡峭隐蔽的地方,葬了爹娘后,乔峰就一直跪在墓前,悲恸大哭。 林聪等他差不多发泄够了,跟着跪在他身边,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向着坟墓磕了三个头,然后,两人又对拜了一下,这才拍拍手笑着说:“好了,以后我就是你妻子了。” 乔峰一怔,这才明白阿朱的意思,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激动,忙说:“不行,这太草率了。” “有什么草率的,今日跟少林寺众僧闹成这样,以后这少室山只怕也来不得了,不趁着今日在你父母坟前把仪式办了,以后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再来,难道我们一直不成亲?”林聪白他一眼,其实她只是想转移他的悲痛。 乔峰猛地搂住阿朱,哭过的嗓音沙哑中透着感慨:“阿朱,幸好有你,幸好有你啊……” 林聪这才劝道:“走吧,天都黑了,你再哭他们也活不回来,少林寺里不是有你师父吗?他肯定也知道内情,我们去找他问。” “对啊,不好,快走,万一那杀了我父母的贼人再去杀我师父可糟了。”乔峰蓦然想明白其中的问题,拉着林聪快步下山。 但是少林寺是不许女客进入的,乔峰自己进去不要紧,林聪只能在外面等他。乔峰走后,林聪嘿嘿一笑,她怎么可能乖乖等在外面,于是她化妆成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和尚,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入少林寺。 林聪并没有急着找乔峰,他是偷偷进去,她跟在身边反而不方便,她四处逛着,突然想起天龙八部里还有一本很厉害的武功秘籍《易筋经》就在少林寺中,既然来了,岂能空手而归。 林聪随便抓了个中年和尚,用摄魂术诱导对方说出易筋经的藏经处,再消去那和尚的记忆。轻轻松松的盗出易筋经后,她突然听到少林寺后方某处院落传来骚动,随即整个寺院都喧闹起来,不断有人大声咒骂着:“乔峰那贼厮杀了玄苦大师,此刻不知躲到哪儿了,大家小心,别被他害了性命。” 看来是又晚来一步,乔峰师父也被杀了。这少林寺中高手如云,想逃只怕没那么容易,林聪心急如焚,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乔峰,只能四处乱窜,好在此刻她和尚装扮,倒也没人起疑,找了一会儿,还真让她给看到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从犄角旮旯里蹿过。 林聪不敢大声叫嚷,急忙跟上去,乔峰走的飞快,竟像是对少林寺地形十分熟悉,很快就拐到后门,向着山顶奔去。 林聪紧紧追着,等到周围没人了,她大声叫喊:“哎,等等我啊,你怎么跑那么快,没人追来,你等等我啊……” 她一说话又落后了很远,忙运内力奋勇直追,直到一口气跑到山顶的断崖前,乔峰居然不见了。 林聪大急,这山中密林遍布,一走散再想找到人只怕要费点功夫,最怕她找他也找,两人兜圈子就是碰不着。 正发愁呢,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哼了声,林聪急忙转身看去,黑黢黢的,只见乔峰从树后窜出,她还没来得及叫,乔峰猛地一掌拍在她胸口,她身子被打的飞起,断线的风筝般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跌落过程中,她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悻悻骂了句:“死贼秃脚力不错,早点打死省的留后患。” 第三十七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7 林聪猛然醒悟过来,这人不是乔峰,是他老爹,可恨夜间看不清楚,两人身材轮廓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突然说话,她恐怕还要再想想才能反应过来。 身子在急剧的下坠,林聪提劲儿使出九阴白骨抓插.入山体,稍微缓了缓冲力,重伤之下,手中无力,身子很快又下坠,再提气,胸口剧痛,喉中涌出腥甜液体,张口就喷出一大口血,萧远山本就是顶尖高手,那一掌他用了全力,而林聪毫无防备,被打了个实实在在,没立即殉命就不错了。 提不起一丝气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跌,林聪生平第一次嗅到死亡近在咫尺的滋味,心中竟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担忧,她不怕死,只怕死了之后留下乔峰一个人孤苦伶仃,以后那么多的磨难,他一个人要如何承担? 她穿来天龙不就是为了给他和阿朱一个好的结局,为什么费劲了心机,终究还是免不了和他天人永隔这个悲剧?早知如此,何必撩他? 林聪眼中流出痛悔的眼泪,她从没这么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死亡也消不掉的牵挂,这种感情不同于对杨逍的依恋,和杨逍在一起时,她基本就是被娇宠的什么都不用操心。 而对乔峰,则是反过来,可能是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世结局,从第一次见面,就总想给他多一点快乐,他那么无辜,却又那么悲怆,她改变不了他的命运,只能尽自己所能给他宽慰,而如果她死了,他最后又得知了真相,那短短数日的甜蜜带给他的又将是永生难以弥补的愧疚和悲伤。 他亲手打死的,和他爹打死的,本质都一样。 想到这里,林聪蓦然生出强烈的求生意识,她咬紧牙关拼命的去抓所有能抓到的东西,一路拖拽着山壁上的老藤荆棘,最后又跌在山崖下的大树上,总算是保住一条命没立即咽气。 林聪艰难的爬下树,赶紧运气疗伤,熬过最初的十二个时辰,总算是性命无忧,她随便找了点野果填饱肚子,就靠在树下休息。 林聪跌下来的山谷是个四面环山的深谷,要是平时翻上去自然不难,可现在她重伤,根本没有力气翻山越岭,无论如何也要先养伤。 此刻已经是深秋,山谷中倒是有些野果,林聪每日里就吃些野果,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运功疗伤,大约半个月,她的伤势基本上痊愈,却又莫名其妙的发起了高烧,而且这高烧十分熟悉,满嘴水泡,就像是在倚天时,杨逍每次准备造成大量伤亡,她就发烧一样。 难道乔峰此刻无故杀了很多人?林聪想来想去,乔峰都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整个天龙八部里,唯一的一次就是聚贤庄大战。 可是她都不用去求医,他怎么还是没绕过聚贤庄?林聪再也待不下去了,她又等了两日,身体没那么难受了,就赶紧攀上山谷,一路狂奔往聚贤庄去。 然而等她到了,整个聚贤庄早已人去楼空,大厅上,满地血迹早已干成褐色,林聪到附近找人打听,才知道聚贤庄大战已经发生两日了,游氏双雄自尽,庄主夫人撞柱殉夫,少庄主不知下落,庄中的下人仆役卷走了庄内的贵重物品四散而逃,昔日中原赫赫有名的聚贤庄一日间成了周围人谈及色变的鬼庄。 林聪不知道乔峰到了哪里,但知道他肯定会去雁门关查看当年父亲留下的碑文,她也没别的法子找人,只好去雁门关外守株待兔。 从洛阳到雁门关,这一路从深秋走到了初冬,害怕再跟乔峰错过,林聪这一路快马加鞭根本没停,到雁门关时,整个人简直都累瘫了。 林聪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刻有字迹的山壁,但是上面的字迹早就被利刃划得看不清内容。花钱让附近的牧民在山崖附近搭了个简易的小茅屋,每日里跟牧民买些吃的,林聪一步不离的守着,终于十天后,她等到了乔峰。 两人猛一碰面,林聪只觉满腹委屈,乔峰则是不敢置信的猛眨眼,几乎是同时,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林聪撇着小嘴抱怨道:“怎么现在才来?等的我急死了。” 乔峰则是一叠声的问:“你到底去了哪儿?我找遍洛阳城也没找到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后来听人说聚贤庄举行英雄大会准备对付我,我就去那里碰碰运气,谁知道被他们发现了,哎……” 乔峰一言难尽,神色中显出懊悔和无奈,当日在杏子林他曾当众说过一生不会杀一个汉人,可聚贤庄一战,他只怕把整个中原武林都得罪了。 “有些事是避不开的,杀就杀了,是他们不自量力自寻死路企图仗着人多势众围攻你博名声,有什么好放不下的。”林聪不以为然道。 乔峰本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想想也是,对也罢,错也罢,既然做下了有什么不好释怀的。当日的大开杀戒本也是被那些人逼得,不杀他们,难道任由宰割? 不过…… “阿朱,你当日没在现场,怎么知道那些人企图围攻我?”乔峰脸上现出疑惑。 林聪“啊”的一声,眨了眨眼,嘿嘿一笑道:“我猜的,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大哥你最重情义,怎么会下手杀那么多人。” “你倒了解我。”乔峰哈哈一笑,扶着阿朱的肩膀,不错眼的盯着她看,只觉这些时日来内心的郁愤惆怅茫然迷惘一见到阿朱,霎时就烟消云散了。 “你呢?到底去了哪儿?” 林聪心中挣扎,不知该不该告诉乔峰实情,犹豫了片刻,她挽着乔峰的胳膊,把他拉到山壁前,指着上面被破坏的字迹说:“只怕你是白跑一趟了,字迹被人毁坏了。” “啊……”乔峰一惊,随即想到这一路从身世被揭穿,到义父母和恩师惨死,又被误认为是凶手,聚贤庄大战之后成了整个中原武林的公敌,再到现在碑文被毁,一切都像是一个设计完美的圈套,只为让他身败名裂,他隐约感觉幕后有个黑手在促成这一切,却偏偏怎么都抓不住,愤怒的双掌齐发,砰砰砰的击在山壁上,只打的土石崩裂,沙尘飞扬,他的一双手血肉模糊犹不肯停,同时愤怒大吼:“到底是谁在害我?是谁?出来跟乔某一较高下,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 “大哥别这样了,我知道是谁,你停下来,我告诉你。”林聪心疼的不行,忙去拉他的胳膊。 “你知道?”乔峰停下来,转头看着阿朱,神色犹凶狠暴虐,“告诉大哥是谁,我这就去杀的他满门鸡犬不留。” “你跟我来,先把手上的伤清理干净再说。”林聪拉着乔峰进了小茅屋,此时已经是傍晚,简易的小桌上正好有中午牧民送来的清水和食物,她将乔峰按坐在借来的简易床上,拿了棉布沾水清理干净乔峰手掌的血迹,都是些皮外伤,他皮粗肉厚的,也不用包扎。 刚放下棉布,还没把污水倒出去,就被乔峰搂着坐在他怀里,他此刻怒气已散,搂着阿朱柔软的身躯,只觉满心依恋,这天地之间,只怕唯有她是真心关心在乎自己的。 “阿朱,大哥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乔峰略有些歉意的说,同时用他好几日没刮胡子的脸去蹭阿朱柔嫩的脸颊。 “没有,我只怕你伤了自己。”林聪挪动身子,面对乔峰,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犹豫了下,才说:“其实我当日是被一个人打伤跌落少林寺后山的悬崖下……” 林聪将那日的情形跟乔峰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总结:“大哥,或许你亲生的爹爹并没有死,要不我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跟你长相身形那么酷似。” “是吗?那杀害我师父义父义母的也是他了?”乔峰眼中透着激动,随即又变得凄然惶惑,“为什么?如果真是他,为什么?他在哪里?为什么不肯和我相见?对了,那日我在聚贤庄受重伤被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救了,他的身形……确实和我很像……他为什么不跟我相认?” 林聪没办法剧透太多,她其实也无法理解萧远山的逻辑,或者只能说是命运的阴差阳错,他是为了报仇,只是没想到害儿子背锅,萧远山可算是坑儿子第一人了。 林聪轻咳了两声,手按在胸口,感觉有些闷气,她重伤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心情也一直处于焦虑和担忧中,雁门关这里天气又寒冷,她这些日子住在漏风的小茅屋中勉强坚持,前几天就有点感冒的征兆,遇到乔峰,心里一松,这感冒好像有点压不住了。 “阿朱,你的伤怎么样了?”乔峰立即从思绪里清醒过来,担忧的望着阿朱,手指搭在她的脉间,随即眉头蹙起,“你最近受过重伤?” “恩。”林聪也不隐瞒,“那人武功极高,我以为是你,也没防备,被他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胸口跌入断崖下,要不是担心你,我只怕跌也跌死了。“林聪说完,伸出手到乔峰眼前。 她的指甲都秃了,手心手背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虽然结痂了,看着依然触目惊心。 “……阿朱,我……”乔峰心疼的不行,将她的手包在手心,愧疚的说:“都是大哥不好,不该抛下你,让你受这么多罪,如果那人不是我爹爹,大哥一定将那人碎尸万段给你报仇。” 林聪“扑哧”一声笑了:“大哥你别内疚,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当是少林寺的高僧追出来了,哪里料到是我假扮的,也是我命里有这一劫,幸好我在云南大理的无量山有奇遇,练成了不错的武功,要不只怕真要跟你天人永隔了。” “是啊,幸好你没事。”乔峰一阵阵后怕,只把阿朱越搂越紧。 林聪依偎在乔峰怀里,咳了一声说:“大哥你别抱我这么紧,我有点风寒,别传染你了。” “没事,大哥体健如牛,从不生病。”乔峰温柔笑着,在她耳畔亲着。 “大哥,那日跌落悬崖,我其实不怕死,我就担心我死了你怎么办?”林聪勾着乔峰的脖子,脸颊蹭着他的脸,“我想我要是死了,你一定会很伤心,要是最后知道是你爹爹打死我的,一定会很内疚,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我,我舍不得你难过,就拼命的抓山壁上长出的藤条荆棘,还好,最后跌到一棵树上,总算是留了条命。” 乔峰心中大动,只觉阿朱对他的感情实在深到他无以回报的程度,他扶着阿朱的肩膀,看着她,眼神透着决绝,柔声说:“你要是死了,大哥一辈子都不会再娶,我乔峰一生一世只爱阿朱一人,不论生死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他的手掌温柔的抚摸阿朱的头发,只觉一生之中就这一刻最幸福。 “大哥,还有个原因。”林聪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脸颊慢慢透出红晕,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垂着眼,嘴唇擦着他的嘴唇小声嘟囔:“大哥这样的伟男儿我还没得到,哪儿甘心就那么死了,以后便宜了别的小妖精我岂不是要怄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再死一次……” 话未说完,唇已被堵住,*汹涌的男性气息涌入口中,生涩莽撞的试探纠缠,名分已定,情到深处,一切水到渠成。 良久之后,只听乔峰嗓音低沉暗哑蕴着迫不及待的说:“阿朱,大哥现在就让你得到……” 林聪嘤咛一声:“我还病着,你不怕传染?” “那改天等你好了吧。”乔峰说着就准备起身。 “不,不行,我现在就要……” “好,你什么时候要我都给你……”乔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只是林聪闭着眼没看到。 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林聪断气似的呻.吟:“不行,我不要了……我不行了……” “什么?你还不行?哎呀,大哥快行了,好吧,为了你,我再忍忍……” “……我说唔……”可怜的林聪在某人没彻底满足之前再也没机会张开嘴说完整的话了。 第三十八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8 等到了乔峰,林聪就再也不想在雁门关逗留,这里地势险峻,乱石林立,换句话说就是个贫瘠之地,而且很乱,差不多相当于两国交界,往北是契丹人的地盘,往南就是宋朝的领地,两国交恶,互相纵容守军劫掠对方,隔三差五不是汉人守军劫掠契丹牧民,就是契丹武士劫掠汉人百姓,据说这叫打草谷,林聪在这里等的十天,就见过一群几十个契丹官兵如狼似虎的劫掠十几个老弱妇孺汉人穿过雁门关浩浩荡荡回去。 她的小茅屋搭建在山石后面十分隐秘的地方,倒是没受骚扰,但也不保证一直不被骚扰,而且这里的生活条件太艰苦了,就算她愿意一直住这里,乔峰也不许。陪着乔峰又在附近停了两天,实在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乔峰准备带阿朱回中原找其他知情人查清身世,尽管事实已经百分之九十九证明他肯定是契丹人,可他内心深处,实在渴望这是恶人的圈套,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其实是一直仇视敌对的胡虏。 林聪也没办法,这心结不是言语能解开的,他要做什么她只管陪着就行。两人收拾了一番,正要下山,就遇到宋兵劫掠了十几个契丹牧民从雁门关北边回来,然后,一个男牧民不甘受辱被残杀,死前掀开衣服,露出胸口的狼头,乔峰如遭电击,最后一丝希望落空,他扯开自己的胸口,对着阿朱虎目含泪颤声说:“阿朱,我……果然是契丹胡虏。” “契丹就契丹,你看看那些宋兵,比起契丹人又高贵到哪里了?”林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摸了摸乔峰胸口纹着的狼图腾,笑着赞道:“倒是挺威武的,适合你。”说着,帮乔峰把衣服整好,蓦然伸出手指,刷刷刷几下,六脉神剑从手指尖迸射出去,将之前几个残杀契丹人的宋兵戳死,剑气无形,宋兵以为是契丹人死后鬼魂作怪,惊骇狂叫着扔下其余契丹俘虏,狂奔逃走。 “你……”乔峰惊奇的抓着阿朱的手,“你怎么会大理的六脉神剑?” “我会的多呢。”林聪狡黠的眨眨眼,挽着乔峰的胳膊往山下走,“我给你说,你可别嫌弃我邪门歪道,我在无量山……”林聪把在大理发生的事慢慢说给乔峰听,两人一路下山,乔峰原本满腹的惆怅随着林聪妙语如珠慢慢释怀,不时被逗的哈哈大笑,最后听到阿朱假扮鸠摩智徒弟抢走六脉神剑栽赃给鸠摩智后,更是举着林聪将她抛起来又接住,像大人逗小孩子一样笑着说:“好个狡猾的小阿朱,不过我喜欢,我的小阿朱就算杀人放火都是最好的。” “谁小了?”林聪瞥着足足有她两倍身量的乔峰,心里很不满这身高体型差,乔峰是北方大汉,阿朱是江南小女人,颇不是滋味的抱怨,“你大,你很大,了不起啊?” “你不喜欢我大?”乔峰一本正经的问。 林聪脸颊蓦然泛红,想着这两日晚上死去活来的旖旎时光,愣是说不出违心话,她干脆松开他,娇嗔一句:“讨厌。”撒丫子狂奔,也不用内功,就满山随便跑。 乔峰畅快大笑着追着阿朱,他腿长步子大,跑了没几步,就逮着她将她摁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手抓住她的胳膊,俯身笑问道:“到底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的要命行不行?”林聪干脆手勾着乔峰的脖子,两人吻的死去活来,深山密林中,野.战也颇有番销.魂滋味。反正两人武功都高,方圆十里有动静都会发现。 这么一磨蹭,下山后天都黑了。好在没多远,就有个小集镇,要了酒菜,林聪陪着乔峰喝了两杯,问他打算以后怎么办? 乔峰沉吟了会儿,握着阿朱的手,说:“我想知道我爹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照你说的,我爹可能活着,但我娘肯定死了,天台山智光大师曾亲身经历雁门关害我爹爹那一战,我想找他问明真相,再找那带头大哥报了杀母之仇,以后……”乔峰目中蕴着浓情看着阿朱,“以后大哥就什么都不想了,只陪着我的小阿朱,再也不理俗世恩怨,我们做一对凡世恩爱夫妻,生儿育女逍遥度日。” 林聪依偎进乔峰的怀里,脸颊蹭着他的胸膛,柔声说:“好,不管大哥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她起初只当乔峰是个莽汉子,他确实从不会说俏皮话,可每次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山盟海誓,总给她一种那不是情话,那是承诺的厚重感。 说得出,做得到,这般顶天立地的伟男儿,属于她啊,林聪只觉十分满足,她仰头去看乔峰,他目中的温柔比酒还醉人,她情不自禁的说:“大哥,我爱你。” “阿朱,大哥也爱你。”乔峰眼中温柔更深。 林聪眨了眨眼,突然很想说:大哥,我不是阿朱,我叫林聪……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知道,他爱的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陪伴他至今的人,不是名字,也不是这张皮,她叫林聪还是阿朱都一样。 之后两人就一路甜甜蜜蜜往关内去,也不急着赶路,基本就是在游山玩水,林聪有段正淳给的一千两银票,花到现在还有九百多两,路上遇到为富不仁的乡绅恶霸之流,乔峰就夜里潜到其家中盗出大量银钱,自己留点,大部分散给穷苦百姓。 林聪暗暗好笑,乔峰不做丐帮头子了,行事作风还是十足的丐帮头子作风,时刻以劫富济贫为己任。林聪偶尔拿这事取笑他,乔峰嘿嘿笑笑也不反驳。有时候两人也讨论以后以何谋生,总这么劫富济贫也不是长久之计。 乔峰便问林聪有何建议? 关于这个,林聪想了很久了,就说:“我们经商吧,组个商队,四处跑,运些货物来回倒腾着卖,等钱攒的差不多了到契丹买个庄园,养点马羊什么的,也不求多富贵,只要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就行。” “行,正合我意。”乔峰眼中露出向往之色,他本就不是权利欲重的人,当了丐帮帮主那也是能力所致,并没有刻意追求过,生平最爱也就是和聊得来的朋友们喝酒谈天,热热闹闹,有了阿朱后,连那份喧嚣也嫌闹心,只想守在阿朱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有了未来规划,乔峰对探查自己的身世更加不放在心上,只不过想知道个结果罢了。只是随着渐入中原,四处都能看到丐帮留下的记号,他原本轻松的神色渐渐凝重。 再之后,先是徐长老被杀,再接着谭公谭婆赵钱孙惨死,两人不得不从河南卫辉赶赴山东泰安单家,路上眼见乔峰神色郁郁寡欢,怎么开解都心不在焉,林聪好几次都想告诉他,杀人的是他爹爹,当年的带头大哥是少林方丈,可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引导他往这方面想。 到泰安后,单家被一把火烧了个片瓦不留,家中上下几十口全死在火里。而这一切包括之前的徐长老和谭公谭婆赵钱孙都被栽在乔峰头上。如果人真是乔峰杀的,他还不至于这么愤怒,可明明没有杀人之意,却背了黑锅,乔峰凌厉的眉宇间便染了淡淡的凄苦,任凭林聪怎么说笑,他神色中始终带着三分苦涩。 看来这件事要是没有个圆满的结果,乔峰的心结是不会打开的,林聪只好陪着他从山东赴浙东天台山找智光大师,然后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改了名字叫萧峰,然后智光自杀,罪名又栽在他头上。 林聪只能说原著剧情不可逆转,不管她怎么努力,结果还是朝着要去逼问马夫人这一途径走了。不过这也是个机会,林聪打算借着马夫人的口说出少林方丈这个名字,可巧,丐帮中她还是只见过白世镜一人,于是就把自己扮成白世镜,但这次,她没要萧峰同行。 “大哥,今晚我去会见马夫人,你在屋外只准看不准出声,不管你看到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一定要沉住气了。”临走前,林聪千交代万嘱咐,直到萧峰拍胸口保证他就算看到马大元复活也绝不会出声,两人才出门。 一路上林聪绞尽脑汁想着以白世镜的身份,如何引导马夫人说出玄慈方丈的名字,要知道,白世镜可是早就看过那封密函,知道带头大哥是谁的,但乔峰不知道白世镜和马夫人的□□,玄慈方丈的名字必须由马夫人说出口,还要做出白世镜不知情的样子,这可比直接逼问她带头大哥是谁还要头疼。 至于白世镜和马夫人本是奸.夫.淫.妇,见了面之后肯定要干柴.烈火一番,林聪一时还没想起来。 第三十九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9 马夫人家在郊外,很普通的农家小院,三四间半新不旧的瓦房,今天正好是月初,无星无月,刚傍晚,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萧峰轻巧的翻身进了院子,躲在正屋窗户后,从窗户缝隙里往里看了眼,就见马夫人一个人坐在正屋的桌前,桌子上摆了几样酒菜,她却不动,似乎在等人的样子。 林聪在院外敲门,马夫人听到后,脸上一喜,随即出去开门,萧峰在外面看的奇怪,这马夫人的神情有些奇怪,没多久,林聪扮成的白世镜就跟在马夫人身后进了正屋。 林聪一进屋,马夫人就反手插上了门,嗔了句:“你也真是色胆包天,这段日子总有丐帮的子弟来给那老鬼吊唁,你就不怕碰到熟人?” 马夫人那暗含春情的幽怨眼神看的林聪头皮发麻,她揣测着平时冷酷严肃的执法长老*时脸上该是什么表情,眉眼间略略荡漾出一丝骚动,眼角含春的瞅着马夫人笑道:“怕也没法,谁让我想你想的睡不着呢?” 马夫人啐了口,身子一软,便勾着白世镜的脖子整个人贴在白世镜的怀里,笑骂道:“你个老不正经的,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了?” 窗外偷看的萧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自己的老婆被占便宜,就算是个女的也不行,要不是为了套出那带头大哥是谁,这会儿他恨不得跳进去将马夫人骚扰阿朱的手脚给剁掉喂王八。 林聪大写的尴尬,手扶在马夫人腰间,推也不是搂也不是,灵机一动,变了脸色道:“先别腻歪,说正事要紧。” “什么正事?”马夫人依然柔弱无骨的扒在阿朱身上,媚眼如丝道:“你个老不正经的每次来都猴急的等不及脱裤子,这次怎么忍住了?莫不是真有什么大事?” “性命攸关的事你说大不大?”白世镜紧皱着眉头,终于找机会推开马夫人,指了指隔壁的方向,那屋子摆设着马大元的灵堂,他走了几步,正好让马夫人的脸对着萧峰的方向,说:“有人怀疑副帮主的死因跟我们……” “什么?”马夫人惊叫一声,眼中慌乱之色正好被萧峰看个清楚,萧峰心下起疑,就听马夫人瞥着白世镜嗔道:“你个死鬼,我看你今天就是来吓我的?” 林聪背对着萧峰,脸上现出焦虑不安的样子,说:“谁吓你了,我今天听帮里的兄弟们说乔帮主找到证据证明马大元不是死于慕容复之手,恐怕这几日就会来找你,到时候,以他的脾气,你这么冤枉陷害他,只怕要倒霉。” “倒霉什么?”马夫人色厉内茬,纤纤玉指指着白世镜怒道:“人是你杀的,你别想逃脱干系,快想办法怎么打发他,我要有事,你也跑不了。” 屋外的萧峰被这真相惊得直了眼,脚下一时没注意,踩断一截枯枝,林聪在屋子里立即重重哼了声,背负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副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样子。 马夫人精神高度集中,只顾着盯着白世镜看,一点也没注意屋外的异常。 林聪样子做够了,突然眉头一舒,击掌道:“有了,干脆祸水东引,转移他的注意力。” “怎么转移?”马夫人急问。 “乔峰这段时间为了找出当年的带头大哥,已经杀了徐长老,谭公谭婆赵钱孙,灭了山东单家满门,就连智光禅师都没能逃脱毒手,当今世上,知道带头大哥是谁的人,除了你之外,已经没别人了,我看他这次就是想借着马大元的事要挟你说出带头大哥是谁?依我看,不如把带头大哥是谁公告天下,这样一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肯定先去杀带头大哥,那带头大哥那么厉害,说不定他反而死在带头大哥手中,岂不是除了我们心腹大患?” 马夫人眼波流转,嘴角翘起,笑道:“是啊,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想那……”突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打断了马夫人的话,随即是一个男人暴躁的吼声:“康敏,你个小贱人又勾搭了谁?我听到男人说话声了,瞧我不治死你个淫.荡的小贱人……” 马夫人大惊,惊疑不定的看着林聪装扮的假白世镜,一时居然忘了去开门。 眼看马夫人就要说出少林玄慈方丈的名字来了,却被这突然的砸门声给打断了,林聪的一口血梗在喉咙差点回流气管呛死她,窗外的乔峰同样气的只想一掌打死那突然上门的人。 “康敏,你给我开门,是不是全冠清那小子在里面?等我杀了他你瞧我怎么炮制你!”话音未落,门猛地被一脚踹开,门口威风凛凛的站着个中年人,赫然就是白世镜。 哇靠!林聪傻眼了! “啊……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马夫人惊叫,几乎是立即,她就认出门口站着的是真正的白世镜,立即扑到他怀里哭道:“世镜,我被骗了,怎么办?怎么办?” “何人居然敢假扮我白某?”白世镜先是一惊,随即大怒,直接用他成名的绝技“缠丝擒拿手”来扭林聪的胳膊,林聪一慌,身子一侧避开白世镜的擒拿,正要使出六脉神剑戳他几个血窟窿,萧峰已经破窗而入,将她搂入怀里,“啪”的一声,跟白世镜对了一掌,白世镜被萧峰雄浑的掌力打的向后倒出好几步,“噗”的喷出一大口血。 “阿朱你没事吧?”萧峰紧张的看着林聪,见她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才想起阿朱武功不比自己低,他也是关心则乱。 “乔峰,果然是你捣鬼,哼,你想知道带头大哥是谁,下辈子吧!”马夫人不知为何,见了萧峰反而十分昂奋。 萧峰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虎目如电盯着一脸惨白的白世镜怒声道:“白世镜,没想到你表面铁面无私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背地里却干下这丧尽天良的勾当,你怎么对得起马副帮主?他可是当你亲兄弟对待的。” 白世镜本来脸上有愧色,突然不知想到什么,脸颊上的肉一颤,神情顿时变得狰狞凶恶,冷笑着说:“乔峰,你去说吧,看有谁相信你说的话。” 萧峰一窒,情知白世镜说的没错,此刻他已经跟中原武林结下血海深仇,他说的话不会有人信得,反而只会觉得他在推脱责任陷害别人。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干脆硬逼好了。”林聪从萧峰怀里挣出,一眨眼就到了马夫人身边,九阴白骨抓猛地在桌子上一抓,坚硬的枣木桌子顿时被她抓出五个洞,骇的马夫人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你想干什么?”白世镜大叫。 林聪手指成抓悬在马夫人的头顶,冷声道:“白世镜,那带头大哥到底是谁?你说出来了,我就放了马夫人。” “……不,我不知道……”白世镜犹豫了一瞬,神色挣扎着摇头。 “不说?”林聪冷哼一声,手指往下插.入马夫人的头皮,马夫人疼的连声惨叫。林聪冷着脸继续威胁:“你说不说,不说这娇俏俏的小寡妇可就成了个尸体了,再也不能陪你风流快活。” “白世镜,你若肯告知那带头大哥是谁?我萧某就当今日的事没发生,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到底那恶人是谁?你为什么要给他保守秘密?”萧峰急的恨不得撬开白世镜的脑袋挖出答案。 白世镜明显动摇了,他正要说,就听马夫人大叫一声:“我说,让我说,那带头大哥就是大理的镇南王段正淳,乔峰,你去找段正淳报仇,是他带着中原豪杰杀了你父母,你放过我把,我再也不跟你做对,求求你,饶了我,饶了世镜……” 马夫人泣不成声,眼中含情凝望着白世镜,一副要跟他同生共死的痴情样子。 “怎么会是他?”突然得到一直寻找的答案,萧峰反而觉得很不真实。 “是段正淳,就是段正淳,他怕大宋失守祸及大理,就是他……”白世镜一叠声的大叫,神色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林聪大怒,要不是她剧透,也要被这两人骗过去了。 “啪啪啪啪”林聪正正反反狠狠掴了马夫人四个大耳光,打的她脸肿如猪头,满嘴血子喷出来,眼一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林聪犹不解恨,反手搭在白世镜的肩头,将他一身内力全部吸走,再凝视着他的眼睛,用摄魂术下指令:虐康敏,往死里虐康敏,让她生不如死后悔活在这世上。 “阿朱,好了,算了,既然知道是谁了,就饶了他们吧。”萧峰到底跟白世镜相交多年,不忍取他性命,拉过阿朱的手臂,将人搂入怀里带出这屋子。 林聪后悔的想抽自己嘴巴,如果不是怕萧峰觉得自己邪门歪道,她应该最开始就用摄魂术的让马夫人说实话,现在好了,马夫人那般情况下说出段正淳是带头大哥,她又拿不出证据反驳,看萧峰的神情,自然是一分怀疑也没有的。 段正淳就段正淳,她又不是真的阿朱,自然不会傻得用命去化解这段恩怨。本就是个误会,到时候当面说清楚就好了,她恨的是往南走,到大理就会遇到阿紫。 这可是妥妥的情敌啊情敌! 第四十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10 甩不掉的小姨子 林聪气鼓鼓的被萧峰拉着出了马家,一路走出去老远,她的心情一直不能平复,想着要怎么拐弯抹角的让萧峰明白马夫人说的是假话,萧峰跟她说话,她心不在焉的哦哦应付他。 自从两人相识以来,这种情况还从没有过,萧峰有些诧异,又觉得有趣,哄老婆开心什么的有时候也是种情趣。夜晚的郊外十分安静,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萧峰突然手臂一抄,将阿朱拦腰抱在怀里,脚下不停的朝着小河边走去,一边用刚冒出胡茬的下巴蹭着阿朱的脸颊笑着说:“想什么呢?连大哥都不理了?”阿朱此刻还是白世镜的样子,脸上糊着易容的彩泥,他也不以为意。 反倒是林聪回过神来,忙推开他笑着说:“大哥快放我下来,让人看到你一世英明要完蛋。”一边用手胡乱抹着脸上的易容,正好到了小河边,萧峰将阿朱放下来,林聪赶紧就着河水把自己洗干净。 衣服没法换,就把里面垫肩垫腰的东西掏出来扔掉,再把头发打散,用随身带的小梳子梳整齐,就那么披散着,好歹看起来不像个男人。这才坐在萧峰的身边,头靠在他怀里,微微撅着嘴说:“大哥,我总觉得马夫人骗人。” “嗯?”萧峰微微扬眉,等着林聪继续说。 林聪想了想说:“大哥,你觉得段正淳的武功人品如何?” “没跟他交过手,也没见过,不好评价,但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确实名动天下,只不知他学到了几分。”萧峰沉吟着说。 “我在大理跟他见过一面,并没觉得他有多厉害,儒雅有余,威严不足,看着像个文士,不像是能统领群雄的人。” “小阿朱,你不会以为全天下的英雄都跟大哥一般是个糙汉子吧?”萧峰哈哈一笑,嫌不顺手,干脆将阿朱抱在怀里,脸贴着脸厮磨着说:“有些人深藏不露,绝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好吧,那到时可要问明白了,别冤枉人家了。” “那肯定了。”萧峰声音低沉,凑近亲住阿朱的唇,缠缠绵绵了一会儿,只觉满身燥热,身上某处蓄势待发,只想找僻静地方*片刻,哪有心思想大仇人。 “阿朱,我们往那里走走吧。”萧峰凑在阿朱耳边低声说了句,沙哑的嗓音中透着急迫,也不等阿朱答应,就抱着她站了起来,往更黑暗的树林深处走去。 “大哥你越来越色了,也不怕人撞见。”林聪娇笑着捶他两下。 “你喜不喜欢?”萧峰托着她的臀部,嘴在她的脸颊脖子耳朵等处胡乱亲着。 “……喜欢唔……” 树林深处有废弃的柴屋,两人在里面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心满意足后,萧峰背着阿朱原路回客栈。 阿朱身子娇小,萧峰背着她毫不费力,两人也不急着走,就慢悠悠的有说有笑,只觉这夜下漫步,别有一番浪漫滋味。 突然林聪心中一动,提议道:“大哥,要不我们再去马家看看,这会儿马夫人和白世镜肯定正在说我们,说不定就露出什么马脚了。” “好啊。”萧峰随意道。 两人于是又折返马家,院子里寂静无声,黑黢黢的不见丝毫灯火,夜风送来似有似无的血腥味,两人惊觉不对,推开窗户,跳入屋中,练武之人目力过人,一眼扫去,就见白世镜压着马夫人两人光溜溜□□的搂抱着,正是媾、和的姿势,却已双双被人以重掌力拍死,死亡来的太快,两人脸上欢愉的表情还残余些许,眼鼻口中渗出的血还没凝固,画面竟是十分淫.靡诡异。 “走吧,只怕这两人的死又会算我头上。”萧峰叹了一声,拉着阿朱出了马家。 “打死他们的到底是谁?”萧峰眉头皱着,“肯定和杀死徐长老他们的是一个人。” “肯定是和他们有仇的人,你说他们共同得罪过谁?”林聪引导道。 萧峰想了想苦笑道:“好像是我。” “说不定是那个长的和你一样,可能是你爹爹的人呢,他们一直瞒着那带头大哥的消息,说不定你爹爹一怒就杀了他们。”林聪实在忍不住剧透。 “可是若是爹爹,他老人家为什么不来找我?”萧峰苦思不解。 “说不定他有别的事呢,当日智光禅师不是说他们也是受人愚弄,说不定她他是正在追查那假传消息的恶人,不想打草惊蛇。” 萧峰又苦思良久,最后一叹:“算了,他要真是我爹爹,终究会见我的,我们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动身去大理。” 林聪跨前两步,拦在萧峰前面,神色凝重的说:“大哥,如今知道带头大哥是谁的人全都死了,如果最后证实带头大哥不是段正淳,你还要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 萧峰一怔,随即摇摇头道:“如果真如此,那便是天意要恶人逃脱惩罚,大哥再强也强不过天,只能认命,以后只陪着我的小阿朱走南闯北,另创一番事业。”说到这里,萧峰一扫原本的郁色,豪气顿显,哈哈笑了几声,又把阿朱背了起来,大步疾行。 “大哥,放我下来,我跟你一起走。”林聪心疼萧峰,不愿他太累。 萧峰哈哈一笑道:“不放,大哥喜欢背着你,以后没事了,最好时时把你抱怀里,一刻也不分开。” 第四十一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11 林聪存了拖延的心思,希望能跟阿紫避开。对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她一时还没想到要怎么处理这关系。 阿紫出现代表着星宿派的一大堆麻烦跟着出现。她到时势必要找个足够强硬的靠山来避祸。不管怎么说,段正淳都算是自己的父亲,她不能让阿紫去祸害他,放着阿紫被星宿派灭了,又于心不忍,带在身边,又怕她看上萧峰,真是头疼死了。 想不出头绪,从信阳往大理去的路上,林聪就拉着萧峰到处游山玩水,希望能避开相遇的时间点,匆匆两月过去,才刚到两湖地界。 这日饭馆里听到有人说附近有个什么湖景色十分迷人,就又兴致勃勃的要拉着萧峰夜游。萧峰心知她不是真想玩,只是不知为何不愿去大理,他也不拆穿,只陪她尽兴。反正她不管怎么拖延,只要一路往南,大理终究会到。 要了酒菜,两人正在吃饭,就听外面有几个伙计在吆喝咒骂,其间夹杂着一个少年的惨叫求饶声,似乎是讨饭被嫌弃了。 林聪向外扫了眼,对面饭馆的几个伙计正在暴揍一个身形瘦削衣衫破烂的脏小子。林聪本来没在意,倒是萧峰看不下去了,走出去扔给那几个伙计一块碎银子,将那被揍的脏小子带了过来。 林聪这才仔细看了看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不知多久没换洗过了,似乎料子不错,款式应该也算是时下流行款,就是脏污的看不出原本颜色,就连一张瘦削的瓜子脸上也脏污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就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熠熠生辉,有些胆怯,又有些好奇的盯着林聪和萧峰来回打量。 “你叫什么名字?”萧峰丝毫不嫌这小子脏污,甚至面带微笑,“是不是丐帮的子弟?” “大哥,你都不做乞丐头子好久了,怎么还这么爱管丐帮的事?”林聪笑着打趣他。 萧峰一拍头,懊恼一笑:“哎,大哥十二岁加入丐帮,到现在整整十八年,做了七八年的丐帮帮主,一看到乞丐就心生亲近,一时半会这毛病还真改不了。” “你是丐帮前帮主乔峰?”那少年突然大叫一声,站起身来怒视萧峰。 “是啊,你认识我?”萧峰有些莫名其妙。 “好你个狗贼,我找了你好久,终于让我遇到你了!”那少年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如恶鬼,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对着萧峰迎面掷来。 萧峰侧头避过,林聪往地上看去,原来是一包生石灰,那少年一招失手居然也不逃,又从腿间拔出匕首冲着萧峰毫无章法的当胸扎来,萧峰抬手就钳住了他手腕,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跟我有何仇怨?” “你这狗贼,杀了我爹爹和伯伯,害的我家破人亡流亡至今,我日日夜夜恨不得噬你肉,喝你的血,寝你皮,今日既然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便,别指望我求饶。”少年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惨烈样子。 林聪心中一动,道:“游坦之,你是游坦之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游坦之目眦尽裂,突然嘴唇一动,一口浓痰对着林聪吐来,林聪随手抓起桌上的盘子挡住,那口浓痰中混杂着血丝,正在盘子中间,萧峰大怒,一耳光掴在游坦之脸上,将他打的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游坦之小小年纪,居然颇硬气,倒在地上也不捂脸,愤怒的眼中喷火,怒骂:“狗贼,有本事就一刀把小爷杀了,反正我爸妈伯伯都被你害死了,也不差我一个。” “你……”萧峰气的脸如寒霜,却又下不了手真杀了他。 “大哥别恼,让我治他。”林聪手拍了拍萧峰的肩膀,嘴角翘起,似笑非笑的瞅了眼游坦之,叫来饭馆里的伙计,将那被游坦之吐了一口的盘子递给小二,又耳语了几句,然后掏出一锭银子给那小二。 游坦之惊疑不定的看着林聪,心中突然生出恐惧。就在这时,那得了银子的小二叫来另一个伙计,两人不由分说将游坦之拖到后厨,不多久,就听见后厨传来游坦之狂呼乱叫的求饶声。 “你怎么他了?”萧峰眼带询问。 “没什么,不过是让他把吐得东西再吞进去。”林聪眉间掠过一丝邪气,撇着嘴说:“游坦之本是富家纨绔子弟,从小娇生惯养,他或许硬气,或许不怕死,不过他太天真了,这世上多得是比死更可怕的东西,他要熬得住,我就跟他慢慢玩,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个中二小子。” 萧峰面露不忍之色,劝道:“差不多算了,我确实累的他双亲自尽,害他家破人亡,让他受点教训就行了,别把人折腾傻了。” “我晓得。”林聪狡黠一笑,撇了句本地方言,眼珠转动着,想到一个主意,就对萧峰说:“大哥别担心,我就是要磨磨他的性子,以后才好管教。” “你打算?”萧峰隐约有点明白阿朱的意思,“你不会是打算以后让他跟着咱们走?” “嗯,我是有这个打算,聚贤庄一战他家破人亡,虽然是大哥一手造成的,但是,也怪他父母自不量力,难道他冠冕堂皇的来杀,你就任由他杀?自己本事不如人,气量狭窄自尽还怪别人?”林聪撇着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游坦之确实无辜,我也不是要赎罪什么的,我就是看他还有点骨气,如果他能明白事理,我就给他指条明路。” “什么路?”萧峰笑道,握住阿朱的手,“就你鬼主意多。” “我打算收他为徒,传他一身本事,再给他娶个美娇娘。”林聪嘿嘿一笑,可算是想到办法安置阿紫了。 萧峰自然不知阿朱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还以为阿朱心地善良,真心替游坦之打算,便道:“这倒也好,就是不知他肯不肯放下仇恨。” “等等就知道了。” 从中午等到傍晚,游坦之最开始狂呼乱叫,各种污言秽语咒骂,后来声音慢慢的就越来越小,最后,那伙计走出来对林聪说:“那小子服了。” “带他到澡堂子里刷洗干净,再给他买一身干净衣服带来。”林聪又给了小二一锭银子。 小二欢天喜地的走了。 林聪微微叹息,不管什么时候,这世道总是欺软怕硬的。游坦之这种无权无视无背景的孤儿,别说她花钱找人整治他,就是买他一条命,也多得是人蜂拥而至。 天黑后,小二将洗涮干净的游坦之领到林聪和萧峰跟前,在他膝盖上踢了脚喝道:“跪下。” 游坦之麻木着脸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林聪反手抽了那小二一耳光,打的在场三人全懵了,小二捂着脸惊恐的盯着林聪,张口结舌一脸懵比。 “我让你打他了没?”林聪冷着脸瞥了眼那小二,又转过来看着游坦之说,“游坦之,你懂不懂我为什么这么对你?” 游坦之茫然望着林聪,随即瑟缩了下低头说:“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乔大爷,我以后不报仇了,我不记恨你们了,求你们放我走吧。” “蠢材。”林聪叹了声,又给那伙计一锭银子,说:“给我整治一桌你们店里最好的菜来,剩下的钱就当我打你那一巴掌的赔偿。” 那伙计本来满腹怨气,听到这里,顿时眉开眼笑。今天他已经从这位出手豪奢的女客手里赚了一大笔外快,差不多抵得上他一年的工钱了,别说被她打了一巴掌,就是再打十巴掌也乐意。 酒菜很快上来,林聪招呼游坦之入座,游坦之畏畏缩缩的坐着,并不敢夹菜。林聪和颜悦色的给他布菜,看的萧峰妒忌不已,桌子底下忍不住用腿碰她的腿。林聪笑着瞥他一眼,手垂到桌子底下跟他的手握住,萧峰这才满意。 饭菜吃的差不多了,游坦之看起来也没最开始那么恐惧畏缩了,林聪这才开始开导他:“游坦之,如果有人杀你,你是不是站着不动让人家砍杀?” “不,那怎么行,自然要还手。”游坦之鼓起勇气望着林聪,他也不过才十七岁,正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轻狂年纪。阿朱本就长得好看,亲和力强,这会儿和颜悦色起来,他立马把下午受的罪忘了。 “那敌人打不过你,气的自杀了,你是不是要立马自刎谢罪?” “为什么啊?他自己寻死关我什么事?”游坦之不假思索的反驳。 “那你为什么要找乔峰报仇?”林聪脸色蓦然一变,眼中厉色如刃,游坦之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寒战,身子一软吓得就要往桌子底下钻。 萧峰从没见阿朱这般疾言厉色过,心中一突,不由一怔,心想阿朱这冰火两重天的手段不知跟谁学的,竟连他也觉得有点招架不住。他可不知林聪上一世在倚天里可是征战杀伐多年的铁血将军,一贯治军极严,朝堂上无人不怕无人不惧的煞星。 “起来,站直了!”林聪站起身揪着游坦之的领子将他狠狠一搡,摁在凳子上,游坦之吓得立即身板挺直,坐的无比端正。 林聪这才神色放松,又对他笑了下道:“这才像个样子,游家的子弟就该要有乃父之风,你家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想不想光耀门楣,重振往日风光?” “想。”游坦之答道,心中十分迷惑,对眼前的女子只觉又惊又怕,她笑时,他觉得如沐春风,她翻脸,他只觉世界末日到了,内心深处实在恐惧的很,但又知道逃不掉,看她的样子,似乎对自己也没恶意,只要自己听话,她自然不会为难自己,于是心也就安了。 “那就拜师吧,以后我罩着你,只要你听话,自会替你想办法重振家族。”林聪这才真心实意的笑了。 游坦之不傻,立即跪下就磕头,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林聪正要说起来吧,突然一想,游坦之拜了自己就低了一辈,阿紫是自己妹妹,两人隔着辈分不好成亲,这徒弟还收不成呢。 “算了,看咱们年纪差不多,不如你叫我姐吧。”林聪站起身,半弯着腰扶起游坦之,“平白无故的被你叫声师父,人家还以为我多大年纪了。” “这怎么敢?”游坦之受宠若惊,惶恐不已。 “你今年多大?”林聪这才详细端详游坦之的样貌,瘦长的瓜子脸,乌溜溜的大眼睛,挺鼻薄唇翘下巴,是个有点娘气的俊俏小子,搁现代,就是个引无数少女尖叫舔屏的奶油小鲜肉,配阿紫足矣。 “我……我今年十七,再有三个月就过生日。”游坦之忐忑着说。 “我也十七岁,不过我是三月的生日,比你大半岁,还真当得你姐姐。”林聪有心当游坦之的大姨子,言语神态上就对他亲近的多了。“快叫姐,叫了我就传你一身本事,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你。” “……姐。”游坦之稀里糊涂的就叫了,突然觉得脸上有些*辣的,不由向旁边看去,就见萧峰面色如铁盯着他,不怒自威的神色看的他胆战心惊,不知哪里得罪他了。 萧峰生平第一次尝到妒忌的滋味。他一点都不怀疑阿朱对自己的心意,可看阿朱和游坦之,女的娇美,男的俊俏,年龄相仿,自己硬生生比阿朱大了十三岁,又是个糙汉子,不由得内心不是滋味。 林聪瞥了萧峰一眼,心里暗暗好笑,正好晚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就挽着萧峰的手出饭馆。 游坦之乖乖的跟在后面,到暂住的客栈,将游坦之打发到隔壁房间休息后,林聪一进房门,就被萧峰拉入怀里,顺手关上房门,有些郁郁的问她:“你……” “大哥你怎么越来越英雄气短,那么个毛头小子,就让你紧张了?”林聪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白他一眼,嘴角翘起愉悦的弧度,手臂伸开就搂着萧峰的腰,脸埋入他怀里笑道:“我看他可怜罢了,大哥要是不喜欢,明天送他点银子让他滚蛋好了。” “那倒不必,大哥还没那么心胸狭窄。”萧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不知怎么的,看不得你对别人笑。” “那我以后不对别人笑,只对你笑好不好?”林聪仰头望着萧峰,神色变得有些郑重,“那大哥以后也不许对别的女子笑,不管那女子是谁,哪怕是我老娘妹子,你也不许给笑脸。” 林聪这副妒忌的样子,顿时取悦了萧峰,他好笑道:“好,大哥什么都听你的。” “那我叫你杀人你杀不杀?” ;“杀谁?要是欺负你的人,不用你说,大哥也不会留他性命。” “不一定是欺负我,就是我看不顺眼,反正以后你要听我的,我不喜欢的人你也要讨厌。” “好,大哥什么都听你的。”萧峰柔声哄着,阿朱难得不讲理一次,他不觉厌烦,只觉有趣。 林聪预防针打够了,这才笑的有些神秘的望着萧峰,说:“大哥,今天我心情好,咱们玩个稀奇的花样。”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写了三个字《素.女.经》。 “这什么?武功秘籍?”萧峰接过来翻开一看,顿时脸上一红,眼神又窘又热的瞥了眼阿朱笑道:“从哪里弄来这种……这种不正经的东西?” “上次跟你去那个李员外家发财,顺手牵羊拿来的,看着好玩就留下了,要不要试试?”林聪为防小三,已经没脸没皮了。 “你想试……我就陪你……”萧峰努力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微黑的脸皮却已经红透了,眼中更是透出十足的兴趣。 林聪被他闷骚的样子逗笑,抿嘴佯怒道:“大哥最不老实了,明明自己也很想试,非要把这好.色的名头推我头上,就知道欺负我。” “我哪敢啊。”萧峰哈哈笑着,一把将阿朱抱起来往床边走去,“好,是大哥好色,我想试,快来,咱们从头开始还是挑着?” 这一晚上,游坦之听到隔壁房间发出各种奇怪的声响,闹的他睡不着,快天亮才消停下来,于是第二天,三人都睡到晌午才起床。 温柔乡,英雄冢。林聪潜移默化的一点点让萧峰陷入她的温柔网中,为了将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她内外都做足了准备。 又行了几日,三人就遇到被四大恶人围攻的段正淳,此刻他已经跟阿紫相认,阮星竹陪在身边。萧峰出手从四大恶人手里救下段正淳,林聪挑了个适当的时机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金片掉到阮星竹眼前,跟阮星竹段正淳阿紫一家团聚。 找了个恰当的时机,林聪对萧峰说:“大哥,你看段正淳的武功连四大恶人都斗不过,如何能统领中原群雄?你阅人无数,仔细观察看看,他不过是个贪花好色的老花花公子,哪有带头大哥的魄力?” 萧峰想想也是,但还是觉得问问最好。林聪交代他要问清楚,特别是雁门关这三个字一定要说出来,别弄误会。萧峰挑了个单独的时间约见段正淳,他一问三十年前雁门关,段正淳就一脸莫名其妙的说自己一辈子都没去过雁门关。 误会解开了,证明马夫人说谎了。但现今,全天下知道带头大哥是谁的人再没有了,萧峰虽然答应阿朱说不会介意,可真的报仇无望,他还是难免郁郁寡欢。 林聪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阿紫这小丫头背着自己好几次都给萧峰送酒套近乎,虽然萧峰每次都面色如霜的打发了,但那丫头明显不懂放弃。那日萧峰大战段延庆时,她就注意到阿紫的眼睛都亮了,真他娘的,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当日她本来也能救段正淳,但是她不想给段家人知道自己会六脉神剑,只用北冥神功对付段延庆有些冒险,而且,她也考虑到萧峰作为自己的夫婿,救了丈人一家有助大家庭和谐。 想的太多,考虑的太多,就造成如今的局面。 过了几日,段正淳要回大理,让两个女儿随他回去,阿朱以已经嫁给萧峰为由拒绝了,阿紫就天真无邪的跟着来了一句:“我跟姐姐投缘,我要跟着姐姐。” 阮星竹一心只想跟段正淳卿卿我我,倒不在乎阿紫阿朱跟不跟在身边。两帮人分开后,段正淳带阮星竹跟他的护卫们向南回大理。阿朱跟萧峰游坦之向北准备去契丹。 三人骑三匹马一起走,不远不近的后面跟着撅着嘴眼含不忿的阿紫。 第四十二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12 12两个小兔崽子 游坦之自从第一次见了阿紫之后,就像命中注定一样,对她神魂颠倒,眼看她一直跟在后面,却因为阿朱冷脸不敢靠近,心中不忍,就对阿朱说:“姐,阿紫姑娘挺可怜的,咱们带上她吧,她年纪小不懂事惹你不高兴,但总是你亲妹子,你原谅她一次好不好?” 林聪瞥了眼游坦之,嘴角翘起笑道:“你看上她了?” “哪有……我不敢……”游坦之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握着马缰绳,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的扫向后面越靠越近的阿紫。 “去吧,去跟阿紫作伴。”林聪瞥了眼后面的阿紫,瞅着游坦之似笑非笑道:“她要是不理睬你,就想办法让她理睬,总之,今晚住宿之前,必须让阿紫对你笑三次,要是做不到,就别怪我不客气。” 游坦之呆了下,随即满脸欢喜,忍不住便往后看去,却得了阿紫老大一个白眼,不由又有些惴惴不安,看了眼阿朱低着头嗫嚅道:“只怕阿紫妹子看不上我,不肯对我笑。” “畏首畏尾的算什么男子汉?”林聪冷哼一声,“你越是这样,她越是看不起你,你只管去招惹她,她要是敢对你无礼,就大耳瓜子抽她,给你说,女孩子都喜欢强者,别以为你喜欢他,一昧对她好,她就知道感激,恰恰相反,你越是不把她当回事,她反而越在意你,只管去,挺起脊背,拿出游公子的派头来,别一副哈巴狗似的,谁见了都想踹几脚。” 萧峰在旁边听得噗一声笑了,等游坦之放缓马速,跟阿紫并肩,他手臂一抄,将阿朱拉到自己的马上,搂在怀里,笑道:“小阿朱,你是不是对大哥也使了什么手段?为何大哥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你呢?” “对大哥,我还用使什么手段?只管一颗心只为你就行了。”林聪回头对他笑了下,“所谓使手段是对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大哥最重情义,我对大哥一分好,大哥恨不得回报我十分,那用费心思使什么手段。” 萧峰哈哈大笑,只觉阿朱实在太了解自己,忍不住越搂越紧,恨不得把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林聪停了片刻,状似无意提及的样子说:“大哥,其实那带头大哥的身份,我这段时间想来想去,倒是有点眉目,你看看我想的对不对?” 萧峰一震,林聪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明显感觉他心跳的快了些,随即听他叹了一声,黯然道:“算了,阿朱,我说了段王爷这里要是没眉目就不再追查,我们只管走南闯北,过你想过的日子,这仇大哥不报了。” “就算不报了,也不妨碍咱们分析看看对不对,你且听我说。”林聪手放在萧峰握着缰绳的手背上,立即就被他握住,她歪着身子,脸贴着他的胳膊,讲故事似的娓娓道来:“首先,既然那么多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都不愿揭发那带头大哥的身份,那就肯定那个人是个十分得人敬佩的大英雄,要不也没资格统领群雄。” 萧峰点点头。 “中原武林中能跟丐帮齐名甚至比丐帮还要有威信的帮派应该不多,大哥你想想,我们逐个排除。” 萧峰不假思索的回答:“少林,没别的。” “当年那恶人传讯说是契丹武士要来夺少林的经书,那少林派自然是最急的,可那晚智光禅师说的群雄中好像并没有少林寺的高僧,这不合理,按说,少林应该是出力最多的,而且当领袖也不过,为什么没有呢?那就证明那人活着。” “对啊!”萧峰犹如醍醐灌顶,顿时茅塞顿开,欣喜大叫道:“好妹子,还是你聪明,我这么久居然没想到,那带头大哥肯定是少林德高望重的僧人,而且,我被寄养在少林山下,又有少林高僧传授武艺,肯定也是那带头大哥嘱咐的,能跟我师父做挚友的,也就少林方丈玄慈那一辈的高僧,说不定那带头大哥就是少林方丈玄慈方丈,所以才有那么多人维护他……”萧峰说到这里,胸口一热,忍不住就长啸一声,双腿一夹马腹,纵马疾驰一阵子才算是稍微退却激动的心情。 “那,大哥你要不要找他报仇?”林聪笑笑的一句话,顿时如一盆冷水泼在萧峰火热的胸腔里,他猛地一顿,慢慢的放松力道,马儿便不再奔驰,慢慢的停下来,觅着路边的青草吃。 “我……”萧峰胸中哽着一团气,闷得他说不出话来,“好妹子,你说大哥要不要报仇?” 他内心深处实在不愿伤害少林的高僧,特别是玄慈,在他心里,犹如天神一般,为什么会是他呢? 但也正因为是他,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不要性命的维护他。 这仇,…… “大哥你决定就好,你要报仇,我就豁出这条命跟你一起挑了少林,生死咱们总是一块的。” “啊……”萧峰满腔热血顿时凝固住,人也慢慢冷静下来,想到少林在中原武林的地位,找方丈寻仇简直就是找死。 他死不足惜,可绝舍不得阿朱陪他一起赴绝路。 萧峰思来想去,胸口的一股闷气慢慢的随着一声叹息疏解开来,他搂紧阿朱,释然道:“大哥想清楚了,这仇不报了,如果是方丈大师的话,那他肯定是无意铸成大错,这些年估计他内心也不好过,算了,这次大哥是真的放下了,以后一心一意只陪着我的小阿朱四处游玩。” “大哥能想明白最好,那咱们可要筹划着做点什么买卖好了。” “好,大哥什么都听你的。” 两人正说笑着,蓦然听到游坦之极其凄厉的惨叫了一声。 第四十三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13 林聪立即回头看去,就见不远处游坦之十分痛苦的滚在地上,阿紫咯咯娇笑着围着游坦之拍手取乐。萧峰看得大怒,携了林聪几个纵跃就到了两人跟前,就见游坦之双手肿成猪蹄,痛得不断用头砸地。 阿紫瞧见萧峰面罩寒霜,一副要杀人的凶样,心中害怕忙推脱道:“姐夫,不怪我的,是他说只要我肯对他笑,不管做什么都行,不信你问他?”说着,她伸脚踢了踢游坦之,娇笑着问:“喂,你是不是自愿的?” 游坦之痛得满头冷汗,不住哆嗦,但看到阿紫笑的好看,居然就糊涂着点头说:“我是自愿的,能博阿紫姑娘一笑,我就是死了也甘愿。” 阿紫得意的瞥了眼阿朱,拍着手哈哈大笑,心情十分畅快。 萧峰听的连连摇头,眼中厌恶之色明显,林聪冷冷瞥了眼游坦之,道:“那你俩就在这里好好玩吧。” 说着,她拉着萧峰就走了。 身后游坦之惨叫如杀猪,本能伸出手来拉林聪裙角,求救道:“姐,救我,是你让我想办法让阿紫姑娘笑的,我没本事逗笑她,只好这般……呜呜……”他痛得实在受不了,嚎啕大哭起来。 “拿解药来!”萧峰朝阿紫伸出手来,面色铁青,大有不给就暴揍的架势。 “没解药,过十二个时辰慢慢就不痛了。”阿紫眼珠咕噜乱转,一看就是没说实话。 萧峰大怒,扬手就要揍她,林聪赶紧拉着他的手,对阿紫笑道:“阿紫,乖乖把解药拿出来姐姐就原谅你,要不可是要你吃苦头的。” 阿紫一撅嘴,略带委屈的道:“没有,真的没有,姐姐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根本没拿我当妹妹看待,哼!”说着,她撒娇般的红了眼眶,一副委屈的不行的可怜样子。 “算了,姐,我……我忍忍好了。”游坦之看不得阿紫难过,颤声说。 “没出息的东西,白教你了。”林聪一脚将游坦之踢出几米远,转而笑笑的看着阿紫,“再说一次,把解药拿出来。” “真的没有。”阿紫头摇得拨浪鼓般。 “好,那我自己找。”林聪随手一指隔空点住阿紫的穴道,阿紫惊愕的瞪大眼,她一直以为阿朱不会武功,所以才一个劲的巴结萧峰,指望他能庇佑自己,没想到阿朱的武功似乎比萧峰还要厉害。 林聪制住阿紫后,用布包住手,将阿紫彻底的搜查了一遍,搜出很多毒针毒粉类的东西,她每拿出一样就不动声色的观察阿紫的脸色,有些东西阿紫表现的很紧张,有些则略松口气的样子。当最后林聪从她裙子下摸出一个小香炉一样东西时,阿紫的脸色整个变了,尖声叫:“还给我,不要动我的东西。” 林聪一看造型,就知道这肯定是练化功*的神木王鼎,她用布包裹着神木王鼎,放在脚下,威胁阿紫:“给游坦之解毒,要不我踩碎这东西。” 阿紫这下子吓得魂飞魄散,忙说:“将那包红色的药粉给他涂手上就解毒了。” 林聪给游坦之解了毒,望着阿紫嘿嘿一笑,将一包黄色的药粉捏起,问她:“这什么东西?” 阿紫犹豫了下,她十分会察言观色,直觉阿朱不安好心,就老实说:“蝎粉,沾上后浑身剧痛。” “好,看来就是这个让游坦之受罪了。”林聪随手将那包蝎粉弹在阿紫的身上,顿时就听她尖利的惨叫一声,比游坦之更厉害十倍的在地上翻滚起来,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声声哀嚎听的萧峰眉头皱起,虽然觉得她活该,也有些于心不忍。 游坦之更是惊慌失措,他扑通一声跪在阿朱跟前,不住磕头替阿紫求饶:“姐,你饶了她吧,你惩罚我吧,饶了阿紫姑娘,求求你,别折磨她了……”游坦之瞥一眼阿紫的惨样,哭的涕泪满面,完全忘了刚才阿紫怎么炮制他了。 遇到这种奇葩,林聪也没办法,骂了声:“没出息的东西,你真是废物。”一脚将他踹翻,冷冷的盯了眼阿紫道:“过十二个时辰自然就不痛了,你制了这害人的东西,不知道已经拿这东西害过多少人了,今日就尝尝这滋味,以后害人前,也好多想想那些被你残害的人有多痛苦。” 阿朱这一训,反倒激起阿紫的倔气,她硬生生忍住惨叫,死死盯着阿朱,牙齿把嘴唇咬的鲜血淋漓,怨毒的眼神中明白传达着:好,今日我栽在你手里,等你落入我手里,看我不折磨死你。 林聪一晒:“小阿紫,想报仇也要看看有没有命,我能制住你难道还杀不得你?不过是念在你是我妹子的份上,想替爹娘管教管教你。可你不会每次都遇到心怀善念的人,我知道你现在心肠歹毒也不是天生的,是跟在星宿老怪身边不得不如此,可既然你认我当姐姐,想寻我的庇佑,就要把过去的恶习都改了,我今日就是让你明白,害人终会害己,还有,别人对你好,要懂得感恩,在这世上能有个人真心实意对你好是很不容易的。” 说完,林聪就不搭理阿紫,将阿紫那些毒玩意儿收拢装袋子里,携手萧峰上马先行。身后游坦之围着阿紫打转,眼看阿朱走的远了,忙抱起阿紫紧追两人。 到了傍晚,四人在一家客栈休息,阿紫已经浑身浮肿如死猪,剧痛的时候过了,精气神也被折磨的所剩无几,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游坦之把她抱怀里,她就如婴儿一样依偎在他怀里,林聪看她一眼,她扭过头埋在游坦之怀里,怨毒的劲儿是消了些,依然倔着。 游坦之也不嫌她此刻的样子可怕,全程喂她吃饭,擦脸,不时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像照顾婴儿一样,细心周到耐心无比。 吃过饭,林聪故意拿了面镜子放在阿紫面前,让她看清自己现在的丑怪样子。果然见阿紫露出惊骇恐怖的神情,林聪看向一直搂着阿紫的游坦之,笑道:“游公子,阿紫现在比猪都不如,你不嫌她丑啊?” 阿紫紧闭着眼,眼中流下眼泪来。 “不嫌,阿紫姑娘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看的。”游坦之温柔凝视阿紫,手指轻轻擦掉她流下的泪,阿紫睁开眼,就望入游坦之痴痴的眼神中,心中一颤,不由道:“谢谢你,游哥哥。” 游坦之顿时笑成一朵花。 萧峰拍拍阿朱的肩膀道:“算了,她知道错了,给她解了毒吧。” 林聪硬起心肠道:“这怎么行?以后遇到仇人人家也会怜惜她?别说仇人了,就是她师门中那些人找来,哪个会怜惜她?” 游坦之和萧峰劝解无果,林聪硬生生让阿紫熬过蝎粉的剧毒,三天后,身子才开始消肿。她找了个机会,趁着洗脸,将那本《易筋经》掉入水盆里,让上面的图像显示出来,萧峰是行家,一看就知道这是高深内功,两人将所有图谱记熟,萧峰内功本就传自少林,闲来没事练练,顿觉内功精进十分迅速,林聪练了则毫无反应。 她也不稀奇,自从练了北冥神功后,她其他的内功都不见效,就连九阳神功都不行。北冥神功十分霸道,排斥其他内功。但是它又十分具有兼容性,练了北冥神功,其他门派的招式都能配合着用,且威力强大。 自此,林聪开始教游坦之练易筋经上的内功,教阿紫九阳神功最基础的炼气法门。阿紫心术不正,希望能用九阳真经化掉她的戾气和邪佞。阿紫被阿朱整怕了,再也不敢骚扰萧峰,四人一路往北,快入契丹境内时,遇到星宿派的门人抓捕阿紫,林聪有心撮合阿紫和游坦之,就让游坦之出面对敌,她和萧峰暗中掠阵,星宿派的人每每铩羽而归,阿紫的脸上渐渐藏不住轻狂之色,不过倒是如林聪的意,她跟游坦之关系越来越好,有一天,林聪还偷看到两人躲一边偷偷亲嘴。 林聪心头大石放下,对阿紫的看管就渐渐松散,谁料就在即将入辽境前,一天醒来,林聪发现游坦之和阿紫逃走了,还偷走了她没收阿紫的那些毒玩意儿和神木王鼎。 “追不追?”萧峰观察地面足迹,只几个时辰,追上两人完全没问题。 “随他们去吧,没他们才好呢。”林聪撇了撇嘴,心里是有点不舒服,但想到以后跟萧峰能尽情过二人世界又开心起来。 两人自此就直接去了长白山,先是到山里学人家挖人参,打虎猎熊卖给药材贩子和皮货商,后来摸着门路,就在山脚下开了家专收名贵药材和各种山珍海味虎皮熊皮的商铺,某次进山采购的时候,救了被狼群围攻的女真族族长完颜阿骨打,萧峰性格豪爽,林聪舌灿莲花,两人很快就融入女真族中,成了他们专属的代销商。 有了稳定的货源,林聪雇了伙计看店,她则和萧峰走南闯北的,省掉中间好几道贩子,直接把珍贵药品和极品皮货卖给辽宋西夏吐蕃的王公贵族,再从各地运来当地的名贵特产四处转销,钱越赚越多,店越做越大,林聪便开始筹划着开牧场。 然后命中注定般,在辽阔的草原救了被叛军围剿的辽帝耶律洪基,萧峰因为是契丹人,对耶律洪基很有好感,耶律洪基看中萧峰的本事,极力笼络,不惜用哀兵政策,不住哀求,终于求得萧峰答应封王,不过这次萧峰在林聪的坚持下,除了当南院大王掌握辽*务枢纽之外,还要求辽帝将靠近雁门关的大片荒地赏赐给他开牧场,顺便接管边防军,负责辽国在南边的所有军务。 萧峰这个要求耶律洪基求之不得,当时朝中有些权利的大官都不愿意外派,特别是贫瘠的边境地带。于是萧峰和阿朱就开始在边界和上京来回奔波,在林聪有意的引导下,慢慢巩固自己的势力。 有权有势又得皇帝赏识,萧峰渐渐的越来越意气风发,找回当年身世还没揭穿时,当丐帮帮主的气势。他开心,林聪也跟着开心,但也不忘暗中部署,她可没忘记辽帝耶律洪基最后逼死萧峰的事,这一次,只怕他不逼,只要敢来横的,她非搅的他辽国天翻地覆灭国不可。 某一日,萧峰应辽帝召见,带着阿朱准备赴御花园赏花,两人刚出门,就被个乞丐样脏污不堪的人给拦住了。 萧峰定睛一看,居然是游坦之。 游坦之一见两人,当即五体投地伏在林聪脚边哭叫:“姐,救救阿紫,她被她师父抓住了,求求你们,救救她……” 第四十四章 苏爽天龙阿朱偏14 让管家将游坦之带下去梳洗干净等着,林聪和萧峰继续去宫里赴宴,回来已经是中午,游坦之穿了簇新的契丹贵族服饰,两年多快三年没见,游坦之已经长成青年,身子抽高了些许,在华贵衣服的衬托下,倒也显得长身玉立,颇有风采,稚气的五官长开,没了少年的奶油娘气,多了丝青年的俊俏,只是神情郁郁,眉宇间总笼着散不去的阴冷气息。 林聪心中一动,喝了声:“伸出手来。” 游坦之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林聪小心翼翼的伸指搭在他脉门一探,他体内便生出阴寒之极的内力相抗。果然不错,他还是练成了寒冰掌。 林聪恼怒之极,控制不住自己“啪啪啪啪啪”连抽了游坦之四个大耳瓜子,打得游坦之脸上鼻青脸肿,皮开肉绽,同时厉声喝道:“你身体内怎么会积攒这么多毒质?这些年你到底干了什么?是不是跟阿紫学了星宿派的邪功?我往日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就不学好?” 游坦之来求助时已经想过肯定要被阿朱狠狠折磨,他已经打算好,不管阿朱怎么折磨他,他都忍下来,此刻只是脸被打烂了,比他原本想象中的酷刑折磨要轻得多,听到阿朱此刻问话中虽恼恨他不成材但还是有关切之意的,不由心中一安,知道她心底良善,虽手段毒辣,但总不会不管妹妹死活,忙说:“姐,我没害人,只是……”被阿紫害惨了。 当下,游坦之将这两年多跟阿紫在一起被她当成鼎炉四处捉毒物炼制化功*的惨事说了出来,原来当日阿紫并没有真的被阿朱给纠正过来,不过她生性能忍,做出一副慢慢改过的样子,又看游坦之厉害,且对自己死心塌地,就想着拐了他逃出阿朱的魔掌,等以后神功大成再回来报复。 游坦之本就是名门子弟,又被林聪教育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了基本是非观念,看到阿紫害人,就总是劝阻管束,渐渐惹了阿紫厌烦,想害死他,就想法子骗他被各种毒物噬咬,却没想游坦之有易筋经护体,每次都不能得逞,反而游坦之武功越来越厉害,这些年,倒是管的阿紫没四处害人。 阿紫忌惮他武功厉害,存了靠他的心思,虽然总是折腾他,隔三差五的也总给个甜头尝尝,游坦之则是,只要不害人,就对阿紫百依百顺,本来两人这种相处模式也不错,四处游玩倒也潇洒。 但偏偏阿紫是个喜欢惹事的,慢慢的两人的名头就在江湖上传开了,然后就被丁春秋找上门来,两人敌不过丁春秋,阿紫的神木王鼎被没收,丁春秋要杀阿紫,情急之下,阿紫撒谎称其姐阿朱收藏有绝世邪功《万毒经》,游坦之就是练了才那么厉害。 丁春秋艳羡游坦之的深厚内功和体内毒素,就以阿紫要挟,让游坦之偷《万毒经》奉上交换阿紫。游坦之知道阿紫这么做只是让他暗中找机会救她,但他并不是机灵的人,丁春秋又看阿紫很紧,他一直没有机会,就想干脆找阿朱求情。 说完之后,游坦之就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阿朱和萧峰救阿紫。没两下,就磕的额头鲜血飞溅,硬汉如萧峰的心都软了。 “阿朱,总是你妹妹,要不我们就走一趟会会那丁春秋?”萧峰早知丁春秋恶名,知道他到了中原,也有点动了心思帮中原武林除去这个大害。 林聪当初收留游坦之其实是怜惜他的,这个娃自幼被家人娇惯长大,养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脾性,长到少年,突然家破人亡,一下子从名门望族的娇贵公子哥沦落到街头被随意欺负的流浪儿。 本来他有这番遭遇,已经颇能体会当初父辈的含辛茹苦,只要林聪和萧峰灌慢慢熏陶,导向正途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可他命中注定要爱上阿紫这个自小被扭曲三观的邪恶小妖女,他本性又是个爱情至上的情圣胚子,好歹跟着林聪一段时间,没再像原本故事里那么毫无道德底线。 林聪一副深沉的样子说要考虑考虑,就把游坦之晾在一边,只急得他坐立不安,林聪则悠哉悠哉的做着各种准备。 中原之行肯定要去,林聪还惦记着无涯子那一身深湛内功,以及逍遥派的其他高深武功,既然要对付丁春秋,那也不能白帮无涯子清理门户,总要有些好处的。而且,萧峰这些年虽然不再提报仇的事,但偶尔触景伤情,难免会叹气郁闷,林聪一直惦记着这事,只不过这件事是要等待时机成熟的。 三天后,萧峰跟辽帝辞行,说要去边关练兵,可能短期内无法再回上京,请准暂时辞去南院大王的职务,辽帝欣然应允。他初时被叛军打乱阵脚,急缺人才,不得不招揽萧峰,但这两年暗中观察,总觉的萧峰性格豪爽直率,做事沉稳有度,是个天生的领袖,十分具有凝聚力,短短两年,无形中已经赢得上京一大部分达官贵族的信赖和好感。 虽还未结党,但他总担心养虎成患,或者萧峰被别有用心的政敌利用对付自己,已经打算等稳住局势后,就慢慢削弱萧峰的权力,这会儿萧峰识趣自己辞行,他自然应允,为了显示自己依然重视萧峰,辽帝口头说一直给萧峰保留着南院大王的名头,又给萧峰王府里厚赐了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一大堆。 辽帝的帝王之术十分老辣,萧峰一点都不怀疑他的居心。反倒是林聪详细问过两人的对答之后,知道辽帝已经开始忌惮萧峰了,她哼笑了下,也没说什么。 带着这些年一直跟随萧峰的三十六骑从军中精挑出来的剽悍亲随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雁门关驻地行去。路上游坦之几次焦灼的追问阿朱何时去救阿紫,林聪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丁春秋既然眼馋所谓的《万毒经》自然不会轻易杀阿紫,急什么?那老怪满身是毒,我总要做好万全准备,阿紫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游坦之实在自己能力不足,寄望阿朱和萧峰,不得不耐着性子等着。 林聪和萧峰在雁门关驻地中停了整整两个月,将随身带着的燕云三十六骑训练成精通多种作战方式的特种部队,这才让他们易容成普通武士,跟随游坦之先行入关探听消息。林聪则和萧峰顺便巡视他们的牧场,并在牧场停留了半个月,将积攒了大半年的各项事务处理完,正好接到游坦之的消息,两人这才赶赴中原会丁春秋。 一路觅着游坦之留下的讯息,林聪得知聪辩先生正四处派发请帖,邀请各门各派清秀雅致聪慧的年轻公子赴棋会,说是只要能解开他布下的棋局,便能得到极大的好处,一时间,江湖上人人骚动,各门各派还有那些别有心思的歪门邪道都赶赴棋会,丁春秋也在被邀请之列,正带着大批门人赶赴聋哑谷。 林聪便把自己打扮成个俏公子,在外人面前,跟萧峰兄弟相称,一同赴会。 快到聋哑谷时,林聪心神不宁的频频看萧峰,萧峰微挑着眉笑问:“怎么了?难得见你有愁容?是不是怕打不过丁春秋?放心,大哥的武功虽不敢妄称天下第一,但对付这个邪门歪道的老怪,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林聪也顾不上此刻女扮男装,一头扑进萧峰怀里,紧紧抱着他说:“我知道大哥最厉害了,可那丁老怪满身是毒,又最是诡计多端,我怕……我真怕大哥不小心着了他的道,那我可活不成了,我现在光是想想那个可能,就觉得心痛无法呼吸,大哥你一定要千万小心,时刻不要放松警惕,阿紫咱们能救就救,不能救也别逞强,万一你要是有一点闪失,我一定杀光星宿派满门,再把游坦之和阿紫日日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峰被她颇带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心下感动,搂紧了阿朱,两人夫妻也快三年,日日浓情,感情与日俱增,早已经约定生死与共。此刻萧峰也不由担心阿朱,他摸着她的头说:“你也一样,大哥没了你,也是活不成的。” 两人紧紧搂抱着温存了片刻,才打起精神全副戒备的踏入聋哑谷。 山头上已经人头攒动,此刻跟聪辩先生对弈的是林聪的老熟人段延庆,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仙风道骨气质超群一看就令人心生好感的鹤发童颜老者。易容跟在林聪身边的游坦之扯了扯林聪的衣袖,指了指那神仙一样的老者说:“那就是丁春秋。” 林聪“哦”了一声,就见那老者身后大片彩旗随风飘展,上面都是歌颂星宿派老仙丁春秋的肉麻词语,除了扛旗的人之外,还有一群人敲锣打鼓吹螺奏乐的大肆吹捧阿谀丁春秋。 “这星宿老怪好大的排场。”萧峰握住林聪的手,耳听星宿派众人花样百出肉麻之极的阿谀之言,忍不住笑着说,“怎么他门派众人这般脸皮厚?” 林聪也听的笑了,忍不住指甲在萧峰手心轻轻挠了下,说:“阿紫在这样的门派中长大,也难怪那般刁蛮恶毒,只怕不毒辣连一刻钟都活不下去。” 游坦之全副心神都在阿紫身上,一眼就看到阿紫所在,忙又拉了拉林聪,指着星宿派众门徒中间激动的说:“阿紫,你看,阿紫就在那里,快救她过来。” 林聪白了游坦之一眼,游坦之讪讪的松开手,满脸焦急之色,却也不敢催促。林聪这才朝阿紫看去,只见她坐在软兜中被星宿派众人团团围住,两条手臂软嗒嗒的垂在身侧,姿势僵硬一看就是被折断手臂点了穴道防逃走。 不过这阿紫也是个奇葩,落到如此境地,居然也跟着众人口出阿谀巴结之言,且说的十分有新意,不同于其他门人千篇一律的套路,脸上神情更是十分热忱,一副恨不得为丁春秋粉身碎骨的疯狂模样。 林聪不禁心下恻然,心知她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讨丁春秋欢心少受折磨。 自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林聪对这个恶毒妹妹心生怜惜,相比阿朱自幼被慕容家当小姐一样培养爱护,阿紫的生存环境实在堪称惨烈。 第四十五章 苏爽天龙阿朱篇15 大庭广众的,林聪也不好跟萧峰太亲热,特别是她此刻扮作男子准备图谋无涯子的内功,更是不敢露出女子形态,要知道那聪辩先生苏星河可是薛神医的师父,他的医术更在薛神医之上,她为防他看出破绽,将手都易容成男子的手,还装了假喉结,再用少年变声期的公鸭嗓子说话,不论谁一看,都是个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 游坦之担心阿紫被人欺负,死活要守在星宿派门人附近以防不测,林聪就跟萧峰一前一后向棋盘附近走去,一边走一边装作无意的扫视人群,很快就发现他们带来的燕云三十六骑散在人群中,随着他们的身影一起往山顶移动,慢慢的以特定的阵法将丁春秋包围其中。 “哎呀,大哥你也来了?”突然棋盘旁边传来一道青年男子惊喜的叫声,随即一个头戴王冠,身穿锦衣的贵公子向着两人奔来,竟是段誉。 萧峰乍见段誉,也是欢喜,忙上前迎接段誉,哈哈笑着说:“二弟,多年未见,你风采依旧啊。” “大哥你也不减豪迈,反而更意气风发了,你也是来破解这珍珑局的?”段誉满脸笑容,注意到萧峰身后的林聪,问道:“这位是?” “这是你……”萧峰本想说嫂子,林聪暗中捏了他一下,及时插口道:“徒弟,我是他的关门弟子。”说完,她手在萧峰胳膊上拍了拍,说:“师父,徒儿去观棋局,你跟段公子慢慢叙旧。” 萧峰磊落惯了,在亲近信赖的人跟前配合阿朱演戏,颇有点不自在,眼见阿朱已经走远了,忙说:“你小心点,大哥就在这里。” 林聪没回身,只挥了挥手,走到段延庆身边,观看棋局。段延庆走入困境,丁春秋在旁边捣鬼,段延庆要自杀时,林聪已经把棋局研究透彻,她随手一指凌厉的剑气逼退丁春秋,再下了白子帮段延庆摆脱困境,之后,一步步越来越顺,最终赢了聪辩先生。 聪辩先生又惊又喜,满脸欣慰和如释重负,盯着林聪看了好一会儿,才示意她跟他走。周围所有之前试图破解棋局惨败的人也都大是惊奇,纷纷好奇的盯着阿朱看,想知道这少年公子是哪家的才俊。 说到棋艺,林聪还是在倚天时,跟杨逍学的,杨逍是个爱好风雅的小资情怀,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后来漫长的岁月里,两人闲来无事总会厮杀几盘,虽然林聪赢的机会很少,但棋艺也算中高手。 想到这里,林聪回身往人群里扫了一眼,看到萧峰就在她身后五六步的距离,两人对视,均会心一笑,林聪心里惆怅,不知道这辈子走到头时,他是不是能恢复上一世的记忆。 回身时,林聪终于首次见到阿朱曾经的主人慕容公子,还有他的那几个死忠下属,以及王语嫣。 慕容复容色极为出色,长身玉立,气宇轩昂,虽已亡国好几代,但眉宇间依然流露着淡淡的王孙贵气。此刻林聪易容改变了相貌,慕容复只觉得她看着面熟,却没认出这所谓的才俊就是自家的丫鬟阿朱。 慕容复为复国时刻处于求贤若渴的状态,眼见阿朱破了差点害自己自杀的珍珑棋局,眼见阿朱视线扫向他,俊脸上立时微微一笑,笑容的度把握在既有自持身份的矜持,又有礼贤下士的热忱,眼中更是流露出真诚的结交之意,只不过阿朱的视线只在他脸上扫了下就移开了,他便也止步,没有上前。 段誉恰在此刻看见了王语嫣,立即撇下萧峰,颠颠的上前找王语嫣说话,萧峰便走上前挡在林聪身后,虎目极有威严的盯住一脸不怀好意的丁春秋,丁春秋刚才吃了林聪的暗亏,此刻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悄无声息的害了这厉害的年轻后辈,但见萧峰魁伟的身躯威风凛凛的往林聪身前一挡,顿时心里忌惮起来,不敢轻易下手。 人群中还有个灰衣番僧鸠摩智在偷偷观察阿朱,刚才林聪悄无声息的用六脉神剑逼退丁春秋,别人没发觉,段延庆和鸠摩智可是发现了。段延庆因为被林聪救了性命,只是好奇这少年怎么会大理的六脉神剑,鸠摩智则是在天龙寺吃了暗亏,被栽赃偷了剑谱,和天龙寺的僧人扯皮了好久才脱身,一见林聪使六脉神剑,就怀疑这小子就是当日陷害他的人。 众人各怀心思中,聪辩先生咳了一声,提醒林聪跟他走,林聪便跟在他身后到不远处的石屋中见他的师父无涯子。阿朱的易容术十分高超,举止言谈都是男儿形态,聪辩先生和她没有肢体接触,并没有怀疑她是女扮男装。 将林聪送进石屋后,聪辩先生就站在门口守着,林聪一进屋,就见到无涯子,两人互相打量着,不得不说,逍遥派在驻颜上十分成功,无涯子按说也该一百来岁的年纪,可他黑发黑须,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皮肤光滑白皙,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的年纪。 无涯子看着看着眉头皱起,摇了摇头叹了声:“星河越来越糊涂了,我说找个少年郎来,他怎么给我送了个女娃娃?” “女娃又怎么了?只要能帮你诛杀丁春秋这个叛徒不就行了。”林聪见被拆穿了,索性擦掉易容,露出本来的面目,她望着无涯子,面带微笑盈盈下拜,恭敬道:“段家阿朱拜见逍遥派掌门。” 无涯子眼一眯,双手一托,两人之间相距了好几步的距离,林聪便被他凭空给托的站直了身子,就听他问:“你这女娃从哪里习得逍遥派的武功?” 林聪便把大理无量山的遭遇给他说了一遍,无涯子听后,沉思片刻叹道:“罢了,这也算是缘分,我也没日子可等了,你跪下磕头,我正式收你为关门弟子。” 林聪欣喜跪下磕了九个头,她习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本就是逍遥派中属于无涯子的,拜师磕头也理所应当。 拜完师后,无涯子将自己和丁春秋的恩怨详细说了一遍,就将一身功力传给林聪,散功后,无涯子须发皆白,随即掉落一地,满脸满身的鸡皮鹤发,苍老的不成样子。 将掌门指环和李秋水的画像交给林聪,无涯子就要咽气,林聪忙扶着他,又给他渡了一部分内功,说道:“师父,你且坚持一下,徒儿这就让你亲眼看到丁春秋的恶果。” 无涯子本已奄奄一息,听闻此言,又勉强打起精神,林聪扶着无涯子出了石屋。 屋外此刻苏星河和丁春秋已经斗到白热化的地步,萧峰担心林聪,也跟着护在石屋前,但他不知道林聪的情况,摸不准苏星河算敌算友,只是观战。 其余人各怀心思,也都在观望,慕容复带着他的家臣们拦在下山的路上,想等丁春秋落败痛打落水狗博个好名声。段延庆和他的四大恶人帮则盯着段誉,很想找他的麻烦,不过碍于萧峰在旁,他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 鸠摩智是等着阿朱出来,确定她是不是偷走六脉神剑的人。 林聪扶着无涯子一走出石屋,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林聪此刻已经恢复容貌,慕容复自然认出她了,隔得老远忍不住欢喜的叫了一声,其他家臣也都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林聪此刻没心理会他们,她手掌抵在苏星河的背心,输送内力助他逼退丁春秋,然后将无涯子交给苏星河,又对萧峰说:“大哥,我已拜了逍遥派无涯子前辈为师父,现在要去替师父清理门户,有劳你照顾我师父和师兄,千万小心丁老贼施毒暗算。” 第四十六章 苏爽大英雄16 丁春秋绝没想到无崖子还活着,一看到师父出来,心先怯了三分,再被阿朱那犹如看死人的目光一盯,顿时心中一颤,他之前就吃了阿朱的亏,心知这女子不好对付,跟她一起的那个北乔峰更是虎视眈眈,只怕今日讨不了好处,不如先撤,改日再分散开一一将他们毒死。 存了退意,他便冷哼一声,长袖一甩,一副老仙不跟你们这些小虾米计较的倨傲样子,转身走入众门徒中,在门人们此起彼伏的阿谀奉承中稍微挽回了点面子,正要飘然离去,就听身后呼呼风响,一道人影极快的从身边窜了过去,兔起鹘落间,挟起人群中的阿紫用力一抛,阿紫便落入一个青年人的怀里。 那青年就是易了容的游坦之,游坦之一抱住阿紫,立即远远退开。林聪救了阿紫,就又回到萧峰身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号角,轻轻一吹,那号角居然发出十分响亮的冲锋号的声音,散在人群中的燕云三十六骑听到号角声音,虽分散在各个角落,但三十六人整齐划一的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个特制的面罩蒙在头上,然后便以环形向内收缩,渐渐将丁春秋和他的弟子们团团围住。 丁春秋早就发觉不对,当即先下手为强,随手抓住一名弟子,向着离他最近的面罩人扔去,那弟子早被他施了腐尸毒,碰着即死,但令他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那浑身是毒的弟子尸体尚在半空,就见那面罩人手持一物对着腐尸毒尸体一射,那尸体立即被大火包围,落到地上兀自燃烧,直到整个尸体油脂被烧完,成了焦炭火势才息。 那什么东西?这下子不止丁春秋满目惊骇,在场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瞪大了眼,心中纷纷在想:那会起火的东西可不止会烧尸体,要是朝着活人射,任你武功再高,也难以逃脱被火活活烧死的下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发令的阿朱看去,特别是慕容复,简直欣喜若狂,激动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好像那厉害的东西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丁春秋心知今日要倒霉,一惊之后,又连续抓起七八名弟子向着其中一个面罩人连珠抛去,他刚才看见那面罩人手持的东西在发射完后,又立即装填,得知那厉害的东西一次只能伤一个人后,顿时心中一松,他一下子抛过去七.八个腐尸,那火烧不透,总会有腐尸碰到那面罩人,只要挨着,那面罩人就死定了。 只是让丁春秋意想不到的一幕又出现了,果然那东西能烧的范围有限,四五个腐尸着火后,其余的三四个腐尸全砸在那面罩人身上,被那面罩人连踢带打的挡开后,那面罩人依然好好的站着,丝毫没受腐尸毒侵袭。 这面罩人的抗毒能力让丁春秋大吃一惊,他心知不妙,袖袍翻飞,将衣袖里藏的三笑逍遥散以内力送往那面罩人,然而片刻后,那面罩人依然若无其事的站着,并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这下子,可把丁春秋吓坏了。 他纵身跃起,一掌拍向那面罩人,林聪纵身上前,远远的发出一掌,她体内有无崖子七十年的内力,这一掌用足了十成的内力,还没到丁春秋跟前,就逼的他呼吸一滞,不得不撤掌回护,情知今日要遭,他无心恋战,猛地拍出一掌逼的林聪止步后,纵身后跃,也顾不上徒子徒孙,只想尽快逃走。 可那燕云三十六骑为防他逃走,早就站定了方位,不管他往那个方向逃窜,都有面罩人向他发射那易燃的特制硝粉,他内功深湛,那东西不及沾身就散到地上,遇到枯枝就燃起熊熊大火,没多久,丁春秋就被包围在火圈内,林聪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丁春秋,只要他往火圈外逃,就一掌将他逼进去。 林聪看着差不多控制住局面,就又拿出一个特制的哨子,吹响后,发出尖锐的鸣笛声,燕云三十六骑听到哨音,便又整齐划一的取下面罩和身上穿的外衣,从腰间拔出锋利的小铲子,速度极快的在地上掘了隔离带,防止火势无止境的蔓延,只把丁春秋和他的门徒们圈在火圈中。 群雄这才看到他们里面居然穿着色彩斑斓的蟒蛇皮缝制的特制软甲,脖子和手的部分则用比较软的鹿皮缝制,之前的头罩恐怕也是鹿皮类的软皮,就连眼睛的部位也用透明的水晶片挡住防毒。 大家这才恍然明白原来他们抗毒靠的是装备,纷纷称奇,互相打听着指挥他们的女子是何方神圣。 于是,临近慕容复的群雄得知原来这女子是慕容家的丫鬟,纷纷对慕容复刮目相看,均想:这慕容家深不可测啊,一个丫鬟就如此厉害,那主人的能力岂不是要上天? 萧峰这边已经跟段誉讲明白阿朱的身世,两人之间的关系顿时从义兄弟变成了妹夫和大舅子,这称呼就混乱了,两人哈哈笑着,段誉也不好意思让萧峰喊他哥哥,就说各自喊各自的,阿朱见了他自然要叫哥哥,他见了萧峰自然还是如以往叫大哥。 有了阿朱这一层关系,段誉自觉跟王语嫣也算攀亲带故,就拉着萧峰去跟慕容复攀交情,北乔峰,南慕容齐名已久,但从未见过,一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因为阿朱的关系,萧峰对慕容复很是礼让,慕容复得知萧峰在辽国的势力后,有心拉拢,言语间各种不着痕迹的恭维,两人畅谈家国大事,虽见解颇有不同,但好在都有分寸,倒也相谈甚欢。 慕容复被萧峰绊住了,段誉则围着王语嫣各种献殷勤,原本王语嫣和慕容复的家臣们对他都不大理睬,但此刻得知他是大理王子,又是阿朱的亲哥哥,再不高兴也不好讽刺驱赶,只能由着他缠着王语嫣。 段延庆带着其他三个恶人本想掳走段誉,但看段誉和萧峰慕容复在一起,知道今天不好下手,心中悻悻的,本要离开,但见下山的道路被火所阻,丁春秋狼狈逃窜,却死活逃不出火圈,看着也颇有意思,便停在一边,等着逍遥派诛灭丁春秋。 躲在人群中的鸠摩智则始终在观察林聪,越看越怀疑她就是当日抢走六脉神剑栽赃给他的人,虽然那日阿朱易容身段也有变化,但是她逃走时用的凌波微步,此刻奔跑起来,那身形就藏不住,让鸠摩智给瞧著了端倪。 林聪是存了要让丁春秋慢慢品尝恐惧滋味的心思,三十六骑不得她其他的命令,就保持原样继续围着丁春秋,丁春秋就像是猫爪子下的老鼠一样,四处逃窜,却始终在阿朱的控制中,他已经快疯了。 如果只是单打独斗,阿朱虽然内功高深,但是拳脚中的功夫实在一般,未必是他的对手,但阿朱显然并没有和他单打独斗的打算,只是想将他慢慢玩死。 丁春秋气急大骂:“小贱.人,你这算什么?有本事跟你爷爷单打独斗,靠这些卑劣手段岂不让天下人笑话你胜之不武?” “哈哈哈……”林聪大笑,“星宿老怪,你以□□害别人性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别人耻笑?” 满山的群雄听到一贯卑劣无耻的星宿老怪居然嫌别人卑劣,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各种讥讽嘲弄的话语层出不穷,饶是丁春秋脸皮十分厚,也不禁老脸微红,有些讪讪的。 星宿派门下弟子都是见风使舵之辈,眼看丁春秋被困住,纷纷大骂他连累自己,骂完之后,又开始对着阿朱菩萨奶奶的磕头求饶命。 林聪挥挥手,对这些虾米们毫无兴趣,随他们逃命去。 火势一直在蔓延,中间留给人立足的地方越来越小,星宿派的弟子们纷纷不顾脸面肢体被火烧逃出火圈,丁春秋心中大怒,连施毒手将后面没来的及逃出火圈的几名弟子全部打死,他自己的须发被飞溅的火星点燃,眼看火势蔓延到脚下,此刻就算阿朱肯放过他,他要逃出也势必要被烧掉一层皮,但蝼蚁尚且贪生,真到了绝境,丁春秋只有舍下脸皮,跪在地上用足内力大叫:“师父,徒儿知道错了,求师父饶命。” 林聪看向山顶的无崖子,他苍老的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舒展开来,显然心情十分愉悦,被困了几十年的闷气一扫而光,他已经没有内力,身体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没有力气大声回答,就对扶着他的苏星河说了句话。 苏星河便大声说道:“丁春秋,师父说只要你肯自废武功,便饶你一条狗命。” 丁春秋忙大声说:“谢师父不杀之恩。” 林聪这才又吹了一声哨子,三十六骑挥动小铲子,片刻间,就挖土灭火,给丁春秋填了一条出来的路。 丁春秋扫了眼三十六骑,情知他们想要再围住自己十分容易,也不敢捣鬼,乖乖的自废武功,逍遥派散功时十分痛苦,他满地打滚滚到林聪脚边,央求林聪用北冥神功化掉自己的内功。 林聪谅他不敢捣鬼,但小心起见,还是先用重掌力将他打成重伤,这才吸走他一身内功。没了内功护体,丁春秋也如无崖子一般,瞬间苍老起来,但他本身年纪不大,也就五十来岁。 等到内力尽去之后,丁春秋已经萎顿在地,站也站不起来。他面露恳求,对阿朱说:“师妹,劳烦你扶我到师父跟前,让我再对他老人家磕个头,谢谢他不杀之恩。” 林聪望了眼无崖子,见他微微点头,便只能去扶丁春秋,但她知道丁春秋人品十分卑鄙狡诈,一路上都提着真气护身,让他突施暗算。 丁春秋倒老实,一路到无崖子跟前,他什么手脚都没做,见到无崖子后,更是跪在地上痛悔哭泣。 苏星河和无崖子没什么心机,见他哭的满脸眼泪,便以为他真心悔改,苏星河忙弯腰去扶他,丁春秋顺势挺直腰准备站起来,就在这时,他的手中突然一闪,一蓬极细的银针以天女散花之势射向他的身前身侧,在他面前的苏星河和无崖子各自啊的一声中招。 在他身侧的林聪一直没放松戒备,几乎是丁春秋的胳膊一抬,她本能的觉得不对,立即拍掌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将射向她的银针反震了回去。 丁春秋啊的一声惨叫,反弹回来的银针尽数没入他的体内,他最恨阿朱,也最忌惮她,手中扣着的银针一大半是射向林聪的,所以此刻他中的银针最多,顷刻间,脸色已经是乌黑发绿,他勉强手抖着要到衣服兜里取解药,但却怎么也抬不动手臂。 林聪忙从他衣兜里掏出所有的药丸药粉,丁春秋目光盯住其中红色的袋子,林聪将里面的黑色药丸掏出来送到丁春秋的嘴边,丁春秋眼露喜色,刚张开嘴,她就撤回手,将药丸喂给无崖子和苏星河。 片刻后,无崖子和苏星河脸色恢复正常,但无崖子本就是油尽灯枯,又中了毒,即使解了毒,依然扛不住,眼看着要咽气,就拉着林聪的胳膊,急促的说:“好徒儿,师父有生之年能有你这么个聪慧伶俐的关门弟子也算不枉此生,你内力足够了,拳脚上不行,等此间事了,可去缥缈峰灵鹫宫本门的密地研习本门的其他精妙武功,灵鹫宫由我师姐把守,她脾气暴躁乖戾,你小心些……” 说到这里无崖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身子一软,在苏星河的惊叫声中彻底逝去。林聪冷冷盯着丁春秋,他没有解药,此刻浑身已经透着黑色,口舌麻木说不出任何求饶的话,也知道就算求饶林聪也不会放过他,便由着本性,目光怨毒凶狠透着讥嘲狂妄的盯着林聪。 林聪恼恨丁春秋卑鄙无耻,不想他就这么死了,狠狠一脚踹在他下巴上,将他的下巴卸掉,将手中一大把的药粉药丸全投入他的口中,这些药粉药丸大部分是剧毒,全入丁春秋口中后,他顿时痛苦至极的在地上打滚,哀嚎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断气,死了之后身体内的毒素迅速发酵,整个尸体膨胀成气球,最后炸裂开来,流出绿色浓稠的液体,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瞬间毒死了附近一大片蚂蚁昆虫。 林聪怕丁春秋的尸体有毒,忙令三十六骑点火将他彻底焚烧成灰,苏星河召来门下弟子拜见掌门,又商议无崖子的后事,忙乱了大半天,到天黑林聪才算是脱身。 参加棋会的人随着丁春秋的死,慢慢都走光了,燕云三十六骑也被萧峰打发先回辽国。混乱中,游坦之不知何时抱着阿紫消失无踪,萧峰也懒得找他们,一直等着阿朱。 逍遥派中的事,他作为外人不好插手,慕容复为笼络萧峰和阿朱,本也想等,但他带着一群人,还有个娇滴滴的王语嫣,大家总要吃喝拉撒,半下午,他就带着众人走了,段誉痴恋王语嫣,便也跟着走了。 走时大家约好在山谷外小镇上见面,林聪忙完逍遥派中的事,便跟着萧峰下山。 短短一天,阿朱从默默无闻到名动江湖,大大的出了风头,下山的路上,萧峰打趣她:“怎么样?当大英雄的感觉如何?” 林聪摇摇头,挽住萧峰的手臂,身子靠在他身上说:“累死了,根本没想那么多,丁春秋满身是毒,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可就完蛋了,好歹弄死他了,也算放下了我心里的一块大石。” “真累啊?我还以为你一直游刃有余呢。”萧峰心疼的手臂一抄,将阿朱抱在怀里,“你怎么不叫大哥帮你?” 林聪手臂勾着萧峰的脖子,头偎依在他的胸口,说:“我既然当了逍遥派的掌门,再让你出手收拾叛徒,那多没威信,又不是自己不行。其实也不是多累,主要是心累,一直防备着,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差池,可最后还是让他差点害死师父和师兄,今天打的就是心理战,丁春秋这个人天性卑鄙恶毒,我要想杀他自然有无数法子,他害了那么多人,只是死了也太便宜他了,我就是要先折辱他在杀了他,让他死前饱尝痛苦。” “以后不许这么操心了,万事有大哥在,我要知道你今天会这么累,就不带你来了。他丁春秋再厉害,我萧峰从他手里救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萧峰低头在林聪的额头上亲了亲,“我还当你是好玩呢,谁知道你这么认真。” “哎呀,我也没想到嘛。”林聪赶紧转移话题,“今天看你跟慕容公子聊的挺久的,你觉得他那人怎么样?” 萧峰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这个人,城府太深,但他家毕竟养大了你,我不好对他太冷淡。” 林聪笑了,心想:萧峰看着粗豪,其实心思细腻,看人的目光实在犀利。 自从跟阿紫相遇后,林聪就日日担心着丁春秋这个大敌,三年过去了,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她一时疲倦,就闭着眼含糊着说了句:“大哥不喜欢,咱们就不跟他来往了。” 萧峰“嗯”了一声,抱着阿朱健步如飞,林聪被他抱的舒服,很快就昏昏欲睡,萧峰看她睁不开眼,就加快步子,干脆奔跑起来,顷刻间就奔出山谷,特意绕开慕容复留宿的客栈,到了旁边另一家客栈投宿。 萧峰说慕容复城府太深,那是照顾阿朱的心情,没有说的太明白,依他的观察,慕容复只怕是个不择手段的人,阿朱今天的表现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和慕容复聊天的过程中,慕容复十句话里有八句不离阿朱,不断追问阿朱从哪里学来的本事,言语间很有笼络阿朱为他卖命的意思。 为了不想阿朱为难,萧峰直接说都是他教的,而且时不时的敲山震虎,让慕容复明白,就算阿朱曾是他家的丫鬟,慕容家对她有养育之恩,但阿朱生父是大理镇南王,本是郡主的身份,嫁给他为妻后,在辽国更是王妃之尊,他慕容复想差遣阿朱,只怕不够资格。 不知道慕容复有没有听懂他的话,反正萧峰是不打算让阿朱跟慕容家的人多接触的,他的妻子是用来疼爱的,可不是别人手里谋私利的利器。 林聪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萧峰等她一醒,简单吃了点东西,就避开慕容复往北走。林聪只当不知道萧峰的打算,也不提拜见慕容复的事,两人悄悄的往北走。 白天睡足了一天,夜里精神好,林聪便拉着萧峰走夜路,然后就遇到被劫持的童姥。别人不知道那小姑娘是谁,林聪知道啊,她在萧峰的掩护下,抢了童姥就跑,七十二岛和三十六洞的人实在太多了,混乱间,她只顾着背着童姥疯狂的跑,等到身后没有追兵了,才发现跟萧峰走散了。 天,这年代,走散了想重聚可麻烦了。而且当务之急也顾不上去找萧峰,童姥的对头李秋水顷刻就要到了。如何能让两人化敌为友不要自相残杀真是让林聪头疼死了。 为防被那些岛主洞主的找到,林聪直接背着童姥到了山顶险绝之地,然后将掌门扳指给童姥看了眼,告诉她,是师父无崖子知道童姥这段时间有劫难,特地让她来帮师伯的。 童姥此刻还是个□□岁的幼童,闻言当即哭的稀里哗啦,她这辈子都没得到过师弟的垂怜,没想到师弟临死却记挂着自己,她只恨不得就此死去,给师弟殉情。 林聪好说歹说才说的童姥不再寻死觅活,童姥开始练她那个名字好长的神功,林聪给她护法,三四天后,李秋水找上门来,林聪又将掌门扳指给李秋水看,并把那幅画给李秋水,说是无崖子一直念念不忘带在身边。 李秋水大喜,一时也顾不上找童姥报仇。童姥却为此妒恨不已,一心想杀了李秋水这个对不起无崖子的荡.妇。 之后,林聪就像夹心饼干里的那层奶油,被童姥和李秋水各种施压,都想让她说明白无崖子到底最看重谁。林聪就编故事给她们听,上午说无崖子一直觉得对师姐很愧疚,还编了很多网文里的桥段来表达无崖子到底是怎么个愧疚法。 什么练功时突然停下来,想起小时候师姐对自己的悉心教导;吃饭时掉了一粒米,也会发怔,想起小时候和师姐同桌吃饭时说的笑话,经常性就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叹一声,说师姐这辈子为了自己真是苦啊。 童姥听得眼泪汪汪,自己都糊涂了,明明林聪说的那些事她从没做过,可从林聪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她和无崖子的童年真是那般两小无猜一样,慢慢的她就不在乎林聪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是想从她嘴里听到无崖子这三个字,在她编造的故事里心神驰往。 到了下午,就轮到李秋水了,林聪编了n个版本的无崖子和李秋水的恋爱史,青梅竹马,欢喜冤家,一见钟情,虐恋情深,破镜重圆等等,将无崖子李秋水李沧海童姥带入到各种网文套路里,有时是豪门恩怨史,有时是喋血宫斗剧,时不时的再来个农家种田风的,李秋水每次都听得格格娇笑不止,觉得既好笑又好玩,有时候林聪编的太荒诞,她还提意见让林聪重新编。 不知不觉间,三个多月过去了,林聪编的脑汁枯竭,把过去所有存货都掏干,无师自通的又学会了很多编故事的诀窍,每天听到最多的就是童姥和李秋水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你倒是快点想啊! 林聪哭笑不得,觉得自己要是回到现代,简直可以到文学网站注册成作家当个网络写手了。 气氛实在太融洽,以至于林聪完全失去了防备心,某天她一觉睡醒,就见李秋水和童姥正在生死搏斗,她们在大斗之前,已经点了林聪的穴道,所以,林聪醒来时,两人已经斗到油尽灯枯正在散功的阶段。 林聪毫无挽救办法,只能吸取了两人的功力,免除她们散功的苦楚。这段时间三人实在相处的太好了,林聪望着两个即将死去的老人,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一人一只握住她们的手,哽咽着问:“为什么?不是一直相处的都挺好吗?为了一个并没有把你们放心里的男人值吗? 嘤嘤嘤……你们都走了,以后谁听我编故事? 童姥和李秋水显然早已经想的明白透彻,这会儿也不提无崖子,童姥将手中的扳指递给林聪,说:“拿着这枚扳指,缥缈峰灵鹫宫诸天八部以及统辖下的七十二岛主和三十六洞洞主全听你号令,以后,你就是灵鹫宫尊主。” 李秋水则从腰间摸出一面金牌递给林聪说:“这是我在西夏皇宫的令牌,拿着令牌找到西夏现今的王,他是我的徒弟,告诉他你是逍遥派掌门,以后有什么为难事,能力范围内的,他会帮你。” 两人说完之后,就双双逝世。林聪守着两人的尸体大半天,才挖坑将两人埋葬了。心情失落了好几天才慢慢恢复过来。 想到已经跟萧峰走散三个多月了,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他,灵鹫宫中还有一大堆事,林聪就提不起劲儿来。 四处游荡了几日,就被灵鹫宫的钧天部姐妹们给堵住了,不得不跟着她们去灵鹫宫解决童姥留下的后续麻烦。 在灵鹫宫密地中,林聪又待了两个多月,把石壁上教的逍遥派其他武功都学会,解了七十二岛岛主和三十六洞洞主的生死符,才又下山去找萧峰。 灵鹫宫众人得知她要找萧峰,纷纷拍胸承诺会帮她一起找,这些人都颇有些势力,但是都不很在中原混迹,有人提议到丐帮去找,毕竟萧峰曾当过多年丐帮帮主,丐帮本来就人多势众,又都认识萧峰,传讯找人都很容易。 林聪一想也是,就跟众人辞别,约定不管是谁找到萧峰,都告诉他去少林寺山下的旧居里找她。 到了少室山,林聪先去当年埋葬乔氏夫妻的地方看了眼,果然见到坟头上的杂草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坟前还有拜祭过的痕迹,萧峰回来过,但此刻他到了哪里? 山下的旧居中打扫的很干净,显然萧峰在这里住过,屋子里还有简单的炊具,林聪就在这里住下了。 白天四处逛荡,少林寺里其实还有一桩她的心事,那就是玄慈和叶二娘的爱情悲剧。怎么想个法子能避免呢?作为一个女的,尽管叶二娘作恶多端,害死无数小孩,但她的一生实在是个悲剧,为什么要爱上个和尚呢?真是自讨苦吃。 上次在聋哑谷见到叶二娘也没空跟她说话,也不知道她找到儿子虚竹了没?说起来林聪觉得挺对不起虚竹的,把本该他的机遇给霸占了。不过好像虚竹根本就没来聋哑谷吧。 一日,林聪在少林寺后门处游荡,想打听一下虚竹的消息,正好跟乔装打扮过的叶二娘走了个顶头,叶二娘认得她是聋哑谷中大展雌威的慕容家丫鬟,两人寒暄几句,林聪笑着问她:“叶二娘,找到你儿子了吗?” 叶二娘一惊之下,仔细打量了阿朱一会儿,才想起这名动天下的慕容家丫鬟原来就是当年指点她找儿子的那个姑娘,当即脸露感激之色,拉着林聪到别处说话。 林聪这才知道叶二娘早就找到虚竹了,除了段延庆召唤之外的时间,就借住在少林寺山下的农家里,每日里来寺里跟虚竹说说话,心里的戾气渐渐消散,目前正在想办法摆脱西夏一品堂和段延庆的控制。 林聪问起虚竹的近况,叶二娘脸上一红,支支吾吾的说:“哎,他……他被调去服侍方丈了。” 林聪顿时明白虚竹为什么没去聋哑谷,原著里虚竹只是个普通的小和尚,所以才被派出去送请帖,被她改变剧情后,叶二娘找到虚竹,那么方丈自然知道虚竹是自己的儿子,为了天伦之乐,也为了给儿子一个好的将来,玄慈就假公济私的将虚竹调去服侍自己,顺便就近照顾儿子,也能通过儿子跟寺外的叶二娘通通音讯,慰藉这些年的相思之情,这一家现在也可说得上是其乐融融。 正因为如此,林聪才更要想办法保住玄慈的一条命。这日辞别叶二娘后,她回去后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个办法。 第二天,林聪约见叶二娘,同时让她把虚竹指给自己看看,然后她就把叶二娘打晕,再趁着虚竹出寺办事时,把虚竹也打晕,将两人藏在乔家地窖里,喂给两人吃了灵鹫宫的□□,然后写信给玄慈,让他来见面。 玄慈果然坐不住,林聪见玄慈时易了容,玄慈只当是自己的仇家挟持了妻儿,想让自己做不利于少林的事给少林寺抹黑,来时其实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可是林聪没让他做任何事,她约莫着少林寺那场大战揭破所有秘密的日子就快到了,就问他最近少林寺有什么大事? 玄慈想了想说,接到丐帮要选武林盟主的帖子,别的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林聪心想这就是了,问明日期就是三天后,她就给了玄慈一枚药丸让他吃了,然后当着他的面放了叶二娘和虚竹。 玄慈既然已经打算好哪怕死也不做有辱少林的事,也就不在乎林聪给他吃的是什么药。 玄慈走后,林聪找叶二娘解释说自己其实会算卦,所以当年才知道虚竹在少林寺,而自从跟叶二娘再次见面后,从她的面相上看出她将有大难,最后推算出是玄慈方丈会有大危险,叶二娘当即心焦的追问怎么破解。 林聪交代叶二娘过几天少林寺可能会出大乱子,万一到时候玄慈出事,让她想办法抢走玄慈的尸体藏好,她会用古法让玄慈死而复活。那他们一家就能彻底在一起了。但这一切需瞒着少林寺众僧,要不到时候玄慈想还俗都还不成。 叶二娘听得忧心如焚,但是莫名的信赖林聪,便按着她的吩咐暗中部署。 安排好叶二娘和玄慈的事,林聪算算日子,她到少室山也有十来天了,始终没碰到萧峰,他到底去了哪里?难道是回大辽了? 真是愁死人了,这么大的地方,又没有电话之类的,两人互相找来找去错过最气人了,既然已经传了讯息,她就决定一直在这里等。但一直等着也挺无聊的,好在马上就要举办武林大会推举盟主了,少林寺山下的江湖武人越来越多。 第二天,林聪出门买菜,正好就跟慕容复一行人走了个顶头,这次躲也没处躲了,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半年前在聋哑谷,慕容复在客栈中等了三天都没等到阿朱和萧峰,就知道萧峰不愿跟他结交,想到阿朱虽然是自己家的丫鬟,可毕竟已经嫁给萧峰,自然是跟着萧峰走,他虽然心里对萧峰十分有气,但是倒没迁怒到阿朱身上。 这次碰到,见阿朱是一个人,顿时热情无比,觉得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一定要把阿朱收拢在手心听他摆布。 于是给身后的一行人使了个眼色,众人表现的十分热情,一个劲儿邀请阿朱跟们一块,只有王语嫣神色恹恹的,时不时眼神幽怨的瞅一眼表哥,背过身去,偷偷抹泪,显然受不了慕容复对别的女子,哪怕是有夫之妇太过在意。因为她的不上台面乱吃醋,慕容复心里不耐烦,对她更加冷淡了。 林聪推辞不过,只好跟慕容家的人一起走,反正乔家旧宅里她给萧峰留的有信,也不怕他找去不见两人又错开。 慕容复找了个酒楼,叫了一大桌子菜,装足了热情劲儿,林聪则假装诚恳,两个精于伪装的人倒是相处的其乐融融。 正谈笑间,就见又一行人进了这家酒楼,林聪看了一眼,大吃一惊,居然是游坦之和阿紫,还有七.八个身上背布袋的一看就是丐帮中有身份的弟子。 其中一个大约三十出头,长得一副精明样子背上布袋最多的高个男人十分恭敬的移开两把椅子,对着游坦之和阿紫道:“帮主和副帮主请坐。” 林聪只觉五雷轰顶,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游坦之还是做了丐帮帮主?还是受全冠清摆布? 第四十七章 苏爽大英雄17 游坦之和阿紫也万万没想到林聪会出现在这里,自半年前两人趁着林聪斗丁春秋溜之大吉后,就一直很怕林聪找到他们,特别是阿紫,一想起阿朱,就感觉像被无形的绳索紧紧缠住了,一点也不自由,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游坦之是只要阿紫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一切由着阿紫折腾。 两人离开聋哑谷没多久就遇到了丐帮的全冠清,全冠清无意中发现游坦之武功十分厉害,人又没什么主见,就极力撺掇游坦之和阿紫跟他去丐帮,阿紫最喜欢兴风作浪,跟全冠清一拍即合,两人出谋划策,利用游坦之,肃清丐帮中的异己分子。 几次血洗之后,将游坦之推到了帮主之位,阿紫为副帮主,全冠清则是九袋长老,丐帮成了这三人的天下,谁敢有反对意见?一律杀之。 一时间丐帮中腥风血雨,到处都是修罗场,搞的人人自危,有些人更是退帮远遁,逃开这是非地。有了游坦之做对比,大家更加的想念乔峰。对丐帮现在的乌烟瘴气无能为力,便无比怀念乔峰当帮主的时候丐帮的繁荣景象。 有些人更是在心里想,就算萧峰是契丹人,游坦之是汉族人,他们也宁愿要个契丹英雄做帮主,而不是现在帮主之位被那个阴狠歹毒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汉人窃据。 但是后悔也已经晚了,萧峰成为辽国南院大王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中原武林,大家知道,他不可能再回来当帮主了,全冠清等人更是大肆诋毁萧峰,说他迟早要率军南下侵宋,他对中原了如指掌,只怕这次南宋难逃劫难,搞的很多是非不分不明真相的人提起萧峰就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 最开始游坦之还心中不安,阿紫便各种威逼利诱,再加上全冠清巧舌如簧的撺掇下,游坦之渐渐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渐渐的,丐帮中的事顺风顺水,全冠清各种恭维拍马屁,阿紫看他的目光中常常带着崇拜和与有荣焉,他尝到当人上人的滋味,便真把自己当成了叱诧风云的大人物。 全冠清说,不如挑战少林,争个武林盟主当当,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听武林盟主的号令,那才是一个武人真正的风光。 游坦之的心被打动了,他想起当年爹娘和伯伯还在世时,聚贤庄在武林中的威望。可自从萧峰大战聚贤庄之后,聚贤庄就一下子在中原武林中成了过去式。之后再有人提及,均是摇头叹息。 没有孩子是不想光耀门楣的,游坦之对别的事情都浑浑噩噩的,除了阿紫,他的心里最渴望的就是恢复聚贤庄当年的荣光。随着他权利越来越大,他本来息了的报仇之心又死灰复燃,常想如果能杀了萧峰,替父母报仇那就更好了。 全冠清摸准游坦之的心思后,更是各种煽动,渐渐的,在全冠清各种吹捧下,本就没什么主心骨的游坦之便被带的越来越黑,林聪当初灌输给他的那些正常三观被他丢到脑后,每次想起,只觉得婆婆妈妈妇人之仁,没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来的痛快。 阿紫更是撺掇着他找阿朱报仇,但在这方面他就很犹豫。他跟萧峰有杀父毁家之恨,跟林聪则毫无仇怨,虽然最开始她羞辱过他,但后来跟在她身边的那段日子,她细心照顾他的衣食住行,淳淳教导他做人的道理,更是传给他一身本事,那段日子可说是自从父母死后,他过的最无忧安逸的生活了,他现在再怎么黑化,骨子里的良知让他对阿朱下不了手。 每次为这个争吵时,阿紫总会各种讽刺讥嘲游坦之没出息,游坦之也不跟她争辩,只一昧的哄,阿紫也没办法,便暗暗下决心,就算不杀了阿朱,也要让阿朱尝尝蝎粉的滋味儿。 只是不管俩人在丐帮如何意气风发只手遮天,一看到阿朱,被她冷冷一个眼神扫过,那种由来已久的惧怕依然存在他们的骨子里,林聪是错愕,游坦之和阿紫则是满面惊慌,随即阿紫目光一沉,心里生出了歹毒的念头,她风光惯了,可不愿再受阿朱的约束,如果阿朱敢拦她的路,她就要她的命。 说实话,林冲其实懒得管这两个人,她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做了,这两人以后如何?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林聪虽然无心找这两个人的麻烦,可看两人一副惊吓退缩的样子,明显没有过来打招呼的打算,心里还是有气,再怎么样她传授两人武功,又是阿紫的亲姐,数次救阿紫的命,于情于理他们也该来打声招呼。 上次在聋哑谷他们逃走也就算了,这次偶遇,阿紫起初惊慌,后来居然眼泛凶光,显然将她当仇人对待了,那一副要杀了她的乖戾样,让她彻底心寒,这丫头不分善恶,心肠歹毒,恐怕是无可救药了。 慕容复见多识广,自然认得丐帮新任帮主,锐利的目光一扫,就看出阿朱和丐帮帮主、副帮主似乎有些瓜葛。便低声问阿朱:“你认识他们?” 林聪收回盯在阿紫脸上的目光,哼了一声说:“两个白眼儿狼,懒得理他们,咱们继续。” 游坦之脸上一红,知道阿朱骂自己跟阿紫白眼狼一点也不过分,看她的样子似乎没打算管自己,他心中一宽,催促阿紫快吃,吃完好离开这尴尬的场地。 偏阿紫是个欺软怕硬的,又在丐帮作威作福久了,以为游坦之武功天下无敌,便十分膨胀,以为阿朱怕了自己,心里洋洋得意,便想寻衅。 被丁春秋挟持的那段日子,其实她还是挺想念跟在阿朱身边的日子的,阿朱虽然对她很严厉,但也把她照顾的很好,可算是自出生以来过的最舒服的日子了。但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跟在丐帮唯我独尊比起来,被林聪管束的日子就成灾难了。 当日游坦之和阿紫逃离聋哑谷十分仓促,并不知道后来阿朱大展神威痛揍丁春秋,所以,这两人虽然都跟阿朱学过武功,但并不知道阿朱武功到底有多厉害,毕竟平时阿朱总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跟在萧峰身边,并不轻易出手。 见阿朱不准备搭理自己,阿紫便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于是笑嘻嘻的起身走到阿朱那一桌,甜甜的喊了声:“姐姐,这么久没见,我都想死你了,你最近怎么样啊?怎么不见姐夫?” 林聪淡淡的嗯了声,瞧她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就招呼小二又加了把椅子,对阿紫说:“既然来了,就坐下陪姐姐吃顿饭。”到要看她玩什么花样。 一看阿紫去了,游坦之坐不住,也跟着去了,慕容复有心拉拢丐帮为自己用,便笑着招呼全冠清那一桌的众乞丐一起过来吃,让小二把两张桌子并一起,又加了十几个菜,十几个人围坐一起,本来丐帮的人还有些拘束,慕容复和他的几个家臣们都精通活跃气氛,包不同几个笑话讲下來,众人跟游坦之全冠清还有其余丐帮的几个身份高的乞丐就称兄道弟起来。 阿紫看热闹,便对着阿朱说:“姐姐,我们来碰个杯吧。”说着,她倒了两小碗米酒,大拇指不经意的在酒面上扫过,那酒水就泛着绿色,被她下了毒。 游坦之一直就在注意阿紫,见她给阿朱下毒,当即脸色一变,桌子底下胳膊肘一撞阿紫的胳膊,那杯毒酒刚举起就被他撞的从阿紫手中跌落,林聪勾了下唇角,手一抄就把酒杯接在手中,对阿紫说:“既然是妹妹敬的,姐姐说什么也要喝了。”然后她将那杯毒酒喝了下去。 阿紫手伸在桌子底下狠狠宁了下游坦之,见阿朱喝完毒酒毫无反应,就又敬了一杯,这次换了个□□,阿朱依然笑着接过将酒喝下肚。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毫无中毒的迹象,阿紫心知不妙,但她不死心,又倒了第三杯,这次在里面下了好几种碰即死的剧毒,笑着说:“姐姐,要饮酒饮三杯。” 林聪瞟了阿紫一眼,没什么温度的笑道:“好,姐姐今日喝了你的三杯酒,等下你可也要喝姐姐敬给你的酒。”说完又将毒酒端起,正要喝,突然游坦之挥手将她手中的毒酒打掉,回身毫不留情的掴了阿紫一个耳光,怒道:“够了,你还是不是人?” 阿紫一呆,做梦都没想到游坦之会打她,她摸着脸,火辣辣的疼,心里倔劲儿一犯,还就非要毒死阿朱不可。 “你给我滚,我以后都不要见你了。”阿紫对游坦之怒叫一声,狠狠将他推开,便扑进阿朱的怀里,哭道:“姐姐,他打我。” 说话的同时,手指掐住阿朱的胳膊,指甲里的腐尸毒便往阿朱体内催去。这么近的距离,阿朱毫无防备,再毒不死,她也没招了。 “姐,快推开阿紫,她满身是毒。”游坦之脸色巨变,用力抓住阿紫的肩膀将她一扯,阿紫回手就是一蓬银针射向游坦之,游坦之早防着她来这一招,袖子一挥就将毒针拂开。 这边阿朱却是脸色发黑,摇摇欲坠,一副中毒就要毙命的样子,脸色神色更是万万没想到的错愕和不解。 阿紫见终于要毒死阿朱了,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阿朱趾高气昂说:“快求我呀,求我给你解药救命,迟了可来不及了哦。” “我要是不求呢?”林聪微笑道。 “那你就去死吧。”阿紫脸上涌出戾气,“让你这么痛快的死算便宜你了。” 第四十八章 苏爽大英雄18 阿紫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哈哈大笑,游坦之望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从见到阿紫的第一天起,游坦之就知道她是个坏姑娘。 但他依然对她情根深种,不可自拔,不管被她折磨得多惨,始终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委屈,任她如何胡作非为,他始终对她一往情深。 但此刻,游坦之望着阿紫毫无一丝人性的笑脸,突然觉得够了,他的忍耐到了极限,他觉得十分失望,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除了一张脸之外,她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如此喜欢呢? 想了想,游坦之走到阿紫跟前,冷着脸说:“快给阿朱姐解毒。” 阿紫嘿嘿一笑:“我就不,我偏不,你能把我怎么样?” 游坦之神色黯然,摇了摇头说:“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最多就是不理你,我还能怎么样。”他神色凄苦的退开,绝望的望着阿紫,心知如果阿朱真的被阿紫害死了,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阿紫。 能跟着阿紫一起吃饭的,都是全冠清的心腹,这些人知道阿紫这个妖女向来心狠手辣,随时随地,谈笑间杀人不眨眼,看她又在作恶,除了摇头倒也不敢说什么,生怕被她迁怒,无意中着了她的暗算那可没地儿说理去。 丐帮的人不管,慕容复却是大怒,他还指望着阿朱帮他披荆斩棘,完成复国大业呢,就这么轻易被毒死了,他的千秋大业要怎么办? 当即挺身怒喝一声:“妖女,快拿解药。”说着拔剑比在阿紫的脖子上,只要阿紫说一声不,他的剑就要血溅三尺。 偏阿紫是个倔脾气,又被游坦之给宠坏了,觉得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都有游坦之替自己顶着,当即眼一翻,皮笑肉不笑道:“我说了,只要姐姐肯求我,我立即给她解毒,她不肯求我,那也怪不着我。”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慕容复剑往下压,阿紫脖子上立即冒出一道血痕,她不敢乱动,眼睛瞥向一边,骂到:“游坦之,你是死了还是没长眼睛?没看到别人这么欺负我,还不快救我?” 游坦之叹了一声,走上前说:“阿紫,你快给阿朱姐解毒,要不我也救不了你,这位可是名闻天下的南慕容,我打不过他。” “废物!”阿紫气急败坏地骂道,她本也没非要阿朱死,只是想折磨羞辱阿朱,挫挫她的傲气,找回之前被她管束的面子,但此刻骑虎难下,她又是个倔脾气,心里一发狠,还就死也不妥协了。 “杀吧,你就杀吧,反正我死了,有阿朱陪着也不算亏。”说完,阿紫脖子一梗,神色讥诮的望着慕容复。 慕容复从没遇到如此刁蛮恶毒的女子,饶是他自负满腹智谋,此刻也无从下手,便想着只要阿朱一死,立即杀了阿紫为她报仇,此举或可博得云南大理皇室和辽国南院大王萧峰的好感,说不定可以挑拨的他们仇视中原,进而发兵攻打大宋,到时候他大燕就能从中获利,说不定就此复国了呢。 打定主意后,慕容复脸上的焦急之色就渐渐淡了,甚至在心里计算到底阿朱是死了对自己帮助大还是活着? 阿朱瞥他一眼,把他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嘴角不由挂着一抹淡淡的嘲讽,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则寓言故事,说的就是一个人捡了一个鸡蛋,然后开始幻想手中的鸡蛋孵化成小鸡,然后鸡生蛋,蛋孵鸡,变成富翁,最后yy的太高兴了,将手里的鸡蛋扔了,蛋碎梦也破。 等有机会了,她一定要送给慕容复两个成语:螳螂挡车,白日做梦。 “你到底求不求我?再不求我可要毒发身亡了哦。”阿紫满脸得意的下最后通牒。 “不求。”林聪扫了眼阿紫,心里的一个疑问从得知游坦之当了丐帮帮主之后就明白了。 原本她想不明白,按说丐帮的消息最灵通了,萧峰当了多年丐帮帮主,对找人什么的该最精通了,就算跟丐帮翻脸了,总有以前的一些死忠手下,为什么会一点消息都没传出? 但今日一见游坦之和阿紫全冠清把控丐帮,便知肯定是他们捣鬼了,正好此刻阿紫以为自己要死了,趁着她得意没防备,正好试探试探。 阿朱没看阿紫,而是转向游坦之,问道:“游坦之,萧大哥有没有去丐帮找过我?” 游坦之脸上微微变色,林聪便知他肯定知道内情,也不再说话,只是望着他。游坦之犹豫了一下,说:“四个月前,萧大哥确实到丐帮中拜托丐帮昔日的兄弟帮忙找你的下落,但被全冠清忽悠的向西,应该是回辽国了。” 林聪目光倏地盯住全冠清,全冠清立时便觉得犹如一道利剑朝自己脸上射来,他后背微微发麻,下意识的望向阿紫,阿紫此刻也是一脸疑惑,明明阿朱的脸色一看就是中了剧毒,为什么一直没有毒发的迹象? “全冠清,你到底给萧峰说些什么?”阿朱目光如电,全冠清不由得一哆嗦,张口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让丐帮弟子给他捎信说看到疑似你的人向西北方向去了,怎么?别人眼花看不清也有罪?”全冠清不忿林聪的咄咄逼人,口气便带上轻佻讥讽之意。 林聪心中大怒,萧峰肯定以为她回辽国了,从河南到大辽上京来回最快也要两三个月,还不算萧峰在大辽各地找她的时间。眼看少林和丐帮的武林大会就要召开,萧峰念念不忘的身世之谜就要解开,他的人却不知在哪里? 想到这里,林冲冷冷的盯了全冠清一眼,随即眼睑垂下,早晚收拾这跳梁小丑,但此刻她要先把阿紫料理了。 而此刻,阿紫已经感觉到不妙,林聪脸上的黑气竟在渐渐隐去,原本摇摇欲坠的身子越站越稳,竟像是根本没有中毒,她吓得直想逃,却又十分好奇为什么会如此? 林聪看出阿紫的心思,嘴角扯出一丝嘲弄问她:“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中毒?”她说着,举起左手,将戴了扳指的拇指晃了晃,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逍遥派掌门人的身份象征。” 阿紫脸色一白,她自幼在星宿海,自然知道丁春秋本是逍遥派弟子,丁春秋一辈子最想做的就是逍遥派掌门人,就是因为知道做不成掌门人,才弑师叛出师门。 江湖上早有传闻,丁春秋在聋哑谷时被逍遥派新任掌门人清理门户死的很惨,阿紫却到此刻方知那新任掌门人是阿朱,她脸色刷的白了,怪不得怎么都毒不死阿朱,原来是她班门弄斧了。 “你师父丁春秋本是逍遥派弟子,他一身施毒的本事都是从逍遥派□□里偷学的,我吸了他一身邪功,他那些抗毒的本事自然到了我体内,你的这点儿微末雕虫小技,敢在我面前卖弄,岂不是自找死路?”林聪冷哼一声,逆运北冥神功,刚才被她储在体内的毒酒便从指尖射出,呈弧线灌入桌上的酒杯中。 林聪端起那杯毒酒,递给阿紫面前:“你也算是逍遥派门下弟子,今日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我就饶了你,否则丁春秋就是你的下场。” 阿紫大惊失色拔腿就跑,林聪手在桌上轻轻一拍,阴柔的内力震的桌面上的一双筷子跳起来射出去,正中阿紫的膝盖,她“啊”的一声跌倒摔在地上,膝盖穴道被点,顿时动弹不得,满面惊恐的望着越走越近的林聪。 “你是自己喝还是让我灌?”林聪手端着酒杯蹲在阿紫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是毫无感情的冷漠与残忍。 “姐,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一次吧!”阿紫哭着哀求,下意识的瞟向一旁站着面无表情的游坦之,哭叫:“游坦之,你没看阿朱要杀我?还不快救我?” 游坦之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那是你活该。” 阿紫满脸错愕,自从认识游坦之之后,任何时候,她只要有难,游坦之都是一副不顾自己死活,为了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拼命架势。可这一次,她面临生死关头,游坦之却无动于衷,就连眼神都是淡淡的,似乎已经对她毫无感情。 阿紫终于知道怕了,她顾不得林聪要杀她,一双灵秀美丽的眼睛只盯着游坦之,游坦之也望着她,只是眼波中再没有往日的旖旎眷恋痴迷宠爱,而是冷若寒潭,让阿紫恐惧的浑身发颤,他终于不爱她了。 阿紫眼泪流出来,哭着问:“游坦之,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 游坦之神情木然,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显然是一副对阿紫失望透顶再也不想爱的样子。 阿紫心如刀绞,眼泪哗哗的流。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总有这个人陪着,虽然管东管西挺讨厌的,但别人都对她敬而远之时,只有这个人,始终没有嫌她。 任何时候只要她累了,一转身,那温厚的胸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替她遮风挡雨,为她披荆斩棘,她从没想过游坦之有一天会抛弃她,所以她对他予取予求。终于,他受不了了,再也不要她了。 阿紫从没想过失去游坦之的滋味竟是如此难以忍受,让她恨不得立即死了算了。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哽咽着说:“好,你走吧,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 然后阿紫就对阿朱吼道:“不就是毒酒,这世上谁不会死,喝就喝,怕你呀!”然后她劈手夺过阿朱手里的毒酒,张口就要往嘴灌,突然之间,她后背穴道被点,整个人都动不了了,那毒酒被游坦之接过去,她听到他说:“姐,阿紫要害你,你杀她理所应当,只是我……我没出息,舍不得她死,就让我替她喝了这杯毒酒,姐你饶了她吧,总是你亲妹子。” 林聪瞬间拂开阿紫的穴道,阿紫立即转头看向游坦之,他对她略带苦涩的笑了下,仰头将那杯毒酒喝的一滴都不剩,喝完,面色立即发黑,整个人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 第四十九章 苏爽大英雄19 阿紫整个人一呆,随即发出凄厉之极的一声哭叫:“不……不要……游坦之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她扑到他的身上悲痛大哭,哭着哭着她又爬起来扑向林聪,抓着林聪的衣服使劲推搡,神色狰狞的怒骂:“你不是要杀我吗?杀呀,你怎么不杀,你快杀了我吧……游坦之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也会伤心吗?”林聪冷笑一声,“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心里一点是非观念都没有,我以为你早已无心无肺,可真没想到你也会伤心。” 阿紫万念俱灰,被阿朱如此嘲讽,心中空荡荡的也懒得跟阿朱争辩,目光呆滞的望着地上游坦之的尸体,喃喃地说:“他为什么要替我死?他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吗?为什么这么傻?我对他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爱他,可这世上没有了他,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难道我竟然是爱他的?为什么我明白的这么晚?”阿紫泣不成声,突然伸手狠狠抽自己的耳光,她下手极重,没几下,脸颊已经被打得高高肿起,而她似乎无所觉,还在打自己。 林冲等到阿紫已经把自己脸皮抽打的渗出血来,觉得差不多了,经过这番彻骨之痛,想必阿紫不会再跟以前那般无法无天。她上前两步,抓住阿紫的手,阻止她再虐自己,神色冷淡的说:“你若真心悔改,我可以救活游坦之,但是,我不会白救他的。” 阿紫一听游坦之有救,顿时容光焕发,眼泪还在腮帮子上挂着,脸上已经笑成花了,她紧紧的抓着林聪的胳膊,甜甜的叫着:“姐姐,好姐姐,只要你肯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我这就给你跪下磕头赔罪。”说着,她就松开阿朱,俯身跪下要磕头。 林聪双手一托,阿紫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林聪说:“我不要你磕头,我要你自废武功,自断筋脉,这一生都不能再害人,你肯不肯?” 阿紫犹豫了一下,随即一脸坚决的点头说:“我肯,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救他,就是要我的命也行。” 林聪终于面带微笑,伸手轻抚阿紫的头发,语重心长道:“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害人终害己,如果今天不是我,是你们别的仇家,人家会饶了游坦之吗?不是我非要惩罚管教你,而是江湖险恶,你不会每次都运气好的能化解仇怨。要知道,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武功练到天下第一,也不代表就真的天下无敌,反而招来更多魑魅魍魉想要利用你。”说到这里,林聪瞥了眼旁边的全冠清。 全冠清被她那一眼看的背上一寒,本能的觉得今日要糟,便想找个机会开溜,但此刻,帮主生死不知,他一逃走,在丐帮中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又付之流水,他不甘心,便生了赌一把的心思,就算这个逍遥派掌门人看起来很不好惹,但他自信,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到时候见机行事,混淆黑白,说不定还能说的这逍遥派掌门人为自己所用呢。 林聪懒得管全冠清的龌龊心思,她继续说阿紫:“阿紫,我知道你自幼在星宿派门下生存艰难,行事免不了偏激毒辣自私,但你要明白,武功好让别人惧怕不是本事,要有一颗明辨是非的心,心胸宽广,多施恩少结仇家,才能一世安好,让别人真正的尊敬。” 阿紫眼神迷茫,虽然没听懂阿朱的意思,但看阿朱目光柔和,显然是关心自己的,她直到此刻才稍微体会到一点阿朱对她的用心良苦,忙点头道:“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害人,我以后听你的话,我真的听你的话……”说着说着,阿紫又哭出来,但这次是失而复得,喜极而泣的哭。 林聪知道阿紫只是一时感激,她本性已经被丁春秋黑化,过了这时候,以后故态复萌也不可说,为了保险起见,林聪硬起心肠,用北冥神功化掉阿紫的武功,顺便将她体内几处要穴用生死符封住,只要她以后再妄练武功,就会浑身麻痒难当,痛不欲生,从此之后,阿紫就只能是个寻常人。 尽管如此,林聪还是不放心,为了两人安全起见,她不能废掉游坦之的武功,但游坦之又耳根子极软,她怕他以后被阿紫哄骗的又如在丐帮这般胡作非为,在给游坦之解毒的时候,喂他吃了一颗慢性□□。 然后对阿紫说:“游坦之虽然性命无忧,但他毕竟中过剧毒,每年需服食解毒的药丸,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我发现你又害人了,我就不给他解药,让他生生疼死在你面前。” 阿紫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恻然,她到底不傻,知道自己和游坦之虽然能活命,但今生今世都在阿朱的掌控之下,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但看阿朱的为人,应该不会对他们多苛刻,便点点头,低声说:“我知道,我不会了。” 搞定了游坦之和阿紫这一对,林聪便想着怎么收拾全冠清,她这番棍棒加蜜糖的手段,被慕容复和他的家臣们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一个个心里想着,原来阿朱竟有这般心机和手段?原来以前竟看走眼了。 慕容复更是满脸钦羡,一直默不作声的王语嫣幽怨的瞥了眼阿朱,想到自己对表哥一往情深,表哥却对自己始终若离若即,何曾用看阿朱的热烈眼神看过自己一眼,一时小女儿情怀伤感,便怔怔的掉下泪来。 慕容复扫了眼王语嫣,见她又落泪,便十分不耐烦,心里想着,我大燕国未来的一国之母怎能是这般动不动流眼泪,一点都上不了台面的脓包样?要是如阿朱这般能干,那就太好了,但他也知道阿朱跟自己是绝不可能,唯有希望以后再寻觅一个如阿朱这般能干又有权势的女子为妻方为上策。 就在这时,游坦之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阿紫惊喜的大叫一声:“游坦之,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阿紫情不自禁的抓住游坦之的手,眼泪哗的一下又流了下来,游坦之伸手摸着她的脸,眼中柔情满溢,刚才他虽然外表看起来是死透了,可实际上是能听到外界的声音的,阿紫为他求情,为他自废武功,包括为他答应痛改前非的事他都知道,本来绝望冷透的心瞬间激动起来,终究这些年来的付出等到了收获的一天。 “谢谢你,阿紫,我……我今日真高兴。”游坦之爬起身来,拉过阿紫,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阿紫立即紧紧搂着游坦之,两人都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片刻后,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 游坦之拉着阿紫对着阿朱跪下,他激动道谢:“姐,谢谢你,谢谢你,我这一辈子都任由你差遣,任何时候只要姐姐你有事需要我,我游坦之就是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也要为姐姐办成。” 林聪瞥了眼全冠清,微笑道:“我也没什么要你做的,你还是先把丐帮的烂摊子理清吧。” 游坦之顺着阿朱的目光看向全冠清,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想到这段时间在丐帮,听任这个小人指挥,不知犯下了多少罪孽,此刻幡然醒悟,有心在阿朱面前立功,便轻轻推开阿紫,目光凶狠的向全冠清走去。 全冠清早就防备着,但也没想到游坦之翻脸如翻书,他急白了脸,大叫一声:“帮主,我一心为你,你不要糊涂啊,你听我说……”眼看游坦之无动于衷,依旧杀气腾腾,全冠清情急之下,猛地撞飞送菜的小儿,夺路狂逃。 游坦之起身就要去追,阿朱在后面吩咐一句:“抓活的,留着给丐帮公审,也好洗清你和阿紫身上的罪孽,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游坦之答应一声,正要追出去,却又见全冠清仓皇着倒退回来,脸上神色犹如见了鬼般无比惊骇。 “全冠清,你设计残害吴长老,陈长老,在帮中大肆屠戮异己,如今却往哪里逃?”门外传来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随即一个身形魁伟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好些个丐帮中身份比较高的执事长老。 林聪一见来人,大喜若狂,这人竟是半年未见的萧峰,她大叫一声:“大哥,我可算遇到你了。”说着,人已经扑了过去。 萧峰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朝思暮想的阿朱,一呆之后,随即狂喜的抱住扑过来的阿朱,也不管大庭广众之下,紧紧的搂着阿朱,喜得声音微颤:“好妹子,你到哪里去了?大哥这半年来几乎找遍了中原各地,差点把大辽掘地三尺,如今……如今可算找到你了。” “我……我……”林聪张口要说自己这半年来的遭遇,却又知道一句话解释不清,便道:“大哥还是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 “好。”萧峰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扫了眼酒楼里的众人,在游坦之和阿紫的面上多停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盯在全冠清脸上。 全冠清不止一次陷害萧峰,再看萧峰身后跟着的丐帮高层,情知今日要倒大霉,他眼珠子急转,偏想不出脱身之策。 第五十章 苏爽大英雄终 萧峰身后的丐帮高层团团围住了全冠清,阻住他的去路,等着萧峰发号施令。 萧峰上前两步正要说话,全冠清抢先道:“什么时候我们丐帮轮到一个契丹人发号施令了?” 萧峰冷冷一笑说:“全冠清,你利用丐帮兄弟假传消息害我奔波几个月,我今日找你是报私仇,非关丐帮公务,我打你三掌,你若能扛住?咱们之间的仇怨便一笔勾销。” 全冠清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他的武功在丐帮中只能算中等,萧峰却是当世一流高手,别说三掌,就是一掌他也扛不住,真要硬生生捱他三掌,非筋骨尽断成个废人不可。 “哈哈。”全冠清色厉内茬地大笑道,“乔峰,你要杀我便来杀好了,何必假惺惺的说什么三掌不三掌的,我全冠清今日技不如人,死在你乔大英雄手下,那是老天不给我活路,你又何必拿我来挽回在丐帮的声誉。” “你胡说。” “乔帮主,你别信这这小子胡说八道,就算你不杀他,我们也要奉你为帮主。” “全冠清,你死到临头还敢大放厥词,你以为你这么说,乔帮主就会放过你?” 丐帮的高层们争先恐后的替萧峰辩解,萧峰一笑,摆了摆手,说:“众位兄弟不要再抬举我了,我萧峰一届契丹武夫,有何德何能当中原第一大帮的帮主,丐帮日后自然会有中原的少年英雄接任帮主,等我和全冠清了结了恩怨,就把他交给你们处置。” “大哥,不如让我来吧,正好我和全冠清也有一些私人恩怨需要了结,就别脏了大哥的手。”游坦之立功心切,抢着上前一步,就要对全冠清下手。 “游坦之,丐帮中诸多血案都有你参与其中,你别以为杀了全冠清就能把你和那个妖女撇干净,今日我们就是要连你和那个妖女一块收拾干净。”丐帮中目前辈分最高的宋长老厉喝一声,上前拦在游坦之面前,呼的一掌就向他攻去。 游坦之侧身避开,并没有还手,他求救似的望着阿朱,不知目前的局面该如何应对。 阿朱望向萧峰,两人夫妻多年,对彼此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萧峰心知阿朱是要他帮游坦之说情,便拉住宋长老说:“宋长老,丐帮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武林大会就要召开,这英雄帖既然是丐帮下的,那就不如真跟少林争个高下,别让外面的人说丐帮行事荒唐,挑战少林,又事到临头当了缩头乌龟。现如今,游坦之可说是丐帮武功最高的人,不如让他将功赎罪,若他真能打败少林,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也算是为丐帮立功,到时候功过相抵,再行处罚也不迟。” 丐帮众高层心想也是,此刻确实是用人之际,虽说挑战少林是全冠清的阴谋,但此刻箭在弦上,英雄帖已经发的满天下都是,丐帮若临阵退缩,外人不知底细,只当丐帮怕了少林。 而此刻他们叫嚣着要处置游坦之,不过是仗着萧峰在此,狐假虎威想借他的手除掉游坦之,若论单打独斗,他们这些人谁也不是游坦之的对手。 这些个老狐狸一看萧峰竟有袒护游坦之的意思,再一寻思,游坦之这把刀虽然锋利,但只要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可是个大杀器,便见风使舵的转了口,一个个义正言辞的将游坦之大骂了一顿,最后装作宽宏大量的样子听从萧峰的建议。 之后几个长老便押着全冠清跟在游坦之和阿紫身后走了,萧峰又跟慕容复客套了几句,就急不可待的拉着阿朱走了。 出了酒楼,两人直接回乔三槐的旧居中,一路上两人已经把分开后各自的经历互相跟对方说了,等到回到了乔家院中,大门一关。萧峰便将阿朱抱起来,林聪紧搂着萧峰的脖子,两人吻的死去活来,谁都不愿再多说一个字,唯有坦诚相对,唯有大战三百回合,唯有抵死缠绵才能慰籍这半年来分开的刻骨相思。 之后的两天,除了吃饭之外,其余时间两人都在床上度过,等到丐帮挑战少林,举办英雄大会那天,林聪浑身酸软的根本爬不起来。眼看萧峰虽然在更衣,手却不由自主的攥成拳头捶打腰部,她不厚道的笑了。 “笑什么?等我回来咱们继续。”萧峰瞥她一眼,嘴角含笑,眼神荡漾。 “你不要你的腰了?”林聪想爬起来帮萧峰穿衣,刚下地,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忙撑着床沿,坐在床边。“真不知道你干嘛这么卖命,又不是没明天了。” “你不喜欢呀?”萧峰眉微挑,揶揄道:“你叫那么大声,我以为你很喜欢呢。” “大哥,你真是越来越色了。”林聪白了他一眼,脸颊通红,撇过脸不理他,“还不快去?晚了可看不到好戏了。” “这就走。”萧峰说是就走就走,走前又拐回来搂着阿朱狂亲一通,才意犹未尽的出去。 林聪又休息了两个多时辰,感觉萧远山和慕容博撕的差不多了,玄慈的秘密也揭破了,才换衣服出去收拾残局。 在少林寺后院的小门处,她截住背了玄慈正夺路而逃的叶二娘和虚竹,将解药交给她,至于她有没有本事说服玄慈隐居就是她叶二娘的本事了。 办完这件事,林聪就又回到乔家旧居,晚上萧峰才回来,情绪十分激动,也不来调.戏阿朱,就自己坐在院子里喝闷酒,时不时怅然所失的叹一声。 林聪猜他终于跟萧远山团聚了,然而萧远山随即就遁入空门,心心念念的大仇终于算是报了,一直牵挂的人也见到了,心里估计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追求的茫然感。 直到他带回来的两坛酒都喝完了,他才抹了抹脸,走进屋中,见林聪并没有睡,而是在等他,心中一暖,坐过来搂着林聪,蹭着她的发顶,说:“阿朱,今后大哥可就只有你了。”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林聪也没说太多话,只温柔抱着他。 两人这一晚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搂着睡了一夜。第二天,萧峰便又恢复到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给阿朱讲了昨天英雄大会发生的事。 游坦之力战少林三大玄字辈高僧,虽然最后没有夺得武林盟主的宝座,但他的实力和名气随着这场大战远远传播。少林虽然打赢了丐帮,但随后方丈玄慈的丑事被揭露,当场伏法受死。 这场争夺武林盟主的闹剧便以平局收场,随后的就跟原剧情一样,萧远山和慕容博互斗之后,归在扫地僧门下学佛。 段誉和他爹爹还有阮星竹也来了,但后来为了避开段延庆,匆匆离开,并没有来得及见阿朱一面。游坦之依旧任丐帮帮主,但做任何决策都要经过丐帮其他长老的审核。 慕容复倒是积极向萧峰打听阿朱的消息,被萧峰几句话顶了回去,他不敢惹萧峰,只得暂缓拉拢阿朱的计划,悻悻的率众离开。 说完这些,萧峰便问阿朱:“我们这就回辽国,还是再去别处游玩?” 林聪想了想说:“我打算去西夏一趟,把李秋水师叔的骨灰带给西夏王。” “那我们过几日就启程,从这里到西夏一路游玩,正好回去。”萧峰已经可以说是心中无憾,一切行程上的都听阿朱安排。 两人游山玩水,一路用了三个多月时间才到西夏国境。林聪用手中的令牌直接见到了西夏王,西夏王算是李秋水的嫡传弟子,跟阿朱算起来是同辈,两人就以师兄妹相称。 西夏王子嗣不旺,只得了一个女儿银川公主,平时娇惯的不成样子,十分任性跋扈,虽然长得天姿国色,但贵族子弟中的适婚男儿各个避她如蛇蝎,愁得西夏王才刚过四十,就头发花白。 除了女儿不听话之外,西夏王还在担心子嗣问题,因他年纪大了,并没有儿子,朝中大臣受他胞弟肃州王撺掇,一直让他过继肃州王的长子为自己儿子,也算是西夏的王储。 不是万不得已,谁想把皇位让给旁人,更何况肃州王野心极大,只怕西夏王前脚过继了他儿子,后脚就要死于非命。 萧峰好酒,西夏王是愁得日日以酒解愁,两人倒是很快成了莫逆之交。林聪在亲自见识过银川公主的跋扈之后,心里有了个主意。银川公主是个名副其实的母老虎,性格十分霸道,唯我独尊,且十分自私,十分以自我为中心,任何人只要敢忤逆她,那就只有一个下场——停尸房。 林聪于是给西夏王建议,不如贴皇榜给银川公主比武招亲,广邀天下英雄,不拘西夏本土贵族,但凡是有点家世有点名气的都可以来试试,总有一款能博得公主青睐。然后等公主生下儿子,再立为皇孙不就解决了子嗣问题。 西夏王眼中一亮,顿时一扫愁容,立即开始着人办理这件事。之后,林聪和萧峰就留在西夏参观这场轰动一时的公主招婿盛事。 比武招亲当天,果然不出林聪预料,慕容复带着他的家臣们摩拳擦掌的来了,身后跟着哭哭啼啼愁容满面的王语嫣,王语嫣身后跟着双眼放光的段誉。 比武招亲的结果,慕容复以其家族遗传的俊美倜傥外表和幽默风趣的谈吐拔得头筹,更逗得公主扑哧一笑,当即拍板,她就要他了。此事一了,整个西夏国普天同庆,特别是家里有适龄男子的更是放鞭炮庆祝,终于不用整天提心掉胆被点驸马了。 慕容复赢得了银川公主,以为复国有望,也是十分高兴,毫不留恋的抛弃了王语嫣,王语嫣终于投入段誉的怀抱。 只是让慕容复没想到的是,银川公主长着一副温柔端庄十分贤惠的样子,实际却是个母老虎。 新婚第三天,慕容复的脸就被抓的破了相。起因只不过是,银川公主让慕容复帮她梳头,慕容复有些不高兴,说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干这种服侍人的事,银川公主大怒,当即暴揍慕容复,慕容复有苦说不出,又不敢得罪银川公主,只能默默吞了这个苦果。 鸠摩智是陪着吐蕃王子来选驸马的,落选之后,自然是要离开,临走之前,他终于找到机会逮住阿朱落单,追问六脉神剑的事。 阿朱哈哈一笑,十指齐出,霎那间剑气纵横组成一张剑网将鸠摩智困在其中,鸠摩智使劲浑身本事也没能逃出阿朱的掌控,骇的脸色巨变,以为今日要命丧这里了。 阿朱吓得鸠摩智面无人色才停手,笑着说:“是我又怎么样?正好今日遇到你,我们算算旧账,你偷学我们逍遥派的小无相功,今日,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鸠摩智转身要逃,阿朱上前拦住他,手掌搭在他的肩头,运起北冥神功,将鸠摩智一身小无相功内功全部吸干净,这才说:“当个和尚还是好好念经为好,整天打来杀去的像什么样子。” 鸠摩智萎靡倒地,一身内功尽失,好在阿朱还算留情,没将他变成废人,鸠摩智休息片刻后,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回吐蕃。从此之后,不论他怎么练功,体内都聚不了丝毫内力,只能精研佛法,倒是成了一代高僧。 离开西夏前,林聪特意去找段延庆,问他找到白衣观音了吗??段先庆瑶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脸上现出一片迷惘之色,林聪便知他是找到目标了,但是不敢确认。于是将段誉的生辰八字告诉段延庆,段延庆猛的一怔,随即面露狂喜之色,他本是聪明绝顶的人,自然联想到段誉是自己的儿子,一时太过激动,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林聪便悄悄离开。 想来段延庆是不会再去找段正淳的麻烦了,林聪便安心和萧峰离开,这也算是她报答段正淳的生恩。至于段延庆和几个情人如何纠缠,只要不死人,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临走那日,慕容复正和银川公主大闹,他终于受不了银川公主的霸道,豁出去不复国也不做驸马了,可银川公主哪里会放他走,直接下令将他和他的几个家臣们抓起来,圈养在公主府。慕容复武功虽高,却哪里是段延庆的对手,从此只能做银川公主的禁.脔。 林聪和萧峰回到辽国后,日子倒也逍遥,但没多久,耶律宏基就要萧峰攻打南宋,萧峰不肯,苦劝没结果,反而引起耶律宏基的猜忌,林聪等得就是这一天,她早已暗中部署多年,,当即撺掇耶律宏基的儿子发动政变,两派斗的血雨腥风,暂时无心南侵,随后耶律宏基和儿子斗了个两败俱伤,耶律洪基更是被林聪暗中下慢性药毒死,最后反而是耶律宏基方才六岁的小儿子登基,作为他的师父和最信赖的人,萧峰便真正掌握了辽国的大权。 萧峰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一辈子在他和林聪的多方调控下,各国休养生息,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乱。 临死前,萧峰手抚着林聪的脸庞,目光中万千柔情都汇聚成一句:“聪聪,我爱你,别哭,我很快就去找你了。” 然后,他和这个世界化为光雾,倏地钻入她的眉心,跟着林聪就变得恍恍惚惚的,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渐渐有了意识,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处修罗场,这里似乎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触目所及,全是死状各异无比凄惨的战死者,死尸穿的衣服十分奇特,样子也很奇怪,但无一例外,每个人都充满怨恨。 整个战场,浓郁的怨气都要凝结成实体了。 就在这时,林聪看到了这战场唯一的一个活人,那是个身穿淡青衣衫的女子,背影十分窈窕,似曾相识,她一路往前走去,所过之处,地上死尸蒸腾成雾状消散在天地之间,她从林聪身边走过时,林聪仔细盯着她的脸看,却发觉这个女子的脸像是雾气凝结成的,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渐渐的,修罗场被清理干净。 林聪听到她悠悠叹了声,然后战场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婴啼,十分响亮。那女子转身四处搜寻,原本空无一物的大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婴儿,她走过去,伸出手,似乎是想一掌毙了那婴儿,可最终,她却轻柔的抱起了那婴儿,逗着婴儿玩起来。 便在这时,又有一人流星般迅即无比的飞了过来,劈手就去夺女子手里的婴儿,同时气急败坏的大吼道:“阿灵,你疯了,快杀了魔婴。” 女子一闪身避开那人,清凌凌的嗓音说道:“我乐意,你管不着。” 那人是个男子,隔得太远,林聪看不到样貌,只听他苦笑一声说:“阿灵,你喜欢小娃娃,我去人间给你寻个玩,这个魔婴不能养,你别看他此刻乖巧可爱,等他成人后,就成了万魔之主,到时候会造成生灵涂炭的。” “生灵涂炭就生灵涂炭,关我什么事。”那女子根本不理那男子,推开他就要走。 那男子沉默了一下,放柔了语气,哄孩子似的哄道:“阿灵乖,不要闹,那真不是小娃娃,不信你交给我,我让他现原形给你看。” “不,给你就拿不回来了。”那女子不上当,突然拔腿就跑,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消失了,那男子跟着追去也消失不见。 林聪整个人跟着恍惚起来,隐约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觉醒,偏偏摸不着头脑,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中,正坐在步行街边的长椅上,旁边是她阔别已久的妈妈,正目光关切的望着她。 “怎么了?你刚才怎么了?那男孩子是谁?”妈妈不断追问。 林聪摇摇头,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聪抬头,就见一个十六七岁,长得过分俊美精致的少年关切望着她。 林聪怔怔的盯着这少年看,虽然这张脸不认识,可她就是知道他曾经是杨逍,后来是萧峰,如今似乎叫什么小麟,但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认识自己,那些所有的记忆只存在她一个人的脑中。 不知道为什么,林聪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怨气,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人造成的,她脱口道:“很好玩吗?还要不要继续玩?” 第五十一章 腹黑小师妹1 “啊?玩什么?”那叫小麟的少年怔了下,随即笑道:“看来你还是把我当作别人了。” “是啊,不好意思。”林聪此刻心潮起伏,只觉满心都是不耐烦,挥了挥手敷衍道,“你走吧,我没事,你长的太像我的一个仇人了,我看到你心情就不好。” 小麟抿嘴轻笑,眼中透着揶揄:“仇人啊?我还以为是情人呢。” 林聪抬头看着小麟,无比确认他就是那个每次任务结束都说会来找自己,然而见了面却根本不认识的冤家,要不这少年一看就非富即贵,跟她这小康人家的平庸女孩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哪会这么无聊的在大街上找她闲聊。 他纵使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内心深处必然也觉得她特别,所以才留恋不去。 想到这里,林聪叹了一声,站起身说:“谢谢你,我要回家了。”说完起身就走。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同学找你说话,怎么这个样子?你回家有什么事?还不是看电视看电脑看手机,哎,你等等我,怎么越说走的越快了……不好意思啊,同学,聪聪她平时不是这样的……林聪,你等等我……” 林妈妈眼看女儿走得远了,虽有心跟这少年攀谈一下,这可是第一个找自己女儿搭讪的同龄异性,怎么着也要八卦一下,可眼看林聪拦了一辆出租车,根本没有等她的意思,也不得不赶紧快步追上去。 林聪对自己的妈十分了解,她就像天下所有家中有个十六七岁青春期小姑娘的妈妈一样,整日里提心吊胆怕女儿早恋啊,被外面的坏小子勾.引啊,放学回家路上被变.态骚扰啊之类的。毕竟就这一个宝贝疙瘩,每次电视上报道什么少女被奸.杀猥.亵什么的,她都恨不得像个老母鸡一样,把女儿藏在翅膀下,时刻处在警惕之中,一天能打十几个电话追问行踪。 如果不是林聪坚决反对,她甚至很想接送女儿上下学,高中了诶,林聪可丢不起那个人。 和妈妈回家之后,林聪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窗前的电脑桌上,认真理性的分析思考最近自己两次的穿越之旅。 现实生活中,她依然是个十七岁的高二女儿,可在倚天和天龙的世界里,她差不多度过了一百多年,回到现实,智力和思维也没有退步,以她能颠覆一个世界的思维能力来看,她的穿越之旅绝不是偶然,像是有人刻意设计。 那个人是谁?是最早出现在她脑海中被她当作邪灵的那个意识吗?可除了最初逼她做任务时它禁锢了她几天之外,再没出现过啊。甚至到了天龙里,也没给她任何提示,一切行为都是她自己的意愿。 还有每次结束时那个让她倍感熟悉的女子片段,很明显,第一个世界结束时,那女子似乎刚“出生”,浑身赤.裸,懵懂茫然,就像一个大号的婴儿。 等到第二个世界结束,她已经是个成人了,但思维似乎比较幼稚,大概像个五六岁小孩的思维。 一大团的迷雾困扰着林聪,但她最想知道的是,这穿越之旅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依她的推测,自然是没有结束。就像是一个拼图,她总觉得每次任务的最终目的就是最后的那些片段,如今才找到两片,自然不完整。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了,以前不懂怎么回事也就罢了,现在大概明白是个什么原理,她就十分抗拒,想到每一次认真付出感情,爱的死去活来,结果一朝结束只是梦一场,那滋味,实在太酸爽! 但是,这一切能由她控制吗? 林聪在心事重重中吃过晚饭,敷衍了妈妈几句,就倒头睡觉。第二天周一,还要早起上学呢。 坑爹啊!她在游戏里过了几十年,哪里还记得课本上的知识,就连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完全忘了个干净,万幸的是,还记得去学校的公交车和班级所在地。 一大早匆匆忙忙的奔到学校,踩着预备的铃声踏进教室,满室都是陌生人,就有一个熟悉的——小麟,那俊美过分的少年,还有那个一看就是保镖的黑衣青年。 为什么这一切都在她预想中呢?林聪想捶桌! 这简直就是套路好吗? 果不其然,班主任把小麟当作转学生介绍给全班同学,小麟同学十分高冷矜持,回答老师和同学提问不是嗯就是啊要不就点点头,或者摇摇头,俊美的脸像是□□一样,端正严谨的连一丝表情都没有,简单的介绍词之后,他指着林聪的位置说了最长的一句话:“我要坐在她旁边。” 一语惊四座,全班皆哗然! 向来默默无闻在班里就是个小透明的林聪一下子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全班师生的八卦之火简直要把她烧成灰! 所有人瞬间明白,这个一举一动都在彰显自己纡尊降贵的少年,之所以来这个在市里只能算是二流的学校就读,全都是因为林聪。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恨不得把林聪扒皮拆骨的好好研究一下。 为什呢啊?到底为什么呢? 明明林聪不管是长相还是平时的表现都平庸的像是一团空气,任何人都会不自觉的忽略她,同班两年,有些同学都不一定叫得出她的名字,老师上课提问,从来都没叫过她。 对这些或好奇或嫉妒或羡慕或纳闷的视线,以林聪历经两个世界的成熟心态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她一概视而不见,真正让她震惊狐疑的是这个小麟居然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有这么巧的事儿? 不知为毛,老师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林聪原本的同桌调开,小麟同学理所当然的坐在林聪的旁边。不等他拿出课本,林聪立即问他:“你知道你是几分几秒出生的吗?” “知道啊。”小麟从进班级就绷着的脸色终于舒缓开来,他对着林聪温柔一笑,“我听我妈说是夜里十二点整点。” “……”好吧,两人连出生分秒都一样。 林聪闭了闭眼,忍住想要摔东西发泄心里愤慨的冲动。 如果到此刻,她还看不穿这一切都是人为的,那就是宇宙第一大傻瓜了! 现在她无比确定,这一切,估计从她出生起,就设计好了。 到底设计这一切的是什么人?何方神圣如此玩我?本姑娘不服,有种出来单挑好伐? 在这般愤懑的情绪下,林聪哪里有心思上课,别说同学们那些好奇的眼神了,就连一直在她身边制造各种声音想引起她关注的小麟同学,林聪都只当看不见。 中午一下课,林聪第一个快步走出学校,她需要静静,可有人明显不想让她如愿,小麟同学紧追在林聪身后,像个好脾气的男朋友,面对暴走的女友,声声温柔恳切的唤着她的名字:“同学……林同学……林聪同学……林聪……聪聪……哎,你这丫头……” 林聪猛地站住,那样熟悉的声音,那样熟悉的语气,一恍惚,她以为还在任务里,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来,她一边泪流满面的狂奔,一边很想转身将身后那人痛揍一顿。 男孩子跑起来当然比女孩子快,小麟很快追上林聪,手就那么自然的拉住她的手,他气喘吁吁的说:“你……跑什么……不开心……我,呼呼……”小麟大喘气,白皙的脸皮憋得通红,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不好意思,我自小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你哭了?干嘛哭?想你仇人了?” 他眼中露出揶揄的神色,嘴角翘起,笑道:“我不介意一下你仇人,来,请对我尽情发泄你的小情绪。” 一时间林聪反而怔住了,小麟的眼角眉梢自然而然的带着他还是杨逍时的轻佻戏弄,眼底深处却蕴着他是萧峰时的厚重深情,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不妨碍他发自本能的爱她。 “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林聪喃喃的问。毫无疑问,小麟就是和她一起做任务的人,那这一切是他设计的吗? 明明林聪问的话模棱两可,小麟却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像是本能的驱使,从见了你第一面起,我做的一切都不在理性范围内,但是我很高兴,这辈子活到现在,最高兴的就是遇到你。”他说着高兴,神色却很迷惘。 林聪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他设计的,他根本就不记得,他跟她一样是被人设计了,只不过是进行任务的模式不同。 小麟家是干什么的,林聪没有问,学校里那么多八卦的人也没打听出来,但每天他都是车接车送,来学校也不是为了学习,只为了泡妞。时时刻刻,除了上厕所,他都和林聪形影不离。 三四天后,他甚至下课后,拜访了林家,得到林家父母的热烈欢迎。林聪再次纳闷,为什么啊?自己的父母并不是趋炎附势的人,为什么对小麟这般热情?而且处处透着理所当然,本该如此。 谜团变迷雾,林聪感觉自己像是身处浓雾之中,完全摸不着一点方向,只能被动的接受安排。她在某一天睡着之后,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又穿了。 这次她身处一个古代小酒店中,身上穿的是看不出朝代的古代衣服,小酒店位于一条便道旁侧,身后是郁郁青山,有点像是古代版山区农家乐的感觉。和她一起开酒店的是个化妆成老头的男人,此人名叫劳德诺,华山派岳不群的第二个徒弟。 没错,这次林聪穿成岳灵珊了,而此刻的岳灵珊还没认识林平之,这次师兄弟几个分散开来被派到福建林威镖局附近观察林家动向。 发觉又穿了,林聪心情极度不好,满心满肺都充斥着一股毁了这一切揪出幕后主使的暴力冲动! 就在她酝酿着怎么逼幕后主使现身的时候,就听一道熟悉而爽朗的少年声音喊道:“老蔡,打酒来,再将我们打来的猎物给整治几盘菜……咦,你们酒店换老板了?” 俊美漂亮的像个女孩子的少年林平之目不转睛的盯着林聪看,劳德诺赶紧解释说酒店原来的老板有事回乡,将店铺转给了他们。 “少镖头,怎么了?怎么不叫酒?管他谁当老板,卖酒就成。”将马匹拴好的几个镖头走进店铺,一个个嚷嚷着口渴要喝酒。 , 第五十二章 腹黑小师妹2 2腹黑小师妹(下) “珊珊,去给他们上酒。”劳德诺碰了碰林聪的胳膊,从几个镖头手里接过几只山鸡之类的野味,走入后厨处理。 林聪只当没听见,依旧站着不动,皱着眉观察这个应该是虚拟出来的世界,已经不是第一次穿了,她知道身处这个世界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包括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东西,一花一木,一草一树,都是像真实世界一样真实。 几个镖头见酒店的丑丫头始终不动,又催促着让上酒,言语间十分不客气:“哎,这小姑娘不会是个傻的吧,怎么一直站着不动?哎,给我们取酒啊?” “莫不是乡下丫头第一次见外人,害怕吧。” “算了,等那掌柜来了让他去拿,别为难这小丫头了。”林平之扫了眼岳灵珊,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真是丑,特别是脸皮,满是麻子还坑坑洼洼,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这么丑,估计很自卑吧。 他不想为难岳灵珊,就招呼几个镖师坐在一张桌子上,等劳德诺上菜后再上酒。 “没有酒,给点水也行啊,跑了大半天,口渴死了。”一个镖头站起来,四处搜寻了一圈,发现放酒的地方,立即欢呼一声:“原来酒在这里,我自己拿好了,小姑娘,记到帐上。” 说着,便招呼其余几个镖头一起走到放酒的柜子前,每个人搬了一坛酒,自己找了酒碗倒酒喝。 就在这时,店里又走进来两个头缠白布的青年男子,个子高点那个大约三十来岁,一进来就大声叫嚷:“店家,有什么酒菜捡贵的给我们上几样。” 身材比较五短的那个大约二十出头,脸色白中透着青,眼窝深陷,眼珠子四处游移,一看就是个沉溺酒色被掏空身子的浪荡纨绔子弟,这少爷一进屋,目光先盯在屋中最俊美的林平之脸上,肆无忌惮的打量了好一会儿,嘿嘿的笑了几声,这才径直走到屋里唯一的异性林聪跟前,仔细一看,哎呦一声笑了:“这哪来的丑姑娘?这么丑还出来卖酒不怕吓到客人?” 林聪抬头盯了他一眼,那人一愣:“哎呦,人长得丑,眼睛倒是真美,莫不是故意弄的这么丑?我闻闻,啧啧,真香,让爷看看你这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随即不怀好意的伸出手来摸林聪的脸。 林聪正满肚子快爆炸的憋气呢,当即不等他的手摸到脸上,一矮身从裤管里拔出暗藏的匕首,向着来人就刺了过去。 那人本就离林聪十分近,又万万没想到这丑姑娘说下手就下手,毫无防备的被一匕首扎入胸口,当即一手指着岳灵珊,一手捂着胸口,眼死死瞪着岳灵珊,瞳孔渐渐放大,口中赫赫的喘着粗气:“你……你……报仇……” “师弟?小师弟?”那跟他一起来的高个子同伴绝没想到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发生如此巨变,惊呼一声奔过来,矮个子已经倒地身亡,到死那眼睛都没闭上。 “妖女,纳命来!”高个子怒吼一声,刷的从腰间拔出长剑,目眦尽裂的向林聪攻来。 林聪用上凌波微步,花蝴蝶般穿梭在高个子的剑网中,任他满头大汗也刺不中林聪分毫。 “原来这姑娘是个练家子,那刚才那掌柜的不会也是练家子吧?”林平之那一桌的一个镖头惊讶的叫了声,随即站起来朝着林聪走来,一边喝问:“喂,你们是打哪儿来的?老蔡头呢?好好的干嘛要在这里开酒铺?” 后厨的劳德诺听到动静不对,转出后堂,眼看师妹被攻,也顾不上此刻的伪装身份,从柜台下面拔出长剑,攻向那男人。 林聪一看劳德诺接手,她立即退开,正好面朝那个向她走来的镖头,等他走近,她左手一掌拍在那镖头的胸口,那镖头没想到这丑姑娘居然是无差别攻击,毫无防备的中了一掌,身子倒仰着向后踉跄退去,胸口翻涌的闷气憋得他说不出话来,颤着手臂指着岳灵珊,眼中满是惊疑忿怒。 岳灵珊自小练武,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付这走江湖的镖头还是高出一大截,林聪历经两个世界,练得都是最上乘的武功,用了岳灵珊的身体,那岳灵珊本身三流的水平又硬生生提了一大截,这镖头在她眼里已经跟死人无异。 “喂,你这姑娘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林平之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怒气逼的白皙的脸庞泛着米分色,那桌的其余两个镖头同时愤怒起身,和林平之一起围过来。 “小师妹,你干什么?”劳德诺一边跟那高个子男人打,一边回头不解的看了眼岳灵珊,“二师兄能力有限,不要添乱啊。” 林聪充耳不闻,手提匕首将那受了她一掌的镖头戳死,面无表情的盯着围拢在她身侧的三人,林平之一看自家镖头死了,惊叫一声:“哎,你怎么杀人?”他脸上神色错愕又气愤,女孩子般柔媚的翦水大眼盯着岳灵珊,眼神中翻腾着怒气和不解。 “少镖头,别跟她废话,我看这妖女武功高强不怀好意,我们并肩子一起上,给白镖头报仇。”其余两个镖师义愤填膺的怒骂,抽出武器攻向林聪。 林聪用上逍遥派的凌波微步,这两人根本沾不到她身体,被她随手两下又给戳死了。林平之“哎”的一声,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绝没想到这丑姑娘竟如此不讲理,他眼中露出惊骇之色,后退了一步,随即神色一变,怒吼一句:“我跟你这妖女拼了!”同时拔剑向林聪刺来,脸上神色是拼着一死也要报仇的倔强和悲壮。 林平之的武功本就稀松平常,连个寻常镖师都不如,哪里会是林聪的对手,可林聪就是对他下不了手,其实她之所以这么大开杀戒,就是想杀了主角,看这个世界还怎么维持,但她真的对林平之下不了手,不管她有多爆炸,对着自己爱了一百多年的人是怎么也下不了杀手,就算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虚拟的也不行。 最后她点了林平之的穴道,那边劳德诺也已经料理了那个头缠白布的男人,他没下杀手,只是点了他穴道,林聪走上前,一掌推开劳德诺,又将那人戳死,劳德诺大惊:“小师妹,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杀了这么多人?” “咦,爹爹,你怎么来了?”林聪突然对着门口露出一脸笑容。 “师父?”劳德诺转身向看去,林聪手提刀落,一匕首插入劳德诺的后心,准备将他也料理了。 “小师妹你……”劳德诺惊叫一声,他毕竟武功高深,刚才看岳灵珊乱杀人心里下意识存了戒备心,刚被刺,背上肌肉瞬间滑动,那匕首偏了三分,没扎入要害,劳德诺背上涌出的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外衣,他重伤在身,顾不上也没能力找岳灵珊报仇,生存本能告诉他必须立即逃走,否则就真死在这儿了。 劳德诺仓皇逃走,林聪没防备竟然没能杀死他,眼见劳德诺背上插着她的匕首逃出酒铺,立即追出去,劳德诺已经忍痛爬上一匹马,砍断缰绳,在马屁股上扎了一刀,马儿狂奔,林聪眼看追不上,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劳德诺背心要穴弹去,可惜岳灵珊内力有限,石子没弹多远就落在地上。 林聪眼睁睁看着劳德诺逃得不见踪影,只得回到小酒馆中,望着一脸震惊的林平之,估计他没想到她无差别攻击居然连自己人也杀,那一脸呆萌的傻样倒是让林聪心情好了一点。 便不由对他微微笑了下,林平之立即撇开脸,一脸的凛然不可调.戏,显然是想起自家三个惨死的镖师,就算她对自己特别对待,但也是大仇人,绝不能对她有任何好脸色。 林聪盯着林平之,看来看去还是不忍心杀他,干脆一狠心,她捡起一把长剑,朝着自己脖子抹去。 “啊!你疯了?”林平之惊得瞪圆了眼,万万没想到这女魔头会占尽上风后自尽,顾不上装凛然,心里不知为什么大急,突然就冲开了穴道,以他平时绝对达不到的秒速抢上前,一把抓住剑刃,千钧一发之际救下林聪的命,同时气不打一处来来,怒道:“你这姑娘倒底怎么回事?你连杀了我家三个镖师,我还没报仇,你怎么能想死?” “我不杀他们,他们这两天也会死在别人手中。”林聪面无表情,手上使劲,明明林平之看着那么菜,她却偏偏怎么使劲儿也无法让手中的剑往前半寸,反倒是林平之的手被剑刃割伤的厉害,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滴。 “你不能死。”林平之痛的额头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脸色惨白,牙齿死死咬着嘴唇,偏倔强的不肯放手,也不呼痛。 “你有病啊?我是你仇人,死了岂不痛苦?”林聪盯着林平之的脸看,他嘴唇咬出血来,殷红的唇瓣更显诱人,眼神却固执的盯着岳灵珊说:“不许死!要死也要死在我手中,这才算报仇!” “那你杀我吧。”林聪松开手,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样。 林平之见她松手不再寻死,终于松开手,剑掉在地上,他的手心血肉翻开,已经露出骨头,林聪心一下子软了,顾不上跟那神秘的力量较劲,赶紧掏出怀里的金疮药给他涂上,同时心疼的骂道:“你这人是傻子吧?啊?我看你就是个傻瓜,哪有这么豁出命来救仇人的,你用剑的,手坏了还怎么用?” “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我们没有得罪姑娘啊?”林平之任由岳灵珊帮他处理伤口,有些埋怨更多是困惑的问道。 “因为你们家有样宝物,有个十分有势力的人觊觎那宝物,他准备将你们满门屠尽,逼你父母献出宝物,我杀了他们也不过是让他们早死片刻,但却可以让一个更厉害的人找那个坏人麻烦。”林聪看着林平之,“我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独生女儿,刚才头缠白布的是青城派余沧海的徒弟和儿子,青城派倾囊而出,准备夺你们家的宝物,你快回去通知你父母及早避祸吧。” 林平之大吃一惊,此刻的他还是个被父母娇惯的不染世间尘埃的纨绔公子哥,绝没想到腥风血雨即可就至,脸上神色半信半疑。 林聪推他一下,说:“还不快去?趁着他们的包围圈还没形成,分散逃命吧。” “我怎么知道姑娘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你只是怕我寻仇,编造了这个谎话诳我走?“林平之眼波闪动,明显十分犹豫。 “我怕你寻什么仇啊,我杀得了那么多人,还杀不了一个你?”林聪不耐烦道,“你回去把我给你说的话告诉你爹妈,他们自然明白什么意思,你这傻瓜,还不快走?” 林平之依旧怔怔的看着林聪,问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宁可把自己牵扯进来也要帮我们家?” “谁帮你家了,我是舍不得杀你好吗?”林聪翻了个白眼,又推了林平之几下,“你快走吧,真啰嗦。” “你……为什么舍不得杀我?”林平之白皙的面皮因为这句话涨成绯红色,以为岳灵珊向他表白,虽然这种方式过于粗暴,可他还是禁不住心中砰的一跳,神色间顿时有些不自在。 “你长的好看行不行?大帅哥,快走吧。”林聪使劲将林平之推出酒铺,她做的自然,并没有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林平之在她粗暴又过于亲近的动作下,脸色红的要滴血了。 他虽然是个又壕又漂亮的少年,但家教一向十分严谨,长到十八岁,还没跟姑娘这么亲近过呢,虽然这姑娘脸挺丑的,但身上好香,露出来的小手也是白皙柔嫩,跟她的脸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林聪好容易将林平之推出酒铺,砰的一声关上屋门,林平之走开几步,隔着窗户对岳灵珊有些紧张的笑了笑:“如果我证实姑娘所说是真的,那……”他咬了咬嘴唇,脸上突然一红,扭头大步走掉了。 林聪等林平之走远了,又提起长剑,这次没人阻止,她准备再自杀一次试试。 然而,她把剑横在脖子上,手上却突然没了力气,怎么都割不破大动脉,之后她又试了好几种自杀方法,不管是撞墙还是上吊,每次都是临到最后,就会脱力,她没办法杀死自己。这也间接证明绝对有不知名的力量在操控这一切。 既舍不得杀死林平之,又杀不掉自己,看来这坑爹的任务还要继续。但是,就算任务要继续,难道我就不能搞破坏了? 哼,不管谁在设计这一切,林聪都没打算再让“它”如意! 仔细想了想,这个“它”似乎非常热衷撮合官配,那岳灵珊的官配是林平之,这次,她就非拆了官配不可,看看那个“它”会怎么应付? , 第五十三章 腹黑小师妹 小酒店本就开在进山的路边,没多远就是一大片绵延个无边无际的郁郁山林,林聪将酒店里储备的食物全部打包带走,然后一把火将酒店连死尸烧了个干净。 到深山中找了个还算干净又足够隐秘的山洞,就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开始练功。所有她会的那些武功中,就数逍遥派的上手快,威力大,兼容性还强,这次自然还是先练北冥神功。半个月后,神功初成,随时随地都能吸人内功,她又到山中抓了很多毒物,根据上一次在灵鹫宫中看过的药典,配置了几种杀伤力各不同的□□,她才下山。 所有的内功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没什么威力,需要日记月累天天苦练才能发挥威力,但北冥神功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吸取别人的功力,让自己尽快的变强,但在最初没有根基的时候,也很危险,只能先找武功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练手。 岳灵珊身上带的有钱,到了山下,先找了户农家饱餐一顿,天知道她在山上当了半个月野人已经完全没有人的样子了,吃饱喝足后,让农妇烧水洗了个澡,买了一套寻常农家姑娘穿的布衣换上,这才进了福州城。 找了家最热闹的茶馆往里一坐,里面全是讨论福威镖局一夜灭门的惨事。 半个月过去了,福威镖局终究还是没能避免被青城派屠门的悲剧,福州城里四处都是江湖人,讨论最多的就是青城派和福威镖局上一代的恩怨,因为福威镖局太惨了,满门被杀,整个林家被连根拔起,据说就连祖屋都没能逃脱劫难,被青城派的人连抢带砸的只剩下空壳子了。 虽然青城派在江湖上地位显赫,大家明着不敢得罪,但背地里一个个化身“口舌侠”痛骂青城派行事残忍,迟早天打雷劈什么的。 林聪这才知道青城派和福威镖局原本就有嫌隙,青城派当今掌门余沧海的师父当年比武输在林远图爷爷手下,三十来岁就气死了,他的徒弟余沧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感觉实力强了,就来报师父之仇,顺便洗劫林家。 林聪听得有趣,恐怕报仇是幌子,洗劫才是真相,这世上利益才是驱动一个人甘冒大险,宁可背一身骂名也要作恶的最大动力。 有个人站起来说:“也说不定青城派报仇是幌子,图谋林家的辟邪剑谱才是真的。”林聪看了一眼那个真相帝,有点怀疑这人是其他帮派散在江湖中负责挑拨离间的间谍。 经历了两世,林聪的见识和眼力早已不是当年最初进倚天时那个傻呆小姑娘能比,作为善于制衡各方势力的老手,再加上剧透,她的切入点一开始就比所有人高。 其实林聪没看过笑傲江湖原著,以她在现实世界的年纪,也就看过某妈版胡编乱造的《笑傲江湖》,虽说剧情改编的翻天覆地,但主线还在,至少令狐冲和任盈盈,岳灵珊和林平之这两对p没拆,岳不群伪君子这个设定也没改。主要的人物还都在,正派反派的大方向也没乱颠覆。 林聪从茶楼出来,就一直想着该怎么搞破坏,岳不群是这个世界的最大反派,不如就从他下手,不知道他要是早早就挂了,这个世界又将是个什么走向? 林聪嘿的一声冷笑,买了一匹马,出城向北,准备去衡山。岳灵珊临来福州时,岳不□□代过,办完事,要大家在衡山汇合。 出了城没走几日,林聪就巧遇被青城派两个弟子俘虏的林平之一家三口,林聪呆滞了一秒,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跟林平之牵扯,但此刻碰到了,他又那么凄惨,短短大半个月不见,当日那个俊美漂亮的纯情公子哥如今已经被折磨的满眼阴郁。 不知道落入青城派多久了,一家三口此刻都是满身狼藉,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被虐待的痕迹,三人都是垂头丧气,萎顿不堪,两个家长还能沉得住气,表现的不卑不亢,林公子的眼神就遮不住那股子恶狼噬人般的恨意。 也因此,那青城派的两个弟子就总给他排头吃。等到那两人没空折磨他,林公子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绝望看的林聪心中一痛,就算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不跟他有牵扯,但是看到他那么惨,林聪心中依然喷薄出滔天的怒气。 居然敢动我的人,那不是自找死路? 她想也没想就从隐藏的地方跳出来,二话不说拔剑就攻向看守林平之的两个青城派弟子,这两人武功不弱,她的北冥神功初成,还没有来得及吸人内力,靠的全是岳灵珊本身的那点内力和她多年的经验,一番恶斗后,青城派两个弟子不敌逃走,林聪一剑削断林平之手腕上的牛筋绳,扔给他一把匕首,面色如寒霜的追那两个青城派的弟子。 林平之惊喜的连声叫:“岳姑娘,是你吗?岳姑娘……岳姑娘……” 她理都不理,凌波微步使出来,很快就追上那两个青城派弟子,刷刷两剑刺穿两人的膝盖,再用北冥神功吸干两人内力,在两人惊骇恐惧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将两人一掌一个打死。 她用的是九阴真经上摧心掌的功夫,在岳灵珊的记忆里,好像青城派掌门人最善使的就是摧心掌。 打死两人之后,林聪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找林平之,她此刻虽然救了他们,但余沧海手下武功高强的弟子不计其数,又对他们势在必得,早晚还是要落入余沧海的手里。 以她目前的功力,对上余沧海毫无胜算,而她一点也不想再跟林平之纠缠,但放着他羊入虎口,又不忍心,就在踌躇之际,就听林平之远远的喊道:“岳姑娘……你在哪儿……岳姑娘……” 林聪听到他的声音,第一反应是赶紧走,但是两只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一步也迈不开,看着林平之一步步找过来,见到她时,眼中顿时放光,一脸喜色的大步奔来,临到跟前了,却又放慢了脚步,只是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林聪白了他一眼,“你居然还能笑得出?” “我是看到姑娘高兴才笑的。”林平之眼中笑意更浓,又走前了两步,犹豫了下试探着说:“岳姑娘,谢谢你救我们,要不……你跟我去见见我爹娘?他们很想当面感激你。” “没必要。”林聪很高冷的挥了挥手,“你也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林聪转身就走,她怕再不走,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你去哪里?”林平之想都没想就拉住岳灵珊的衣袖,等她转头瞪他,他忙松开手,可看岳灵珊要走,就又去拉住她衣袖。 “别走好吗?” 林聪回头,两人对视,林平之眼神中透着恳求,还有一丝惴惴不安,他本就长得偏女性化,此刻一身狼狈,无端多了份惹人怜惜的凄楚,看的林聪又怜惜又无可奈何。 最终林聪还是软化在林平之水盈盈的眼波攻势下,跟他去见他父母。 回去的路上,林平之虽然没说什么,神情也彬彬有礼,但偶尔偷瞧林聪一眼,眉眼间总遮不住发自内心的喜色。 虽然他的境况很惨,但此刻有岳灵珊陪着,心里莫名的多了份安全感,总觉得不管遇到任何事,她总有办法解决。 快到地方时,林聪蓦然拉住林平之的胳膊,停住脚步,一脸戒备之色,林平之刚张开口,随即又闭上,他虽然江湖经验少,但到底是个聪明人,不用岳灵珊提示,他自己凝神一听,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刀剑相交的打斗声,还有几个人在骂骂咧咧,其中夹杂着爹娘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林平之背上一股寒气窜上来,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那些杂种们又追上来了!他下意识的要向前冲去,手臂却被林聪攥住了,片刻的冲动后,他瞬间冷静下来,心思急转,爹娘都不是挨不了疼的人,干嘛叫那么大声?无非就是给他示警。 他要这么一冲动,不止白费了爹娘的一番苦心,还会把身边的这个姑娘扯入危境中,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爹娘被再次抓走吗? 到底要怎么办?林平之心急如焚,不由的看向岳灵珊。林聪对着他摊摊手,无情的道:“你别看我,这次余沧海亲自出动,我也没办法。” 林平之洁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唇,内心剧烈挣扎了一会儿,毅然掰开林聪的手,转头对她无声的说:“你走吧,别管我了。” “那你呢?准备以卵击石?”林聪嘲讽道。 “我……”林平之眼中涌出泪来,神色平静的说:“那总是我父母,就算死,我们也要死一起。” “迂腐。”林聪瞪了林平之一眼,“你就不能先逃走?然后再找机会救他们?整天一副准备豁出命去的蠢样,难道你爹娘希望你跟他们死一起?” “我……”林平之神情十分痛苦的望着岳灵珊,眼中蓄满的泪顺着俊美的脸庞流下来,看的林聪心中一软,情不自禁的就搂着他,安慰道:“别急,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别做无谓的牺牲,慢慢想办法,总能救出你爹娘的。” 第五十四章 腹黑小师妹4 打斗又持续了一会儿,林家父母负偶顽抗到最后,还是在青城派宛如猫捉耗子般的戏弄下被制服带走,林平之几次都想冲出去,又几次强忍住脚步,终究还是理性占了上风,心如刀割的看着父母被青城派的人押走,他和岳灵珊小心的尾随在后,希望能找个机会救出父母。【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 某一日中午休息时,林聪问他:“你想过救出你父母后要怎么办吗?我可以想办法救出你爹娘,甚至想办法杀死余沧海,可是,以后怎么办?你们能逃过整个青城派的追杀?青城派这般大动干戈,无非是图谋你家宝物,你怎知武林中别的门派就不会打那宝物的主意?” 林平之神色惨然,他早已想到这点,只是不愿接受现实罢了。 “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跟我二师兄到福州开小酒馆,也是奉了我爹的命来观察你们家动向的,我爹岳不群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君子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万里迢迢的跑来福建观察你们家?无非也是觊觎你们家宝物罢了。”林聪一脸无谓的说道。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林聪对林平之这个角色的印象就是偏执,多疑,坚韧。他后来之所以杀了岳灵珊,就是怀疑她是岳不群一早就潜伏在自己身边的棋子,她的真情他也动容,但是他不相信她,生怕以后再遭到岳灵珊的背叛,所以不如一剑杀了,省的自己整日疑神疑鬼不得安宁。 经历了诸多变故后,单纯善良的小林子对人性已经彻底失望,看任何人都从最恶最阴险的方向猜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叫一个人负我。 林聪最开始并不打算跟林平之有什么牵扯,自然不在意他怎么想,但现在既然纠缠在一起,还是要提前给他打预防针的,免得后期他对自己疑神疑鬼的还怎么相处。 林平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静静的望着岳灵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林聪被他这么一看,心头顿时火大,这家伙不会是怀疑她使苦肉计博他信赖吧?林聪一时有些无语,随即冷哼一声道:“那当然是因为我奉了我爹的命,在拼命博你好感,然后骗的你将你家宝物的下落告诉我。” “啊!”林平之惊讶的叫了声,随即明白岳灵珊是在嘲弄自己,顿时满脸的不好意思,忙说:“对不起,岳姑娘,我……是我想多了。” “你没有想多,这就是我的目的。”林聪越想越气,呼的站起来,大步就走。 “你去哪儿?”林平之急忙跟上来,伸手就去抓她的手,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是我小心眼了,你别生气,岳姑娘,灵珊……” 后面的名字他叫的声音极低,还有着一丝不安,但抓着岳灵珊的手却十分坚定,林聪听他说:“灵珊,我……其实我是害怕,害怕空欢喜一场,到头来……” “你怕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林聪停下脚步,叹了一声说:“你怀疑我居心不良也没错,我爹确实图谋你们家的辟邪剑谱,不止我爹,这整个江湖中的人谁不想呢?当年你太爷爷的辟邪剑法威震天下,若非如此,你们福威镖局怎么能有如今这般大的规模?” “辟邪剑法真这么厉害,为什么我和爹爹的武功这般低微?”林平之眼中一片迷茫,“难道是我和爹爹天性愚钝,死活都悟不到剑法中的精髓?” “那要等你看到剑谱才明白。”林聪拉着林平之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你爹爹有没有告诉你剑谱的下落?” 林平之张了张嘴,脸上又现出犹豫之色,林聪大怒,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就走:“算了,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灵珊,你别生气,我……”林平之不得不起身又去追林聪,“我爹娘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就被青城派的人抓了,那之后更没机会说,但我家的辟邪剑法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别跟我说了,我就是来使美人计套你家剑谱消息的,既然被你拆穿了,那只好灰溜溜的走了。”林聪这次使上凌波微步,转眼间就奔出老远,林平之追得满头大汗,眼见岳灵珊越走越远,转眼就没影了,顿时心中一片恐慌,更加玩命的追。 林聪奔了一阵,就停下来,正好路边有条小溪,她坐在溪边,捡了根树枝胡乱在水里搅动着,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茫然。 本来她都已经决定为了林平之跟那个操控一切的“它”妥协算了,只当这是情侣异世一日游,可如今,从一开始,两人身份就对立,林平之怀疑她很正常,可如果不打消他的疑虑,以后要怎么相处?她做任何事,他都以为她别有目的,两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林聪坐了一会儿,林平之终于追上来了,一见岳灵珊的身影,那颗茫然失措的心顿时定下了,他呼呼的喘着气,勉强走到岳灵珊身边,两条腿再也没一丝力气,扑通坐在地上,顾不上说话,只不断的喘气,手却不闲着,慢慢的爬上大石,悄悄的覆在岳灵珊的手上,起初很轻很轻,看她没反对,就慢慢加重力道,最后紧紧握住。 “你又跟来干嘛?”林聪忍不住又刺了他一句。 “我来给你道歉。”林平之讪讪的,起身慢腾腾的坐在石头上,“灵珊,是我不好,不该乱怀疑,你别生我气了。”说着往岳灵珊身边挪动,肩膀碰着肩膀才满意。 “你没怀疑错,我确实是来骗取你家剑谱的。”林聪说完,神色认真无比的看着林平之。 林平之脸上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现出十分痛苦的挣扎之色,林聪静静的等他做取舍。 林平之内心无比纠结,问自己:如果岳灵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辟邪剑谱,那要怎么办?他已经情不自禁的喜欢上她,可如果她对自己一点意思也没有,那该怎么办?辟邪剑谱一直是林家的骄傲,可此刻,林平之却无比的痛恨这剑谱,如果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那以后两人……也算是一家,剑谱就是给她看看也无妨! 想到这里,林平之白皙的脸皮微红,扭头看向岳灵珊,踌躇了下才问:“灵珊,如果没有辟邪剑谱,你……你还会这般对我吗?” 林聪眨眨眼,林平之以为她不懂自己的意思,又说:“我不是怕你骗我家的剑谱,我是怕……你只是假装喜欢我……”林平之到底脸皮薄,说到这里白皙俊秀的脸庞满是红晕,不自禁就低下头。 怎么比个姑娘还害臊?林聪一肚子的气顿时瘪了下去,眼中透出笑意,嗔道:“谁喜欢你了,自作多情,不害臊……”话是这么说的,人却已经情不自禁的靠向林平之。 林平之顺手揽着她的肩膀,满心都是喜悦,红着脸说:“以后,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林平之生平第一次向女孩子说情话,想不出什么足以表达心意的,就把最真实的想法袒露出来。 林聪这才心情大好,转头仔细盯着林平之看,突然好妒忌,这家伙,细皮嫩肉的比她皮肤还好,岳灵珊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可比起林平之,不管是哪方面都硬生生差了一大截,真是叫她意不平。 “怎么……怎么这么看着我?”林平之被她看的心中忐忑,不知哪里又惹恼她了。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水灵,让女孩子们怎么活?”林聪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捏林平之的脸颊,一边笑的灿若春花。 林平之平时最讨厌别人说自己长得像女人了,可这话被喜欢的人说出来,滋味又大不同,那不是嘲讽他,那是在赞美他长得好看,他也不由的心花怒放,瞧岳灵珊笑的开心,心里突然一动,不知哪来的狗胆,想都没想就凑上去在她嘴角亲了下,一亲就撤,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自责,生怕岳灵珊怪他唐突。 林聪被他亲的一愣,砸了砸嘴,就那么一碰哪能解馋啊,她二话不说,直接搂着林平之的脖子,狠狠亲在他殷红的唇瓣上,林聪的经验多丰富啊,一个吻顿时吻的林平之腿更软了,两眼冒星星,不知今夕是何年,直觉满身都是躁动和火热,本能的就反攻回去,将岳灵珊压在石头上,举一反三的各种亲。 好久之后,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林聪眼前发黑,没想到这小子看着软萌软萌的,男人本性爆发起来,还是那般凶悍,看来,不管他换了什么身份,有没有记忆,某些根本方面的本质始终没变。 这一吻瞬间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林聪也不拿架子了,林平之也不矜持了,两人偎依在一起,怎么亲昵都觉得不够。 腻歪了一会儿,林聪说:“小林子,你知道你家为什么会飞来横祸吗?” 林平之眼中射出怒火来,恨声道:“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屠了青城派满门!” “好,有志气!”林聪猛一击掌,似笑非笑的斜瞟一眼林平之:“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林平之顿时如同一个吹的太胀的气球被扎了个眼一样,瘪了。 林聪瞧他垂头丧气的,摸了摸他的头说:“与其想着报仇,不如先保住命,人没了,就算你杀光青城派也无济于事。” 第五十五章 腹黑小师妹5 林平之想了很久,沉默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底透着苦涩说:“如今的境况,我们林家毫无反击的能力,就算我只想保住我爹妈的命,只怕也难上加难。(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其实真正给你们家招祸的是那本剑谱,这东西到你们手里发挥不了应有的价值,还添乱,简直就是垃圾!”林聪毫不留情的大肆抨击,想到原著中林平之最后的惨景,对这剑谱更是恨之入骨,早晚有一天要毁了这害人的东西。 “也不是啦,主要是我和我爹爹天赋不够,剑谱是个死物,怎能怨它。”林平之好笑道。 林聪想想也是,真正给林家招祸的是人性的贪婪。便说:“其实到如今这个地步,想避祸,还不如把这剑谱光明正大的晾出来,用它来牵制多方势力,你们是敌不过青城派,可在如今的江湖中,青城派也不过是个二流角色,自有比他更强的门派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说的是五岳剑派?”林平之眼中一亮,“他们肯吗?” “那要看怎么谋算了!”林聪哼的一声,嘴角撇了撇,眼中尽是嘲弄。 “要救你爹娘,现在就必须让所有人都认为辟邪剑谱已经不在你们家,那他们没有价值,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他们,说不定还能光复福威镖局呢。” “你觉得我应该选谁当靠山?”林平之笑笑的看着岳灵珊,目光中透着了然。 “我爹啊。”林聪一脸理所当然,瞟一眼林平之,被他那了然的目光看的心中不快,哼了一声说,“这件事你可以理解成我费尽心思终于诳的你主动心甘情愿的给我华山派献上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辟邪剑谱;也可以理解为,岳不群的女儿爱上林家的傻小子,不惜将自己的爹卷入漩涡,让他站在风口浪尖替林家挡灾,真是女生外向,有了如意郎君,就开始坑爹;也可以只当我没说过这话,自己想办法以卵击石,干那飞蛾扑火的傻事,想怎么干随你,反正我又没损失。”说完便把脸扭向了一边,一副赌气的样子。 林平之眼中有了笑意,握住岳灵珊的手,说:“灵珊,别生气,我当然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你说的都对,只是我家现在的辟邪剑法真的没任何特别的地方,你爹爹想看,等我们见了他,我就把我会的全演示一遍给他看,只要他不反对你跟我在一起就行。” 提起辟邪剑法,林聪便是一肚子火,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会的自然不是真正的僻邪剑法,但真正的僻邪剑法其实上是一坨i,专叫人断子绝孙的! 想到这里,林冲又瞟了一眼林平之,心想,等你以后知道了真正的僻邪剑法,如果敢练,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这么看着我?”林平之被岳灵珊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 “没什么,想以后该怎么办呢?”林聪拉着林平之站起来,俏丽的眉眼间掠过一丝凝重,岳不群老谋深算,可算是把腹黑发挥的登峰造极的人物,想让他入彀,只怕不容易。 “我们一起去衡山吧,反正余沧海带着你爹娘也是要在衡山停留的,这一路跟着也没机会劫人,不如早点到衡山布置布置,还更有希望能救你爹娘。” “好。” 之后两人日夜兼程,终于赶在青城派众人之前到达衡阳城,林聪在城中转了转,找到华山派留下的暗号,华山派其他人都在龙升客栈。 林聪领着林平之刚一出现在龙升客栈,立即就被几个师兄们给围住了,大家先是惊喜,随即看到岳灵珊拉着的林平之后,纷纷一脸诧异的打听他的来历。 林聪简单说了一下,将当日杀人的罪责推给逃走的劳德诺,当初杀人的时候是存了自杀的念头,谁料死不了,这会儿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自圆其说了。 劳德诺在华山派一向是个老好人的角色,大家都没想到他居然突然翻脸,如此狠辣的杀了那么多人,还差点打死小师妹,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大骂不止。 问及劳德诺如此做的原因,林聪就推说不知道,以自己很累为理由要求回房休息,其实是不想被这些师兄们问东问西,生怕一时不慎,被看出破绽。 岳灵珊要回房休息自然可以,在华山派众师兄面前,林平之却不能像之前一路行来般,跟她如影随形,自然是要留下来跟众师兄在一起。林聪怕他被盘问刁难,就对他招了招手,林平之犹豫了下,上前跟着她进了房。 岳灵珊如此大胆的举动,惊掉了一众师兄们的下巴,大家纷纷瞪着大眼,面面相觑,陆大有最是愤怒,猛的上前踹开房门,指着林平之吆喝道:“喂,那小子,你给我出来!” “你干嘛?”林聪母鸡护小鸡般护在林平之面前,一点儿也不肯示弱。 陆大有气的脖子上青筋都暴起了,指着岳灵珊怒道:“你一个大姑娘怎么能跟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你这么做就不怕师父师娘责罚你?别人耻笑你?”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他是我未婚夫!”林冲扔出惊天炸弹,炸的陆大有像被雷劈了一样,木然了好一会儿,才蹦起来大叫道:“你胡说!你明明跟大师兄……怎么会跟这小子有了婚约?” “碍着你什么事了?出去!”林聪冷下脸驱赶,“你又不是我爹妈,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你……你这样,大师兄知道了要多伤心?”陆大有急得跳脚,突然怨恨的瞪着林平之怒道:“说!你这小子到底对我师妹使了什么妖法?你别以为哄骗了她的芳心就能一切如意,等我大师兄来了,不把你扒皮拆骨才怪了呢?” “陆大有,你给我滚出去!少拿令狐冲吓唬人,有本事让他冲着我来,别柿子捡软的捏。告诉你!以后林平之就是我的人,谁敢欺负他一下,我必定十倍还之!”林聪暴怒道,她什么都能妥协,就是不能忍受有人明目张胆的欺负林平之。 “好好!你好啊!你们好!”陆大有恨的咬牙,恶狠狠的又瞪了林平之一眼,这才怒气冲冲的走出去,将门砰的一声甩上。 林平之自小知书达理,最懂人情世故,是个情商极高的人,被岳灵珊这般维护,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也知道,如果他就此留在岳灵珊的房中,遇事就让岳灵珊出头,那以后在华山派只会被孤立,被众人看不起,也非他所愿。 于是便上前轻轻搂着岳灵珊,温柔的哄劝道:“灵珊,别这样,我们毕竟还没正式拜堂成亲,甚至没有禀明双亲,这般私聚在一起,与礼不合,对你的闺誉也不好,我就先出去了。” 林聪担心的看着林平之,说:“他们肯定会刁难你的。” 林平之温文一笑,手轻抚岳灵珊的脸蛋:“别担心,我要是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妄言报仇雪恨?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日后为你遮风挡雨?” 林聪没出息的被感动了,轻轻搂着林平之的腰,好一会儿之后才不舍的说:“那你出去吧,他们顶多言语上刁难你,别理他们,先忍耐一段时间,等以后我们成亲了,看他们谁还敢给你脸色看!” 林平之亲了亲岳灵珊的额头,走出了房门。 外面立即传来一阵怪声怪调的哄笑声,陆大有的声音最大了,他哈哈的笑着说:“我说是谁呀,原来是躲在女人裙子底下的破落户啊!瞧你那脓包样啊,长得跟个姑娘似的,走个路扭来扭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兔.儿爷臭戏子呢?你这种人不知道活着干嘛?生来就是一副让人犯恶心的贱胚子,滚远点,别让爷看见,小心爷一个心情不好就想揍你!” 林聪听得心头火起,呼啦一下将门打开,怒视陆大有。 陆大有“嗤”的一声怪笑道:“怎么?师妹不让揍人,还不让说话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有本事让他来打我呀?”他瞥向林平之,明目张胆的骂了声:“窝囊废!呸!” 林平之根本就没理会陆大有的辱骂,对周围种种不善的视线统统视而不见,他负手而立,气度翩然,俊眉修目,容颜之美让寻常平凡人只能仰望,不由自主的生出自惭形秽的自卑感来。 再加上林家属地方大豪绅,林平之自幼家境富裕,到处受人追捧,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优越感,此刻他不卑不亢,对岳灵珊微微一笑道:“灵珊,回去歇息吧,这几日让你受累了。” 林平之越是这般不动声色,反倒衬得闹事的陆大有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无端落了下乘。 林聪不由自主的脸色一红,觉得自己实在太大惊小怪了,便关上房门安心休息。 安抚了岳灵珊后,林平之就叫来客栈的伙计,从怀里掏出一小片金叶子递给伙计,嘱咐道:“给这几位爷整治一桌你们这里的特色菜,捡最贵最好的上。” 他沉吟了下,又说:“嗯,再要一道佛跳墙,荷叶米分蒸肉,西湖醋鱼……”他连着又叫了十几个华山派众弟子听都没听过的南方菜,最后说:“还有酒,要最纯正的绍兴女儿红,你这里没有,就去别家店里看看,钱不够我再给你补,一定要最好的。” 伙计被一连串的菜名听的晕头转向,站着回想了好一会儿,又问了几次,才记清了全部菜名。 伙计走后,众华山派的弟子们一个个神色间露出不忿之色:有钱了不起啊!还不是家破人亡要靠我们华山派撑腰? 但,到底没有人敢再轻侮林平之。 对于“壕”,古今中外,大众都是羡慕妒忌恨又不由自主追捧的。 菜很快上来,林平之让伙计把那些他特意点的南方菜送进岳灵珊房间,隔着房门对她说:“灵珊,你一直说想尝尝我家乡的风味,这里做的不地道,你将就着吃吃看,等以后回去了,我再叫裕德楼的大厨专门给你做地道的闽南菜。” 林平之话说的委婉,但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回去是指以后岳灵珊嫁到林家之后,一时之间,众人都觉得小师妹跟这个被灭了门的小子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岳灵珊在房间里“嗯”了声,林平之眉眼舒展开,看得出心情很好,他自来熟的坐在华山派众师兄中间,神色间略带惨然的道:“众位大哥,小弟刚被人灭了满门,此刻父母还在仇人手里,承蒙灵珊青睐,愿意引我拜见岳大侠,一路上她对小弟说了好多门中师兄们四处行侠仗义的奇闻轶事,小弟对诸位大哥早已经仰慕已久,今日这一桌酒菜只是略表心意,望大家不要推辞,以后需要大哥们提携小弟的地方还多着呢。” 人都是爱被恭维的,特别是华山派众人以锄强扶弱的侠客自居,多少都是有同情心的,林平之的这一番卖惨,顿时成功的打消了原本大家对他的排斥感,慢慢的酒喝的多了,生疏感尽去,便称兄道弟其乐融融。 只有一人满脸愤色,独自坐在一边不参与这边的聚餐,暗暗鄙夷的扫了眼众师兄,在心里骂了声:一群没良心的东西,一顿饭就被收买了,大师兄,你快来呀,小师妹要被抢走了! 第五十六章 腹黑小师妹6 衡阳城最近有件大事,衡山派的二把手刘正风这几日准备金盆洗手,因此衡阳城内聚集了大量的江湖人士,有些是来恭贺的,有些则是想来找茬的,还有一些准备浑水摸鱼讨些好处的,人多的地方自然免不了纷争不断,街头巷尾每天都有狭路相逢的冤家们斗殴打群架的,就连城中本土的地痞流氓也无端的比平时昂奋了几分。 这对林聪来说,正是个大好时机。白天她睡了一天,到了夜里,别人都睡了,她爬起来,悄悄溜出客栈,找了个角落,将自己易容成城中最近四处可见的寻常江湖客,准备捡那落单的江湖人士用北冥神功吸人内力。 谁料她刚把第一个肥羊的内力吸完,就听身后林平之喊了声:“灵珊,你这是干什么?” 林冲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被林平之发现了,这下子人赃并获她瞒也瞒不下去,挣扎了下,拽着林平之匆匆离开小巷。 两人一路向着城外走去,找了个四下里僻静无人的空旷之地,林聪把北冥神功的事告诉了林平之,并说:“跟你说吧,我小时候有奇遇,曾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很多武功秘籍,这件事我从没告诉任何人,就连我的爹娘都不知道,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要是被我爹娘知道我练外面的武功,一定会打死我的。” 林平之看了看周围,深更半夜的,情知不会有人路过这空旷的偏僻之地,便大胆的搂着岳灵珊,柔声说:“放心吧,我绝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 林冲心中一动,问道:“小林子,你要不要学?” 林平之眼中一亮,自从家中遭遇巨变之后,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学到一身厉害的本领,将青城派那些杂种一个个凌迟处死! 于是林聪便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口诀教给林平之,之所以选北冥神功是因为逍遥派的内功心法兼容性最强,等北冥神功练得差不多了,再练小无相功,到时候天下任何武术招式都可以小无相功打底发挥处招数的威力,说不定再练辟邪剑法就不用自宫伤身。 林平之目前所练的辟邪剑法徒有剑招,没有相应的内力催动,所以才发挥不出原剑招的十分之一威力,自从学了逍遥派的内功心法后,他偶尔在房中一剑刺出,自己都能感觉到剑刃散发出的凌厉杀气,这一发现让他欣喜若狂,对岳灵珊更是死心塌地,爱逾性命。 岳不群还没有来,师兄妹几个便四处游玩,林平之出手豪奢,为人又谦卑会说话,没几日就彻底融入华山派中,就连陆大有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林平之不跟大师兄争岳灵珊的话,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到了夜里,林聪就和林平之一块儿出来,四处寻找落单的江湖客补充内力,北冥神功就有这个好处,可以自己掌握吸多少内力,为了不引起大众恐慌,,两人一般都只将对方的内力吸走一半,饶是如此,没几日,城中开始流言四起。 好在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仪式正式开始后变故陡生,嵩山派左冷禅,以刘正风结交魔教中人为由,将刘家满门屠尽,并且派门人掌控刘家产业。说的好听,是为防有漏网之鱼,其实谁不知道他是为了霸占刘家的家业。 江湖就是如此,左冷禅不过是又一个余沧海,但也因为如此城中大乱。林聪趁机抓了个青城派的弟子,拷问出余沧海关押林家父母的地方。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林聪叫上林平之一起到青城派暂住之地,此刻正是好睡的时候,林聪先用迷烟将所有青城派弟子迷晕过去,她虽斗不过余沧海,但逍遥派施毒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的。 为防万一,林聪将林平之易容成一个驼背的老头,果然林平之救出自己爹娘的时候,余沧海内力深厚中毒不深,硬是追了出来。林聪便上前与他对了一掌,此刻她把自己易容成个枯瘦的老头,本来她的内力是不及余沧海的,但于沧海中毒了,内力发挥有限,硬是跟林冲打成个平手,然后被林聪吸干一身内力,林聪恼他心狠手辣,不留一丝余地,内力被吸干后的余沧海,也就只剩了一口气,整个人如泥一般的躺在地上,恨之入骨的瞪着林聪和林平之。 但此刻他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个驼子和老头,并不知道害他的人真实身份是什么,对仇家只能胡乱猜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塞北明驼”木高峰,因木高峰善施毒,为人又十分卑鄙无耻,唯利是图,驼背又是任何易容都无法遮掩的,虽说是猜测,但他也基本认定就是木高峰来抢夺辟邪剑谱。 至于吸干自己内力的枯瘦老头,他便认定是魔教中人,木高峰为人阴险恶毒,和魔教中人勾结也正常。余沧海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掳来的林氏夫妻被抢走,心里转了一万个念头,要将木高峰剁成碎片。 林聪要的就是这两个恶人自相残杀,她和林平之带着林氏夫妻一路往城外走,最后找了一个农家废弃的荒院停下。这才和林平之一起查看林氏夫妻的伤势,这一看只气的浑身哆嗦,林平之更是哽咽着大哭起来。 这些时日,余沧海为了得到辟邪剑谱,将林氏夫妻折磨的惨不忍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全身血迹斑斑,这还只是外伤。林聪指尖搭在两人脉间,顿时心中一凉,眼露不忍的看着林平之:“小林子,你父母……身中剧毒,只怕……”命在旦夕啊! “啊!”林平之惊叫一声,“平儿……”本来一直昏迷的林远图悠悠睁开眼睛,目光迷茫,最后锁定在林平之脸上,唇畔微微带笑,“平儿,真是你吗?” 林平之赶忙上前握着爹爹的手,泣不成声道:“爹,是我,孩儿无能,没能早些救你们出来,我……”他这些日子来担惊受怕,始终惦念着父母,今日一见,却又将面临着永别,再也忍不住扑在父亲怀里痛哭失声。 林母悠悠转醒,先看了眼儿子,最后目光凝在岳灵珊脸上。 林聪这还是第一次面对男票的父母,不禁有些尴尬,踌躇着上前两步,低着头咕哝了句:“阿姨好,叔叔好。” 林母眼露疑惑,微微张嘴,显然没听懂林聪现代化的打招呼方式。 林平之这才从爹爹怀里起来,拉过岳灵珊,面色微红的解释说:“爹,娘,这位是华山派掌门岳先生的千金岳灵珊姑娘,儿子这一路全靠她庇护,我们……我们已经……”他没再往下说,只把岳灵珊往自己身边又拉了拉。 此举已经说明一切,岳不群此时的名声还全都是正面的,算是人人敬仰的大侠。林父林母临死前能见儿子最后一面,又见儿子已觅得良缘,岳灵珊系出名门,娇俏可爱,有这一层关系在,岳不群自然不会看着女婿受旁人欺辱,儿子也算有了靠山,两人心中均感欣慰,坚持了这么久的一口气一松,顿时觉得疲累不堪,只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林母朝着岳灵珊微笑着点点头,左手摸了摸右手手腕,本想将手腕上林家家传的玉镯送给岳灵珊,但一摸摸了个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早被青城派的人搜刮空了,只能遗憾的叹了口气。 林聪福至心灵,突然就明白了林母的遗憾,主动半蹲在她跟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林母蓦然就湿了眼眶,用力的握紧岳灵珊的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林父则拉着林平之的手说:“平儿,咱们家向阳巷老宅中有祖宗留下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那是当年你太爷爷留下的,你爷爷也不知道,临终前只传给我一句话,让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乱翻祖宗的东西,只管看护好就行,这些日子来,我想来想去,估计那祖宗留下的东西或许就是真正的辟邪剑谱,你……”说到这里,林父心情激动,一口气堵在胸口便上不来气,只望着儿子。 林平之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他跪下哭着说:“爹,你放心,我林平之有生之年一定杀了青城派满门为你和娘还有镖局里所有无辜惨死的人报仇,今生必定重振福威镖局,从今往后,再不叫人欺负我们林家的子孙。” 林父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手抬起抚了抚儿子的头顶,便垂了下去,头也歪向一边。林平之惊叫一声:“爹……”随即悲恸大哭。 这边他娘的手也在林聪的掌心慢慢变凉变硬,林聪将林母的手放在林父的胳膊上,让两人的手看起来像是握着一般,这才退出小院子,在外面巡视了一圈,感觉林平之哭的差不多了,才进来说:“小林子,趁着没人知道赶紧葬了你爹娘,我们还要回去呢。” “还有啊,你爹娘死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说,在外人面前,就算是我爹面前也要做出一副不知父母下落积极寻找的样子来,只要一天没传出你爹娘的死讯,那些觊觎剑谱的人就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这样在我们神功未成之前,也能更安全一点。” 林平之点了点头,他是个理性的人,虽然依然悲痛难忍,但还是擦干了眼泪,两人就在这个荒院中掘坑将林家父母埋葬了,又在外面做了伪装,让人看不出这里有任何异常,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把林家父母迁回老家祖坟。 这一夜,直到快天亮两人才回客栈,刚一进客栈,就觉得有些不对。 走了没几步,就见一个仪容出众十分文雅的中年书生转出拐角,林聪吓了一跳,居然是岳不群。 她拉了拉林平之,停下脚步,低着头喊了声:“爹,您来了啊。” 岳不群重重哼了声:“你还知道回来?” 林平之身子一颤,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见到未来的岳父大人,不由心里惴惴不安,他情商再高,这种把人家闺女拐出去一整晚被逮个正着的时候,也实在说不出任何圆场的话。只好低着头做谦卑状说:“晚辈林平之,家逢大难时得岳姑娘相救,蒙她收容,实在感激不尽……”越说越觉得不对,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下,干脆直言:“恳请……恳请……岳大侠将岳姑娘许配给在下,平之……平之愿为岳姑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岳不群面罩寒霜,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听身后传来大弟子令狐冲急迫的叫声:“小师妹?是不是你回来了?小师妹……” 岳不群皱起眉头,瞥了眼林平之,对他说:“你跟我来。” 林平之刚站起来,就见一人从走廊里冲出来,神情激动,满脸喜色的奔到岳灵珊跟前,这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随意,身形高大倜傥,眉眼俊朗飞扬,一见着岳灵珊就嬉笑着说:“小师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可想死大师兄了。” 林平之这几日听华山派众人常常谈及大师兄的很多侠义事迹,大家说起时都是满怀钦佩,还有和岳灵珊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特别是陆大有,时刻都在强调大师兄和小师妹早就两情相悦什么的,本来他不以为然,此刻一见令狐冲,他竟是这般出色的人物,心里不由泛起了酸泡泡,感觉到威胁,偏此刻岳不群已经走了两步,他不得不跟着离开。 林聪从知道自己是岳灵珊后,对打定主意对以后会十分厉害的猪脚大大令狐冲保持敬而远之不亲近不得罪的态度,见他这般热情,只能尴尬的笑笑:“大师兄啊,你还没睡?” “这不等你呢嘛,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想你想的心肝都疼了。”令狐冲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岳灵珊:“看看,喜不喜欢?” 林聪尴尬加倍,也不伸手接那东西,只说:“大师兄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就不跟你聊了。” 说完,林聪就从他身边绕开,准备回房,肩膀却突然被令狐冲抓住了,就听他又气又酸的问:“小师妹,这么久不见,你就这么不待见我?难道真如六师弟说的,你喜欢上那个娘娘腔了?” 第五十七章 腹黑小师妹7 “对!我对林平之一见钟情,已经爱他爱到不可自拔,今生非他不嫁!”林聪霍然转身,猛的一推令狐冲,正色道:“大师兄,请你自重。” 令狐冲脸色惨白,手捂着胸口,蹬蹬的后退了好几步,他胸前的衣服渗出了血迹,整个人摇摇欲坠,林聪这才知道,令狐聪不知怎地竟受了极重的内伤。她忙说:“对不起,大师兄,我不知道你受了伤,你没事吧?我喊人来给你看看?” 她张嘴就要喊人,令狐冲忙说:“不用。”手及其自然的捂着岳灵珊的嘴,一碰之下,顿时如被火烫了般又缩了回去,整个人显得讪讪的,也没了最开始的咄咄逼人。 “为什么?”令狐冲神情迷惘的抬头,眼中挣扎着痛苦和渴慕,“小师妹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分别,你就变成这样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聪最烦三角关系了,被令狐冲那受伤的眼神望着,顿觉头皮发麻,只能说:“对不起,大师兄,感情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控制,我一看到小林子,就知道今生非他不可,那也只能对你不起了。以后我把你当亲哥哥一样敬重好不好?” “不,我不想当你亲哥哥,我只想……”令狐冲伸手又想来抓岳灵珊的肩膀,林聪急忙后退,避开他的手,略带责备的斥道:“大师兄,你别这样,我和小林子已经有婚约,你还是忘了我吧。” 令狐冲如遭雷殛,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眼里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心情激荡,不由张了张嘴,胸口的伤口又崩开,血洇得越来越多,他却毫不在意,不断摇着头,绝望地望着岳灵珊:“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六师弟和众位师弟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只当你是说着玩……不,我不信……你骗我……” “信不信随你,我干嘛拿这种事骗你!”林聪撇开头,不忍看令狐冲痛苦的样子。 岳灵珊亲口承认和林平之的恋情,彻底打消了令狐冲最后的希望,他刹那万念俱灰,只觉胸口闷的难以呼吸,忍不住用力抓着胸口,丝毫不顾及伤口,倒似不觉得疼,只是声音发颤嘶哑的问:“小师妹,我对你的心,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年来你难道不知道我……我……对你……总之你不能嫁给他……” 林聪也是没办法,只能叹了一声,放软了语气说:“大师兄,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说完转身就走。 令狐冲下意识伸手想要再拉住小师妹,却见她身形一扭,避开自己的手,径直回房。 一直在旁等待的陆大有赶紧冲出来,将令狐冲扶进他的房间,帮他换绷带,包扎伤口。令狐冲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连陆大有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 鉴于实力不够,林聪目前只能暂时托庇于岳不群,也就不得不忍耐着先做一个乖女儿,本来她的房间和林平之紧邻着,但岳不群既然来了,林聪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林平之,只能抓心挠肺的等着。 好在没多久,林平之就回来了,林聪急忙打开房门,林平之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开门,就等在房间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就见他眉眼弯弯,唇角翘起,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这还是她教的,一见如此,林聪的心彻底放下了。 林平之眼角扫了眼岳不群的房间,伸手推开了房门,在进屋之前,他飞快的凑过来在岳灵珊脸上亲了一下,做贼似的匆忙闪进房间。 林聪摸着脸,笑着回房间。 突然觉得这么偷偷摸摸的也别有一番情趣。 第二天,岳不群便向众徒弟宣布收林平之为弟子,同时带着大家启程回华山。 林聪很好奇,不知林平之对岳不群说了什么,他竟然默许两人的关系。不过既然已经禀明双方父母征得同意,那两人便也公然的出入成双,林聪找了个机会问林平之,林平之瞟了眼岳灵珊,笑嘻嘻的说:“师父就问我是真心喜欢你,还是因为家遭巨变想找个靠山才缠着你,我当然说是真心喜欢你,他就说,要是有一天发现我是利用你,一定将我大卸八块。” 林聪啧啧称奇,岳不群可真是地道的伪君子,这番做作倒真是个合格的父亲,可惜,他只怕这么快就答应是看在林家辟邪剑谱的份上吧。 等回到华山,他一定会找机会光明正大的到福建去。这伪君子,早晚揭了他的面具! 令狐冲受伤极重,岳不群雇了马车让令狐冲坐在马车里,陆大有自告奋勇照顾他,其余人则骑马,如此过了二十多天才回到华山。 一路上各种消息传来,据说青城派不知为何跟塞北明驼死磕,余沧海说是塞北明驼木高峰勾引魔教高手偷袭青城派,抢走了林氏夫妻,木高峰则死不承认,青城派一口气追着木高峰从湖南到塞北,依然纠缠不清。 此举太过轰动,以至于江湖上的黑白两道各路草莽豪杰现下都知道,林家的辟邪剑谱曾经落入青城派,现在被木高峰夺走,甚至有可能转移到了魔教某个会吸人内力的高手手中,一时间江湖中腥风血雨,到处都是争斗不休,特别是木高峰,成了众矢之的,不止要应付青城派的夹缠不清,还要随时防备各路妖魔邪道的偷袭,简直身心俱疲,快要承受不住啦! 最坑爹的是,他很无辜好吗!妈蛋!这世道做个恶人也不容易,随随便便有人栽赃,大家就群起攻之,根本不分青红皂白,难道人品不好就连点人权都没有?木高峰无处申冤,只恨天不睁眼,终于有一天,带着满腔怨恨吐了三升黑血找阎王报到去了。 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腥风血雨,华山派内却是张灯结彩,其乐融融。这是因为掌门千金要成亲啦! 岳灵珊刚回华山的第一晚,就被母亲叫到房中,宁中则仔细问过女儿和林平之相识相处的过程后,看出女儿是真心喜欢林平之,就允了这门婚事。 本来也不会这么急着结婚,毕竟岳灵珊也才刚十六岁,林平之才十八岁,父母又下落不明,晚两年成亲也不迟,会这么仓促,全因令狐冲。本来回华山的路上,令狐冲看到岳灵珊和林平之两情相悦形影不离,外伤没好又憋出内伤,日日痴痴呆呆,只有看到岳灵珊时目光才会略有动容。 他自小在华山长大,算是岳不群的半个儿子,本来如果没有林平之,对令狐冲和岳灵珊之间的暧昧,岳不群夫妇是乐观其成的。 可突然横空杀出个小林子,瞬间夺走了女儿的芳心,眼看从小当儿子一般对待的大徒弟因情伤日渐消瘦,一蹶不振,宁中则没有办法,只好听岳灵珊的,让她和林平之尽快成婚,然后远赴福建,以后,尽可能不和令狐冲碰面,也算彻底绝了令狐冲的念头,希望这一下子釜底抽薪,能让令狐冲忘掉情伤重新振作起来。 作为华山派掌门的独生爱女,结婚这么大的事,自然要大肆操办,广邀英雄豪杰,收彩礼收到手软方为上策,特别是新郎家,虽然惨遭灭门,但舅家可是一方豪绅,自从得知外甥拜岳不群为师后,隔三差五的便差人送来各种礼品,全都是些稀罕货。 华山派众人虽然在江湖中地位显赫,但说到财富,穷山沟的泥腿子哪里及得上洛阳金刀王家几代积累的财富。听说外甥要跟岳掌门的女儿结婚,林平之的外公大包大揽了所有婚宴上的开销,他外婆更是心疼这个外孙,生怕他没了爹娘被人看不起,早早的便派了自己心腹丫鬟带领一帮娘子军来华山布置喜堂,包括给新人裁制各种新衣,甚至还给华山派从上到下所有人缝制了两身锦袍,另给了十两银子打赏。 这一举动给林平之长足了脸面,再加上锦衣玉袍春风得意,此时的林平之看起来比平时更显玉润珠华,妥妥的豪门公子派头,一点也不像个武林人士。这番做派本应让人不由产生距离感的,但他说话做事,还是如以往般谦卑恭顺,大家不止没有反感,反而更加的对他客气敬重,山上的几个女弟子们每次碰到这位如珠如玉般的小师弟都情不自禁的胸口小鹿乱撞,暗暗羡慕岳灵珊的幸运。 随着大婚日期接近,山上的客人越来越多,林聪反而烦躁起来,她找不到时间和林平之独处,这对热恋期的情人来说实在是太折磨了,两人于是饥渴到就算着碰巧遇上了,错身而过时,都忍不住要摩擦一下。 往往这时候,周围都是人来人往,两人面上摆出目不斜视的端正样儿,宽大的袖摆交错而过时,林平之不是轻挠一下岳灵珊的手背,就是捏捏她的手心,岳灵珊便斜着眼睛瞥他一下,两人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得春情荡漾。 所有人都很开心,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令狐冲,他的伤势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情伤难愈,宁中则怕他目睹岳灵珊的婚礼心中难过,便让他一个人住到后山的别院中,听不到前面的丝竹弹唱喜气洋洋静心养伤。 说是好意,但令狐冲觉得自己更像是被世人遗弃了,除了六师弟根本没人会想到他,便日日让六师弟给他带酒来,天天醉生梦死,也不打理自己,胡子拉碴的,浑身酒臭味,一日他喝的醉醺醺的突然听到连串的鞭炮声,还有喇叭唢呐的吹奏声,极其热闹,像是有人家娶新媳妇,就循着声音走出后山,本能的往声音来源处踉跄奔去。 第五十八章 腹黑小师妹8 华山派自从岳不群接掌掌门之后,还从没这么热闹过,满山都是人,到处都是红绸缎和大红灯笼,婚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发了出去,这段时间,每天都有各门各派前来恭贺的人,华山派原本的屋舍不够住,只能临时搭建帐篷供客人居住,漫山遍野都是人,粗粗看过去,足有两三千人。 令狐冲闯入礼堂时,岳灵珊正要跟林平之夫妻对拜,满目的红刺激的他眼睛发红,想都没想,从随身一个宾客的腰间拔出长剑就劈向林平之,这一举动顿时惊得满堂都是倒抽气声. “冲儿,你疯了!”岳不群猛的站起厉喝,同时跃下高堂,想要阻拦令狐冲,但他今日女儿大喜,并没有佩戴兵器,而令狐冲此刻眼里只看到一身喜服分外招恨的林平之,对别的声音根本就充耳不闻,岳不群伸手想夺他的剑,他反而下意识的去攻击师父。 宁中则跟着站起来喊道:“快来人将他拉下去,六猴儿,快把你大师兄拉下去,别让他捣乱。” “这是什么状况?”底下的宾客们议论纷纷,一个个等着看好戏,唯有洛阳金刀王家的人脸色十分难看,林平之的大舅王元霸猛的起身,护在林平之身前,口气不善的质问:“这邋里邋遢的家伙是谁?”此时已有好几个弟子喊着大师兄,凑上来想拉开令狐冲,但都被他手中的剑逼退了。 王元霸更怒了,盯着岳不群怒道:“岳大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这个……”岳不群从没这么尴尬过,他恼怒的从弟子手中夺过长剑刷刷的刺向令狐冲,想将令狐冲逼出喜堂,谁知令狐冲此刻大脑被酒精麻痹,什么感觉都没有,只一门心思想将林平之从岳灵珊身边赶走,师父挺剑来刺,他居然拼着受伤也要攻击林平之,气的岳不群大骂:“疯了你小畜生!” 林聪头上盖着个红盖头,外面什么情况她全看不到,但能听到情况十分不对,一时也顾不上合不合礼仪,扯下红盖头正好看到令狐冲一剑刺向林平之胸口,林平之一直避让,此刻已经被逼到厅角,眼看避无可避,非被扎个血窟窿不可,她大急,想也没想就使凌波微步窜到林平之身前,一掌拍向令狐冲后心,手掌触及他后心要穴,北冥神功自动吸令狐冲的内力,当即他手臂一软,长剑掉到地上。 令狐冲恍惚回头,一见是岳灵珊顿时十分欢喜:“小师妹,你,你今天真漂亮,我,我想你,我想你想的心疼……”他胸口发热,眼中涌出眼泪,痴痴的望着岳灵珊。 林聪很生气,十分生气,想都没想甩了令狐冲两个大耳刮子,怒道:“大师兄,今日是我成亲的大好日子,你——”她拖长音调,咬牙恨声道:“这就是你送我的新婚礼物?让我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出尽洋相?搅了我的婚事你就开心了是不是?你真是我见过最卑鄙无耻恶毒阴险的小人!” 林聪对令狐冲没恶意也没好感,只希望她这么痛骂一顿能将他骂翻脸,自此之后不要再纠缠。 令狐冲脸色一白,岳灵珊愤恨的目光犹如利剑般将他一点点凌迟,胸口犹如被重锤击中,只觉浑身无力,万念俱灰,恨不得就此死掉算了,他软瘫瘫的就往地上坐,陆大有等几个师弟赶紧上来架着他的胳膊将他架出去。 刚到门口,就见一人喝了声:“且慢。” 满堂宾客中,一个身形高瘦的老者站起来,大步走到令狐冲身边,手指搭向他脉间,轻轻一触就脸色大变,手指成爪猛的抓住令狐冲的手腕,厉声道:“我问你,刚才你是不是骤然感觉体内的内力向外迅速流泻?” “啊,什么?”令狐冲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想都没想就说:“刚才小师妹手心贴在我后心,我突然就没了力气,我就是这么没出息,这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别说她手挨着我了,就算她看我一眼,我也会觉得浑身酥软,恨不得给她跪下任她驱使,她都没说什么,要你多管闲事?” “吸星大法!”高手老者惊恐叫道,目光倏地射向岳灵珊,随即怒指岳不群:“好你个君子剑,原来你才是打伤余沧海抢走林氏夫妻的人!好不要脸的君子剑,抢了就抢了,居然栽赃嫁祸给木高峰,今日你原形毕露,还有什么话说?” “邓师兄,你什么意思?”岳不群一头雾水,认得眼前找茬这人是嵩山派的高手邓八公。 “岳不群,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邓八公冷笑一声,指着岳灵珊道:“你女儿刚才那诡异快捷的步法你不会说是你华山派的吧?咱们五岳剑派一向同气连枝,我可从没听说过华山派还擅长步法了。” 邓八公走近几步,扫了眼门口站着的令狐冲,又是一声冷哼:“让你大弟子自己说说,刚才你女儿手心贴在他后背上,是不是突然内力就被吸走了?”他说话的功夫又走近了几步,眼看岳不群一脸迷茫毫无防备,他突然窜起凌空一掌拍向岳灵珊。 林聪从邓八公拦住令狐冲问他内力突失的时候就知道遭了,她当时情急没想太多,直接用了最顺手的,却不料今日的婚宴中混杂了很多眼光毒辣的武林高手,或许是早就有人怀疑岳不群了,却苦于没有证据,而她傻兮兮的主动出手暴露了自己,此刻,一旦坐实她就是吸了余沧海内力的人,那今日她和林平之绝对难逃众人围剿,别说岳不群是个伪君子,就算他是个好爸爸,也难以敌得过在场几千人,这伪君子只怕为避险,他反而要大义灭亲最先对她动手。 邓八公的掌风已经到头顶,林聪心念电转间没有好办法只能冒险。她惊叫一声,慌忙后退,这次她没用凌波微步,像寻常人遭遇突然变故般慌乱无措,满脸惊骇迷茫,准备硬生生受邓八公一掌,他这一掌主要是试探,绝不敢就这么把她给打死了。 “灵珊!”林平之眼见岳灵珊遇袭,吓得心脏骤然一停,脑子里一片空白,想都没想直扑过来,伸开双臂将岳灵珊护在怀里,恰在此时邓八公的一掌到了他后心,“砰”的一声,将两人打的直飞出去,半空中林平之喷出一大口血,淋的岳灵珊满头都是,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顿时如她被开了瓢般惨不忍睹。 落地时本该是岳灵珊垫底,林平之护妻心切,拼了最后的力气硬生生一扭,变成他垫底,被他护在怀里的岳灵珊毫发无损,他自己却彻底昏死过去。 |“不!平之……小林子……”林聪凄厉惨叫,满脸血加上神情悲愤简直狰狞如恶鬼,她爬起来,将林平之搂在怀里不断轻拍他的脸蛋,哭着叫:“醒醒……醒醒啊……平之……呜呜……不要抛下我……” “平之……平之……”林平之的外公外婆惨叫着奔过来,他的舅舅等其他亲戚闻声也是匆忙赶过来围在两人周围,眼见林平之脸如金纸,只见出的气不见进的气,纷纷大怒咒骂不止,有几个冲动的年轻一辈更是拔刀围住邓八公讨公道。 岳不群绕是心机深沉,面对这一而再的突发事故也有些懵头,本能的拔剑指着邓八公怒道:“你干什么?” “我……我……”邓八公张口结舌,他做梦也没想到林平之这个没什么武艺的人会冲出来挨他一掌,更没想到岳灵珊居然忍得住不还击,一时之间,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你什么?你什么啊你!” “嵩山派的了不起啊?无缘无故说杀人就杀人?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 “我呸!皇帝杀人还要给个说法呢?你呢?动手之前连个预兆都没有,你这么个老家伙偷袭个小女孩要脸不要?” “别说你嵩山派了,就算你是皇帝派来的钦差大臣,今天不说清楚,也别想下华山一步!” 王家的几个年轻人义愤填膺的围着邓八公磨刀霍霍,要不是知道哥几个联手也不是这人的对手,哪跟他废话这么多,早开打了。 宁中则听女儿哭的可怜,眼中酸涩,流着眼泪挤进包围圈,顾不上安慰女儿,先将一颗治伤的灵药塞进林平之嘴里,手指搭在林平之脉间查看他的伤势。 林聪早在变故刚一发生就将手心抵在林平之后心输送内力,邓八公主要为了试探,掌力虽猛,并不致命,但他所谓的不致命是针对岳灵珊这个水平的,林平之在认识岳灵珊之前根本就没丝毫内力,这一掌他便承受不住。 好在林聪及时护住他心脉,伤虽重还不到没救的程度,等到宁中则一查看,她立即撤了掌力,哭着问:“娘,那人为什么要打我?我不认识他啊……呜呜……平之为什么这么傻……他要有事我也不活了……”她哭的肝肠寸断,听的宁中则两眼止不住的落泪,却顾不上安慰女儿,将女婿扶正,坐在他身后双掌抵在他后背替他运功疗伤。 岳灵珊连哭带说的十分煽情,听的每个人都心中难过,礼堂里寂静无声,所有人不约而同怒视邓八公,不明白他到底搞什么? 有少林和恒山派等和华山一向交好的门派纷纷派自己门人给宁中则送门中治伤灵药,有些则挪动脚步,看似随意的堵住下山的路。 林聪眼见林平之的脸色从最开始的惨白发青慢慢变得有了点血色,知道他没事,就站起来,推开围拢在周围的人,一步步走到邓八公眼前,她是新嫁娘,本就穿一身红衣,此刻满脸满脖子血迹,再配上苦大仇深的表情,整个人凄艳中透着阴森,看的周围人心惊肉跳,不知道她要干嘛。 邓八公面对岳不群的指责和王家小辈们的挖苦都神色不变,只当没听见,此刻面对岳灵珊,被她透着森然的目光盯着,不由得后背发凉,色厉内茬道:“你想干什么?” “你不觉得是我该问你想干什么吗?”林聪一句话说出,眼泪倏地涌出,声音本就发颤,此刻更是呜咽出声:“邓先生,今日是我新婚的大喜日子,你嵩山派是要跟华山派彻底为敌吗?我知道嵩山派的左先生一贯想称霸武林,你想怎么挑衅都行,可为什么要杀我丈夫?他还不够可怜吗?” 林聪泣不成声,手紧攥着胸口衣服,似是心疼难忍,盯着邓八公字字泣血道:“先是青城派屠门,再是木高峰抢夺我公公婆婆,至今不知两人沦落何处,是生是死不见踪影!现如今公然杀上华山,我就想问问,邓先生,你们嵩山派到底还有没有把别的门派放在眼里?别的那些武功不如你们的人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就如蝼蚁般任意作贱屠戳?那改日,我若武功胜过你们嵩山派左掌门,到时候将你们嵩山派满门杀尽是不是也是理所应当?” “哼!就凭你想胜过我们左掌门?我看你是白日做梦下辈子也别想!”邓八公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嘴角带着嘲意,满脸鄙夷。 “好,邓先生,记着你今日说过的话!”改日被我杀的屁滚尿流不要哭哦! 林聪也不跟他强辩,她本来的目的就是混淆视听,将大众的注意力从吸人内力的魔教妖法转移开,眼看邓八公似乎已经忘了刚才指责岳灵珊的事,却听人群中有个人“啪啪啪”的用力拍了三下,同时说:“小师妹,几日不见,你颠倒黑白的本事见长啊!” 林聪扭头向那说话人看去,那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劳德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晚,白天太忙了,下一章是防盗哦,买了更划算! 第五十九章 腹黑小师妹9 我靠!这人怎么还没死?林聪突然一下子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盯着了,她就说那邓八公的眼也忒毒了,原来人家本就是冲着她来的,只怕今日参加婚宴的人里还有不少是这人的同党,她依稀记得劳德诺好像是嵩山派的奸细,那个邓八公又是嵩山派的高手,看来,今日嵩山派是有备而来,不好好应付的话,底儿就要被掀开了。 林冲突然很好奇,要是她和林平之就这么死了,这个世界会不会崩塌?她会不会回到现实中?她自己是杀不死自己,那别人呢? 想到这里,她便百无禁忌,嘴角微斜,一脸嘲意的看向劳德诺:“二师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非要给我华山派扣个勾结魔教的罪名,然后光明正大的灭个满门吗?嵩山派屠了刘正风满门还不够?是不是所有挡了嵩山派左掌门路的人或门派都只有死路一条?” “你干了什么还要我说出来吗?”劳德诺哼的一声,指着岳灵珊满面怒色:“当日在福建,你为了博得林家信任,杀了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的好几个人,还要对我下手,幸好我命不该绝逃过你的毒手,青城派掌门今日也在此,他的亲生儿子可是死在你的手下,你还不许人家来讨个公道?” “丫头,让老道来领教你华山派的高招!”人群中,脸色苍白的余沧海站了出来,在他身后,站着他四个最得意的弟子,陪着师父面目不善的走向岳灵珊。 “你们这是干什么?”岳不群挺身护在岳灵珊面前,拔剑对着余沧海:“简直一派胡言,你儿子和那几个人是劳德诺杀的,你竟然听信他的谗言认为是我女儿杀的!这简直荒谬之极!珊儿跟你儿子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杀你儿子?余沧海,我华山派跟你青城派一向交好,你听信奸人谗言污蔑,在我女儿大喜的日子闹事,欺负我华山没人吗?” “岳大侠,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可不是什么奸人谗言,那可是你的二弟子亲口说的。”余沧海身形瘦小,气势却是十足,他跟木高峰争斗几次,想尽了办法都没能从木高峰口中得知林氏夫妻的下落,早就怀疑是有人装作驼子栽赃木高峰。 本来他死活想不透到底是什么人抢走林氏夫妻,后来遇到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得知他的遭遇,这才开始怀疑岳不群,毕竟目前为止唯一的林家后人可是落入了岳不群手里。 “再说,劳德诺和我儿子也素不相识,干嘛要杀我儿子?是你岳不群为了图谋林家的辟邪剑谱设下毒计,让别人鹬蚌相争,你当渔翁捡现成的便宜。”余沧海拱手对着喜堂其余人说:“大家说是不是?现在林家唯一的后人可不是正在跟华山派结亲,以后林家小子将辟邪剑谱主动献上,别人争这辟邪剑谱争得死去活来,他岳大侠什么都不用做,剑谱主动递手上,这招棋下的可真是妙啊!” 余沧海桀桀的笑着,他内功丢失后,整个人从一代宗师变的还不如寻常人,心理早就扭曲了,他也知道自己是没本事再跟别人争长短,甚至连仇也不知道该向谁报,于是劳德诺一撺掇,他就投奔了嵩山派,来当先锋主动挑衅华山派。 好在他看岳灵珊不过是个娇俏俏的小姑娘,不像是身怀绝技,邓八公出师不利,被岳灵珊反将了一军,他倒没有怀疑吸干自己内力就是岳灵珊。否则绝不会顾念往日交情,早就开杀了。 岳不群早知劳德诺是嵩山派的奸细,岳灵珊说他杀了余人杰等人,他一点都不怀疑,只是一直想不通他的动机,到今日,嵩山派突然联合青城派发难,岳不群算是猜到他的动机,无非是挑拨本来尚算不错的两派关系趁势收服青城派。 只是岳不群没想到,劳德诺居然把矛头指向岳灵珊,认为是岳灵珊杀了那些人,这简直荒谬至极,他可是一分都不相信。 岳不群想清楚前因后果,当即哈哈一笑,说:“沧海兄你上当了,那劳德诺虽是我的二弟子,但他是带艺投师,刚入我华山门下,我就觉得他鬼鬼祟祟,绝对是有所图谋,本来我一直猜不出他是谁派来的,到今日才知,原来他是嵩山派。” 岳不群说到这里,目光倏的盯住劳德诺沉声问:“劳德诺,你说是珊儿杀了余人杰等人,还重伤了你,是不是?” 劳德诺斩钉截铁说:“是,我若有一句谎话叫我天打五雷轰!” 岳不群又是哈哈一笑,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这才说:“诸位,我这个女儿从小娇惯,她的武艺在华山派中最稀松平常,除了新收的弟子林平之外,别人的武功比她高得多,我华山派众徒儿中,除了大弟子令狐冲外,就是这个二弟子劳德诺武功最高,试问我女儿要如何以这三脚猫的功夫杀死青城派的两个高手,以及重伤劳德诺?” 岳不群盯着劳德诺嗤笑一声,随即喜堂中好多人也跟着嗤笑不止,大家都有眼睛,刚才那邓八公猝不及防突然偷袭,岳灵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说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杀那么多武功高手,简直就是侮辱大家的智商。 劳德诺眼看没有人肯相信自己,急的大叫:“真的,是小师妹突然偷袭,我猝不及防才中招!” “二师兄,你说话也太前言不搭后语了吧。”林聪一直在静观其变,她现在可是有父母的人,有些事情不用自己出头,自有父母代劳,她现在只要装个乖乖女,坚决不显露武功,重要时刻混淆视听就是胜算。 “二师兄先说我杀了青城派的两个高手,和福威镖局的三个镖师,还偷袭重创了他,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就我这样的水平,别说杀青城派的两个高手,就连镖局的三个镖师都成问题,说我偷袭他们还有可能,怎么我杀了那么多人,二师兄居然还能毫无防备的被我偷袭?” 林聪嘴角抽动,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麻烦二师兄栽赃给我时也想个好点的措辞好吗?不要以为当时在场只有我有武功就能随意栽赃给我,还说什么我为了博得福威镖局的信任才杀人,这不是可笑吗?我为了博得福威镖局的信任,杀了他家的镖师?敢问二师兄,哪日我想取得你的好感,是不是要杀光你的家人才行啊?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劳德诺脸色发青,他这才发现岳灵珊比自己想象中更狡猾,今日恐怕不止白跑一趟,还打草惊蛇了。 他心思急转,突然扯开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这一举动顿时引起哗然,喜堂中还有一部分女客呢,他突然脱衣服,那些女客们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纷纷暗骂,要知道这时候的礼教十分严酷,男女授受不亲,劳德诺此举,无疑是当众耍流氓。 面对众人的抱怨咒骂,他却听而不闻,对着众人露出后背结了痂的伤口,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正是当日林聪杀他不死被他带着逃走的匕首。 劳德诺晾完伤口又穿上衣服,将匕首高高举起,看向岳不群说:“师父,这匕首可是小师妹十五岁及笄那日,你特意让人打造送给她的礼物,上面还刻有她的名字,众位都是行家,可以比对比对这匕首和我后背的伤是不是一致,谁说谎可不就一目了然了。”他哼地一声冷笑,瞥了眼岳灵珊,眼中掠过一丝得意,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揭穿真相,怎么会没有实锤。 “小师妹,你倒是说说看,你的匕首为什么会插在我后背?” 林聪目光扫视过众人,心知这里肯定埋伏了嵩山派的高手,如果今日辩不赢劳德诺,让嵩山派坐实了罪名,那华山派就是又一个刘正风了。 她看了眼劳德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冷笑了两声突然满脸悲愤,指着劳德诺怒道:“二师兄,这段日子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骤然发难,到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嵩山派的奸细,那这一切都不难解释。” 她不等劳德诺插嘴,又急又气的续说:“各位叔叔伯伯,今日本来是我成亲的大喜日子,却没想到嵩山派这么欺负人,不止差点打死我夫君,更是指派这颠倒黑白的卑鄙小人来栽赃陷害我,我……” 林聪扫了眼劳德诺,两眼含泪,声音发颤,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子,“今日我就告诉大家真相,让在座的各位武林前辈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说谎。” “那日,二师兄说要去福建玩几日,我贪玩,就一路偷偷跟着,想看他到底去干嘛,后来被他发现了,他就提议开个小酒铺玩玩,我觉得好玩,就主动要求当个卖酒的姑娘,然后我夫君林平之就带着他镖局里的几个镖师来喝酒。” “后来又来了两个头缠白布的男人,其中一个年纪轻的一进来就调.戏我,言语下.流无耻。二师兄突然上前二话不说杀死了那两个头缠白布的人,我以为他是看不惯那人调.戏我,谁知他杀了那两人后又去杀福威镖局的镖师,那三个镖师为了保护他们的少主不幸被他杀死,好在他们的少主算是逃了出去。” “ ”我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杀人,心中害怕,就拔出匕首指着他说:二师兄你要干嘛?谁知他突然狞笑一声,夺过我的匕首就跑了,我还以为他是去追我夫君了,就赶紧跑到山里躲起来,谁知没多久,就看到小酒铺的方向燃起大火,后来我等了很久,感觉安全了出来时才知道他居然把那酒铺还有里面的死人一起烧了。当时只当他凶残无比,现在才知原来是要毁灭证据好诬赖我。” 林聪这些话是一口气说出的,说的过程中已经是全场哗然,纷纷议论不止,显然林聪说的比劳德诺说的可信多了。 “你——”劳德诺的脸色青中透黑,他入华山派也有好几年,一向觉得这丫头就是个爱使小性儿争强好胜的小姑娘,谁料今日居然连番栽在她手里,黑的被说成白的,他竟无话可辩解,要替她背锅,气的一口血梗在嗓子眼,强忍着才没喷出。 林聪毫不示弱的盯着劳德诺,看他气的要死的样子,她在心里暗笑。 毕竟当日杀人时,她根本就没理由好吗?完全就是匪夷所思,出乎所有人意料,而且没有目击证人,这根本就是密室杀人案,除了死者,另外两个人互相指责对方杀人,最难取证的案子。 真正杀人的毫无作案动机和条件,而另一个人则具备所有作案条件,大家会信谁,那还不是明显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累瘫了,这都快半个月了,我用尽了一切办法,好说歹说我老公就是死活不来店里上班,家里也不管,他不会做饭,就光给孩子们买火腿肠什么的各种零食当饭吃,为这个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吵架,好些时候都是两眼泪汪汪,没有一点办法,只能自己早起收拾家做饭带到店里,让他把孩子送去吃饭。 基本每日的流程就是早上午六点起来,把家里卫生打扫干净,把一天要吃的菜做好,然后八点之前把孩子们送到学校和幼儿园,再去市场把第二天的菜买好,基本八点半开店。 白天忙一天后,晚上回家把第二天要做的菜都洗好切好,然后哄小的睡觉。我儿子很烦人,我不睡他就不睡,反正每次我都先睡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昨天白天店里一直不断的有人,实在木有码字时间,本来想晚上早点把孩子哄睡了起来码字,谁知那兔崽子硬是熬到十二点多才睡着,我眯了一下,醒来都五点了,赶紧起来写,更新的晚了哦,对不起大家。 今晚申请不更新哦,明天上午大概十来点更新,我这段时间试了好几种办法, 看来还是只能早上再早点起来码字。 真是要疯了,好多次都忍不住想跟大家说隔日更,后来想到两个很尊敬的大神,一个跟我一样有工作带孩子做家务还能日更九千多一万多,每天睡四个小时,那毅力真是不服都不行,还有一个生病十分痛苦坐马桶都坚持日更六千,我就鞭策自己,咬牙也要坚持日更。 不要问我老公都干嘛,他每日除了接送孩子就是睡觉打游戏看电视,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这次犯什么神经了,我现在每天给他五十块钱,就当雇了个接送孩子的保姆拉倒了,想想都是泪,这就是当年眼瘸看上人家的颜,今天累死也活该! WwW.lwxs520.Com第六十章 腹黑小师妹10乐文小说网 10 劳德诺百口莫辩,眼看青城派余沧海怀疑的视线射过来,他急的额头冒汗,不由看向邓八公,邓八公则恨恨的剜了他一眼,嵩山派之所以今日跟华山派为难,都是因为左冷禅听了劳德诺的话,认为这一切是岳不群为了辟邪剑谱在背后指使,毕竟现在江湖上争得血雨腥风,真正得益的是岳不群。 但没想到居然被岳家父女三言两语驳的哑口无言,如果不是他们确定知道自己这一方没做手脚,连他都要忍不住怀疑真是劳德诺杀的人了。 此刻喜堂内外已经聚集了大量来参加婚礼的武林人士,里面不乏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要是没有个拿得出手的理由,就算左冷禅再狂傲今天也不敢公然犯众怒对华山派下手,人群中有人哼了一声,邓八公和劳德诺悻悻的往外走。 同时还有一些人也在不动声色的撤出。 王家的小辈们不依不饶的追着邓八公要讨公道,邓八公正满肚子气呢,当下也不客气,一掌将一个嘴皮子最利索的小年轻拍的飞出去两米多远,倨傲道:“有种就跟我到嵩山去讨公道!” “小通回来,你们几个都回来。”王老爷子喊了声,他是个老江湖了,虽说洛阳金刀王家在江湖上有些地位,但是跟五岳剑派的首席老大还是差着些距离的。特别是嵩山派刚刚屠了衡山刘正风满门,足以看出嵩山派的野心有多大,心有多狠,他可不想步刘正风的后尘。 岳不群眼看劳德诺走得远了,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就这么算了,现在还不到跟嵩山派翻脸的时候,先忍着这口气,总有一天,他会让左冷禅为今天的挑衅痛悔一生。 闹成这样,婚礼也没法继续了,别有用心的早就偷偷撤了,真正的宾客也都纷纷辞别,最后到了傍晚就剩下华山派本门子弟和王家的几个长辈,岳不群送完宾客,得知林平之性命无忧后,就开始发落令狐冲,此刻的令狐冲早就酒醒,心知自己犯了大错,不等岳不群责骂,就先跪在地上忏悔。 岳不群痛斥了一顿,罚令狐冲到后山思过崖面壁,令狐冲没有任何辩解,只求走之前能见岳灵珊一面,亲口对她说声对不起。 林聪此刻守在林平之床前,哪里有功夫去见令狐冲,对传话的陆大有说:“你告诉大师兄,我岳灵珊今生今世都不想再看见他,如果他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对不起我,那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陆大有脸现不忍,劝道:“小师妹,你别这么绝情,就去看看大师兄吧,他也不是故意的,你……” “你傻啊,陆大有。”林聪拧着眉头道,“看不出来我是在故意疏远他吗,我已经嫁给小林子了,跟大师兄再纠缠不清不是帮他,是害他好吗?” “可是……大师兄,他,他看起来好痛苦……”陆大有嗫嚅着,还不肯放弃。 “我也很痛苦好不好?”林聪暴躁道,“小林子伤成这样,到现在还没醒,我急的要杀人了你看不出来吗?快走,别烦我了。” 陆大有还不肯走,宁中则叹了一声,站起来对女儿说:“珊儿别急,平之已经无大碍,你看着他,我去给你做些吃的送来。” “大有,跟我走吧,我去见冲儿。”宁中则拉着陆大有走出新房,顺便把门也关上了。 喜气洋洋的新房中,就只剩下林聪和躺在床上的林平之,一对红烛燃的正旺,今夜本该是洞房花烛夜,两人盼这一天盼了很久,却不料变故横生,今晚是注定不能洞房了,林聪手指绞着大红色床帐的一角,想象那是邓八公的狗头,狠狠的揉捏着,在心里发誓,早晚有一天要挑了嵩山派。 正发狠呢,就听一声轻笑:“怎么跟床帐较上劲了?” “你醒了?”林聪惊喜的望向林平之。 “嗯,害你担心了。”林平之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掌轻轻握住岳灵珊的小手,把床帐从她手里扯掉,把她的手拽到自己嘴边,嗅了嗅,眼中带笑赞道:“真香,真软,真好看。”他拿着她的手蹭着自己的脸,放在唇边亲了亲手背,柔软的嘴唇刷子似的从手背扫到手心,最后噙着指头又是咬又是吮的,痒的岳灵珊哈哈的笑起来。 “一醒来就不老实。”林聪一边笑一边抱怨,想缩回手,又怕用力过度牵引了他的伤口,便坐在床沿,另一只手抚弄林平之的头发,手指沿着他的五官轮廓细细描绘,越看越心痒,忍不住就低下头,贴上他的嘴唇,本来只想碰碰嘴皮,刚一贴近,她的脖子便被林平之勾住,她慌忙撑开手,怕压到他的胸口,嘴唇被用力吸吮,这段日子以来的饥渴再也遏制不住,两人吻的死去活来,手掌抚摸着彼此的脸颊脖子,喘着粗气解对方的衣服,正忘情呢,就听敲门声响。 林聪咕哝着咒骂了句,不得不整理好自己,打开房门,外面站着的是宁中则的大徒弟。 “小师妹,师父让我给你们送吃的,让我告诉你,外面的事不用管了,照顾好林师弟就行。”师姐将手中提着的食盒递给岳灵珊,暧昧的朝她眨眨眼。 “知道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林聪打发走师姐,将房门上闩,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扶起林平之:“饿不饿?这么坐着胸口疼不疼?” “没事,师娘已经给我疗过内伤了,又吃了那么多治伤的灵药补药,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林平之说着要下床,“倒是真饿了,看看师娘都送来什么吃的?” “你躺着,我喂你就行,干嘛下来啊?”林聪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哪有那么虚弱了。”林平之搂着岳灵珊的腰,胳膊一使劲儿,就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在怀里,四目交投,他那双漂亮的翦水大眼中暗沉沉的,透着温柔的笑意,透着暧昧的迫不及待,像是有一把火在眼内燃烧,就连声音都沉了几分,“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灵珊,珊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林聪被他看的脸颊发热,难为情的错开目光咕哝道:“你放我下来,有这力气留着一会儿用。” “放心,我今晚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不会让你失望。”林平之眉眼间春情荡漾,放开岳灵珊,扶着床柱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发觉不要紧,就走到桌边,打开食盒,林聪跟着坐在他身边,看他行动都挺利索的,才算真的放心。 有酒有菜,良宵苦短,两人都没心思吃饭,匆匆吃了几口,林平之便倒了两杯酒,目光烁烁的望着岳灵珊,腻声问:“珊儿,这交杯酒要怎么喝?”他比划了一下姿势。 “不是这样,是这样。”林聪想了一下电视里演的,纠正他的姿势。 两人喝了一杯之后,林平之就不老实了,他搂着岳灵珊的肩膀,倒了一杯酒递给她说:“应该是你喂我,我喂你才对。”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凑到岳灵珊嘴边,等她刚喝到嘴里,他就凑过去吻她,酒水淋漓着洒出来,一半咽到岳灵珊肚子里,一半被他喝到肚子里。 一个操作不当,林聪呛了下,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拍打着林平之的肩膀嗔道:“就你花样多,还吃不吃饭了?” “不吃了,就想吃你。”林平之笑着,又去吻岳灵珊,等到一吻结束,林聪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凳子上挪到了林平之腿上,还是那种两腿分开十分羞耻的姿势,顿时满脸通红叫了声:“哎呀,你快放我下来,别压到自己了。” “珊儿这么轻,压到也不会痛。”林平之男儿本性发作,一使劲儿,抱着岳灵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床边走去,好在床跟桌子本来也没多远,几步就到了。 林平之喘着气将岳灵珊放在床上,他站在岳灵珊的两腿间,这放荡的姿势呦!林聪老脸一红,忙要缩腿,却被林平之握住了脚踝,他笑着瞟她一眼,替她脱掉鞋子袜子,这才放她上床。 跟着他蹬掉鞋子,放下床帏,躺在岳灵珊身侧,林聪本来以为这就要开战了,哪只林平之突然支着胳膊侧头看她,一本正经的问:“珊儿,你知道怎么洞房吗?” “啊?”林聪呆滞脸。 “这洞房到底要怎么洞?我不会啊。”林平之眨眨眼,一脸求解惑的望着岳灵珊。 “我,我怎么知道。”林聪满脸红晕的撇开脸,她当然知道怎么洞,可怎么能说知道捏,简直太羞耻了。怎么可以不会呢?不是说这是男人本能嘛,这家伙,怎么可以这样。林聪心里郁闷,忍不住撅着嘴瞪林平之:“你爹没教过你啊?” “我爹怎么会教我这种事,你娘呢?也没告诉你?”林平之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一双大眼扑闪闪的不断眨动着,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小娃娃,充满好奇的打量岳灵珊,一边还用手在她身上四处摸来摸去,像是在找洞房的入口。 “我娘也没说啦,这种事不都是男人做的嘛,哎呀,你别乱摸,好痒的……”林聪被他摸到痒痒肉,一边躲闪,一边咯咯的笑个不停。 “先脱衣服好了,慢慢摸索吧,洞房洞房,肯定是要有个洞的。”林平之嘻嘻的笑着,手伸到岳灵珊衣服里,一边解衣服扣子,一边四处摁摁摸摸的,真一副四处寻找那啥的模样。 林聪要囧死了,这家伙,怎么能把这么黄.暴的话题说的这么一本正经,真是无知? 她哀叹一声,眼看自己衣服快被扒光了,忙去脱他的衣服,不管心里有多羞耻,动作中还是有意无意的引导他往正确方向发展。 期间夹杂林平之各种惊叹,和无数关于洞什么的讨论,林聪到最后羞窘的整个人如煮熟的大虾般红艳艳了,还没正式开始洞房,她已经恨不得拍死这个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无知的纯男小白。 万幸,林平之找到那啥啥了,关于某洞的羞耻话题终于告一段落,然后他开始研究怎么洞了,于是话题更加黄.暴,偏他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林聪觉得自己要爆血管了,偏还不能发作,憋得快吐血了,无意中瞥了眼林平之,发觉他嘴角上翘的弧度十分可疑,再看他虽然嘴上喋喋不休问东问西,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果然男人的本能,没有男人不会干这个的。 而自己这处.子之身因为前戏丰富,被他各种黄.暴言语撩拨,早就那啥啥啥泛滥,居然没之前两次那般痛的要死,突然就明白过来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林平之,你故意的吧!”林聪黑着脸推他。 “什么?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林平之初尝情.欲滋味,正爽的尾椎发颤呢,被打断后一脸欲求不满装糊涂,不过嘴角眼梢的笑可就藏不住。 “啊啊啊!我恨死你了!我咬死你这个滑头小鬼……”被耍了的林聪暴躁的要跳起来,林平之低下头一个热吻,跟着一个大动作,她顿时不知今夕是何年,浑然忘我中,只记得要多咬他几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替换时间要到十二点多了, 上午有时候会忙的没空。 爱你们,感觉防盗还是有用滴。 感谢,十分感谢所有看正版的小天使们。 第六十一章 腹黑小师妹11 重伤下逞能贪.欢的下场就是第二天,林平之起不了床了。 林聪嘻嘻笑着一边取笑他,一边给他渡了些内力,林平之才算是爬起来,换了衣服,两人出去拜见双方长辈。 林平之的外公外婆还有大舅等人还留在华山,早在成亲前,王家老爷子已经出面跟岳不群谈好,等婚礼过后,要携林平之和岳灵珊一起去王家小住一段日子,毕竟林平之是娶妻,不是入赘,虽然爹妈没有消息,凶多吉少的可能性很大,但林家在福建以及南方一些大城市的产业很大,林平之只是暂时寄居在华山,以后还是要回福建振兴家业的。 这些话,都是林平之暗中透漏给外公,求他出面跟岳不群讲明,毕竟他落难时被岳不群收留,又做了岳家女婿,辈分放在哪儿,有些话不好说。而这所有的意思,其实是林聪的意思,林平之为此还很感激岳灵珊体贴呢。 过了几日,林平之伤势无大碍,一行人就启程回洛阳王家,岳灵珊自小没离开过爹娘,此番出远门,她娘是万般不放心,叮嘱再叮嘱,叮嘱的林聪明知道这是个虚拟世界,也不由的对宁中则产生感情,心里想着一定要给她个好结局。 从华山到洛阳并不太远,此时又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王家大部队早就走了,此番一路随行的主要是林平之的外公外婆还有大舅以及几个路上打点行程的管事。 林聪不耐烦应付林平之外婆话里话外明着亲厚,暗中各种敲打的言语机锋,不咸不淡的甩下一句:“婆婆,这是我们林家的事,您就别操心太多了,老人家想太多对身体不好。” 随后一马鞭抽在马臀上,纵马飞驰,将一行人远远抛在后面,很快,林平之就打马追上来,拽住林聪的马缰绳,笑睨了她一眼,说:“珊儿,怎么不高兴了?” “谁说我不高兴了?”林聪扬起马鞭,鞭捎抬起林平之尖尖的下巴,恶少似的调笑道:“小美人,有没有兴趣跟本大爷赛赛马?” 林平之伸手拨开马鞭,顺势一拽,便把岳灵珊从马背上拽到自己怀里,低头蹭着她的头发笑道:“本美人只想跟你一起骑马……”说最后那两个字时,他含糊着噙住她的耳垂,不轻不重的用牙齿轻轻咬了下,舌尖扫过她小巧可爱的耳垂,顿时听怀里的人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随即,腰上便被拧了下。 “放开我,疯了你,光天化日的,也不怕人瞧见。”林聪扭动身子想避开林平之的撩拨,奈何腰被他搂的紧紧的,她扭动了几下,就感觉到身后人某处正在发生变化,顿时不敢动了,又是笑又是恼的低骂了声:“牲口啊你,晚上还没够啊?大白天这么饥渴,也不怕纵.欲过度短命。” “你舍得吗?”林平之低笑着,手指在岳灵珊腰间摩挲,一边说:“怎么还不到旅店?要不我们去那边山上转转吧?“ “滚蛋吧你,再不正经我咬死你。”林聪痒的咯咯笑,不断的拍打着林平之的手臂。 “你咬的我还少吗?”林平之侧头在岳灵珊后颈上轻轻吮吸,两人嘻嘻哈哈的笑声中,他两腿一夹马腹,马儿便沿着官道旁的岔道拐向下乡的小路,金秋时分,农田里的豆子苞谷都到成熟的季节,黄灿灿的一望无际,间或夹杂些绿油油的果园,路过一处石榴园,眼见红艳艳饱满硕大的石榴坠的枝头往下垂到地上,林聪吸溜了口口水说:“这石榴也不知道甜不甜,看起来到是卖相不错。” “尝尝不就知道了。”林平之马鞭扬起,倒卷了一截树枝拽回来,上面一串红艳艳的大石榴足有六七个。 “这不好吧,人家辛辛苦苦种大半年,指望这个卖钱呢,看看前面有没有人,咱出钱多买点,回去分给你外公外婆大舅些。”林聪摸摸衣兜,掏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林平之。 “遵命,夫人。”林平之纵马向前走了一段,绕到果园的正门,果然见到几个果农正在清点摘下来的石榴,地上放了几十筐红艳艳的大石榴。 林聪连同手里的那一串石榴,又让林平之挑了半筐,结清钱后,绑在身后跟着的那匹没人骑的马背上,眼见不远处有处空地,长满了旺盛的青草,林聪就拉林平之下马,让两匹马儿在那草地上吃草,林聪手里拿着石榴却懒得剥,张着嘴等林平之剥好喂她,就这么慢悠悠的一边吃着一边顺着乡间的小路四处乱转,不多久,就到了一处长满了野菊花的山坡前。 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林聪笑嘻嘻的看着林平之,顺手薅了一朵开的正盛的野菊花,插.在林平之鬓边,哈哈一笑道:“真美,人比花美,来,给大爷笑一个!” “嘿嘿。”林平之翻了个白眼,呲牙怪笑一下,摘下自己头上的花朵插在岳灵珊头上,端详一番笑道:“活脱脱成个村姑了,这花不好,我再换朵。”说着,他也去薅了一把野菊花,修长的手指绕来绕去的,很快就编成个小花环,往岳灵珊头上一放,这才打了个响指,说:“虽然还是很像村姑,不过倒是别有一番风情,来,给美人笑一个,美人赏你个香吻。” “本少只喜欢霸王硬上弓!”林聪嘿嘿的坏笑着,把林平之扑倒在野菊花从中,骑在他身上,手正要去拧林平之白嫩的脸蛋,就被他搂着腰一翻身,压在了身下,她正要抗议,嘴便被堵住了,男人的欲.望上来了,真是九匹马也拉不住,林聪被吻的死去活来,欲.火焚身,一边还要担心有人路过,双重刺激下,只觉这个吻真是爽到她骨头都要酥了。 一吻结束,两人肩并肩躺在草地上,林平之嘴里哼哼着小调,林聪侧过头问他:“你唱的什么呀,还挺好听的。” “采茶歌,我们福建的民间小调,专门唱给情人听的歌。”林平之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林聪。 此情此景,林聪心中一动,脑中冒出一首烂大街的情歌调子。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她轻轻哼了出来。 调子不太准,歌词也是顺序错乱,却听的林平之眼中一亮,双手捧着林聪的脸蛋动情的说:“珊儿,我这辈子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娶到你为妻,我们今生今世都不要分开,永生永世都要在一起。” “哎呀你别摸我的脸,刚才剥石榴手上都是黏兮兮的石榴汁,弄我脸上也是黏兮兮的。”林聪推开林平之的手,袖子蹭着脸颊,只觉到处都是黏唧唧的,不由翻身起来,斜了眼林平之撅嘴说:“走吧,快回去找个地方洗手洗脸。 “哦~啊!我说你刚才死活不肯剥石榴,让我喂你,敢情是怕手弄脏?”林平之跟着起来故意用手去蹭岳灵珊的脸蛋,一边笑骂道:“小没良心的,白伺候你半天,还嫌弃我了啊?” “伺候我你不该啊?你不是很乐意吗?我看你就是享受伺候我的乐趣啊哈哈……”林聪笑着跑开,林平之追着她跑,两人没一会儿就又搂抱到一起,嘻嘻哈哈说说笑笑。 在洛阳王家待了几天,林聪便催林平之向外公辞行,她已经要被王家那些姨啊婶儿啊,大姑娘小媳妇儿烦死了。 好不容易离了王家,林平之见她出城一路往南,就纳闷了,问:“这是去哪儿?我们不回华山啊?” “回什么华山啊,我既然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我们直接回福建,重振福威镖局,也好早日把你爹妈接回来。”林聪笑吟吟道。 “可是,岳父岳母那……怎么说?” “写封信说去别处游玩了,过段时间就回去,别管他们了。”林聪拉着林平之就走,瞧他还有些迟疑,便叹了一声说:“呆子,你不会真以为我爹是觉得你人好才把我嫁给你吧?” “难道?”林平之不傻,只是本性纯良,不愿把人往坏处想,特别是岳不群那样儒雅清濯一见便让人心生好感的君子风范。 “你忘了当初我和劳德诺去福州城外开小酒铺的事了?”林聪拽了拽林平之的手,“好端端的,我爹干嘛要让劳德诺跑那么远开酒铺?你呀,是幸运遇到我,要是别人,把你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林平之若有所思的上了马,两人并肩向城外驰去,这一路,林平之本以为会跟游山玩水一样,一路轻松的回福州,但没想到岳灵珊却是快马加鞭,以急行军的速度直奔福州。 长途跋涉一个多月,累的两人够呛终于到了福州,林聪在回城前,却让林平之跟她一起易容。林聪当阿朱的时候精通易容术,现在换了身体,虽然没了那学什么像什么的口技天赋,易容的本事还留了七八分,当下,将两人化妆成大街上到处可见的寻常人家老头老太太,这才跟林平之到福州向阳巷老宅中翻找林家祖上留的辟邪剑谱。 她的目的是毁了辟邪剑谱,可当真找到偷录在袈.裟上的辟邪剑谱后,林平之欣喜若狂的样子,却让她不忍毁了这旷世神功,她冷冷瞅着林平之道:“你不会打算练这邪功吧?” “我……”林平之捧着袈.裟奇道:“我不能练吗?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神功,为什么说它是邪功?” “你祖上传的要是正经武功,你太爷爷干嘛不教你爷爷?你打开好好看看。”林聪脸色更臭,手中蓄劲,林平之要是敢露出一丝自宫练剑的神色,她一掌毙了他,看看这个世界没了男猪脚崩不崩。 林平之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袈.裟,刚看了第一行,脸色一红,随即将手中袈.裟掷在地上,目光闪烁道:“这……这个,那个,怪不得……” “什么啊?”林聪故意装不懂,捡起袈.裟,一字一字的认真看着,将袈.裟上的内容硬记到心里,她虽然有心毁了这袈.裟,但内心深处对这奇功也是有些好奇心的,更别说她看的笑傲江湖里最经典的东方不败都是女人反串的,所以她其实颇想试试以女子之身练这邪功会怎么样的,但又不想把这剑谱流传出去祸害别人,就不动声色的默记下来。 “别看了,这……”林平之劈手夺走林聪手里的袈.裟,脸色涨红,瞥了林聪一眼又一眼,想说点什么,却又难为情说不出口。 “等我看完。”林聪正色道,又拿过袈.裟仔细把所有的内容都默记下来,才还给林平之,并且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自然不会练,我……我可舍不得……”林平之说到这里斜睨了林聪一眼,眉梢眼角都是暧昧,“万一我练了这什么……功,你不要我了,可就太亏了。”他说着说着就嘻嘻笑了。 林聪这才放下心,绷了半天的脸色终于放开,对林平之笑道:“你肯这么想就对了,要是敢练这邪功,我非杀了你不可。” “我怎么舍得……”林平之笑叹一声,搂着岳灵珊,亲昵的吻着她的鬓角,脸颊,最后摩挲着她的唇瓣,呢喃道:“就算练成了天下第一,以后再不能跟珊儿做那人间极乐的快活事,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林聪勾着林平之的脖子,在他唇上波了下,问:“那这剑谱怎么办?干脆毁了算了,武林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这剑谱,流传出去可就糟了。” “那不好吧,总是我祖上留下的,还是跟原来一样放置到妥当位置好好保存算了。”林平之轻轻推开岳灵珊,将袈.裟叠好,想原样放回去,就在这时,一阵劲风扑面而至,一个人极快的从黑暗处闪身出来,劈手夺过林平之手里的袈.裟,同时一剑刺向林平之胸口,林平之猝不及防被刺个正着,当即惨叫一声,手捂着胸口摔倒在地上。 “什么人?”林聪大惊,一掌拍向那人背心,同时另一只手去夺袈.裟,那人反应极快,侧身跃开,低喝了声:“放手!”手中剑却不攻向岳灵珊,只是向后纵跃,偏林聪死也不放手,两人拉扯下,年久的袈.裟“刺啦”一声被林聪扯掉了一块,那人扫了眼林聪手里只有一小块的布料,犹豫了下,似乎觉得不值得为了那小块布料跟岳灵珊纠缠,重重哼了声,从窗口跃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林平之没练辟邪剑法之前跟岳灵珊也曾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此情不渝,这八个字还是刻在令狐冲身上呢,当时令狐冲和任盈盈还有向问天任我行冻成雪人。 其实整个笑傲江湖除了最开始林平之出场之外,其余都是以令狐冲的视角展开故事的, 通篇到最后都是令狐冲如何刻骨苦恋小师妹,任盈盈如何温婉开解,最终到最后才使他放下岳灵珊,爱上任盈盈,这还是在岳灵珊已经跟林平之山盟海誓,令狐冲没了任何希望之后,无奈转移的。即使如此,岳灵珊也永远是令狐冲心里的白月光。 所以我写的时候,忍不住就总是转到令狐冲的视角,还好,最后调整过来了。 这章更新拖得久了,最开始是卡文,然后就是,我家的破事,又跟我孩子爸吵架了,这次真是心灰意冷,我已经两天没搭理他了。如果不是小孩太小,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家里刚买了房子,全是贷款,财产也不好分割,我只怕就跟他拉倒了。昨天上午天气好,让他带孩子们出去玩,他不去,在家睡觉,让孩子看电视,我一下子就爆发了,大骂了他一顿,至此就不搭理他了。 我家的事说出来都是毒气,不想荼毒大家,说这话就是,挣扎了这么久,我还是不得不通知大家,以后日更只怕有些困难,我家里里外外所有事都是我做,精力实在不够,只能白天在店里不忙时写,我尽量更新,不过保证不了日更了,时间更是没法固定,实在对不起。 追连载很痛苦,我也追过,追尾鱼大大的半妖司藤时,大大可是周更啊,我每天抓心挠肝的刷,她要提前更新了,就觉得好惊喜。不过我的文没那么大魅力,嘿嘿,我这点自知自明还是有滴。不会搞到周更那么恐怖,可能就是隔日更,最多隔两日,看情况。 别的也没办法, 只能在字数上照顾大家了,我还是会放防盗章节,防盗章节都是十点晋江币,但真正替换后,会多很多字,像今天,四千多了,尽管如此,还是觉得对不起追文的妹子,这也木有办法,只能求大家体谅了。 坑爹的是,这期我还在活力更新上,两周四万二的更新,只怕这次是非进小黑屋了,我签约至今还没进过小黑屋呢,想到这里我就恨的牙痒。 第六十二章 腹黑小师妹 林聪顾不上去追那人,匆忙扶起林平之查看他的伤口,林平之已经是脸如金纸,出气多入气少,胸口洇染出大团的血渍,林聪急点他胸口几处穴道,先将血止住了,再运内力护住他的心脉,她气的手发抖,但想到林平之毕竟是主角,多灾多难可以有,应该不会就此死去。 岳不群下手真狠,他当时绝对存了一剑刺死林平之的心,只是两人争袈.裟,林平之身子微偏,错开了要害,那一剑就戳在他的肺叶上,绕是如此,伤势也够严重的。他当时就昏迷过去了,直到林聪忙活了大半天,他们来时是傍晚,等到天色微亮,林平之才呻.吟了一声,眼睛眯开一条缝望着岳灵珊。 那目光中包含了太多情绪,林聪知道,他肯定认出偷袭的人是岳不群了,但好在,她预防针打的早,又一路不断提点,他总算是没怀疑她跟岳不群串谋图他家的剑谱。 “能走不能?”林聪扶着林平之,他点了点头,手臂撑着地面想起身,这一用劲儿,胸口顿时又涌出血来,他咳嗽一声,嘴角冒出血沫子,林聪看的眼泪掉出来,呜咽一声,从怀里摸出手帕擦干净他嘴角的血渍,低头说:“对不起……谢谢你。” “别这样,珊儿,这不是你的错……咳咳……”林平之捂着胸口,费力的说。伤了肺,他声音撕拉暗哑,刚说这一句,嘴角的血就又涌出来,林聪心如刀割,眼泪扑簌簌的掉,手绢就没离开林平之的嘴角,血渍刚擦干净,就又冒出新的来。 “别说话了,平之,你别用劲儿,我背你去找大夫,你撑着点啊,千万别……”林聪哽咽着哭出来,只觉此刻真是她一辈子所遇到最艰难的处境,虽然明知是在幻境中,依然心如刀绞,恨不得替他受这苦楚。 “别担心……咳咳……我没事……”林平之大手轻轻抚摸岳灵珊的脸颊,擦掉她满脸的眼泪,他幽幽叹了声,心里又怎能毫无怨恨? 为了这辟邪剑谱,他父母被杀,家园被毁,从富贵公子哥沦落到寄人篱下四处遭人白眼,如果不是岳灵珊,只怕他要遭受更多折磨,此刻再被视为恩人的师父偷袭夺剑谱,这世间的一切黑白对错都已经跟他以往的认知彻底颠倒,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只有实力才是王道。 林平之当下不再吭声,林聪背了他出门寻医,好在天色已经亮了,两人找到一家规模颇大的医馆,林聪敲开门,递给满脸不情愿的大夫一片金叶子,那大夫立即揉着眼,喜笑颜开的打开门,认真殷勤的给林平之处理伤口。 林聪怕岳不群又追来讨要那被她扯下的布料,干脆就在医馆住下了,直到半个多月后,林平之伤势好的差不多,能走能跳,两人才离开医馆。 但接下来该去哪里,又有点犯愁。两人易容去林家镖局转悠过,发现那附近盘踞了好几股不知何方势力,显然都是打辟邪剑谱主意的恶徒,林平之的神色越发阴郁起来,要不是岳灵珊,只怕他迟早要练辟邪剑谱扫荡了这些魑魅魍魉。 最终,两人在郊区租了户农家小院,装作寻常夫妻,先有个落脚之地,再图谋别的。林平之还是像以往一样对岳灵珊体贴入微,但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了很多,心思也藏的很深,不如以往般跟岳灵珊说说笑笑,岳不群那一剑终究还是伤了夫妻感情,就算林平之不怀疑岳灵珊的心,但对着仇人之女,终究有些意难平。 林聪对这种状况也没办法,她只当做不知,该干嘛就干嘛,到了晚上,林平之往往又跟白日截然相反,虽然还是不多说话,但动作十分火热,往往纠缠着林聪缠绵大半夜,似乎借此来弥补白日对她的冷淡,又似乎借此在发泄心中的郁结,这可怜的娃陷入纠结迷茫中了。 作为镖局,如果想振兴,那一定要有拿得出的实力才行,福威镖局当初能在武林立足,靠的是林平之太爷爷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辟邪剑法,被人如此轻易灭了,就是林平之的父亲武功太低微,林平之既然想振兴镖局,那就要苦练武功,以往他在华山已经够勤奋了,再被岳不群刺了一剑后,深刻明白求人不如求己,于是简直发奋的林聪都看不下去了。 两人到福建也差不多两个多月了,初冬的天气冷的人只想钻被窝里,可林平之每天天没亮,雄鸡刚打鸣,他就爬起来练功,这时往往林聪还睡成死猪,连知道都不知道。等到她醒,一般都是上午十来点了,爬起来洗漱完,到厨房里揭开大锅的盖,里面温着林平之做好的早餐。而此刻,林平之一般都已经到附近的山上练功回来了。 望着一身寒霜手拎着两只野鸡的林平之,林聪撅起嘴,老公这么勤奋是好事,可武功这个事绝不是三天两天就能一飞冲天的,除非有奇遇,如她在天龙里那般,用北冥神功吸了好几个一流高手的内功,才能天下无敌。 但在这里,却去哪里找武林高手吸内功,如果不是特殊际遇,北冥神功只能吸跟自己功力差不多的人的内力,遇到高手强运北冥神功反而会受害。于是林聪不得不打起辟邪剑谱的主意。 中午吃过饭,林平之开始练内功,林聪也不吵他,独自坐在另一个角落试着运行辟邪剑谱上记载的内功心法。剑谱上记载,欲练此功,必先自宫。那是针对男人而言,因为练了这个内功心法会欲.火焚身,大概类似于吃了超强力的春.药,没有宣泄途径就会把自己活活胀死。 但对没有那玩意的女人来说,又会是怎么个欲.火焚身法,就好奇死林聪了。她试着按心法运行了一周,顿时觉得身上某处开始空虚寂寞冷了,情不自禁的望了眼林平之,舌尖无意识的舔了舔唇瓣,恰此刻林平之望过来,顿是被岳灵珊饥渴的眼神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林平之笑着走过来,手摸着岳灵珊的脸颊,在她唇上吻了吻。这一吻不得了,林聪立即像蛇一样缠着林平之,饥渴难耐的呻.吟道:“平之,脱衣服,快,我受不了了……” “啊……”林平之从没见妻子这么热情过,简直热情的不正常,他在她激吻他脖颈时终于腾出唇舌喘着气问了句:“怎么了这是?中午吃的肉不对劲?我……唔……” 没什么说的,先战再说! 只是林聪没想到辟邪剑谱居然霸道之极,平时生龙活虎的林平之被她折腾了一整个下午,整个人累瘫在床上,喘着粗气,眼神戏谑的望着她,看样子很想说几句调笑的话,但累的太狠,没劲儿说。 饶是如此,林聪体内的邪火居然还余劲未消,她舔了舔唇瓣,林平之立即做求饶状笑道:“不行了,我真没劲儿了,歇歇吧,珊儿饶我一次吧哈哈……留点给以后啊嘻嘻……” “平之,我练了辟邪剑谱。”林聪也没打算再战,别说林平之,她自己也受不了。整整一个下午六七个小时高体力消耗,她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啊?”林平之翻身坐起,诧异的望着岳灵珊,“不是说不能练吗?诶,对了,是你练,不是我练,原来你……哎,怪不得你……这么……”他斟酌着说什么词好,最后却笑了满脸。 “这功夫好啊,偶尔助助兴倒是不错。” “好你个头啊,你去弄吃的,我试试效果如何。”林聪若有所思的下床,天气虽然寒冷,可她运动了那么久,一点也不觉得冷,辟邪剑谱的邪火犹在,她披了件外袍,手中捡了根树枝到院子里练那辟邪剑谱。 林平之做饭到一半,出来就见林聪手中挥舞着树枝,整个人快如疾风般在院子里跳跃挪腾,那速度绝对超出了一般人所能想象的程度,他不眨眼的看着,好几次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动的,只觉眼前残影晃动,岳灵珊整个人就像是一团光影,这是真正的快如闪电。 看的林平之惊叹的张大嘴,完全忘了锅里的饭。 林聪一套剑法舞下来,体内终于平静了,那邪火发泄完了,只觉得饿,饿的恨不得吞下一头牛。转头就见林平之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院子里飘着一股饭煮糊的味道,她大叫一声奔向厨房,就见一锅粥已经糊了一半,根本没法吃。 嗷!林聪惨叫一声,回身就捶打林平之怒道:“都是你,不是让你做饭嘛,饿死我了,这下怎么办?” “下山去饭馆吃呗。”林平之笑嘻嘻的抓住岳灵珊的手腕,脸上神情十分兴奋,一扫多日来的阴郁,到房间里拿了衣服,给岳灵珊穿戴好,两人下山到山脚的小镇上饱餐了一顿。 林聪的饭量是她平时的三倍,吃的林平之频频瞪大眼,啧啧称奇,最后两人又打包了一大包食物回家。 “平之,我在想,或许你也能练这辟邪剑法。”路上,林聪沉吟着说,“据说这武功是一个太监创的,我想他创这个武功可能是想调理身体,想重新恢复男儿雄风,所以正常的人练了才会□□焚身,疏泄不及时就走火入魔而死。” 说到这里,林聪突然噗的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林平之纳闷道,看岳灵珊笑的好看,便也笑了笑,“这有什么稀奇的,至于你笑成这样?” “我不是笑这个,我是笑我爹,当时我跟他抢剑谱时扯下了一块布料,你猜上面写了什么?”林聪越发忍不住笑,她哈哈的说:“那布料很小,当时他估计以为不影响,就没硬夺,哈哈,其实那布料上就写了两个字——自宫,你想想,他练功练的□□焚身,自然会觉得不对,然后就要想开头那句话,欲练神功,必先什么呢?只怕□□焚不死他,好奇心也会挠死他了,毕竟如果不是我们看过剑谱,只怕想三天也猜不透这剑谱居然如此淫.邪。” 太监的内心果然是变态滴。 林平之想想岳不群那样的假正经,练辟邪剑谱后□□焚身,一边纳闷一般百思不解的样子,忍不住也哈哈笑起来。 突然觉得对他的恨已经没有最开始浓烈了,想到这段时间对岳灵珊的冷淡,他心中愧疚,就双臂一抄,将岳灵珊横抱着胸前,真诚的道歉:“珊儿,这段日子对不起你了,虽然你一再说你爹爹图谋不轨,可他真的差点杀死我后,我还是忍不住迁怒你了。” “知道错了,以后加倍对我好就行了,夫妻嘛,本就是要互相扶持的。”林聪不以为意,搂着林平之的脖子吃吃的笑着说:“快回家吧,你也试试那辟邪剑法,说不定咱俩互补还真能练成这神功。” 林平之“嗯”了声,加快脚步,两人回到家里,脱衣上床,林聪教林平之内功心法,林平之只运行了一周,脸色就潮红,满身大汗淋漓而下,身上某处膨胀无比,他火一样的目光望着岳灵珊,这次轮到她帮他泻火了。 没几个回合林聪就受不了了,这邪功对男人的劲儿更大,她抵受不住后就也运功,顿时觉得惬意无比,□□的过程中,她突然想,莫非这辟邪剑谱其实本就是要两人练的,那创下这剑谱的太监可能在创作过程中,脑海中YY的是以后变成真正的男人后,找一如花美眷,夫妻双修,快活似神仙,那才是一个人活在世上真正的圆满。 不管创作这剑谱的太监到底怎么想的,反正林聪和林平之经过一夜的夫妻双修后,第二天一早,两人体内的邪火都差不多到了尾声,便联袂到院中练剑,顿时觉得身轻如燕,好似整个人都化作了一阵风,剑谱中记载的所有招数都随心所欲,指哪儿打哪儿,不管角度多刁钻,两人实施起来都如行云流水般毫不费劲。 一路剑法练下来,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体内的邪火终于平息了,只觉饥肠辘辘。 如此这般,两人在小院中住了两个多月,除了吃喝睡觉外,就是双修练功,将整部辟邪剑谱全部练成,互相看对方,都觉得彼此的剑法堪称当世无敌,林平之便跃跃欲试的想回林家镖局,找那不长眼的恶徒们试试这辟邪剑法的威力。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放假,店里没什么生意,更一章,尽可能远离小黑屋哈。如果晚上还有一章更新,就当是惊喜啦,过了这两天,就又要忙了。 第六十三章 腹黑小师妹13 辟邪剑法一出,妖魔鬼怪立清! 回到福威镖局的第一个晚上,林平之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杀光了盘踞在镖局附近的几股势力,整个过程眼都没眨一下,好像他一剑剑随手戳死的只是练功用的玩偶,根本不是活生生的人。 而他神情冷酷到让林聪都觉得心惊肉跳,她这才觉得林平之现在已经跟刚开始认识时截然不同。 最开始,他软萌软萌的,就是个温润如玉,心底纯良的纨绔公子哥,而此刻,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阴冷,连伤几十条人命毫不手软,甚至嘴角微翘,眼底透着兴奋之色,那是一种被欺压后一朝扬眉吐气的兴奋,就像一个穷人暴富之后疯狂买买买的心态,四处找机会显摆自己的能力。 “珊儿,你想什么呢?”林平之手提滴血的长剑向林聪走来,俊美无铸的眉眼间漾着得意畅快,显然心情不错,林聪却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林平之神色一冷,眼微微一眯:“怎么?你怪我不该杀他们?” “不是,我只是发愁这怎么收场?”林聪扶着头,只觉脑内针刺般剧痛,整个人虚弱无力,喉咙开始发干,这种情况她一点也不陌生,她又要发那无名的烧了。 “怎么了珊儿?”林平之立即发现岳灵珊的异状,他扔了手里的长剑,及时扶住林聪摇摇欲坠的身子,急问:“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身子这么烫?” “没事,我……”林聪喉咙火泡烧起来,说一个字都痛的她哆嗦,她手紧紧抓着林平之的衣襟,忍痛道:“回家,泡……泡冷水……” “难道……”林平之心一惊,扫了眼满地死.尸,自行理解为岳灵珊被这杀戮血腥的场面冲了灵台,煞气入体才会突然病了,顿时后悔自己莽撞,不该当着妻子的面杀这么多人。 林聪也不想解释那么多,若能就此吓得林平之不再那么狠辣倒也是好事。林平之抱着她一路飞奔,找了家靠近城外的旅馆,让小二提了两桶温水,迅速将岳灵珊扶入水桶中,眼见她脸色潮红,满身大汗,竟像是被火炙烤一般,手伸入水桶摸她肌肤,竟然烫手。 林平之后背阵阵发凉,心中慌乱无比,不知岳灵珊这是怎么了,生怕她有个好歹,自己可要怎么办?急的他团团转,无计可施后只能握住岳灵珊的手,眼中蓄泪,恨不能替她受这火烧之苦。 “别担心,过几天就没事儿了。”林聪烧的迷迷糊糊的,知道林平之担心自己,忍者喉咙痛劝慰他:“我这是老毛病了,过几天自己就好了,你不用管我,自己该干嘛干嘛。” 林聪是这么说的,林平之又哪能真扔下她不管,别的办法也没有,就只能日夜守在她身边,不停的喂她喝水。 熬过五六日,林聪才慢慢好转,整个人瘦了一圈,眼见林平之胡子拉碴的憔悴样,她忍不住笑道:“是我生病还是你生病啊?怎么你比我还惨?”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说笑。”林平之白她一眼,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直到这一刻,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到底怎么回事?”他望着她满脸不解,“被邪气冲了?” 林聪叹了一声,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不能杀人,凡是你亲手造成的杀孽,都会报应在我身上,死不了,活受罪罢了。” 为什么会这样?林聪也是一脸迷惘,她比谁都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林平之倒没追问那么多,他伸手握住岳灵珊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说:“那我以后不杀人了。” “你不报你爹娘的仇了?”林聪讶异的看着他。 林平之“哼”了声,如玉的俊美容颜中透着阴冷的残酷之色,他轻声说:“我只是说我不杀人了,报仇又不是非杀人不可。” “如果你想灭了青城派,我可以代劳,我杀没事。”林聪反手握住林平之的手,目光盈盈的望着他,“只要你能开心就好。” “我更不想脏了你的手。”林平之温柔一笑,抱起岳灵珊上床,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哑声说:“好几日没练功了,你都不想我?” “想,想的要命……”被他一撩,林聪顿时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躁热,伸臂勾着林平之的脖子,凑上嘴去吻他。 等林聪身体彻底恢复正常,两人便决定去青城山找余沧海的麻烦,等报了父母之仇后,就安心的回福建重振福威镖局。 关于福威镖局一下子死了几十个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这种骇人听闻的大事件,官府就像最开始处理林家被灭门那样,找不出凶手,也不敢惹江湖上的狠角色,就含糊其辞的对外宣布是帮派械斗,不了了之。 农历进入腊月二十三,各家各户都开始喜气洋洋的做各种过新年的准备,青城派也不例外,早早就有弟子们开始打扫观内观外,便在此时,林平之携着岳灵珊出现在青城派道观大门口。 两人都是全身素白的绣花熏香锦袍,腰间系着殷红如血的腰带,美煞美煞的,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什么人?”负责领着师弟们打扫观外的侯人英眼见不对,立即拔剑指着林平之,随即他认出林平之,顿时嬉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林家的小杂种,怎么……啊……”他话未说完,就是一声惨呼,两侧脸颊瞬间血流不止,电光火石间,他看都没看清林平之是怎么出手的,两只耳朵已经被林平之手中长剑削掉。 “什么人敢来青城派撒野?”其余师弟们一看师兄被伤,纷纷围着两人,更有两人飞奔进道观里报讯。 “让余沧海出来。”林平之眉间冷酷,森冷冷的目光扫过围住自己的青城派众弟子,轻扬薄唇:“告诉他,福威镖局的林平之来报灭门之仇了。” 他的语气并不如何凌厉,甚至算是轻声细语,但却莫名的让在场所有人心里发怵,有些没胆子的握剑的手便忍不住发颤。 “是谁找我?”余沧海人还没来,声音先传到,倒是颇具威严,一下子就安了众弟子惶恐的心。 林平之并不答余沧海的话,直到余沧海出现在视野里,他才纵身跃起,像一道闪电般疾射向余沧海,一触即回,众人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用剑挑掉了余沧海头顶束发的簪子,又回到原位,拉住了岳灵珊的手。 余沧海连林平之的身形都没看清,已经披头散发,气的他枯瘦的脸颊抽动着,脖颈上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攥成拳,心中却是一片凄惶,知道自己绝不是林平之的对手,只怕今日青城派要遭殃了。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侯人英等几个大弟子围拢在余沧海身边,关切的看着他。暴躁的于人豪刷的拔出长剑,破口大骂着冲向林平之。 “人豪,回来!”余沧海赶紧叫住他,却已经晚了,林平之身形微动,手臂似乎抬了一下,就听于人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来回打滚,半空中,滴血的手臂“啪嗒”一声摔在他的身上,断臂手中握着的剑“哐”的一声摔出,沿着道观的台阶一路跌到山下。 众弟子倒抽口冷气,一个个盯着林平之,敢怒不敢言,有些心思灵敏些的,知道青城派和林家福威镖局的血海深仇,心下惨然,忍不住望向余沧海,盼他出手将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赶走,可看余沧海披头散发的样子,心知一向敬若神明的师父只怕也不是这恶魔的对手,顿时心如死灰,面色暗淡,有几个没血性的更是将手里的剑一扔,瘫坐在地上,宛如待宰羔羊。 “你到底想干什么?杀你全家的是我,与这些弟子们无关,你要杀要剐冲我来,我余某绝不眨一下眼睛。”余沧海怒喝一声,冲着林平之扑来,神情绝望,只求跟这恶魔拼个同归于尽。 林平之却不想一刀杀了他这么便宜,他绕着余沧海打转,任凭余沧海怎么拼尽全力都碰不到他一片衣袖,而余沧海自己身上的道袍却被林平之的剑划成丝丝缕缕,最后风一吹,飘飘荡荡离他而去,大冬天的,余沧海只剩下腰间的红裤头蔽体,当着众徒弟的面被如此羞辱,余沧海早就不想活了,但如此没尊严的死去,他也不愿,进退两难间,却见林平之突然停手不再斗了。 “余沧海,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家的辟邪剑法吗?为此不惜灭我满门,杀我父母,怎么?刚才感觉如何?那就是你梦寐以求的辟邪剑法,你学会多少了?”林平之斜眼瞅着余沧海,嘴角翘起,满脸嘲弄。 “你到底想如何?”余沧海如泄气的气球般,声音嘶哑,满面死灰。 “不如何,我要你原物奉还,当初我福威镖局是什么模样,现在也要给我恢复成什么模样,拿走我家的东西全部还回来,我福威镖局几十口人死在你青城派手下,我也不要你全部偿命,只要将当日参与屠门的弟子们双臂砍断,今生不能用剑,你再自杀谢罪,我就放过你青城派。”林平之神色平静的说完,就握住身边岳灵珊的手,和她四目相投,脸上的冷漠化作了温柔之色。 “我要是不呢?”余沧海垂死挣扎。 林平之瞥了他一眼,哼的一声冷笑:“那就别怪我杀的你青城派鸡犬不留,从此在江湖除名!” “你……”余沧海气的浑身发抖,偏偏无可奈何。他不怕死,可是怕青城派从此灰飞烟灭。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准备,从这里到福建也就半个月的路途,明年二月,我要看到福威镖局跟以前一模一样,否则……哼哼……”林平之拉着岳灵珊的手,两人转身下山。 地上的青城派弟子们松了一口气,忙扶着余沧海回道观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 众人商议的结果就是派人下山找帮手。 当天傍晚,几名青城派弟子乔装成附近山上的樵夫偷偷摸摸下山,刚到山脚,就被宛如鬼影的林平之拦住,林平之什么话都没说,长剑舞动,削断几人四肢,并在脸上刺字,雇人将他们抬回山上。 五名弟子每人脸上刺了一个字,连成一句话就是:妄下山者死。 余沧海脸色煞白,其余弟子们更是心胆俱裂,眼看这几名弟子被削成人棍,彻底成了废人,只残留了一口气挣扎在死亡线,纷纷心下恻隐,想到自己的命运不知是什么样儿,更是唏嘘不已。 余沧海一狠心,一剑一个,给了他们痛快。他自己则心如刀绞,恨不得把林平之大卸八块,凌迟处死,但也知道自己只能是想想。 到此刻,他后悔死当初血洗林家,谋夺剑谱。结果什么都没落到反而害的青城派遭此大劫。 就像林家当初逃避青城派围捕一样,余沧海最后决定大伙一起四面八方的冲下山,就不信他林平之能守住山下那么多小道,大家约定分开后先各自躲藏起来,等风声过了,再聚合起来。虽然这样狼狈逃窜有失身份,但总比被人一锅端了好。 余沧海知道自己肯定难以幸免,临走前,将掌门指环传给弟子中武功最高的洪人雄,嘱咐他自己要是死了,让他继任为掌门,报不报仇都是次要的,主要留的火种,把青城派发扬光大才最重要。 第二天,青城派上百人各自携带余沧海分配的观中重要物资一窝蜂逃下山,果然,林平之拦截不及,就算有林聪帮他,也只伤了青城派三分之一的人,还有五六十人逃出去了。 “真他妈狡猾。”林平之恨恨的一脚踹在余沧海身上,余沧海哈哈大笑,仇人计划失败,他畅快之极。 林聪握住林平之的手,笑笑的看着余沧海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以为我们就没办法了?” “我呸!小兔崽子,当日让你逃走是我余某一辈子最失策的事,早知今日,我当日第一个先拿你开刀!”余沧海破口大骂,他情知自己活不长了,便无所畏惧。 “那是老天开眼,不让你恶事做绝!”林聪反唇相讥,嘿嘿一笑,“其实你若按照我相公说的做,还能给你青城派留下一线生机,恶人有恶报,你怎能指望做了大恶后还能全身而退?这不是荒谬吗?” 林聪嘴角现出嘲讽,手贴着余沧海的后背,运北冥神功将他好不容易快恢复的内力再次吸干吸净,望着余沧海惊骇恐怖的神色,她嘿嘿一笑:“怎么样?第二次被吸干内力滋味如何?” “你……你你颠倒黑白,你不是华山派岳不群的女儿?你怎会有这种妖术?你当日说杀人的是劳德诺,到底我儿子是谁杀的?”余沧海惊得瞪大眼,满腹疑团,连愤怒都顾不上了。 林聪站起身拍了拍手,像是余沧海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在她手上一样,她抽出手绢擦干净手,将手绢丢在余沧海的脸上,呵呵笑道:“你说呢?” “你……你这个妖女!”余沧海全身无力,眼神恶毒的盯着岳灵珊,恨不得用目光射死她。 “你再敢瞪她,我挖了你的眼!”林平之手中剑一挥,余沧海脸上多了条深可见骨的血痕,疼的他浑身颤抖,却死活不吭声,只目光更怨毒。 “平之别动怒。“林聪挽着林平之的胳膊,笑嘻嘻的看着余沧海:“既然余沧海不领你的情,非要跟我们对着干,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真正的手段,让他亲眼看着青城派是如何一点点的在他眼前湮灭的。” 余沧海不知是痛还是气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突然很后悔,后悔不该惹林家,后悔不该冒险私逃,他牙关相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六十四章 腹黑小师妹14 余沧海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这屋子他一眼就认出是他青城派历代掌门闭关的密室。但此刻,门锁的部分被破坏,只能从外面打开。他内力被吸干,整个人没一丝力气,勉强爬起来找到一个大约鸽子蛋大小的圆孔,从圆孔窥视出去,能看到外间是一间宽敞的大厅,此刻,大厅中跪了一片大约十来个人,全是青城派外套的弟子。 余沧海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多弟子被抓,他不能算是个好掌门,但此刻青城派危在旦夕,他知道自己肯定难逃一死,倒宁可豁出自己的命,救下那些无辜被他连累的弟子们,想到这儿,余沧海拼命的拍打着密室的门,希望能跟林平之见面,任凭他如何羞辱,只要放过那些弟子就行。 可惜,不管他怎么拍打,外面都没任何反应。 而屋外发生的一切他全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大厅中一共被抓来了十三个青城派弟子,林聪和林平之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下跪成一片的人。 林聪凑头过去在林平之耳边说了几句话,林平之点了点头,神色阴郁的站起来,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冷冷道:“我林家与你们青城派素无仇怨,你们掌门余沧海觊觎我林家辟邪剑谱,不惜灭我满门,杀我父母,这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报?但你们只是听令行事,我也不愿迁怒到你们头上,现在给你们个机会,只要你们据实检举出那些参与屠门的弟子,其余无辜的我立即放下山,绝不为难。” “真的?”一众弟子纷纷抬头望着林平之,本来绝望的目光中透出希望来。 “那当然,我又不是嗜血狂魔,并不愿多伤人命,本来我也没打算牵连你们,是你们余掌门自作聪明,让你们逃,这才被牵连的。”林平之微微一笑,目光森然:“我林家福威镖局上下八十多口都丧命在青城派手中,我只取那害人者双臂不为过吧?凡没参与林家血案的人,只要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我不止放你们下山,还额外赠送十两黄金作为赔罪,大家觉得如何?” “好啊,太好了!”有人雀跃的大喜道,“林少侠,你放我走吧,我武功低微,掌门当日派我留守观里,并没有去福州,宋人喜可以作证,还有黄人智,我们几个都在青城山没出去。” 林平之指指岳灵珊,对那人说:“去那边记录一下,我要取证,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人惊喜的站了起来,没想到鬼门关转了一圈,竟然能没事,真是大喜若狂。他在岳灵珊的询问下,不止列举了跟自己同样留守的人,还把参与林家屠门的人名都报了出来,对不在现场的人可能会逃窜的地方和社会关系也根据自己的猜测说了大概。 记录完后,林聪让他先待在一边,另外还有别的人要记录。 吵吵闹闹了一个多时辰,在场的十三个人都说自己没参加林家血案,但是,又都在别人的举报名单上,躲在密室里的余沧海十分纳闷,不知道林平之搞这些是要做什么? 但很快,大厅中从彼此叫骂到互相殴斗,乱成一锅粥,他突然心中一沉,醍醐灌顶般知道林平之想干什么了!这一察觉,顿觉遍体生寒,疯了般在密室中叫骂呵斥,可惜,外面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小小的斗室中,为了活命,每个人都拼命攻击对自己不利的人,下手狠辣无比,只求一招致命,为自己换来活命的机会,最开始还伴随着怒骂叫喝辩解声,等到第一个被打趴下,第一条手臂被砍掉,第一颗头颅在地上滚动,所有人都杀红眼了,拼命的攻击身边的人,看谁都像居心不良。 林聪拉着林平之离开这屠宰场,叹了声:“其实我们想要的只是一声忏悔,说受害者说一声对不起,真心实意的为过去的错事感觉内疚,愿意悔改。可青城派从上到下都是些逞凶斗狠自私狡诈之徒,竟没有一个人觉得当初仗着武功高强抢夺别人东西是不对的,这样的帮派留在世间有什么用,灭了就灭了吧。” 林平之握紧岳灵珊的手,跟着也是一叹。 根据这些人的供述,林聪和林平之将青城派的漏网之鱼一个个逮回来,如法炮制,在余沧海的眼前,让这些人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等到最后,只留了洪人雄跟余沧海对峙。 “你们两个人中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房间,谁生谁死你们自己商量吧。”林平之说完就关上房门在外面等。 看多了青城派师兄弟间的自相残杀,林平之揉了揉眉心,只觉满心厌烦,对师徒相斗毫无兴趣,神色间也带上了一丝疲惫,坐在门外的石椅上,望着远山发呆。 “怎么?大仇得报,干嘛还这么不开心?”林聪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没意思,全都一个德性,想到我家就是毁在这些奸恶之徒手中,就觉得不值得。”林平之搂着岳灵珊,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笑意未达眼底,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歪头靠在岳灵珊肩膀上问:“珊儿,我们以后怎么办?我对这江湖厌倦了,以后只想守着你平静度日。” “当然是振兴福威镖局了,咱们以后做生意人,只赚钱,当富家翁,不理这些江湖腥风血雨了,反正我们武功高强,也不怕再受人欺负。” “好,如此甚好。”林平之这才真心实意的笑出来,凑过来在林聪嘴上亲了亲,只觉满心喜悦,再没了之前的消极情绪。 就在这时,听到屋内传出洪人雄紧张的声音:“师父,徒儿不想死,师父,徒儿会将青城派发扬光大,您就安心吧,……徒儿对不起了……”随即就是拔剑的声音。 便在此时,余沧海黯然叹了一声说:“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吧,反正我武功尽失,活在世间也不过是个废物,又何必让你背上弑师的罪名。” “师父,难为你想得开,徒儿一定替你报仇……啊……”洪人雄突然一声惨叫,“你……你不是说……师父你骗人……” “人雄,你是我最看中的徒儿,我一向最喜欢你,你也尽得我真传,我早就想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了,不过,蝼蚁尚且贪生,虽然师父成了废人,可也不想死,更不想被你杀死,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吧啊哈哈……”余沧海疯狂大笑,“我赢了,我是天下第一,谁都别想害我……杀光你们这些叛徒……我杀光你们……” 走出屋子的余沧须发皆白,神情癫狂,日日目睹门中弟子自相残杀,他的精神早在崩溃的边沿,洪人雄弑师终于刺激的他彻底崩溃,心中原本的宏图霸业转眼皆空,青城派几百年的根基断送在自己手中,巨大的精神压力终于将他逼疯了。 “要不要杀他?”林聪问林平之。 “杀他干嘛,他这样不是比死了更痛苦。”林平之嘴角不屑的撇了撇,拉着林聪的手下山。 此时正是午间,冬日的阳光和煦的撒在两人身上,林聪转头打量林平之,发觉他眉宇间阴冷的戾气不知何时消于无形,此刻的林平之,神清气爽,俊面含笑,比最开始相识时多了份沉稳豁达,历经风雨,他终于长大了,成了真正的能照顾自己风雨无忧的男子汉。 这一路回福建,两人便是游山玩水,尽情享乐。福威镖局里的死尸早就由官府出面埋葬。 林平之从钱庄里取出林家的存款,重新清理修葺福威镖局,并且开始招收走镖的伙计和镖师,最开始自然是没有人敢来托镖的,也没有人上门应聘,林平之四处找过去的老关系,最后终于辗转拉到了一单生意。 这单生意因为在走镖路上必须路过两湖境内最凶横的土匪窝,所以没有镖局敢接单,这才不得已让林平之接单,而且事先将同价值的财物抵押在中间人那里,托镖的毫无风险,才算谈成这笔生意。 第一单生意,为的就是扬名立万,也没有镖师趟子手,好在这次押运的东西也不多,林平之和林聪两人雇了两辆马车,一人一辆,连人带货招摇过市。 一路上自然有不长眼的小贼大盗打主意,撞到枪口上自然呜呼哀哉,只是林平之记得岳灵珊的怪病,不能杀人,每次都是将拦截的匪徒废掉两臂,并不伤其性命。 等到路过那土匪窝时,林聪怕有意外,便穿了男装,自称是林家后人,将这群横行两湖,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勾当的穷凶极恶之徒们斩杀干净,这一场血战,共斩杀匪徒八百多个,还有逃窜的一百多个被林平之截住,全都废了双臂,送入府衙大牢中。 这伙匪徒因为人多势众,凶残狠毒,又善钻营,跟当地官府勾结,上下欺瞒,致使为祸一方多年,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成为地方毒瘤。 这次被林聪一举清理干净,明面上说的是官府出力围剿成功,暗地里江湖上小道消息灵通的自然知道是林家后人在扬名立威。 经此之后,来福威镖局托镖的人简直络绎不绝,林平之名头打响,加上自幼就熟悉镖局运作,经商上的天赋深的其父真传,很会做人,很快就笼络了一批武功高强的江湖英豪来镖局当镖师。 福威镖局红红火火的重新开张了,青城派满门被屠,虽然有人从疯了的余沧海口中打听到是青城派自相残杀灭门的,但谁都不是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自相残杀? 再联想到现在林家的威风,还有那些从林平之手里逃了性命的绿林大盗们大肆传播林家后人剑法的神鬼莫测,大家都知道林平之练成了家传的辟邪剑谱,甚至其威力更胜乃祖,于是凡是福威镖局的货,竟是畅通无阻,没有人敢打主意。 日子过的顺风顺水,林聪每天数钱数的手抽筋,完全忘了这世上还有个岳不群,直到夏日的一天傍晚,天气闷热,林平之亲自出门押送一趟足够他们吃半年的红货,她睡不着,在庭院里纳凉,岳不群突然出现,手中长剑架在岳灵珊的脖子上,厉声喝:“拿出来!” “什么?”林聪装作错愕的样子,“爹,你要什么?” “林家的辟邪剑谱。”岳不群放柔了语气,将手中长剑挪开一点,哄道:“珊儿,你那么聪明自然猜出当日抢剑谱的是爹爹了,你就把残缺的那一块给爹爹看看好不好?” “你说什么啊?我不懂,我不知道啊!”林聪装糊涂。 “哼!”岳不群冷哼一声,“珊儿,你非要爹爹把话说明白?你若不是贪图林家的辟邪剑谱,怎么说是去王家小住,居然直接来了福建?” “没想到你心机竟然这么深,就连爹娘都骗住了。”岳不群满脸不忿,眼带嘲讽,但想到剑谱还是要着落在女儿身上,便又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说:“你一个女孩子要那剑谱做什么?林平之那杂种已经练成辟邪剑法,要剑谱没用,你就把那残缺的部分给爹爹好了,咱们父女谁也不揭穿谁,以后爹爹称霸武林,少不了你的好处。” 岳不群私自练剑,每次一运功就觉得下腹火烧般胀痛,不敢强行运气,只能按照上面记载的剑法摸索着练,本来觉得威力已经算不错了,可听闻了林平之的事,才觉得自己练辟邪剑谱的毛都没摸到,又气又羡,这才火急火燎的来找岳灵珊讨要碎片。 “爹爹,从你当日毫不留情下手杀平之那一刻起,我就不当你是爹爹了。这是最后一次叫你,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找你报仇,你也别指望我会帮你,请吧。”林聪眼看少不了翻脸,也不敷衍了,冷着脸驱赶岳不群。 “你这臭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不说,我绑了你看林家那小子说不说?”岳不群撕破脸后,也不装慈父了,内心的险恶一点也不遮掩,满面狰狞的盯着岳灵珊,手中长剑送出,大有岳灵珊不说,他就下狠手的意思。 林聪瞥了眼岳不群,一脸无所谓,等到岳不群脸一沉,长剑向下一压准备下手,她身子一矮,倏地向后倒窜十几米,随手折了根树枝,绕着岳不群急如旋风的转着圈子,手中树枝当剑连连刺出,动作快的岳不群眼不眨都没看清她怎么出手的。 一套剑法使完也不过几分钟,林聪脸不红,气不喘的停下来,扔了手中的树枝,对岳不群说:“你要的剑法,看清了没?要不要我再给你演示几遍?” 岳不群惊讶的张着嘴,脑中回味着刚才岳灵珊的身法手法,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是岳灵珊的对手,所谓的劫持她找林平之索要剑谱根本不可能实现,这才明白,岳灵珊根本是在示威。 他欲言又止,脸上神情变来变去,本来还想再装装慈父,恳求岳灵珊教他剑法,但看岳灵珊神色冷淡,目光洞悉中透着嘲讽,便知剑谱无望,只得悻悻离开。 打发走了岳不群,第二天,林聪没想到岳不群居然和宁中则一起,带着华山派的几十个弟子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木什么留言哈,难道写的没意思了?【纳闷脸】 第六十五章 腹黑小师妹15 岳不群虽然是个阴险的伪君子,可他妻子宁中则却是个行事磊落的女中豪杰,林聪对她很有好感。当着母亲的面,就给岳不群留了几分面子,将众人迎入镖局,吩咐管事的打扫庭院,安排众人住处。 等到众人都安置妥当,宁中则拉着女儿的手笑着说:“珊儿,娘第一次来福州,你肯不肯陪我出去转转?” 林聪会意,知道宁中则肯定是有事要问自己,就歪头靠在母亲怀里笑着说:“求之不得。” 母女两人上街找了处僻静的茶馆,面对面坐着,宁中则眉头轻蹙,望着女儿欲言又止。 “娘,你有事就说吧。”林聪善解人意的握住宁中则的手,有些事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珊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爹爹不对劲?”宁中则反手握住女儿的手,她用的力气很大,握得林聪有些疼。 “嗯。”林聪点点头,心知宁中则内心不知道多纠结呢,今天特意陪她出来,就是专门听她倾诉来了。 “珊儿,华山派要遭大劫难了。”宁中则叹了一声,面上愁容更显,“那日你跟平之出发去王家之后,你爹爹就借口访友也出门了,之后就再没消息。年后,嵩山派左冷禅不知怎么得知你爹爹不在家中,派人纠结剑宗的那些家伙来挑衅,强行要求并派,娘敌不过,你大师兄不知从哪里学来古怪的剑法,倒是很厉害,打退了嵩山派指示来捣蛋的剑宗老怪物们,他自己也身受重伤,这下子彻底得罪嵩山派了,娘没办法,只好带着你的师兄们下山找你爹爹,途中你大师兄……” 宁中则叹了口气,眼中透出费解和惋惜,停顿了下才接着说:“不知他怎么跟魔教的人勾搭到一起,走着走着就不见人影了,我这一路南来,听了不少平之的事,想着他终于还是有出息了,你跟着他也算终身有靠,不用我多操心,就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今早就在镖局附近碰到你爹爹了。” “哦,爹爹昨天到的。”林聪不想宁中则伤心,就替岳不群兜着点,虽然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但瞒得一时是一时。 宁中则定定的望着岳灵珊,半晌,看的林聪心里毛毛的,她才说:“珊儿,你也要骗我吗?” “啊?” “你爹爹昨天到的,你怎么不留他住在家中,反而让他独自一人去住客栈?”宁中则目光犀利,“他是不是找你要林家辟邪剑谱,你们闹不愉快了?” “啊!” 林聪没想到宁中则这么不好糊弄,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办了。 “珊儿,你说实话,娘想听实话。”宁中则拉住女儿的手,眼中含泪,沉声道:“从你爹爹说要出门访友,我就觉得不对,想到那日你和劳德诺在喜宴上当众对质,不管余沧海的儿子是谁杀的,你和劳德诺好好的到福建去开什么小酒馆就有鬼,说,你爹爹是不是找你要辟邪剑谱了?” “不管真相如何,娘都能承受住。”宁中则看女儿神色犹豫,又不补充了一句。 “娘,我说,你别难过。”林聪抬头,犹豫了下,还是将岳不群杀人抢剑谱的事说出来。 “什么?”显然岳不群的卑鄙程度超出了宁中则的预料,她惊得张大嘴,一脸的不敢置信,低下头喃喃的说:“怎么可能?师哥他到底怎么了?”她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下来,手挣脱岳灵珊的手,捂住脸,整个人显得十分痛苦。 宁中则刚烈正直,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是谦谦君子,却没想到做了近二十年夫妻,才知自己丈夫是个卑鄙小人,这冲击太猛,她一下子无法接受,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林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让她自行消化。 两人十来点出来的,临到中午,林聪就干脆到对面的酒楼里叫了一桌菜,陪着宁中则喝了几杯酒,感觉她稍微好些了,她才说:“娘,事已至此,你就别难过了,反正爹的辟邪剑法不全,他练不成的。” “这件事,我会给你和林家一个交代。”宁中则一仰头将一杯酒灌入口中,将杯子狠狠摔在地上,拉着岳灵珊就走。 “娘,你干嘛?”林聪觉得宁中则有些不对劲,她只怕是要爆发了。 “清理门户。”宁中则冷着脸说。 “啊?” 两人一路回到福威镖局,宁中则问明岳不群所在,拔出剑杀气腾腾的就去找他。 林聪跟在后面,其余师兄师姐们闻讯都出来,互相打探发生了什么事,最后都跟在岳灵珊身后,等找到两人时,宁中则已经跟岳不群动上手了。 “师妹你怎么了?”岳不群并不还手,只狼狈招架,心里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看那么多弟子都在,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阴私,便做出一副诧异的样子,逃避夫人的追杀。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今日要跟你夺华山派掌门之位,你不用避让,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宁中则脸罩寒霜,剑剑不留情,好几次差点刺中岳不群,都被他以辟邪剑谱上的诡异身法躲开。 斗了几个回合,宁中则看岳不群频出怪招,心知那必定是辟邪剑谱上的功夫,心里本来还挣扎着不肯相信女儿的话,到此刻,眼见铁证如山,她不由心灰意冷,只觉万事皆空,不知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跟这伪君子同归于尽,省的他以后真面目被揭穿,跟着丢人。 存了死志,宁中则的攻势更加凌厉,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拼命之法,岳不群眼看不对,不得不认真应对,他武功本就比妻子高,又学了辟邪剑谱上的怪招,一旦认真起来,宁中则顿时不是对手,没几下就被夺了剑,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师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珊儿给你说什么了?”岳不群瞥了眼岳灵珊,嘴角一抿,眼中阴翳一闪而逝,沉下脸喝了声:“珊儿,还不来扶你娘回去休息?好端端的出门游玩,怎么把她气成这样了?” 林聪嘴角抽动,暗骂岳不群无耻,居然能这么转移注意力,但看众师兄师姐纷纷把目光转到她身上,显然都在心中猜测是她挑拨了父母关系。林聪为了宁中则,又不好说出真相,不得不替父母圆场,走到宁中则身边。 便在此时,有镖局的管事上门来报,说是有个青年自称令狐冲,来找他师妹了。 “大师兄来了,太好了。”陆大有大叫一声,率先奔出去迎接。 林聪头皮一麻,实在不知道令狐冲来干嘛,但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得不表现出主人的风度来,随手解了宁中则的穴道,拉着她一起去迎接令狐冲。 离开华山大概也就半年,走时令狐冲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但没想这次再见,他居然一脸病容,神情憔悴,看见华山派众人时,他明显一怔,随即跪在地上叩拜师母。 “起来再说。”宁中则拉起令狐冲,众人往后院走去,林聪扫了眼四周,发觉岳不群不见踪影,不知又躲到哪里去了。 想必他本来没打算再上门,只是被妻子撞见,不好解释,才跟着上门来的。此刻既然被宁中则识破,妻子性格又一贯刚烈正直,再留下来必然少不了夫妻相斗,还不如就此离开,她顾念多年夫妻情分,必然不会把他的事四处宣扬。 在众人的拥簇中,令狐冲紧跟着师母到了后院众人暂时居住的地方,林聪吩咐管事的给他安排屋子,又让厨房准备晚上的接风宴。 林聪本来想让令狐冲休息半天,但他竟像是怕自己随时会死般,稍坐片刻,就迫不及待的把最近的遭遇禀明师母,又问师父的踪迹。 令狐冲那些遭遇,林聪早知道,倒也不如何,那些师兄师姐们却听的惊叹连连,就连宁中则也不时发出吃惊的叹息声,被这么一打岔,倒是忘了岳不群卑鄙无耻杀人夺剑谱的事了。 林聪夹在众师兄师姐们中间听令狐冲的奇遇,这时候的他已经跟任盈盈邂逅,并且俘获任盈盈的芳心,但显然他虽然另有各方面都出色的倾慕者,一颗心却依然挂在岳灵珊身上。 从两人见面,令狐冲的视线就黏在她的身上,本就病危,眼神再那么哀切,林聪只觉心下不忍,她对令狐冲本无恶感,一再冷淡也不过是知道两人不可能,希望他能尽快走出情伤,心中这么想了,偶尔视线触及令狐冲,便不由的带了怜惜,她态度这么稍微一软化,令狐冲眼中一亮,宛如看到希望,看她的目光更加痴缠。 这真是让人头疼,林聪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借口有事出去就再没回来。晚上接风宴后,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各自回屋睡觉,林聪到宁中则房间中跟她说话。 “娘,你打算怎么办?” 宁中则神色黯然,沉吟半晌,叹了一声说:“我打算和他和离。”她口气坚决,眼中却含着泪,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又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一向琴瑟和鸣,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最亲最爱的人势不两立,这割舍的痛,宛如凌迟,她已遍体鳞伤。 “娘,”林聪见她神色惨然,本想说,稀里糊涂就这么将就将就,维持表面夫妻算了,但见宁中则突然眼中一凛,宛如壮士断腕般,用力一拍桌子,恨声道:“我华山派立派几百年,绝不能由这种卑鄙小人当掌门,我一定会跟他争到底的,等我做了掌门,第一件事就是逐他出帮,免得他以后做下更卑鄙无耻的事,丢华山派的脸。” 林聪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没别的能做了,只能搂着她,说:“娘,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嵩山派左冷禅欺人太甚,等平之回来了,我和平之去会会他,看他到底是三头还是六臂,敢这么猖狂。” “那倒别了,你们过你们的小日子吧,等到娘不成了,你们再来助我。”宁中则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拍拍女儿的脸,“去睡吧,不早了,别担心,娘扛得住。” “那,你也早点休息吧。”林聪又搂了母亲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推门出去。 宁中则是个好母亲,好妻子,只是不幸嫁错了郎。林聪一路唏嘘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低着头,倚在院门边,听到她的脚步声,立即抬起头来,目光热切的望着她,正是令狐冲。 林聪心里砰的一跳,不知道他突然来干嘛?左右看了看,深夜寂静,为了练功方便,她和林平之住的地方又偏僻,这孤男寡女的,他要突然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她该如何是好? “小师妹,你,你……”令狐冲向着岳灵珊走来,目光欣喜中透着绝望,“我,我就是想见见你,我就要死了,能在死前再见你一面,我就知足了。” 林聪后退了两步,伸手拦住他:“大师兄,你回房休息吧,你要不认路,我喊人来领你回去。” “小师妹,你就这么讨厌我?就一点儿也不想见我?”令狐冲手摁着胸口,眼中透着痛苦:“你小时候,都是我陪你一起玩的,我们天天在一起,你一向很黏我的,为什么只是去了福建一趟,你就对我态度大变?” 令狐冲说着大步走过来,紧紧抓着岳灵珊的肩膀,神情激荡道:“小师妹,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到底哪里不如林师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一直以为我们两情相悦,我一直都在等你长大,师父师娘早就默许我们的关系,你为什么要变心?” “大师兄,你放开我,我已经嫁人了,你别这样……”林聪大窘,用力的推令狐冲,谁知他蛮劲发作,死活就是不放手,“小师妹,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你一剑杀了我,省的我日日痛苦……” 林聪闻到令狐冲身上浓烈的酒气,知道他喝醉了,这下子犯了难,她不想伤他,可这么纠缠也不事儿,推又推不开,她急道:“大师兄,你不是已经有红颜知己了?那位盈盈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你又何必再来纠缠我?” “小师妹,你生气了?”令狐冲脸上一喜,突然用力把岳灵珊搂入怀里,激动道:“小师妹,你要不喜欢,我以后不见她了,我再也不见她了。” “我看你是疯了吧!”林聪气的脸色变了,猛地一挣,一掌拍在令狐冲胸口,这次她恼怒下了重手,登时将令狐冲打出一米多远,令狐冲跌坐在地上,瞪眼看着岳灵珊,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他神情痛苦,张口喷出一大口血来,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大师兄?你怎么了?”林聪惊叫,没想到会把他打伤,急忙奔到他跟前,扶起他摸了摸脉门,只觉令狐冲体内真气纵横,多股真气在在他体内互相冲撞,恐怕这也是他病危的真正原因。 林聪想了想,就扶着令狐冲进了院子,在西厢房找了间空屋,扶着他进去,然后将门关严,又将窗户关上,这才神色凝重的仔细查探令狐冲体内的异常。 窗外似乎有人不满的哼了一声,林聪也没心理会,她扶着令狐冲盘膝坐好,他人昏迷着,她只能将他扶着靠着墙,然后她盘膝坐在他身后,手掌贴在他背心,用北冥神功先将他体内所有真气全部吸走,在自己体内运行一周天,全部理顺后,再反渡给他。 这一番忙碌,直到天色大亮才算完。 林聪累的腰酸背痛,令狐冲还在昏迷,但这次他的脸色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死灰般暗淡,而是透着健康的粉色,她将他扶着躺好,正要出去,就听院子里有人惊声惨叫:“天!哪来这么多蛇?夫人,夫人你快出来,院子里有有好多蛇……哇……好大的蜘蛛……” 第六十六章 腹黑小师妹16 林聪急忙拉开门,只一眼,她就遍体生寒,“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只见不知何时,庭院中涌进来无数的蛇虫鼠蚁,形状各异,却全都五彩斑斓,十分狰狞,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大大小小的蛇身子扭曲着,丝丝的吐着信子向前涌来,拳头大的蜘蛛、十来公分长的蜈蚣蝎子穿插其中,像是海浪一样,一波波的围拢过来,密密麻麻,满满当当的,充斥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腥风扑鼻而来,令人作呕,林聪脸色发白,强忍着腿软,望着满庭园涌动的毒物,心里想到一个人。在笑傲江湖里,能驱动这么多毒物的只有云南五仙教的蓝凤凰,而她是任盈盈的手下,对自己有敌意也正常。 林聪强自镇定,仔细观察那蛇群,发觉这群蛇只是围在庭院中,并不向她攻击,明显只是在恐吓,想到昨夜她扶令狐冲进屋时,似乎有人在附近哼了声,看来那人不是任盈盈就是蓝凤凰了。 林聪曾任逍遥派掌门,逍遥派中有很多医药毒经典籍,门中叛徒丁春秋便是施毒的大行家,林聪略一沉吟,便想到反击的办法。 这么多毒物,可不容易搜集,蓝凤凰估计只是用这些看着就渗人的东西来吓唬吓唬她,给任盈盈出口气罢了。 但她估计没想到岳灵珊换了个芯子,早就不是以前没什么见识的大小姐了。 林聪恼怒蓝凤凰不讲理,仗势欺人,决定给她点颜色看看。看了看四周,她跃上房顶,从空中逃离毒虫包围圈。出了院子,她四处查看了下,发觉只有她居住的院子里有蛇,别的院落都没事,想来福威镖局太大,蓝凤凰也没那么多蛇全部都覆盖。 林聪四处找了找,果然发现后院有个荒废的菜园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破屋里,她哼了声,也不去理那些人。径自离开到镖局前院,前院是镖局的办公地点,平时接镖谈生意开会什么的都在这里,镖局的镖师趟子手也都在这里。 林聪来了就吩咐人去街上药铺买驱蛇的药物,又安排了具体实施步骤,这才又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本来服侍的几个下人早就被群蛇吓跑了,她回到厢房中,见令狐冲睡的正香,伸手搭在他脉间,感觉他体内真气澎湃,宛如江海,脉搏强劲有力,已经彻底恢复正常,这才彻底放下心。 她正要走,却被令狐冲抓住了手腕,他不知做了什么好梦,睡梦中犹带笑容,嘴角翘起笑道:“小师妹,看我抓到你了没?来来来,别哭,大师兄给你摘枣子好不好?要不我们去后山,我给你抓只猴……” 林聪怔了下,心里有些酸,曾经的两小无猜必定在令狐冲心里十分美好,可那毕竟都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的。 她掰开令狐冲的手,真心的希望他赶快走出情伤,跟任盈盈两情相悦,省的那魔教圣女醋坛子打翻,号召五湖四海的妖魔邪道给她找麻烦。 走出房间,林聪便闻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刺鼻雄黄味,知道镖师们开始驱蛇了,嘴角勾了勾,便跃上屋顶,往后院去拦截那几个五仙教的人。 果然,那几个人闻到空气中有异常,立即分散出来要去查看情况,林聪从地上捡了跟树枝,刷刷刷几下,又将这几个人逼回破屋里,她扫了眼屋内,破败的房间里蛛网密布,满是灰尘,站在屋外都能闻到里面传出的潮湿霉味,她心下冷笑:既然你们喜欢躲在这里,那就躲个够。 空气中硫磺的味道越来越浓,破屋内的几个人越来越急,不断要抢出来,却不断被林聪又逼近屋中。这几个蛇奴便吹动脖子上挂的哨子,可惜群蛇被林聪调配出的药物熏得死去活来,哪里会再听指挥。 这几人到最后,脸色苍白,满脸大汗,神情惊恐,眼看任务完不成还折损教中宝物,想到回去后要受的惩罚,更是面如死灰,有个人眼见死活闯不出去,便心一横,掏出随身带的匕首,往自己心窝里插.去。 林聪眼明手快,将她手中的匕首打掉,感觉差不多了,就点了这几个蛇奴的穴道,让人拎着到她的院子里。 上午动静太大,住在别院中的华山派众人纷纷赶过来,宁中则担心女儿,一见满地毒物,就知道是令狐冲惹来的祸事,进到屋中叫醒令狐冲,藉此训斥了他一顿,却意外发现令狐冲的伤势痊愈了,忙惊喜的问他怎么回事,令狐冲却一脸迷茫,说连自己怎么到这里的都不知道。 满地蛇虫,宁中则也顾不上问更多,拉着令狐冲跟众弟子帮着镖局的镖师驱蛇。 林聪过来时,就见宁中则带着华山派的众师哥师姐个个手拿火把在帮着熏蛇,令狐冲也跟着帮忙,见到岳灵珊,他讪讪的想说什么,见她神情凛然,犹带怒容,顿时满脸惭愧,再不敢盯着她看。 宁中则见到女儿没事,心中一松,扔下手中的火把,奔过来拉着女儿的手说:“珊儿,我已经说过你大师兄了,要他以后不要跟那些邪魔外道的人来往,他已经答应我会处理这件事,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来此撒野了。” “没事,来就来,我倒要看看她们还有什么花招。”林聪哼了一声,满不在乎。 熏了一个上午,原本密密麻麻塞满院子各个角落的毒物们,此刻已经被驱赶到角落里,在药物围成的圈子里叠罗汉,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哪儿还有劲儿吓人。 林聪让人把几个蛇奴绑起来,跟群蛇扔到一起。静等大BOSS上门。 “小妹子,你果然好本事!”突然一道娇媚之极的女子笑声传来,随即一个蓝色的人影越过院墙跳入院中。 这是个少数民族打扮的美貌姑娘,大约二十七八岁,她先瞅着岳灵珊嘻嘻笑了笑,又对令狐冲咋了眨眼,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往空中一撒,顿时满庭院的雄黄味便被一股浓郁的花香遮掩了,那些本来蔫头耷脑的群蛇们顿时像是被打了兴奋剂,又开始探头探脑的爬过来,居然连围着它们的药圈都视若无睹,转眼间,又爬的满院子都是。 那蓝衣姑娘拍了拍手,对岳灵珊一挑眉笑道:“小妹子,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蓝妹子,你别吓到我师妹了。”令狐冲赶紧走过去,对蓝凤凰苦笑道:“好妹子,别闹了好吗?我已经因为你胡闹被我师娘痛骂一顿了,你要是吓坏了我师妹,我以后不理你了。” 蓝凤凰手往腰上一插,撅着嘴道:“你只怕吓坏你小师妹,却不见盈盈因为你哭了一夜,你这没良心的,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这会儿一见小师妹,又把她抛之脑后,你可知盈盈为了你,不顾性命,打算去少林寺求那些臭和尚救你性命,你这样,可对得起她?” “啊?你说什么?”令狐冲面脸惊诧,显然不知道任盈盈对他已经如此倾心,不由又是感动,又是惭愧。 “蓝凤凰,你再不撤走你的毒蛇,我可放火烧了。”林聪面罩寒霜,对等在外面听令的镖师们喊了声:“准备火油,挖隔离带,撤走附近的人,等我命令放火。” “哎呦,你这小妹子好残忍呢!”蓝凤凰格格笑着转头看岳灵珊,“凶得很嘛,干嘛要烧我的蛇儿,它们又不会咬你。” “好妹子,快把这些宝贝们驱走吧,算我求你了。”令狐冲惴惴不安的看了眼岳灵珊,昨夜一切,他虽然喝醉了,记不太清楚,后来又伤重昏迷,可也不是糊涂到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命在旦夕,一觉醒来,居然伤痛全消,这些时日来,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的几股真气竟然融为一体,在他的经络里服服帖帖的流动,像是他本身的真气,再也不分彼此。 小师妹到底如何做到的?令狐冲无法想象,可知道自己的命确实是小师妹救的。两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一整夜,只怕这也是盈盈发怒的原因。但师娘问起时,他不知道小师妹是怎么想的,就推说什么都不知道。 “哼!你这个小师妹也太没廉耻了,都嫁了人,还跟你勾搭不清的,昨夜你们两人关在小黑屋都干嘛了?”蓝凤凰瞥了眼岳灵珊,嘴角翘起,似笑非笑,随即又捶了令狐冲一下,嗔道:“你知不知道,盈盈气的一回来就摔了好多东西,我还没见她发过这么大脾气呢,你要答应跟我去见她,我就把蛇儿驱散,否则,你小师妹能烧,我就能再招,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本事把这福建山区的蛇虫鼠蚁全烧光。” 林聪嘴角一抽,正要反讽几句,就听院外传来林平之愠怒的声音:“是谁在我家撒野?” “平之!”林聪惊喜的大叫一声,就见林平之风尘仆仆的走入院子里,他斜了眼蓝凤凰冷哼一声:“你尽管招,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命走出这院子!” “林师弟,你回来了。”令狐冲讪讪的打了声招呼,拽着蓝凤凰就往外走。“别闹了,我这就跟你去见盈盈。” 蓝凤凰早听过林平之的传闻,倒也不敢真在他面前放肆,嘻嘻笑了声:“好,只要你肯去,我就不为难你小师妹。”她手放在唇边打了个呼哨,立即就有十来个苗族打扮的蛇奴出现,一声不吭的用背后背的篓装走那些筋疲力尽的蛇虫,又抬走他们的同伴。 “慢着,撒完野就想这么走?”林平之拔出长剑遥指蓝凤凰,“留下点东西再走。” “我偏不留,你能把我怎么样?”蓝凤凰回头超林平之吐吐舌头,娇媚一笑。 “那你别怪我不客气!”林平之身形暴起,连人带剑快逾闪电般朝蓝凤凰刺去,林聪急忙阻拦道:“平之,算了,她就是吓唬吓唬我。” 林平之去势极快,蓝凤凰武功不低,连连后退,却怎么都避不开林平之的攻势,她惊得大叫一声,令狐冲下意识将她拉到背后,但林平之的剑竟像是会拐弯,临到跟前,突然绕到她身后,剑光一闪,贴着头皮削掉了蓝凤凰高高盘起的头发,吓得她花容失色,两腿一软,以为自己被削断了脖子。 “哼!”林平之长剑入鞘,这才走向岳灵珊,到跟前,也不顾这周围这么多人,直接伸臂来了个公主抱,径直进了两人的房间。 将岳灵珊放在床边,先来了个深深长长的吻,他才放开她,一脸欲求不满的抱怨:“怎么家里来了这么多人?” “等会再说,先去跟我见我娘啊,你不是一向最有礼貌嘛,怎么这次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顾了?”林聪挣扎着下床,嘴唇好痛,肯定被亲肿了,这怎么见人嘛,讨厌!她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故意制造暧昧的某人却一脸无辜,来了句:“我想你嘛,这都多久没见了?整整半个月,要不是哪些讨厌的人,你要补偿我三天三夜才行。” “滚你的,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林聪笑骂了句,给两人整理好衣服,这才走出门。 只这一会儿功夫,外面的人都走完了,只有宁中则站在院门口,见到岳灵珊出来,对她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走了,意思很明显,大家都很识趣,你们夫妻且慢慢来哦! 林聪脸上一红,林平之却嘿嘿一笑,说了句:“岳母大人倒是挺识趣的。”然后扛起老婆直奔床上去。 这一番补偿,直补到天色黑尽,林平之才放岳灵珊下床,两人穿戴整理好,到饭厅跟大家见面。 在各种寒暄客套中吃完饭,两人回房的路上,林聪把华山派的事和令狐冲的事都跟林平之说了。怕他不高兴,她还特意解释道:“其实我对大师兄真的没什么,就是把他当哥哥,再说,我爹指望不上,我娘一个女人家,我怕她被欺负,把大师兄治好,他也能保护我娘啊。” 林平之揽着岳灵珊的肩,凑在她脸上亲了亲说:“知道,我一点都不怕你移情别恋。” “哦?”林聪斜眼瞅他,“话别说太满,小心我真出轨给你看。” “行啊!我倒是想知道除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满足你这练辟邪剑谱的女人。”林平之嘿嘿笑着,眉眼中都是揶揄,手不规矩的在岳灵珊腰上揉捏,痒的她咯咯的笑个不停。 “这哈哈……这倒是真的咯咯……哎呀别挠了,痒死了……再挠我反攻了哦……” “攻啊,早知道你喜欢在上面啊嘻嘻……哎呦……别打我……哈哈……” 两人你追我逃正玩的高兴,就听一声极轻的咳嗽声,随即有东西从不远处的花丛后射来,林平之扬手接住,却是个镶金嵌玉十分精致的小盒子,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这盒子像是女子用的,林聪从林平之手里拿过盒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机关,不过小心起见,她还是手臂伸得老长,盒口朝外掀开。 并没有什么暗器毒箭之类的,林聪暗笑自己多心,翻过盒子,就见这么精致的盒子里放着一张熏香的帖子。 打开看后,原来是任盈盈邀她明日午时到福州最大的茶馆净心轩品茶。 第六十七章 腹黑小师妹17 17绝代人妖 净心轩其实是个园林式的茶馆,规模十分大,占地差不多类似于林聪现代家中二线城市中的公园那么大。园中种植各种奇花异草,花草树木掩映中,分布了十几座造型各异的小楼。幽幽曲径,湍湍流水,九曲回廊将十几座茶楼串起来,整体布局高雅精致,档次十分之高,能出入的自然是达官贵人。 档次如此高的净心轩众茶楼里也分三六九等,其中最神秘的就是从不对大众开放的品香楼,而此刻,林聪就坐在品香楼二楼的窗口,在她对面坐着的是个眉目如画的美貌姑娘,大约十□□岁,低着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衣摆,粉面含晕,竟是十分腼腆。 林聪颇有些兴味的打量着任盈盈,这姑娘长得美理所当然,但性格竟这么腼腆,倒是出乎她意料。 “任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林聪手捏着茶杯盖在桌子上旋着玩,“如果是因为我大师兄,那你也太草木皆兵了,我已经嫁人,而且跟我夫君十分恩爱,绝对没有红杏出墙的打算哦。” “不,不是,我知道。”任盈盈抬起头,很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眼岳灵珊,又低下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凤凰会那么冲动,我会补偿你的。”说到这里,她又抬起头,眼中现出一种居高临下恩赐似的神情,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这世上有的,我就能给你弄来。” “我只想你以后管好你的人,别给我添乱就行。”林聪微笑着说。 任盈盈面上一红,又低下了头,尴尬道:“我是真心的感谢你,想要为你做点事,不是因为凤凰胡闹,是因为你,”她咬着下唇,犹豫了下才有接着说:“是因为你救了冲哥,你救了他,就是我的大恩人,要是他有事,我也不活了。” 她眼一红,掉下两滴泪来,忙掏出绣帕擦了擦,不好意思道:“让你见笑了。” 林聪心中一软,再看任盈盈时,就觉得这女孩不管有多大的权利威望,本质上都是个渴望爱情的青春期女孩。 “别担心,他以后不会有事了。” “嗯,我知道。”任盈盈破涕为笑,一时激动,拉住岳灵珊的手说:“好妹子,你放心,以后有我日月神教罩着,林家的镖就算没有镖师护着,也没人敢动一下。” “谢谢你了。”林聪突然心中一动,问道:“对了,你们日月神教是不是有自己的镖局啊?” “什么镖局?”任盈盈纳闷脸。 “你们平时不需要运输什么贵重东西吗?” “啊,这个啊,教里的常务我不管的,都是杨莲亭在管,回去我问问他。”任盈盈冰雪聪明,眼珠一转就明白岳灵珊的意思,她了然笑道:“我尽量跟他争取一下,你们福威镖局以后可要多往北边扩展,争取当个天下第一镖局。” 林聪嘿嘿的笑着,任盈盈这么善解人意,叫她怎么能不喜欢。就说:“好姐姐,我大师兄能得你青睐,真是他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放心,他早晚跑不掉的。” 任盈盈面颊一红,瞟了眼窗外,林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令狐冲正站在茶楼下的一株海棠树下,他对面站着面容冷淡的林平之。 两人像是在交谈,只不过令狐冲神情略激动,一直都是他在说,林平之只是听着,偶尔点点头。 “他们在说什么?”任盈盈看了眼岳灵珊,满眼好奇。 “不打起来就行。”林聪跟着一笑,和任盈盈肩并肩趴在窗口,像两个好奇宝宝一样盯着底下的两人看。 窗口被浓荫遮挡住了,从上往下看得一清二楚,从下面则没法看到上面的情景,这应该也是这茶园故意设计的格局,给了客人绝对的隐私。 “灵珊,我以前很妒忌你,可今日一见,觉得跟你很投缘,我以后常找你玩好不好?”任盈盈脸色微红,低下了头。 “我看你是想找那位玩吧。”林聪似笑非笑的瞅着任盈盈,瞧她窘的满脸通红,哈哈笑着搂着她肩膀道:“来吧,林家地方大,你就是住一年也无所谓,就怕我大师兄一走,你就一刻也待不住了。” “你讨厌,怎么一直取笑我。”任盈盈轻轻捶了下岳灵珊的肩膀,似笑似嗔的,模样十分娇俏。 任盈盈有心亲近,林聪有心拉拢,两人越说越投机,直到林平之颇不耐烦的抬头往茶楼上望,林聪才拍了拍任盈盈的肩膀说:“走吧,镖局里还有一大堆事呢,就不陪你了。” 回到家中,林聪问林平之:“哎,我大师兄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别看林平之对着令狐冲时,矜持又冷淡的,逼感十足。一到林聪跟前,立即就是一副妒夫嘴脸。 “哼,不就是显摆你小时候跟他多亲近,睡觉都要他哄才肯睡什么的。”林平之满脸不屑,“陈年烂谷子的旧事翻来覆去的说,还假惺惺的让我对你好点,要是敢对你不好,不会放过我什么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当时就想问他:你想怎么不放过我?切,不就是内力高深,剑术高超,早晚有一天我要跟他较量较量,省的他以后总在我面前显摆跟你一起长大唔……” 林聪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用她的嘴。 几分钟后,两人分开,林平之眉笑眼也笑,很是大度挥挥手:“哎,跟他计较什么啊,就算过去你们一起长大,以后可是我陪着你到老。” “这才对嘛。”林聪楼住林平之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平之,我想跟任盈盈合作,把我们的镖局往北扩展,我要这中原大地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镖局的分局。” “好大的志气,行啊。”林平之托着妻子的pp,这姿势让他感到口干舌燥,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抱着人往卧室走。 “你干嘛,我说正经事呢。”林聪满脑子的计划,打掉林平之不规矩的手,“你听我说啊,别光顾着当牲口……哎呦……嗯啊……” “你说啊,我听着呢,留着你的嘴不就行了。”林平之嘻嘻的笑着,动作一波比一波猛,林聪那张嘴光喘息都不够用,那还能说话。 “你……色胚子……停下停下……禽兽……” 等到林禽兽逞够兽.欲,有心思听老婆说计划,林聪激情过后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没骨头似的摊在床上,只想睡觉。 岳不群始终不见踪影,宁中则在福威镖局住了一个多月,每日见福威镖局络绎不绝的有人来托镖,生意红红火火,女儿女婿像个连体婴一样,无时无刻都黏在一起,好的蜜里调油,最牵挂的人幸福的不要不要的,她便想回华山。 恰在此时,任盈盈教中捎来消息,嵩山派左冷禅在屠了衡山派刘正风满门,赶走华山派师徒之后,又上恒山跟定逸师太为难。宁中则坐不住了,决定带众徒弟去恒山助定逸师太一臂之力。 这段日子,任盈盈天天借口找岳灵珊,在福威镖局里和令狐冲腻在一起,看两人的神情举止,应该是已经两情相悦。 令狐冲要跟师娘去恒山,任盈盈却收到父亲的书信,要去黑木崖找东方不败□□。信上任我行要女儿叫上令狐冲助拳,但任盈盈深知东方不败的厉害,不想心上人涉险,就瞒着令狐冲,一路送走华山派众人后,才愁眉苦脸的跟岳灵珊告别。 林聪看出她情绪不对,不断追问下,她才说:“好妹子,我这一去,只怕凶多吉少,我们要是遭遇不幸,还请你多照顾冲哥,唉,早知如此,我就不……” 她垂泪不止。 林聪一听东方不败,眼中一亮,忙问任盈盈:“盈盈姐,东方姑……东方教主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她看的电视剧里,东方不败可是个姑娘。 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更是经典到家喻户晓,苏的她热血沸腾。 “啊?东方叔叔自然是男人,虽然他……”任盈盈脸现尴尬,没再往下说,搂住岳灵珊叹道:“总之,我……” “我跟你一起去。”林聪打断任盈盈的惆怅,满眼都是兴奋之色,好像这一去不是跟号称“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绝顶高手生死相搏,而是去某国看人.妖。 任盈盈诧异的看着岳灵珊,不明白她到底在兴奋什么,但看她不顾生死愿意相助,还是十分感动。 “好妹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年纪轻轻,还是别涉险了,要是这次我和爹爹向叔叔等联手能夺回日月神教,我再邀请你到黑木崖玩。”任盈盈说着,从手腕上褪下她一直戴着的翠玉镯子,套到岳灵珊手腕上,“这镯子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陪我时间长了,姐姐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这镯子留给你做个纪念,万一我要是回不来,冲哥他,他……总之你多开解他。” “盈盈姐,你也想太多了吧。”林聪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举起手腕看了看任盈盈赠送的镯子,晶莹剔透,是个好东西,她笑了笑,捋下镯子又递给任盈盈,“这可是我的啊,先寄存到你那里,等凯旋归来我可要讨回来。” “妹子,你……” “我去定黑木崖了。”林聪挽着任盈盈的胳膊,眉眼虽带笑,却是一脸坚定。 “那,好吧。” 任盈盈倒也没再推脱,她心知岳灵珊既然能治好令狐冲的内伤,本身的功力绝对不低,虽然华山派的武功不怎么样,可林家的辟邪剑法可是名扬天下,能多一个强援对她这一方来说,可就多了一份胜算。 林聪要去黑木崖,林平之自然要跟着。路上,任盈盈坐在马车里,她的仪仗队拥簇着她在前面开路,林平之拉了岳灵珊一下,放缓了马速,两人渐渐落后。 距离拉开之后,林平之瞥了眼岳灵珊,很不满的问她:“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日月神教了?” “去见一个人。”林聪露出向往的神色,若有所思的瞥了眼林平之,想到电视剧里林平之后期自宫练剑后妖孽的鬼.畜模样,不由惋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改了林平之的命运,这笑傲江湖里可就少了个小妖孽。 “你那是什么表情?”林平之被岳灵珊看的心里发毛。 林聪干咳了声,满脸谄媚的笑说:“亲爱的,以后我给你搭配衣服好不好?” 林平之不吭声,盯着岳灵珊看了一会儿才说:“你想给我穿什么衣服?” “好看的……花衣服,”林聪脑补了下林平之穿一身大红宽袖拖地长袍,腰上系着滚着金边的黑色腰带,画着眼角斜挑的桃花妆,突然回眸妩媚一笑,顿时刺激的她心肝一颤,眼中荡漾起无比□□。 “想什么呢?昨晚还没喂饱你?”林平之斜着眼一笑,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拽过岳灵珊的马缰绳,等两匹马靠在一起,他倾身凑近她飞快偷了个吻,这才松开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骑马。 “小样,敢调.戏我,哼哼!”林聪磨牙霍霍,刚准备依样也去偷袭林平之一下,却听前面有人打马过来,一边喊道:“林夫人,圣姑喊你呢。” 林聪满脑袋的旖旎泡泡“啪”的破灭了,郁闷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错身而过时,她看了眼林平之,他嘴抿着,一脸不高兴,见她回头,他瞪了她一眼,抱怨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掺和人家教中的事,管他谁当教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嘿嘿”林聪讪笑一下回头,驱马跟在任盈盈的马车旁,敲了敲马车窗户,任盈盈撩开帘子,对她说:“进来,我找你商量点事。” 林聪弃马上马车,坐在任盈盈对面,两人中间是个小桌子,桌子上摊着一张地图,是黑木崖的布局。任盈盈开始讲要怎么攻上黑木崖,先制住谁,再制住谁,山下留谁把守之类的计划。 讲了大半个时辰,任盈盈突然一叹,惆怅道:“但愿爹爹和向叔叔他们的武功能制住东方不败,否则所有的安排都是白搭。” “东方不败武功很高?有多高?”同为学武的人,林聪被激起了好胜心。 “不知道,他很少跟人动手,也不很见人,教里所有的事都是杨莲亭管,很少有人能见到他的面,就连我,也是去年生日时见了他一面,这都半年多了,再没见过他。” “他一个人闷着干嘛?不无聊啊?” “教里他只见杨莲亭,杨莲亭每天都会跟他汇报教里发生的事,再以他的名义发号施令,教里好多人都说东方不败估计早被杨莲亭囚禁了,好几次都差点发生暴动,我爹他们这段时间都在四处煽动那些对杨莲亭不满的人,打着解救教主的名义,先夺了杨莲亭的权。” “东方不败为什么这么听杨莲亭的话?”林聪故意这么问,她虽然没看过别的版本,但还是知道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是一对的,并且知道,东方不败最后和杨莲亭死一起了。 “我怎么知道。”任盈盈粉面一红,神色有些不自然,想了想,她凑到林聪耳边,小声说:“我给你说啊,你可要保密,他们是夫妻啦,东方不败是妻子,我听见过杨莲亭训东方不败,就跟训女人似的,嫌他不会服侍人。” 任盈盈说着笑起来,神色间满是鄙夷,又说了句:“真不知道东方不败怎么想的,堂堂教主,甘愿让杨莲亭那样的莽夫呼来喝去,他大概是神经错乱了。” 林聪托着腮,无限脑补中。 一路行了二十多天,遭遇了好几次伏击,终于到了黑木崖下,跟任我行一行人汇合。一路攻上山的过程倒也顺利,很快就到了黑木崖,探知东方不败的居处后,林聪就悄无声息的远离大部队。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林聪易容成黑木崖上的寻常侍卫,光明正大的循着道路找那整个黑木崖最香的地方。 拐了几个弯后,她便看到一处繁花盛开的庭院,满庭芳菲中掩映着一栋精致的小楼,难道这是任盈盈的闺房?太粉嫩了,有点不太像任盈盈的风格。 林聪正准备走,就见从小楼里走出一个手执羽扇的女子,此女子身形极高,目测一米八多,身段婀娜,腰肢纤细,上身穿着粉锻小袄,下面葱绿的长裙盖住脚面,莲步轻移,坐在庭院的摇椅上,随手从旁边的小桌山拿起一个绣花的绷子,捻针穿线认真的绣着。 林聪大感诧异,这女子是谁? “谁在偷看?”一声厉喝,那女子转头向林聪看来。 林聪呼吸一窒,心砰砰乱跳,只觉眼前女子长得实在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一枚绣花针倏地飞来,直射林聪双目,她大惊,忙侧身手指一夹,夹住了那要命的绣花针,电光火石间,她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东方教主,你是东方不败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我美化东方不败啦。原著中的东方不败像个小丑。但他和杨莲亭的爱情让人动容。这里顺便给他们个好结局。 第六十八章 腹黑小师妹18 18 “你是什么人?”东方不败面上微现诧异,手中拈着一枚绣花针,凝眸盯着林聪。 “我,我是新来的护院,对不起,打扰教主您清静了,我这就走。”林聪眼珠乱转,考虑要不要告诉东方不败有人要对他不利,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男人恼怒的喝声:“你出来干什么?谁让你出来的?” 林聪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却是个剑眉星目十分英俊的男人。 “看什么看?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是哪个堂口的?这么没规矩,这里岂是你来的地方?”这帅哥恶狠狠瞪着林聪,“还不滚,等我挖了你的眼?” “是,我这就走。“林聪赶紧退后,那人这才调转目光去看庭院中的东方不败,像个抓到老婆偷情的妒夫,怒气冲冲的训道:“哼,我才出去一会儿,你就想勾搭别的男人是不是?真是个天生的浪.骚蹄子,我一会儿看不住都不行,还不进屋去?“ 东方不败也不恼,小女人似的偎向那帅哥,手在他胸口揉着,温婉讨好的笑道:“莲弟,你别生气了,我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你要是不开心,我这就杀了他。” 此刻看不到人,林聪才注意到东方不败的声音低沉悦耳,雌雄难辨,带着沙沙的磁性,十分好听。 “算了,大敌当前,别为这些小事费心。”那莲弟显得忧心忡忡,“东方,任我行逃走了,我怕他随时会来黑木崖跟你为难,你有什么打算?” “怕什么,水来土挡,我十几年前能关他一次,难道这次会怕了他?” “你别大意了。” “莲弟,我好开心,你这么关心我,我真是开心死了,来看看,我绣的这朵牡丹好不好看?” “别腻歪了,我没心情。” 莲弟,莲弟,莫非是杨莲亭?林聪正想偷偷从门缝里往里偷窥,就见一行人蹑手蹑脚的逼近过来,正是任我行一行人,但没有林平之。 此刻林聪易容成普通护院武士,生怕任我行一行人为掩藏行踪杀人灭口,急忙后退,等众人进去,才又就偷偷躲在门外,向内窥视。 “东方不败?你是东方不败?”任我行一进门就怔住了,他印象里的东方不败还是过去那个俊秀无比的青年,哪曾想十多年没见,昔日的青年变成了红妆,要不是那张脸轮廓变化不大,他简直不敢相信。 “放肆,谁让你们进来的?”杨莲亭脸色一变,随手拿起旁边绣了一半的红布盖在东方不败头上,斥道:“还不进屋?竟会沾花惹草。”说着他猛的一推东方不败,神情有些慌张。 “哪里走!”向问天横跨一步拦在东方不败身前,同时,东方不败握住杨莲亭的手,朝他温婉一笑:“莲弟莫怕,待我打发了这几个人,你陪我画画好不好?” “磨蹭什么,要打就快打啊!”杨莲亭四处张望,眼见任我行等人将前后出入的路都堵死了,他不由焦灼的望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手拈绣花针,斜眼瞅着任我行,又看了看其余三人,最后目光凝在任盈盈脸上,眼中露出惋惜之色。 突然之间,粉影一闪,林聪眼一花,就听“啊”的一声惨叫,任我行手下的一个人身子一歪,摔在地上,已然毙命。 任我行等人脸上变色,粉影又是一闪,又有两声惨叫,跟随任我行上黑木崖的人武功不是一流也是二流,但在东方不败手下,竟像是毫无反抗之力,但见满庭芳菲中,粉色人影快如旋风般从几人身边绕了绕去,随即好几声惨叫呼痛声,有人倒地不起,有人捂着胸口或别的地方,任我行和向问天上官云等几个武功最厉害的互相使了个眼色,身形变换,堵住了东方不败前后左右的去路,将他堵在中间,手中武器毫不留情的向那粉影招呼。 杨莲亭武功低微,没人把他看在眼里,他却也不逃,满脸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团粉影,直到东方不败战三大高手依然不败,甚至游刃有余,而其余三人则手忙脚乱,不断有人被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刺中,他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嘴角翘起,但神色依然充满关切。 任盈盈看出不对,只怕自己这一方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急的不停往门口看,她等的自然是林聪和林平之。只是她没想到,林聪答应来黑木崖并不是为了帮任我行□□,她只是来参观人妖的,她不见了,林平之首要自然是找她,更不会帮着□□。 眼看任盈盈不住张望,林聪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再等等看,她对任我行没好感,等下要是落败,她只打算抢了任盈盈就逃,别人的死活她才不在乎呢。 任盈盈眼看父亲这一方要落败,那说来助战的夫妻,居然临到跟前,双双失踪,她急的不住跺脚,有心加入战团帮忙,但也知道自己水平低微,去了只会添乱,东方不败像是对她略微留情,每次从她身边绕过都没动她,显然是没把她放眼里。 “哼,不自量力。”杨莲亭眼看东方不败要取胜,便忍不住得意。 “我先杀了你!”任盈盈满肚子气,拔剑刺向杨莲亭,杨莲亭武功低微,根本躲不开,被任盈盈一剑刺穿左肩,不由“啊”的一声叫。 他一叫,那团本来快如闪电的粉影一滞,“莲弟,你怎么了?”东方不败急问,居然舍弃那三人,朝着杨莲亭奔来。 任盈盈立即横剑架在杨莲亭脖子上,喝到:“东方不败,你再往前来一步,我杀了他!” “任盈盈,你要敢动莲弟一根汗毛,看我不把你活剐了!”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已刺到任盈盈眉心,任盈盈手往下压,杨莲亭闷哼一声,脖子上血流如注,东方不败只得针往下拨,先救杨莲亭,但就在此刻,任我行手中的剑和向问天手中的铁鞭已经到了他背后,他却好似不觉般,手中针挑开任盈盈的剑,一脚踢在杨莲亭的大腿上,将他整个人踢得飞起,越过高高的树丛,落入庭院外。 林聪听到砰的一声,转头向杨莲亭下跌处看去,只见他腾地爬起来就要冲入院中,林聪急忙上前拦住,低声道:“别去,快走,别给他添乱。” “不行,东方受伤了,他会死的,我绝不会丢下他。”杨莲亭竟是十分冷静,眼望着庭院内,神情坚决,“大不了一起死,我们总是在一起的。” 林聪一怔,没想到杨莲亭对东方不败竟深情如此,刚才看他那么呼来喝去,还以为他把东方不败当禁.脔看待,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真是奇葩。 突然林聪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她转头一看是林平之,他一脸的没好气,正要说什么,她急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点了杨莲亭的穴道,将他推给林平之,小声说:“你先想办法带他走,我救个人就去找你。” “你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听我的没错,快走吧,晚了来不及!”林聪推了林平之一下。 林平之犹豫了,看林聪一脸正经,知道她不是闹着玩,虽然不满,还是背起杨莲亭走了。 林聪等他走远,立即闪身入庭院,此刻东方不败已是勉力支撑,他背上插着任我行的剑,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受了重伤,他的行动再也快不了,粉色小袄和绿色长裙上洒满鲜血,但因为杨莲亭脱险,他没了后顾之忧,便用了全力,任我行等人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怕他手中针神鬼莫测,便几个人围着他缠斗,想着等他血流尽了自然会倒。 又斗了一会儿,东方不败失血过多,终于不支倒地。任我行手中的剑正要往他心口插,林聪赶紧冲进去,手一扬,一粒石子弹开任我行的剑,她到地上捡了把剑,刷刷几下逼开任我行等人,趁他们错愕,挟起东方不败就逃。 身后几人大呼小叫的急追,林聪施展凌波微步,逃出任我行等人的视线后,东方不败□□了一声,不断咳着说:“往左拐,咳咳……有个园子,把我藏在院子里假山的洞中,你再去引开他们……咳咳……” 林聪也知道自己带着东方不败逃不出任我行等人的追捕,就听东方不败的,把他藏在假山的洞中,从怀中摸出随身带的治伤药,放在他手心,说:“杨莲亭我救走了,你要是伤好了,就到福州福威镖局找他。” “谢谢……咳咳……我要死不了咳咳……一定会报答你的……” “再说吧。” 林聪救人只是一时冲动,根本不在乎东方不败的报答,交代完就匆匆离开,找地方洗掉易容,换了自己本身的衣服,正要路过一条小溪,她跳到小溪里,全身湿透的又爬回来。这下子,东方不败留在她身上的脂粉味就被冲了个干净。 四处乱转了一会儿,就碰到急匆匆而过的任盈盈,任盈盈见她一身湿透忙问怎么回事。 “哎,倒霉啊,我刚才看这里景色太美,走着走着就不见你们了,不知怎么的迷了路,我一着急,不小心滑了下,掉进小溪里了。”林聪摇着头一脸晦气,“哎,你们见我相公了吗?这么久,他也不来找我,是不是也迷路了。” 任盈盈薇薇一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林聪,才意味深长的说:“不知道,我也没见他,不过刚才倒是有个人抢走了本该被我爹爹打死的东方不败,还有那个杨莲亭,居然也不见踪影了。对了,灵珊,你死活跟我来黑木崖是不是就是知道我们这里风景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死我了,都没修改哦,可能会有个别错字和语句不顺。 第六十九章 腹黑小师妹19 19 “是啊,挺美的。”林聪一点也不心虚,四处看了看说:“怪不得你们争得头破血流呢。” 任盈盈有些没好气,东方不败是死是活她并不在意,她就是想不明白岳灵珊跟东方不败从来不认识,到底为什么要救他? 想了想,她走近几步,挽着岳灵珊的胳膊,好声好气的问她:“灵珊,你给我说实话,东方不败到底是不是你救走的?” “是又如何?你准备跟我开打吗?”林聪歪头看她,嘴角略带嘲讽。 “我怎么是你的对手。”任盈盈摇摇头,“我就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跟你一样。”林聪也不糊弄她了,“当初我跟你上黑木崖就是不想你有事,撇下大师兄孤家寡人一个,救东方不败同样是不想他和杨莲亭做一对死鸳鸯,反正现在你们也夺回黑木崖了,东方不败被你爹爹伤的很重,就算伤好也没法回到巅峰时候,不是你爹爹的对手,你们不用担心他会卷土重来。” 任盈盈盯着岳灵珊看了会儿,摇了摇头说:“我真是看不懂你。” “看懂我干嘛?看得懂我大师兄就够了。”林聪调侃了句,从任盈盈手里拽出自己的胳膊,“好了,我准备下山了,你们有一阵子要忙,我就不碍事了,以后有空到福州找我玩哦。” 任盈盈望着岳灵珊越走越远,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放她离开。 林聪到山下汇合林平之,见到杨莲亭就告诉他:“别担心,你家东方没事,你先跟我们离开这里,免得又落入任我行手中,那可不好救了。” 杨莲亭不傻,自然知道此刻的他已经成了任我行通缉名单中的第一名,当下也不废话,就跟这林聪回福建。 之后半年,林聪陆陆续续收到各方传来的消息,宁中则带着令狐冲等人助战恒山派,力抗左冷禅的霸权,双方相持不下,左冷禅不知怎么抓住了岳不群,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答应并派,宁中则大怒,当众和岳不群和离,率领华山派拼死抵抗,左冷禅打不过令狐冲,反而被夺了嵩山派的掌门,宁中则做了华山掌门,令狐冲则成了新一代的五岳联盟盟主。 任我行突然暴毙,任盈盈接掌日月神教,和令狐冲订婚,江湖上黑白两道最大的两方势力以这种方式结合,两人都不是好勇斗狠的人,向往平静淡泊的生活,在他们的影响下,江湖上倒是少了很多纷争。 有了这两人护航,可以预见林家的镖局越来越大,慢慢的必将会覆盖整个中原,成为第一镖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没什么大事可折腾,林聪有些无聊,一日晚间,和林平之在花间闲聊,她躺在吊床上,林平之坐在边上轻轻晃着,晚风微醺,舒服的她闭上眼昏昏欲睡。 “睡着了?”林平之半侧身,手摸着她的头发。 “没有。” “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林聪闭着眼问。 “你爱我吗?” 林聪睁开眼,朝林平之慵懒的笑:“老夫老妻了,怎么问这个?” “爱不爱?” “你说呢?”林聪的手指戳着林平之的胳膊,“不爱你我干嘛在这里?”一阵困意突然袭来,她又闭上了眼。 “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爱吗?”林平之幽幽叹了声,手指点在林聪的额头,整个人像水影一样晃动起来,就连声音也变得空洞洞的:“阿灵,等了这么久,我越来越没耐心了,忍不住想拔苗助长怎么办……” “什么?”林聪整个人意识涣散,还是觉得不对,阿灵?好熟悉的名字。 幻境崩塌的猝不及防,林聪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林平之,整个世界已经化作光点飞入她的眉心,不同于之前两次的无所觉,这一次她觉得头痛欲裂,像是一刹那有无数的钢针铺天盖地的扎入她脑中,她痛的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有知觉,就听见有人喊:“阿灵,等等我,别走,你听我说……” 她睁开眼,就见眼前是似曾相识的一幕,淡青色衣衫的女子抱着个婴儿在前面御风而行,身后是个苦着脸的男人在狂追,这画面好像接替上次退出幻镜时的故事在继续。 阿灵?那淡青色衣衫的女子叫阿灵,为什么林平之最后会叫她阿灵?她到底是谁,和自己有什么联系?林聪心中一凛,定睛朝那青衣女子看去,但她整个人都是模糊的,像是雾气凝结成的人形,看不清楚具体长什么样子。 而这时林聪又发现奇怪之处,那两人的速度极快,周围的景物飞速变化,但她就像个镜头一样,死死的捕捉住这两人,任他们快逾闪电,她始终就在他们周边,这好像是在看一场3d电影般,身临其境的看着别人的故事。 就在那男人快追上阿灵时,阿灵转身随手一划,天地间顿时弥漫起浓雾,林聪一下子看不到那男人了,但能看到阿灵很是得意的笑了下,带着那婴儿又飞了很久,到了一处满目苍翠的林海。 穿过林海,就是一处深潭,潭上氤氲着宛如实质的白雾,那白雾一看到阿灵回来,像是有意识一样飘过来裹住她的身躯,源源不断,等到深潭上的白雾越来越淡,林聪才看到那深潭只是一处深坑,坑底有个一米见方的眼儿,像是泉眼一样,不断涌出新的白雾,渐渐的,随着阿灵不再吸收,那深坑又被浓雾遮挡住,随着浓雾越聚越多,坑底的情景越来越模糊,雾气越来越浓,呈最开始的白色。 而此刻的阿灵整个人都变得清晰起来,像是个活生生的人,容貌之美,远超林聪所能想象的极致。 阿灵怀中的婴儿朝她笑了笑,她对着婴儿笑了笑,将婴儿放入白雾中,片刻后,白雾中传来婴儿痛苦的呻.吟声,她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咕哝了句:“哎呀,这娃娃太小,灵气浸的太饱,他撑着了。” 然后她做了个手势,那白雾像是有意识一样,将小娃娃托起来,林聪惊讶的瞪大眼,刚才进去时还只是个婴儿,此刻那婴儿已经不能叫婴儿了,大约两三岁的样子,是个白白胖胖粉嫩精致的小幼儿了。 浑身光嘟嘟的,是个小男孩,他从白雾中跳下来,扑到阿灵腿间,抱着她欢快的叫:“妈妈,妈妈。”| 阿灵咯咯笑起来,伸手将小娃娃抱起来,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脸颊说:“我不是你妈妈,你没有妈妈。” “为什么我没有妈妈?我从哪里来?你不是我妈妈,那你是谁?”小娃娃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奶气。 “我也没有妈妈,跟你一样,都是天地之间自然诞生的一股气。”阿灵亲了亲小娃娃的额头,“只不过我们属性不同,我是纯净灵气,你是凶恶戾气,天地便是我们的父母。” “那你是我姐姐。”小娃娃认真脸,胖嘟嘟的小手搂着阿灵的脖子,亲昵的趴在她的怀里四处蹭着。 “姐姐,你有名字吗?” “本来没有,后来有个人叫我阿灵,你也叫我阿灵吧。” “那个人是谁?是不是想要杀我的那个坏人?” “嗯,他……”阿灵沉吟着,“他也不是坏人,只不过跟你是天敌罢了,放心,以后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姐姐,我想要个名字。” “好啊,你想叫什么?” 小娃娃想了想,歪这头瞅着阿灵,小嘴撅着说:“我不知道,你帮我想个。” “嗯,你叫凶吧。”阿灵张口就来,完全不过脑子。 “不要,这名字好难听。”小娃娃很无语,自己想了想说:“我叫戾吧,比凶好听。” 小娃娃虽然有了名字,但每次阿灵都是叫他娃娃,这片隐秘之地只有阿灵和小娃娃两人,有名字等于没名字。 每天,阿灵都会把戾丢进灵池中浸泡到他大叫受不了为止,短短几日,戾就从一个小婴儿长成个七八岁的大孩子,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很多法术,好像那些法术根本就存在他的脑海中,他只是信手拈来。 阿灵自己不吃东西,只喝点朝露,戾最开始也跟着她喝露水,但稍大一些后,天性中的本能发作,他到林海中抓到了一只小兔子,本能的咬断喉咙吸血后狼吞虎咽掉生兔肉,只觉肚腹中从出生起便存在的空虚感一下子填满了。 他吃了血腥之物,阿灵一下子就发现了,她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很久,手慢慢扬起,戾本能的觉察到危险,他跟她对视,眼中流下眼泪,委屈而迷惑。 阿灵犹豫了很久,最终叹了声,扬起的手慢慢放在戾的头顶,薄薄的雾气弥漫在戾的周身,他听到她说:“你天性如此,这也不怪你,但你吃了血腥之物,体内魔气被激发,就怕天尊循着魔气找来,我终究是净化不掉你的魔性吗?” 从这天开始,阿灵便驱散了林海中所有的活物,对戾也日渐冷淡,不再用灵泉浸泡他。林聪作为一个观众,明显感觉到戾的眼神变了,他最开始是委屈的,也各种讨好阿灵,但她始终对他爱答不理,他的眼中便藏了怨恨,但此刻的他根本拿阿灵毫无办法,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又太凶险。 无所事事,他便每日修炼法术。阿灵经常会外出,每次回来都会不同程度的模糊,但只要吸收了灵泉中的灵气,她就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有一次,她带回来一只刚出生的可爱小鹿,好久了,戾终于在阿灵脸上看到了一丝笑容,就像当初带他回来一样,眼中满满的都是兴奋,她将小鹿浸泡进灵泉,等到小鹿出来时,竟然变成了一头美丽的小母鹿,温驯的跪在阿灵跟前,口吐人言:“妈妈,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你妈妈被猎人打死了,乖,我会保护你的。”阿灵俯身在小鹿毛茸茸的脸上亲了亲,小鹿伸出舌头舔了舔阿灵的脸颊,十分亲昵的用她美丽的背部蹭着阿灵的胳膊,说:“妈妈,我们去树林里玩吧?” “好啊!”阿灵骑在小鹿背上,她只是一团灵气,根本没有重量,小鹿丝毫不吃力,快速的奔跑起来,阿灵握着鹿角,咯咯笑个不停,戾妒忌的眼都红了。 第七十章 腹黑小师妹(完) 20 小母鹿在浸泡了几天灵泉后,有一天出来时变成个美丽的小姑娘,六七岁的样子,有着幼鹿般懵懂纯洁的眼睛,她十分乖巧,和阿灵一样,喜欢喝露水,跟阿灵到林子里玩时,总是十分小心,生怕踩到地上的小花小草,阿灵越来越喜欢她,两人时时刻刻腻在一起,戾的眼神越来越阴沉。 有一天阿灵又外出,戾跑到灵泉里想要快些长大,可他一跳进去就被灵气反弹出来,那些灵气像是有意识般抗拒他接近。小鹿恰在此时跑过来,她一出现,那些灵气便拥簇着她,像阿灵在时般,和她嬉戏着玩。 戾红着眼,呼吸越来越粗。 小鹿看到戾惊讶了一下,随即傻白甜的问:“小哥哥,你是谁?” 戾心中恶念泛滥,他伸出手,扼住小鹿的细脖子,将她提起来,小鹿惊恐又迷茫,连挣扎都不懂就被戾一口咬断脖子,戾大口大口的将小鹿体内的血液吸食干净,再徒手撕开她的胸腔,取出她的内丹吞掉。 刹那之间,戾周身弥漫出白雾,等到雾散尽,他的样子从八.九岁的男童长成十一二岁的少年,眉眼越发精致俊美,神情阴翳,一眼扫过来,林聪不由自主心里发怵,却又忍不住只想盯着他看,有种说不出的禁忌诱惑感。 戾左手召出蓝火,将小鹿的尸体焚烧殆尽,不留一丝痕迹,回到平时自己待的地方继续修炼。阿灵很快回来,直接到戾面前,提着他的衣领说:“你吃了小鹿,现在魔气冲天,天尊就在外面等着,你走吧,我已经没能力净化你的魔性,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来。” 戾斜着嘴角冷笑道:“生气了吧?这就是你不理我的后果!我不会走的,我现在还不是天尊的对手,既然当初你把我捡了回来,现在就别想轻易把我赶走。” “我没有生气,我也不会生气,你爱留爱走随意,我不会再理你。”阿灵语气平淡,她每次从外面回来整个人都会模糊,此刻林聪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只感觉冷漠。 说完之后,阿灵就整个人散成无形,偌大的林海弥漫着遮天蔽日的白雾,戾突然觉得心慌,他大声叫着:“阿灵,你在哪里?你出来,我不惹你生气了,你快出来……”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叫到最后,声音带了哭腔,可阿灵却再没出现过。 戾在白雾中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走出了林海,等到眼前白雾变得稀薄,他隐约看到林海对面有片大海,海边站着一个男人,那人似乎就是为了等他而来。 戾本能的觉察到危险,他转身匆忙往浓雾里奔,却被一件法宝兜头罩住,他被吸入法宝里,从未有过的痛苦使他翻来覆去的打滚,他知道自己正在被炼化,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大声的哭叫:“姐姐……姐姐救我……痛……姐姐……” 戾的身形在法宝中渐渐稀薄,林海中的雾气越聚越浓,终于雾气又化作阿灵的身影,她手伸入法宝中想要拉出戾,却被天尊拦住了。 “阿灵,不要一错再错,现在你也看到了,魔胎就是魔胎,就算身处天地间最纯净之地,他的魔性依然会被激发,只要这世间还有恶念,他就不会被净化,因为他本就是一切恶的载体。” “这么说,也不能怪他哦?”阿灵若有所思。 天尊皱眉,隐约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阿灵两手从法宝中托出戾,将他搂在怀里,此刻的戾已经呈半透明,虚弱不堪,但他还是立即伸出手臂紧紧搂住阿灵,像小时候那样,往她怀里拱。 “阿灵?你怎么就不听劝?”天尊伸手要夺走戾,却被阿灵挥手挡开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阿灵抱着戾往林海走。 天尊在她身后急声道:“阿灵,你现在怎么越来越糊涂了?你到底怎么了?” 阿灵停步想了想,轻轻叹了声说:“不知道,我最近突然觉得好寂寞,越来越有情绪了,可能是大限快到了吧。” “什么?”天尊惊叫,向前窜出想要拉住阿灵问个仔细,但眼前浓雾突起,他的手伸入浓雾中,什么都没抓到。 “阿灵……阿灵……”天尊的声音透过浓雾传入林聪的耳中,可惜阿灵是个固执的脾气,并没有搭理天尊,她抱着戾,两人一起进了灵泉中,这一次,两人在灵泉中待了很久,灵泉中的白雾袅袅飘散,笼罩了整个林海。 等到两人出来时,林聪大吃了一惊,阿灵还是那个样子,但戾却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让她惊愕的是,戾的模样分明就是小麟,他十分乖顺的拉着阿灵的胳膊,眉宇间十分干净,再没了之前的阴翳,活脱脱是个小鹿的性子。 阿灵对他现在的模样很满意,她笑着说:“娃娃,我已经给这里设了结界,以后外界的一切纷扰再也无法传到这里,你不会再受恶念影响,就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戾乖巧的点了点头,依偎在阿灵身边。阿灵便摸了摸他的头,说:“你要乖,我有时候会出去,你可不要私自跑出去哦。” “只要你不撵我走,我就是死也不出去。”戾很满足。 阿灵又摸了摸戾的头,说:“娃娃真乖,想吃肉告诉我,我给你做,不准再吃生的,特别是饮血。” “嗯。” 阿灵到树林里折了两根树枝,扔入灵泉中,几天后,灵泉中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和戾差不多的少年。 “木木,你们以后跟娃娃一起玩哦。” 两个树枝化成的人憨憨一笑,一左一右跟在戾的身边,那架势,不是玩伴,倒像是看管他。 戾似无所觉,依旧傻白甜。 只有林聪看到他转过脸时眼中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沉。 他在做戏,他在伪装,他在等待机会变得强大…… 林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清楚戾的内心变化,她突然觉得头中剧痛,意识瞬间涣散。等到再醒来时,她看到自己家的天花板。 头依然很痛,她拉过被子蒙着头,想让自己睡一觉。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妈妈的叫声:“聪聪,起床,小麟来看你了。” “不见,让他走,我永远不想看到他!”林聪闷在被子里大声叫。 想到小麟和戾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想到幻景中林平之最后叫她阿灵,不管这一切在昭示什么,她拒绝相信自己跟阿灵有任何牵扯。 但她家不知何时已成了小麟的家,他长驱直入,门都没敲,就进了她的卧室,坐在床边,手轻轻拍着被子,柔声笑道:“怎么发脾气了?我又哪里惹你了?” “你没有惹我,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林聪从被窝里拱出头,不耐烦的驱赶:“快走,以后不要来了,我跟你不熟。” 小麟不以为意,手摸着林聪的鸟窝头,好脾气的笑道:“可是我想见你怎么办?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你,不要讨厌我啦,我今天想带你出去玩。” 林聪呼地一下坐起:“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黏着我?” “因为你是我的幸运星啊!”小麟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手伸出覆在林聪的手背上,“我给你说过我身体不好,那是不好的很,连一丝风都吹不得,从小到大我只能在恒温无风的房间里娇养,所有的家庭教师必须全身消过毒后才能接近我,长年累月的只能透过玻璃看外面的天空,直到前一段,我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好转了,我瞒着所有人打开窗户,第一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那感觉太……简直没法形容!” “我死活坚决要求出门,不惜以死相逼,我爸爸只好同意了,让司机带着我以龟速兜风,那是我第一次逛街,本来司机只肯在人少的郊外,我死活逼着他往人多的地方去,后来到步行街时,我十分渴望能下来走走,然后——我就遇到你了。”小麟握住林聪的手,把她拉近自己。 “从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越来越好,你看,我现在只要不剧烈活动,就跟正常人一样。”小麟手臂绕到后面揽住林聪的肩膀,他个子高骨架大,虽然是个弱鸡,但肩膀够宽,这么揽着林聪,还挺有那么回事的。 “我觉得我们的缘分是天生注定,聪聪,有些事你逃避不了的。” 林聪翻了个白眼,哪里是天生注定,简直就是被人设计的好吗? 最终林聪还是没能扛过小麟的水磨功夫,跟他一起出海,他说他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躺在海上看星星,天大地大,只有两个人互相依偎,那感觉太浪漫了。 林聪只好陪着他实现这个愿望。 林聪觉得自己不是个勇敢的人,面对如迷雾般的现状,她不是积极的想要寻求答案,而是逃避,只想拖一天是一天,一点也不想知道具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麟家十分有钱,总共开了三艘游艇,一前一后是护航的,中间的游艇上则只有小麟和林聪,将驾驶模式改成自动,两人肩并肩躺在夹板上,来之前提前看过天气预报,最近几天都是大晴天,满足了小麟看星空的愿望。 满天繁星太迷人,林聪没防备被小麟偷了个吻,他只是蜻蜓点水,看她怔住了,他又贴过来轻触了下她的嘴唇,手臂撑起,脸颊泛起羞涩的红晕,目光却放肆的很,如痴如醉的盯着她看。 幻景中的男猪脚各种狂霸酷炫,而现实中的本尊却这么腼腆,林聪觉得很迷惑,她实在搞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麟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小麟,你最喜欢看什么书?”林聪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试探一下。 “武侠。”小麟不假思索的说,“我最喜欢看金庸武侠,从小困在温室中,就对那些武功厉害的大侠们很向往。” 林聪心一颤,又问:“那你最喜欢他哪些作品?” 小麟想了想,说:“到没有最喜欢的那部,倒是有几个人物很喜欢。” “都谁?”林聪心要跳出嗓子眼了。 “嗯……杨逍吧,很聪明,还有萧峰,大英雄,没有人不喜欢的……” “你是不是还喜欢林平之?”林聪坐起来尖着嗓子问,只觉胸口发热,满身的血往头上狂涌,冲的头一阵阵眩晕。 小麟点点头,神情讶异,张着嘴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清,意识渐渐模糊,等到再清醒,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分热闹的路口,周围围了很多人,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哄笑声,有人笑着喊了句:“大姑娘比武招亲呢,多俊的妹子呀,哪位爷没成亲的还不赶快上去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太累,没修改错字。早上六点半就起来了,忙碌了一天,八点多才开始码字,此刻还在店里,等上传完了就回家,个别错字不影响阅读大家包容一下。 每天白天都有好多话想跟大家说,可每天上传完就累的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了,只想赶紧回家睡觉。 这一个故事结束了,虽然累还是想跟大家说点什么。 一个月了,和我老公各种较劲后,他是不会来店里了,我以后主职是上班挣钱,他说会做饭照顾孩子做家务,可他三十多年都没做过,哪是那么容易一下子就能学会的,加上他又懒得要死。为了孩子的健康,我还是要兼带照顾家里,很累很累,好多次转念头想要不隔日更或者一周三更之类的,我这文扑到地心去了,又不指望这个生活,纯粹是兴趣爱好,不码字的话,会轻松很多,可想来想去,还是想再坚持坚持。 我以后尽量日更,太累的话会跟大家说休息一下的。 下一个小故事:杨康vs穆念慈。基本不走原著剧情,我要放飞自己。 我喜欢杨康,不喜欢穆念慈,特别是原著中的穆念慈,私以为不配杨康,不是说身份地位,而是性格吧,就最开始默默暗恋杨康, 等到杨康感动和她确定关系后,她就开始各种威逼要挟他听话,一点也不为杨康着想。 所以,杨康基本是照着原型写,而穆念慈就是用了个名字哦。 就这样,拜,我回家睡觉了。 第七十一章 小王爷的爱宠1 又是古代,又是幻境,这幻境到底是谁编织的? 林聪本来以为小麟也跟自己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可刚刚,他亲口承认他喜欢杨逍,喜欢萧峰,还喜欢林平之。看了看旁边比武招亲的招牌,林聪嘴角抽搐,直想翻白眼,这次她成了穆念慈,那不用说,他肯定是那金国的伪小王爷完颜康。 妈蛋!敢情这幻境的剧本是他编的的啊! 设计了她,还装那么无辜,简直就是林聪见过的腹黑第一人! 那她算什么? 被耍得团团转的傻白甜? 林聪很愤怒,偏这时人群中有人嘻嘻笑着说:“喂,大姑娘,你还比不比了?人家都上台了,你怎么傻站着不动啊?莫不是相中了这位大和尚,想做他的小娇妻啊哈哈……” 林聪脸一黑,扫了眼跳上擂台的胖大和尚,没好气的骂道:“你没长眼啊?没看到我招牌上写着没娶亲的青年才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上台涮姑奶奶玩儿?” 那和尚咧着一嘴大白牙嘿嘿的笑:“俺今年刚满28,怎么不算青年才俊?只要妹子你肯嫁给俺,俺立即还俗。”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林聪脸黑成包公,冲着那和尚一拱手说:“那来吧,等会你别哭爹喊娘丢你祖宗的脸就行!” 那和尚色眯眯的瞅着林聪,两脚分开,摆了个扎马步的姿势,一个拳头虚晃一下,另一个拳头向着林聪面门袭来,林聪侧身避开他的拳头,回脚一勾就将他胖大的身躯绊翻在地,那和尚“哎哟”一声痛呼,伸手来抓林聪的脚,林聪不等他的手碰到自己,飞起一脚,将他庞大的身躯踢的高高飞起,砸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顿时“哎呦”声四起,被胖和尚直接砸倒的几个人免不了筋骨受伤,旁边被波及跌倒的也是一大片,这些人笑话没看出成,反遭了鱼池之央,擂台上大姑娘貌美如花,谁也不忍心苛责她,便把怒火都撒在那胖和尚身上。 哼哼!没本事还敢肖想人家大姑娘,简直就是不要脸不要脸!啊呸! 胖和尚摔下来时虽然砸倒了好几个人,但也摔得不轻,哼哼哧哧的半天起不来,有些脾气暴躁的就落井下石,就对他拳打脚踢。也些不敢动手,长了一张利索嘴皮子的就各种嘲讽,那胖和尚羞愧的爬起来想逃走,都被人拉住了,受伤颇重的几个人揪着他,让他赔医药费,被殃及池鱼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场面越来越混乱,人群的注意力从比武招亲的俊姑娘移到了胖和尚身上。 一旁掠阵的杨铁心眼看事情有些无法控制,急忙拉了拉穆念慈的胳膊,使了个撤的眼色,就去收那比武招亲的招牌。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噼啪的响声,混乱的人群中有人急促的叫了声:“快走,赵王府的人来了!”话音刚落,刚才还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做鸟兽散,那噼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不断有人哭爹喊娘的逃窜过来,杨铁心急忙拉了穆念慈要走,林聪却站着不动。 街头两个剽悍的军户手持三四米长的长鞭目中无人的驱赶路上的行人,在他们身后,一队十来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光鲜的侍卫拥簇着一个骑白马的锦衣青年慢慢走过来,青年身边的人指了指穆念慈嘻嘻笑着说了什么,那青年朝着穆念慈看过来。 “闺女,你怎么傻站着,快走,赵王府的人我们可惹不起。”杨铁心硬拽着穆念慈走,林聪被他拖动了两步,目光还凝在那青年身上,果然没错,是杨康。 “比武招亲?怎么个比法?说给我们小王爷听听!”青年身边的侍卫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穆念慈脸上打转。杨铁心忙说:“不比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还不走?”杨铁心拽着穆念慈匆忙要走。 那侍卫却拍马拦住杨铁心的去路:“慢着,怎么好好的不比了?看不起我们赵王府?” “哪里哪里,是怕我们脏了小王爷的眼,军爷,我们走江湖卖艺的,哪敢跟王府结亲,还请放我们一条活路。”杨铁心陪着笑脸说。 “那怎么行,今日你不比也得比!”那侍卫十分傲慢。 林聪本来还在考虑这次要不就避开杨康,她实在不想被继续耍着玩了,但听了那侍卫的话,顿时怒火冲头,抬头怒视他道:“比!谁说不比了?你要比吗?下马来!” “呦!还是个烈性子的姑娘。”那侍卫嘻嘻笑着,看向身边的主子。 “他不比,我比!”锦衣青年嘴角上翘,眼中含着兴味跳下马,朝着林聪一拱手道:“在下完颜康,想领教一下姑娘的高招。” “哼!”林聪神情倨傲,气势一点也不输给完颜康,“比可以,彩头要换换,我要打赢你了,也不跟你结亲,只要你打自己三个嘴巴子就行。” 此言一出,众侍卫一片哗然,那挑事的侍卫第一个骂道:“放肆!哪里来的下贱东西,活腻了吧你?” “还有,”林聪看了眼那多嘴多舌的侍卫,指着他说:“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疯了你臭丫头……” “特鲁,闭嘴。”完颜康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侍卫顿时噤若寒蝉。 “敢问姑娘芳名?”完颜康解下身上披的狐裘递给身后的特鲁,笑着向林聪走近。 “打完再说。”林聪一脸冷漠,她此刻是真的想暴揍眼前的人,就算此刻的他入戏太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幻镜中,也依然让她恨的牙痒痒。 “姑娘干嘛对我这么大成见?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讨厌我?”完颜康歪头瞅着穆念慈笑,眼角眉梢透着轻佻,“放心,只要我打赢了你,纳你当个小妾还是没问题的。” “回家纳你妈当小妾吧!”林聪怒极爆粗口,同时“啪”一声脆响,完颜康脸上挨了她一记耳光,整个人被打懵了,身后的众侍卫倒抽了口冷气,集体懵圈。 好悍的姑娘! 本来穆念慈的武功是绝对不敌完颜康的,但一来完颜康猝不及防,万万没想到。二来林聪当了好几世的绝顶高手,练得都是最至高无上的武学经典,刚才她用的是辟邪剑谱上的手法,快的不可思议,就得手了。 “念慈,你干什么?”杨铁心愣了一下后,心立即悬了起来,知道今日惹了大麻烦,他知道女儿性子刚烈,但不知道居然这么没分寸,急的他额头冒出汗来,赶紧推着穆念慈说:“还不快给完颜公子赔不是?你这臭脾气怎么就不知道收敛呢?” “好!好!真好!”完颜康摸着脸,白皙如玉的俊面上浮现清晰的五指印,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猎鹰般攫住穆念慈的目光,“这还是我完颜康自出生起第一次挨打,姑娘这一招真是绝了,让我想忘了你都不行,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姑娘这一巴掌的。” “废话那么多干嘛?要不要打?”林聪出了口恶气,心气顺了好多,口气也没那么恶劣了。看着完颜康那张肿起来的脸,不由又有点心疼,面上的表情就柔和了些许。 完颜康多机灵的人啊,立即就看出穆念慈的情绪变化,他也不恼了,反而笑着赔罪道:“也不怪姑娘,都是我嘴贫在先,来来来,我们比比看看到底谁厉害!” 于是两人开始拳来脚往拆招,完颜康师从丘处机,学的是全真教正宗的内功心法,本来绝对比穆念慈厉害的多,可林聪此刻虽然内力不足,但她本是宗师级的人物,变招极快,两人打了大半天,各自出了一身臭汗,死活分不出胜负。 完颜康算看出来了,这姑娘招数十分精妙,但是内力不足,他便想到了个巧法子,也不跟她比招数了,仗着男子天生的身高体力优势,趁着穆念慈伸腿踢来时,拼着挨了她一拳,硬是钳住她的脚腕,任凭她怎么使劲,他都不松开。 林聪没想到完颜康竟然耍赖,一只脚被挟持,她金鸡独立站不稳,他一拉她的脚腕,她便身不由己的跌入他怀里。 “姑娘好香。”完颜康手揽着穆念慈的腰,凑在她脸颊边嗅了下,轻佻的又笑了下:“腰也好细。” “放手。”林聪冷冷盯着他,用力的挣扎。 “你服不服?”完颜康放开穆念慈的脚,手却扣在她的腰间,大厅广众之下完颜康如此搂抱着穆念慈,以这时候的礼法来看,她已经算是他的人了。 周围的众侍卫哄笑一气,各种取笑调侃的话越来越下.流,似乎此刻的穆念慈只是个卖笑的欢场女子。 “放开她!”杨铁心急怒攻心,也不管自己根本不是完颜康的对手,拎着□□向完颜康,果然还没到跟前,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放开我!”林聪“啪”的又狠狠掴了完颜康一个耳光,恶狠狠的盯着他。 “好啊,你又打我,我看你是想谋杀亲夫吧啊哈哈……”完颜康丝毫不以为意,招了招手,几个侍卫上前将杨铁心拖出去,他笑嘻嘻看着她说:“姑娘,想要你爹爹活命,就乖乖听我的话,再打我一下,我就让人砍掉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没修改,太晚了,回家啦! 第七十二章 小王爷的爱宠2 林聪气的又想打他。刚扬起手就被完颜康捉住了手腕,他笑道:“怎么?打上瘾了?那可不行,不能惯你这打相公的臭毛病。” 完颜康面上笑得温柔,钳着林聪手腕的手暗使了三成内力,林聪顿觉手腕其痛彻骨,知道他在惩罚自己,她倔劲发作咬牙忍痛一声不吭,背上冷汗冒出,却再也没劲反抗,软绵绵的任由他搂着。 “喂,你干嘛欺负这姑娘?”人群外突然爆出个憨头憨脑的声音,“人家父女卖艺谋生已经够不容易了,你还这么欺负他们,有钱有势了不起啊?我郭靖不服,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 “呦嘿!哪来的傻小子冒冒失失的就来打抱不平,我管教媳妇碍你什么事?” 完颜康面带好笑,向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莫不是你也看中这姑娘了?那可不行,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这姑娘输给我,已经是我的人了,兄台还是另觅佳人吧。” 那侍卫自小跟随完颜康,深知他的脾性,招了招手,率领众侍卫团团围住郭靖,将完颜康和他隔离开。 郭靖急的大叫:“喂!人家姑娘不愿意,这不是强抢民女吗?” “谁说她不愿意?她是害羞。”完颜康挑眉一笑,手指轻佻地抬起穆念慈的下巴,像个登徒子似的笑道:“妹子,是不是?” 林聪偏开脸不理杨康,她对杨康的认知仅限于和穆念慈是比武招亲,以及穆念慈生了个遗腹子杨过。 但对郭靖就太熟悉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最主要的是武功高强啊!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救星来。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眼中带了喜色,循着郭靖的声音望去,隔着众侍卫,她只能看到他被蒙古草原养育的格外剽悍的魁梧身躯。 突然手中一痛,却是完颜康不满她看郭靖,用劲儿捏了一下。 “不,我不愿意!”林聪顾不上手疼,看也不看完颜康黑着的脸,拼命挣扎起来。 “姑娘,别担心,我这就来救你。”郭靖忙安慰她,悍勇脾气发作,一通拳打脚踢,众侍卫不敌他神勇,竟让他给冲了过来。 完颜康眼见郭靖不是一般人,明显身怀武功,倒来了兴趣,松开穆念慈,朝着郭靖走去。 “好!就跟你比划比划。”他有心让这多管闲事的傻小子吃点儿苦头,双手成爪一前一后袭向郭靖胸口。 林聪看出他前面的是虚招,后面那一下子才是重手,这招九阴白骨爪她也会,要内力足够她使得要比完颜康正宗百倍,绝不会这么轻易让人看出虚实来。 可她没想到郭靖这个一代宗师竟然看不出虚实,挥拳隔开了前面的虚招,胸口门户大开,被完颜康一爪抓在胸口,胸前衣服顿时被抓下来一大片,露出里面赤_裸结实黝黑的胸膛。 郭靖一呆,周围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郭靖臊的面红耳赤,忙扯着破衣服想遮住胸口,却徒劳无功。 “傻小子,还要不要再打了?”完颜康得意地瞅着他笑。 郭靖涨红了脸,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刚才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胸口只怕也要被他抓出几个血窟窿来,再打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可若就这么放他走了,那姑娘就遭殃了。他从小被师傅们教育要锄强扶弱,实在很想救那姑娘,但能力不足要怎么办呀?这个师傅可没教。 “郭小兄弟,你父亲可是姓郭名啸天,你母亲姓李?”被众侍卫强摁着的杨铁心高昂着脖子激动地问。 郭靖纳闷脸回答:“是啊,前辈怎么知道?” “我,我和你父亲是八拜之交啊!”杨铁心难掩激动之色,更加奋力地想挣脱众侍卫,但众侍卫们没得完颜康的命令,谁也不敢放他,更加卖力地按着他。 “啊!你是……你是杨叔父?”郭靖顿时激动不已,郭杨两家当年的惨事,他母亲和师傅们从小到大说的他耳朵都要长茧子了,这下子妥了,世交落难,不救也要救了。 “是啊,是啊,当年咱们两家出事时,你还没出生,现在转眼都这么大了,可怜我那孩儿跟他娘……”杨铁心眼圈发红,伸长了手臂奋力想要抓住郭靖,郭靖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 完颜康笑笑的站在一旁,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上演重逢大戏。 “喂!你放了他们,要不我跟你没完!”郭靖认亲完毕,就开始逞英雄。 “我要是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我跟你拼了!”郭靖像头小牛犊似的冲过来,凭着一身蛮力,一把搂住了完颜康的腰,用蒙古的摔跤技术跟他贴身战。 完颜康猝不及防被他搂住了腰身一扭,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功夫了得,背部刚贴着地,双腿一弹就又站了起来,这下子动了真怒,上来就手法极快的掴了郭靖几个耳光,顿时打的郭靖两颊红肿,鼻血长流。 见了血,郭靖焊劲发作,嚎一声:“我跟你拼命了!”扯掉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精赤这上身斗牛似的低着头就朝完颜康撞来。 完颜康轻笑一下,侧身避开郭靖的冲势,伸脚一绊,将郭靖绊了个狗吃屎,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笑,周围的众侍卫也哈哈大笑起来。 郭靖大怒,脸涨得通红,满头尘土的爬起来又朝完颜康冲去,这次他有了防备,完颜康再故伎重施想绊他,趁着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他搂住完颜康,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正好郭靖在上,抡起大拳头朝完颜康脸上砸去。 完颜康武功比郭靖厉害的多,但毕竟年少,内力有限,经验也有限,腰上跨骑了个沉似铁铸的蒙古壮小伙,死活翻不起来,被他在面门上揍了几拳,顿时一张玉面鼻青脸肿,痛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他一辈子没这么狼狈不堪过,正恼怒得恨不得捅死郭靖,斜眼瞅见穆念慈关切的眼神,以为她关心郭靖,顿时妒恨交加,心反而沉了下来。 拼着挨几拳狠的,他凝气在手,手呈爪形,腕间用了全力向着郭靖脸上插去,劲风袭面,郭靖忙侧头避开,脸颊剧痛,还是被抓了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痛的他浑身哆嗦。 完颜康趁着郭靖吃痛,抓着他的肩膀,腰间用力猛地一掀,将郭靖掀翻在地。他一跃而起,面沉如水,再不容情,恶狠狠的踢打郭靖。 完颜康拳脚极快,每一脚都用尽全力,踢得郭靖嗷嗷惨叫,毫无还手之力,他自己没一会儿就累的满身大汗,犹不解恨,恨不得就此打死着傻帽。 作为大金国最有权势的赵王独子,完颜康这辈子虽然才过了十□□年,可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吃过今日的大亏,更何况还是在手下和佳人面前,这个脸丢大了。 “住手!畜生!”一声厉喝,一道人影越过众人,凌空一脚踹在完颜康后背上,将他踹的飞出去两米多远。 林聪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这一脚极重,完颜康摔得半天爬不起来,他的贴身护卫赶紧过去扶起他,其余的侍卫们色厉内茬的呼喝不止,却没有人敢近那踹人的道士身边,只远远把他围住。 那道士面罩寒霜,走到郭靖身边,将他扶起来,查看了一番。郭靖皮糙肉厚,特别扛打,又早早用上乘内力护住心脉,看起来虽惨,但都是皮外伤,就是脸上的伤痕有些深,恐怕好了之后会留疤,破了相。 好在他本身长的就不好看,也不在乎皮相,得那道长相助缓过了一口气后,忙一叠声的道谢。 “你是马钰的外门弟子?”那道士微笑道,“他是我大师兄,我是全真七子里的王处一,你要叫我师叔。”说着他站起来,走到完颜康身前,黑着脸问:“孽畜,你是我丘师兄的什么人?” “什么丘师兄,我不认识。”完颜康偏开脸,明知自己不是这道长的对手,偏不想买他的帐。 “你……你明明习的是我全真派的武功,何以大逆不道,不认师尊?”王处一手一提,拎着完颜康的胸口将他提起来,怒瞪着他。 完颜康心知要是不服软,就要吃当下亏,忙换了笑脸,说:“我师父是个道士,但他只教我武功,又没告诉我他的名讳,我不知道是不是丘道长,既然你说是,那肯定是。” 王处一拿这滑头没办法,气的重重一哼,将他仍在地上:“小子,别让我再看到你仗势欺人,否则就是算丘师兄怪到头上我也要替他清理门户。”说完就要大步离开。 “哎,道长请留步。”完颜□□怕王处一到丘处机跟前告状,那个师父凶起来可是够吓人的,心生毒计想要留住王处一,忙陪着笑脸上拦住他,“道长远道来此,也该疲累了,不如就随我到王府稍作休息,喏,拐过弯就是赵王府。”他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高围墙。 王处一冷笑一声,心知这小子怕自己告状,这会儿来套关系可迟了。板着脸哼了一声说:“不必了!” “那就让这位小兄弟随我到王府治伤吧,他看起来伤势不轻,别耽误了治疗就糟糕了。”完颜康变脸如翻书,满怀关切的去扶郭靖。 郭靖一呆,下意识说:“我的伤不碍事,就是那姑娘和她爹你要放走才行。” “好,我这就让人放他们走。”完颜康扶着郭靖站起来,对贴身的那侍卫使了个眼色说:“特鲁,送这位姑娘和她爹爹到客栈休息,好生照应,要是敢怠慢了,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不用,我自己能走。”杨铁心扬眉吐气的推开靠近自己的侍卫,拉过穆念慈的胳膊就走。 两个侍卫跟在身后殷勤备至,他视若无睹。 林聪转头瞅了眼完颜康,此刻他已经跟郭靖有说有笑一对好兄弟的模样,那王处一道长板正的面目中也带了丝笑意,三人并肩一起走,估计是去王府了。 “看什么?那种混账小子有什么好看的。”杨铁心不满的瞪了眼女儿,两人回到一直住着的客栈。 那两个侍卫一直守在门口,赵王府里仆佣成群,大鱼大肉各种时鲜果子锦衣罗裙流水般往两人的房间里送,堆得门口走廊满地都是,整个客栈的人都在好奇的四处打听,猜测这俩人是什么神秘高贵的身份。 杨铁心的脸色渐渐好转,却依然没要那些东西。 到了夜间,林聪翻来覆去睡不着,犹豫不定这次到底要跟完颜康如何相处。突然鼻端闻到一股花香,她一怔,觉得有些不妙,刚想站起来,身子就软绵绵的动弹不得,随即大脑失去意识。 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极端奢侈华丽的房间里,身上衣服已经被换成了舒服的睡衣,隔着半透明的纱帐,她看到完颜康头梳金冠,身穿白色锦袍端坐桌前,正在看书。 第七十三章 小王爷的爱宠3 躺平任戏 林聪一下就明白过来,完颜康从来就没打算放过自己,之前惺惺作态不过是在敷衍王处一和郭靖。 这家伙,这次变得如此奸诈,想到之前王处一和郭靖都被他的虚情假意蒙骗,此刻还不知身在何处,还有养父杨铁心,他能抓来自己还会好心放过杨铁心? 林聪翻身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手臂软绵绵的连个蚂蚁都捏不死。 靠!什么迷药这么霸道?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完颜康听到动静,走过来坐在床边,眼中带着三分戏谑,握着她的手,啧啧赞叹:“这手长的真好看,成天跟人打架,怎么还这么细嫩?” “谁成天跟人打架了?”林聪翻了个白眼儿,想抽出自己的手,偏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完颜康只轻轻捏着她的指尖,她就挣不脱,还惹他轻笑了下,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下,促狭道:“老实点,野蛮姑娘。” “什么野蛮姑娘?”林聪不想理他,又压不住心里的火气,口气冲的像开火的机关枪。 “这么爱打人不是野蛮姑娘是什么?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要不你把名字告诉我,我就不叫你野蛮姑娘。”完颜康逗趣似的说,手上不闲,翻来覆去的研究穆念慈那只沦落到他手中的手。 “做梦!” 林聪断然否决。 完颜康笑笑的不以为意,只把玩着她的手,像是对这大姑娘的手稀奇不已,时不时的捏捏手心,揉搓两下指头。林冲虽然浑身没力气,但神经好好的,被他这么暧昧的挑逗,脸颊不由发红,挣不开,只好偏过脸不看他。 “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完颜康将穆念慈的脸拨过来,半倾身凑近她,“不说我就把你爹的手指头剁下来。” “除了威胁,你就没别的招数了?”林聪横他一眼,不以为然道。 “谁说没有,我还会这招。”他越说越贴近,嘴唇在林聪唇上擦过,温热的鼻息喷在林聪脸上,她避不开,只觉全身发热,心跳如擂鼓,呼吸也急促起来。 “说不说?不说我可亲了哦!”完颜康声音低沉了些许,透着暧昧的暗哑。 林聪躺着动弹不得,就见他喉结滑动,呼吸急迫,显然撩人撩的他自己也激动起来。 “说不说?不说我真亲了?”完颜康微微抬高头,目光暗沉的看她,眼底的欲望涌动着,手指头摩挲着穆念慈的嘴唇。 “下流!”林聪恶狠狠瞪他一眼,干脆闭上眼不搭理他。 有种就真亲,看她以后会理他才怪! 完颜康等了片刻,穆念慈始终是那副凌然不可侵犯的倔强样子,倒是让他生出敬佩之心,倒不想再亵渎她了。 “你这倔姑娘,告诉我能掉块肉?算了,随你吧。终究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告诉我的。”完颜康微微一笑,竟然起身离开了。 林聪睁开眼,见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揉揉眼,又坐在桌前看书。 这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层层帷幕遮挡着,林聪此刻躺着的角度只能看到外间的半张桌子,连个门窗都没有。 人清醒着却动弹不得实在太痛苦,很想问问完颜康,又拉不下脸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劲儿,又不是别人,这次不知道为毛,就是看不惯他那个轻浮的浪荡样子。 这是她,要是别的漂亮姑娘他也这般调戏?想到这个可能,林聪更气了。 憋着气不理他。 完颜康又看了一会书,外间有小厮轻声唤他,他走出去,林聪听见外间门轻轻合拢的声音。 林聪又等了很久,感觉酸软的身子慢慢恢复了些许力气,挣扎着爬起来,累的她满头大汗,才算扶住床柱站了起来。 她慢慢挪动着,仔细打量这房间的摆设,感觉很像是卧室,看颜色装饰,还是男性的卧室,墙角的简易书橱里摆放的都是《资治通鉴》之类涉及官场权谋以及一些兵法书。 一个不好的猜测浮上林冲的脑海,这莫非是完颜康的卧室? 那杨铁心和郭靖他们呢?想来他绝不会这么善待那几个人,此刻的完颜康可是权贵加地头蛇,想收拾他们还不是跟捏死个蚂蚁那般容易。 林聪绕过那重重帷幔,走到外间,终于看到门窗了,外面天色黑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林聪拉了拉门,门从外面锁上,她拉不开。 林聪在完颜康宽敞豪华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身体渐渐恢复正常,她四处看着,从书橱里找到一把镶金嵌玉的匕首,应该是完颜康的收藏品,十分精致。 拔出匕首,冷森森的寒气逼来,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匕首。 林聪毫不客气的把匕首占为己有,她四处搜寻自己的衣服,却一无所获,身上只穿着套雪白宽大绸缎衬衣,以这个年代人的眼光来看是绝不能迈出房门给陌生人看到的。 林聪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虽然是古代版的睡衣,遮的也挺严实的,她现代灵魂思想超前,也没觉得这样不能见人,便揣着匕首又到门前,利器在手,很快就将外面的门栓破坏掉,偷偷溜了出去。 出了门,尽捡偏僻黑暗的旮旯角落钻,摸摸索索的,就到了花园。王府格局极大,一般人进来肯定要迷路,但林聪对这种古代权贵居所的建筑格局太熟悉了,具体路径不清楚,但主人客人仆佣下人怎么分布还是大差不差的。 她摸到仆人房,偷了一套侍女的衣服换上,大摇大摆的逛起了赵王府。 一路走来,看到好几波侍卫脚步匆匆的往一个方向涌去,似乎王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林聪追着那些侍卫的脚步,来到一个大花园里,靠的近了,才知道原来这里有好多人在斗殴。 中间的空地上,一个身材魁梧似曾相识的小伙子脖子上骑了个披头散发的黑衣女子绕着圈子不停奔跑,那黑衣女子闭着眼手中四五米长的长鞭挥舞的虎虎生风,长.鞭范围内,没有人敢上前。 一大圈人只是围着他们,等着那小伙子或者黑衣女子力尽再逮住他们。 那小伙子跑了半圈正好面对林聪,竟然是郭靖,她讶异的张着嘴。再看人从中,完颜康和一个中年锦服男子并肩站着,两人都是微微笑着看众人斗殴,不时低头讨论一下,似乎在评析谁的武功更高一样。 完颜康身边站着个白衣美男子,长得十分风流俊雅,背负着手,一脸的不可一世。一双桃花眼斜向一边,盯着个黄衫小姑娘看的发直。 那黄衫姑娘长得十分美貌娇俏,一对灵动狡黠的大眼睛却凝在郭靖身上,虽然是笑着的,但眼底透着焦灼。 林聪突然福至心灵,那黄衫姑娘莫非是黄蓉?那白衣美男子色迷迷的,肯定就是欧阳克了。 “梅超风,你不要拖延时间,我爹爹快来了,你还不快把这些人都打死,是想让他老人家生气吗?”黄蓉突然出声吆喝。 “啊?师父来了?”梅超风十分激动,闭着眼四处听声音,手中的鞭子挥舞的更是密不透风。 黄蓉恰在这时对郭靖使了个眼色,郭靖趁着梅超风分神,将她朝着人群中一抛,拉过黄蓉两人就跑。 梅超风长鞭挥舞,替他们挡住追兵,欧阳克身形一动,绕过梅超风,手中扇子刷的打开,身姿潇洒的横在两人身前,朝着黄蓉挤眉弄眼,神情促狭。 黄蓉便和郭靖两人联手战欧阳克,欧阳克武功比这两人高出很多,有心卖弄武艺,故意戏弄两人,两人被欧阳克耍的突然转,又气又急又无法脱身。 这边的人围着梅超风纷纷喝骂,但都碍于梅超风的长鞭厉害,不敢上前,只不要钱似的掏暗器朝她打去。更有个满面通红的老头从背上背着的布袋里放出几十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吹一声口哨,毒蛇朝着梅超风游去。 梅超风鞭风再严,挡得住大部分暗器,却挡不住地上朝她爬去的几十条毒蛇,终于中毒被众人擒住。 那边欧阳克也点住了黄蓉和郭靖的穴道,正在上下其手吃黄蓉的嫩豆腐,郭靖气的满面涨红却无计可施。 林聪看热闹看的忘形,直到手腕被抓住,她一抬头就看到完颜康似笑非笑的俊脸。 “怎么?想我了?等不及跑出来找我?”他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笑。 “想你的头。”林聪白他一眼,用力挣了一下,没挣脱他的钳住,不由懊悔自己太大意。但心里也明白,这么有恃无恐也是知道他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但绝不会伤害自己。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跟我回去。” “我爹呢?你把他关哪儿了?”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绝不会亏待他。”完颜康朝林聪一笑,手中用力一捏,眼中透着警告。 “你放了他,我自愿留在你身边。”林聪眼珠一转,跟他讨价还价。 “那可不行。”完颜康嘴角翘起,笑容中带着了然,“没了他,你跑得更欢了。” “你真讨厌。”林聪斜睨他一眼,嘴角微翘,改用撒娇模式。 完颜康眼中笑意变浓,低下头擦过她脸颊凑在耳边说:“你真可爱。” 这人竟是软硬不吃,林聪头疼了。 第七十四章 小王爷的爱宠4 训直男癌 “这是在干什么呢?” 温婉柔和的女子声音从月牙门洞那边传来。 “王妃来了。” 王府中的侍卫们齐齐弓腰行礼,那些赵王府招揽的江湖草莽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赵王妃,被她美貌震慑,不由都停止说笑,神态恭敬的拜见。 完颜康松开穆念慈的手,笑着迎上前去:“妈,你散步呢?” 跟在王妃身后的两个人侍女叫声:“小王爷。”弯腰向他行礼。 “夫人,你怎么也逛到这边来了?莫非是知道本王在这里,特意来找我?”赵王完颜洪烈笑呵呵的走过来,握住王妃的手。 那两名侍女又向他行礼。 完颜洪烈挥挥手,两侍女便退后几米,隐在人群后。 “哪有特意来找你,我不过是闲逛,听到这里呼呼喝喝的挺热闹,就过来看看。”王妃面颊一红,轻轻挣了下,完颜洪烈握住不放,她挣不脱便斜睨他一眼,嘴角似嗔似笑,容颜娇美,惹人怜爱。 完颜洪烈跟她成亲十八年,总也看不够她的一颦一笑,此刻又看的呆住了,直到完颜康轻咳一声,目光揶揄的笑他,他才老脸一红的笑了笑,移开目光。 “这里都是些臭男人,忒没趣,我陪你到别处转转。”完颜洪烈不喜别人盯着王妃傻看,拉着王妃就要走。 王妃狐疑的看他一眼,多年夫妻,她对他的为人十分了解,目光扫了一圈,隐隐看出这是在斗殴,处于弱势的是个瞎眼婆子,还有一对少年男女,她天生心慈,情知自己一走,这几个人就要遭,便说:“别忙着走,他们是干什么的?” 完颜康暗叫要遭,老妈又要发善心了。 完颜洪烈目光闪烁,随口瞎掰:“这几个人到王府偷东西,还打伤了府里的侍卫,你别操那么多心了,走,我陪你回去。”说完拉着王妃就走。 “等等,我问问他们。”王妃挣开完颜洪烈的手朝黄蓉走去。 黄蓉最机灵,不等王妃走近就大声说:“王妃救命,我们没有偷东西,我们是来救人的,小王爷强抢民女,我们是来救他们的。” “啊?”王妃错愕了下,转头向儿子看去。 完颜康立即怒声辩解:“胡说,妈,你别信这两个小贼胡说,儿子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 “蓉儿没有胡说,王妃,是真的,小王爷在街头调_戏卖艺的姑娘,我和全真教的王处一道长……”郭靖笨嘴笨舌磕磕绊绊的解说事情起因,目光随意一扫,正好看到躲在人群后正准备偷溜的穆念慈。 他指着她大叫一声:“就是那个姑娘。”便朝着穆念慈跑去。将她拽到王妃跟前,义愤填膺的说:“还有她爹爹呢,不知被你儿子抓哪里了?你儿子真坏……” “靖哥哥,王妃人这么好,一定会帮我们。”黄蓉及时打断郭靖的口无遮拦。 “康儿,这位小哥说的是不是真的?”王妃责怪道:“你怎么这么荒唐?还不快把人放了?” 完颜康恨恨地盯了郭靖一眼,走上前去将穆念慈拉到自己身后,对王妃说:“这位姑娘和她爹爹在街头比武招亲,孩儿打赢了她,她便是我媳妇儿,怎么能说是强抢民女?” “啊?是真的吗?”王妃目光温和的看着穆念慈,“别怕,说实话,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林聪尴尬了,看了看郭靖,他满脸急切,等着她说一声不是。 再看完颜康,他神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见她看过来,微微一笑,目光中大有“就算你今日逃出去,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抓你回来”的威胁。 林聪本来还犹豫不想当众给他难堪,可看他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样子,心中一怒,直接对王妃说:“婚姻大事还要父母做主,烦请小王爷放出家父,一切听凭家父做主。” 说完林聪又瞥了眼完颜康,他脸带怒容,却又不好当着老妈的面发作,便嘿的对她一笑,目光意味深长,大有“你给我等着”的意思。 林聪一点也不怕他,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完颜康虽然行事奸诈卑鄙,但对母亲是极好的,再不情愿,王妃开口了,还是让人带来杨铁心。 王妃一看杨铁心满脸怨怼的瞪完颜康,就知道这亲事说不成,自己孩子肯定做坏事了,便让完颜康放这几人离开。 完颜康犹豫了下,看了穆念慈几眼,瞧她毫无留恋之意,甚至故意避着自己的视线,心中烦乱,挥了挥手,让人放他们走。 黄蓉和郭靖是急不可待要离开,梅超风是完颜康的师父,孤苦伶仃无处可去,完颜洪烈宽恕了她这次无意协助敌人的过失,她便留在王府不走了。 只有杨铁心自见了王妃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王妃羞窘的往完颜洪烈背后避了避,他重重哼了声,满面凄苦怨愤之色,拉着穆念慈急匆匆跟着郭靖离开。 “哎……”完颜康追了两步,张口想叫穆念慈,又不知她名字,心中正失落,就见她回头对他一笑,那笑容虽然带着挑衅之意,还是让他心中一暖,便也笑了。 小样,来日方长! 杨铁心怕完颜康故伎重施,明面上放几人离开,暗地里又派人将他们抓回去,便和郭靖商量,几人换到一家客栈,互相有个照应。 郭靖直说好,又气愤的大骂了一通完颜康,将那日分开后被骗进王府差点出不来,王处一更是身中剧毒命在旦夕的事告诉杨贴心和穆念慈。 杨铁心便把自己和女儿的遭遇也说了一通,两人都是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杨铁心说着说着就说到当年两家的约定,如果生的都是男孩就结为兄弟,女孩结为姐妹,一男一女则结为夫妻。 “哎,郭兄虽遭不幸,却有你这个侠义宽厚的好孩子继承父志,可怜我,妻子……”说到这里时,他突地一顿,面上现出郁愤之色,随即重重叹了口气,神情恍惚的不再说话。 郭靖是个粗神经的莽少年,黄蓉则心思细腻,性格又有些小敏感,知道郭杨两家的关系后,再看穆念慈,便带着敌意。 特别是想到杨铁心话里话外,有让郭靖和穆念慈联姻的打算,她更是又酸又苦,几次三番忍不住言语讥讽穆念慈,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傻小子郭靖不懂小女儿妒忌心思,只觉得蓉儿怎么变得古怪了?便总回护穆世妹,气的黄蓉眼泪花子乱转,恨他不解风情,又羞于坦诚自己的小心眼,便把一腔愤怒都宣泄到穆念慈身上。 只要穆念慈说话,不管说的什么,她都要歪曲事实又嘲又讽的呛一顿。 林聪起初看她使小性子还挺好玩的,后来看她越来越过分,句句点明自己被完颜康玷污清白,不知廉耻,丢光父母脸什么的,听得杨铁心脸色发黑,不时目光不善的瞅着自己,她便想教训教训这刁蛮丫头。 “穆姐姐,那王府的小王爷对你可真好,要我说,既然你都已经跟他不清不楚了,干脆嫁给他算了,他人虽然卑鄙点,但长得帅,家里有钱有势,虽然以后难免三妻四妾,但我看他对你挺特别的,肯定不会委屈你的。”黄蓉笑嘻嘻的说。 “黄妹妹你这可就说笑了,我又不是无父无母毫无廉耻看中个男人就跟着四处跑的野丫头,身不由己是没办法了,此刻爹爹在此,婚姻大事哪能自己做主。”林聪也是笑嘻嘻的。 “你……”黄蓉机灵鬼一个,哪能不明白穆念慈是在炫耀和郭靖的特殊关系,并且讽刺她无名无份的跟着郭靖,她张口结舌无法反驳,便气呼呼的看向郭靖,“靖哥哥,我有事要走了,你是跟我走呢,还是跟着你的杨叔父一块?” “咦?蓉儿你不是说没什么事,四处游玩吗?怎么又有事了?”郭靖一怔,去拉黄蓉的手。“再等几日,等那小王爷不再找杨叔父和穆姐姐的麻烦,我禀明师父们再跟你四处游玩好不好?” 林聪扫了眼两人紧拉着的手,嘿的一笑,讽味十足。 黄蓉脸上一红,用力甩开郭靖的手说:“我现在就要去,你不跟我就算了,我自己走,你跟你的杨叔父一家子好好过吧,哼……呜……”她哭着跑了。 “蓉儿……”郭靖立即追着她也跑了。 但没一会儿他就又折回来,满面不解,不懂可爱的蓉儿到底在气什么。 林聪暗暗偷笑,才不跟他说明白呢。小样,敢欺负到我头上,皮痒了吧! 郭靖领着两人回到他和王处一暂住的客栈,用到王府里偷出来的药给王处一熬了解毒的药水,这个过程中,他又把完颜康骂了一通。 原来完颜康不止将郭靖和王处一骗入王府,还在得知王处一身中剧毒后,命王府中的人把王处一急需的几味解□□全买光,目的就是致王处一于死地,两人之间算不上深仇大恨,他这么处心积虑,心肠可谓狠毒之极。 林聪听得只能叹气,不明白小麟怎么会喜欢完颜康?明明是个坏的流脓的坏蛋好吗?难道小麟的潜意识里也有这恶毒的一面?她想到那个和小麟长着一模一样脸的魔鬼少年,不由心中一寒。 这次的幻景结束后,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看到那魔鬼少年和阿灵?其实她对他们的后续发展还是挺好奇的,但前提是别牵扯自己。 乱七八糟的躺在床上想心事,杨铁心突然推开房门进来,神色犹豫,看着她一言不发,但又明显有话要说。 林聪看这对小情侣闹矛盾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走的匆忙,忘记放防盗章了, 今晚放了哦,下一章是防盗,不要看了,都是之前的重复内容。 感谢投雷喂养的亲们,还有正版订阅的亲们,爱你们。 冬天天黑的早,晚上下班太晚回家总会怕怕的,准备正常八点多下班,之后大部分都是这个时间点更新,要是白天太忙写不完没有更的话,就等回家再写,更新会就晚点,大概十一二点了。 我会坚持日更滴。往后到过年店里都不会太忙了,应该能保持的。 第七十五章 小王爷的爱宠5 “爹,怎么了?” 林聪披上衣服坐起来。 杨铁心走近两步,坐在凳子上,手揪着花白干枯的头发,风霜满布的脸上神情痛苦挣扎,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看着穆念慈。 林聪这才发现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爹,到底什么事儿,你说呀?” 说实话林聪对杨铁心没什么感情,但他这么纠结,她也看不下去。 更何况,她脑袋里还有穆念慈过往十八年的记忆。 杨铁心虽然是养父,但跟亲父也没区别。从小到大,他自己吃馒头配咸菜喝水凑合着活。但对义女,因感念她父母的救命之恩,又可怜她小小年纪没爹没娘,那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他一介武夫,带这个幼女,武艺又没多高,家园被毁,四处流浪,讨生活多半都是给人卖苦力,挣得都是辛苦钱,不管多少,每天都保证给女儿吃到肉。 自己的衣服 补丁摞补丁,一件能穿十来年。但给穆念慈却是年年买新衣,任何时候都把她打扮的光鲜亮丽。 偶尔手头宽裕,还能给她买几样时兴的首饰,作为父亲,他做到了自己所能尽的最大努力。 此刻他有为难的事,林聪又怎么能不管他呢。 “孩子啊,我找到你妈了,她……”杨铁心哽咽了下,两行眼泪流下来,“我一直以为她已经遭遇不幸,却没想到她竟然……竟然在王府里……” 杨铁心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满面激愤:“她竟然改嫁……还是嫁给金人王爷……我从没想过她竟是贪图富贵的……” 杨铁心虽然没再往下说,但林聪看得出来,那句话后面接着的应该是“贱人势利眼”之类的污蔑话,但因为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心爱妻子,所以他住口不说。 “你说的不会是赵王府那位王妃吧?”林聪福至心灵,眉一挑,“完颜康的妈妈?” 杨康,杨过,杨铁心,哦,原来如此。不知道剧情的林聪一下子把这三人串联了起来。 穆念慈幼年曾多次听杨铁心说过家中突遭横祸,甚至他带着她四处比武招亲,也是为了寻找义兄郭啸天的后人郭靖。 “正是她。”杨铁心叹一声:“这十八年来,我带着你走遍大江南北,四处寻找她的下落,本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却没想到,她……” “她一个弱女子,挺着个大肚子,在这乱世没依没靠的的,不找个男人怎么活呀?”林聪有些不以为然。 “话是这么说的,可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改嫁给别人?还是嫁给仇人!” “那你是想看到她的坟墓了?”林聪忍不住讽刺道。 “我不知道……”杨铁心狠狠的揪了一把头发,“以前总盼着天可怜见让我再见到她,盼老天开恩让她活的好好的,可真的看到她跟了别的男人,过的那么好,我却心痛难忍,恨不得死了算了……为什么?她不是不顾礼法的人,为什么要改嫁?为什么不等我?” 林聪对当年发生的事多少有些了解,杨铁心曾给穆念慈说过很多次,当年祸事刚发生时,他担心义兄,便让妻子关着门在家等他。 后来逃难时为了救义兄的妻子李氏,再次将即将临盆的妻子扔在路边,却没想这一次彻底失散了。 林聪很想翻白眼说:等你什么?在阴曹地府等你十八年再一同投胎? 但杨铁心毕竟是她义父,太刻薄的话她不忍心说,但心里到底是不舒服,还是忍不住想刺他:“爹,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当年你重伤在我家养了两个多月才能下床。如果你是义母,即将临盆,行动不便,自己的丈夫为了救别人,将自己扔下不管。正常情况下生孩子还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呢。更何况,那时她身处荒山野地,四处都是追兵,饥寒疲累,快要死时,有个人愿意帮助自己,你还能管得了那是什么人了?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她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以及,活着才能有跟你重逢的一天,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 杨铁心一怔,陷入沉思中。 过了会儿,他猛地站起来,匆忙往外走。 “爹爹,你去哪儿?”林聪跟着站起来。 “我去找你娘。”杨铁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林聪急忙追上去拉住他,“你找她干什么?” 杨铁心愣了一下,说:“我要找她问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儿?问她还认不认的我?到底为什么跟那金狗成亲?完颜康是不是我儿子?” “然后呢?如果一切都如你的猜测,你要怎么办?” “我……”杨铁心脸上现出激动之色,“她……她若还想跟着我,我……我不嫌弃她清白被毁,只要她肯回心转意,我们就能一家团聚。” 林聪实在不忍心泼他冷水,但还是想要让他认清现实。 “爹,人家可是王爷,锦衣玉食,仆佣成群。而你连温饱都不能保证,拿什么养她?你能给她什么?又能给那小王爷什么?” “惜弱,惜弱她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当年改嫁肯定是无可奈何,只要我说明一切,她一定会跟我走的,我们以前过的清贫也没见她有怨言,只要我们一家能团聚,就算日子过的清贫一些又如何呢,这世上大部分的家庭不都是这么清贫的过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 杨铁心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说话时的神情多么不确定,这话更像是他给自己描绘的一个美好幻境。 “可她现在很幸福,你如果真的爱她,又何必去打扰她呢?就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幸福快乐的过完这一辈子不好吗?”林聪眼前浮现赵王府中,王妃和赵王眉目传情的一幕,人家夫妻情投意合啊爹 。 她叹一声,忍不住苦劝:“她若不认你,那是你在自取其辱,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她若认你,必定会心中烦恼。她跟了你一年,跟那王爷十八年,若她是有情有义的人,你这么逼她做选择,岂不是要逼死她?就算她愿意再跟着你,那王爷权势滔天,又岂会让你们一走了之?还有那小王爷,从来没有见过你,又怎么可能你一说,他就乖乖叫你爹呢?我看他可不是什么能过清贫日子的人。” “爹,这些事要慎重呀,一定要认真想清楚后果,千万不要莽撞。”林聪苦口婆心。 她虽然不知道剧情发展,但以她的阅力,这些隐藏着的矛盾在知道事情原委后就一目了然。 “我知道她现在过的幸福,可那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呀……她跟着别的男人那么幸福,我算什么?”杨铁心满面悲愤,甩开穆念慈就往外走,这次任凭林聪怎么呼唤,他都不停步。 林聪又气又担心,悄悄尾随在后,看他一路往往赵王府奔去,最后从一处矮墙跃进去。 过了大约两个多时辰,天边隐现鱼肚白,北风凛冽,天空中飘起了雪花,起初还是细小的,很快就变成鹅毛大雪,林聪冻的哆嗦,无比怀念过去几个幻境中养尊处优的生活。 这一次,目前连个练武功的时间都没有,还这么穷,身世还这么复杂。 就在林聪怀疑杨铁心失手被擒时,矮墙上出现个布衣荆钗的妇人,林聪定睛一看,竟然是那王妃,随后杨铁心也出现在矮墙上,搂着那王妃往下一跳,两人匆忙逃走。 矮墙内,呼声四起,显然王府中已经乱套了。林聪躲在一边,见不远处的王府大门中涌出上百个王府侍卫,完颜康和赵王骑在马上神色惶急的四处张望,随即赵王下令分散寻找,又对完颜康说了什么,他又奔回王府,不多久,刚才跟郭靖混战的江湖草莽们齐涌而出,四处搜寻王妃的踪迹。 很快有人报信说发现王妃踪迹,完颜康和赵王率领群豪急忙追去。 林聪一直记着凌波微步的步法诀窍,此刻施展轻功跟在后面,远远的就看到王府中的群豪和两个道士斗在一起。 待她走的近了,两个道士渐渐不敌,杨铁心深情凄苦的和那王妃对望,那王妃不住垂泪,苦苦哀求赵王让两个人离开,完颜康呆若木鸡的望着杨铁心,满脸的不敢置信,显然是刚刚知晓自己身世。 赵王神情悲哀说:“这十八年来我对你如何?对康儿如何?你就真忍心舍我而去?”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眼身边的一个草莽,嘴角动了下,那人心领神会,掏出暗器要了结杨铁心。 林聪急忙奔过去,“顺便”“恰好”撞向一名王府侍卫,正好打偏那暗器。 “念慈,你怎么来了?快走,别管我!”杨铁心焦急的朝她吼道。 林聪却不理他,径直走到完颜康身前,对他一笑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说什么?”完颜康本来心如乱麻, 看到穆念慈笑语嫣然,不由眼中微亮,从马背上下来站在她身旁,“说吧,要是会惹我不开心的事就别说了,我这会儿心乱死了。” “你再过来点,我不想别人听到。”林聪瞅了一眼,眼角含羞。 完颜康一笑,紧挨着她半俯身看她:“这样行不行?” 林聪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对不起。” 同时手臂蛇一样缠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拔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架在完颜康脖子上。 “都不要动!否则我杀了他!”林聪厉声喝道,杀气凛冽的扫视全场。 这一眼气场太强,所有人都不由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第七十六章 小王爷的爱宠6 “嗯?”完颜康先是一呆,随即笑了,斜了穆念慈一眼,俊面含嘲:“我说你怎么好好的对我笑了,原来居心不良呀!念慈姑娘你真是好样的!” “废话少说,老实点!这把匕首可是你的,你再乱动,小心割破你的细皮嫩肉。”林聪声色俱厉,转头看向赵王。 --- “让你的人都撤走,放他们离开,否则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的宝贝儿子血溅当场!” 完颜洪烈是真心疼爱完颜康,当即不假思索的挥退众人。 “好了吧,他们都撤了,你快放了康儿,千万别弄伤他。”完颜洪烈的一双眼直盯着林聪手中的匕首,生怕她一个手晃,割破宝贝儿子的油皮。 “别急,等他们安全离开,我自然会放他。”林冲聪有恃无恐。 “念慈,你这孩子,你……我们走了你怎么办?”杨铁心满脸焦急,看看怀里的包惜弱,又看了看身边已经都受伤的两个人道士,难以决定去留。 “我蒙爹爹收养照顾十八年,今日能有机会报答爹爹的养育之恩,实在欣喜不已,爹爹不要再说了,快和两位道长速速离去,不要白费了我的一番好心。” “穆姑娘实乃女中豪杰,杨兄且放心,我丘处机今日脱困后必想办法来救穆姑娘,咱们先走。”丘处机是个火爆的急性子,抢过一名侍卫的马,扶着马钰上了马,先让他走。 “穆姑娘……穆念慈……果然念慈,这名字取得好,时时刻刻都记得养育之恩。”完颜康嘿的一笑,身子不敢乱动,斜瞥了穆念慈一眼,见她娇容含威,气势凛然,心中不由气苦。 回味她刚才昙花一现的笑容,越发心痒的挠心挠骨。 这姑娘,他非要跟她杠到底不可! 杨铁心犹豫再三,还是扶着包惜弱走了。 完颜洪烈不甘心,呼唤道:“夫人,你真不念咱们十八年的情分?” 包惜弱脚步一滞,仿佛想回头,杨铁心扯了她一下,她犹豫着还是跟他走了。 大雪纷飞,大地一片苍茫,新雪很快覆盖掉那几个人的足迹。林聪冻得浑身僵硬,却不敢掉以轻心。 约莫着时间,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估计那几个人已经出城,至少逃出完颜洪烈势力范围内,她才手一松,匕首“啪哒”一声掉在地上,她胳膊僵硬的架在完颜康的脖子上,一时竟是收不回来。 完颜康“哼”的一笑:“怎么?还舍不得放开我?” “手麻了,动不了。” 林冲冻得浑身僵硬,就连说话也觉得嘴唇是木的。 “把她给我绑起来!”完颜洪烈见穆念慈放了完颜康,再不客气。一声令下,众武士将穆念慈团团围住。 完颜康忙说:“慢着!” 他自己也冻得够呛,在地上用力跺了跺脚,从自己腰上抽出腰带,将穆念慈两条手臂背在身后缚住手腕。 这才看向完颜洪烈:“爹爹,就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发落吧,孩儿受了她这么多罪,想亲自炮制她,方能解恨。” 完颜洪烈点了点头,此刻他的心思不在穆念慈身上。妻子刚被劫持没多久,他最想的还是先找回妻子要紧,再趁她不注意,除掉那个杨铁心和两个臭道士以绝后患。 中都还是他的地盘,就算他们能逃出城外,找皇兄帮忙调一支御林军,谅他们插翅难飞。 完颜康见父亲点头,便脱下身上的狐裘披风裹住穆念慈,将她抱起横放在马背上,跨上马率先回府。 回到完颜康烧的又暖又香的房中,林聪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这该死的寒冬腊月,没有内功护体,可真让人受不了,她决定从今夜开始,把内功重新练起来。 完颜康重重地将穆念慈扔到床上,冷着脸说:“从现在开始,不准你离开这房间半步。” “好。”林聪从宽大的狐裘披风中钻出个脑袋,对着完颜康微微一笑:“多谢小王爷救命之恩。” 完颜康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看破了,不由有些尴尬,他冷哼一声说:“别自作多情,你今天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怎么对你?” 林聪瞅着他笑。 “别在我跟前装傻,你再笑也没用,该罚你的一分也少不了。”完颜康坐在床边,背对着林聪,虽然是在威胁,口气却慢慢缓和了。 林聪说:“当时情势危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救我爹爹,不得已才胁迫了你,不过依当时的情势看,如果我爹爹死了,你娘也不会独活的,对了,那个不止是我的义父,还是你亲爹呢,我觉得你应该感激我救了你父母的命才对。” 完颜康嘿的一笑,转过了身:“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 “这个还没想到,对我客气点就行。” “认识到现在,你又是扇我耳光,又是拿刀逼我,我跟你计较过没?还想我怎么客气?” 完颜康凑近林聪,压低了声音暧昧道:“笑都不肯对我笑一下,问个名字死活藏着不说,我都不知道我是犯了什么邪,明明每次都被你气的要死,偏偏就是看不得你受罪,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了你的。小讨债鬼!” 完颜康握住穆念慈的的手,林聪挣了下,他握的更紧了。 这冤家,怎么都避不开!想到大雪纷飞中,他明明冻得嘴唇青紫,却脱下保暖的狐裘披风裹在她的身上,她怎么都狠不下心推开他。更何况,内心深处,她爱他。 林聪脑袋一斜,靠在完颜康的手臂处,完颜康眼中一亮,心中狂喜,手摸上穆念慈的脑袋,顺着鬓角摸到脸颊,再到尖尖的小下巴,手指轻轻一抬,对上她温柔的目光,心中一荡,再忍不住,低下头就去亲她。 亲着亲着,完颜康的手便不老实起来,林聪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衣襟里拽出来,虎着脸瞪他:“你干什么?别得寸进尺啊!” 完颜康正是情动时候,哪忍得住,俯身将穆念慈压在身下,在她脖颈处乱啃一气,喘着气说:“好妹子,你就依了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林聪却不想这么快就便宜他,她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推到一边,“啪”的一记耳光扇在完颜康脸上,顿时将他的满腔欲-念给打到了哇爪国。 “怎么又打我?”完颜康捂着脸又窘又恼,上次还能说是他轻薄在先,这次明明都让亲了,还打人,简直太野蛮了。 “我有正经事给你说,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林聪整理了一下衣服,从狐裘里钻出来。 “什么打算?”完颜康明知故问。 “别跟我装傻。”林聪横他一眼,“你是打算当杨康,还是完颜康?” 完颜康踌躇不语,想到杨铁心的穷酸样,他怎么甘心认那样的人当爹?跟着他以后跑江湖卖艺吗? 完颜康自出生起就在富贵窝里,锦衣玉食,仆佣成群,走到哪里都被人恭维奉承,他无法想象自己沦落成路边靠卖艺讨赏钱混日子的江湖人后是什么样子,只是假设一下,他都要窒息。 宁可体面的死,也不要憋屈的活。 “一个寻常卖艺的江湖人怎么可能是我爹,我妈糊涂了,我可没糊涂。”完颜康做了决定。 林聪想到她拿刀子胁迫完颜康时,完颜洪烈焦急的神情,宁可不要老婆,也要保住这便宜儿子。而自己爹爹呢,从头到尾眼里只有包惜弱。 他和包惜弱失散时,杨康还没出世。没见过面,感情也有限。不能怪杨康对他没感情,就算是当爹的,只怕对这亲生儿子也没放在心里。 “自己贪图富贵,还说的冠冕堂皇。”林聪斜他一眼,随即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不想过富贵的人上人生活,这也不怨你,但恐怕有些人不会这么容易让你如愿,你打算怎么应付他们?” “你说的是我师父丘处机?还有那杨铁心?”完颜康冷哼一声,“我爹爹位高权重,府中招揽了不少奇人异士,过几天有个十分厉害的大人物还要来,我会怕他们?简直是笑话。” “那你妈呢?你也能不管她?” 完颜康沉默了。生父没感情无所谓,可亲娘从小疼他如珠如宝,怎么能不管呢? ”我妈为什么那么糊涂呢?爹爹平时对她多好,堂堂赵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纳妾不狎妓,就连皇上赏赐的美女也都推掉,宁可让皇上猜忌,也不想她难过,这天下哪里找这么好的男人?” “赵王再好,终究是三儿。”林聪看着完颜康,“我听我爹爹说起过,当年飞来横祸,毁了郭杨两家,他后来四处打听查访,绑了几个当年参与追杀他们的士兵拷打逼问,说是有个金朝来的大人物暗中指使他们的上司找个理由查抄杨家,郭家是被杨家连累,后来你妈落难后巧遇你爹爹,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吗?” 完颜康一怔,陷入沉思中。 爹爹曾很是得意的给他讲过和妈妈之间的爱情,他知道爹爹当年受伤在牛家村被妈妈救了,后来妈妈落难,又遇到他,他常说这是老天给两人安排的缘分。 却从没说过妈妈救他时,已经嫁为人妇,并且有了身孕。 完颜康陷入迷茫中,到底要如何抉择?他不是没有良知的人,如果爹爹真为了夺得妈妈,害得郭杨两家家破人亡,他再对杨铁心没感情,也为亲父感到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又晚了,店里今天来了个熟人,耽误了我快一个小时时间,回家又被孩子缠,一边逗孩子玩,一边码字写的晚了。 这个小故事算是给杨康洗白的。我始终觉得杨康一直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他走错了,只是少了合适的引导,没有任何人站在他的角度想过,只会要求他做什么,强行把自己的观点加到他身上。 他算是极聪明的人,而且也不是毫无良知,只是比较为自己考虑。 他本来对穆念慈没什么想,得知她一路默默追随自己,被感动然后又敬佩她不肯跟自己苟,合。是个自尊自爱的好姑娘,之后就一直对穆念慈很好。只是不肯听她的话,和自己的事业有冲突了,爱情就排第二位。 我挺欣赏他这点的,不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是的腻歪性子。 而穆念慈,最开始是爱上杨康的颜和气度,后来确定关系就开始逼他,方式粗暴,不是自杀就是出家,从没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角度想过,也没温柔开导过,所以觉得她不配。 第七十七章 小王爷的爱宠7 设身处地的站在杨铁心的立场上想,如果遭遇夺妻毁家之恨的是自己,完颜康觉得自己只怕恨不得将那始作俑者满门杀尽,鸡犬不留。 他心中一寒,想到那始作俑者正是从小对自己娇宠无比的爹爹,心中顿感一片茫然,为什么爹爹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他喃喃的将这句话问了出来,林聪从后边搂着他的腰说:“他若不做这样的事,又哪有你今日的荣华富贵?你若是从小跟着父母身边,到如今也不过是个农家的穷小子,顶多算个俊俏的穷小子。”林聪嘻嘻的笑。 “我要是个穷小子,你还跟不跟我?”完颜康心中一暖,手握住林聪的手,突然觉得不对,转头看她:“我记得我把你的手绑住了呀,什么时候解开了我怎么不知道?” 林聪眨眨眼,把这茬给忘了。她会缩骨功,在马背上时就已经挣脱了束缚,便嘿嘿一笑说:“这有什么稀罕的,我常年走江湖,四处卖艺,连这雕虫小技都不会,还怎么混。” “就你本事大,说,我要是变穷了,你跟不跟我?”完颜康搂着穆念慈,跟她腻腻歪歪的,又亲又摸,占尽便宜,不一会儿就把两人撩的气息急促起来。 待要解衣求_欢,林聪脸一板,扬起巴掌,完颜康只得悻悻停手,脸上便带着不高兴。 “说正事呢,怎么又开始犯浑?”林聪扣上脖子上被完颜康解开的扣子,斜眼瞅他一脸的欲求不满,便又笑道:“急什么,早晚都是你,我还能跑了?” “我现在就想要嘛!” 穆念慈给个笑脸,完颜康的色_心就又蠢蠢欲动起来。 林聪打掉他伸过来的咸猪手,正色问他:“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总要让我心里有个底才行。” 完颜康顿时纠结起来,荣华富贵的爹爹是仇人,可他对自己是真的没话说,这天下最关心自己的人非他莫属。 就算没有荣华富贵,他也绝对没法找爹爹寻仇。 穷酸的亲爹虽然给了他生命,却从没尽过一天养育之责,普一出现就带走母亲,自己美满的家就此散了。 对那个人他生不出感恩之心,就算知道是亲父,在他心里也就一个路人。 沉默良久,他望向穆念慈,心中困惑透过眼神传给她。 林聪拍拍他的手鼓励道:“说吧,就算你说你贪图富贵,不想放弃这小王爷的尊贵身份,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我当然不想放弃荣华富贵,但也不只因为这些。”完颜康抱住穆念慈,头搁在她肩膀上,这次很规矩,像在寻求精神支撑。“我对爹爹狠不下心,他毕竟养了我十八年,就算他对我亲生父母犯下恶行,但对我从没亏待过。” “那就寻个两全之策呗。” “什么两全之策?”完颜康眼中一亮,扶着穆念慈的肩膀,“好妹子快说来听听,我都要愁死了。” 林聪对此早有打算,说:“首先要保住你亲生爹娘的命,不要酿成悲剧。王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这会儿肯定在调兵遣将抓捕你爹娘,你必须想办法拦住他。” 完颜康神色一凝,推开林聪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求他开恩。” “慢着,等等,你打算怎么求他?有几成把握?” 完颜康凝眉不语,片刻后神色黯然地说:“我尽力吧,不行就长跪不起,以命相胁,他,他终究是疼爱我。” “哪用那么委屈自己,你只需告诉他有办法让你妈妈回心转意,他肯定什么事都听你的。”林聪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 完颜康一呆:“我哪有什么办法让我妈回心转意?” “只是个托辞,那么较真干嘛?” 林聪横他一眼,从床上下来。走了几步,手摸在桌上摆着的一件玉雕上,那玉雕足有两尺高低,是个身穿戎装的少年,眉目俊美,气度不凡,雕刻的栩栩如生,依稀就是完颜康的模样,只是年纪略小,应该是以前有人按照他的样子雕刻的。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这个就要看你妈对我义父的爱情是不是伟大到能吃苦受气也无怨无悔。” 完颜康眉心微蹙,想着穆念慈的话。 慢慢的眉眼舒展开,他笑道:“是啊,我妈妈就算以前深爱我亲父,在过了十八年王府中养尊处优的生活后,又怎么能习惯重新归于贫寒?” “不止如此,我义父心里对你妈妈没有守身如玉有心结,虽然他现在嘴上说不计较,那是因为乍然失而复得,还在新鲜刺激中,而你妈妈也因为和你亲爹感情正浓时突然分开,多年来都记得当年的浓情蜜意,所以誓死不回头,可是,十八年了,两人怎么可能还是当年的样子?” “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石头都能滴穿,更何况是人心,只是他们现在不知道罢了。” 林聪轻轻叹息。 完颜康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过来抱了下穆念慈:“你在这里等我,哪儿也别去,我会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我的院子,我说服我爹爹后尽快回来。” 完颜康走后,林聪便坐在床上练内功,她还是选择练北冥神功附带速成版九阴白骨爪。等跟完颜康感情稳定后,再夫妻双修辟邪剑法。 在这乱世,才要有一身足以自保的高强武功呢。 穆念慈武功十分低微,只会些外门功夫,连一点内力都没有,正好适合练北冥神功。 没想到刚摆开架势,还没进入正题,就听到外面门窗一响,一个人压低了声音唤道:“穆姑娘,快跟我走,我来救你了。” 林聪大写的懵逼!???? “穆姑娘,快出来呀,难道你被绑住了?”丘处机一分耐性都没有,随即跳进屋子里,一路冲进来,就见穆念慈正在淡定的穿鞋。 “你怎么不说话?” 林聪抬眼瞥他,不咸不淡的说:“说什么?” 没见过这么积极多管闲事的人。 她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但要怎么打发走这个讨厌的道士呢? 这道士武功高强,又极端自负,搞不好可要血溅当场。 “你不认识我?我是丘处机啊?我来救你了,快跟我走,趁着狗王爷带着那帮人出去了,快!”丘处机粗神经,倒没想那么多 ,恨不得拉着穆念慈飞出赵王府,只是顾念她是个姑娘家,不好有肢体接触,才强忍着心中的焦急,不住催促。 就在这时,房门一响,完颜康回来了。猛得看到丘处机,他愣了下,随即笑着迎上来说:“师父,你来了,我妈妈他们怎么样?” “你这认贼作父的臭小子,现在倒想起自己爹娘来了,早干嘛去了?”丘处机冷着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完颜康不以为意,依旧笑着说:“师父,你放心,我已经说服完颜洪烈不再追缉你们,你给我妈带句话,让她安心跟着杨……爹爹,过段日子,等我把这里的事都理顺了,就去看她。” “咦?”丘处机纳闷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不认亲爹吗?” “谁说我不认他?只是当时情势危急,不得不做权宜之计,难道非要我们一家三口被完颜洪烈当街射死才算忠烈?”完颜康笑嘻嘻的讽了一句。 “那倒也不必。”丘处机脸色缓和些了,扫了眼穆念慈,再看一下自己俊美无俦的徒儿,突然真相了。 “莫非你们俩串谋好了?” “师父果然火眼金睛!”完颜康赞道。 丘处机哼了一声,面上不以为然,眼中却有了笑意。 林聪瞟了眼完颜康,心道:这家伙真是会见风使舵,拍马屁哄人的功夫一流的。 “说说你的打算,既然不准备认贼作父,还留在这王府里做什么?”丘处机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书桌上的玉石镇尺。 完颜康沉吟着,在屋中踱步,林聪以为他在酿大招,谁料他从她身边经过时,袖袍拂过她胳膊,借着身形遮挡住丘处机的视线,居然明目张胆的捏了她一下,瞧他人五人六的深沉样子,哪是憋大招,根本是在糊弄丘处机。 感觉“深思熟虑”的差不多了,完颜康才一脸凝重的说:“师父,我觉得对仇人,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了,最好的报仇办法是让他为我们所用。” 丘处机眉一挑,不耐烦道:“说清楚,别给我打马虎眼。” “是。”完颜康很老实的点头,接着说:“师父,我是这么打算的。” 他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说:“完颜洪烈为了讨好我妈,对我那是好的没话说,刚才他还问我,有了亲父,还要不要他这个养父,我回答说要,他感动的眼睛都红了,直说要把我当亲儿子对待,然后他向我透漏了一个秘密。” 说到这里,完颜康却不往下说了,一副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说的纠结样子。 “到底什么秘密?”丘处机站起来凑近完颜康,憋的抓心挠肝。 完颜康深知丘处机的急性子,故意卖关子就是不说,反而小心翼翼的四处查探一番,确定没人偷听,才略带不安的小声说:“他要干一番大的,搞不好会被砍头抄家,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都这般权贵了还不知足,想更高的位置。” 第七十八章 小王爷的爱宠8 “什么大的?”丘处机显然对政治不敏感。 林聪秒懂,原来完颜洪烈要造反。 果然,接下来完颜康便巧舌如簧,说要利用这件事让完颜洪烈身败名裂,让完颜洪烈和金朝皇帝龙争虎斗,让大金朝自行灭亡。 完颜康口才极好,唬弄的丘处机频频点头,眼露赞赏。 结果丘处机愉快的被完颜康送出府,再见到杨铁心,便眉飞色舞的给杨铁心说:“我这徒弟好样的,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心机,长大之后必非池中物,我大宋有救了!” 杨铁心听了大喜:“到底是我杨家的种,骨子里流淌着忠烈之血,就算长在污泥坑里也不改本色,丘道长,今天高兴,咱们不醉不归!娘子,去打酒,再弄几个菜来。” 内室中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嗯”声。包惜弱穿一身粗布旧衣,掀开隔开内室和会客间的布帘,低着头走出来。 杨铁心从兜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她,包惜弱接过钱,从角落里挎了个破篮子走出去。从头到尾没跟丘处机打招呼。 “你这夫人看起来怎么有些憔悴?”丘处机这么粗神经的人都看出包惜弱的异常,可见她变化有多大。 杨铁心长叹一声,手扶着头,一副懊丧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你们破镜重圆不是大喜事吗?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呢?”丘处机纳闷了。 “没什么,昨晚拌了几句嘴,过几天就好了。”杨铁心随口敷衍。 丘处机更纳闷了:“不是啊,我说你们十八年没见,不该有说不完的话才对,怎么反而拌嘴了?” 杨铁心又叹了一声,悻悻道:“昨晚刚到这里,我忙着收拾屋子,看她站着不动,就开了两句玩笑,说她当王妃习惯人伺候,以后可没有人伺候,要过苦日子了,她便脸色一变,闷闷的哭起来,说我嫌弃她。” 杨铁心没说自己当时是用嘲讽的语气开玩笑的,包惜弱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他其实很介意她没守住身子。 “这个嘛……”丘处机很能理解杨铁心的心情,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霸占了十八年,是个男人都不会舒服的,这包氏也太小心眼了。 “后来,我收拾完累得要死,怕她饿,顾不上歇会儿赶紧给她做饭,她吃两口就不吃了,说没胃口,明明饿的脸色都变了,还嫌饭菜不可口,她以为我是那大金王爷呢,供的起她山珍海味?” 杨铁心越想越生气,他还没告诉丘处机,后来夜里他想跟她亲热,她却哭丧着脸,扭扭捏捏不情愿,最后说自己不舒服,死活不肯顺从他。当下他就憋不住狠狠刺了她几句。 包惜弱哭着要寻死,被他死活拦住了,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要她的命,只得又哄又赔不是,费了好半天劲儿才让包惜弱平静下来。 有这一茬事儿,两人之间就有了嫌隙,虽然明面上维持平静,但内心里都知道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丘处机听完也只能叹一声,劝杨铁心想开点。 想到完颜康房间的豪奢,再看眼前杨铁心临时租的破败民房,总共就三间屋,除了个脏兮兮的厨房,也就一个套间,别说跟赵王府比,就是跟寻常农家比,也差太远了。 杨铁心只是个卖艺的江湖流浪汉,没什么钱,为逃避完颜洪烈的追捕,暂时也只能和包惜弱到城郊租这么个破败小院,幸好有完颜康从中翰旋,完颜洪烈已经不再追捕两人。 丘处机于是说:“走吧,那金狗已经答应康儿不追究你们了,回牛家村故居,好好过日子,过些时候她习惯了就好了,你也别再说什么气话了,好歹她也算把你儿子平平安安的带大,看在康儿面上,别计较那么多了。” 杨铁心只得如此。 两人等了很久都不见包惜弱回来,以为完颜洪烈说话不算话又追来掳走包惜弱,急忙追出门查看,没走多远就见包惜弱坐在田间的一个枯树墩上,她挎着的篮子里装了一只腿部受伤的野兔,她正在温柔的摸那野兔的背,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神情很是怜悯。 “有兔子肉吃了。”杨铁心笑了下,跟丘处机走上前去,问包惜弱:“你怎么在这里?酒呢?” 包惜弱看他一眼,低着头说:“不知道哪里有卖的。” 杨铁心一怔,说:“你随邱道长先回去,把这只兔子剥皮清洗一下,我去买酒,那银子呢?” 包惜弱呆了呆,问他:“你要吃这只兔子?” 杨铁心一怔,才想起包惜弱自小就善良,家中养的鸡鸭从来舍不得吃,都是养到老死埋掉,路上遇到受伤的小动物还总会捡回来救治。他以前觉得她这般善良,心中对她无比爱怜,但现在,历经磨难,看她如此,不知为何,心中烦乱。 “不吃就不吃,你留着玩吧,把那碎银子给我,我跟邱道长出去喝酒,晚点再回来。” “啊,银子?”包惜弱急忙在身上四处摸索,最后一无所获的摊着手说:“可能是刚才照顾这只兔子时不小心掉哪里了,我再找找。” 她放下装兔子的篮子,在附近的草丛里四处翻找。 杨铁心望着包惜弱弓着腰四处寻找的身影,知道妻子还是以前的妻子,她被完颜洪烈照顾的很好,从未经历过人间疾苦,天真依旧,她不可能一夜之间就长成个历经风霜,跟自己同甘共苦的伴侣,看来以后,她还是需要他多方呵护照顾才行。 包惜弱找了很久都没找到那块碎银子,就坐在地头哭起来。再看杨铁心神色不定的脸色,以为他怨自己弄丢银子,她知道他赚钱不易,丢了这小碎银子肯定很生气,只是不好说她。 想到在王府时,随意赏赐给侍女的首饰不知比这块碎银子值钱多少,现在却要为这点小钱看他脸色,她便越哭越委屈。 “哭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别哭了,回去休息吧。”杨铁心长叹一声,没耐心再去哄包惜弱。 直接跟丘处机就往不远处的小饭馆喝酒去了。等到他送走丘处机,最少也要一个多时辰了,回来时,看到包惜弱还在地头坐着抹泪。心中便烦乱的不行。 喝过酒的大脑没了顾及,开口就说:“你到底哭什么?我就这么大点本事,既然嫌我穷,就回去啊,回去找你的金狗王爷过好日子去,你这贪图富贵的贱人!” 包惜弱惊呆了,怔怔的望着杨铁心,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就算是喝醉了,这话也太伤人了。 跟完颜洪烈十八年的夫妻情分,又怎么可能毫无感情,当初毅然跟杨铁心离开,就是这些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被迫留在王府,心里爱的始终是杨铁心,并不是贪图富贵才嫁给完颜洪烈的。 可此刻,杨铁心苍老的布满风霜的脸在她心里突然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这个人是谁?还是当年牛家村对她呵护备至的丈夫吗? 幻境突然被现实戳穿,变了,早就变了,十八年了,两人之间早已物是人非,是她十八年来一直把自己封闭在过去里,才会义无反顾的跟这个已经变作陌生人的男人离开,他只是一个叫杨铁心的陌生人,不是她记忆力的丈夫。 包惜弱哭起来,看也不看杨铁心,心中完颜洪烈的身影越发清晰,那才是她的丈夫,十八年来从未对她有过任何苛责的丈夫,任何时候见了,他总是笑着,眼里总是盛满对她的爱意,不管她如何冷脸,他都没生过气,总说她是他的心肝,小心翼翼的呵护,生怕有任何闪失。 “你到底哭什么?我怎么你了?”杨铁心伸手提着包惜弱的领口讲她拽起来,满嘴的酒气喷在包惜弱脸上,包惜弱惊恐的看着他,被酒臭味熏的胃中涌动,当即捂着嘴干恶心。 “好啊,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嫌我恶心?”杨铁心被包惜弱作呕的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他想都没想,一巴掌抽在包惜弱的脸上,将她打的身形趔趄一下,摔倒在地上。 包惜弱再也忍不住了,她放声大哭起来,心中无比想念完颜洪烈,喃喃的说着:“他从没打过我,他从没对我吼叫过,他……” 此刻,包惜弱心里,完颜洪烈的身影无比高大,她后悔跟杨铁心离开,可当时不离开能怎么样?大家都会说她贪图富贵不要亲夫,骂她是个淫.贱无耻之人。 宋朝礼法苛刻,她从小就是在三从四德的教育中长大的,之前杨铁心下落不明还能说是被迫,可他出现了,她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跟他走,否则那滚滚骂声还有那些多管闲事的的人不会给她活路的。 想到这里,包惜弱心里对杨铁心怨恨起来,他要是从没出现过多好? 从包惜弱的嘴里听到维护情敌的话后,杨铁心更是怒不可遏,他一脚踹在她身上,骂道:“他好你回去找他啊?你走啊?你这个没有廉耻的贱女人!” 骂完,他就大步离开。 等到他酒醒想起之前的事,顿时后悔不已,急忙出门寻找,却再也没找到包惜弱,他一路追到城门口,想到赵王府再去找她,突然一想,她既然心恋富贵,他再死乞白赖的求她又什么意思? 便一个人气呼呼的回牛家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被孩子缠死了,写不成,早上六点起来写好,来店里忙的要死,刚有时间发上来。 第七十九章 小王爷的爱宠9 丘处机到底有些不放心杨铁心和包惜弱,回全真教之前,特地到王府里找到完颜康和穆念慈,将两人临时住所告诉他们,让他们多去照应照应,其他就没多说。 完颜康送走丘处机,就急不可待的跟穆念慈一起出城找老妈,在他心里,杨铁心始终是个陌生人,他不放心老妈跟一个陌生人待一起,也幸亏两人赶得及,正好及时救了包惜弱的一条命。 包惜弱被杨铁心踹了一脚后,只觉天都塌了,想到自己离开对自己如珠如宝的完颜洪烈,得到的就是这个下场?十八年来心心念念的丈夫刚刚团聚,就对自己拳打脚踢,这十八年来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泪如雨下,只觉自己命苦如斯,有了对比,更显得完颜洪烈倍加光辉,她想念他,想念的刻骨铭心,但是知道自己跟他已经不可能,不止因为昨日他苦苦哀求,她依然绝情离开,没脸再回去,还因为知道自己之所以这么凄惨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当年他没有仗着权势毁了郭杨两家,那她跟杨铁心之间不会有隔阂,或许十八年后成了老夫老妻,相濡以沫一辈子,或许有磕磕绊绊,但绝不至于到现在这般互相憎恨的地步。说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可……他却又那么好。 再往大的说,女真和汉人之间有太多国恨家仇,她虽是女子,也有气节。之前是装糊涂,现在已经不得不面对现实,她不能在跟他不清不楚下去,两人终究是有缘无份,想到伤心处,她只觉在这世间已经没有容身之处,漫无目的胡乱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条小河边,坐着河边呆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没意思,就一头扎进河里图个清静,刚跳入水里,就听儿子惊恐的叫声。 完颜康疯了般奔过来跳入河里救起老妈,吓得脸都白了,想想就后怕,要不是他担心她,马不停蹄的赶来,要不是穆念慈眼尖,认出护城河边投河自尽的妇人像是老妈,那一切后果不堪设想! 包惜弱也是惊魂未定,一看到儿子,只觉满心委屈,这一刻再也不用压抑,扑在儿子怀里大哭起来。 “你脸怎么了?”完颜康一眼就看见老妈脸上的巴掌印,当即气的脸色铁青,怒问:“是谁干的?是不是那个杨铁心?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打你!我看他是不想活了,走,我这就是去宰了他给你报仇!” “完颜康,那是你亲爹,你弑父不怕天打雷劈啊?”林聪瞪了他一眼,杨铁心再不好,也是她养父。当着她的面就敢宰来宰去的,皮痒了吧! 完颜康这才想到穆念慈是杨铁心的养女,便讪讪的笑了下,用手给老妈抹眼泪。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喝了点酒,控制不住自己,都怪我不好,当初不该经不起完颜洪烈痴缠答应嫁给他,自己失了贞洁,也怨不得他生气。”包惜弱哭哭啼啼的,将跟杨铁心之间发生的事说出来。 杨康听的脸色阴晴不定,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他能理解杨铁心的心结,如果穆念慈被别的男人抢走,过了十八年又回到他身边,只怕他也避免不了乱猜疑,只是那个被嫌弃的事自己的娘,他就双标了。 再说,再乱猜忌也不能打人啊,杨铁心自小练武,那劲道自己柔弱的老妈哪里能受得了。 “哼,这又不是妈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怪我爹设了这毒计拆散你们,他一个大男人,不服气去找我爹拼命呀,拿你撒气算哪门子事?” “喂,你这么说可不对啊!我爹一介平民去跟大金朝手握重兵的摄政王爷拼命,那不是自寻死路嘛。”林聪又瞪了他一眼,走过来用肩膀顶开他,掏出手绢替包惜弱擦眼泪。包惜弱长的本就五官娟秀柔婉,楚楚动人,是那种我见犹怜型的,十分能激起人保护欲的小女子模样。 真不知道杨铁心对这样的美人怎么能下的了手打,林聪虽然对杨铁心有感激之心,但她根深蒂固的厌恶男人打女人,所以这次她站包惜弱这边,坚决认为这两人已经不能再在一起了。 杨铁心不找来最好了,找来了,也要想办法让他放包惜弱自由。 “康儿,妈妈真的是没活路了,还好你已经长大,不用人照顾也能过得好。还有穆姑娘跟着你,妈便放心了。”包惜弱看了眼穆念慈,虽说她是丈夫的养女,可跟儿子站一起,还真是男才女貌十分般配,最主要是这姑娘不跟她一样是个绵软的性子,很有主见魄力,以后定能辅助儿子成大事,她也算是能无牵无挂的离开了。 “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完颜康听出母亲话里的绝望,他急忙搂着妈妈,柔声说:“妈,就算你对男人伤透了心,可还有我呢,我可是你儿子,一定会保护照顾好你的,那个杨铁心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想他了,你要是不想回王府,我就在外面给你找个清静的院子,找两个机灵的丫头伺候着你,每天做你喜欢做的事,等以后我有孩子了,你再帮我们照顾孩子如何?” 完颜康说完,笑着瞥了眼穆念慈,林聪白了他一眼,这人,找机会就要占她便宜。 “啊,这样啊,那,那也挺好的。”包惜弱被完颜康描绘的未来蓝图给打动了。 她只是个弱女子,就想过点简单的生活,在王府里十八年,她每日里也不过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种种花,养养小鸡小鸭,給完颜洪烈和完颜康父子做四季的衣服,烹调点可口的饭菜,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如果有可能,她还想接着过这种简单而充实的生活。 但,只要她活着,完颜洪烈会放过她吗?杨铁心又会放过她吗?那些知道她失了贞洁的人会怎么说她?她不想活在骂声和别人的鄙夷中。 完颜康看母亲有了松动心,再接再厉,又劝说了会儿,包惜弱终于答应跟完颜康回中都城里,但是要求完颜康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完颜洪烈和杨铁心,她只想静静的过日子。 完颜康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一家团聚的,但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便答应了,先稳住母亲再说别的。 回城的路上,林聪倒是想到个办法,跟完颜康和包惜弱商量,不如就让包惜弱诈死,这下子不管是完颜洪烈还是杨铁心都能摆脱了。 “换个名字,一样生活,只是把包惜弱这三个字所带的一切耻辱和不快乐都给埋葬了,以后阿姨就再也不用为过去的事烦恼了,反正今天要不是我们赶得及时,那就不是诈死是真的香消玉殒了。” 包惜弱听后很是心动,完颜康还在犹豫,林聪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虽然不明白意思,但还是照着她的意思点头了。 决定诈死,那就要做些准备,两人先秘密将包惜弱送到城郊一处完颜康自己的秘密庄园中,这处庄园离城有些远,庄园中的人都没见过王妃,最主要的是这处庄园是完颜康自己名下的,完颜洪烈不知情,就不怕他会撞上包惜弱。 完颜康交代庄园中的管家说是自己的丈母娘,让人精心照顾,便和穆念慈到河边发现包惜弱的地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挖了个空坟,把包惜弱身上穿的那身湿衣服放里面,堆好坟头,两人便分开行动。 穆念慈拿着包惜弱的一对绣花鞋去找杨铁心,寻到丘处机说的地方时杨铁心刚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准备回临安城附近的老家牛家村。看到穆念慈,他本来就有些犹豫的心又动摇了,忙问:“你从哪里来?见你娘了没?她是不是回王府了?我和她拌了几句嘴,她就走了,我追到城门口都没找到,想着她要是回王府,我就不去自讨没趣了。” “没有,她……”林聪神色木然的把手中的绣花鞋递杨铁心。。 “这……她怎么了?“杨铁心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有些不妙:“你娘呢?她,她的鞋子怎么在你手里?” “她死了,跳河自尽了,我在河边发现了她的鞋子,沿着河岸寻了一会儿,看到她的尸体被水草挂住了,拖上岸后,人已经没气了,我就在野地里挖了个坑把她卖了,你要去看看吗? “什么?”杨铁心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穆念慈,喃喃的说:“不,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她怎么会自杀呢?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喝醉了,不是故意的,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她……?” 杨铁心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断用头撞着地面,就算再怨恨,那毕竟是他深爱的妻子,他恨她不知检点,却从没想过她会就这么死了。 杨铁心哭了很久,哭的林聪都心软了,她掏出手帕递给杨铁心,拍了拍他的背,说:“节哀吧,爹爹。” “她葬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她是我杨家的人,就算死了,也要入我杨家的祖坟。”杨铁心站起来,神色木然又平静的说。 “什么?”林聪傻脸了,她当初设下这假死的计策时,可没想过会有人想挖尸,这下子西洋镜被拆穿了可怎么办?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快走吧,天要黑了,万一再下雪可不好找了。”杨铁心催促道。 “爹爹,既然已经入土为安了,还是别动她了吧,她反正也改嫁过,再入杨家祖坟,不好吧。”林聪磨磨蹭蹭的不肯带路。 “你这孩子,人死为大,她虽然对不起我,可既然宁可选择自尽也没有回金狗身边,证明她心里还是以我为重,还是有廉耻心的,我还计较那么多干嘛,说到底也是我没本事,要是武功高强的话,当年也不会任由人把她抢走。”杨铁心长叹一声。 “啊?”林聪的三观再次被刷新,她以为他那么悲伤,是十分爱自己妻子的,却没想到,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面子。 “爹爹,你后悔吗?”林聪问。 “后悔什么?”杨铁心纳闷的看着林聪。 “后悔去找王妃啊,你要不找她,她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你们也不用阴阳两隔,你想她了,还能偷偷去看看她。现在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杨铁心看了眼穆念慈,像是纳闷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烈女不事二夫,自己德行有亏,唯有一死才能洗刷掉身上的脏污,他伤心她的离开,可这样也算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你这孩子,瞎想什么,那是我的妻子,怎么能一直跟别的男人呢?我宁可她最早就死了,也不要她跟别人过那么多年,给我杨家抹黑。” 林聪心中彻底冷了,她看了眼杨铁心,他神色铮铮,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说这话有多残忍。 林聪突然对杨铁心耐心尽失,她一声不吭的在前面带路,她准备随便带他转一圈,告诉他找不到包惜弱的墓地了,她不想让这种人再去玷污包惜弱,哪怕是假的坟墓也不行。 但显然林聪刚才透漏了太多消息,从这里到进城的小河边,路就一条,杨铁心对这里很熟悉。林聪说找不到路了,杨铁心就耐心的循着小河边往上游找,最后,他自己找到了那个刚挖好的新坟,但没想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簇新的坟头前,完颜康和完颜洪烈正在争执什么,完颜康似乎也在拼命的拦着完颜洪烈不让他挖坟墓。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黑杨铁心啊,嘿嘿,其实本身的杨铁心不至于如此,只是我依然认为两人如果当时活着,后来并不会幸福,大概这个过程会延缓些,结局不会这么惨,但并不能如最开始那般幸福,毕竟中间隔着完颜洪烈,十八年啊,包惜弱怎么可能对他没一点感情,只是一直在身边,感觉不到。 我个人不喜欢杨铁心,因为他最初见包惜弱时,不分青红皂白,不问缘由,先语含讽刺。后来不顾后果强行带走包惜弱,导致两人惨死,做事不考虑,性子鲁莽,他教育的穆念慈也是刚烈有余,做事不知变通,很死板,没方式,对杨康没有任何帮助。 WwW.lwxs520.Com第八十章 小王爷的爱宠10乐文小说网 杨铁心一看见那簇新的坟包,顿时眼前一黑,心脏如被大锤击中般剧痛彻骨,身子一晃,差点站不稳摔地上,再一看,坟前站着的人正是大仇人完颜洪烈,顿时怒火攻心,大叫一声就扑了上去:“狗贼,拿命来!” 完颜洪烈本来沉浸在痛失爱妻的悲伤中,没注意周边动静,听到喊叫声,扭头一看竟是带走爱妻一日就导致她丧命的杨铁心,他同样的怒不可遏。 完颜洪烈在性命垂危最无助时遇到包惜弱,她救了他,他对她一见钟情再加上救命之恩,已经非她不可。终于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得到了她,十八年来,对包惜弱爱逾性命,宝贝的什么似的,没想到只是离开了自己一日,居然就阴阳两隔了! 这该死的贱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一日之内就逼的她投河自尽? “来的正好,正要找你算帐!”完颜洪烈猛的甩开一直怕他挖坟,强楼着他的腰身的完颜康,本来他绝不是完颜的对手,只是此刻他激怒之下,潜力爆发,完颜康又没防备,才被他给甩开了。 “你到底对我妻子做了什么?为什么短短一日就逼的她投河自尽?我今日非杀了你给她报仇不可……”完颜洪烈话没说完,杨铁心的拳头就照着他的面门袭来,他侧头躲避,同时一拳向他打去。 “那是我的妻子,是你卑鄙无耻仗着权势夺走她,害我家破人亡流浪江湖,我今日不将你的狗头砍掉我就不姓杨。”杨铁心恨的眼角发红,拳打脚踢向完颜洪烈攻去。 “你的妻子?”完颜洪烈将杨铁心狠狠推开,“哈”的一笑,满面嘲讽:“你给了她什么,粗茶淡饭,破屋布衣,你也配?她跟着你简直就是老天没眼!幸好后来被我遇到,我才是能给她幸福的人,你怎么不去死呢?当年没杀了你,今日我就再杀你一次!” 完颜洪烈对于自己当年夺妻之举,本来是有些心虚的,但此刻,妻子惨死,他凭着一股子悍勇之气,倒也不觉得心虚了,跟杨铁心纠缠在一起,一拳拳的招呼到杨铁心身上,恨不得一口气将他打死。 但论本身的武力值,杨铁心这个自小习武的杨氏后人实在是比常年养尊处优的完颜洪烈高出一截,初时两人都满心愤怒还看不出来,等到缠斗了一会儿,两人就分出高低了。 这还是今日杨铁心出门的急,没带长.枪,要是有长.枪在手,以他枪法之娴熟,三个完颜洪烈也早被他戳死了。但同样,完颜洪烈今日来得匆忙,也没带王府中的大批武林好手,更没带王府的护卫军,要不一百个杨铁心也早被射成刺猬。 完颜洪烈和杨铁心在生死搏斗,穆念慈和完颜康面面相觑,两人当初设下这诈死之计,一来太仓促,没想那么多,二来,杨铁心和完颜洪烈对包惜弱的感情比他们想像中要深。 林聪直到这时才知道诈死这个计划有多少漏洞,但也幸好两人都来了,互相有个牵制,反而忘了挖坟的事。 完颜洪烈和杨铁心又斗了一会儿就落了下风,连挨了几下狠的,疼的他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拼力还手又总被杨铁心隔开,杨铁心一脚过来,又踹在他心口,他再也支撑不住,被踹翻在地,弓着背,手护住头,杨铁心的拳脚雨点般落在他背上,他紧咬着牙强忍着,心里发誓等脱身后一定要派人把杨铁心剁成肉酱喂狗! 完颜康眼看爹爹被打的很惨,想都没想,上前一脚踹飞杨铁心,他对这亲父可没丝毫感情,而完颜洪烈做了他十八年的父亲,对他向来都是疼爱无比,父子两人的感情好的不能再好。 “喂,你干什么,那可是你亲爹。” 林聪赶紧上去扶着杨铁心,她对杨铁心和完颜康对完颜洪烈一样,心理上都不愿亲近这个父亲,但感情上又都看不得他受罪。 “什么亲爹!他逼死我妈,我只当他是大仇人。”完颜康这时也扶起完颜洪烈,看着爹爹那张英俊的脸被打成猪头,他怒不可遏,要不是顾念穆念慈,他这会儿恨不得杀了杨铁心给爹爹妈妈报仇。 “康儿,就是这个人十八年前毁了我们家,害得我和你们娘俩失散十八年,他是咱们杨家的大仇人,你可不要糊涂,被他甜言蜜语骗了啊!”杨铁心被亲生儿子一脚踹身上,偏又教训不得,只觉满心苦涩,衬的一张沧桑的脸看起来更是苦相。 完颜康怔了一下,看向完颜洪烈的神情很是茫然。 “康儿,你虽不是爹爹亲生,可爹爹一向当你是亲生的,从不曾亏待半分,你若想报仇,爹爹也无话可说,只求死后你让我和你妈葬在一起。”完颜洪烈长叹一声,挣开完颜康的扶持,独自坐在坟前,眼望着坟墓满面哀戚的掉泪。 完颜康本来就不太动摇的心一下子就坚定起来,他满脸煞气的走向杨铁心,林聪以为他要对杨铁心下手,急忙挡在杨铁心身前,瞪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跟他说清楚。”完颜康轻轻拨开穆念慈。 杨铁心看出这个儿子绝不会认自己,他努力站直身子,保持着最后的尊颜对这陌生的儿子说:“杨康,你认清楚,我才是你亲爹,那个人是我们家的大仇人,你怎么能认贼作父?”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儿子,你只是我的杀母仇人,就算当年你给了我这条命,今日我不杀你,咱们从此两清了!” “康儿,我没有杀你娘,她是自己想不开……”杨铁心望着坟包,两眼噙泪,神情麻木,喃喃的说:“她死了,我恨不得随她死去,你放心,我不会再找你了,你愿意当谁的儿子就当谁的儿子,我只要将你娘带回牛家村好好安葬在杨家祖坟里就行,以后我就在她坟前结庐而居,一辈子陪着她。” 完颜康“哼”的一声,满脸不屑。如果不是妈妈没死,他对内情一清二楚的话,还真以为这杨铁心是个痴情人呢,想到之前妈妈脸上的巴掌印,再听他这么煽情的话,只觉得讽刺可笑。 “杨铁心你别痴心妄想,惜弱嫁给我十八年,要葬也是葬在我完颜家祖坟里,跟你杨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完颜洪烈挣扎着站起来,护在坟头前,一副誓死捍卫妻子坟墓的架势。 “完颜洪烈,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带走惜弱。”杨铁心推开完颜康,大步朝坟头走去,神情坚决,同样带着誓死的决心。 “康儿,回府去召集人马过来,难道我还真杀不得这宋朝草民了?”完颜洪烈虽狼狈不已,但那一身王霸之气此刻焕发出来,倒也不容小觑。 怎么办?完颜康看向穆念慈,眼露询问。 林聪也在头疼,想了想,她走到完颜康身边,猝不及防的点了他的穴道,在他错愕的目光中,从他腰间拔出长剑,杀气腾腾的走向包惜弱的衣冠冢。 完颜康以为她要杀完颜洪烈,急忙叫道:“使不得!念慈,好妹子,别啊,那是我爹,你不要杀他,我求你了。 林聪回头对他一笑,快速的眨了眨眼,说:“谁说我要杀他了?我不过是帮你的两个爹爹解决难题。” “念慈好孩子,快杀了完颜洪烈,咱们刨出你娘一起回牛家村。”杨铁心眼中露出喜色。 “爹,人都死了,你还争什么啊!你以为现在杀了完颜洪烈一切麻烦都没有了!你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呢?他儿子还在一旁站着呢,难道你让我把完颜康也一起杀了?”林聪没好气的呛他。 “不,别杀他!”杨铁心急忙说。不管怎么说,完颜康都是他的种,再不好也是自己儿子,他从没生过杀了他的念头。 “那不就得了,别想杀完颜洪烈了,他可是大金国最有权利的王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就算今日没有完颜康,你杀了人家的王爷,人家大金国会轻易放过你?到时候四处都是官兵通缉,以后还怎么过安生日子。” “我不怕死,你娘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死就死了,能杀了完颜洪烈也算一尝夙愿。”杨铁心脸现兴奋之色。 林聪快气死了,说话再不客气:“爹,你想死我不拦着,可我不想死啊!你以为人家只找你一个人报仇啊?到时候人家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好吗?更别提乱刀之下,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冤魂丧命!再说,当日比武招亲我输给完颜康,已经跟他是夫妻了,你要我杀了他爹,是让我们夫妻不和吗?” “噗”完颜康忍不住笑了,就连完颜洪烈也忍不住眼露莞尔之意。 “这,这,我真没想过。”杨铁心一怔,想了想完颜洪烈的权势,他要死了,大金国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平息百官愤怒,都势必要揪出凶手,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宋金两国的关系,到时打破了目前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给了大金发兵攻打南宋的借口,就是他的罪过了。 想来想去,杨铁心只得长叹一声,放弃杀完颜洪烈。 他看向义女说:“那算了,放过他的狗命,快刨了你娘我们走。”他顿了下,看了眼完颜康,又说,“念慈,你不想走也行,我自己带着你娘走就行。” “那当然了,我出嫁随夫,自然不能再跟你走了。”林聪说着就用剑去挖坟,杨铁心面露喜色。 完颜洪烈急了,挺身挡在穆念慈身前,尽量缓和脸色微笑着说:“穆姑娘,我看你是个讲理有见识的好姑娘,包氏是我的妻子,怎么能葬在别人家祖坟里呢,再说,人死为大,还是不要再动来动去了,我回去之后就派人买下这块地,好好修葺,以后大家一起来这里祭拜行不行?” 林聪瞥了眼完颜洪烈,见他目光闪烁,知他只是权且安抚住自己,等他回府调齐人马,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份。 于是她看了看杨铁心,又看了看完颜洪烈,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你们两人都曾跟她正式结亲,说的都有道理,在这里争个死去活来也没什么意思,我看干脆把她挖出来分尸,你们一人一半行不行?” “什么?”两人同时大惊。 第八十一章 小王爷的爱宠11 “来!来!来!你们俩自己先商量好怎么分,谁要头,谁要脚,心肝脾胃肾怎么分,大肠小肠怎么分,别等会又打起来了。”林聪利索的将手中的剑插入坟头中。 看的两人同时一哆嗦,好像那把剑透过坟土直入包惜弱的身体里似的,忙大叫:“别,别分,千万别分!” “那怎么办?你们谁肯退出成全对方?”林聪双手环胸,冷冷看着两人,“先说好,不能再打,谁再动手,不管是谁,我都先将包惜弱从中间剖开再说。” 林聪满面煞气,目光冷峻,吓唬的完颜洪烈和杨铁心谁都不敢妄动,被她难为住了。完颜康被点了穴道不能动,眼见两人都不提挖坟的事,面上不由露出喜色来。 完颜洪烈无意间一回头正好瞥见完颜康脸上的喜色,不由心中一动,眼望坟头,心中产生怀疑,但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一副凝眉沉思的样子。杨铁心则愁的团团转,不时怨恨的瞪穆念慈几眼,不明白这个女儿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都不听话了。 “爹,人都死了,葬在哪里有区别吗?活着的时侯不知道珍惜,死了争的头破血流又有什么意思?她什么都不知道了,何不让她安息算了?”林聪耐着性子劝杨铁心。 “那不一样,落叶归根,人死之后总要有个归宿,惜弱嫁我为妻,入我杨家族谱,就算做鬼也是我杨家的鬼,葬在这里算什么?孤魂野鬼会被欺负的。”杨铁心犹不肯罢休。 “爹,你怎么知道她就愿意葬入杨家祖坟呢?”林聪不以为然,“要是肯,她又何必跳河呢?” “这个……”杨铁心哑口无言,看了旁边一脸深沉的完颜洪烈,他情知今日完颜洪烈在此,女儿又不肯帮自己,再纠缠下去注定是个僵局,便想着不如先把他们哄走,自己反正记着这地方,过段时间再偷偷溜回来把尸体偷走,倒时候谁也不牵扯,被抓大不了豁出这条命,怕什么! 主意已定,杨铁心便看着完颜洪烈说:“不动可以,谁都不能动,就让惜弱在这里,她当然也不想入完颜家的祖坟,否则也不会跟我走。” “好,我尊重惜弱的意思。”完颜洪烈倒是很好说话。 林聪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杨铁心倒没起疑心,在场四人中就完颜洪烈武力值最低,当然没有话语权。 事情得到了解决,林聪便解开完颜康的穴道,让他先扶完颜洪烈离开,等两人走远,她才对杨铁心说:“爹,咱们也走吧,我送你出城,你不是要回牛家村吗?” “念慈,趁着他们走了,咱们赶快挖了你娘走?”杨铁心双眼发亮,热切的看着穆念慈。 “爹,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林聪不满的看了杨铁心一眼,“难道你连完颜洪烈都不如?我要这么帮了你,以后还怎么见杨康?” 杨铁心顿感挫败的长叹一声,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几眼坟包才一狠心,大步离开。 林聪看他总算是离开了,一颗吊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回城的路上,不出意外的遇到出城寻她的完颜康,为防再有变故,两人又到假坟附近做了点手脚,移平假坟,不管是谁,都保管叫他掘遍河边也找不到那假坟。 正好两人互相猜忌,肯定都以为是对方不守信,移走了尸体,这个谎总算是唬弄过走了。 解决了这件大事,完颜康想念母亲,两人又一起去找包惜弱,没说那么多,陪着她说了很久的话,夜深了,完颜康要回王府安抚完颜洪烈,不得不走,林聪不想不明不白的跟他厮混,坚决要留在别院中陪包惜弱。 完颜康说不动她,只好自己离开,包惜弱和林聪送他到门口,正好绝了他想偷偷跟穆念慈黏糊一会儿的念头,欲求不满的某人怨念的眼神便不断扫射穆念慈,林聪只当没看到,心中暗暗好笑,就是要故意吊他胃口,这一世的他到目前为止,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有过求而不得的时候,又是个富贵窝里被娇惯的浪荡子,不吊足他胃口,他怎么会珍惜她。 完颜康可不知穆念慈是这么想的,还以为她女孩子矜持,心中反到对她多了份敬重,目光也收敛了些。 9点05 三人说笑着走到院门口,管家刚打开门,三人便怔住了,大门外站着个高高瘦瘦披着狐裘大麾的男人,正是完颜洪烈,他的一双眼,从门一打开,就黏在包惜弱脸上,渐渐的眼圈红了。 包惜弱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转身就往院中跑,完颜洪烈急追上去,激动的喊着:“惜弱,别跑太快,小心摔倒……” 包惜弱听到他的叫声跑的更快了,完颜洪烈快跑几步,追上包惜弱,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捞起抱在怀中,不由分说转入旁边的小花园中。 林聪还在发懵中,胳膊突然被完颜康拽了下,她回头看他目光热切,脸上一红,白他一眼说:“干什么?” “过来陪我说说话。”完颜康看了看周围,管家是个机灵人,早不知躲哪里去了,他便拉着穆念慈绕到别一边的小路,摸到个没人的偏院中,完颜康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铺在房檐下的台阶上,搂着穆念慈坐在上面。 “念慈,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会儿肯定家破人亡了。”完颜康头靠在穆念慈肩膀上,难得的没有趁机占便宜,只是依恋的贴着她,“至少那杨……杨,那谁肯定死在我父王手中,要是那样,我妈就算不殉情,也绝不会原谅父王,现在这样……还不算太糟吧。” 林聪点点头,目前这样,也算是维持原样吧。 不管完颜康多不情愿,他都必须承认他身体里流着杨家的血,他是杨家的后代,他可以不认杨铁心,但过了最难以接受最愤怒的时候,内心深处,也不希望杨铁心出事。 “念慈,你说我到底是当完颜康呢?还是当杨康呢?” “你这命呀,真是两边都不讨好。”林聪朝他笑了笑,摸了摸他头上被风吹乱的几根呆毛,在他脸颊上亲了下说:“不过也别太纠结,见机行事,总要在这夹缝中找条活路来。” 完颜康心中一暧,搂紧了穆念慈,说:“不怕你笑话,其实我真过不了穷日子,我想我还是当完颜康吧。” “谁想过穷日子?我也不想。”林聪不以为意,“当完颜康就完颜康,不过既然你本身是汉人,咱也要为汉人尽点本份,能力范围内,能帮就帮吧,也省得你师父找你麻烦。” 完颜康想了想点了点头,烦事了了,就又有心思腻歪了,头一低,就去吻穆念慈。林聪偏头躲他,被他有力的手扣住后脑勺,这下子再也挣不脱了,只得任由他亲了个过瘾。 深深长长的一吻结束,完颜康喘着粗气问:“好妹子,咱们什么时候成亲?这会儿要是在床上,我可控制不住自己,啊,嘿嘿……” “想得美,总得个三五年让我看清你的为人才好说这事。”林聪推开他站起来要走,却又被完颜康拉入怀里,他不满的抱怨道:“我人品怎么了?不就开始时开了你几句玩笑嘛,小心眼,现在还记仇?” “就是要你知道女孩的玩笑开不得,省得你以后见了漂亮的女孩就管不住嘴,到时候惹一堆情债……哼!”林聪偏开脸。 完颜康一怔,顿时哭笑不得说:“我的好妹子呀,你这飞醋吃得可真是莫名其妙,你放心,我有了你,哪还能把那些庸脂俗粉看入眼里。”说完,他又低头亲她脸颊,一路顺着脸侧亲到脖子,最后停在耳朵附近,不停的辗转吸吮啃咬。 林聪被他撩拨的气喘吁吁,心中躁动不已,这要是在床上,别说完颜康控制不住自己,她恐怕自己也受不了他诱惑,看来以后要离他远点才行,嗯,特别是有床的地方。 两人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偏院。 这院子是平日里完颜康出城打猎游玩回来晚了歇脚的地方,常年备有他的房间,便拉着穆念慈去自己房间。机灵的管家早等在房门口,一见他便问:“公子,准备几间房?” 完颜康似笑非笑的看向穆念慈,她警告似的瞪他一眼,他便笑着吩咐:“准备两间吧,炭火烧足点,再去准备点吃的来。” 管家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这一天折腾的够呛,两人都又饿又累,匆匆吃完,林聪正想叫管家送自己去休息,完颜康拉住她说:“念慈,你住我屋里,这里床软,舒服点。” “啊,好,好吧。”林聪猝不及防被暖了一下,嘴角翘起瞟了完颜康一眼,完颜康回她温柔一笑,两人眉目传情,心中都依依不舍的不想分开。 “嗯咳!”门口传来完颜洪烈的轻咳声,“康儿,你来,我有话给你说。” “好,我这就来。”完颜康站起来答应一声,又对穆念慈说:“你休息吧,我明早来找你。” 林聪点点头,完颜康走出去后顺便给她关好房门,林聪便到里间的炕上休息,昏昏欲睡间还在想完颜洪烈找完颜干什么? 会不会怪自己设计让包惜弱诈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千辛万苦呀,用五笔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总算够一章了。以前用全拼时速最快不卡文能有三千多,但也到极限了。为提高速度,前几天先学双拼,学了两天,好不容记住韵母表了,又嫌拼音重字太多,翻页选太麻烦,干脆学五笔好了,学了两天,大概记住字根,开始码字了,最开始,一句话一大半不会打,一边查一边码,到昨晚好些了,时速能有五百,现在感觉又快些了,过几天更熟练些了,能保证更新,就把更新时间固定一下。 第八十二章 小王爷的爱宠12 悍匪拦路 第二天一早,完颜康便来找穆念慈,告诉她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因为包惜弱坚决不回王府,并且表示她从此只想过与世无争的幽静日子,不希望有任何人打绕她,要是被杨铁心或丘处机发现她活着,她就真死圆谎。 完颜康父子自然不想悲剧再次发生,就想了个办法。先在王府中发丧,对外宣称王妃暴病身亡,再将这处庄园附近的地买下来当做王府的别院,常期在附近巡视看守,顺便保护包惜弱。别院中,完颜洪烈的房间里修秘密地道通往包惜弱的房间。 包惜弱住的庄院是完颜康名下的,他将之转赠给未婚妻穆念慈,作为她在大都的落脚点,以后两人成亲,这里算是她的娘家。 林聪平白无故得了一处房产,自然是点头。 第二件事是,完颜洪烈要给完颜康铺路了,完颜康本来在朝中就有官职,他自幼聪明,文武双全,又是皇亲国戚,因为年纪小,加上皇上又一直忌惮完颜洪烈,所以他一直领着闲职,现在完颜洪烈终于找到机会给他谋个有实权的差事了。 蒙古的成吉思汗这些年发展的太快,最近又不断在两国边境增派兵力,虎视耽耽想攻打大金,皇上坐不住了,虽然平时很忌惮完颜洪烈这个幼弟太能干,但现在,国家有难,又不得不倚重他。 完颜洪烈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觉的要是打的话肯定是一场硬仗,还未必会赢,就怕他这边跟蒙古打的死去活来,背后再被宋朝捅一刀子,那就元气大伤,弄不好就被蒙古和宋朝联合给灭了。 目前的局势,以国家的实力来说,蒙古是头年轻凶猛的饿狼,拼命在扩充地盘,其势锐不可挡。大金则是暮年的雄狮,虽曾经辉煌过,但这些年来,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已经没了巅峰时期的魄力和战斗力。南边的宋朝小朝廷则是头见风使舵的狐狸。 大金夹在中间,两边都要小心。为今之计,就是要人出使南宋,先稳住南宋不要添乱,最好能说服南宋能一起出兵对付蒙古。完颜康得了那出使南宋的钦差职位。这件事要是办好了,完颜洪烈便打算让完颜康进军队,逐步掌握兵权。 到时候,父在内,子在外,彻底架空金帝,再找机会让金帝禅位,这大金的天下就是他们的了。 完颜康给穆念慈转述时,神色兴奋,两眼放光,好似这天下的共主已经是他的了似的。 “你想太多了吧?”林聪忍不住泼他冷水。 “想想也不行呀?说不准我真是真龙天子呢,到时候你就是我的皇后,哈哈,我们一起治理这天下,灭了南宋,赶走蒙古,天下唯我们独尊哈哈……”完颜康越说越没边,自已都觉得好笑,哈哈笑个不停。 林聪看他笑的开心,面上也露出点笑来,完颜康此时也不过十□□岁,正是热血的年纪,也是最不知道天高地后的年纪,又处在这样的位置,会这么想也不算狂妄。 反正两人总是在一起的,以后他走偏了,她多提点提点他,不叫他陷入无法回头的地步就行。 数日后,大金这边做好准备,完颜康便以大金朝钦差的身份,带一大队侍卫,威风凛凛的出发了。王府里招揽的众武林高手们分散开,暗中保护他。但这些人都是些乌合之众,草莽气息浓郁,不好管束,也不好得罪,完颜康并不指望他们,他只信任他暗中拜的师父梅超风,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络,林聪扮做个亲兵,随侍在他身边。 旅途无聊,林聪就不停歇的练功,她的速成版九阴白骨抓已经练成,但因为是以北冥神功打底,便显得没有梅超风的九阴白骨抓那么凌厉,但结合了北冥神功吸人内力的特性,一抓子下去,被抓之人内力尽失,根本就无力反击,比梅超风的威力大多了。 出门在外,完颜康很注重身份,并不跟穆念慈多调笑,两人眼观鼻,鼻观心,正经的不能再正经。只偶而逮住没人的时候飞个媚眼,相视一笑,彼此心有灵犀,看的着,吃不着,竟也别有一番撩人滋味。 从中都出发,一路行了快两个月才到金宋两国的边境,之后就换船走水路,行至太湖附近,一日深夜,完颜康正在房间中看书,林聪在他隔壁房间练功,随行人员都睡的鼾声四起。 突然远处一阵呐喊声传来,官船倾刻间左摇右晃起来,船体迅速开始下沉,林聪心知遇到伏击了,她担心完颜康,急忙抢出门,刚到门口就见到同样一脸焦急寻过来的完颜康,两人此刻也顾不得避闲,紧紧的搂在一起,完颜康不住声的安慰:“别怕,有我呢,别怕啊,咱们人多,小小盗匪不足为惧,过一会就好了……” 林聪本来就不怕,瞧他明明自已怕的脸色发白,还在不住声的安慰她,心中暖暖的,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别怕,没事的。”林聪拍拍他的脸安慰道,“你是大金钦差,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顶多想教训你一下,等会要是被抓了,忍着点,看他们想干什么,咱们再见机行事……哎哟……” 林聪正说着,船体又是一阵猛晃,两人摔倒在地上,船上此起彼伏到处都是睡梦中被惊醒的侍卫们惊恐的惨叫声,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完颜康扶着穆念慈正要站起来,水便灌了进来,冲击力太强,两人一下子就被冲散了,林聪慌忙中抓住手边的一块突起,身子向上一翻,攀上了最高处,睁眼再看,船舱中已没了完颜康的身影,她心中一慌,急忙手脚并用的向外攀去。 水盗十分厉害,只这片刻功夫,船就沉了一半,林聪赶在水将船舱灌满之前攀出船舱,爬到最高处的桅杆上,极目望去,黑黢黢的水面上到处都是落水正在扑腾的官兵,一时也找不到完颜康的身影。 林聪倒不担心他会出事,他是主角,注定要经历磨难,哪会这么轻易就挂。再往远处看,数十艘大型渔船将官船团团包围着,不断逼近过来,盗船上燃着火把,每艘船上都站满了人,最大的一艘上,一个高个子年轻人手持令旗正在指挥。 盗船上不断有人跳入水中,将落水的侍卫和官员捞起带到盗船上绑起来,很快水面上就恢复平静,官船沉的只剩个桅杆,林聪悄无声息的滑入水中,向着那负责指挥的头领游去。 北方人大多不会游水,包括完颜康,落到水里再高的武功也没用。但林聪曾当过水乡中长大的阿朱,水性极好,她悄悄的潜过去,藏身在那头领的船下,拨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找到船底连接的部分,削掉外面的防水漆,撬掉连接的铆钉,将船底挖了好几个洞。 水盗们十分机灵,很快就发现不对,但在那头领的指挥下,一点也不慌乱。几个人跳入水里,很快就发现林聪的身影,向她包围过来。 林聪盼瞧那水盗们并不滥杀辜,也不想伤他们的性命,将匕首插.在腰间,抓向离她最近的一个人,那人被她抓住肩头,顿时全身无力,沉向水底。他的同伴们不明所以,以为那人死了,有俩人沉入水底去救人,其余三人向林聪包围过来。林聪滑溜的将他们引开,逐个抓了个遍。 这些个水盗多是渔民,力气有,没什么武功,被林聪抓过之后,顿时浑身软绵绵,全凭一身好水性挣扎到水面呼救。 此时盗船已经沉了一大半,船上那头领正指挥人将俘虏们转移到别的船上,看到手下们全都吃了亏,大吃一惊,忙让人将这些人救上去,他自己衣服一脱,跳入水里,朝林聪游来。 林聪等的就是这一刻,依样去抓这人,却不料这人有一身横练的功夫,且水性极佳,在水里像陆地上一样灵活,林聪的胳膊刚伸过去,就被他拿住手腕使了个擒拿手背在了身后,手指碰不到他穴道,无法吸内力,她向后踹出一脚,水有阻力,那人又极灵活,身子一侧避开,粗壮有力的男人胳膊横在她脖子上一箍,林聪顿时觉得胸中的气被挤出了胸腔,顿时手脚酸软,再也没有力气反击。 短短几秒,她就觉得眼前发黑,胸口憋的要爆炸。娘咧!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一时大意轻敌栽在这莽夫手里,亏大了! 随即,那粗壮的胳膊便横在她胸前高耸处用力一夹,林聪便被他挟在腋下,向着船上游去。 妈蛋,胸要被挤扁了!林聪恨的咬牙,发誓这次脱身后一定要这人死的很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好点了,不会的字越来越少,再过几天,大概就能把拼音给忘掉,完全习惯五笔打字。照这个速度,大概明晚还能更一章哦。 第八十三章 小王爷的爱宠13 大爱小爱 那头领将林聪挟到附近的船边,上边有人抛下来一条绳子,他单手抓住借力一跃就上了船,到了甲板上,他将林聪往下一抛,用脚将她踢的翻成面朝上,奇怪的看着她的胸部。刚才一心制敌也没注意,这会才注意这亲兵的胸太高了吧,还那么软,身子也轻飘飘的,简直不像个男人? 翻船时,林聪已经换了睡衣,头发也是披散着,此刻在水里泡久了,一身白色的中性睡衣湿淋淋的贴在曲线玲珑的身上,湿漉漉乱糟糟的长头发披在脸上,遮住脸遮不住窈窕的身段,那头领看的瞪大了眼,脸色有些尴尬,再没想到刚才跟自己在水里搏斗的是个年轻姑娘,想到刚才他的粗鲁动作,更是窘的面红耳赤。 “少庄主,是个姑娘呀!”几个水盗似乎还嫌头领不够尴尬似的,大呼小叫起来。 “这金朝狗官真会享受,出门在外还带着小妾,夜夜不忘风流快活哈哈……” “不一定是小妾,说不准是路上找的姘头呢,这些个官呀,一天少了女人都跟没命似的……” 水盗们口无遮拦,纷纷围过来调侃哄笑,言语粗俗下流,听得林聪火冒三丈,暗暗吸了几口气,准备给这些人点教训尝尝。 “别乱说,这姑娘功夫不弱,可能是个护卫。”那少庄主喝斥了一句。 “什么护卫不能找,非找个女的护卫?暖床的护卫吧哈哈……哎哟谁打我?” 林聪到了船上可不把这些水盗放眼里,纵身跃起,身形极快一阵风似的在众水盗中穿梭,同时“啪啪啪”的巴掌声四起,众水盗“哎呦”“哎呦”的叫声不绝,刚才嘴贱口出狂言的都被赏了几巴掌。 最后轮到那少庄主,林聪一口气噼里啪啦抽了那少庄主十几个嘴巴才停手,她出手太快,那少庄主完全没反应过来,被彻底打懵了,站着不动生生挨了这十几个巴掌,捂着火辣辣疼的脸,怒喝一声:“你干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凶悍的姑娘。 “打你啊,看不出来?”林聪嘿的冷笑。 全船的水盗都愣住了,齐刷刷的盯着他们的首领看,那少庄主被看的又是窘又是恼,心中恼恨不已,这下子以后别想在这群家伙面前有威信了! “哪来的野丫头这么器张?”有会看眼色机灵点的水盗忿忿不平的嚷嚷。 “我还可以更器张!”林聪有心在这些人面前立威,身形暴起,纵身一跃,踩着众水盗的头,手中匕首割韭菜似的将众水盗绾在头顶的发髻贴头皮全削掉,众人只觉头顶一凉,便是落发满地,惊的一个个呆若木鸡。 最后林聪身形一飘,落在那少庄主身边,手中匕首顶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抓住他肩头,笑道:“怎么样?服不服?” 那少庄主被林聪一抓之下,浑身无力,知道遇到厉害角色,刚才侥幸能制住她全靠在水下她水性不如自己,现在他落入她手里可不会再有脱身的机会了,他瞟了下身边的一个手下,口中道:“姑娘好身手,陆某落你手里心服口服,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是我陆冠英能做到的一定帮姑娘办到。” “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放了我船上的人,恭恭敬敬的把我们送到岸上,损失的一切照价赔偿,伤了的人命该怎么赔就怎么赔,我也不额外讹诈你,够通情达理了吧?” 林聪深知这伙人是这附近的一霸,强龙不压地头蛇,太湖临近临安,她和完颜康这一趟来主要目地就是和南宋达成联盟共同抗蒙古,能不多惹事端就不多惹事,再说这群人看起来也不像多坏的人,教训一下让他们知道厉害就行,和和气气办成大事最重要。 “那是当然了,姑娘真是我见过最通情达理的人了,张寨主还不快去把那些朋友们带出来?”陆冠英朝旁边的一个壮汉扬了下下巴,那人得令,跑向船尾。 林聪全心戒备盯着船尾,生怕他再耍花招。陆冠英看她紧张,笑道:“姑娘放心,我落在你手里,怎么敢不听吩咐?再说姑娘的提议合情合理,我又没吃亏,怎么会不照办?” 林聪不理他,眼巴巴望着,直到看到完颜康一身狼狈的被五花大绑的推出来,她一颗心才算落入肚子里。 “念慈,你没事吧?”完颜康看到穆念慈脸上一喜,等不及张寨主给他松完绑,拖着长长的绳子就急奔过来。 “我没事,你怎么样?”林聪见他奔过来了才松开陆冠英,完颜康的武功比陆冠英高的多,两人盯着,不怕他飞上天。 完颜康一过来就紧紧抱往穆念慈,两人这番遭难也算体会了一把生离死别,一抱上就不想松开,直到“砰”的一声闷响,脚下猛的一晃,船身遭受剧烈撞击,将毫无防备的两人惯在地上。 旁边的陆冠英等的就是这一刻,打一声呼哨,跃入水中,船上的其余水盗跟着跳入水中,船边挂有缆绳,这伙水盗训练有素的在水下连拉带扯的,倾刻间就将船给拉翻了,船上的俘虏们连同完颜康穆念慈又一次落了水。 其余人再次被抓住,唯一有点反击能力的林聪则被陆冠英和几个水盗用大渔网给兜住捆成粽子,陆冠英实在对她太忌惮,绑成这样还不放心,笑嘻嘻的说了声:“对不住姑娘了。” 便在林聪愤恨的要杀人的目光中,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连同渔网挂在船边,凯旋回陆家庄。 林聪浑身被绑的死死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脖子以下都浸在水中,船行的急了,水花溅的眼都睁不开,一不小心就被呛的死去活来,此时还是初春,水中冰冷彻骨,血液又不流通,没多久林聪就觉得全身麻痹,昏昏沉沉起来。 这辈子活到现在,连同在幻境中的三次,一百多年的岁月中,林聪从没受过这样的罪,一路中不知在心中把陆冠英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多少遍,恨自己不该把这种草莽当人看! 骂过了,气过了,事情总要解决。林聪开始想这伙人到底想干什么?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谋财害命,好像就是想把他们拦截禁锢起来,难道他们知道什么?想到完颜康一路高调以钦差的名义接受各地百官朝拜,大家都知道金朝派遣钦差往南宋商量要事,难道这伙水盗是想阻止这次议和? 水盗们的老巢很快就到了,林聪双脚终于踏在地面上,但她被这么在水里拖了一路,哪里还有力气反抗,被单独带到一间房间里,房间里有个大铁笼,她被赶进铁笼里,铁笼门咔嚓一声锁上,陆冠英面带微笑的走进来,手中拿着一把大刀,隔着铁笼的间隙讲林聪身上的绳索割开。 “姑娘,这一路对不起了,陆某这就跟你赔不是,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计较。” 林聪浑身已经冻僵硬了,她瑟瑟发抖的说:“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钱还是另有图谋?” 陆冠英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丫头,手中提着个食盒,那丫头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递给林聪。林聪此刻也顾不上别的,接过来就喝了下去,热腾腾的姜汤暖了她的肠胃,一大碗喝完,顿时觉得活过来了。 “我看姑娘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也就不瞒你,我和我的兄弟们不想宋金再议和!”陆冠英脸色郑重道,“这么多年了,金人想尽办法欺压我们大宋子民,朝廷奸臣当道,软弱无能,一再苟合只图一时安稳,哪里管底下百姓的死活,这次再议和不知道又要签订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我辈虽然是草莽出身,却也不愿再这么没血性的活下去,本想杀了那金朝狗官,但看他年轻,应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这才留他一条狗命。” “这位壮士,你做了一件大错事你懂吗?”林聪看着陆冠英摇头叹气,“你只觉得现在宋朝国力不行,受尽金朝欺压,却不知现在这世间,处境最艰难的就是金朝,而你们宋朝和金朝现在已经是唇齿相依的关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冠英还是有点脑子的,听出不对。 “没什么意思,只是你孤陋寡闻,在这鱼米之乡当霸王当久了,不知天高地厚,在遥远的北方,一头恶狼正在崛起,只怕你前脚搞砸了这次宋金和议,后脚这天下就该真正的大乱了。” “什么恶狼?”陆冠英浓眉紧皱,不由向着铁笼走近两步,“姑娘说得明白些,陆某如果真的做了错事,只要姑娘说的让我心服口服,我当负荆请罪,任姑娘责罚!” “你知道蒙古吗?”林聪双手环胸,背靠在铁笼上。 “知道,不过是些蛮子,有什么可说的?”陆冠英满脸不屑。 “蛮子?哈哈!”林聪干笑两声,“你不要小看了蛮子,他们的毁灭力和征服欲绝不是你能想象的!” 陆冠英浓眉皱的更紧,他到底聪明,觉得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于是抱拳向林聪一揖:“愿听姑娘详谈。” 林聪瞥他一眼:“在这里?” 陆冠英一怔,面上显出犹豫之色,这当然不是请别人赐教的地方和方式,可他对林聪实在太忌惮了,万一她说的所有话只是麻痹自己,这里可都是平地,她武功那么高,放虎归山,自己可就危险了。 “算了,你走吧!我浑身酸疼可没心情跟你多说,头也疼的要死,估计是伤风感冒了,唔,好难受”林聪表情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都不看陆冠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在碧水看人家写的讨论写作技巧的帖子,看得晚了,没时间码字,就没更新。 作了个大死,费劲学了双拼,嫌选字麻烦,又去学五笔,好吧,学的差不多了,基本有些简单常用的字已经下意识的能打出来了,今晚着急码字,又觉得五笔不能打句子太烦人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可能是我技巧不好,总之崩豆似得急死人,没有拼音一打一大串爽,又不想用五笔了,改回拼音,果然好爽,一会儿就把更新搞定了。 然后决定重新学双拼,然后发现之前记得熟练的双拼表给忘了QAQ,甚至全拼都有点生了,真是作了个大死啊,我真是能穷折腾。 第八十四章 小王爷的爱宠14 14 “这个,这个……好吧,姑娘随我来。”陆冠英神色紧张的摸出钥匙,如临大敌般打开铁笼的门。 林聪本来是一肚子气,准备好好刁难刁难他的,但见他那张英挺俊朗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底透着纠结谨慎,不由觉得好笑。 这么个威风凛凛的水盗头子,不知经过怎样纠结的内心斗争,才作出放她的决定。 “你不用想太多,我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林聪朝陆冠英安抚性的一笑,“再说这是你的地盘,我武功再高也斗不过你一个庄的人,就算杀了你也逃不出去啊,更别说钦差还在你们手里压着,我一个人能走也不会走的。” “啊,那个,哎,嘿嘿,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姑娘莫怪。”陆冠英讪讪的笑了笑,他是个性格豪爽的人,识人的眼力也不错,看林聪说的真诚,便去了戒心,神色间显得自然正常多了。 陆家庄的规模十分之大,格局布置的很奇怪,林聪跟着陆冠英左拐右拐没几下就迷失了方向,她依稀看出来陆家庄的方位布置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的,但她对这方面没研究过,一时半会也破解不了,想出去,还非得让陆家的人给送出去才行。 两人走了没多久,陆冠英就把林聪引入一个环境清幽,栽种了很多翠竹的院子里,穿过竹林,到了堂屋,陆冠英吩咐里面的丫鬟尽快去准备一套女子的衣服,还有茶水点心之类的。 “你不用对我这么殷勤,我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林聪不买账,“把钦差给我送来,还有那些侍卫随行官员们,都好生款待着。 “好。”陆冠英豪爽的答应了,然后笑看着林聪,问:“姑娘贵姓?” “穆念慈。”林聪在一张竹椅上坐下,其实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洗个热水澡,但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必须先把眼前这个人搞定才行。 “哦?原来姑娘不是金人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金人了?”林聪看陆冠英一眼,“你呢?看你也不像个寻常盗匪,有些见识,你什么身份?” 陆冠英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林聪对面,说:“我是归云庄少庄主,目前统辖整个太湖这一片所有的绿林豪杰。”陆冠英神色间颇有些自得之色。 “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可算是英雄出少年。”林聪伸拇指赞叹。 陆冠英“噗”的笑出声来:“穆姑娘年纪轻轻怎么这么老气横秋?我很好奇,你作为汉人,为什么要为金人做事?难道是因为那钦差?”陆冠英眼中带了些调侃,船上的一幕,他可是看得最清的人,自然知道这个穆姑娘和那钦差是一对恋人。 “陆少庄主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林聪不答反问,神色因为提到完颜康而变得柔和了些许。 “有勇有谋,临危不惧,很有胆色,所以我才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金人做事?” “那当然是因为他有让我钦佩的地方。”林聪笑道。 “啊?”陆冠英眼中露出疑惑来,“那个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何不当面谈谈呢?你们都是英雄少年,应该有更多共同话题能谈,不要歧视他的出身,金人里也有为国为民的好人,汉人里也有奸诈无耻之辈。”林聪努力给完颜康脸上贴金,不知道他等会能不能表现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好人样,进而收服这太湖悍匪。 想到完颜康皱着眉头,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指点江山,林聪只觉得好笑,她也就真的笑出来了。 “穆姑娘笑什么?” “没什么,想到点有趣的事。”林聪望向屋外的路,“怎么还不来?你让人给他也喝点姜汤吧,还有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别生病了?” “那是当然的,穆姑娘对情郎可真是体贴备至,让人羡慕呀。”陆冠英调侃道,他常年打打杀杀的,忙的没空想姑娘,也没遇到让他中意的姑娘,此刻看穆念慈的样子,不由也有点幻想要是有个姑娘对自己这般牵肠挂肚的,那滋味一定很美妙。 “来了!”林聪终于看到竹林那头出现完颜康熟悉的身影,她满脸喜色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奔出去。 “念慈!”完颜康也瞧见穆念慈了,他快步奔过来,也不顾身后有人跟着,将穆念慈拦腰抱起,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聪趁势搂住完颜康的脖子,在他耳边极快的说:“记住表现的忧国忧民点,话题不离止战,为金宋百姓造福。” 完颜康心中一愣,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满脸笑容,点着头说:“我也好担心你,幸好我们遇到的是些好朋友,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快放我下来,别让人家笑话。”林聪小女儿情态毕露,捶打着完颜康的胸膛,一副羞得抬不起头来的窘样。 陆冠英也跟着走过来,看看穆念慈现在的样子,再想想她刚才侃侃而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不由对那男女□□越发好奇起来。 完颜康激动完了,就把穆念慈放下来,抬眼去看眼前的陆冠英,微笑抱拳道:“兄台好手段,在下虽然为你所擒,心中却只有钦佩没有怨恨,输的心服口服。” “哪里,不过是仗着地势占了便宜,之前对大人您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陆冠英也客客气气的抱拳行礼。 “叫什么大人,我姓完颜名康,今年十九岁,叫我一声老弟就行。”完颜康完全没有一点高官富家子弟的架子,行事十分江湖。 陆冠英顿时对他多了三分好感,看了眼穆念慈,心想,果然如穆姑娘所说,不是寻常的金人纨绔子弟,到是可以结交看看。 “完颜老弟果然不错,我姓陆名冠英,是这归云庄的少庄主,今年二十有三,若老弟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哥也算抬举我了,哈哈……” “能结识陆大哥这样的英豪,我这趟南行也算值了。”完颜康也是满脸欣喜之色,两人边说边走,倒是把林聪给撇在后面了。 正好这时,丫鬟们送来了换洗衣服,林聪便向陆冠英请求洗个热水澡,陆冠英便让丫鬟们带着林聪到厢房更衣沐浴。 等到林聪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舒服的衣服再去寻两人,这两人已经喝上了,看两人神情,都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林聪笑了笑,转身离开。 完颜康是个十分聪明机灵的人,很多事,不需要说太多,只要点一下,他就通透了。现在是阅历不足,还需要她时不时的点一点,等再过些年,他经历的多了,对这世间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她也就没什么能帮他的了。 完颜康要是有野心成为这天下的共主,那他就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收服陆冠英,这次的难关也算是过了。 让丫鬟带自己到厢房中休息,不去管那两人怎么胡吹乱侃,这一觉舒舒服服的睡到第二天太阳出来才醒来。 陆家家大业大,厢房外一直有丫鬟守着,看到她醒了,便端着水服侍她洗漱更衣,然后笑着说:“穆小姐,少庄主吩咐您要醒了,就请去前厅用餐,完颜公子也在那里。” 林聪点点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塞给这丫鬟,丫鬟顿时笑的更加甜了。 从这翠竹轩到前厅的路上,林聪但有所问,那丫鬟知无不言,十几分钟的功夫,林聪对着归云庄的构造便了解的七七八八,包括怎么出庄都了解清楚了。 到了前厅,桌上已经摆了丰盛的早餐,完颜康和陆冠英还在说话,看到她来了,两人都是笑,不过完颜康是温柔的笑,陆冠英则是瞟了眼完颜康,促狭对她眨了眨眼。 “穆姑娘你终于来了,这里有人已经望眼欲穿,要不是不认路,都要等不及去接你了。”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让你们久等。”林聪拉开完颜康身边的椅子,坐下隔着完颜康问陆冠英:“陆少庄主,我说的怎么样?钦差大人人品如何?” 陆冠英脸上现出惭愧之色,说:“都怪我不分青红皂白,差点坏了大事,昨夜已经向完颜老弟赔过罪了,穆姑娘你就放过我吧。” “金宋之间的恩怨已经纠缠了上百年,陆大哥也没做错,只是偏居南方,不知道蒙古人的凶狠残暴罢了。”完颜康面上大义凛然的替陆冠英开脱,桌子底下却握住了穆念慈的手,指肚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林聪瞥了他一眼,他快速的对她眨了眨眼,眼角泛着不安分的暧昧。 林聪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却听陆冠英哎呦一声说:“谁踢我?” “啊?”林聪尴尬死了,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穆姑娘没有踢错,我只不过是在替我老弟喊疼。”陆冠英满脸促狭的站起来,“我看我还是先避开一下好了,你们慢慢吃,吃完了让管家带你们来书房找我。” “哎呀,不用。”林聪站起来挽留。 完颜康拉了她手一下,把她拉的坐下来,笑着对陆冠英摆摆手说:“多谢大哥成全,我这没出息的,一天不见她就想的受不了,等下去找你啊,咱们再来说说关于赋税的事。” “好!”陆冠英哈哈笑着,走出前厅,顺便带走附近当值的仆厮。 “快吃,你不饿吗?”完颜康见陆冠英走出去了,便揽着穆念慈,凑近她笑着说:“要不要我喂你?” 林聪觉得有些奇怪,抬眼看他,却见他面上虽然是笑着的,眼神却不断瞥向餐桌对面的八宝阁,看林聪注意那八宝阁了,他又专心盯着她看。 林聪心知那八宝阁有异,状似无意的扫了眼后,又收回目光,低垂着头一副娇羞的样子往完颜康怀里靠了些。 完颜康便低头在她脸颊上吻了下,林聪捶了下他的肩头,他哈哈笑着把林聪搂入怀里,低着头在她脸上四处磨蹭着,嘴唇贴近耳朵时,林聪听到他轻声说:“隔墙有耳,小心谨慎。” 林聪心中一凛,这才知道陆冠英并没有彻底信任自己,只是做出一副信任的样子,还在观望中。不过这也正常,陆冠英要是那么随便就相信别人的话,又怎么能年纪轻轻就做了这太湖水寇首领呢? 各自心里有底之后,林聪便和完颜康互相说笑着吃饭,吃过之后,便走出饭厅,外面有个中年人候着,看到两人出来,就恭敬的上前,带着两人一路穿花拂柳的去陆冠英的书房。 林聪一路上默默按照那丫鬟教的诀窍再看这归云庄,慢慢的倒也看出些门道了。真不行,两人也只好硬闯逃出这归云庄,不过那是下下策,实在不行再做打算。 只是林聪再也没想到在陆冠英的书房中竟然遇到了两个熟人。 “郭靖?黄蓉?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里?”林聪很吃惊。 “穆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郭靖很是惊喜,再看到紧跟着穆念慈的完颜康,顿时满脸愤恨,指着完颜康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奸贼怎么也在这里?” “你骂谁呢?”完颜康脸色一变,心知郭靖在此,自己的老底要是被他揭开了,那之前在陆冠英面前营造的形象就崩了,手指下意识的刚握成抓就被穆念慈给握住了。 “郭世兄,见到你和黄妹妹真是太高兴了。”林聪挽着完颜康的胳膊,朝两人笑道,“我随康哥出使大宋,跟陆大哥不打不相识,如今已经化敌为友了。” “莫非陆家哥哥抓到的金朝钦差就是你?”黄蓉指着完颜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瞟了眼穆念慈,见两人神情亲密,顿时如释重负笑道:“穆姐姐,当初我说你看上这小王爷了,你还死不承认,这下子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说的?” “你们认识?”陆冠英满面疑惑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目光停在郭靖脸上,问道:“郭兄弟,你为什么要骂完颜大人卑鄙无耻?” “因为他就是个……” “因为我啊!”林聪打断郭靖的话,松开完颜康,上前一步挡在郭靖和陆冠英中间,对郭靖说:“郭世兄,康哥跟我已经定亲,你就不要对他有成见了,我知道他之前因为我对你多有得罪,还请你看在两家父母的关系上,不要跟他计较了好吗?” “这,这不是一码事,我……”郭靖是个笨嘴笨舌的,本来就不善措辞,被林聪这么一夹缠,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说跟完颜康的过节了,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嘴里就是倒不出来,他一急,就看向黄蓉。 黄蓉最是伶牙俐齿,对当时的过节又一清二楚,正要解说,林聪就过来搂着她的肩膀笑道:“黄妹妹,好一段日子没见你,你倒是又变得漂亮了,来来来,告诉我你怎么养皮肤的,这水嫩水嫩的,我看了都想拧两下,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关于郭世兄的小秘密……” 说着,林聪凑近黄蓉耳边,笑容满面的轻声威胁:“你敢让郭靖拆穿完颜康的底细,我就把郭靖从你手里抢走,别忘了我们可是有父母之命的,你觉得他敢反抗师父和父母吗?” “啊?你真卑鄙。”黄蓉俏脸一黑,猛地把穆念慈推开,看了看郭靖,又看了看穆念慈,最后还是不敢冒险,只得对陆冠英说:“陆家哥哥,其实就是,哎,穆姐姐的爹和靖哥哥的爹曾经是兄弟,约好生的孩子要是一男一女要结为夫妻,但是穆姐姐嫌弃靖哥哥,看到富贵俊俏的小王爷完颜康,不顾父母之命闺阁名声黏在完颜康身边,穆姐姐的爹打不过完颜康,靖哥哥就帮着出头,然后就……” 黄蓉眼看着郭靖的脸色越来越黑,终于说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拉住郭靖的胳膊,陪着笑脸说:“靖哥哥,我们去逛逛园子把,这归云庄好玩的多着呢,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啊。” 说完连拉硬拽的把郭靖拖走了。 陆冠英望着郭靖走远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还以为是个憨厚的傻小子呢,原来也是个争风吃醋的主儿。” 林聪听了这话差一点笑出声来,完颜康眼角带笑瞥了她一眼,背着陆冠英捏了捏她的手心,真是会扯。 林聪望向陆冠英,他还是一副爽朗没心机的样子,可林聪此刻已经知道他是个心细如发的人,虽然这次被她糊弄过去了,但也只是表面,谁知道他心里在转什么主意呢?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把两人扣在这归云庄,这次的差事也办砸了。 想了想,林聪决定下一剂猛药。 “陆大哥,我有点事想单独跟你说说,你能借一步说话吗?”林聪看向陆冠英。 “好啊,什么话还要避开完颜老弟,你就不怕他吃醋宰了我?”陆冠英哈哈笑着走出书房。 “你要说什么?”完颜康拉住就要跟着出去的穆念慈,眼神警告的看着她。 “难道你想一直陷在这归云庄?”林聪掰开他的手,无声的说:“你的身世。” 完颜康一怔,松开穆念慈。 林聪跟着陆冠英到书房外的亭子里,四面看了看没人,这才看向陆冠英说:“陆大哥,你是不是已经对我们起了怀疑?” “怀疑什么?”陆冠英装傻。 “怀疑什么你自己知道。”林聪也不拆穿,笑着说:“你一定很好奇我刚才跟黄蓉那丫头说了什么,你也一定很好奇郭靖跟完颜康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你更怀疑我们说的一切是不是为了离开这里故意骗你的,但你什么都不问,因为你心底还是有些相信我们的,对不对?” “穆姑娘的眼睛真是毒,什么都瞒不过你。”陆冠英笑道,“是啊,我怀疑,你能说服我吗?” “能。”林聪点点头,“郭靖确实跟完颜康有过节,但是当时完颜康还只纯粹是个金朝赵王府的世子,是个地地道道的金人,像所有的金朝权贵一样,看不起宋朝的平民,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他的那个身份地位做起来很正常的事,就像你拦截我们,自认为理所当然一样,是各自的立场不同。” “你说什么地地道道的金人?难道他现在不是地地道道的金人?”陆冠英很会抓重点。 “恩,这是一个秘密,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特别是郭靖和黄蓉。”林聪又四处看了看,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搞得陆冠英也跟着紧张起来。 “什么秘密?” “其实完颜康是汉人,是我义父的亲生儿子。”林聪轻轻吐露这个秘密,然后看向陆冠英,“赵王有谋反的打算,且他只有完颜康一个儿子,如果谋反成功,他就是金朝的皇帝,那完颜康就是未来的皇帝,你觉得金朝让一个金人当皇帝好,还是汉人当皇帝好?” 第八十五章 小王爷的爱宠 “想不到吧?”林聪笑道。【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其实这才是我帮他的原因,当然,我们也是真心相爱的。” “确实没想到。”陆冠英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笑了笑,神色间沉沉浮浮,不知在想些什么。 、 这还是林聪第一次见到陆冠英真实情绪流于面上,很快,他就整理好,又恢复成往日嘻嘻哈哈的爽朗汉子模样。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们走?”林聪干脆开门见山,“钦差并不是单独上路的,还有大批随扈在后面,要是太久没有消息,很快就会查到你这里,我知道你既然敢打劫钦差就不怕后续麻烦,但何必惹不必要的麻烦呢?金宋两边的朝官可不都是如我和完颜康这般通情达理的,而你能一辈子做水盗?就算你愿意,你的后代,还有那些跟随你的人难道都愿意一辈子打打杀杀过这朝不保夕的日子?” 林聪说道最后已经是语重心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冠英凝眉看着穆念慈。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的意思。”林聪背依着栏杆,拍了拍陆冠英的胳膊,他个子太高,穆念慈的身高不足一米七。 “说什么呢?还没说完?”完颜康恰这时走过来,看了眼穆念慈,走到她身边,占有性十足的用胳膊圈住她的肩膀,微笑看着陆冠英。 “说交朋友的事。”陆冠英笑着捶了下完颜康的肩膀,再看他的目光便显得意味深长。 林聪看向完颜康:“来的正好,我正跟陆大哥说太湖群豪未来的出路呢,其实这也怪朝廷,要是人人都能安居乐业,谁愿意做这杀头的勾当。” “哦,这个有什么难的。”完颜康扬了扬眉,意气风发的看向陆冠英:“南宋是大金的臣属国,等这次跟南宋这边的官员见面了,我跟他们好好说说,看朝廷需不需要建一只水军。” 陆冠英心中狂喜,面上忍不住也露出了激动之色,想了想后,说:“其实我也不想做官,太受限制,还要看上面的脸色,但确实如穆姑娘所说,我不能代表所有兄弟们,既然做了他们的首领,自然要为他们以后考虑,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跟家父商量一下,还请完颜兄弟和穆姑娘在归云庄多盘恒几日,放心,不出三日,我必定亲送钦差大人去临安,” 林聪和完颜康的心这下子才算是掉肚子里,两人相视一笑,林聪对陆冠英说:“那正好,我们也想欣赏欣赏这太湖美色。此次离开后,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呢。” “那极好,我这就安排人给你们准备画舫。” 陆冠英又跟两人客套了几句,就匆匆走了。没多久,就有两个年轻人过来领着穆念慈和完颜康出门,一路乘马到湖边,已经有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停在湖边,画舫旁边还另外有几艘船候着。 完颜康和穆念慈上了画舫,问明画舫怎么操作后,就让画舫上的人下去,两人独留在这画舫中。完颜康和林聪都不笨,两人熟悉了一会儿操作流畅,就开着画舫驶向湖中,在他们的画舫后面,三四艘小而精致的快船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估计是起保护兼监视双重作用。 “这个陆冠英可真是够多疑的,都到这地步了,还存着戒心。”林聪靠在画舫的栏杆上,看完颜康掌舵。 “这有什么的,没几分本事怎么能统领那么多桀骜之辈。”完颜康扔了舵盘,走过来搂着穆念慈,“如果是我,只怕比他还多疑,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家族命运的大事,肯定要小心再小心。” “你真要当着天下的共主”林聪笑看完颜康,“一个搞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反正我是不会做个庸碌无为的人的。”完颜康放开穆念慈,背负手在船头走动几步,转身面对她,眉梢眼角自然流露出睥睨天下的傲气,笑着问:“念慈,你当不当我的皇后?” “我当皇后,谁是贵妃?”林聪凉凉的问,“自古当皇帝的都是妻妾成群,为笼络各方势力,最有效的就是联姻,到时候,以出身论地位,皇后哪里能轮到我?只怕到时候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了。” “你说到哪儿去了?”完颜康“噗”的笑出声来,过来双手捧着穆念慈的脸,在她嘴上吧嗒亲了下,手指摩挲着她细腻如瓷的脸颊,“傻姑娘,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是我连提鞋都不配还差不多。” “别跟我说好听话,反正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绝不接受我们之间有多余的女人,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不许出轨,任何时候我只要看到你跟别的女人有丝毫暧昧,就别指望我再搭理你。” “好好好,我的好姑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来给我再亲一下,这段日子真是想死我了,走走,我们去船舱……”完颜康情念一起,再也克制不住,搂着穆念慈便往船舱里去。 船舱中铺着厚厚的地毯,还放着软塌,完颜康一进来,就关了船舱的门,林聪看他眼神觉得不妙,忙抢上前要推开门出去,被完颜康抱了个满怀,他哈哈笑着说:“这下子可逮着你了,看你这次往哪儿跑……”话未说完,他已经亲住她的嘴,这次再不是蜻蜓点水,他的唇舌像是挟裹着狂风骤雨般的急迫的攻占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林聪很快便被吻得头晕眼花,整个人云里雾里,不知今夕是何年。 什么时候躺到地毯上的,不知道;衣服是什么时候离身的,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纠缠在一起的更不知道。从那一吻开始,林聪就整个人浑浑噩噩被完颜康引领着,在他点燃的欲.望之海中沉沉浮浮,等到一切都结束后,望着完颜康笑的宛如偷了腥的猫一样得意的脸,她趴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哎呦,好痛!”完颜康疼的眉头一皱,身子从她身上挪开,瞥着穆念慈龇牙咧嘴的笑道:“我的小心肝儿呀,你真狠心,好吧,我让你疼了,你让我疼一下也算报仇了,以后可不许再咬了……” “你还说!”林聪又羞又窘,使劲儿推开他的脸,完颜康笑着抓住她的手,凑到嘴边一根根的像舔棒棒糖一样舔着她的指头,痒的她再也绷不住脸,哈哈笑起来。 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会儿,完颜康又压上来了,刚开荤的少年人,简直食髓知味,索求无度。两人从上午出来,到傍晚,整整大半天的时间就一直在船舱中各种滚来滚去,直到林聪看天色晚了,黑着脸发怒才算是把完颜康从身上推开。 之后两人每天都早早以游湖的名义到画舫上厮混,到傍晚再回去,日子过得赛神仙。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天,陆冠英终于下了决定,跟完颜康结盟。 完颜康这次到临安议和时,尽可能想办法帮陆冠英疏通关系,让朝廷在太湖建水军,顺便给陆冠英拨经费。如果这个目标达不成的话,就尽可能让朝廷对陆冠英睁只眼闭只眼,不来剿匪。 而以后,如果完颜康在金朝起事,陆冠英要负责给他当南宋这边的眼睛,将南宋这边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他,以防南宋背后捅刀子。 这次结盟对两方来说都有好处,陆冠英终于将一干扣押的随船官员和侍卫们都放了出来,大宴众人,准备给完颜康饯行。 一直在归云庄做客的郭靖和黄蓉也不情不愿的出席,不知陆冠英怎么跟郭靖说的,再见面时,郭靖依然对完颜康不理不睬,但没有像最开始那般满面怒气的叫骂了。 席间,一直待在王府里从小照看完颜康长大的侍卫队长端着酒杯来给完颜康献殷勤,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小王爷,都怪我段天德没本事,您落水那会儿我担心死了,恨不能……” “什么?你叫段天德?”正在跟黄蓉说话的郭靖猛地站起来打断段天德的话,几步就奔到他跟前,大手猛地揪住段天德的衣领,将他胖胖的身躯给提了起来,“你这个狗贼就是害死我爹的凶手,我可算找到你了,今日我就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小王爷救命!”段天德吓得魂飞魄散,“壮士快放手,我不认识你啊!” 完颜康一愣,正要说什么,就听郭靖怒喝:“你不认识我,可认识郭啸天和杨铁心?十八年前,你带人袭击牛家村,杀了我爹,追赶我娘和杨铁心叔父,导致他夫妻分散十八年,我跟我娘流落蒙古,要不是我的几个师父,我跟我娘这儿不知道怎么样呢?” “啊!”段天德脸如死灰,挣扎着说:“那不怪我,是赵王爷让我做的,是他主使的,我只是听令行事,他看上杨铁心的妻子,想霸占她,就想了这招借刀杀人之计拆散他们夫妻,又把怀孕啊……” 段天德蓦然一声惨叫,后心被完颜康激怒之下一抓插.入心肺之中,当即狂喷了一口血,气绝而亡。 “胡言乱语的畜生!”完颜康击毙段天德犹不解恨,掏出血淋淋的手,气的脸色发青,他娘的名声可不能让这个人就这么败坏了。 郭靖被喷的满脸是血,完全没想到完颜康会突然出手击毙段天德,他望着段天德瞪大的眼睛,十分茫然,又去看完颜康,神色更茫然了。 第八十六章 小王爷的爱宠16 “靖哥哥,你怎么样?”黄蓉从席位上冲过来,担心的拉住郭靖的胳膊,眼神瞥到完颜康血淋淋的手时,无法掩饰的流露出厌恶恐惧之色。 完颜康没注意黄蓉的神情,他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被郭靖推到地上的段天德尸体,心里涌出一种无以言喻的滋味。 段天德在他眼里就是一条狗,死就死了,他并没有什么感触,让他觉得不是滋味的是当年的真相。 关于当年的事,包惜弱轻描淡写的提过,杨铁心激愤的骂过,他当时听在耳里都好像是别人的故事,直到亲眼目睹郭靖的愤怒,亲耳听到当年赵王的阴谋实施过程,他才觉得这件事是活生生真实发生的,跟他有切身的关系。 他不得不想,如果他和郭靖换位,是他流落异乡,艰难成长,此刻又会是什么光景?只怕恨不得将赵王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可…… 完颜康看向穆念慈,眼神说不出的无助。 林聪对他笑了笑,过来挽着他的手臂说:“愣着干什么?去洗手啊!” “哦,好,去洗手。”完颜康像个木偶人一样被穆念慈拉出大厅。 主位上的陆冠英若有所思的望着完颜康的背影,这些日子他不管嘴上说得多好听,实际心里对完颜康总是有戒备的,并没有完全相信他和穆念慈的话,直到这一刻,亲耳从第三者口中听到他的身世,亲眼看到他的纠结,才算是放下最后的戒心,真心的相信这个人会给大宋百姓带来一直渴望的平静生活。 出了这番变故,主角都走了,宴会中其余的人也没心再吃喝,陆冠英吩咐人把段天德抬出去埋了,其他人找了各种借口纷纷离开,最后大厅中只剩陆冠英和郭靖黄蓉。 陆冠英又详细的问了郭靖当年的事情真相,最后问他:“你还恨完颜康吗?” 郭靖怔了半天才摇了摇头,神情迷惘的说:“好像没那么恨了。” “原来他是个汉人啊。”黄蓉若有所思,郭靖笨,她却极聪慧,只是听段天德说了怀孕两个字,已经猜出完颜康的身份。 “什么汉人?”郭靖迟钝地看黄蓉。 黄蓉于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郭靖,郭靖听完瞪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那他不就是杨叔父的儿子?” “这件事对外别说。”陆冠英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咱们心里知道就行,别四处宣扬,免得他难做。” “他这不是认贼做父吗?”郭靖十分不理解。 “也可以是忍辱负重,总之你们知道就好,不要四处宣扬。”陆冠英对着两人意味深长的一笑,“时候到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黄蓉眼一眯,奇怪的看着陆冠英,不明白他什么时候跟那奸诈的小王爷关系这么好了?正要再问,陆冠英竖起食指抵在嘴边,摇了摇头。 “别想了,时候到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总之听我的,别跟他为难。”陆冠英拍了拍两人肩膀,向外走去。 归云庄的人工湖边,穆念慈拉着完颜康蹲在水边撩水给他洗手。 “念慈,你说我该不该恨完颜洪烈?”完颜康神情十分纠结,“我应该恨他的,可是,我真的对他下不了手,还有我娘,我不该让我娘跟他重新在一起的,我……我不该对杨,对我爹那么绝情……” “想那么多干什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完颜洪烈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娘,但是唯独没有对不起你啊!”林聪掏出手帕给完颜康擦手。 “可是郭靖那么恨他,要是我也跟郭靖一样,只怕恨意比他还激烈百倍,可我现在恨不起来,难道我真的是个贪恋富贵的人?” “贪恋就贪恋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要是郭靖从小被赵王爷养大,只怕他也不会是如今的耿直性子,过去的不要再想了,往前看,以后才重要嘛。” “……念慈,我想改回杨姓。”完颜康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下了决定,“就算仇报不了,跟那个爹亲近不来,我也要做真正的我。” “叫杨康,你可就什么都没了。”林聪对这些根本不在意,“别说天下共主了,就算想当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也不可能了,你可要想清楚。” 杨康犹豫了,片刻后,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问穆念慈:“你说我到底怎么办?我不想当完颜康,可是我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我到底要怎么办?” 林聪跟他对视,慢慢看懂他心中的纠结。 当完颜康起步高,只有站在完颜康的身份上,他的天下共主之梦才能实现。可是,他不想一辈子当完颜康,就算以后成了天下共主,也是继续承继大金完颜姓。 但若是改成杨姓,他就成了一介布衣,天下共主只是个笑话。 如果以完颜康的身份达成一切后再改成杨姓,只怕大金不会服他。 这确实挺纠结的。 林聪也没头绪,只好对他说:“先别管那么多了,把这次的差事办妥才重要。毕竟现在离天下共主还远着呢,到时候再想对策也不迟。” 杨康想想也是,两人携手离开。 第二天,杨康便意气风发的在陆冠英的护送下离开太湖前往临安。 郭靖和黄蓉要去郭靖的故居,也就是临安城外的牛家村拜祭父亲,跟着一块走。 一到临安,杨康就忙碌起来,会见各路人马,赶场似得的轮流应酬南宋高官们。林聪看他如鱼得水的样子,想着这个人还真是天生的政治人物,要是成了一介布衣,真是浪费了他长袖善舞的才华。 见郭靖往牛家村去,林聪想起杨铁心,便也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就算她不是杨铁心的义女,嫁给杨康,也是儿媳,也算替杨康尽尽孝道。 郭靖不恨杨康了,黄蓉对穆念慈也有了点好脸色,再加上知道穆念慈心系杨康,不会跟她争郭靖,便对她没了敌意。 三日一起上路,倒也算有说有笑。林聪刻意不着痕迹的恭维了黄蓉几句,这丫头便抛弃前嫌,跟她姐妹相称起来。 牛家村距离临安并不多远,三人早上出发,到傍晚,问问路人,说是快到了,郭靖心急回到父亲故居,便没有投宿客栈,准备连夜赶到牛家村。 三人刚到牛家村村口,就跟一行人不期而遇。 白衣飘飘,容颜俊美的欧阳克身后跟着七八个做男装打扮的美貌女弟子,其中四个女弟子抬着个精致的软兜,上面坐了个愁眉苦脸哭唧唧的大美人。 林聪一眼就看出那美人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估计是糟了欧阳克的挟持。 欧阳克看到三人,先盯着黄蓉看了好一会儿,笑嘻嘻的说:“黄姑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我们今日再次相遇,真是前世有缘啊。”他说着就摇着折扇走过来要去摸黄蓉的脸。 “你干什么?”郭靖大怒,一掌拍向欧阳克的胸口。欧阳克看都没看郭靖,侧身一转,巧妙的避开郭靖的攻击,肘尖穿过郭靖的防守,击中他胸口要穴,郭靖当即闷哼一声,两眼翻白的跌在地上。 “靖哥哥?你怎么了?”黄蓉急叫两声,挥掌攻向欧阳克,她武功比郭靖高,但是跟欧阳克差的就不是一个等级了。 欧阳克嬉皮笑脸的手掌反拿,握住了黄蓉手腕脉门,将她一带,就带入了怀里,轻薄的吃起她的嫩豆腐,身后的一众女弟子吃吃的笑个不停,显然对这种状况见怪不怪了。 “公子,那边还站着个妹妹呢,我看着模样也挺好的,公子这趟出来收获不浅啊!”一个女弟子谄媚的向欧阳克献殷勤。 欧阳克这才看向林聪,上次在王府中,林聪打扮成个侍女他没注意,今晚天色太暗,他只顾着黄蓉,还以为这女孩是黄蓉的丫头呢,被女弟子提醒后,仔细一看,顿时两眼放光,啧啧赞叹:“不错,真是不错,秀美绝伦,宛若寒梅初放,今天真是艳福不浅啊哈哈!” “穆姐姐快跑啊,我缠着他,你快去找人救我们……”黄蓉挣脱不掉欧阳克,忙给穆念慈打眼色,同时手臂上翻抓向欧阳克的脸,欧阳克就又跟她拆斗起来。同时吩咐他的女弟子们:“小丫头不老实,那个姑娘就交给你们了,谁抓住她,公子重重有赏!” “公子赏什么?”女弟子们嘻嘻哈哈的笑着,分散开来,向着穆念慈包围过去。 “妹妹走什么啊,跟我们一起服侍公子吧,公子特别会疼人,我保证你只要让公子疼爱一次,就一辈子都舍不得离开他了……”一个女弟子从后面去搂穆念慈。 林聪双臂一震,挣脱她的搂抱,刚一转身,又有一个女弟子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臂,包围圈越来越小,林聪很快被众女逼在包围圈中,不下重手是逃不出去了。 可是对这些年龄平均在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孩子,她实在下不去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关系,今天终于去看了,虽然不是去医院确诊,但在专业特教老师口中得到证实,这孩子是有问题的,明天开始送到训练中心接受特殊训练。一个月三千的学费,哎,刚买过房子的人,每个月的各种债务加生活开销过万了,再加这三千,简直是不能承受之痛,可是又没办法。 九月份这个文刚v的时候,和老公闹矛盾,他死活不来店里,就是说我把孩子弄出毛病了, 他要在家里管孩子,现在过去快两个月,他终于认清现实,今天说做不来饭,收拾不好家,明天开始他看店,我接送孩子,晚上我们换过来,他在家里带孩子,我来店里关门码字。 更新是能保证的,但最近要准备新文大纲,只能随榜单更新。这周红字一万五,目前更新六千多,不管怎么样下周三前都要更够一万五。 第八十七章 小王爷的爱宠17 林聪对这群嘻嘻哈哈的女弟子们没有一点办法,包围圈越来越小,她身不由己的被拥簇到欧阳克身前。 欧阳克点了黄蓉的穴道,一只手臂强行搂着她,另一只手探过来摸穆念慈的脸。 林聪侧头避开,伸手去打欧阳克的手,却反被他给握住了,她急惶惶地用另一只手去抓欧阳克的手腕,看似无意,落下的时候恰好扣住了欧阳克的脉门。 欧阳克之前在王府并没有注意穆念慈,此刻只当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小丫鬟,脉门被扣也只当是她情急之下巧合了,并没有在意,却不料那五根纤纤玉指触及他手腕后突然一收,顿时如钢爪般牢牢扣死了他的脉门。 同时一股极强的吸力从她指尖传来,他瞬间浑身无力,丹田中的内力,仿佛决堤的洪水般随着那股吸力涌向脉门,迅速流出体外。 “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古怪的武功?”欧阳克目露惊恐,使劲想甩脱穆念慈的手,但林聪知道这次能不能逃脱,胜败就在此一举,怎么可能轻易就放手?她简直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制住欧阳克。 欧阳克浑身无力,不由自主地放开了黄蓉,黄蓉穴道被点,动弹不得的摔倒在地上。 那群女弟子们不明真相,以为欧阳克更喜欢穆念慈,有两个好心的赶紧从地上把黄蓉扶起来,林聪伸脚踢出,借着欧阳克的内力解开了黄蓉的穴道。 就这么一分心,欧阳克抓住机会奋力一挣,终于甩开了穆念慈,同时高声大叫:“抓住她们。” 林聪暗叫:“遭了!”急忙伸手再去抓欧阳克,欧阳克一掌拍过来,招式精妙,却绵软无力,刚触及林聪胸口,就又被她给拿住了手腕。 欧阳克此刻还没恢复正常,全身都没劲,但这次他有了防备,林聪手刚抓住他手腕,他就游鱼似的滑开了,跟着又是一掌拍向林聪的腹部,林聪侧身避开,知道再想制住欧阳克难了,只得跟他游斗起来。 黄蓉穴道一解立即翻身跃起,她武功比不过欧阳克,只因所学太杂,年纪又太小,平时贪玩没好好练功,但应付起欧阳克的女弟子们就游刃有余。 她年纪小,心却狠,恼怒欧阳克轻薄无礼,夺过一个女弟子手里的佩剑,一剑一个,霎那间刺死了三四个女弟子,其余几个仓皇而逃,全被她追上去一剑一个全都刺死。 只余那被欧阳克劫持的美貌姑娘,被她解开穴道后,千恩万谢的逃走了。 欧阳克跟林聪缠斗中见姬妾们全都丧命,气的要吐血,大骂道:“小妮子心太狠,等会儿看我怎么炮制你!” “还是看我怎么炮制你吧,大淫.贼!”黄蓉朝他吐吐舌头,一脸的狡黠顽皮,丝毫也不怕他的威胁,提着剑杀气腾腾走过来就要朝欧阳克身上刺。 躺在地上的郭靖悠悠转醒,“哼唧”了一声,黄蓉的魂立即被勾过去,扔了手中的剑去扶他。 “靖哥哥,你怎么样?” “我胸口难受,你没事吧?”郭靖一脸痛苦的捶打着胸口,在黄蓉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喂,黄蓉,你要不帮忙就赶快带着你的靖哥哥跑路,我支撑不了多久了啊!”林聪感觉欧阳克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估计内力在慢慢恢复,她自己有凌波微步,保住自己没问题,只怕到时候黄蓉跟郭靖就遭了。 欧阳克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再对黄蓉和郭靖客气。 “跑?想往哪里跑?杀了我这么多人,跑到天涯海角也别想赖账!”欧阳克内力恢复,又摸准林聪的武功路数,自觉又占据了主导位置,哈哈的笑起来。 黄蓉眼珠子一转,知道自己绝不是欧阳克对手,她瞄了眼穆念慈,稍微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就算留下也只是让欧阳克多玷.污一个人,一狠心,拉着郭靖就朝着牛家村跑去。 欧阳克自认已是当世一流高手,为人十分自负,并不觉得黄蓉能逃出自己的手心,看她跑了也不在意。只斜着眼睛打量穆念慈,他一向在西域横行,从未遇到过对手,生平第一次吃亏,竟然栽在个小丫头手里,心里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要是个男人,他现在已经想了一肚子酷刑来折磨对方,可对方是个娇滴滴的美貌小姑娘,他心思就歪了。 林聪越打越吃力,正想着该跑路了,就听欧阳克嘿的笑了声说:“别费劲了,你不是我对手。” 林聪扫他一眼,嘴角挑了下讽道:“我刚才手里要是有武器,这会儿你该去跟阎王喝茶了,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是,你那古怪的吸人内力的功夫是很厉害,本公子刚才出其不意上了你的当,不过也幸好姑娘心慈手软,没要了在下的命,在下感恩图报,不如娶了你如何?”欧阳克嘻嘻的笑着,面上一副浪荡风流相,手底下却一点也不含糊,招招冲着穆念慈的要害下手,见穆念慈应付的越来越吃力,他更是得意,嘴上也越来越贫。 “姑娘,你怎么不用你那吸人内力的邪功?不会是舍不得下手了吧?放心!本公子最是怜香惜玉,你罢手,我保证绝不欺负你!” 穆念慈本身的武功十分低,连完颜康都打不过,林聪从穿过来就一直心心念念要把武功练好,后来也确实提升了很多,但是对上欧阳克这样的出身名门的二流高手,她就真的顶不住了。 嘴上“行行行”的答应着,等欧阳克放缓了攻势,她立即撒腿就跑。 欧阳克哎的一声,起身就追,但眼看着穆念慈的衣角就在眼前飘,手伸出去就是摸不着,起初欧阳克还面带笑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等到他跟穆念慈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眼睁睁的看着穆念慈越奔越远,再也看不见踪迹,他俊美的面上不见愤怒,反而浮现出一丝莫测的神情,脚步停了下来,他不再追了。 林聪绕着牛家村奔了一圈,本来是想去找养父杨铁心的,此刻怕给他惹祸,也不敢去了。但既然来了,总要见一面的,她奔来奔去,天色越来越晚,肚子饿的咕咕叫,就进了牛家村唯一的一家饭馆里。 兵荒马乱的年岁,这饭馆里也是一副破败的样子,桌椅上都是浮灰,看得出来已经歇业很久了。本来林聪都要走了,却看到地上有一团杂乱的脚印延伸到一个脏兮兮的碗橱旁。她站在碗橱旁,研究了一会儿,正要去拧橱柜里一个脏兮兮的碗。就听碗橱后传出黄蓉的声音:“穆姐姐,不要拧,我跟靖哥哥躲在里面。” 林聪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到碗橱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副破败的财神相,声音就是从财神像后面传出来的,她盯着财神像又看了会儿,才发现财神像中财神手里拿着的元宝上有个黑洞,一眼扫过去像是被油烟熏出的污渍,仔细看才能明白中间的玄妙。 “干嘛躲里面?”林聪对着那黑洞说。 “靖哥哥被欧阳克打伤了,我正在帮他疗伤,暂时不能离开,麻烦你帮我们注意一下附近的动静,要是有人要来,就想办法引开,还有……”黄蓉迟疑了一下,才很难为情的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找些吃的,我和靖哥哥需要七天时间,进来的太匆忙,没准备食物,等靖哥哥伤势好了,我们会报答你的。” “报答什么的就别提了,以后不要再跟完颜康为难就行。”林聪冷淡淡的说,“你们等着,我这就出去找。” 黄蓉很感激的答应了一声。 林聪出门找吃的,黄蓉和郭靖并不知道完颜康的真实身份,她也不想说,这种事,还是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好了。 林聪身上带着钱,到附近的农家里让人杀了一只鸡,炖了一大锅菜,又蒸了一大锅米,用两个食盒装着,提回饭馆里。 留下自己的份,林聪扭开那个橱柜里的暗门,将剩余的给黄蓉递进去,黄蓉伸手接食盒时,她说:“我不是发善心,记住,你欠我一份人情,以后我有需要了,这份人情我会找你讨的。” “行,放心,我不会白让你帮忙的。”黄蓉略带鄙夷的扫了眼穆念慈,本来对她刚升起的一点好感顿时被她的市侩给打消了。 “你记住就行了,我先出去了,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我每天会帮你们送一食盒的饭,够不够就那些了。”林聪关上暗门,独自吃饭。 林聪对黄蓉和郭靖其实也没什么反感,只是因为他们和完颜康是站在对立面上的,她对这两人亲近不起来。 吃过饭,林聪练了一会儿功,等到夜深人静的后半夜,她出门去找杨铁心。关于杨家故居,杨铁心曾无数次对穆念慈说过,她很清楚方位,只是没想到那在杨铁心记忆力无比温馨美好的院落现在破败的不成样子。院门坍塌,院内杂草长的比人都高,原本的房屋也早因为年久失修,倒塌了大半,简直就像个鬼屋,很显然,杨铁心并没有回来。 或者回来又走了。 林聪站了一会儿,转身准备走,就听一声悠悠的叹息从杂草中传出,吓得她后背一凉,差点跳起来,接着又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念慈,你来。” 那杂草中的人居然是完颜康。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回归的时间晚了点,无法形容的忙和累。暂时先周更,下一张章防盗字数十分少,一周内会替换成三千的章节。最近考虑在学校附近租房子,天太冷,路上四个多小时,大人能受了,小孩子 也不想行,安置好了会恢复正常更新。大概十天半个月吧。 第八十八章 小王爷的爱宠18 完美诛杀 “你怎么来了?”林聪惊喜的奔上前,被完颜康抱了个满怀。 自从到了临安,完颜康作为金朝使者,白天忙着接见南宋各路官员,晚上应酬不断,穆念慈跟他还没有正式订亲,只是以侍女的身份跟在他身边,外人面前总要注意形象,这几日并没有多少亲近的机会,这会儿在荒芜的杨家故居,左右没人,两人抱住了就再也不想分开。 时间过去了很久,两人亲够了,抱够了才有心思说别的。 完颜康这几日虽然忙的顾不上穆念慈,但她一离开他的势力范围,他又不放心。再说,他对自己父母的故居也有些好奇,对杨铁心这个生父心存愧疚,就也想来看看。上午忙完,下午就推掉应酬,秘密出发往牛家村来。 路上遇到欧阳克正在纠缠一个大美人,完颜康认出那美人是全真教门下,就让跟随他出来的梅超风暗中引开欧阳克,救下那美人,一问才知,那美人是他师叔孙不二的弟子程瑶珈 。 以前完颜康不屑当丘处机的弟子,但知道自己身份后,心里又存了天下共主的打算,就要笼络一切能笼络的人和势力为自己所用。 他了解丘处机这帮江湖人的想法,无非就是行侠仗义,做个表面上的好人。便做个顺水人情,托梅超风把程瑶珈送回临安,联络归云庄的人,让陆冠英派人护送程瑶珈到全真教。 他自己则继续往牛家村来。听程瑶珈的描述,他总觉得那制住欧阳克的女子像是穆念慈,就更加的不放心了。一路往牛家村来,他暗中让人把王府的护卫调来,以防万一。 到牛家村后,并没有找到穆念慈,他便寻到杨家故居,看着满院荒凉,心中感慨,思潮起伏间,便见到穆念慈了。 林聪于是把跟欧阳克的遭遇战讲给完颜康听,她自己觉得没什么,完颜康听后,却脸色一沉,心中怒火滔天。紧紧握着穆念慈的手,不发一语,只在沉思。 “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林聪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完颜康,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她说:“我想杀了欧阳克。” 林聪一愣,笑道:“没必要吧,他也没沾光,杀了他得罪白驼山庄就麻烦了。” 完颜康不语,又沉思了片刻,才说:“当然要想办法让他死的和我们毫不相干。” “你准备怎么做?” “还没头绪,我得好好想想。”完颜康搂着穆念慈站起来,“走吧,我们一起回临安,以后不要乱跑,这世道不太平,这里也不是中都,万一出事,我护不住你。” 林聪心中暖暖的,回抱着完颜康的腰,跟他一起出了杂草丛生的院子,突然想到黄蓉和郭靖还等着自己投喂,不得不站住了说:“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我答应黄蓉会照顾她七天,七天后,我再去找你。” 完颜康挑眉看着穆念慈:“黄蓉怎么了?” “郭靖被欧阳克打伤了,黄蓉帮他疗伤,需要七天。”林聪简单说了一下黄蓉和郭靖的情况,挽着完颜康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放心,我自保绝对没问题,你放心忙你的事吧,不用为我分心。” 完颜康想了想,黄蓉就算了,郭靖按说跟自己是世交,如果当年没出事,按照父辈的约定,自己跟他可算是兄弟呢。虽然他不喜欢郭靖,但在不影响自己的前提下,还是希望他安好无事。 尽管有一万个不放心,完颜康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林聪借住在附近的农家里,每天给黄蓉送一次饭。到第四天,她提着饭盒刚走进那破败的小饭馆,就跟里面的一群人撞了个正着。 “好呀,我踏破铁鞋无觅处,你倒自己出现了。看来姑娘跟在下真是有缘啊哈哈!”欧阳克看到穆念慈顿时狂喜,从人群中站起来轻轻一跃就到了穆念慈跟前,眉眼轻浮的伸手来搂她的腰,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跑掉了。 林聪身子一扭,避开欧阳克的狼爪,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人群中脸色阴沉正准备站起来的完颜康,给了他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完颜康犹豫了下,又坐了下来。 “少庄主真有闲情逸致,逃到这里来还不忘猎艳啊哈哈!”一个额头长了三个肉瘤的中年男人哈哈笑着看向周围的人。 “你们不知道,这个丫头不一样,别说只是被禁军追捕,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马上就要死了,我也要在死前把这丫头搞到手不可。”欧阳克哈哈笑着回头看向众人,同时手握折扇跟穆念慈缠斗。 林聪扫了眼屋里的人,全都是赵王府重金请来的武林高手,甚至完颜洪烈本人也在这里,这倒真是奇怪了,他怎么也会来? 但此刻,欧阳克紧缠着不放,林聪无暇多问,扔下食盒就往外跑,欧阳克紧追不舍,后面听到完颜康匆匆交代了句:“我去看看就来。”便也跟着追出来。 屋内众人只当小王爷年轻好色,也看上那秀美的村姑,纷纷打趣调侃,并没有多想。 林聪引着欧阳克在牛家村外兜圈子,欧阳克抓不住她,她也摆脱不掉欧阳克,两人僵持着,完颜康追上来了。 尽管完颜康极力稳着,神色间还是流露出对穆念慈的担忧,欧阳克看出来了,嘻嘻笑着说:“小王爷,这个美人可是我先看上的,你可不能跟我抢,回头我送你一对西域美人,包你爽的三天都不想下床。” 完颜康嘿嘿的笑了笑,说:“放心,我不跟你抢,我是怕你搞不定,来帮你的。” “那可多谢了!”欧阳克大喜,忙说:“小王爷不愧是做大事的人,美色当前,毫不动心,在下佩服佩服。”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别的女子再美,我也看不进眼里。”完颜康说着走近欧阳克,和他前后包围住穆念慈,两人同时出招,缩小包围圈,林聪渐渐被逼的夹在两人中间,眼看着逃不掉,她跟欧阳克拼了一掌,借着那一掌之势后跃,正好被完颜康从后面扶住肩膀推向欧阳克。 欧阳克大喜,忙抱住穆念慈,完颜康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只藏在袖子里的手握住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毫无预兆的插-入欧阳克的后心。 欧阳克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身体立即做出应对,那匕首刚入肌肤他后背肌肤一收,阻住匕首的去势,正要推开穆念慈还击,却不料被穆念慈紧搂着腰,她的手心贴住他后腰带脉的枢纽,他全身的内力再次如江河泛滥般涌出体外流入她手心。 完颜康的那把匕首及其锋利,欧阳克内力奔泄只缓了缓就再也无力阻止匕首插-入他后心,他只来得及后踢了一脚,踹开完颜康,整个人就轰然倒地。 后背血流如注,很快就洇湿了他身下的地面,他仰面躺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盯着完颜康,喘着气问:“为什么?就算你也看上了她,明说的话我一定让给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她就是我的心上人。”完颜康握住穆念慈的手,不带一丝感情的望着地上垂死的欧阳克,“你对她不敬,我怎能饶你?” “哈哈……”欧阳克先是一愣,随即疯狂大笑,突然目光盯住前方,悲愤的大叫:“叔父,替我报仇啊……” 林聪和完颜康一惊,看向那方向,见并没有人来,再回头看,欧阳克已经气绝身亡。 完颜康犹不解恨,使劲在欧阳克的脸上踩了几脚,又用匕首砍掉他的四肢,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快走,别让人看到了。”林聪拉着完颜康一边走,一边埋怨,“你真是冲动,杀了他固然一时爽快,怎么善后想好了没?他叔父可是西毒欧阳锋,这世上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万一让他知道了,以后别想安生了。” 完颜康反而不担心,心情很好的笑道:“反正我不能看着他欺辱你,他叔父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难道还能敌得过千军万马?放心,我已经有对策了,只要没人看到是我们杀了他,就不用担心他叔父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再说,他叔父这会儿自身难保,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找我们报仇呢。” “你已经安排好了?”林聪松了口气,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嗯,从那日回去,我就一直在想怎么除了欧阳克,最保险的做法就是连他的靠山一起除了才不会有后患,正好,我父王又带着一批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来临安暗中找我。准备到临安的南宋王宫中找岳飞遗留的兵法书,跟他一起来的人里就有欧阳锋,今晚大家去王宫盗书出来时惊动了宫中侍卫,我几句话激的欧阳锋主动垫后,我们逃到这里,他现在正跟南宋禁军纠缠呢,嘿,他真要能摆脱几千禁军的围捕,我才真佩服他武功天下第一。” “那也不保险,万一他真逃脱了呢?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洗脱嫌疑吧,幸好刚才周围没人看到我们杀他。”林聪还是有些不放心,真想找个地方隐居一段时间,把武功练好,那就不用再这么提心吊胆的,四处受制于人了。 “放心,我刚才就是看到周围没人,才起意杀了他的。”完颜康搂着穆念慈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下,“走吧,回去你先藏起来,别让那群人发现你,等过几天你回去之后,我保证不会再有人记得这件事。” 林聪点点头,正要跟完颜康一起走,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嘿的冷笑了一声。 “你们也未免太看不起西毒欧阳锋了,哼!死到临头犹不知的两个蠢才。”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周更,下周四晚上更新。无力吐槽的现实生活,孩子爸总拿我码字说事,我都一个月没碰电脑了,全是用手机和平板偷偷写的。码字像我这么艰难的不知道有几个,反正我不会放弃的,因为不想做一辈子的家庭主妇。 第八十九章 小王爷的爱宠19 “什么人?”两人同时回头,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衣人负手站在不远处,脸色僵硬如丧尸,面容十分古怪。 林聪和完颜康惊疑不定的互看一眼,林聪快速的以口型问:“欧阳锋?” 完颜康摇摇头,林聪拍了拍噗噗乱跳的心脏,吁了口气:不是欧阳锋就好。 “你是什么人?”完颜康将穆念慈护在身后,神色戒备的看向那青衣人。 “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字。”青衣人十分倨傲。 “那你想做什么?”林聪盯着那青衣人的眼睛看,她发觉这人的眼睛十分好看,灵动清澈的和肤色截然不同,而且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她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这样的眼睛。 “我只是个过路人,看你们小小年纪口出狂言忍不住哼了声。”那青衣人嘴角翘了下,突然目光如电的盯着穆念慈,“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林聪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前辈的眼睛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挺像的。” “谁?” 林聪眉心蹙着又盯着青衣人看,那青衣人十分不耐烦,正要呵斥,就听林聪说:“说来有些不敬,我可能记错了,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青衣人打断穆念慈的话,语调竟有些激动,“她叫什么名字?” 林聪疑惑了下,突然心中一动,试探着说:“我跟她不熟,好像姓黄,还是荣的?” 她一副凝眉思索的样子,那青衣人突然一动,人已经到了林聪面前,手臂一提,就将穆念慈从完颜康身后提了出来,急迫的问:“那小姑娘在哪儿?” “你干什么,快放开她!”完颜康急忙去推青衣人,那青衣人随手一拂袖子,完颜康就被他拂的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没事,别担心,前辈只是问我点事。“林聪急忙回头安抚完颜康。 “快说,那小姑娘在哪儿?”青衣人手劲奇大的抓住穆念慈的胳膊,林聪痛的差点叫出声来,不过也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前辈,我跟那姑娘不熟,只是前几天遇到过,现在她在哪里我也不清楚啊!“林聪撒谎不眨眼,一脸的无辜和莫名其妙。 青衣人一怔,随即放开手,略有些歉意的说:“是我有些唐突了,姑娘能不能告诉我跟那小姑娘认识的经过,她可能是我要找的人。” “你找她干什么?她得罪过你?”林聪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青衣人突然一笑,他面色僵硬,一笑十分古怪,随即恨声说:“是啊,她大大的得罪了我,等找到她了,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一顿。” 林聪心中了如明镜,这青衣人肯定是黄蓉的爹黄药师。她恼他看不起人,刚才又推了完颜康一下,有心捉弄他,就故意大惊失色道:“那可不行,你想找她报仇,那我可不能告诉你她的行踪。” 完颜康抬手装作整理头发的样子,袖子遮着脸偷笑了下,他自然也看出黄药师的身份了,也就不担心穆念慈了。心中开始转念头,怎么利用黄药师,这个人的武功可是十分厉害的,说不定比欧阳锋还厉害呢。 那边,黄药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他揭掉脸上带的□□,露出一张俊逸出尘的脸来。 林聪盯着黄药师的脸看了下,心中赞叹:这人长得真是帅,虽然已是中年,但也是个气质出众的美大叔。黄蓉跟他长得有八分相似,另多了两分女性的柔婉和秀丽,估计是遗传了母亲。 黄药师笑了几声就又负手站着,清濯偏冷的眉宇间尽是孤桀傲狂,就连看人的目光都带着无形的凌厉和轻视,似乎任何人和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但就是这样的人也忌惮欧阳锋,可见欧阳锋实力不容小觑。林聪感觉头皮发麻,心里盼望南宋的禁军不要太脓包,一定要敌过欧阳锋才行。 “小姑娘,你现在能告诉我黄蓉那臭丫头在哪儿了?”黄药师嘴角含笑看向穆念慈,显然对穆念慈印象不错。 “哦,你跟她是亲戚吧?”林聪又看了黄药师几眼,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黄药师点点头,说:“我是黄蓉的父亲,现在你能告诉我蓉儿在哪儿了吧?” 林聪笑了,点点头说:“那就太好了,前几天我就是看到欧阳克正要欺负黄姑娘,就上前帮她,因为这个得罪了欧阳克,被他紧追不放,这几日也没黄姑娘的消息,那日她曾被欧阳克打伤,应该走不远,就在这附近,你快去找找,万一她伤的重了,别再有什么事儿了。” “你说什么?”黄药师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拔出腰间玉萧指着地上欧阳克的尸体怒道:“他曾欺负过蓉儿?怎么欺负的?” 林聪“啊”了声,没想到黄药师翻脸如翻书,正想着怎么说能挑起他对欧阳锋的仇恨,就听完颜康说:“黄前辈,你也是个男人,一个好色如命又武艺高强的男人能如何欺负一个貌若天仙的孤身小女孩?” 黄药师扫了眼完颜康,眼神冷的能结冰,转向地上的欧阳克时,脸色从黑到绿,持着玉萧的手微微发颤,突然他倏地欺身过来,夺走穆念慈手里的剑,快如疾风的划向地上的欧阳克,凌厉的剑气很快将欧阳克的尸体划成几十块,还没完全凝固的血液顺着尸块流的到处都是,而他犹不解恨,手腕翻动,继续切割,似乎不把欧阳克的尸体划成肉酱不罢休。 就在这时,一个人“咦”了声,叫道:“穆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林聪回头,就见陆冠英和一个有些面熟的美女还有一个年轻道士一起正往这边走过来。见她回头,对她笑了笑,正要说话,那美女突然惊呼起来:“哎呀,就是那个恶人,他他……死了!”她疑惑的看了眼黄药师,又回头看那小道士,说:“尹师兄,就是那个恶人欺负我,他……他被人杀死了,我……我不用报仇了,我……我们回去吧。” 说到这里时,她飞快的扫了眼陆冠英,随即头垂下来,手指绕着衣服上的带子缠紧又松开,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陆冠英跟着“啊”了声,说:“就是他啊,可惜,不能亲手替姑娘报仇了。” 完颜康跟穆念慈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陆冠英,随即都笑了。完颜康走过来,拉过穆念慈的手,走上前去跟陆冠英打招呼,同时介绍那姑娘和年轻道士给穆念慈认识。 林聪这才认出了那美女就是当日被欧阳克劫持的美貌姑娘,也正是全真教孙不二的弟子程瑶迦,而那年轻道士正是丘处机的大弟子尹志平,也算是完颜康的师兄。 那边发泄的差不多的黄药师终于扔了血淋淋的剑,走过来问程瑶迦:“你也被他欺负过?你认不认识黄蓉?” “黄蓉?不认识。”程瑶迦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黄蓉我认识,前辈你找她干什么?”陆冠英看向黄药师。 “她现在在哪里?”黄药师目光扫向陆冠英,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陆冠英不由正了脸色,恭敬说:“半个月前,她和一个叫郭靖的年轻人在我家做客,听她说,要和郭靖到牛家村来,前面不远就是牛家村,不如一起去看看?” 黄药师多看了几眼陆冠英,说:“你是陆乘风的儿子?好,不错。带路,现在就去牛家村。” “那欧阳克怎么办?就这样扔这里不管吗?恐怕会吓到过路人,通报官府就麻烦了。”尹志平看了看黄药师,他目光敬畏中带着不以为然。 他也是来找欧阳克麻烦的,本以为这是一次扬名的机会,却不料被人捷足先登了,他不知道黄药师是谁,以为也就是个寻常江湖人,心里不舒服就总想挑对方的毛病。 “那你留在这里给他收尸吧。”黄药师看都没看尹志平,示意陆冠英带路。 “我,我……”尹志平呆住了,没想到黄药师会这么的目无法纪,他为什么要替坏人收尸?可是这是他提议的,而竟然没有人搭腔,好后悔啊! 林聪和完颜康巴不得离欧阳克的尸体越远越好,见陆冠英和黄药师领先走了,急忙追上去。程瑶迦跟了两步,回头又看了看尹志平,略微犹豫了下,又追上众人,留下尹志平站在欧阳克的满地碎肉旁气的要死。 他挣扎了很久,眼看几人走远了,忙胡乱找了些树叶盖在欧阳克的尸体上,正要走,就见一个身上满是血迹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看了眼盖在树叶下的尸体,突然脸色大变,奔上去大叫了声:“克儿?”同时一掌拍出,掌风刮起地上的枯叶,露出地面上惨不忍睹的欧阳克尸体。 “克儿!”男人悲痛大叫,扑在碎尸上嚎啕大哭起来。 尹志平看这人哭的惨烈,心里害怕,正准备溜之大吉,刚转身,那人突然倒飞过来,一把提起他的领子,目眦尽裂的瞪着他:“是你杀了我的克儿,我要活吞了你替他报仇!” 尹志平吓得魂飞魄散,忙说:“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看他死的可怜,想帮他收尸。” “那是谁杀了他?” “我……我不知道……”尹志平上下牙齿不由自主的相叩,“得得得”的话也说不清,但不管怎么害怕,都不想出卖黄药师。他虽然不服黄药师,但知道欧阳克是坏人,黄药师也算是替天行道,不能给他惹祸。 “那我先杀了你解恨!”男人状若疯癫的大手一伸,悬在尹志平头上,预备着活生生抓死他。 死到临头,尹志平觉得自己冤死了,干嘛要多嘴管欧阳克吓不吓人。他终究觉得不甘心,头皮剧痛中大声惨叫:“不要杀我,我知道是谁杀了欧阳克,我带你去找杀欧阳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婆婆来了,坚持说孩子没事,我老公左摇右摆,三人意见不统一,因为孩子的问题,家庭大战不断上演,心力交瘁,下周希望能稳定下来,我也就能安心码字。现在还先周更吧,下周四晚上更新。 第九十章 小王爷的爱宠20 “什么人?”欧阳锋厉喝一声,铁钳似的手微微松开尹志平的头皮。 “他刚走不远,你放了我,我带你去找他。”尹志平说完就耷拉着脑袋,他感觉不止头皮疼,就连脸皮也隐隐的疼,觉得很羞愧。 “小杂毛,你要是敢骗我,小心我把你碎尸万段!”欧阳锋脸色狰狞如恶鬼,过了最初的悲痛,他冷静下来,感觉这小道士的武功低微,绝不是克儿的对手。 “要是我杀的,我绝不会求饶。”尹志平哼了声,为自己的怕死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他睨了眼欧阳锋,故意说:“喂,那个杀欧阳克的人可是很厉害的,你伤成这样别报仇不成,反而被打死了。” 欧阳锋重重的哼了声,提着尹志平的领子,顺着他指的方向一路狂奔,很快就追到牛家村外,不远处的一行人正是黄药师等人。 黄药师武功卓绝,觉察后面不对,立即停下步子,他回头看时,正好尹志平指着他给欧阳锋说:“就是他杀了欧阳克。” 欧阳锋大叫一声,扔下尹志平纵身一跃扑向黄药师,黄药师看欧阳锋来势凶猛,顾不上说别的,拔出腰间玉箫跟他战成一团。 完颜康等人回头一看,别人就罢了,不认识欧阳锋,只以为是黄药师的仇敌来了,他则是心中一紧,看向穆念慈,小声说:“那就是欧阳锋,没想到他真能逃脱千军万马的追捕。” 林聪之前怪完颜康莽撞,但此刻人已经杀了,时光无法倒流,只能去面对,反倒沉下心来。她看完颜康神色紧张,便握住他的手,双眼紧盯着欧阳锋的身形,想找出他武功中的破绽来。欧阳锋和黄药师都是顶尖的高手,速度都极快,只见一团青影和一团白影倏忽来倏忽去,寻常人根本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在场人中,也就林聪能勉强看清两人的动作。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两人的身形渐渐慢下来,黄药师还好,欧阳锋看起来不太好,身形有些不稳,他毕竟奔波了一夜,南宋的禁军再脓包,几千人围追堵截的,就算一掌一个都打死也要费些力气,更何况禁军里不乏好手。本就疲劳,再遭遇丧子之痛,精神大受打击,便敌不过全盛状态的黄药师。 但欧阳锋是以毒成名的,他施毒的手段比武功还高,眼看敌不过,他猛地拍出一掌逼退黄药师,然后从腰间摸出一包毒粉,用内力震开,那无色无味的毒粉便随着他的掌力散入空气中,飘向黄药师。 “小心,有毒,快遮住口鼻!”林聪大叫一声,拉着完颜康就跑。 黄药师反应极快,立即屏住呼吸,身形飞快倒退,退走时,一手一个,拎起陆冠英和程瑶珈,于是中枪的只有跑的慢的尹志平,他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全身又痛又麻,勉强支撑了一会儿,就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欧阳锋喘了几口气,走到尹志平身边,喂给他吃了解□□丸,望着黄药师的方向冷哼了声。 退到安全地方的黄药师心中暗叫侥幸,他是第一次跟欧阳锋过招,虽然表面上看是他赢了,但他知道今日是占了对方便宜,若他也是全盛时期,恐怕未必能这么容易取胜。 扫了眼穆念慈和完颜康,不禁觉得冤枉,如果是自己的仇人也就罢了,可人又不是他杀的,干嘛无端得罪这么一个劲敌?便气不顺的对完颜康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当时只图一时爽快惹了麻烦,现在你要是个男人,就去跟欧阳锋说明白到底是谁杀了欧阳克,我可不想无端替你们背锅。” “谁说我杀了欧阳克?”完颜康眼珠微微转动着,嘴角含着轻笑,“欧阳克武艺高强,就算有十个我也打不过他,你说是我杀了人,可有证据?” 黄药师一愣,没想到完颜康竟然死不承认。 “我亲眼所见,你赖不掉的。”他背负手,看向一脸阴沉走过来的欧阳锋,“喂,你找错人了,杀你侄儿的不是我。” “在场人中,只有你的武功胜过克儿,没想到东邪黄药师居然怕我怕的连杀了人都不敢承认,哈哈!“欧阳锋大笑。 黄药师大怒:“是我杀的我自然不会抵赖,此刻你又打不过我,我怕你作甚?” 欧阳锋一怔,想想也是,正要问到底是谁杀了人,就听后面追来的尹志平气喘吁吁的说:”就是你杀的,我亲眼看见你一剑一剑的把欧阳克斩成碎块的,连点担当都没有,算什么大丈夫?” 尹志平本来还挺尊敬黄药师的,觉得他武艺高强,敢杀了欧阳克,人品肯定高贵,没想到他此刻居然抵赖不承认,顿时觉得自己看错人了,眼底便不由露出鄙夷轻视之色,看的黄药师火冒三丈,又不好辩解。 黄药师高傲惯了,懒得跟人说太多,就对欧阳锋说:“信不信随你,欧阳克欺负过我女儿,我本来是要杀了他的,但是找到他时,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只能剁他的尸体解气。” 欧阳锋跟黄药师打斗了半天,知道他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如果真杀了克儿,没道理不承认,便有些信他的话,问了句:“那是谁杀了我的克儿?” 黄药师扫了眼完颜康,却不屑去不指认。 欧阳锋半信半疑的看着完颜康说:“小王爷怎么在这里?” 完颜康心中转着无数的念头,面上却是风平浪静,微笑着说:“昨夜分开后,我父王担心先生,一大早就让我在附近接应先生,不过父王多虑了,先生不愧是当代第一高手,这么轻易就摆脱了那么多官兵,害我们白担心了大半夜。” 欧阳锋脸色和缓了点,他实在不信完颜康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杀了克儿,刚才黄药师那一眼肯定是无意的,他眼露疑惑的去看黄药师,黄药师冷哼一声说:“昨夜不知先生为何独力去应付那么多南宋禁军,赵王手下应该不止你一个高手吧,被何人撺掇的,难道你心里不怀疑他的动机?” 欧阳锋想了想,又去看完颜康,目光中带着费解。如果真是小王爷杀了克儿,他实在是不明白他的动机?此刻赵王正倚重他找武穆遗书,小王爷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没道理这么拉后腿啊。 黄药师似乎看懂欧阳锋的不解,笑笑的又加了一句:“贵侄儿年少风流,这赵王府的小王爷也是性情中人,你看他出门接应你还不忘携姑娘的手,看来是真爱这姑娘啊。” 欧阳锋心中豁然开朗,自己儿子是什么性情他一清二楚,再看那小姑娘年轻美貌,确实会被儿子看入眼里,自然免不了和小王爷争夺,但儿子武艺高强,自然是小王爷不知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害了他。 想到这里,他目露凶光的盯着完颜康正要问清楚,就听他拉着的姑娘叹了一声说:“前几日欧阳克打伤的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当时临时将她藏起来,今日还没给她送饭,不知这小姑娘动弹不得的在那洞中能熬几日? 黄药师啊了一声,紧张的看向穆念慈,见她神色冷淡,看都不看自己,心知若是她情郎死了,她是决计不会告诉自己女儿的下落,那岂不是女儿给了那金朝小王爷当了陪葬?这可不行,女儿是他的命根子,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黄药师于是哼了一声,挪动步子挡住完颜康和穆念慈,对欧阳锋说:“你那侄儿不是东西,我本来也是要杀他的,干脆你就当是我杀了,报仇尽管找我,当时我看到你侄儿时,他已经死了,具体是谁杀了他我也没看到,只是看到小王爷站在他旁边,可能是偶遇吧,我也不信他那点微末功夫能伤的了你家侄儿。” 欧阳锋听他这么一说,又犹豫起来,赵王重金请他来府中,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还是尽量不跟赵王闹僵。 正在这时,牛家村中走出一大群人,领头的正是完颜洪烈,他一见欧阳锋,立即快步走来,一脸关切的笑道:“先生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这一夜真是担心死我了。 欧阳锋脸色好转,倨傲的哼了声算是回应。 完颜洪烈这才看向完颜康,又看了看穆念慈,见没有欧阳克便问:“康儿,你没找到欧阳公子?他先出门去找欧阳先生,你们没碰到,估计是走叉路了,等会儿他自己就回来了。“ 在场众人心中明镜似的,都明白赵王的意思是不要人透漏自己儿子跟欧阳克争女人。但那个头上长了三个肉瘤的人是个脑中一根筋的莽汉,一听赵王那么说,想都没想就看着穆念慈问:“哎,欧阳公子没追上你?你怎么跟小王爷一路回来了?哈哈,我懂了,小王爷也看上你了,你们怎么甩脱欧阳克的?他可是见了女人就没命了,不会是他那么快就玩腻你了吧? “放肆,说什么呢!”完颜康脸色铁青的呵斥。 但已经晚了,欧阳锋眯着杀气腾腾的眼睛盯着完颜康问:“小王爷,我的克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啊!欧阳克死了?”完颜洪烈惊呼,下意识就看向完颜康。其余人跟着倒抽了一口冷气,纷纷看向完颜康,又去看穆念慈,心中都在叫:这下子惨了,西毒肯定会把赵王府的人都毒死。 欧阳锋脸色及其难看,又厉喝一声:”小王爷,到底克儿是怎么死的? 饶是完颜康应变能力卓绝,此刻也有些变了脸色,无计可施下只能一赖到底,不耐烦的叫道:“我不知道,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死了。” “那在场的还有谁?”欧阳锋阴测测的去看穆念慈。完颜康忙说:“就我一个人,欧阳公子可能突然遇到仇敌了吧。” 欧阳锋丝毫不信,依旧阴测测的盯着穆念慈,完颜康下意识将穆念慈往自己身后拉。 林聪推开他,捏了捏他的手心,低声快速的说了句:“记着给你兄弟送饭。” 便看向欧阳锋一脸大无畏的说:“你别问了,人是我杀的,他活该,有本事就来找我报仇。” 说完,她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有四五掌就完结了,争取年前搞定。 第九十一章 小王爷的爱宠21 欧阳锋立即拔腿就追,但凌波微步实在太神奇,他这样的大宗师奋力去追,居然追不上,只能跟在穆念慈身后吃土。黄药师生怕穆念慈被欧阳锋给杀了,自己女儿没人送饭会饿死在不知哪个山洞中,只愣了一下,就跟着追去。 完颜康下意识的也要追,却被完颜洪烈拉住了胳膊,他略一停顿,三人已经奔的不见踪影,衡量了下自己的武功,只怕追上去也帮不上忙,而黄药师担心女儿,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穆念慈机智,应该不会有事。想到这里,他心下略定,跟完颜洪烈一行人回小饭馆等待。 林聪一路狂奔,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整个人就像一阵风似的向前刮去,可欧阳锋始终紧追不舍,像是黏在她后背上的狗皮膏药,任凭她怎么想尽办法都甩不掉,正好路上遇到一片林子,林聪窜进林子里,像蛇一样绕着之字狂奔,她身形瘦削,林子又都是野生的很密,她专捡狭小的空隙钻,倒是把欧阳锋甩开了一小段距离,她一路往更稠密的林子钻去,心里盼着能找个隐蔽的树洞钻里面躲藏一阵。 偏偏这林子都是高大的榆树,没等她找到树洞,就出了林子。林子外是一处山谷,林聪收不住,顺着惯性奔到谷底,见有个邋遢的老叫花子正在烤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鸡,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脸上浮现笑容:“娃娃,怎么跑这么快?有鬼追你啊?” 林聪看清这人,顿时狂喜,这老叫花子居然是曾教过穆念慈武功的洪七公,她知道洪七公武功高强,不输欧阳锋,一颗悬了一路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惊喜的叫道:“师父救我,欧阳锋要杀我。” “哦,你怎么惹上这个老毒物了?”洪七公拎起烤熟的鸡笑嘻嘻的站起身来,看了眼对面山谷上,欧阳锋疾风般的追了下来。洪七公将手中的烤鸡递给穆念慈,郑重交代了句:“帮我拿着,不许偷吃啊。” 林聪莞尔,拍胸脯保证道:“师父放心,等打跑了欧阳锋,我请师父去临安城里最有名的醉仙楼吃烤鸭。” 大吃货洪七公顿时眉开眼笑,直夸穆念慈懂事,眼见欧阳锋奔到跟前了,他撩起袖子,站在穆念慈身前。 欧阳锋追下来,见穆念慈躲在洪七公的身后,冷哼一声说:“老叫花子别多管闲事,这女子杀了我侄儿,我一定要杀死她给克儿报仇。” “我没杀欧阳克。”林聪眼见山坡上黄药师的身形一飘,顿时心思微动,反驳起来。 “什么?欧阳克那个大淫·贼死了?”洪七公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怎么就死了?我正要找他算账,他居然自己死了,那倒是省了我的麻烦,谁杀的?”他压根就不信穆念慈能杀欧阳克。 欧阳锋见洪七公那笑的畅快的模样,顿时大怒,挥掌打过来,洪七公一脚踢起地上还没熄灭的火堆,劲风助长火势,朝着欧阳锋兜头泼去,欧阳锋一边后跃,一边挥袖遮挡,虽然人没事,但衣袖上被炭火燎了很多黑洞,他本就满身血污,披头散发,此刻衣服被燎,更显狼藉,对洪七公更是恨之入骨,招式越来越狠辣,竟是一心要致洪七公于死地。 洪七功油腻腻的脸上带着痞嘻嘻的笑意,他吃饱喝足,很久没跟人动手打架,骨头正痒,对付起强弩之末的欧阳锋游刃有余,反倒是欧阳锋苦战不赢,越来越烦躁,等见到从山坡上慢悠悠晃下了来的黄药师,更是焦躁起来。 林聪瞥了眼黄药师,神色不屑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欧阳克欺负黄蓉,我只当没看见,也省得给自己惹麻烦。” 黄药师心中略有愧疚,但面上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起的样子,背负着手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你跟来干什么?来替我收尸啊。”林聪翻了个白眼。 “我……”黄药师语塞了一下,扫了眼斗得正酣的洪七公和欧阳锋,压低声音说:“穆姑娘,你告诉我蓉儿的下落,我保护你行不?” “不行。”林聪斜睨了黄药师一眼,“你倒会捡便宜,明知道此刻有人护着我,说这话有什么意思?” “那你想怎么样?” 黄药师阴下脸,想着自己干脆偷偷藏起来,等到穆念慈给蓉儿送饭时尾随在后,自然能查明女儿的下落。 林聪看穿黄药师的打算,冷哼一声说:“黄蓉害我惹这么大的麻烦,以后一辈子要四处躲藏。就算我这次侥幸没事,也不会再管她死活了。” 黄药师心中一紧,明知穆念慈是在威胁他,但她的威胁真就威胁住他了,他面色变了下,冷冰冰的盯着穆念慈说:“蓉儿要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让你尝遍这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你随便,反正你女儿死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快乐,我就算被你打死了,也值了。”林聪一脸无畏。 黄药师没想到穆念慈这么硬骨头,他自然不能真的让黄蓉有事,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他这辈子狂傲乖僻惯了,第一次求人,神色很不好看。 “穆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样?蓉儿跟你也算朋友,你怎么忍心让她活活饿死?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能做到的肯定帮你做到。” 林聪这才正脸看黄药师,说:“你早这样说不就没事了?我也不想刁难你,但我确实因你女儿惹上欧阳克,你撇的那么干净,我心里自然不舒服,我也不想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告诉欧阳锋,欧阳克是你杀的就行,你武功那么厉害,自然不怕他报复,我也就是以后想过的安生点。” 黄药师沉吟不语,这个条件他倒是能答应,就是觉得当了冤大头有些不忿,但为了女儿,也只能认了,谁让他生了个不安分的女儿呢。 “好吧,我替你兜了,算你运气好。”黄药师脸色很不好,瞪了眼穆念慈,不得不加入战团。 欧阳锋本就不敌洪七公,黄药师加入后,他更是左支右绌,前胸被黄药师一掌击中,喷了一大口血,还没缓过劲,后腰又被洪七公一棍子扫中,痛的大叫:“你们两个真不要脸,有本事等我养好伤单挑啊,你们这样杀了我,我死也不服。” 黄药师见欧阳锋伤的太重,已经没有抵抗之力,便后跃一步,说:“本来我不想说,但见你冥顽不灵,滥杀无辜,还是告诉你实情算了,欧阳克是我杀的,他欺负我女儿在先,我本想教训他一顿算了,没想到他目中无人,对我极不尊重,我一时恼怒,就顺手杀了。” 欧阳锋一愣:“你之前为什么不承认?还暗示是小王爷杀了?你这人也算一代宗师,怎么说话前后颠倒?” 黄药师嘿的一笑,说:“之前我不想承认,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一代大宗师居然杀了个小辈,这小辈还是个色.鬼,我又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我不想以后有人将欧阳克跟我女儿联系起来,那会对她名节有损,懂吗?” 欧阳锋想想也有道理,便目露凶光的盯着黄药师,恶狠狠说:“要不你今日趁人之危杀了我,否则我养好伤,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喷大话随你。”黄药师冷笑了下,“你好好养伤,我就在桃花岛等你,别再找无辜人的麻烦,你那儿子也不是好东西,死了算是为民除害。” “对,我本来就是听底下的人说他四处强抢民女,想为民除害的,没想到倒是让黄老弟抢先了一步,可惜可惜。”洪七公摇着头,一脸惋惜。 欧阳锋大怒:“死叫花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怕你这个手下败将?”洪七公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穆念慈紧追几步,将手里拎着的烤鸡递给他说:“师父,我们一起走,我请你吃遍临安城里的好吃的。” 洪七公接过烤鸡咬了口,觉得凉了味道不好,向后一扔,笑道:“老毒物,我请你吃烤鸡,接住啊。” 欧阳锋重伤躲不开,那烤鸡正好掉他头上,气的他大骂不止。 洪七公拔开腰间的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才对穆念慈说:“临安城的好吃的我早吃腻了,我打算去皇宫御厨偷吃,你要去吗?” 穆念慈摇了摇头,笑道:“不了,我武功不好,怕被逮住,师父你自己去吧,我这里有些金珠子给你带着,以后想吃什么尽管买,就当我这个做徒儿的孝敬您。” 洪七公也不客气,收了穆念慈递过去的一串金珠子,两人这才道别。 完颜康虽然没能跟着追出去,也知道穆念慈应该不会有事,但到底是牵挂,脸色也不好,坐在小饭馆的角落,扫了眼赵王府中请来的众武林高手,情知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欧阳锋的对手,他根本没有能力护住穆念慈,心中沮丧,便显得无精打采。 众人跟他说话他也懒得理会,特别是那个头上长了三个肉瘤的人,更是厌烦透顶,心里转着念头,有机会了一定弄死这个多嘴多舌的莽汉。 生了会闷气,想到穆念慈最后说的话,知道是让给小饭馆中的黄蓉送饭。当时穆念慈只说是在小饭馆中的暗室里,具体怎么打开暗室的门,她并没有说清楚。此刻大家都聚在小饭馆中,他也不好呼喊黄蓉,便想着怎么把这群人弄走。 正好这时,留守临安的王府侍卫寻来,给了完颜洪烈一封密函。完颜洪烈打开一看,神色大变,看向完颜康说:“皇上病危,我们要尽快赶回中都。” 完颜康明白完颜洪烈的意思,他筹谋已久,要趁着皇上快死时□□,此刻正是大好时机,自然不能错过。便道:“那我们赶快回去。” 众人匆忙出了小饭馆,到牛家村外,完颜康对完颜洪烈说:“父王,你先带人回去,我还有事,随后就来。” 完颜洪烈知道他担心穆念慈,他也是性情中人,便也没说什么,拍了拍儿子肩膀,说了声:“保重,千万小心点,不要耽误太久了。” 完颜康点点头,故意让那个头上有肉瘤的留下保护自己,目送完颜洪烈率众人离开后,打发那人去给自己找吃的,他独自回到小饭馆。 正琢磨着怎么弄死那人,就见黄药师和林聪一起回来了,他顿时喜笑颜开,上前就抱住穆念慈,连声问:“怎么样?有事吗?欧阳锋呢?可担心死我了。” 林聪挣扎了下没挣开,只好红着脸让他抱着,说:“欧阳锋不敌黄先生,被黄先生打跑了,以后都不敢来找我麻烦了。” 完颜康这才放开穆念慈,对着黄药师深深一揖,感激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以后但有驱使,赵王府刀山火海绝不推辞。” “小滑头,倒是会说话。”黄药师脸色这才和缓,看向穆念慈。 穆念慈知道他的意思,忙说:“黄蓉就在这家小饭馆的暗道里藏着,不过……” 等不及林聪指明暗道所在地,黄药师扫了眼就发现这小饭馆的机关所在地,扭开那小碗,暗门露出来,里面郭靖”啊“的叫了声,随即是黄蓉的惊呼声:“爹,你先别进来……” 但黄药师已经进去了,看清里面的情景,顿时大怒:“这野小子是谁?你们在干什么?” 外面的林聪和完颜康心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好几天,就算没什么,形象也一定不会多好,但听黄药师的呼喝,均想:郭靖看起来愚笨,没想到在男女这方面倒是开窍的很啊,这次被黄药师抓个了现行,不知道要被怎么揍了。 恰在这时,那个肉瘤带着强抢的食物回来了,见小饭馆里多了个密室,立即钻了进去,一看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在里面,又有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呦喝,奸夫□□被亲夫逮现行了啊?赶快拉去浸猪笼……”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的事终于告一段落,孩子去康复训练了不到一个月,效果不错,他奶奶从改嫁的那家回来,各种说孩子没事,我们乱花钱,然后我老公就不让去了,我快气死了,但因在家带孩子,没有独立的经济收入,所以做不了主,只能把孩子接回来。 最近这一个多月很痛苦,无数次想离婚,但没经济收入,只能想想,然后明白了个道理,没钱就没话语权,我真的被刺激到了。以前写文都是当业余,这次事件后,我决定不管现实多忙,多累,都要往职业作家这条路上努力,把码字当工作去做,在一个家庭里,不管你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只要不能挣钱,遇到冲突时,就只能妥协。 好在孩子问题不大,从康复训练中心回来,我又送到幼儿园,在家加强教育,目前很不错,基本正常,家庭也经过各种冲突后,恢复平静。 现在开始日更了,这个文再有四五章就完结了,我开了新坑,恳请大家继续支持我。以后我是以职业作家的标准要求自己,基本只要不发生重大变故,都能保证日更。字数上,我考虑了很久,在量和质上,我选质,字数每日就是3000+,尽可能让文剧情跌宕起伏,人物丰满立体,文风生动有趣。 第九十二章 小王爷的爱宠22 他话音未落,就被黄药师一脚踢出暗室,黄药师盛怒下,全力踢出的这一脚直将肉瘤踢得撞穿墙壁,飞出小饭馆撞在门口的大槐树上,当即头盖骨撞碎,脑浆都崩了出来。 林聪跟完颜康惊呼一声,没想到黄药师这么暴力,不禁庆幸之前没有真正惹怒他。 黄药师一招杀了肉瘤犹不解恨,抬脚就要去踹那衣衫不整跟女儿贴在一起的野小子,黄蓉从没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生怕郭靖也被父亲给踢死了,忙拦在他身前,不满的叫道:“爹,你干什么?” “让开,这杂种占你便宜,我杀了他。”黄药师黑绷着脸,煞气十足的拨开女儿,就又要踢郭靖。- “你说谁杂种?”郭靖大怒,他不顾黄蓉的手还贴在他胸口,就要站起来跟黄药师理论。 黄药师这才看清这两人是在运功疗伤,可能并没做什么越轨的事,但看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女儿的豆腐这小子肯定没少吃,而且因为他,女儿不惜忤逆自己,还是要狠狠教训一顿的。 “爹,我们没什么,靖哥哥为了保护我,被欧阳克打伤了,我只是帮他疗伤,你别想多了。”黄蓉不敢松手,半侧着身又一次挡在郭靖身前。 “让开。”黄药师拎着女儿衣领将她扔出暗室,一掌拍在郭靖的胸口,他内力雄厚,瞬间就帮郭靖疗好伤,但他不说,那一掌之后,又是一掌打的郭靖喷出一大口血,跟着又是一脚接一脚的踹在郭靖身上。不过这些他都没用内力,只是靠腿脚的力气去揍郭靖,郭靖以为黄药师要杀自己,拼了命的反抗,黄药师见他骨头硬,倒是有点欣赏他,不过出手一点也不轻,郭靖被揍得不时惨叫。 黄蓉看不清暗室里发生了什么,只听郭靖叫声痛苦,再看外面肉瘤死的惨状,以为父亲正在杀他,一时慌乱,想都没想,捡起地上肉瘤的武器又冲进了暗室, 黄药师揍得差不多了,正要收手,就见女儿手持大锤又进来了,登时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没想到自小疼若性命的女儿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野小子跟自己动手。他越想越气,不忍心揍女儿,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在郭靖身上,认为都是这小子带坏女儿了。他冷哼一声,当着黄蓉的面,又对郭靖好一顿踢打,最后重重一脚踩断郭靖的腿骨,郭靖疼的惨叫一声,又一次晕了过去。 黄蓉惊呼一声,以为郭靖被父亲打死了,举着大锤就砸向黄药师,哭着道:“你杀了靖哥哥,你杀了靖哥哥……” “我就是杀了他怎么样?你还想杀了亲爹给他报仇吗?”黄药师不闪不避,冷冷看着女儿,倒要看她有没有胆子对亲爹动手。 “我……”黄蓉举着大锤到底是没真的伤父亲,她扔了大锤,痛苦的抱着头说:“我杀不了你,我不能杀你,可是靖哥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干脆连我一起杀了吧,我不想活了……呜……” 黄药师气的手发抖,偏乖僻性子发作死活就是不想解释,他冷着脸说:“好,好样的,我养了你十六年,今日你为了一个野小子敢对我动手,好,我黄药师自己生的不孝女自己认了,现在你乖乖跟我回桃花岛,咱们既往不咎,我只当你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自然会给你物色更好的夫婿……” “不,爹爹。”黄蓉猛地打断黄药师的话,她用力抹掉眼泪,直愣愣盯着黄药师,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再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坚决说:“爹爹,靖哥哥因我死了,若是别人杀他,我穷一生也要为他报仇,但杀他的人是你,我不能找你报仇,可我也不想再认你当爹了,咱们父女情就到今日结束,从今往后,我只当我是没父没母的孤儿。”黄蓉想到自己从没见过母亲一面,爹爹又对自己不好,好不容易遇到个对自己好的又被打死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命苦,不禁泪如雨下,哭的喘不过气来。 黄药师听女儿这么说,也是心中冰冷,他性子怪癖,明知只要说一声郭靖没死,就能逗笑女儿,偏死活就是不解释,眼中滚动着泪,一言不发的出了暗室。 林聪和完颜康在外面听暗室里动静不对,但都对黄药师古怪的脾气有点发憷,郭靖黄蓉又跟自己没太大的关系,就都不想进去掺和。等到黄药师从暗室里出来,面无表情的走远后,两人才小心的进了那暗室,见郭靖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黄蓉哭的凄惨,都以为郭靖被黄药师打死了,心下唏嘘着,林聪蹲在黄蓉身边,搂着她肩膀想安慰她,说了声:“好妹妹……”就词穷了,有些悲伤是言语安慰不了的。 完颜康对郭靖虽没多大的好感,但到底是跟自己有些关系的人,见他死的惨,叹了一声,脱下外衣盖住他的头脸,弯下腰,手伸入郭靖身下,将他拉起背背上,准备出去找人问明郭家祖坟,将他葬了。 刚背起,就听郭靖哼了一声,慢悠悠睁开迷茫的眼睛。完颜康吓一跳,手一松,郭靖就滑到地上,他随即挣扎着爬起来,茫然的看着暗室里差异的三人,问道:“怎么了?怎么都看着我?刚才那个坏人呢?” “靖哥哥,你没死……呜……”黄蓉先是一愣,随机狂喜的扑入郭靖怀里,激动又委屈的大哭起来。 “我应该是没死,怎么,你们都以为我死了?”郭靖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发,觉得之前胸口的憋闷荡然无存,全身凝滞的经脉再次畅通无阻的运行起来,顿时高兴的说:“蓉儿,我好了,我不难受了。” 黄蓉一愣,急忙去摸郭靖的脉门,查知郭靖的内伤果然好了,顿时大喜,突然反应过来,难道刚才爹爹打郭靖是在替他疗伤?想到爹爹一贯的古怪脾气,她顿时明白了一切,忙爬起来奔出去追黄药师。 但黄药师武功卓绝,心情悲愤之下,一路急奔,早不见踪迹。 黄蓉寻获一圈失望的回来,郁郁的坐在一边发呆,郭靖满身都是皮肉伤,腿又断了一条,在完颜康的搀扶下,坐在黄蓉身边,他看她难过,很想安慰几句,可他本就不会说话,此刻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陪在旁边,想了想后,他握住她的手。黄蓉顺势靠在他身上,想着不管怎么样,靖哥哥没事也算好事。爹爹现下生气,自己就算寻到他,他也不会理她的,还是过一段时间,等他气消了,自己再回桃花岛好好赔罪。 林聪见郭靖和黄蓉没什么事了,就跟完颜康出了小饭馆。完颜康把中都的情势跟林聪说后,依依不舍的抱住林聪说:“我要尽快回中都了,现在局势不明,你先留在这里,等赵王成事了,我再来接你。” 林聪知道完颜洪烈是要篡位了,如果失败,是要诛九族的,她不放心完颜康,说:“还是我跟着吧,万一有事,好歹护住你娘啊。” 完颜康摸了摸穆念慈的脸笑道:“你倒真贤惠,还没进门就担心婆婆安危,怎么,你就不担心我?”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难道肯听我的?”林聪脸贴在完颜康的胸口,“你死了,我陪你。” 完颜康心中大动,本来还有些因为前路风险太大而忐忑不定的心,因为穆念慈的的话而定了下来,突然觉得这世上也没什么可畏惧的事,他用力的抱紧穆念慈,只觉勇气百倍。激动道:“好样的,我果然没看错人,念慈,这次赵王若能谋事成功,我们立即成亲,今生今世,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我们生同裘,死同穴,总是在一起的。” “好,不过我这么说,是想让你顾念着我千万惜命,不管发生什么事,能有一口气,为了我也不要放弃。” “恩,那是肯定了,谁想死啊。”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完颜康冷静下来,神色凝重的望着穆念慈说:“念慈,情话说说就算了,如果我真出事了,你可不能真来陪我,我还是想你能好好活着,最好把我忘了,再找个对你好的人,好好活着。如果你愿意的话,替我照顾我娘我就感激不尽了。” “好,我听你的。”林聪抱住完颜康的腰,“我会照顾你娘的,还有你……”她没再往下说,按照剧情发展,穆念慈是会怀孕生下杨过的,她最近隐约有点反胃的感觉,算算日子,恐怕杨过已经在肚子里了。但想到完颜康此去中都风险重重,还是别让他有后顾之忧了。 完颜康也没注意穆念慈的话,两人又依偎了一会儿,临安赵王府的侍卫寻来,完颜康不得不走,他将身上所有的能换钱的贵重东西包括能在各处钱庄取钱的印章都给穆念慈留下,才跨上马急奔而去。 林聪等完颜康的身影看不到了,才再次回到小饭馆中。黄蓉正给郭靖接骨,林聪跟他们告辞后,就准备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自己的武功练好。 她还是练最速成的北冥神功,一路往南去,白天练功,晚上专找那些黑道枭雄绿林大盗练手顺便吸人内功。两个多月后,她就到了铁掌峰,这里有个铁掌帮帮主裘千仞武功高强,听说可以跟洪七公黄药师等并齐,林聪图谋他的内力,打算在铁掌峰待一段时间寻找机会。 在后山找临时住的地方时,无意让她给发现了个山洞,里面有个铁盒,竟然就是最初的武穆遗书。武穆遗书她在倚天时就看过,不过那个是后来黄蓉和郭靖封在屠龙刀里的精简版,这次可是原版的。林聪练功无聊了,就顺便看看,夜里则是偷袭铁掌帮,寻武功差不多堂主之类的练手。她目前功力还不行,不敢直接找裘千仞,反正中都那边情势还不稳定,皇帝终于死了,赵王篡改遗诏勉强继位,但皇帝的儿子们和别的敌对赵王的势力结合起来,正在找赵王篡位的证据,完颜洪烈也正在逐次清除反对自己的势力,危险依然存在。 三个多月都没来例假,林聪确定自己又一次怀孕了。她到附近的镇上医馆里让大夫看了看,确实是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有了孩子,林聪就不敢冒失,她没再住后山,到镇上靠近郊外的地方租了个院子,裘千仞的内力也打算先放一放。 可就在这时,她遇到黄蓉和郭靖了。郭靖和黄蓉一个在漠北,一个在桃花岛,都是第一次来中原,对花花世界正好奇的不行,哪里能关在房子里静养。黄蓉买了辆马车,驾车带着郭靖一路游山玩水,两人感情越发如漆似胶。碰到林聪时,郭靖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两人打算去附近的铁掌峰游玩,便请穆念慈一起。林聪一个人久了,也挺无聊的,就答应了。 郭靖腿伤还没好利索,林聪又怀孕了,三人一路走的很慢,基本都是跟着黄蓉后面,她说哪里好玩,就在哪里多停留会儿,哪里无聊,就匆匆走过算了。后来,不知怎么就走到铁掌帮的势力范围内,当然立即就遭到负责看守的帮众驱逐,黄蓉很不服气,在郭靖和穆念慈的劝说下虽然当时离开了,后来越想越不服气,一定要闯进铁掌帮里看看到底有什么玄虚。郭靖拦不住,只能跟着进去,林聪自然也只能跟着,反正她有凌波微步,自保没问题。 黄蓉寻了个机会,打倒看守的人,对两人招了招手,满脸兴奋的闯了进去。转悠了一会儿,遇到好几拨巡逻的人,三人躲躲藏藏的,倒是颇刺激。眼看天色黑了,林聪提议回去吧,她以前都是躲在外面,打那落单的人的主意,铁掌帮里面她并没有来过。陌生的环境,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让她觉得不安。黄蓉意犹未尽的点点头,三人沿着来路往外走,走了很久,发觉好像走错路了,帮众越来越多,似乎进了铁掌帮的主要活动区。三人急忙撤退,但已经被人发现了,匆忙中,只能往人少的地方奔去。 随着身后吆喝的声音渐渐消失,三人还以为摆脱了铁掌帮的人,喘了几口气,休息了会儿后,黄蓉发现不远处有个独立的小房子,立即又奔过去看个究竟。她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里面有个人正在练功,本来想走,可那人突然抬头,她看清那人的面目后,顿时噗得笑出声来。 “靖哥哥,快来,这里有我们的老熟人啊。”她欢快的超郭靖招了招手,就推开门闯进了房子里。 “谁?”屋中的人厉喝一声,随即黄蓉惨叫一声,身子倒飞着摔了出来,郭靖惊叫一声忙奔过去抱起黄蓉,她嘴角挂着血,双眼茫然的看了看郭靖,头一歪,倒在郭靖怀里。 “什么人擅闯我铁掌帮的禁地?”里面的人咳了声,追了出来。 林聪一见来人就知道糟了,这人竟是铁掌帮的帮主裘千仞,真不知道黄蓉发什么神经去惹这个煞星,她现在已经有二流高手的水平了还不敢惹这人呢,可此刻,祸已经闯下了,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解决。 “郭靖,你先带黄蓉走,去我家里等我,我帮你们拦住裘千仞。”林聪纵身跃起,迎向裘千仞。 第九十三章 小王爷的爱宠23 23郭靖匆忙的答应一声,抱着黄蓉就往后山奔。 裘千仞脸色古怪的看了眼穆念慈,突然眼露狠色,身形一动,扬着一双暗红色的手掌如搏击的苍鹰般扑向穆念慈,竟是打算一掌毙了穆念慈。掌风带着热气袭来,林聪想转身跑路已经来不及,只能硬接了这一掌。两人手掌刚贴上,林聪就觉得好像贴住了一块烧红的铁板,烫的她大叫一声,但同时,一股炙热混乱的内力顺着手掌向她经脉里涌来,源源不断的填充入她的丹田,而裘千仞似乎是练功岔了气,体内的气息乱窜,人更是打摆子一样直颤抖。他的内力起初还有些炙热,后来温度慢慢降低,变成温热的,她贪心的吸取着,牢牢的吸住了裘千仞的手掌,直到裘千仞身子摇摇欲坠,最后力竭倒地,她才松开手。 瞄了眼地上萎靡的裘千仞,她犹豫了下要不要杀了这个人,最后想着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和正处在险境中的完颜康积福,还是放了裘千仞。 林聪毕竟在铁掌峰待了一段时间,对附近的环境还是稍微了解点的,她也顾不上去找黄蓉,匆匆逃离铁掌峰。 第二天中午,郭靖才抱着黄蓉来找她,同时来的还有一对雕。原来郭靖抱着黄蓉一路捡荒僻的小路直奔后山的绝顶,没有退路后,正好他自小养的雕来了,就把他们驼下了山。 黄蓉这次伤的十分要命,林聪见到时,简直就是面如金纸,只剩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郭靖如丧考妣的垂着头,面色哀戚,眼睛通红,自从进屋后,他就一言不发,只握着黄蓉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聪探了探黄蓉的脉,感觉还有救,就扶着黄蓉到她的卧室中,帮黄蓉运功疗伤。她有孕在身,并不想多劳累,估计黄蓉没生命危险后,她就撤了掌力。将黄蓉扶着躺好,她出来对郭靖说:“算你们运气好,我最近有奇遇,学到了个治伤的好办法,正好能替黄蓉疗伤,你不要伤心了,她死不了。” “真的?”郭靖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穆念慈。 “信不信,你自己去看啊。”林聪对他笑笑。 郭靖立即奔进去,过了一会儿,他狂喜的奔出来,看着穆念慈,突然双膝一跪,就要对穆念慈磕头。林聪急忙挥动衣袖,一股暗劲儿托着郭靖,他便跪不下去了。林聪心中暗爽,有内力就是好啊,这下子再不怕欧阳锋了。 “谢谢你,穆世妹,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了,蓉儿要是有事,我也不想活了。”郭靖激动的不知说什么,不住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激动的挥着手。 “郭世兄,你别这样,我一向不吃亏,以后我有需要了,记得你要帮我做一件事作为报答。”林聪笑了笑。 “放心,以后但有驱使,只要是我郭靖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我记下了。” 林聪心中自有打算,现在黄蓉欠了她人情,郭靖也欠了她人情,反正又不用她付出什么,多些人欠她人情是好事。如果完颜康真能稳住局势,以后他想当天下共主,当然需要越多的势力和人脉。 打了这个主意,林聪治疗黄蓉更加的拖延,每天都让她有点好转,但都不明显。好让黄蓉和郭靖心中多些感激。 就这么拖延着,直到接到完颜康的信,让她准备着,他快要来接她了,林聪这才给黄蓉彻底治好。 大病了一场,黄蓉非常想念父亲,就想带着郭靖回桃花岛找父亲。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她整个人变得成熟多了。对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多了更多的理解,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父亲,跟他道歉。林聪也不挽留,送走两人没几日,就等到完颜康派来的人。 回中都后,完颜洪烈便择日给已经是太子的完颜康和穆念慈完婚。 大金到现在已经走在末路上了,两人完婚没几日,蒙古大军就来袭,一口气攻占了大金在北方的十几座城,完颜康有了穆念慈给他的武穆遗书,就跃跃欲试的准备拿蒙古军开刀试试。完颜洪烈刚登基为帝,也想借着这次的机会,把大金的军权拢到手里,便封完颜康为大将军,率十万精兵抗击蒙古大军。 武穆遗书确实是奇书,完颜康从小也研读兵书,加上林聪在旁指点,大金的军队一连打了十几个胜仗,一口气把丢掉的城池又都收了回来。这下子,中都那些对帝位还没死心的反对派彻底偃旗息鼓了。 林聪怀胎十月,生下个男孩,完颜康欢喜的不得了,没有事的时候最喜欢留在东宫中陪着穆念慈和孩子。 完颜洪烈也很高兴,他的帝位坐稳了,强敌又被打退了,太子妃诞下麟儿,大金国内前所未有的欢腾。 之后,蒙古大军又来了好几次,都被完颜康给打退了,完颜洪烈也顺势把全国的军权给集中到手上,他十分信任完颜康,完全当他是亲儿子对待,直接封他是大金的兵马大元帅,把大金近乎百分之九十的军权都交给他了。 完颜康面上很高兴,但私底下,只有穆念慈时,他却总有些茫然,某一日,他突然对穆念慈说:“念慈,不知道你养父怎么样了?我师父上次来,又问我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汉姓,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聪经历几世,对权势早看淡了,但她毕竟懂得多,就说:“丘处机傻了吧,你恢复汉姓,还能当这大金的太子” “我每次这么说后,他总问我到底什么时候给汉人办点实际的好事,我已经尽力协调大金对宋的政策,上次不是已经让减少纳贡了,只是南宋那边的昏君把我给他减少的开支都拿来修建园林别院,一点都不肯减轻百姓的负担,我有什么办法?” 林聪想了想后,说:“先敷衍着,等把蒙古的人收拾老实了,不如就让南宋换个皇帝好了。” 完颜康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先不管了。” 然而,完颜康和林聪都没想到蒙古人会这么彪悍,屡败屡犯,最后,铁木真居然亲自带兵来跟完颜康较量了。 武穆遗书是军事天才岳飞写的,然而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军事天才。铁木真居然也是个用兵如神的军事天才。 两强相遇,勇者胜。战术上两人旗鼓相当,但是,蒙古兵比大金的兵可是强壮凶狠的多了,完颜康跟铁木真开始辛苦的拉锯战,而且一点点的丢掉了好不容易收回来的城池,不管他多不想承认,都明白大金不是蒙古的对手。 又一次败了之后,他抱着穆念慈感慨道:“难道大金注定要灭亡吗?我这段时间的努力难道只是螳螂挡车?” “想办法弄死铁木真。”林聪说。 完颜康被逗笑了,捏捏穆念慈的脸蛋说:“他哪有那么容易死的,不是十分信任的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我想想办法吧,我们尽力而为,真不行,也至少努力过了,不留遗憾就行。” “好,也只能这样了。”完颜康不以为意,并没指望穆念慈能想到什么好办法,他觉得还是自己要下苦功,既然兵力上胜不过,就要从别的方面弥补这弱项。 林聪正想办法接近铁木真,黄蓉就上门找她了,而且一来就抱着她哭,说是郭靖在蒙古已经有未婚妻了,竟是铁木真的女儿。黄蓉又哭又发脾气的,林聪却觉得喜从天降。正愁接近不了铁木真,就有个绝佳的人选从天而降。 林聪留黄蓉在东宫住下,套出郭靖和铁木真的关系,又得知郭靖已经得了洪七公的真传,武功很厉害后,就暗暗盘算怎么让郭靖去杀了铁木真。黄蓉在东宫住了三天,郭靖就寻来了。林聪详细问明后,郭靖说他并不喜欢铁木真的女儿,是大汗赐婚,他拒绝不了。林聪问他打算,他说要回蒙古找大汗退了婚事。林聪拐弯抹角的打探了好久,感觉郭靖对铁木真很有感情,恐怕不会刺杀铁木真,但为了完颜康,她还是试探着问了句:“反正你现在武功这么厉害,干脆杀了铁木真得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郭靖大惊失色,“我怎么能杀了大汗?要不是他,我和我娘在大漠根本就活不下去,我怎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可是,他要是硬逼你娶他女儿呢?你不要黄蓉了?” “我会和他好好说的,大汗通情达理,一定能谅解。”郭靖说的犹豫,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大汗会轻易答应,就又说,“我会尽力求他的,不行就帮他做事,做他做不到的事,总有办法的。” “可是如果他死活的不答应呢?”林聪咄咄逼人,不让郭靖心存侥幸。 “我……实在不行,我就想办法借了我娘逃出来,以后跟蓉儿在江南师父们的家乡住下,或者桃花岛都行,一辈子不回蒙古算了。”郭靖说,随即面色坚决,“反正我觉不会跟蓉儿分开的。” “郭世兄,难道你就没有建功立业的打算,就准备以后一辈子龟缩起来?”林聪叹了声,“你也看到这些年蒙古人四处侵略,恐怕以后就是这天下的共主,你能逃避到什么时候?如果铁木真知道是因为黄蓉你才拒婚,你说他能饶了黄蓉吗?打比方说,他杀了黄蓉,你要怎么做?继续做他的驸马?” “不,绝不,蓉儿有事,我绝不独活。”郭靖挥着手,面色挣扎,“反正我绝不会杀了大汗的,我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就算蒙古人在他的带领下,占了大宋的江山,杀尽汉人,你也不肯去刺杀他?” “我,我……”郭靖痛苦的捂着头,“大汗不会的,他不会的……” 林聪看郭靖实在说不通,干脆直接说:“之前我救黄蓉,你说我但有驱使,你刀山火海也会帮我做事,那我现在要是让你去杀了铁木真呢?你要做背信的人?” “我……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了大汗?”郭靖不解的看着穆念慈。 “我怕他灭了大金,然后越过这道屏障,攻占南宋。”林聪脸色凝重,看着郭靖说:“这一路来,你应该也看到蒙古兵的残暴了,如果天下落入他的手中,百姓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不如我去劝劝大汗?”郭靖很天真的说。 林聪扫他一眼,没好气道:“反正你就是不肯对吧?宁可做失信的人,也要维护一个战争狂徒?” “我,我……穆世妹,你还是换个事吧,我帮你做别的事好了。”郭靖有些讪讪的。 “如果我说,如果你不肯杀铁木真,这辈子就见不到黄蓉呢?”林聪面色一冷,“实话告诉你,我杀定铁木真了,你若不肯,我就关黄蓉一辈子。” “什么?”郭靖绝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温柔好说话的穆念慈会突然翻脸,他仔细看着她的脸色,感觉她不像是吓唬自己。顿时痛苦的纠结起来。 林聪看他的样子,知道让他杀了铁木真实在太强人所难,就算此刻逼迫他答应了,等见了铁木真,说不定他有变了心思,别刺杀不行,再让铁木真有了防备,以后就更难接近了。她心思微动,另有了个主意。 第九十四章 小王爷的爱宠24 “这样吧,如果你最不肯杀铁木真,那不如你帮我做个别的事吧。”林聪说。 “好啊,别的什么事都行,这次我绝对不会失信了。”郭靖大喜。 “我想和铁木真见面,私底下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能帮忙引见吗?”林聪脸色和缓了些。 “你要见他?”郭靖面色犹豫,“你杀不了他的,杀了也逃不出来,穆世妹,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不杀他了,我想找个人跟他谈谈条件,给他送些贵重东西,让他把大金的几座城还回来。”林聪随口敷衍,郭靖居然相信了,面有喜色的点点头,说:“这个可以,我会想办法的。” “那好,你先去休息吧,我物色好人后,就跟你一起去找铁木真,他领兵就在不远处,到时不用你大老远的跑会蒙古了” “那黄蓉呢?她在哪里?”郭靖四处张望。 “放心,我款待着呢,不过要等你帮我办完事才能见她。”林聪笑着说,让人带郭靖去休息。 三天后,林聪让郭靖到城外的山坡处见一个人,郭靖见到时,大吃了一惊,再没想到,见到的人会是裘千仞。 裘千仞面色冷淡,把一封密函交给郭靖,郭靖看后,才知道穆念慈居然让裘千仞去跟铁木真谈条件。以铁掌帮归顺蒙古,帮铁木真做内应来当做见面礼。 郭靖心中费解,不过还是照做。 三日后,两人就到了蒙古人的驻地,一番通报后,铁木真宣见郭靖,但只见郭靖一人。郭靖对着也在预料之内,寒暄过后,就把裘千仞事前写好的密函交给铁木真。铁木真看后,沉思片刻,答应见见这个大名鼎鼎的铁掌帮帮主。 他最近跟完颜康较劲,虽然慢慢逼近中都,但赢得很困难,损失很大。他事情多,也不能一直耗在战场上,而只要他一走,纵观整个蒙古,都没有一个人是完颜康的对手,于是动了除了完颜康的打算,正物色人选,裘千仞就来了。 两人见面后,裘千仞对铁木真笑了笑,铁木真正觉得这个裘千仞有些古怪,他已经走过来,半弯下腰似乎是要行礼,铁木真正想着自己太多疑了,裘千仞已经直起身了,双臂猛地搭在铁木真的肩头,一股大力袭来,铁木真只觉自己浑身酸软,怎么也动不了。想大声呼叫,偏偏连张口呼叫的力气的没了,他大惊失色,嘴唇哆嗦着,在裘千仞冷漠中略带讥讽的目光中知道自己今日只怕难逃大劫。 铁木真绝没想到这个裘千仞是林聪易容成的。铁木真没有内力,虽有一身悍勇的气力,但对上武林高手,那就犹如小兔对苍鹰,直接被秒杀。林聪速战速决,等铁木真面条似得瘫软下来,绝难发出呼叫声后,捏碎他的颈骨,将他扶着坐好,看起来像说在低头凝思的样子。不动的话,谁也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得手后,林聪急忙出来,她没去找郭靖,而是找了个暗处,去掉易容,逮了个蒙古士兵换了衣服,顺利逃了出来。 铁木真死了,蒙古军大乱,完颜康趁势大军来袭,一番穷追猛打,直接将蒙古军打散,攻入蒙古大草原,彻底收复了蒙古。 蒙古残余的势力逃入大漠深处,但已经不足虑,完颜康成了大金的英雄。彻底掌握了大金的实权后,完颜康对完颜洪烈开始冷淡起来,渐渐架空他的权利。到后期,朝中的大臣有事直接隔过皇帝找太子,完颜洪烈觉得不对,质问完颜康:“你是不是要篡位?我对你还不够好?你就这么亟不可待的想当皇帝?等不及我死?” 完颜康冷淡的回答:“如果没有我,你别说当初篡不了位,就算篡了位,你也早被铁木真打成亡国之君了。” “你……”完颜洪烈知道完颜康说的是实话,可是尝过权利滋味的人哪能轻易放手,他暗暗咬牙,准备打压完颜康。 包惜弱自从绝了对杨铁心的情后,虽然又跟着完颜洪烈,但总不能如刚开始那般心无旁骛,她是个很传统的人,一直很不安,觉得自己成了不尊妇道的坏女人,心情郁郁寡欢,对完颜洪烈也难有个笑脸,甚至除非他强迫,她总逃避他的亲近,就算勉强搂到怀里,压到床上,她也总是一副哭啼啼不情不愿的样子。 刚开始,完颜洪烈对她还有耐心,等到当了皇帝后,特别是铁木真死后,完颜康又把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没了烦心事,就有心寻乐。可包惜弱总扫兴,他终于难耐欲-火煎熬,宠幸了一个年轻貌美温柔的宫女,最开始还心中不安,后来尝到少女的美妙和在包惜弱身上从没得到过的被需要感,他就一发不可收拾,流连花丛,日夜笙歌,很少去找包惜弱了。 跟完颜康有了嫌隙后,那个他最初宠幸的宫女怀孕了,这次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完颜洪烈的喜悦简直无法形容,他再不顾及完颜康,直接将那宫女封为贵妃,为了巩固势力跟完颜康抗衡,又纳了好几个重臣家中女孩为妃。 包惜弱心里对完颜洪烈也有感情的,只是过不了自己道德的那一关,完颜洪烈放弃她后,她既失落又妒忌,偏又放不下心结去找完颜洪烈重修关系,只日日以泪洗面,自怜命苦,抑郁难解,终于一病不起。任凭完颜康怎么用尽良药,寻遍名医,她终于还是病入膏盲,死在了儿子的怀里。 死前,她对完颜康说:“康儿,我刚嫁给你爹爹时他对我很好的,要不是我也不会一直念着他,后来他那么对我,我本来很生气的,但现在明白,他一定是后来过得不好,又生气,才会那么对我,是我对不起他,竟然跟了他的仇人,他是个不错的人,我真希望从没救过完颜洪烈,那我们一家虽然过得清贫,但一定比现在幸福,你不要恨你爹爹,有机会了找找他,他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你多照顾他……”话没说完,包惜弱就咽气了。 完颜康哭的泣不成声,搂着母亲的尸体发誓一定给她报仇。他将母亲的忧郁致死全部归到完颜洪烈宠幸别的女人冷落了母亲导致的,一腔悲愤和伤心无处发泄,再看完颜洪烈那一大群的年轻妃子们,特别是几个被他特别宠幸的重臣家的女儿和那个肚子高高挺起的已经被封妃的宫女,自然知道他打什么注意,他冷笑一声,心中对这个毁了自己家的男人仅有的感情全部耗尽。 完颜洪烈,我能扶你起来,也能把你拉下来,咱们走着瞧! 葬了包惜弱后,完颜洪烈开始暗中筹谋寻找完颜康的罪行,想废了他的太子位改立自己的亲生儿子。最好的理由就是完颜康不是金人,可他又不能公告天下自己当年不惜杀人夺别人的妻子,只能把脏水往包惜弱身上泼,想以她妇德有亏证实完颜康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这样一来,他未免要公开承认自己被戴了很多年绿帽。但比起权利,颜面实在不算什么。 完颜康对完颜洪烈的打算一清二楚,他冷眼看他折腾,心中自有计较。 完颜洪烈故意散布大金刚故去的皇后其实是个汉人,临安牛家村人,还编了个故事,说自己当年受伤,包惜弱如何对他爱护有加,而他为了报恩,不顾两人身份的悬殊,执意将她一个南宋村姑带回中都尊为正妃。 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后,他就派人在包惜弱的陵墓附近蹲守,终于抓到穷困潦倒的杨铁心。然后大招来了,杨铁心对他恨之入骨,年纪又大,早不想活了,百无顾忌的乱骂一气。他骂完颜洪烈不要脸抢夺□□,拆散自己一家三口。完颜洪烈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说当年并不知道包惜弱已经成亲,而且是包惜弱先对他示爱的,他为了报恩才带她一起离开,甚至她不足月产下足月的男婴也没想多,还一直疼爱有加,甚至封他当太子,现在才知道原来完颜康不是自己的儿子。 这一消息传出后,举国震惊,朝臣们集体上折子要求废了完颜康的继承人资格。 完颜洪烈自认自己也算雄才大略,现在蒙古的支柱铁木真死了,又不能再复活,他毫无顾忌,只要拉下完颜康这个自己亲手栽培起来的劲敌,以后这天下可就彻底在自己掌握中了。 事情也确实按照他的预想发展,完颜康再有威望,不是大金完颜氏的骨血就是他的致命伤,就算他不说,朝臣们也不会让他继续当太子的。 然而他绝没想到,就在完颜康身世曝光后没多久,他毒死金帝,篡改遗嘱,暗杀金帝几个皇子以及朝中好些反对他的大臣和宗族的罪行居然被揭露了。证据确凿,他无从抵赖,甚至有些被他暗杀的人居然又复活了,亲自向大众揭露自己遭受迫害的过程。 完颜洪烈被完颜康这一招大杀招给戳了个透心凉,能把那些阴私的事掌握的这么清楚的自然是具体的执行人完颜康,好些勾当其实当初都是完颜康提出的,但是以他的名义去执行的,现在也全扣在他头上。而他,到现在才明白,完颜康当初提议时就居心不良,只是他从未怀疑过。 完颜洪烈直到现在才明白完颜康的心机到底有多重,可是已经晚了,养虎成患,他已经无力对抗了。 完颜洪烈被轰下台,完颜康大权在握,又是打败蒙古挽救大金免遭灭国的大英雄,就算没有金王朝皇族的血统,但只要能给人们带来好处,普通百姓哪里在乎谁当皇帝。完颜洪烈为上台,已经将皇室有继承资格和有点能力的血洗了一番,等到完颜康宣布要改国号恢复汉姓时,大金皇室也只能无能无力的看着,毫无办法。 完颜康改了国号,恢复杨姓,善待大金百姓,鼓励金汉和谐相处,等朝局稳定后,继续攻打蒙古,一口气把蒙古打怕了,彻底归入版图后,又转而攻打南宋,他的身份此时已经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执政又清明,贤名在林聪有意的宣传下,传播的人尽皆知。而南宋的皇室任用宦官,昏聩无能,早就民怨沸腾,杨康的军队过来,好多守军直接投降,很快就灭了南宋,实现了他天下共主的愿望。 一个很平静的夜晚,林聪在杨康的怀里睡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星空下的甲板上,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身边是个俊美的少年。 她眨了好几下眼才明白自己又回来了。 第九十五章 尾声 经历了好几世,林聪的性子早就磨得沉稳内敛,尽管外表看起来还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模样,但她的目光中透着这个年纪的少女绝不会有的淡然和成熟。 “小麟,你还要玩下去吗?” “你还玩吗?”俊美的少年蹲下/身,一贯温柔的目光多了些许莫测,他握住林聪的手,说:“你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为什么是我?”林聪坐起来,迎着小麟的目光,“我不想再玩了。” “好,那我们就不玩了。”小麟拉着林聪站起来,两人走到船舷边,趴在栏杆上,夜风吹乱了林聪的头发,小麟极其自然的帮林聪抚平乱了的头发,望着大海的目光带着似乎沉积了无数岁月的寂寥,整个人透着一股难言的伤感。 “你到底是谁?” “如果你想知道这一切,就来亲亲我。”小麟郑重的看着林聪,神色绝没一丝调笑的意思,甚至整个人透着紧张感,但又有着即将如释重负的释然感。 跟这个人的不同面貌做了好几世夫妻,林聪只略想了想,就捧着小麟的脸,踮高脚尖吻上他的唇,几乎是立即的,小麟热烈的回应她,然后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林聪整个人恍惚起来,这感觉她一点也不陌生,很快,等到头脑清晰后,她再次看到之前见过好几次的那个周身被灵气围绕的女子。 这一次,她正被之前的那个天神指责。然后她听到小麟的声音:“聪聪,你现在在戾的记忆中。” 果然,林聪听到那天神正在气愤的说戾又给六界制造了哪些浩劫,说到最后,忍不住指责道:“阿灵,我早说过他是个祸胎,你非要养着,这下子他魔力觉醒,这天下再无人能克制他,以后要怎么办?你还要看着他继续作恶?” 阿灵沉默不语,过了会儿说:“这次他又杀了多少人?” “不计其数,我只能说惨无人道,为了尽快达到魔主的巅峰时刻,他根本无所顾忌。” 阿灵看向那天神说:“你应该明白我有复活那些生灵的能力,放心,我犯的错自己会承担,以后只要是戾做的恶,所有的伤害都由我承担。” 那天神一愣,随即不解道:“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包容他?只要你肯,我们联手应该是能除了他的。” 阿灵笑了下,看着天神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既然之前能三次阻止魔胎诞生,为什么这次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没办法抵挡魔力侵袭,这天地间的灵力越来越稀薄,我只怕大限快要到了。” “什么?”天神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你是天地间一切灵力的源泉,又不是普通的神,怎么会也有大限?” “这天地间从没有永恒的东西,谁也逃不出轮回的漩涡。”阿灵反而看的很开,目光瞟到一株树后,那里露着一抹黑色的衣角,她唇角上扬,伸手招呼道:“戾,过来。” 黑衣绝美的少年面色阴郁的走过来,突然扬起手掌攻向那天神,他早凝聚了雷霆之力,打算结果了这个讨厌的总缠在阿灵身边的神。可是他绝没想到那天神受了他一击居然毫发无损,而他对面的阿灵则身子摇晃了下,整个人变得稀薄起来。 “阿灵,你怎么样?”天神急忙扶住阿灵,眼中露出哀戚之色,“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宁可他祸害任何人,哪怕杀光所有的人,也不想你这样一再的包容他。” “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有所顾忌。”阿灵望向一脸呆滞的戾,说:“戾,你看到了,我在你身上下了法术转移术,从今以后,只要你出手伤人,那承受你攻击的都是我。” “我不信,这不可能。”戾摇着头,眼底透着狠色,又是一个焚毁术攻向那天神,然而跟之前一样,那天神毫发无损,而阿灵的身影更就稀薄了,都看不清眉眼了。 “你这个恶魔,还不停手?”天神怒斥道,凝聚了一股神力攻向戾。 戾本来扬起手准备还击,他看了眼阿灵,不知怎么的就放下了手,天神带着怒气的一击力量不容小觑,戾后退了一步,嘴角流出一丝血丝。天神眼看戾顾忌阿灵不敢还手,心里冒出一丝希望,再次凝聚神力,打算再接再厉直接封印了尚未完全觉醒的魔主。 可是阿灵却拦在戾身前,冷冷瞅着天神说:“你是不是也要我给你下伤害转移术?” 天神不得不停下手,愤恨的瞪了眼戾,怒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维护他?难道你爱上他了?” 阿灵茫然了一下,问:“爱?我为什么要爱他爱又是什么?” 天神扶着额头叹了声:“算了,当我没说那句话。”他忘了,阿灵只是一股纯净灵气,本身没有三魂七魄,也没七情六欲。如果她懂爱的话,他也不至于守了她这么多年依然毫无所获。 而戾的神色在见了阿灵的茫然后瞬间暗了下去。 从这之后,戾不死心的又试了很多次,直到每次对别人做的攻击都会转移到阿灵身上后,他终于不得不收手,安心的修炼,不再企图走捷径。 戾一直跟在阿灵身边,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阿灵的感情已经从最初莫名的占有欲和依赖转变为深沉的爱恋,可阿灵依然如往昔,不懂情爱为何物,戾越来越焦躁,等到他终于觉醒了魔主的全部魔力,就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强行和阿灵成亲,阿灵没有实体,他用禁神术让阿灵有了实体,强行做了夫妻。事后,他终于发觉不对,解除了禁神术后的阿灵整个人成了半透明的,而且很久都没有恢复的迹象。等到他觉得不对,抱她到灵泉吸收灵力,才惊恐的发现灵泉枯竭了。 不过戾用了多少办法,也无法阻止阿灵日渐稀薄,他终于明白,他恐怕是要失去阿灵了。 从很久很久之前,阿灵就对戾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直到最后她要消散时,才对戾说:“原来是这样的。” “什么是这样的?”戾还在试图挽救阿灵,他是绝不会放弃的。 “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对你总是狠不下心,明明我之前杀死过三次魔胎,为什么到你的时候就心软了?” “为什么?”戾面露喜色,“因为我对你是特别的吗?” “不是,是为了相生相克。”阿灵稀薄的只剩个轮廓的脸上隐约带着释然的笑,“魔是杀不死的,只能牵制,而我就是你的牵制。” “什么?” “我曾杀死过三次魔胎,那时我的灵力处在巅峰状态,魔根本没有诞生的机会,而随着六界被魔气滋养,我的灵力日渐稀薄,终于阻挡不了你的诞生。你最强大的时候,就是我消散的时候,这是天道轮回,谁有阻挡不了的。” “不,我不信,我不信…… 阿灵慢慢化为虚无,戾无助的嘶吼,最无助痛苦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既然阿灵的消散是因为自己的强大,那么,以后天道轮回,魔主力量最弱的时候,灵主自然会再次诞生。 存了希望的戾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和收集天地间散落的灵力碎片,以助阿灵早日重生。 林聪退出了小麟的记忆,她还是不解,问道:“难道我这就算重生了?可是我毫无任何灵力,也没任何前世的记忆,你说的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你确定你找对人了?” 说到这里,林聪有些失落,她忍不住看了眼小麟,想到他爱的是最初的那个灵主,并不是自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如果他找错人了,那他还会理自己吗? 小麟似乎知道林聪在想什么,他伸臂抱住林聪说:“灵主重生只是戾一个美好愿望,天地间的灵气越来越稀薄,哪里还能再聚集供灵主重生的纯净灵泉。” “那我们是怎么回事?” “阿灵消散时,戾曾经保留了一些她的残影,后来精心修复,又掺入自己三魂中的一部分,终于将阿灵的残影炼成了一个单独的魂体,然后投入提前预备好的肉胎中,就是你了。” “什么?”林聪简直难以置信。 “你应该知道你从小就不很聪明吧?”小麟摸着林聪的头发笑道,“那是因为阿灵残魂炼成的魂体先天不足,所以没有灵智,你所以不是白痴,那是因为魂体里还有戾的三魂在。” “那我到底是什么?你呢?你就是戾?” “不,我也不是纯粹的戾,我是投胎重生的戾。”小麟说,“当初炼魂时,戾把自己的魂魄做了分配,后来你之所以在幻境中和我不断做夫妻,就是要把当初融入你魂体里戾的魂魄还回来,而现在,已经差不多了,你的魂体经过幻境的修复,已经接近完整,不想再玩的话,我们就不用在幻境戾做夫妻了。” 林聪感觉很迷糊,说:“那就是结束了,结束吧,我不想玩了。” “恩,我也不想再在幻境里做夫妻,我想和你做真正的夫妻。”小麟神色郑重,漂亮的眼眸中深情款款。 “啊?你这算求婚?” “可以这么说。” “喂,我们才十七,还没成年啊,你这个疯子。” “可以先订婚,这个又不需要民政局同意,回去吧,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我要举行个最盛大的订婚仪式,你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我想把你从这里扔下去,看你这个所谓的魔主都有哪些法力。” “那可不行,我的所有法力都在制造幻境给你修魂时耗尽了,你可不能谋杀亲夫啊……” “那好吧,我还真舍不得你受苦,不如玩的别的,我看你这么漂亮,不如订婚时,你穿婚纱,我穿西装如何?” “啊,那不行,那不行,哎呀别不高兴,你要真想看我扮女人,不如洞房花烛夜我随你折腾如何?” “想得美,等吧,我是打算三十岁才结婚的,你就继续等吧,反正你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十几年。” “不,不行,我一天都不想等了……” “啊,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你敢做坏事,我叫了啊……哈哈……”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kkuru】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